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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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妈妈被他这样的恶行气地眼圈儿都红了,她过去把孙姨扶起来,颤着声音喊了一声,却看见孙姨虚弱的半合着眼睛,连额头都碰出了血。羊羊抓在夏妈妈的衣服,扁着嘴终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王德贵正想多翻出些更有利的证明蒋东升“投机倒把”了,被人拦了正不爽,又听见小孩的哭声,忍不住呵斥道:“别哭了!!你,把你孩子的嘴捂上,再让我听见她哭就拿胶水给你黏上!”

夏妈妈把羊羊护在自己背后,愤恨地看了王德贵一眼,“你欺负女人孩子,算什么!”

王德贵抬抬眼皮看了她们一眼,忽然又忍不住多瞧了夏妈妈背后那小孩一会,他记得前段时间他外甥蒋易安好像就是被一个不大点的乡下小孩给打了。他一来就认定羊羊是那乡下来的孩子,一个乡下的小孩,能有什么能耐?他不屑于动手,趁机训斥几句倒是没问题,“欺负女人?你们这里的都是走资派,都是要抓起来的,跟你们客气什么!你也别在这妨碍我们公办,赶紧到墙角去蹲着!”

他过去推夏妈妈,夏妈妈护着额头出血的孙姨又气又急,反手拍开他,马上就挨了一下武装带!要不是拿手护着脑袋,估计也要出血了。

夏妈妈手腕上一道红痕,王德贵还不放过,俯下身来就要拉扯她去墙角,小羊羊这会儿也不哭了,她含着眼泪挡在夏妈妈跟前,狠狠踢了王德贵几脚,“不许你欺负…小夏哥哥的妈妈!”趁着他还没回神,小姑娘一把将自己攥在手里没吃完的甜糕糊在他眼睛上!

“你这个小兔崽子!!”

“羊羊!”

夏阳站在国道上皱着眉头看蒋东升跟那些工商的人交涉,他现在的感觉很不好。从津市发过来的几辆货车被拦在路边,几个工商的人搬了箱子下来打开查验——夏阳对这样的流程很熟悉,工商的前身就是打击投机倒把办公室,专门在各个主要交通道路上设立检查站、检查组,来检查过路的货车有没有私人贩卖物品。

虽然现在改革开放了,但是上面风气依旧严谨,私人买卖管理的很严格,这样时不时的检查恐怕要等几年后才会彻底消失。

他们这段时间从津市运送货物,基本上已经固定了时间,这次运来的经济领没有检查,单单查了他们这一批新进的裙子,这就不是偶然事件了。

夏阳看着那些检查组的人,忽然有些胸闷,他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总觉得这事儿不简单,像是…有人故意设计的。夏阳心里跳了一下,几步过去抓住蒋东升的胳膊,压低声音道:“我们先回去。”

蒋东升跟那帮孙子讲不清楚,正气的火冒三丈,恨不得去附近调一个警卫班来了,这会儿听见夏阳说也愣了下,他刚要问,却被夏阳堵了回去,“先回去一趟,车队在这里被查了,四合院那边肯定也有人查。”

蒋东升眼睛一下眯起来,他从刚才就觉得不对劲,果然是有人在阴他!他握了夏阳的手,也不管那些津市来的货车了,“走!”

蒋东升回来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四合院门口的牌子被拆了一半,院里更是被翻的乱七八糟,留在里面的女工哭哭啼啼,正在抹眼泪,见着他们回来忙上前说了情况。

夏阳嘴唇抿地发白,不等听完就往中院那边跑去,到了之后却看到瘸着腿的孙叔在那,老人身上有几个脚印,眼睛也是通红的,他见了夏阳颤声道:“小夏,你,你快去医院吧,他们在这边动手了,我和小虎来的晚,没能拦住,你妈妈她晕倒了…”

夏阳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虚晃了几下差点没站稳,他手心里捏了一把汗,心口又闷又疼,最怕什么偏就发生什么!

蒋东升跟在后面刚进来,他也听见孙叔的话了,立刻扶住了夏阳,道:“我陪你去医院!”他让后面进来的人去扶起孙叔,嘱咐道:“带着孙叔一起过去,他也受伤了。”

医院里。

王小虎正守在急救室的门口,他送了老马和贾六子回来就看到一群人把四合院里弄得乌烟瘴气,他是有任务在身的,这个任务就是守着夏阳和夏阳的这个四合院,见到这个场面立刻往中院跑,院子里的东西不怕,就怕里面住着的夏妈妈受伤。

可他还是来晚了一步,到的时候夏妈妈已经脸色苍白地躺在地上了,羊羊在一边也在大声哭着。王小虎在急诊室门口站的笔直,手心里也捏了一把汗,他记得夏妈妈送到医院的时候嘴唇已经开始发灰了,搅在胸口的手上还有被皮带抽过的红痕,王小虎鼻子都忍不住酸了一下。

夏阳来的快,但是看到急诊室上面鲜红的字脸色更加难看了,眼圈儿顿时红了,“妈…”

王小虎过去想要说明情况,他嘴巴动了动,最终还是一个字儿都说不出,一脸的愧疚。

蒋东升扶着夏阳,让他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紧接给王小虎使了个眼色让他跟自己到一边去谈。夏阳这会儿浑身发冷,他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一时很乱,又一时什么都想不起,空白一片。他手指狠狠地掐在掌心的肉里,也丝毫觉不出疼痛,只觉得时间一分一秒过得极其缓慢。

走廊里传来咚咚咚的跑步声,紧接着一个小姑娘就站在了入口,她瞧见夏阳立刻含着眼泪扑上去了,“哇!小夏哥哥,那些坏人打羊羊,打阿姨…呜呜呜!”

夏阳抱住小姑娘,给她擦了脸上的眼泪,看着小丫头脑袋上的羊角辫都散乱了,心里一酸道:“没事了,哥哥回来了,你受伤了没有?”

小姑娘点点头,指了指自己的膝盖,眼圈儿都红了,“坏人要打羊羊,被阿姨拦住了,阿姨护着羊羊…然后就晕倒了!羊羊看到警卫员叔叔送阿姨到这里来,羊羊担心,来找阿姨。”她还小,说不太清楚,但足以让夏阳愤恨地抿紧了唇。他看了看小姑娘的膝盖,上面包了两大块纱布,大概是因为匆忙跑过来的关系,又有血从纱布上渗出来了。

走廊上很快就又来了几个医护人员,气喘吁吁的瞧着一路是追着小姑娘过来的,他们手里还拿着棉球和药水瓶,想来是羊羊还没包扎完就跑到急诊室这边来了。

为首的一个医护人员小心的过来,低声道:“小孩膝盖上伤的不轻,还没处理好…我们在这边安排了护士,有什么情况一定第一时间及时通知。”这里是军区总院,来这里治病疗养的干部多了去了,他们可是瞧见送刚才的女人和这个小孩来的是军区大院的车。

夏阳看了急诊室一眼,微微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稳定下来。他抱起羊羊,小心的绕开她的伤口,道:“我带你再去包扎一下,再做个检查。”

第62章 逆局(下)

蒋东升阴沉着脸听王小虎说完,他深吸一口气,把心头的怒火压住了,附耳过去跟他说了几句让他带警卫员去查。

王小虎毫不迟疑的就答应了,转身就走。他在京城呆了也有几年了,这些首长家的孩子们各有各的门路,没一个是好招惹的。那帮工商的人,这回怕是碰到蒋少的逆鳞了。

霍明接到消息匆匆赶到,他是半路上来的,这会儿早到了点,后头还有卓家霍家的一大帮人,连卓家老太太都惊动了。霍明赶到的时候,夏阳正好抱着羊羊走过来,立刻喊道:“羊羊!”

小姑娘揉着眼睛原本已经不掉泪了,瞧见霍明过来,呜哇一声又哭开了,眼泪直都止不住,小声儿委屈的都打颤了,“大表哥!!”

霍明几步过去抱过她,赶紧哄了几句,他低头瞧见小丫头膝盖上裹着的大块纱布脸都黑了,这简直就跟在他心尖上拿刀戳了一下。羊羊边哭边告状,她从小儿没受过这份委屈,也没见过那么坏的人,又是摔花瓶又是抽皮带的,让小丫头吓得直哆嗦。

霍明脸色铁青,恨不得把那帮缺德孙子们的手都切了,“羊羊,你身上还有哪儿疼?哪里不舒服啊?你跟大表哥说,啊。”

小姑娘两手紧紧抱着霍明的脖子,哭的都打嗝儿了,哪里还说的清楚话。夏阳在一边道:“你别担心,我刚才带羊羊做了全面检查,膝盖蹭破了些,还有胳膊上也有块淤青,其他的没事儿。”

霍明心里略微踏实一点,他来的匆忙,只听说多亏了夏妈妈护住了自己表妹,心里对夏阳家自然是感激的。他把羊羊抱在怀里安抚,又抬头问了夏阳,道:“夏阿姨怎么样了?我听他们说,说好像晕倒了?”

夏阳心里发沉,只点了点头,道:“还在抢救,她的心脏不好。”

霍明脸色一变,忙抱着小表妹跟夏阳一起去了急诊室,这心脏病有大有小,他好像听蒋东升提过一次,似乎夏妈妈还是要动手术的。

蒋东升坐在急诊室门前的长椅上,瞧见夏阳他们过来,也跟着站起来。夏阳脸色很差,蒋东升过去握着夏阳的手,小声儿安慰他,“没事儿的,干妈一定会好起来。”

夏阳嘴角微微动了下,喉咙跟堵住了似的,只“嗯”了一声便再也说不出话。

这么会儿功夫,蒋月也来了,她先看了羊羊,又看了眼急救室,安慰了他们几句。蒋月是医生,她的话比别人有用,蒋东升觉得握在自己手心里的小手略微有了点温度,一颗提着的心也稍稍放松了点。

正好这时候医生出来,连眼镜还没扶稳就被众人围上去追问情况,“医生,我妈怎么样了?她、她没事儿吧?”

“你要什么器材,要什么人手,我都给你弄过来,按最高标准救她…”

“何医生,现在情况稳定了吗?”

医生微微退一步避开他们一点,摆手让他们放心,“别担心,没什么大碍,病人就是情绪太激动引起的休克,静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只是她现在情况有点不稳定,动手术的时间恐怕要拖一拖。”

夏阳抓着蒋东升胳膊的手一下就松开了,他心里踏实了点,“没事,手术时间什么时候都可以,只要人没事就好。”

蒋月立刻安排夏妈妈住进重症监护室,安排了专业的医护人员照顾着。她大体听说了这件事,这根本就不是夏阳能招惹到的,恐怕不是冲着卓家,就是针对蒋家。无论这事儿是冲着蒋东升,还是关于卓家的小孙女,她都得管,夏阳的妈妈为了卓家的孙女受伤,她更是要打起精神安排最好的医疗。

蒋东升和夏阳一起跟护士们过去,一个小护士站在推床边上举着点滴瓶,夏妈妈还没醒,她脸色灰白的,露出来的手臂上还有一截皮带抽过的红痕。夏阳半边身子没了力气,咬着唇看着几乎要掉下眼泪,被蒋东升半搂半扶着跟过去。

霍明留在原地等,没一会,羊羊的家人也赶来了。

霍珍那么注重仪表的人跑的头发都乱了,难得一见的狼狈。她抱着羊羊上下仔细看了一遍,还没等说话,就被女儿哭着抱住了,霍珍听孩子哭的辛酸,眼泪也跟着落下来,“羊羊,羊羊乖,没事了,妈妈在这儿呢…”

霍珍略微往上抱了一下,瞧见小姑娘膝盖上的伤,连环着自己的小胳膊上也带了青紫,更是心疼的不得了。

卓局长是爱护孩子的,会开到一半就紧跟着来了,刚到就瞧见霍珍娘儿俩抱头痛哭的样子。他上前检查了小女儿的伤势,略微放下心来,回头对霍明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明还没等说话,羊羊就抽抽搭搭的开了口,她扭着身子凑过去,捧着卓局长的脸让他看着自己,“爸爸!有、有坏人要打羊羊,坏人进来抢了好多东西,呜,小夏哥哥的妈妈挡在前面,被打了好多下…坏人还踢羊羊,好疼呜!”

羊羊毕竟是个孩子,受了这么大的惊吓,只记得自己印象最深的部分,甚至还夸大了一点,到最后就只会哭了。小丫头受了天大的委屈,好不容易见到亲人,更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儿的。

孩子说的不太清楚,霍珍也能感受到当时的惊险,跟着一边掉眼泪,一边愤愤道:“老卓,你看看那些人干的好事!这好歹还是在京城里,就连打带抢的,这要是再偏远点的地方岂不是得弄出人命来!羊羊还是个孩子呢,他们怎么就下的去手…我不管,你一定要给咱们家羊羊讨个说法啊!”她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说是心肝宝贝也不为过,平时连个手指头都没伤到过,今天就差点被人打死了!

霍明想起也是一阵后怕,愤恨道:“姑父,我已经让人开始查了,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京城里闹事儿!”

卓局长点点头,他和霍家姻亲关系,对霍明也熟悉,知道这孩子办事儿靠谱。

霍珍心思细腻,听说护着羊羊的人还在医院便要去看看,卓局长也跟着点头,“对,我们应该当面道谢。”

霍明道:“姑姑,你们过去了也不一定能见着,那个阿姨刚从急救室里出来,还没醒。”

羊羊喊了一声阿姨,声音里都是哭腔了,霍珍立刻追问道:“怎么回事?伤的很重?”

霍明眼神里暗了下,道:“她有先天性心脏病,听说,这两天原本是要动手术的。”

霍珍心里更是愧疚了,一定要去看,人家这是拼着性命救了自己孩子呢!羊羊听不太懂,但是隐约觉得夏妈妈不太好,她怕夏阳不理她,哭的更是伤心了,“阿姨!羊羊要阿姨…呜哇!”

霍明立刻带着他们过去了,羊羊在路上哭的声音小了些,眼睛肿地跟桃子似的,趴在霍珍肩上时不时的抽噎一声,小模样可怜极了。

夏妈妈果然还没醒,病房里蒋月带着几个医生护士在照看,霍珍和卓局长就站在门口看着,瞧着安排妥当了才慢慢离开。

卓局长对身边的警卫员,道:“你去跟医院那边说一声,安排最好的病房、最好的医生给她治疗,医药费记在我名下。”

警卫员应声去了,卓局长还有工作,让妻子带着羊羊再留在医院做个检查,便匆匆走了。

霍明瞧着羊羊已经累得睡着了,伸手抹了一下她歪掉的羊角辫,小声道:“姑姑,夏阳已经带着她做过检查了,就是点皮外伤,等回去我给你送点药膏过去,爷爷那边还有些擦外伤的。”

霍珍怜爱的看了女儿一眼,再抬头眼里一丝柔弱也没有,恨恨道:“霍明我再给你调几个人,你多带些人去查,查清楚了到底是谁干的,反了天了!”

霍明点了点头,嘴角挑起一个冷笑,“姑姑,你放心,我饶不了他们。”

夏阳坐在病床旁边,握着夏妈妈的手看了一会,人还没醒,但是输液之后好像好转了一些。夏阳轻轻触碰了一下她手臂上的伤,那里淤血了,足有两指半宽的伤处已经开始青紫,夏阳垂着眼睛看不出什么情绪,好半天才放下,给她塞好被角。

夏阳起来道:“蒋东升,我们出去谈谈。”

蒋东升和夏阳站在医院的走廊上,刺鼻的消毒水味儿让蒋东升心里有些压制不住的烦躁,他把手塞进裤兜里,道:“我让王小虎找人开始查了,妈的,一定饶不了那帮孙子…”

夏阳脸色倒是平静了许多,口吻也是理智冷静的,“我在想,我们两个出去了,王小虎也不在,那些人就来检查了,怎么会这么巧?”

蒋东升微微皱眉,抬头看着夏阳,等他继续说下去。

“别说手续和执照都是齐全的,单凭你在四合院门口挂的那块国营厂的牌子,一般就没人会来查。牌子上白底红字,那么醒目,那些人会看不到?他们依旧敢抓敢查,肯定是有恃无恐。这样的人,要么是嫉妒我们手笔太大,赚了钱,要么就是跟蒋家或者跟你有仇。”夏阳看着蒋东升道。“跟蒋家有仇,肯定不会为难你一个学生,而且京城里可都知道蒋宏最喜欢的是‘长子’蒋易安。”

蒋东升明白的很快,冷声道:“要是想打击蒋家,大可以拿津市那边的大厂做文章,会盯着四合院这么点东西不放的,那只能是跟我有仇的。”

夏阳点点头,道:“他们跟你有仇,或者早就盯上我们了,之前你跟霍明他们掺和在一起,数目再大也没事,现在单开一个小作坊就来查办。听孙叔说,那些人没有把女工带回去,只是罚款和没收东西,这样就说明他们不敢太得罪你,只是想给你一个教训。那能来的会是谁?”

蒋东升脸色凝重起来,“你是说…”

夏阳眼里冷冷的,话也说的不带一丝一毫温度,“那些人是工商的,但是京城里十四个区两个县,真要把他找出来也要废一番功夫,没准就让他溜了。蒋东升,你去找那个区是王家的人在管,我敢保证,这种手段也只有那个人能使出来!”

蒋东升眼里暗不见底像是在凝聚一场风暴,他微微缩了下瞳孔,道:“夏阳,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这边蒋东升和霍明分头去查,那边王德贵正得意洋洋的在军区小楼里邀功。

王德贵很少来这位表姐家,王家也就出了她一位攀附上了不起的人物,他在京城的仕途可全凭着表姐在表姐夫面前多美言几句。

王德贵说了今天办的漂亮事儿,言语里满是替表姐出了一口恶气的痛快感。

蒋夫人却皱了眉头,道:“你不会自己去的吧?万一被蒋东升看到怎么办?”

王德贵连连摇头,“他不在,我让人盯了很久,今儿是瞅准了机会才去的。”他派人监视这个四合院那么长时间,就等着今天这一刻,来之前的时候都查探好了,警卫员不在,蒋东升也不在——别说蒋东升不在,就算那小子在,这个哑巴亏也只能闷声咽进肚子里。

“表姐,我就在工商混,我还能不知道吗?他们是有执照,但是那是特批给津市经济领的,谁也没准许他们做裙子!还弄一个什么锦的牌子,低成本拿了布料,高价卖,这样绝对算扰乱市场啊!现在物资供应的那么紧,偶尔检查一下也是正常的,而且我就吓唬他们一下嘛,表姐你放心,保准儿吓得那小子乖乖的封了四合院,哈哈!”

王德贵说的头头是道,他表示只是给蒋东升一个下马威,没动他的工人,只罚款和没收衣服布料让他有些经济损失。他心里其实也清楚,那张执照打了擦边球,硬要说起来其实也能连带着做裙子的,所以他才没犯傻的去抓人,而是选择了罚款,挫挫他的锐气。

蒋夫人对锦蝶的事知道的不是很清楚,因为蒋家人没人跟她说起,唯一亲近些的蒋月也不太来往了,蒋东升更是不会给她这个。她虽然听人提起过锦蝶,但是因为在圈内攀不上关系,到现在会员卡也是一直都没有拿到的,自然也不知道这是夏阳和蒋东升办的牌子。

蒋夫人再三确认之后,这才放心了。她太高估一个孩子了,蒋东升不过才十五岁,即便被蒋老看中但是没人在左右时刻庇护指点,又能成什么事儿?只怕这么一点小挫折,就要担惊受怕好些时候了。

她满意的笑笑,招呼王德贵吃水果,准备好了看蒋东升那场好戏。到时候只要跟蒋宏或者蒋老爷子那边稍微提几句,就能让他们对蒋东升再次失望,一个毛头小子,贪心不足,竟然做出这么丢脸的事,哈!

蒋夫人难得的开心,王德贵也奉承着,两个人正聊着,就见蒋易安从二楼走下来。蒋易安今天休息,这会儿刚睡醒,正下来换那双新买的回力鞋,瞧着像是要出去打球。

王德贵忙起身招呼这个外甥,他知道这没准就是蒋家的接班人,到时候跟着外甥还能没有好处?他喊的殷勤,蒋易安却有些不耐烦,只嗯了一声就去柜子里拿自己的篮球换上。蒋易安挺瞧不起这些亲戚,他这个年纪本来就叛逆,如今更是有点高高在上的意思。

蒋易安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忽然听到王德贵提起一个小孩,隐约还听到了蒋东升的名字。蒋易安一下就顿住了,脑海里浮现出那个模样漂亮下手又狠的男孩,他转身问道:“你说的是不是夏阳?”

王德贵见蒋家未来的小太子爷跟他说话,立刻红光满面道:“对对,就是她,一个不点大的小丫头,又咬又抓的下手可够狠的,我踢了一脚都差点没踢开她!”

蒋夫人也记起来了,她略微想了下那个孩子的样貌,便讥讽道:“你看错了,那孩子长的是不错,但是个男孩。”

王德贵疑惑道:“不可能啊,她还穿着裙子,扎着羊角辫呢!绝对是女孩…”

蒋易安皱眉,忽然脸色变了,道:“你再说一遍,那孩子什么模样的?”

王德贵大概形容了一下,这下连蒋夫人都有点奇怪,“不对呀,那个叫夏阳的是个十几岁的男孩,没那么小,按你说的那样也就是六七岁大。”

蒋易安几步过去,急切道:“妈!那根本不是蒋东升从乡下带回来的那个土包子,很有可能是卓爷爷家的小孙女羊羊,除夕夜舞会上我看到过她跟夏阳在一起,而且霍明是她表哥,很有可能带着她去蒋东升那儿!”

蒋夫人心里跳了一下,带着点侥幸心理道,“也不一定会是卓老家的小孙女吧,她怎么可能跟那个乡下的孩子玩儿…”

这时候,电话铃猛然响了,来电话的是张参谋,几句话就让蒋夫人脸色刷白,“…卓老的小孙女在一个四合院受伤了,现在正在医院,首长说您有空也去看一趟,尽尽心意。”

王德贵满头冷汗,卓公那是在京城跺跺脚便要震三天的人物,别说蒋宏,即便蒋老未必也能拦得住啊。他伤了卓公的小孙女,那,那岂不是…

蒋夫人看了王德贵一眼,心里一惊,她知道这个远房表弟已是怕了,要是这样被顺藤摸瓜抓出来,连带着不知道要吐出祸事,恐怕连那几批倒卖钢材的事情也要说出来。她心思转的极快,不过是眨眼间就有了主意,呵斥道:“像什么样子!天还没塌呢,你只管回去躲着,这里有我帮你,大不了这个官不要了回老家去!”

王德贵连连点头,脸色依旧惨白狼狈,磕磕巴巴道:“表姐,那、那我先回去了。”

蒋夫人站起来送他,附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记得抓紧把最后那点钢材处理干净,别让人看出来。你这次是去执法才误伤了人,要是被抓了也别怕,你一口咬死了蒋东升在倒卖布料服装,他里不少东西来路不正,上面自然会替他隐瞒。只要你拖他下水,他没事,你也平安…别怕,我们是一家人,我肯定会帮你。”

王德贵狠狠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蒋夫人看着王德贵匆忙离去的背影,眼里一丝亲情也没有,她在盘算这个人能带来的价值。思来想去,觉得十五天为期限比较好,在十五天之内京城里没有大动静那是最好,这样王德贵处理好了那点钢材,又能继续留下给她跑腿。但如果十五天还没有平息下去,那只有弃卒保帅。

蒋夫人嘴角挑挑,这个人,充其量也不过是她手里的一个小卒子罢了,牺牲一个小卒子,拉蒋东升下混水也未尝不可。

蒋夫人稍微收拾了一下,便匆匆赶去医院,卓局长和夫人霍珍都在,他们的女儿羊羊正在病房里乖巧的睡觉。小丫头手上在输液,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小脸瘦下去一大圈,胳膊上乌青一块,微微露出一点的膝盖上面也包扎的结实。

蒋夫人在心里暗骂了王德贵该死,怎么对这么点个孩子下手这么狠!这哪儿是踢了一下的伤?!她心里发慌,面上却分毫不显,客客气气的送了点滋补品过去,又在霍珍身边安慰了她几句。

霍珍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因着是蒋家的儿媳,自然也带了几分客气。蒋、霍两家还是故交,霍珍虽然对蒋夫人的出身不太喜欢,但是身份摆在那,只当是一个不远不近的朋友相处。

霍珍这会儿也是疲惫极了,叹了口气道:“本来包扎好了就带孩子回去了,但是一会去就又哭又吐,还发高烧,这才赶紧又送回医院。”

蒋夫人面上露出担忧,小声道:“可能,可能是吓着了吧…”

“可不是吗,羊羊才这么小,杀鸡都没见过,哪里还见过那样的场面。”霍珍拢着眉头,盯着自己女儿真是恨不得自己上去替她把这份儿罪受了。

蒋夫人还要开口再说些什么,却是被进来的几个人打断了,进来的是霍静她们,都是京城里各首长家的女儿、侄女,这是听到消息一起来看羊羊了。

霍珍让丈夫在病房里守着女儿,自己冲霍静她们摆摆手,示意出去说话。霍静她们里面有心软的,瞧见羊羊这样,眼圈儿跟着红了,强忍着眼泪跟着霍珍出去。蒋夫人想了想,也跟着出去,她悄悄的慢下几步,见她们在走廊尽头的窗前说话,便找了个不起眼的拐角偷偷听着。

霍静她们听了事情的经过,纷纷大骂那些人渣,有脾气急得更是要回家去找哥哥或者父亲一起帮忙。霍珍安抚下她们,道:“羊羊这边我们还好办,就是有件事要麻烦你们。”

霍静也是喊她一声亲姑姑的,又是一贯在小姐们中领头,自然满口答应下来,“姑姑,你说吧,我们能帮的一定帮忙!”

霍珍道:“是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时候,小夏的妈妈为了保护羊羊受伤了,她心脏不好,身体很虚弱…而且那个四合院里大部分布料和衣服被没收了,也被弄坏了一部分,所以恐怕不能按时交工了。我想请你们帮个忙,多给小夏他们几天时间,让他再赶制一批。”

蒋夫人听的满头雾水,只是模糊听懂那个乡下来的夏阳家人受伤,但是什么交工?什么再赶制一批?

霍静她们自然是答应的,这点事儿对她们来说不过是小事,跟圈子里朋友们提一下就成。有一个圆脸的小姑娘笑笑,道:“珍姨,我还当您说什么事儿呢!就这个呀,我们来的时候就听霍明说了,小夏的手艺好,我们信的过他,不过是多等几天没什么大不了的。”

有反应慢的刚明白过来,哦了一声道,“我想起来啦,小夏是不是就是Z-锦蝶的小老板?哎呀,我说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珍姨你放心,我们听说这事儿也特别难受,我还想送些布料给小夏呢!”

旁边的女孩叽叽喳喳的说起来,蒋夫人却是全然听不进去了,她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手指尖也冷的厉害。锦蝶,她怎么会没听过这个名字?这是最近红透京城圈子里的一个神秘牌子,锦蝶的衣服没有会员号,没有相熟的人推荐你,就是拿钱也买不到…但就是这么个小牌子的衣服,几乎绑了大半个京城圈里的太太小姐!

蒋夫人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不止是卓家、霍家、甘家和顾家那些,就算是蒋家也是有人穿那个牌子的衣服的。她记得清楚,蒋宏的妹妹蒋月就穿了一件锦蝶最新款式的连衣裙——她让王德贵一口咬死是“走资派物品”“投机倒把”的裙子,绝对会害死她!

作者有话要说:

踩小人篇:

夏阳(皱眉):就这样?我觉得只是踩不太够…蒋东升你给我过来,我们再谈谈下一步的计划。

蒋东升(摇尾巴):好的,夏阳!没问题,夏阳!

霍明:卧槽你们来不来,羊羊,你去,自己给自己报仇!

羊羊:我踩!叫你欺负羊羊,坏蛋!

第63章 杀棋(上)

蒋夫人回到小楼坐立不安,她心里暗骂王德贵莽撞,急得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她知道这事儿严重,现下也只有先认错,再求情这一条路可走了,而且最好站在丈夫蒋宏这边要求严判。王德贵是她表弟,犯了这样的过错,恐怕官职是保不住了,她去求蒋宏,让他先提前把表弟弄到临市去,总之最差也不过是回老家去。

蒋夫人心思活络,略微想了想便定了主意,她转身去给王德贵打了个电话,再三叮嘱,让他一口咬死了那批衣服来路不正,“那样的衣服京城里没有,怕是港货,就算衣服不是,那些衣服上镶嵌的边边角角总有点是的,这是怎么来的?”

王德贵在电话那头狠狠抹了一把脸,道:“表姐,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他听出蒋夫人最坏的打算,可他不想就这样回老家去,在那个小城里一辈子混到头也就是个处级干部,他想高升,怎么舍得轻易离开京城这块宝地?

蒋夫人做好了准备,就她看了一眼客厅里的挂表,蒋宏马上就要下班了,她的决定就是以退为进,先去找蒋宏说明情况,让他帮着一起求情。

蒋宏下班回来,没等坐稳,就看到蒋夫人红了眼眶,哽咽道:“老蒋,我对不起你,我家那个表弟闯了祸,怕是要连累你…”

蒋宏道:“怎么了?别急,慢慢说。”

蒋夫人哭的伤心,话里满是歉疚,“我那个在工商的表弟王德贵,他今天出去例行检查的时候不小心翻到了一家四合院里,里面的人不听命令一直阻拦,你也知道我那个表弟脾气急,又是一心一意想做好工作的,他不小心跟那些人起了争执,碰伤了两个人。他今天下午来找我,想检讨错误,问问你怎么处理…”

蒋宏有点不耐烦,王家的几个亲戚出这种状况不止一次了,“还能怎么处理?尽量补偿一下,看能不能压下来。”

蒋夫人擦了下脸上的眼泪,咬着唇难过道:“可是,这次不一样,他也不知道听了谁的举报,查的院子是东升的…”

蒋宏有点意外,他松了松领口,奇怪道:“东升的?东升在外面还有院子?”

“刚开始他也不知道那是东升的,他就瞧见那个四合院里摆着好多布料和成品衣服,以为是投机倒把的小商贩,后来听到里面的人提起蒋家,还说到东升的名字,我表弟才知道的。”蒋夫人小心斟酌着,半真半假的说着,又尽量让这事儿看起来跟自己没关系。“那个院子里的工人态度似乎不太好,而且德贵和不少同事在一起,也不好包庇,只能先把四合院里的东西没收了…老蒋,爸让东升负责经济领,可是那个厂不是在津市吗?怎么会在四合院里呢?”

蒋宏也皱了眉头,经济领的事儿是蒋老直接吩咐的蒋东升去办的,他这个做儿子的反而一点没参与。原本也觉得是历练蒋东升的好机会,但是四合院里能查出布料和衣服,显然就不太正常。

蒋夫人见蒋宏开始疑心,便知道这事儿十有八九能成,只要蒋宏不是一心站在蒋东升那边她就有机会扳回一城。

果然,蒋宏脸色开始不好起来,“简直就是胡闹!这样的事交给一个小孩能办成什么?爸也糊涂了。那些东西没收了也好,给那小子一个教训,长长记性。这事儿不用你管,应该是东升来认错才对,以前再怎么打架闯祸也就算了,现在竟然弄这些乌七八糟的!”

她给蒋宏沏了一杯茶,放在他手边劝了几句,见时机成熟了,又小声道:“我表弟人太莽撞了,他也有不对…”

蒋宏喝了口茶,心里大约已经认定是蒋东升仗着家里胡作非为了,哼道:“不,这事德贵做的没错。”

蒋夫人咬了咬唇,道:“可是,他进去检查的时候不小心还碰伤了一个小孩子,那孩子是东升他们带去的,好像,好像是卓老家的小孙女羊羊…”

蒋宏手里的茶杯一下就掉在桌上,惊道:“你说什么?!”

“我下午去医院看过了,羊羊膝盖碰破了点,再就是受了惊吓在发烧…呜,老蒋,你说怎么办啊,我表弟做事太毛躁了,怎么就碰倒了卓老家的孩子呢!要不,要不让他回老家吧,他这脾气,在京城也只能连累你。”

蒋宏心里烦闷,但是经不住蒋夫人一再的哭诉,皱眉坐在那半晌,还是决定去帮王德贵说一两句话。不管怎么说,好歹是沾亲带故的,他们犯了错,就得先去认错,不然等之后查出来怕是要起大误会。

蒋夫人洗了把脸,匆匆跟着蒋宏出门,听见蒋宏吩咐司机去军区总院,忙一把拉住他胳膊,道:“我刚从医院回来,羊羊打了针还在睡着,要不,要不我们先去爸那里,跟爸说一声。”她紧张的吞咽一下,道,“爸和卓老的交情深厚,让爸帮我们说几句话,然后我们再去拜访,是不是显得郑重一点?”

蒋宏是个没什么大主意的人,他平时也都是听从蒋老的安排,而且过于小心,听见蒋夫人这么说便听了她的让司机先去了蒋老那里。

蒋宏带着妻子去求情,一走进去,就被警卫员拦住了,“蒋老在二楼书房,您在客厅休息下等等吧,恐怕要过一会才能上去。”

蒋宏道:“谁来了?”

警卫员笑道:“还有谁,东升过来了,老爷子见到他就得拉着聊好一阵子呢。”

蒋宏怔了下,道:“他常来吗?我是说,经常去书房?”

警卫员点点头,道:“是啊,前段时间东升弄了个经济领出来,可给老爷子长脸了,见了他总是叫到书房里说话。蒋局,你真是有个好儿子,老爷子都常夸青出于蓝呢!”

这原本是夸奖的话,可听到蒋宏耳朵里不免就变了味道,青出于蓝?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蒋老的意思,怕是说他这个局长还没有一个读高中的毛头小子有本事…

蒋宏正想着,就听见二楼有响动,抬头去看,却是蒋东升从楼梯上下来。楼梯一侧有阴影,蒋宏看不清楚蒋东升的脸,只能看到他被拉长的身影,从上而下慢慢走来,给他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蒋宏心情复杂,他好像突然一夜之间,发现儿子长大成人了。

蒋东升看到蒋宏他们,略微停顿一下,开口道:“爸。”

蒋宏尽量端起父亲的架势,皱眉道,“又来找你爷爷说经济领推广的事儿了?以后记得不要太耽误他时间,有什么问题自己多想两遍…你还是个学生,要以学业为主,知道么?”他见蒋东升只站在那随意应了一声,并不怎么在乎的样子,一时有点面子上下不来,呵斥道:“你是不是以为做出点小成绩,就可以骄傲了?前段时间老实了一段,又开始闯祸,你那个四合院是怎么回事?你私自弄那么多布料和衣服是想做什么…?!”

蒋夫人忙拉住蒋宏,连声劝着,“老蒋,老蒋他还是个孩子,你别这样,先上去跟爸说一声吧!”

蒋宏见儿子依旧站在那,一动不动的想来是知道错了,不过依旧是这幅古怪性格,丝毫不如懂事明理的蒋易安讨他欢心。蒋宏皱着眉头从蒋东升身边经过,大步上了二楼,心想虽然儿子在经济上犯了错,但是多少他也要去帮他改正,卓家孙女儿受伤,王德贵有直接责任,东升这个带小孩去的也有间接责任,总归一起求情就是了。

蒋夫人瞧着蒋宏上楼去了,便在楼下沙发上坐下来,心里微微送了口气。她脸色还是有点苍白,想到刚才就一阵后怕,蒋宏要是在这里跟蒋东升吵起来,依着蒋东升那个爆脾气,怕是要闹一场了。万一惹烦了蒋老,怕是一句话也不肯帮他们同卓家求情。

蒋夫人正想着,忽然觉得身上发冷,像是被什么盯着似的,她一抬头就瞧见了蒋东升。她紧张的看着那个高个子男孩,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只被他这样盯着就觉得额头冒冷汗,像是被看穿了似的。蒋夫人眼神有点乱,她很少见蒋东升有这样的表情,好像,好像小时候每次要吃药才能平静下来的时候…

蒋东升眼神里阴暗,右手插在裤兜里攥地发疼,那阵疼痛总算及时提醒了他,让他克制住了内心渴望暴力的欲望,他冲蒋夫人冷笑一下,转身就走了。

蒋夫人后背都被汗湿透了,她心慌的厉害,也觉得奇怪怎么今天蒋东升竟然忍住了?以往,可是要吃药才可以的啊。

书房里。

蒋老生生被蒋宏气笑了,“你说什么?东升私自在四合院开了小作坊,而且因为他把羊羊领去,所以才害孩子受伤?”

蒋宏本事平庸,平时见到父亲都有些拘谨,这时更紧张了,磕巴道:“不是,也,也因为王德贵办事不利,他不应该那么粗暴…”

蒋老重重拍了桌子,怒道:“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糊涂!谁犯了错,这简直就是一清二楚!”

蒋宏抬头看着蒋老,一副听他教诲的样子。

蒋老不由皱起眉头,他这个儿子简直就是不通透,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竟然还没明白过来,恨铁不成钢道:“先不说王德贵做错了事,他跟你是亲戚,正因为沾亲带故的,所以你才要避嫌!这个时候你不赶紧去卓家道歉,反倒要往自己家后院儿里添把火,你还嫌这事不够乱吗!东升那个四合院我也听说了,你不要管了,那孩子比你看的清楚。”

蒋宏脸色有些难看,他低头道:“爸,刚才东升是不是来跟您说什么了?他在那个四合院里这样胡来,万一出了事也是咱们替他…”

蒋老摆摆手,道:“你当我真是老眼昏花了?他做什么,我都看在眼里,要是不行我早就拦住了。”

这话说的再清楚不过,蒋老的意思显然是蒋东升打了擦边球,但是那也是默许的擦边球,是在默许范围内的。他有点错愕,但是更多的是不明所以!怎么能任由一个孩子胡来呢?

蒋宏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蒋老赶出了书房,“你家里什么情况你自己也知道,我老了,也不想管了,你自己处理好。还有卓家,人家的孩子没有摔傻,自己会说话!你去问问看,是不是跟你说的一样!我累了,一会还要出去一趟,你先回去吧。”

蒋宏站在那,好一会才闷声应了一声。以往他每次都留下跟蒋老说话,他能有今天的成绩,跟老爷子悉心提点是分不开的,可是这次蒋老一点留他的意思都没有,蒋宏略微有些灰心。

蒋夫人见蒋宏下来,忙上前几步迎上去,可问了几句之后,脸上的笑意就敛去了。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事儿怕是要闹大了。

军区总院按最高标准给夏妈妈检查身体,几个医生会诊之后,建议她住院治疗。

夏阳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他办事利落,又有蒋月在旁照应,很快就办好了住院手续。夏妈妈安置在了单人病房,带着个小客厅和洗手间,夏阳把自己的换洗衣物也拿了两套来,白天照顾她,晚上就睡在外面的小沙发上。

夏妈妈那天直到晚上才醒过来,她胸口发闷,吃了药也不见好转,依在床头坐了半夜才好些。夏阳见她呼吸困难,晚上更是一宿没睡,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看护了一夜,天将明的时候才伏在床边眯了一会。

这几天治疗之后,夏妈妈的身体略微好些了,她现在还年轻,身体壮实,恢复起来要快。只是看着儿子有条不紊地办完所有事儿,坐在病床上还有点不现实,道:“阳阳,你说羊丫头的爸妈也太客气了,还给专门安排了这么好的病房。我觉得我挺好的,不用住院,而且…”

夏阳动作熟练的给她拿了药片,连热水都送到嘴边,把她没说完的话说出来,“而且家里有上次开的西药,还没吃完,对不对?”夏阳等她吃完药,“妈,这个医院也不容易进来,咱们就听医生的,留在这观察几天吧。我知道你担心钱的事儿,但是钱也要花在刀刃上,你的身体是最要紧的啊。”

“可是,那些布料都被没收了,而且衣服也毁了大半,我们得抓紧时间…”

夏阳坐到她身边,道:“这些我都安排好了,你安心养病,我还有些钱。”

夏妈妈还想说什么,就看到大儿子坐在她身边,埋头在她怀里带了点颤音道:“妈,我赚了钱就是给你用的…我以后会赚很多钱,请最好的医生给你治疗,你别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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