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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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典:蓦然回首

我觉得一只狼能够不咬送到嘴边的脖子实在是太难得了,更难得的是另一只狼竟敢以自己的生命为赌注,相信它不会不遵守约束而任意逞凶。

利用野狼作为个人组织纪律的象征,不仅可以学到处世方法,更可以在学习的过程当中,享受宛如处身荒野,与狼共舞的奇妙体会。

——LPG董事局主席乔治?罗斯

凌子寒从新疆回来一个月了。

一个月前,他被担架抬上飞机,然后回到北京,被救护车直接送进六四三医院。

他的伤很重,旧病又被引发,在新疆陆军总医院时一直昏迷,几天后才醒过来。勉强支撑着见过雷鸿飞和林靖,他就被童阅带回了北京。

最近几年来,他是六四三医院的常客。住在熟悉的病房里,窗外偶尔有清脆的鸟鸣响起,他只觉得头脑中一片浑沌,心里也空空如也。

卫天宇要为这次大规模的联合反恐行动提供技术支持,忙得无暇分身。他领导着一个红客小组,全是电脑精英,没日没夜地呆在指挥部的信息作战部里,连睡觉的时间都很少,更别说到医院来看望爱人了。

凌毅是这次联合反恐行动的总指挥,也没时间过来。

常常来看他的除了童阅外,就是小小的童旭了。

这孩子常常被放到童车里,带到病房来。童阅将他推到病床边,柔声叫他陪着哥哥,然后就出去忙工作去了。童旭便自己玩着,咿咿呀呀地说着大人们听不懂的话,一副自得其乐的味道,非常可爱。

凌子寒从昏睡中醒来,听到一向安静的病房里竟然有奇怪的异响,便转过头去,看向床边。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弟弟,不由得出起神来。

这孩子那么小,穿着可爱的童装,坐在童车里,抓着塑料玩具使劲在童车边砸着,砸了一会儿,又停下来仔细打量,然后接着再砸。那张水嫩的小脸十分认真,小小的胖手指有趣之极。

童旭砸了一会儿,似乎发现有人在瞧自己,便抬头看了过去。

他来过这个房间好几次了,床上的人总是在睡觉,他只能看到侧脸,而且很快就对这个闭着眼睛不言不动的人失去了兴趣。

此时此刻,也是童旭第一次看见哥哥的全貌。

兄弟俩一直默默地对视着,房间里只有电子输液器轻微的嗡嗡声。

凌子寒很虚弱,半分力气也没有,根本无法撑起身来,就只能这么看着弟弟。良久,他忽然发现那个漂亮的小人儿身后还有个非常美丽的背景,更衬出这孩子天使一般的气息,不由得发起呆来。

明净的玻璃窗外,小小的雪花正在慢慢地飘飞…

第436章

夜深沉。

非常安静。

凌子寒乘夜班飞机从北京飞到乌鲁木齐,然后打车回到野狼大队的营地。

与父亲的对话令他悒郁不已。

这次他是奉命回北京的,凌毅要他将调查到的情况做一个汇报。

他写了一个详细的报告,认为有种种迹象表明,林靖并没有下令屠杀过平民,不过,他自己也实事求是地承认,现在证据不足,下结论还为时过早。凌毅和雷震研究了他带回来的图像、录音和文字资料后,也一致认为他搜集的证据并不充分,而且有些证据还透出蹊跷,反而让人怀疑。

凌毅对凌子寒说:“你也不用急于求成,尽量把工作做扎实了,必须拿到切实可靠的证据,才能下结论。我们还有几个月的时间,足够你用来调查。”

“是,我明白。”凌子寒犹豫了一下,缓缓地道。“如果…这事是真的,能不能…保全林靖?他确实是一员了不起的勇将,而且,事出有因,也不能全怪他…”

“凌子寒,你有点感情用事了,这是绝不允许的。”凌毅脸一沉,态度变得十分严厉。“如果林靖真的下过杀戮平民的命令,那就一定要受到军法的严惩。他手中的枪是国家给的,他可以下令开枪的权力也是国家给的,国家给他这样的权力,是要他承担起保护人民的责任。如果他反而将枪口对准平民,那就是在破坏和平,滥用国家赋予他的权力。子寒,你是我惟一的儿子,但是,如果是你做出这种事的话,不用提什么法律、军纪,我首先就会杀了你。”

凌子寒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他默默地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了。过了几天,他的假期已满,便离开北京,连夜回来。

整个营地都很安静,只有林靖的房间还亮着灯。

凌子寒犹豫了一下,将行李放回自己房间,然后走上楼去。

林靖的房门竟然没关,从门缝里透出橙色的灯光。

凌子寒觉得这种情况很不寻常,略一沉吟,便悄悄推开了房门。

这是他第一次进别人的宿舍,尤其是林靖的房间,他平时根本连进入的念头都不曾转过一下。

柔和的灯光里,他看到林靖的宿舍也跟他的一样,简洁整齐,私人物品极少,而且井井有条。凌子寒关掉灯,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

林靖合衣倒在那儿沉睡着,连被子都没有盖。屋里酒气弥漫,似乎有淡淡的白雾正在月光中缓缓地飘动。他皱着眉,俊逸的脸在夜色里浮现着一丝悲伤。

凌子寒看过他的资料,知道他的心底深处隐藏着很深很深的创痛,那是让一向冷淡的人也觉得不忍的另一种残酷。

他悄悄走到床边,动作轻柔地慢慢替林靖脱去军装、衬衫、长裤。此时此刻,他的心里对这位著名的勇将充满了一种难言的关怀。

林靖醉意深浓,朦胧之中,感到有人温柔地在替自己脱衣服,迷迷糊糊之中顺手将他抱住,一用力便压在身下。

凌子寒愣在那里。

借着窗外的月光,他凝视着林靖,却见他仍然闭着眼,鼻中喷出浓重的酒气。

林靖搂住身下人的腰,感觉到他的身体纤细修长,醉意中以为自己在做梦,于是顺势而为,吻上了他微凉的唇。

凌子寒很冷静,伸手发力,想将他推开。

林靖重重地压住他,热烈地吻着他,喃喃地说:“小峰,你终于来我梦中了…我一直都在想你…每时每刻…永远也忘不了…今天是你…离开我的…日子…我去看了你…也看了…咱爸咱妈…还有…咱们的儿子…小峰…小峰…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我甚至…都没能…没能为你…为你们…报仇…你会原谅我吗…小峰…会吗…你今天来看我了…是你不怪我了吗…是吗…”说到后来,他的声音竟然哽咽了。

凌子寒的心里很矛盾。他只要真正出手,一招就可以将林靖掀开,甚至取他性命,可看着他那深情而无助的模样,听着他一声声地呼唤着逝去的伴侣的名字,感受着他心里蕴含的深深痛苦,实在是下不了手。

林靖一直没有清醒,他迫不及待地解开身下人的衣服,拥住那冰凉而瘦削的身体,用灼热的怀抱紧紧包裹住他,滚烫的吻密密地覆盖着那细腻温润的每一寸肌肤。

到此地步,已没什么可犹豫的了。凌子寒暗暗地叹息着,尽量放松身体。借着清幽的月光,他看着林靖那充满迷醉的脸,看着他难得地浮现出快乐的笑意,不由得长长出了口气。

林靖的呼吸变得粗重急促,本来撑着床的手忽然松开,紧紧贴住下面人的身体,伸手搂住了他。

他在异乎寻常的热情中仍然十分温柔,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进入被他误认的身体。他以为手中抱着的是自己在梦中思念过无数次的人,那修长柔软的身体使禁欲数年的他感到极致的快乐与温暖。他情不自禁地吻着身下人柔软而沁凉的唇,只觉得热血奔流,全身都要爆炸开来。

凌子寒渐渐能够感觉到细微的快感,不由得有些诧异。在林靖长久的灼热的坚持里,他始终沉默地顺从,尽力避免他的热情伤害到自己的身体。可是,在林靖激烈的进攻中,他本来已经废了的神经系统又开始感到有一丝丝的温暖在奔涌,这让他觉得非常舒服。

银色的月光如水一般流进来,将整个房间渲染得如梦如幻。

恍惚之中,凌子寒仿佛已经身在梦境,这次袭击他的却不是那些恐怖的魅影,而是一个美得完全不真实的人。

林靖本来就长得十分俊美,此时在月色中流露出沉醉的爱意,竟让凌子寒感到了几分迷惑。林靖一边充满激情地冲撞着,一边俯身温柔爱怜地吻着他,这一切都让凌子寒疑幻疑真。他只觉得头脑中一片晕眩,已没有力气思考。不知不觉间,他抬起手来,搂住了林靖那美好的充满力量的身体。

林靖感觉到他的拥抱,不由得更加狂热,一声声在他耳边低低地叫着:“小峰…小峰…我爱你…我爱你…”

凌子寒一直不说话,只是偶尔会溢出一声粗重的喘息。

终于,林靖在一阵猛烈的冲撞后达到高潮。他紧紧箍着身下的人,在舒畅与醉意中猝然沉入真正的梦乡。

凌子寒在滚过四肢百骸的暖流中感到了久违的睡意,残留的一丝理智好不容易才把他从迷蒙中唤醒。他听着林靖伏在自己身上发出均匀悠长的呼吸,知道他已睡熟,便小心翼翼地抱着他侧过身,将他放到床上。

躺着休息了一会儿,他慢慢坐起身,拉过被子给林靖盖好,这才下了床,将衣服穿上,悄然离去。

黎明时分,林靖本能地按时醒了过来,准备起床出早操。他一开始还没注意到自己的状况,等到坐起身来才猛然发现不对,顿时愣在那里。

他努力地回想着,昨夜自己喝得大醉,只记得依稀仿佛那个一直深深嵌在自己心里的人踏着月光而来,与他尽情缠绵。他仍然能够回忆起那种透入骨髓的愉悦,以及让他颤栗的高潮。他一直以为是梦,但是,现在他知道不是。

那个人是谁?

他知道自己的部下确实有一些人在爱慕着自己,但也只是远远地遥望,默默地关怀,没人敢在深夜里潜入自己房间,更不会在自己醉倒的情况下与自己发生这样的事,这简直是陷他于不义。而且,他的部下都知道,有生以来,他只爱过一个人,永远也不会再爱别人。

他一骨碌跳起来,匆匆进浴室洗了澡,随即换掉揉皱的床单,把被子叠好,便出了门。

他并不知道凌子寒已经回来,以为他还在北京,出操时便落到后面,一直拿眼睛打量着那些年轻的尉官。骆千秋和三个中队长都不可能做这种事,普通的士官也不敢,只怕就是这些尉官胆大包天,说不定有人会做出如此惊人的事来。

整整一天,他都在暗暗地查这件事,挑了几个身材偏瘦的分队长出来,说是跟他们单独练练格斗,那几个人自然是喜出望外。不过,他的手一接触到他们的身体,便知道他们不是夜里的那个人。下午,他索性将范围扩大,又找了一些身材瘦削的士官来单练,结果没有一个人符合他的记忆。

他站在那里,头脑中一片茫然,半点头绪也没有。

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第437章

在这段时间里,凌子寒一直在房间里睡觉。每次做爱后,他都会觉得特别温暖,身体里一直绷得紧紧的异常敏感的神经系统会放松下来,这才可以好好地睡一觉。

新疆已经开始供暖,因此他的房间里温度适宜,并不冷。他裹着被子,一直睡到午后,才慢悠悠地醒过来。他没有像往常那样一睁眼就起床,而是翻了个身,看着窗外那远远的博格达峰发呆。

他的假期还没完,所以今天可以不去上班。

看着窗外,他的心里有点乱。昨夜发生的事是他没有想到的。当然,再面对林靖,他仍然可以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半点破绽也不会有,只是,他想起了卫天宇,拿不准是不是应该把这件事告诉他。

这次回北京,卫天宇虽然很欢喜,可他总能感到,卫天宇的心里藏着什么事,而且还不是小事。他没有问,卫天宇也不说。这是第一次卫天宇有事瞒着他,这让他有些困惑,并且感到了几分迷乱。

过去,在与雷鸿飞的交往中,他也曾经有事瞒过凌子寒,那也是他惟一的一次隐瞒,结果却是两人永远地结束了那段感情。这一次,卫天宇到底有什么事瞒着他呢?雷鸿飞那次,他用追踪程序查到了真相,而这次,他却不打算这么做。他相信卫天宇不是那种人,如果他想分手,凌子寒一定会同意,绝不会拖着他不放。他愿意等卫天宇自己告诉他。

虽说如此,到底还是有点心乱。曾几何时,他也曾经毫无犹疑地相信过雷鸿飞,而自从他接受了卫天宇的感情之后,便也下定决心,绝对相信卫天宇,只要他不明确说出来,他就绝不去追究,更不会抢先说分手。可是,归根到底,在他的内心深处,对感情终是拿不准的,因此也就不敢去深究。他怕伤了卫天宇,也怕伤了自己。

心乱如麻地躺在床上,他回想着昨夜的感觉。他和林靖虽然做了爱,却非关爱情,倒像是两只受了重伤的野兽在黑暗的地底互相舔啮疗伤。在感情上,他并没有对不起卫天宇,至于身体,那只是意外,其实并不重要…

想着,他从旁边的床头柜上拿起手机,拨了卫天宇的电话。

只响了一声,卫天宇就接了,屏幕上出现了他的脸。他依然英俊,却更加成熟稳重,这时满脸惊喜,开心地问:“子寒,你还好吗?”

凌子寒已经有两年时间不曾主动给他打电话了,自然明白他此刻的喜悦。他微微一笑,温和地说:“我很好,刚刚睡醒,给你打个电话。这次回北京,我没呆几天就匆匆走了,真是对不起。”

“没事,你要工作嘛。”卫天宇高兴得眉飞色舞。“子寒,你能给我打电话,我真是太开心了,不过,不要跟我这么客气,听见没有?”

凌子寒看着他的脸,看着那双微微泛蓝的眼睛,看着他欣喜若狂的神情,立刻决定什么也不说。这件事,就像是一场梦,既然过去了,就让它了无痕迹地消失吧。至于卫天宇心里藏着的事,他愿意等他自己说出来。什么都好,他既不会强求,更不会责难。卫天宇陪着他这么些年,实在是忧多乐少,他能给这个温柔豁达的天才的东西实在不多,细想起来,也只有宽容、信任和无条件的接纳吧。

想着,他笑了笑:“你放心,我不会跟你客气的。我这次是普通的工作,不很要紧,可以打电话。你也可以跟我联络,不过最好是晚上再打,我白天要工作,大部分时间都在室外,不会带电话。”

卫天宇更加欢喜,连连点头:“好好,我知道了。”他看到凌子寒的精神似乎好了许多,脸色也没那么苍白了,心里的高兴真是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他的喜悦是实实在在发自内心的,可凌子寒太了解他了,却能敏锐地感觉到他心底深处的那一丝紧张。他微笑着,静静地看着屏幕上那张温柔而英俊的脸,默默地问着:天宇,你到底在紧张什么?你究竟为了什么这么担忧?你有什么事是不能告诉我的?

卫天宇看着他静默的眼光,忽然有些心虚起来。此时此刻,凌子寒的孩子已经在人造子宫里孕育。这件事情令他再也无法坦然面对凌子寒那双坦荡磊落的眼睛。

凌子寒不想让他为难,轻轻笑了笑,温和地说:“天宇,你去忙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你也一样。”卫天宇赶紧点头。“子寒,你多保重身体,我等你回来。”

凌子寒笑着挂断电话,心里变得平静起来,脑海里却又浮现出林靖的形象。

那张完美无暇的脸上总是冷冷的气势,偶尔的微笑又让人眩惑,那修长挺拔的身体每一分每一寸都充满了野性的力量,尤其是在与敌人的搏杀中,有着摧枯拉朽的强悍,一举一动都令人心折,而昨天夜里,这个闻名遐迩的悍将在沉醉中流露出的那种深刻的痛苦却更加震撼了他的心。

凌子寒闭上眼睛,长长地吸了口气,再缓缓地呼出,脑子里便恢复了一片清明。

他在执行任务,是不能有这些情感的波动的。他确实很欣赏林靖的骁勇善战,更欣赏他的光明磊落,嫉恶如仇,从直觉上,他相信林靖不会做出下令屠戮平民的事情,但感情代替不了理智,他仍然要找出确凿的证据,才能得到最后结论。

放下杂乱的思绪后,他感觉到全身有些发冷,头有点晕,于是慢慢起身,从旁边的桌子抽屉里拿出药来,吃了下去,这才踱进厨房,查看智能冰箱里有些什么。

除了几个土豆外,还有一颗白菜和一些生菜,一瓶香菇罐头,他看了看,便决定自己做饭。今天他一直懒懒的,不想出门,既然没有战斗发生,他也就放纵自己一下,再休息一天。

左右无事,他淘好米放进电饭煲,再细细地切了土豆丝,然后准备炒菜。这时,门铃响了起来。他连忙关上火,出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穿着作训服的林靖。

他已经试完大队中的所有“可疑对象”,确定了全部都不是昨夜的那个人。心细如发的骆千秋看出了几分异样,关切地问他:“林大,你是在找什么人吗?”

林靖看了他一眼,略一犹豫,便点了点头。

骆千秋压低了声音:“是内奸?”

“不。我在考虑一个计划,需要找到合适的人。”林靖生平第一次对这个老战友撒了谎。“现在考虑得还不成熟,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哦,好。”骆千秋微笑着点头。“那你想找什么样的人?我也可以帮你琢磨琢磨。”

林靖冷静地说:“很瘦,个子比较高,动作很轻巧,感觉很安静…”他尽量将自己模糊印象中记得的那个人的特征详细地描述出来。

骆千秋听了,沉吟一会儿,缓缓地道:“林大,你说的这个人,倒很像凌副。”

林靖一惊,顿时想起了凌子寒的身影,不由得心中狂跳。无论如何,他都不希望昨夜那个人会是凌子寒。如果真的是他,自己当时喝醉了,一旦使起蛮力来,以他那虚弱的身体,肯定挣脱不了。那这事的性质就不是他所想的那样了。不是别人引诱他,只怕是他脱不了强迫人家的嫌疑。这么想着,他的背上忽然沁出了一层冷汗。

骆千秋看着他凝重的脸色,有些惊讶地问:“怎么了?林大,有什么不对?”

林靖看了看他,立刻冷静下来:“凌副回来了吗?”

骆千秋点头:“昨天夜里回来的,大概在宿舍里休息吧,今天一直没看到他。不过,他的假期还有两天,多休息一下也无可厚非。”

林靖一听凌子寒是昨夜回来的,心里已经明白了大半。他平静地说:“既然回来了,我去看看他。”

骆千秋略感诧异,但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

林靖立刻迈开大步往军官公寓走去。

凌子寒一看是他,马上意识到自己还穿着睡衣,实在是有些不妥,赶紧把他让进门,然后去抓睡袍套上。昨夜林靖虽然热情,实际上却很温柔,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所以他十分坦然。

林靖静静地站在地当中,看着他穿上睡袍,系好腰带,凌厉的眼神就像锥子一样,直盯着他的眼睛。

凌子寒恍若未觉,对他微笑道:“林大,请坐吧,你吃饭了没有?”

林靖看他神色自若,似乎昨夜并没有与自己有过什么瓜葛,不由得暗自疑惑,难道那个人也不是他?想着,他平静地说:“还没吃。听说你回来了,来看看你,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凌子寒笑得很温和。“我正想做饭,要不,你也留这儿吃吧。”

林靖大奇:“你会做饭?”

凌子寒笑着点头。

林靖便道:“好吧,今天就尝尝你的手艺。”他想再多观察一下。

凌子寒走进厨房,动作利落地做了香菇白菜、清炒土豆丝和白灼生菜,很快便端上了桌,一时间香飘满室,非常诱人。

在他炒菜的时候,林靖一直站在他身后盯着他看,特别留意他腰背的线条,努力回忆昨天抱在手里的那种感觉,互相印证。不过,看了很久,他也仍然拿不准,说实话,除非亲手感觉,才可能确定,但他实在想不出借口去碰触眼前的这个人。

凌子寒早已明白他来的用意,言谈举止却没有丝毫异样。他盛了两碗饭出来,笑着招呼林靖:“林大,来吧。实在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要来,这些都是素菜,你就凑合着吃点吧。”

林靖便坐到桌前,端起了碗,淡淡地道:“我吃什么都没关系,你别太客气了。”

本来他是做好了准备,一个太子爷能做出什么好吃的来?不过,等他吃到第一口菜时,却是大吃一惊:“你这手艺,可真不是一般的好啊。我们炊事班的水平算是够高的了,可跟你比,那就差远了。”

“做纨绔子弟嘛,总要会两手。”凌子寒开玩笑地说。“吃喝玩乐方面,我还懂一两招。”

林靖一直心乱如麻,这时也被他说得展颜一笑:“凌副,你要是纨绔子弟,也就吃不了我们这种苦头了。”

凌子寒笑着摇头:“你太夸奖我了。”

他吃得不多,却一个劲地劝林靖多吃一点,最好能吃完,免得他下顿吃剩的。林靖也就没有客气,又添了一碗饭,然后把菜全部吃光了。

凌子寒很高兴,立刻把碗筷收进厨房去洗。林靖不擅长做这些,就仍然站在他身后打量着。

看凌子寒的表现,林靖也不相信以他的身份会毫不反抗地让自己上,就算当时不能抵抗,事后也可以闹起来,那他只怕就得脱军装退役了。可是,要说不是吧,他的身形却又实在像了个十足十。他想着,不由得握紧了拳,极力控制着自己,免得忍不住会伸出手去。

凌子寒把厨房收拾好,回过头来看着他:“林大,你还是屋里坐吧。”

林靖知道今天不可能查出结果,便客气地说:“不了,我先走了。你还是早点休息吧。还有,谢谢你请我吃饭,很好吃。”

“也不过是白菜土豆,算不得好。”凌子寒微笑。

林靖边往门外走边说:“你这话可不对,我听行家说,把鸡鸭鱼肉做得好吃不算本事,那本来就是好东西,要把豆腐白菜之类的平常东西做得好吃,那才是真功夫。”

凌子寒也就不再谦虚,笑着送他出了门。

第438章

野狼大队全体出动,长途奔袭,想抓住穆罕默德·依明。可那个村子里只有一些普通的恐怖分子,待到证实了凌子寒的身份后,便纷纷发动自杀袭击,最后全部身亡。

野狼大队只得返回到营地,西伯利亚的寒流接着便迅猛袭来。

大雪纷纷扬扬地直下了两天,积雪盈尺,天地间一片银白。远处,博格达峰银装素裹,傲然地挺立在天空下。营地周围的胡杨林满是金色的树叶,在一片皑皑白雪中显得十分美丽。

凌子寒却无暇领略这种美景。他病倒了。

整整一天,他都躺在宿舍里,没出门,也没吃饭。林靖一直忙碌不堪,没注意,直到傍晚时分才得知,于是赶紧到他的宿舍去探望。

白天陆续有人来看望凌子寒,因此他没有锁门。林靖进来时,只见他的脸色惨白,将被子裹得紧紧的,偶尔轻轻咳一声,整个人显得很安静。

不知怎么的,一进凌子寒的屋子,林靖便觉得这地方特别凉,根本没有人气,只有一股一股异乎寻常的寒气在室内盘旋。看见凌子寒的情形,他犹豫一下,伸手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触手处冰冷,很不正常,而且看样子,他似乎冻得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在林靖做这一切的时候,凌子寒一直闭着眼。那种诡异的剧烈疼痛正在袭击他,让他必须全力抵抗,根本无暇他顾。

林靖赶紧走到阳台上,探头看了看不远处正在雪地上溜达的人,叫道:“白狼,去,弄个火炉,拿到凌副房间来。”

周启明一听便张大了嘴:“什么?火炉?”

林靖一瞪眼:“怎么?听不懂中国话?”

周启明立刻立正:“是。”随即拔腿就跑,直奔炊事班。

林靖这才回来,坐到凌子寒的床边,关切地问:“怎么搞的?你按时吃药了没有?”

“吃了…”凌子寒努力克制,睁开眼睛,对他微微一笑。

林靖皱紧双眉:“我看得送你去医院。”

“没用的…”凌子寒叹了口气。“我这病…医生治不了…”

林靖听他的声音都在微微颤抖,显然在强忍着难受,便立刻起身去找毯子。他们军官公寓的配置基本一致,他很快就从衣柜下面翻出一床羊毛毯,拿过来盖到凌子寒的被子上,将他捂得严严实实。

“谢谢。”凌子寒轻声说着,不由得在心里苦笑。他感到的寒冷来自骨髓,多盖几床被子根本不顶用。

周启明拎着火炉,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一进门就嚷嚷:“这不是有暖气吗?怎么还要火炉…”说话间,他便看到了床上的凌子寒,不由吓了一跳。“凌副,你怎么病得这么重?林大,要不要把凌副送到医院去?可别又像上次那样…”

“不用。”凌子寒连忙说。“我这是…老毛病了,只是受了风寒,身体有点弱…我已经吃了药了…躺上一天…就好了…没关系的…”他说话的声音十分微弱,断断续续,似乎是在努力控制着自己保持平静。

林靖还是打电话叫来了军医。

那位医生跟当初阿勒泰医院的医生们一样,对凌子寒的病情完全摸不着头脑。他看了看凌子寒床边桌上的一堆药,半晌没说话。

闻讯赶来的骆千秋和柳涌、卢少华都关心地嘘寒问暖。凌子寒吃力地笑着,对他们说:“我没什么,谢谢你们。”

军医出了门,骆千秋他们也跟着出去,悄声问他凌子寒的病情。

“我也不知道。”那位年轻的医生狐疑地说。“凌副的病十分奇怪,我一点也不明白。”

骆千秋他们听了,也都感到很疑惑。

林靖坐在房里,看他病成这样,心里有些不忍。他将火炉移到床边,轻声说:“你的身体这么差,不如回北京算了。”

“不用。反正走到哪里都一样,我是无所谓的。而且这里空气还好,没有北京那么多污染,对我的身体说不定还有好处。”凌子寒微笑,似乎被火一烤,恢复了点力气。“再说,人家依明千里迢迢地为我而来,我怎么能辜负了他?”

林靖听着,不由得笑了,看着他的脸色在炉火的映照下显得好了些,便关切地给他掖了掖被角,说道:“那你就休息吧,等你的身体恢复了,咱们再商量工作。”

凌子寒笑道:“好。”

由于凌子寒生病,野狼大队有几次行动都没有带上他。但是,这几次行动遇到的情况却都显得很古怪,似乎是“黎明之子”的成员故意暴露行藏,引诱野狼大队出击,随后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令他们无功而返。

这段时间,依明却非常狡猾,一直不肯露面,似乎在等什么时机。

林靖此时十分谨慎小心,每次出动时,都会留下至少一个中队,以防敌人偷袭营地,同时严密保护凌子寒。

凌子寒的态度却很从容,还是如往常一样,不温不火,无欲无求。他的病情大大地缓解,精神好了很多,状态也在逐渐恢复。只是天气一天比一天冷,除了日常的工作外,他平时都不太出门。

当那四只“狼”一个接一个地走进他的房门时,他正靠着床头闭目养神,桌上的阅读器在轻声地读书。有人推开门,他便睁开了眼睛,见那四个人站在门口,神情举止都显得十分规矩,不由得被这罕见的情形逗得笑了起来,连忙坐起身,顺手关掉阅读器,热情地招呼他们坐。

扰攘半晌,骆千秋坐到椅子上,周启明和卢少华靠在桌边,柳涌便坐在凌子寒的床沿。

大家安静了片刻,似乎都不知该从何说起。

凌子寒安静地看着他们,很耐心地等待着。

骆千秋先说话了:“凌副,我们来,是来请求你一件事。”

凌子寒笑道:“不用这么客气,有什么事尽管说。”

这四个人打过多年配合,这时就像是一个人一样,一句接一句地说开了。

“我们一直没有抓住依明。”卢少华说。

“这几次,他像是故意在引我们出去。”柳涌说道。

“但似乎知道你没有跟着,所以就立即消失了,不与我们正面接战。”这是周启明。

“我们怕他等不到你,就会离开新疆,潜回阿富汗。”卢少华握紧了拳,轻轻砸着桌子。“要再等到他露头就很难了。”

骆千秋诚恳地看着凌子寒:“凌副,我们知道…这是一个不情之请…”

柳涌那张帅气的脸上有一丝歉意:“凌副,我们希望你能够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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