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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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一凡想，要不是他爸下手稳准狠，韩乔野早被二哥抓回公司去卖命了。

这种传言隔三差五的总是会来上一回，卓一凡跟韩乔野的这两年听的多了，现在再听见别人这么说的时候，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拿着自己手里的纸牌自己玩儿自己的。

那人捧了韩三少几句，瞧着卓一凡这么平静，只当自己说对了，他还想多打听一些就笑了道：“我今天听韩老板站在那说改布景的事，就知道他一定会的也多，这根年龄可没什么关系，有些时候年轻才能气盛呢！小卓，你跟韩总在一起时间长，这些你也是知道的吧？哦，当然，你要是不方便说就算了。”

卓一凡点头道：“是不方便。”他说完放下纸牌站起来活动了一下，伸了个懒腰道，“都十点啦，小伍我先走了，你自己玩儿的开心。”

白少伍还有点没明白过来，道：“这就走了啊？”

卓一凡笑道：“对啊，你当还是学校读书那会，能玩儿通宵吗。你也早点休息，有空就背背台词，明天还得开工呢！”

白少伍点头答应了，周围的人有想留人的，碰了白少伍胳膊一下，压低声音道：“你就这么让你老同学走了？”

白少伍愣了一下，立刻站起来道：“哦，对！我去送送他。”

说完自己也出去了。

房间里几个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了一下，有人拧眉，也有人嗤笑一声，低声念叨了一句“也不是个傻子啊”。

白少伍一点都没看出这里面都猫腻，他追着卓一凡出去，当真送他到了外面门口那，他摆了摆手道：“剧组有规定，说让我们也实行军事化管理不能随便出入，我就送你到这了，等你走了我就回去。”

卓一凡乐了，道：“还回去打牌呢？”

白少伍摇摇头，也咧嘴笑道：“不了，回去背台词。”

卓一凡站在那，问他：“我还以为你挺喜欢跟他们一起玩儿的。”

白少伍道：“我爸让的啊，我爸说不能太脱离群众，让我进行一些必要的社交，他们喊我就一起玩儿呗，但是我爸也说不能耽误工作。”他说的特别自然，眼神里满满都是对家人的信任，“我听我爸的！”

卓一凡拍拍他肩膀，比来的时候放心多了。

傻也有傻的好处，一根筋下来，只听一个人的话，就怎么也吃亏不到哪儿去。日子还长，时间总能证明一个人。

韩乔野是来度假的，自然待遇比剧组的人高的多，宋子航安排的也周到，给他找了一个带泳池的独栋小别墅，周围的安保做的到位，绿化也多，郁郁葱葱的树木遮挡四周，让人特别有安全感。

韩乔野在楼上忙完了自己的事，也差不多把耐性耗光了，他瞧着时间也差不多该去接人回来，刚走到楼下就听见前院里小泳池那有水声，走过去一看，卓一凡已经回来了，这会儿正抱着自己带来那个独角兽小皮艇泡在泳池里，两条白皙笔直的长腿垂下来，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池子里划动着。

韩乔野看的时候，卓一凡的腿正抬起来一点，脚踝精致，有水珠滚落，然后“啪嗒”一声那只翘起的脚又落回了水中，荡起一圈波纹。

第82章

韩乔野坐在岸边的躺椅上, 问他道：“回来了？”

卓一凡在水里慢慢吞吞地转了半边身子，奇怪地看着他道：“不是你让我十点就回家的？”

韩乔野笑了一声，眼睛还在盯着他踢来踢去的那双脚, 嘴中道：“你听话的时候可不多，怎么，是那边不好玩，还是有人说什么了？”

卓一凡还在那玩水，道：“反正就那些啊, 说你和二哥感情不和啥的, 也翻不出什么新花样, 我都听腻歪了。不过我知道二哥没欺负你, 我就不担心了。”

“你倒是喊的挺顺口, 比我叫的亲多了, ”韩乔野拿了旁边的浴巾展开了, 对他道：“出来吧, 晚上还有有点冷, 小心在水里着凉。”

卓一凡抱着他的独角兽小皮艇泡在水里, 道：“不凉，真的, 我就想玩一会水。要不你下来试试？”

韩乔野拗不过他, 自己过去试了下温度，倒是也还可以, 夏末的天气还是可以玩儿上一会的, 这里私密性好, 周边也没什么人住，韩乔野比他开放的多，脱了衣服直接就下去了。

卓一凡在那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睛亮晶晶地恨不得拿小本子画人体速写了，他这段时间跟着陆教授学习速写，身边的模特可都没有这位条件好。韩乔野淌水走过来，泳池不深，也就到他腰腹偏上一些，他伸手捏了一下卓一凡的独角兽，又捏了小孩脸一下，道：“多大的人了，出来玩儿还带着玩具呢，在家里玩儿还不够？”

卓一凡一点都没在意，他家里放了两个房间的手办和模型，不过韩乔野也分不清他那堆是手办还是什么的，统一管那些都叫玩具。他眼睛看着韩乔野那比自己结实许多的胸肌，忍不住伸手也摸了一下，韩乔野没什么防备，胸口还抖了一下，立刻挑高了眉毛去看他。

卓一凡感叹道：“真大。”

韩乔野笑了一声，靠近他一点，拽着他的手贴着自己往水里继续摸，跟他咬耳朵道：“还有更大的，你摸摸看。”

卓一凡跟他厮混两年也略微有了长进，现在已经不是那个被闹上两句摸上一把就晕头转向，红着脸任人摆布的小朋友了，他摸的时候，还在问韩乔野：“哎，这不是泳裤吧？”

韩乔野哼了一声，道：“有什么区别？”

卓一凡还想反驳上两句，但是很快就又摸着他腹肌把刚才那话给忘了，手掌下的触感特别好，韩乔野这人不张口嘲讽人的时候，真的是能把最好的模特都比下去。他身上什么时候都带着自信，像是大型猫科动物一样，天生就有捕猎者与生俱来的傲慢，但皮相漂亮，目光流转，睥睨天下。韩乔野视线落在人身上就跟点了火苗一样，要是这人想对你用心，不过三成讨好的功夫，恨不得心都给他了。

卓一凡现在只盯着人家肌肉看，捏了一把，小声道：“真带劲儿，下回让我画两张吧？现在不穿衣服的模特很少了，也没你好看。”

前一句韩乔野还挺得意的，后面一句立刻让他警惕起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什么时候还去画人体了？男的、女的？”

卓一凡咬了舌尖一下，收了手回去，狡辩道：“陆教授也画了啊！”

韩乔野捏他下巴，眯着眼道：“少说别人，我就问你呢。”

卓一凡不服：“那也是素描练习，我就画过两回而已。”

韩乔野道：“还不是初犯啊。”

卓一凡道：“人陆教授还画呢，凭什么我不行啊！”

“废话，当我死的啊。”韩乔野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又顺着肌肉线条往下，让他看着自己道：“外面那些人有我好看？人体有我好看？”

他寸步不让，又是威胁又是炫耀的，弄的卓一凡反而不好意思起来。摸了一会，被摸的人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伸出爪子去摸的那位反而耳尖发红，脸上也滚烫，卓一凡连顶嘴的想法都没有了，被这人弄的五迷三道的，凑过去主动亲了一小口。韩乔野这才满意了一点，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

卓一凡等到后面的时候，忽然想起韩乔野说的那句话。

他在水里跟自己说，穿不穿泳裤有什么区别。

卓一凡身体力行，现在终于能听出他这句话的意思了，确实没什么区别，反正一会都得脱。

这两天假期，韩乔野还会和宋子航去剧组，但是卓一凡已经没什么兴趣了，韩乔野去的时候也偷懒没跟着。

韩乔野自己换好了西装，看着卓一凡还要抱着那个独角兽的橡皮艇要去泳池玩，伸手就把他拦下了。

韩乔野道：“你是因为他们说的才不去？”

卓一凡眼里带着一片单纯之色，更多的是奇怪韩乔野为什么把他拦下来：“说啥？”

韩乔野也愣了下，他只当卓一凡昨天听了那些人说韩家兄弟“互相竞争”这种小道消息心里不舒服，但是现在瞧着，他家小孩一点都没拿这种流言当回事，瞧着更多的是想自己去玩水。

韩乔野笑了一声，松开手道：“没事了，你去玩吧。”

他放手之后，卓一凡反而没立刻走，大概现在也反应过来了，站在那看着他整理了袖扣，又想了一会，开口道：“要是你不想干了，就歇着呗，我爸有钱啊。”

这反而主动安慰起他来了。

韩乔野被他逗乐了，道：“那我就跟着你去吃卓叔去啊？”

卓一凡点点头，有点不好意思道：“我爸可能得使唤你干活，他上回还夸你做事利落又好呢。反正我不去他公司，你替我也一样啊。”

韩乔野笑的不行，凑过去亲他唇角一下，道：“放心，我不累，也养的起你。”

卓一凡见他笑，也跟着咧嘴笑出一口小白牙，挺放心的就出去在外面的游泳池里去玩水了。

韩乔野拿手机偷偷拍了张照片，这才出门去。他跟卓一凡在一起的时候心里也会跟着放松下来，一点负担都没有，身边有这个小东西在，走到哪儿都像是在自己家那样惬意。他可以嘴里开着没谱的玩笑，也能把一些顾虑毫无芥蒂地说出来，特别自在。

宋子航在车上看他唇角扬起的样子，也忍不住开了玩笑道：“怎么，一大早有什么好事吗？”

韩乔野道：“表哥，有人说要养你没有？”

宋子航道：“啊？”

韩乔野得意地摆摆手，道：“肯定没有，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第83章

处理完剧组的事，韩乔野和卓一凡在外面多休息了几天, 过完了这个小假期。

卓总那边也和地矿局合作, 拿到了南非某个国家矿业资源开发的一个开采权。

国内事多, 卓总也离不开这里, 就让韩乔野先过去打理登记、勘探之类的事, 因为是合资共营, 风险相对还是要小一些，比起韩乔野以前做的事要大许多, 但也安全许多。

卓一凡得到消息的时候, 高兴的不得了, 又把他那行李收拾了一遍, 还跟他师父发信息，问有什么需要的他给带过去。

方景尧回复的挺快，但也没让他带什么特别的东西，只说了几种药的名字, “龙宇这几天一直跟国内医院申请呢, 这几种都挺少的，医院那边来的慢，你要是方便就带一些来。”

卓一凡答应了, 这事他怕自己一个人办不好，就跑去找韩乔野。

韩乔野正在那跟卓总打电话, 对岳父的语气还是相当恭和的：“…对, 您说的这种情况也有, 不过我觉得除了矿石返销, 还可以转口第三国，至于资金短缺方面，我觉得可以用机器设备、技术和劳务入股的方式，之前我在那边的时候也试过这种合作模式，倒是也行得通。”

韩乔野一边说，一边看到门口站着的卓一凡，冲了比了个手势，卓一凡就老实站在那等着。

工作电话还是比较简短的，韩乔野和卓总聊了几句，很快就挂断了。他手里还拿着件找出来的衣服，看了卓一凡道：“又什么东西找不到了？”

卓一凡摇头道：“我行李都收拾好了，不缺什么了，就是刚才我师父说让帮忙带点药过去。”

韩乔野招手让他过来，道：“单子给我看下。”

卓一凡拿过去给他，方景尧那边估计也是龙宇在打字，简单利落的一排，数量还不少。

韩乔野看了一眼，道：“我知道了，我来弄，你去忙你的吧，再带上两件玩具，那边可没什么好玩儿的，也买不到机器人。”

卓一凡心说那是高达，但是瞧见韩乔野又拿起电话找人去弄药品，他就没再多说，自己回去再看了一遍行李。

他在自己那两间放满了宝贝手办和各种漫画、奖杯的房间里转了两圈，在书柜最中央的位置看到了一个黑色的檀木盒子，盒子是打开的，里面的绸缎软垫上包裹着一块白色雨花石。

卓一凡站在那看了一会，还是把它拿了出来。

这是他十三岁第一次得奖那年收到的礼物，也是第一次他开口喊方景尧师父的那天，得到的宝贝。

他那会儿还是个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小少爷，觉得这世界上什么好东西自己都可以得到，拿了个银奖又高兴又别扭，总是偷看得金奖的人——后来金奖得主就当了他师父，卓一凡就觉得心满意足了，他心里的小岛自成王国完整的可以循环往复，什么都不缺了。

虽然后来他爸妈都走了，他的家没有了，但是他还有师父，就觉得还能继续过下去，他的岛屿还在。

卓一凡拿着那块石头来回把玩，放在掌心里都捂热了，最后还是放进了一个小布袋里，揣着也放到行李箱中去了。

韩乔野拿了件略厚的外套还给他的时候，正巧看到，他对卓一凡这些收藏也知道一些，瞧见笑道：“怎么把这个带去了，这不是你的宝贝吗？”

卓一凡道：“最宝贝的才带去啊。”他含糊了一声，又问，“你带什么了？”

韩乔野走过去从身后抱着他，亲他耳朵一下，笑道：“我也带我的小宝贝儿。”

卓一凡拿脑袋往后撞他一下，跟着傻乐。

韩乔野跟他商量道：“一凡，这次公司事情比较多，你跟我一起，先去做些事儿再去找你师父他们吧。”

卓一凡立刻就不笑了，回头认真道：“那不行，我师父说了要带我一起去找花海，他找了两年多了，一直算着时间呢，我不能耽误了。”

韩乔野道：“不就是一个破花海吗，也不是就纳马夸兰才有，等以后我再陪你去找，多找几年也行。”

卓一凡还是摇头：“我不，我还要提前过去帮我师父一起准备颜料，他画稿很快就要交了…”

韩乔野故意眯着眼睛看他，道：“那我呢？你就不陪我了？之前谁说的啊，跟唱歌似的那么好听，说只要我去，就跟着我，你倒是跟啊。”

卓一凡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要去见师父，他都已经快三年没见着他师父了。

韩乔野摸了下巴，道：“其实吧，也不是不行，主要是我自己心里不太好受…”

卓一凡狗腿的过去给他胸口顺气，韩乔野理所当然地享受了，他其实也是闹小孩玩儿的，无非是想多要点福利，只是没想到卓一凡自己内心有愧的情况下会是这么听话，简直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韩乔野才不会损失这个良机，故意提了几个要求，甚至还要了一个脐橙。

卓一凡揪着他解开的衣角，动的非常吃力，这种姿势他没用过，越是害羞就越是生涩，眼里跟含了泪似的问他：“好了没啊？很久了…”

韩乔野喉结滚动一下，手指挠挠他下巴，眼神都暗了：“你这是挠痒痒呢，再不快点，我就带你去客厅了。”

卓一凡觉得自己简直上了贼船。

贼还不允许他半路下来的那种。

…

到了临走那天，在机场，卓一凡刚拿到机票就迫不及待地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他师父，瞧着方老师那边还没什么反应，又忍不住打了个视频电话过去。这次方老师很快就接起来了，瞧着刚起床没多久，正在那吃早餐，瞧见他笑道：“一凡，怎么了？”

卓一凡举高了手机，努力把自己和身后那些硕大的行李箱一起给他瞧见了，兴奋道：“师父你在哪？”

方老师道：“纳马夸兰，之前不是跟你说来找花海…你在机场呢，要过来了吗？”

卓一凡咧嘴笑道：“对啊，我一会儿就上飞机，先去开普敦，然后再租车去找你！”他正说着，就被旁边的韩乔野抢过了手机，对着镜头的时候倒是态度好了许多，带着笑意道：“方老师，我有些工作上的事要去那边一趟，一凡跟着我一起，时间充裕的话我们尽快过去跟你会合，到时候保持电话联系啊。”

旁边卓一凡还在那抢手机：“…什么跟你一起，不是说好了你去忙工作，我去找师父吗？我不跟你一起，我要直接过去！”

韩乔野把手机举高了一些，就瞧见卓一凡在那拽着他胳膊蹦跶，气得都哆嗦了：“你把手机还我！”

韩乔野就着俯拍的视角跟方景尧打了个轻挑的敬礼，笑了道：“就这么说定了啊，回头见！”

挂了电话，卓一凡已经气成河豚。

韩乔野道：“你就这么不乐意跟我一起啊？”

卓一凡道：“你昨天不是这样说的！你这个骗子。”

韩乔野逗他，道：“哦？我昨天怎么说的啊？”

韩乔野这个流氓在床上说的话太不要脸了，卓一凡在外面完全说不出口，只能自己气的小脸通红。

第84章

韩乔野一路带着卓一凡过去, 不但时刻捏紧了他的护照，还把卓一凡最宝贝的那袋金银细软卷吧卷吧放自己包里去了, 硬是让他和自己同步旅程。

他安抚卓一凡道：“别做梦了，你当在国内呢，那边危险的事儿多了去了，还想自己走？你就老老实实地跟着我吧。再说了，我昨天不是还打电话问了龙宇吗，你也听见了，他和方老师要在那边待一两个月呢，咱们怎么赶都来得及, 绝对能让你们见上一面！”

卓一凡不乐意，追着他伸手还在他挎包里摸索，鼻尖都急红了：“你还我，韩乔野我真跟你急了啊, 我师父那是要干正事，他出画集呢，我得过去帮他…”

韩乔野拖着包和小孩一起往前走，敷衍道：“知道，知道, 这都准备两三年了，也不差你这么一个打杂的。”

卓一凡怒道：“呸, 你才是打杂的！我是生活助手！”说着还锲而不舍的想去他兜里找护照。

韩乔野道：“知道了少爷，你快别掏了，咱马上就要登机了…臭小子你摸哪儿呢, 不带公报私仇的啊！”

卓一凡暗中报复了一把，略微出了一口气，但也就止于此了，他带的那些东西都被韩老板卷走了，再不情愿也只能跟上去。

在飞机上睡了一路，到了之后热浪滚滚，立刻就感受到了赤道国家的温度。

出去之后就看到外面等着接他们的人，是一个三十来岁看着敦厚的男人，瞧着跟韩乔野挺熟悉的，一上来就给了他一个拥抱，使劲拍了拍他肩膀，扭头看到卓一凡的时候也笑出一口白牙，伸手去拎他手里的行李，道：“这就是一凡吧？听韩哥说了很多次了，我叫孙波，你叫我小孙就成了。”

韩乔野介绍道：“我合伙人。”

孙波倒是笑的一脸憨厚，连连摆手道：“不敢当，我就是跟着韩哥混…工作的。”

孙波带了重型皮卡来，车上开了冷气，一路颠簸着去了城里。

住的地方有点像是国内三四线城市，周围商场什么的倒是有几个，街道也干净，卓一凡还看到了好几个中国商店，门口摆着几台摇头晃脑的电风扇，让他有点恍惚，看着那“电器城”三个字，恍惚像是回到国内。

孙波带他们去了住处，是在主街的一套三层小别墅，东西什么的都已经收拾好了，桌上还摆放着一些瓜果。孙波帮他们把行李提进来，笑呵呵道：“这房子是韩哥之前买的，我去年的时候就猜着你们要来，提前又装修了一下，就是没想到你们今年才到，日用品什么的也有，你们看还缺什么就跟我说，一家人，不用客气！”

韩乔野跟孙波熟络，见了面也有很多话要说，倒是卓一凡一路上没怎么休息好，听了几句就开始打哈欠，被孙波看到的时候还有点不好意思。

韩乔野拍了拍他的手，道：“去楼上睡一会吧，吃饭的时候叫你。”

卓一凡点头答应了。

这一觉睡的昏天暗地，半梦半醒的听到韩乔野喊他去吃饭，他答应了一声，没等起来，又坐着睡着了。还是韩乔野回来的时候瞧见，哭笑不得的扶着他又躺下睡了。

卓一凡有点不适应这里的气候，第二天一早起床的时候就因为空气干燥流鼻血了，韩乔野拿冰块给他止血，扶着他让他仰头。

卓一凡含糊道：“太热了。”

韩乔野安慰他道：“也不是都这么热，你师父那边好一点。”

卓一凡点点头，道：“那就好，你今天还出去吗？”

韩乔野道：“今天不忙了，我带你出去转转。”

卓一凡道：“不了吧，你睡一会。”

韩乔野笑道：“睡过了，昨天就在你旁边睡的，今天早上才走的呢，你没感觉出来？”

卓一凡有点不好意思，道：“我睡太沉了，都没感觉到。”

卓一凡怕热，韩乔野就陪他在家里待了一天，等着第二天他略微适应了之后，就对他道：“走吧，我开车带你出去。”

卓一凡好奇道：“干什么去啊？”

韩乔野摸了鼻尖一下，道：“你跟着就是了。”

韩乔野带了不少东西，甚至还往车后备箱里塞了一个野营的帐篷，各种东西都带的不少，卓一凡更好奇了，一路都在问他，但是韩乔野这次一直绕开话题，只说是走远一点去看看风景，他随口描述了几句就让卓一凡立刻充满了期待，他可是从之前就一直盼着亲眼见一下韩乔野拍照过的那些大草原上的小动物了。

韩乔野这次是跟几个朋友一起出去的，其中一辆车上还印着他们野生动物救护组织的图标，开车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外国男人，戴着墨镜，脸上还有一道疤，瞧着身份更像是特种兵一类的。

韩乔野会说当地的很多话，简单的交谈没什么障碍，他带着卓一凡过去，也不知道跟这帮人说了什么，对方立刻发出善意的哄笑声，还有人用绕口的中文跟他问好，那个高大的疤脸男人更是咧嘴冲他笑了下，表达了善意。

卓一凡听不懂，但是也跟着一起笑了，不管什么时候，笑容都是最好的交流方式。

但是周围这圈朋友，明显对他非常好奇，热情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卓一凡小声问韩乔野：“你说我什么了？”

韩乔野咳了一声，道：“一会你就知道了。”

韩乔野找的地方风景不错，草原上有草有水的地方就代表着生命，还有零散落在周围的几棵面包树，在热烈的阳光照耀下，特别像是油画才有的那种浓烈色彩。

韩乔野带着他看了一圈自己常去的地方，小声跟他说着之前的事，看着前面那个缩小了一些的河水笑道：“我第一次救助动物的时候，就是在这里，是一只小猎豹。”

卓一凡好奇的看过去，但是很快又被韩乔野捧着脸摆正了视线，让他看着自己。韩乔野的眼睛里满是温柔，也比任何时候都要专注认真，他道：“一凡，有些话虽然我们已经跟爸妈说了，你也不在乎什么婚礼，我有些时候觉得，可能是你怕有压力，我就告诉自己，再给你两年时间，让你无忧无虑的长大。现在，我带你来到这，我觉得有些话也要亲自当着你的面说才好…”

卓一凡脸已经开始红了。

第85章

韩乔野看着他, 开始从兜里掏东西。

卓一凡面红耳赤的往后走了一步，磕巴道：“你, 你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这也太突然了…”

韩乔野没管他，已经把准备好的那个小盒子拿了出来，卓一凡的心脏跳的快到不像是自己的了，眼睛视线跟着他手里那个深色的丝绒小方盒移动。韩乔野干脆利落地单膝跪地，把丝绒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非常朴素的戒指，朴素得都有点和他本人不太相符, 他跪下的时候太阳照在他脸上，晒得有些发红，额头带着薄汗，但是双眼含着笑意看着对方, 仿佛里面也有光芒。

“我想跟你过一辈子，你想不想？”韩乔野问他，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如果仔细听甚至还能听出他难带带了一点紧张，“一凡, 你愿不愿意和我结婚，分享我的人生？”

卓一凡有些不知所措, 周围人已经开始拍手助威了，不同肤色和不同国家风俗也无法阻挡他们分享纯美的爱情，有人用半生不熟的中文笑着喊道：“答应他！”

卓一凡动了一下, 但是很快就站直身体，抖了抖耳朵道：“我、我要考虑一下！”

周围的人还没来得及起哄，韩乔野就已经自己站起来了，他一把拽过卓一凡的手把戒指给他戴上，大声道：“不行。”

卓一凡红着脸喊道：“你怎么这么霸道啊，我考虑一下都不行吗！”

韩乔野邪气道：“不行就是不行。”

他又从裤兜里掏出另一枚戒指，递给卓一凡：“那我现在，也可以分享你的人生了吗？”

卓一凡拿在手里都能感觉到它上面的温热，还带着韩乔野身上的温度，也不知道藏了多久，他一点消息都没听到就准备好了这一对。他认真看了一下，也给韩乔野戴上了，虽然没有韩乔野霸道，但神情和他一样认真，戴好了还摸了一下，两个人手指上的戒指轻轻碰了一下，卓一凡眼睛就弯起来。

周围的人顿时又发出善意的哄笑，还有几个和韩乔野比较熟悉的，冲他吹起了口哨。

仪式非常简单，甚至都是韩乔野自己主持的，从头到尾一直牵着他家小孩的手就没松开，说到最后的时候还换了一种当地的语言，飞快的说了一句。

来的朋友们听到又是笑了一阵，拍手送上祝福，有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还上前去把他们举起来用力抛起，卓一凡晃了一下，就感觉自己被扔在半空中，眯着眼睛就看到非洲的蓝天和热烈的太阳，耳边是同样被抛起来的伴侣的笑声，他还是头一次听到韩乔野这么高兴的笑，声音爽朗，足够他记一辈子。

他们被闹了一阵，放下来之后又一起去野餐，卓一凡被韩乔野牵着手走，他小声凑过去问道：“你刚才，说的什么啊？”

韩乔野道：“我说爱你啊，说了好多遍，你还想听？”

卓一凡红着耳尖道：“不是这个，这个我听懂了，我是说你最后的时候用当地话说什么了？”

韩乔野笑道：“那个啊，是一点小事。”

卓一凡道：“啊？”

韩乔野没再回答他，只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带着他去吃东西了。

吃饭的时候，卓一凡还是心里痒痒的厉害，一直想知道那句话到底说什么了，他知道韩乔野平时不会转移话题，如果不说什么，无非两个理由，一个是生意上的事他不想说，另一个就是感情上的事害羞了，不乐意说。

卓一凡听过他说很多骚话，有时候兴致上来了，什么话都敢说，还是头一回见这位少爷也脸红，也有害羞不好意思跟他说的话，而且对方说是“小事”，这让卓一凡更想知道了。

他趁着韩乔野收拾东西准备开车换下一个地点游览的时候，就跑去问了那个脸上带疤的高大男人，这人看着严肃，但是刚才闹的时候可没少使力气，就他扔的最高，也会说几句中文。

果然，对方听见卓一凡问，就咧嘴笑了，用生硬的中文告诉他道：“韩说他这一辈子离不开四样东西，空气、面包，水和你。”

卓一凡眨了眨眼睛。

对方以为自己翻译错了中文，奇怪的挠了挠头，怎么眼前这个人听完这么一句就突然开始脸红啊？

韩乔野在车那边招手让他过去，喊道：“一凡！”

卓一凡下意识答应了一声，“就来！”他从自己包里掏出一颗糖，塞给那个人道，“请你吃喜糖！”也不管对方听懂了没有，自己颠颠儿地冲韩乔野那边跑过去了。

韩乔野站在车门那等他，草原上有风拂面而过，吹起他额前的头发，他眼睛看着卓一凡，唇角跟着扬起一个笑，那双招人的桃花眼弯起来一点的时候，带着惊心动魄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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