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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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旭埋头写作业的动作停下来,抬头去看他,一双眉头皱得死紧。

面前那个男孩眉眼生的漂亮,尤其是那双眼睛微微弯起来,嘴角一扬,带着点狡黠的模样最是让人心动,像是随时想着坏点子,但是又让人想要靠近了,看看他到底能做点什么淘气的事儿。

虽然还带着几分青涩,但是也绝对认错不了。

他出事那天的雪夜里,那辆横挡在路上的车,开着车的就是这位。

“同学,我没恶意!就是想来问你个事儿…”男孩比之前要客气的多,竟然没有了那份趾高气昂的少爷脾气,“我上回看你们班演出了,特别好,尤其是你,我听你同学说你还是学习委员,你叫——丁、丁旭?!”

丁旭放下手中的圆珠笔,往后仰着坐直了身子去看他,嘴角要笑不笑的,眼神却是很凌厉,“丁浩,还真巧,又碰上你了。”

丁浩头皮发麻,他刚才就觉得这人有点面熟,但是一时也没什么印象,直到看清了姓名才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他只记得一个丁旭,这个人…该不会是那个丁旭吧?不可能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白·丁浩:丁旭我跟你道歉TAT

黑·丁旭:…

白·丁浩:你看我一眼呀!

黑·丁旭:…

白·丁浩:我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TAT!

黑·丁旭:离我远一点,不要打扰我看书。

第24章 生病了

丁旭拿过旁边闲放着的一副眼镜给自己带上,又用手指把头发向后梳拢,露出光洁的额头,嘴上那一丁点儿笑意隐去,眼镜后面的神情淡漠疏离。“这样,认出来了么?丁少?”

丁浩差点从凳子上翻过去,吓得跳了起来,“你你…你怎么也…!!”

丁旭嘴角挑起一个笑,说出的话带着淡淡的嘲讽,“还是托丁少您的福啊,一场车祸,不就过来了么!”

丁浩脸色有点苍白,过了好一会,才喃喃开口道:“那场车祸…死了很多人吗?”

丁旭放下头发,碎发落在额前,这样看起来柔和了不少,不过说出的话一样带着讽刺,“怎么,丁少还希望很多人因您而死?真是抱歉,那场车祸只有两个人死了,一个是肇事者,很不幸的,另外一个就是我。”

丁浩被他盯着,略微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带着点讨好地笑道:“我,我跟你道歉成么?我以前做的的确不对…”

丁旭摘下眼镜,继续低头写作业,“不用,人死为大,节哀顺变。”

丁浩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讪讪的站在一旁,怎么说丁旭也是因他而死,他心里愧疚的同时,又隐隐的带着一份亲切,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拥有那个秘密了。丁浩有一种想迫切跟人分享自己这些年经历的冲动,显然,旁边那个定义为‘已死故人’的家伙并不合适。

丁浩站在旁边不走,丁旭写完了作业径自走了。

丁浩站在那犹豫了半天,还是硬着头皮把藏在衣服里面的那盒椰子糖放进了丁旭的课桌里。

他这次来是给一个哥们李盛东送纸条的,纸条就在那盒包装了粉色丝带的糖盒里,那家伙错把丁旭当成了女的,正在那少男心澎湃的一发不可收拾,自己脑补出了一场世界第一的初恋。

丁浩心里默默为李盛东祈福,这回他是一点儿忙都帮不上了,他还欠人丁旭不少呢。瞧着丁旭那课桌忍不住苦笑,人这一辈子还真是什么事儿都能碰上。

丁旭走的很急,从教室出来之后也没去吃中午饭,他心里憋着一股火气,眼睛亮的吓人。回到宿舍“嘭”的一声推开门,倒是把里面的人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翻到了上铺拿被子盖好,瞧清楚是谁这才从被子里出来。

肖良文顶着刺儿头,一副不理解的样子看着摔门进来的人询问,“丁旭?”

桌子上放着一份儿饭菜,没有保温壶,只是简便的塑料泡沫盒子,早就凉了,一层油脂凝结在上面,旁边的一次性筷子倒是提前掰开,连倒着的毛刺儿也清理的干干净净,跟往常一样。

他就知道,如果他不回来,肖良文也不会自己先吃饭。

丁旭心里那股火慢慢消下来,过去踢了高低床一脚,闷声喊上面那个人,“肖良文,给我下来把饭吃干净!跟你说过我在学校会去食堂吃的吧?”

黑小子利落的从高低床上蹦下来,动作轻的像只猫,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像是感觉到丁旭心情不好,乖乖的坐下开吃。

“还有,虽然现在放假人少,学校走廊里可都还有摄像头,你要混进宿舍好歹也穿一件校服知道吗!”

肖良文道:“男生宿舍走廊上的摄像头有两个坏了,另外一个关了,我去机房看了没有在用。”

丁旭眯着眼睛看他一眼,肖良文又埋头吃东西,不吭声了。

他不明白丁旭为什么心情不好,也许是在班里受了欺负?一边吃着饭,一边默默的打量丁旭,并没有发现可疑的外伤,衣服也跟早上出门时候的一样,没有破损和弄湿,难道是藏在衣服下面的伤?

这么想着,肖良文忍不住顺着衣领往下看,一抬头就跟丁旭对上了眼,被那双眼睛瞪着不自在的扭过了头去。他咳了一声,耳朵有点红,“我…我想看看你哪儿受伤了。”

丁旭要是听不懂他说什么,就白跟他过那么多年了,拿了本书在手里翻了翻,道:“你当谁都是用武力解决问题?吃你的饭吧,我没受伤。”

肖良文皱起眉头默默扒饭,在丁旭的低气压中吃完了最后一口饭,自觉的收拾干净了桌面也顺便收拾干净了自己,把宿舍的窗户打开了一条缝隙。他坐在丁旭旁边陪着他,这段时间没有什么事,他经常溜来学校看看丁旭。

丁旭手里的书看不下去,干脆就去检查给肖良文布置下的功课,踢了踢他的小腿,眼睛微微上挑着,“你,英语背的怎么样了?”

肖良文一张脸又黑又臭,他以前就不太喜欢英语,买了本牛津词典之后就更不喜欢了。

腿上又被踢了一下,很轻,痒痒的感觉从腿上一直蔓延上来,他低下头不敢去看丁旭,耳尖却慢慢开始红起来。他坐在那没有动,心里想的,却不是这样。

“说话啊,早上走之前让你背的那篇你背过了吗?嗯?最起码,我划出来的那些句子你背过了吧?”丁旭的眼睛眯起来,他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肖良文?说话,背过了,没有!爷爷跟你说过了吧,想你继续读书,你自己也争点气好不好…”

肖良文慢吞吞的道:“不喜欢。”

“不喜欢…是没背过吧?”

“…”

“我上回给你留下的那些册子,你根本连看都没有看,对吧?”

“…看了。”

“好!现在读给我听,离午休结束还有一个半小时,我看着你背完!”

肖良文认命的拿起课本,开始练习那些古怪的发音,他真的是很讨厌英语。虽然,被纠正的时候也会稍微有点期待…

“错了!应该是用这里发音!”

丁旭皱着眉头拿手指捏住肖良文的下颚,在脖子上喉管的地方略微用力,“跟你说过的吧?读这几个连贯单词的时候不许发音这么靠后!”

肖良文眯起眼睛,慢慢感受那算不上温柔的‘抚摸’。因为是丁旭,所以哪怕是这样致命的地方也可以毫不犹豫的亮出来,反而像是一只正被舒服的顺着毛的大型猫科动物。他很珍惜这短暂的接触,丁旭平时不会让他碰他的。

“喂!你这一副想要睡觉的表情是什么意思?!肖良文,我警告你…”

丁旭叫他名字的时候也很好听。

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课本上的肖良文默默的想着,如果之前那几次叫他起床的时候也能这样,而不是踹他起来,那就更好了。

丁旭脸色从回来就不太好,陪着肖良文读了会书,也不知道是被他气的还是被丁浩气的,脸上露出些疲惫来。他揉了揉眉心,去床上躺下道:“我睡一会,你两点多喊我,下午还有课。”

肖良文答应了一声,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一边看书,一边趁丁旭睡着了偷偷看他。

丁旭下午还是没能去上课,他忽然发起烧来。

从半下午开始就昏昏沉沉,到了晚上更是高烧不退,一直半梦半醒着,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

那都是上辈子发生的一些事,一些跟肖良文有关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丁旭:看到了吗,这些都是我给你找的!

肖良文(盯着老婆):…

丁旭:你要把这些全~都~做完!

肖良文(盯着老婆):…

丁旭:你干什么脸红?

肖良文沉默——【我的内心毫无波动,只想跟老婆好好睡一觉。】

第25章 喂水

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丁旭是陪同父亲一起去的,隔着铁窗看到那个眼睛锐利的男孩,他对肖良文的印象并不深刻,倒是以后的数次见面,乃至被捆绑在这个人身边的那些日子,让他记忆深刻。

他十八岁那一年,父母被革职查办,几十年的牢狱之灾,让两人一夜之间苍老了,而远在北方的丁老一生清誉全毁,愧疚之下主动引退,不久之后也郁郁而终。

他的人生计划全都被打乱了,母亲的咒骂和疯狂让他差点无法支撑…而除此之外,他得到的,还有校方义正言辞的一封退学信。

人们对待落水狗总是要忍不住再痛打一顿,仿佛这样才可以将平日里的怨气出尽。尖锐的话语,凌乱的拳头,教会了丁旭自保这件事,至少,再次打架的时候要先护住颈部以上…

可无论怎样,人都要活下去。

他独自一人坐了40多个小时的火车去了北方 ,他已经不再是天之骄子,甚至连一个普通人都算不上。

他像是浮在半空中看着那个过去的自己,看到那个狼狈又挺直了脊背的自己在火车上穿梭着,走近了那个黑漆漆的过道,也看到那个背在肩上的旅行包,以及和自己擦肩而过的人…

火车上声音杂乱,但是所有的声音都像是在水里过了一层一样,丁旭一句也听不真切,只感觉到自己被那个家伙连人带包一起紧紧地拽住了,抱在怀里。

那个人抱的很紧,胸膛热的像火炉,从抓到自己的那一刻开始就不肯松手。

似乎是受到梦中的影响,丁旭不耐烦的皱起眉头去揪扯胸前的衣领,他觉得气闷,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耳边有什么人在说话,“…对,半夜忽然高烧的…急诊…打针…”

丁旭抱住那个人,他觉得难受,可是除了他的名字别的喊不出来,“肖良文…”抱着自己的胳膊又收紧了一些,低沉的嗓音在耳边轻轻响起,“丁旭?”

丁旭?梦里的人也这么喊着他,在他身后递了一个钱包给他,依旧是竖起来的毛刺儿头发,看着就觉得一定硬的扎手。那个黑小子把钱包塞到他手里,连同已经掉出来的身份证。火车上用惯的伎俩,却是最让人防不胜防的。

丁旭握着钱包的手想要收回,想说声感谢的话,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他的手掌。那个黑小子靠过来,将他挤在角落,火车一瞬间进入隧道,周围很暗并不能瞧见他的表情,耳边是火车开动时的轰隆隆声——

丁旭。

低沉的声音这么喊着他,气息在他耳边甚至周围紧紧的围住,让他不能逃开。

…我要你!

火车驶出隧道时的轰鸣声乍响,路边的灯光闪过,光影落在用手臂围住自己的人脸上。不知为何肖良文的脸已经是成年时候的面貌,毛刺儿头,硬的扎手的头发,面容显得有几分狠厉。他忽然笑了,跟野兽一般的眼睛里也是难得的温和。

谁叫你一次次跟我纠缠不清的?我们在一起吧!

那个人宣布着。丁旭气愤,使出全身的力气去踢打着他,他已经这么惨了,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还要这样羞辱他?!他的家,他的前程,他的学业、亲人…都已经没有了,为什么还不放过他?

一瞬间纷繁的记忆错落而至,丁旭脑仁儿被那些东西塞的生疼,很多已经忘掉的耻辱重现,让他再次经历了一遍磨难,他不能哭。哪怕是父母在狱中自杀,祖父因此一病身亡,哪怕是他被赶出家门身无分文,独自生活…他活下来了,他做到了对自己的承诺,一定要活得比别人更有出息!更有骨气!!

可是,肖良文,为什么是你?

为什么你要不停的出现在我生命里?从X市到遥远寒冷的北方,为什么偏偏遇到的是你?一次次的相遇,经意的,不经意的,到后来的抵死纠缠,肖良文,你为什么要破坏我的生活?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能过上正常人的日子…

“丁旭,不要难过…”耳边的声音还在说着,并试着小心翼翼的去亲吻他的眼睛。

眼泪并没有亲吻而止住,反而流的更凶了。混蛋!你怎么知道我难过?你凭什么说我在难过?!

生病了的人呜咽出声,咬着嘴唇,发出细微的声音。

旁边的身影愣了一下,又俯下身来去亲吻那被咬的发白的唇,不忍心的舔了舔,出血了。似乎是感受到了舌尖的柔软,病的一塌糊涂的人下意识的张开嘴,与它缠在一起…

梦里的画面又变了,他坐在副驾驶上似乎在跟肖良文激烈的争吵,外面的雪很大,雨刮器不停地摆动仍是只能看到前方一点的距离。

肖良文脸色也不太好,低声说了一句什么,让他勃然大怒,伸手就解开了安全带,肖良文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想去抓他,而这个时候前方突然刺眼的探照灯打过来,让车上的两人都措不及防。丁旭唯一能做出的反应就是下意识扑到肖良文身前,挡住他…

像是过了很久,他能看到自己漂浮在半空中,看着病床上躺着的人以及旁边高大的男人。男人紧紧的握着那双插满各类针管的手,那双手已经消瘦了许多,甚至可以说皮包骨头。

丁旭看着那个苍白的自己,如果不是那微弱的呼吸连系着,也许自己就要消失了,脑海里不自觉的这样想着。躺在病床上三个月未曾睁眼,始终连细微的反应也不能做出,如今更是连营养物质也不再吸收,只能一天天衰弱,马上就要死去。

高大的男人拿起无力垂落着的手背在脸上蹭了蹭,像是在对情人呢喃:丁旭,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你?你不喜欢自己被人看轻,照顾,更不喜欢这样被别人摆弄着没有尊严的死去,对不对?

丁旭浮在空中静静的看着他,看着男人轻轻吻着,继而粗暴,撕开单薄的病号服,在苍白的胸膛上留下印记,恨不得揉进骨血里一般的粗暴性爱,就像一个野兽。

丁旭,你活过来好不好?我为你报仇,就算把他们全杀了也可以…

明明下半身做着粗鲁的动作,男人的话却说的很轻,生怕吓到他一样。

你不喜欢我打架,不喜欢我动枪,可是我都做了,怎么办?你再不醒过来,我会杀人的…你要看着我进监狱也不管我吗?

出血了,平时只是红肿都会皱起眉头喊痛的人,这次连眼睑都没有明显的转动。

丁旭,我不会再让你受这些苦了。

男人这么说着,单手掐断了连接在胳膊手背上的那些细管,透明的液体流淌了一地,最后那细如蛛丝的束缚被放开了。

之后的梦,像是又过了一遍人生,他无力改变父母,能改变的也只有自己,以及他从那个地方领回来的肖良文。

依旧是顶着毛刺儿头,盗版的背包,盯着自己的双眼。

如果上辈子是无意中走进肖良文的领土,那么这次,他选择做主动的一方。

他也好,肖良文也好,都重新开始。他不会去上关校,肖良文也不必再用拳头拼命一生,也许只能改变部分轨迹,但是他愿意努力。哪怕改变的只是肖良文的人生。

我们平安的相守一生,好不好?

必须回答‘好’,因为——

我是因你而死啊,这是你欠我的,所以肖良文你理应更加爱我…

肖良文…

“肖良文?”凌晨才醒来的人小声喊着什么,旁边趴着的黑小子立刻坐了起来,凑近了去听他说话,“喝水…”

不一会儿,一杯温水小心的递过来,装的半满的纸杯凑近他的嘴巴,“丁旭,水。”似乎是觉察他躺在床上喝水十分困难,他犹豫了一下,竟然用嘴巴含着水凑了上来。

清甜的水喂下,让丁旭喉咙舒服了不少。

肖良文依依不舍的离开,紧接着又喂了一口水,丁旭皱起眉头,他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喂完水的舌头不肯轻易的离开,试图去跟嘴里柔软的那条一起纠缠,试着躲了两下,那人立刻兴奋的大力卷舔上来,像是对待食物一般,微微带着撕咬。

丁旭觉得疼了,他是病的没有力气,但是不代表连咬人的力气也没有了,瞅准时机,在那不知满足的侵略者上狠狠咬了一口!

“唔——!!”

肖良文抬起头来,眉头皱成一团,紧张的有些口齿不清,“我是怕水洒了,真的,喂你喝水…”他仔细观察着丁旭的反应,不知道是刚醒还是不排斥他,并没有做出恶心的模样,心里一时放松了不少,又看了他一眼,小声道:“疼。”

丁旭也被他折腾的清醒了,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活该!”指了指对面空着的病床,盯着那个试图掩饰过去的人,“去那边,离我远一点!”

肖良文听话的过去了,坐在对面的病号床上依旧在看丁旭。他觉得丁旭哪怕是发火都挺好看的,不,无论什么时候都好看,除了刚才病得无法再回应他的时候,让他觉得一阵心慌。

“丁旭?”

“嗯?”

“不要再生病了。”

“笨蛋。”

作者有话要说:

肖良文:丁旭,我可以亲你吗?

丁旭:…你不要亲完了再问!!

第26章 母子见面

丁旭这次生病是由肖良文照顾的,丁老在家照顾客人,以及处理客人带来的事情,实在赶不过来。

来的客人也不是别人,是京城的两个女儿来拜年,不巧的是,远在X省的钟婕也来了,三家女主人见面之后互看不爽,一言不合就吵了起来。

钟婕是为了丈夫丁成华来的,她接到丁老电话说回留他在这里住两天,立刻就赶了过来。她心里带着怨气,来这儿纯粹是为了让丁老给她主持公道,恨不得让丁老当着所有亲人的面把丁成华教训的服服帖帖,再让她领回去。

她压不住男人,只能把全部希望放在丁老这,丁成华孝顺,总该听老人的才是。

但是没想到钟婕来的不是时候,一进丁老的小院,就碰上了丁成华的两个姐妹,姑嫂几个平时就不太和气,这会儿钟婕对老人的态度又不好,两个小姑立刻就不依不饶地同她吵了起来。把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都拿出来说了一气。

丁老无法阻止,被吵得脑仁生疼。

钟婕吵不过两个小姑,气呼呼地自己拎着行李走了,只说了一句:“我去酒店住,等丁成华回来,我再过来。”

钟婕被赶跑了,丁家姐妹也是一肚子火,万幸丁老这小院是独门独户的,家里吵架影响不到外面,不然丁老这张脸也要丢光了。

丁老坐下吃了两颗药,说没什么,只颓然的揉了揉太阳穴,他血压一直有点高,现在更是。

小姑上前哄了老人几句,又带着几分尖酸道:“都怪那个女人,还真当自己是客人了,忘了自己还是我们丁家的儿媳妇吧!”

丁老皱眉,道:“什么那个女人,那是你大嫂!”

“就她?还我大嫂呢,当初她不过就仗着家里帮过大哥,现在都骑到我们头上来了!她帮大哥,是她自己家的事儿,我们能没落一点好处,凭什么她一来就供着她呀!来了往这儿一坐,瞧瞧说的那些话,活像是我们对不起她一样!”小姑撇嘴冷笑,“丁旭还在医院里躺着,她一个当妈的也不知道去看看?!我早就知道会这样,就她还能养孩子?当年就不应该…”

丁老打断她,呵斥道:“够了!当年的事不要再提。”

小姑还是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不吭声了。

钟婕这次说的确实过分,一句句更像是指责丁老教子无方,就差指着老人鼻子骂了。大姑一向脾气平和一些,这次也有些恼了钟婕,道:“爸,这次确实是她不对,这样招呼不打一声跑来,又说那些话,也太没教养了,我就不信她对自己的父母也是这样的脾气。”

丁老叹了口气,道:“怪我,不该把成华来的事跟她说。”

小姑埋怨道:“怪您什么呀,她自己卡着点来找茬,大过年的给您添堵,要是还敢这样,我可饶不了她!大哥也是,自己家的事儿处理不好,还得您一把年纪替他操心这些!”

丁老叹了口气,“算了,她这么多年带着丁旭,也辛苦了。”

小姑冷笑一声,坐在旁边看着自己新做的指甲不接话。

大姑脸上露出些同情来,唏嘘了一声,拿了血压计给丁老测量血压。

钟婕自己去住了酒店,她在丁家被两个小姑气的够呛,略微休息了一下,瞧着眼睛不怎么红了,这才起身去了医院去瞧丁旭。她一向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儿,这会儿也不愿意在任何人面前示弱,哪怕是儿子都不行。

钟婕提着一只坤包去了医院,她身上穿着打扮和北方有些不同,保暖性不太好,但足够靓丽,走在医院里让人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她找到丁旭病房的时候,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医院有些陈旧,丁旭那个小病房条件也说不上多好。

丁旭见到她吃了一惊,坐起来喊了她一声:“妈。”

肖良文本来坐在一旁给丁旭削苹果,听见丁旭这样称呼她,也站了起来,给钟婕让出位置。

钟婕拧着眉头看了那个半新不旧的椅子一眼,更是连坐也不想坐下,只站在那道:“不用了,我就是来看看你,怎么又生病了?都这么大了,在外面也不知道照顾自己。”

丁旭沉默着没有说话。

钟婕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高个男生,五官倒是不错,就是看着有些凶,猜着可能是丁旭的同学,也没客气,吩咐道:“这位同学,麻烦你去帮忙打壶水吧,谢谢了。”

肖良文点头答应了,提着暖水瓶出去。

房间里面一片安静,钟婕没有说话,丁旭也没主动开口,母子两个人之间气氛有些尴尬。

钟婕沉不住气,打破平静道:“你这段时间在你爷爷这里,有听到什么消息没有?”

丁旭低头看着自己膝盖上雪白的被单,道:“没有,平时就是上课,在宿舍午休,晚上回家住。”

钟婕愣了一下,有些不满道:“你平时都只干这些?我送你来,可不是只让你来死读书的,你要跟你爷爷打好关系,多提提我和你爸…你爸现在也是的,一天到晚看不到人,要不是这样,我也不用自己跑这么一趟!”她说完看到丁旭手腕上的针管,一时有些讪讪的,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你这身体,我哪放心的下啊。”

丁旭抿了抿唇,没有反驳。

钟婕来回在病房里踱步,高跟鞋踩得咚咚作响,跟丁旭“提点”了一些他作为长孙应该要做的事,字里行间都带着硬气,临到最后,又问丁旭这次的成绩,在听到让自己满意的答案之后,这才微笑着点了点头。

“还是你听话,妈妈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一定要做一个好孩子,知道吗?”钟婕站在他病床前,看着丁旭那张脸,眼神里多了些复杂的情绪。“妈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记住,你我还有你爸爸,我们三口人在一起,这才是一个家。”

丁旭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点头说是,他和钟婕的关系一向如此,钟婕对他的在乎,有的时候看起来更像是一笔交易。

他记得钟婕临走的时候说的话,她说送自己来北方,是为了给他一个更好的前途,出国深造,亦或者更多更好的选择。现在看来,他不过是一枚棋子,钟婕让他来北方,他就来了,即便以后再深造,也不过是一枚高级一点的棋子。

小的时候还因为这样伤心过,也默默的反抗过,但是几次之后,也就慢慢死心了,渐渐的和家人的感情也保持一种冷淡的距离。

钟婕略看了他一下,从包里给丁旭拿出一些钱准备留下,丁旭躲开她,道:“不用了,爷爷给我垫过医药费了,我也有奖学金。”

钟婕拧了下眉头,想起丁家那两个小姑子说她势利拜金的那些话,一时火气也上来了,把钱塞回包里,冷声道:“好!不要拉倒,我上赶着给你们丁家送钱,行了吧!”

她大步走出去,开门的时候差点撞到提着暖水瓶的肖良文,往旁边躲了躲,脸色难看的走了。

肖良文进来把暖水瓶放好,看了丁旭一眼,道:“你和你妈不太像。”

丁旭勉强挑了挑嘴角,道:“挺多人这么说的,可能比较像我爸那边的人吧,你不是也看到过爷爷年轻时候穿制服的样子?挺帅的吧。”

肖良文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脸颊,扶着仔细看了一下,肯定道:“是有一点像,不过还是你好看。”

丁旭抬眼看他,瞧见他慢慢的靠过来,忍不住躲开了一下,“你别这样…”

肖良文手劲儿大,把他固定住了,还是倾身下来亲了丁旭一下,第一次丁旭扭头躲开了,只亲到了脸颊,第二次却是捏着下巴,亲到了他的唇角。

丁旭有些恼了,抬起手背使劲儿擦了一下嘴角,道:“你差不多够了!那天是喂水,今天是为什么!”

肖良文看了他好一会,忽然笑了,“不为什么,这么想就这么做了。”

丁旭被他气的够呛,“你能不能控制一下自己?!这是什么地方,你就敢乱来…”

“这样好多了。”肖良文揉了揉他的嘴唇,把原本有些发白的唇揉出点血色,“刚才看你不开心”

丁旭刚才是憋闷,现在是生气,一时也分不出到底哪个更好一些,只闭了闭眼睛无力道:“你给我滚到那边去,把那三篇课文全部背完,一会默写给我看。”

肖良文得到自己想要的,也心满意足了,坐在那认认真真的做功课。等到护士来打针的时候,也没有离开,一边做功课一边时不时抬头看看丁旭,瞧着他输液瓶里的药剂快没有的时候,就出去叫护士来换。

丁旭打了针,眼皮渐渐发沉,加上肖良文照顾的细心妥帖,慢慢合上眼睛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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