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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沥泉答道:“东南角有个小院子,一直没人住,外面有花园围绕,离别的院子都比较远,很清静。”

苏东辰早已对安国公府的全貌了然于胸,一听他说就明白了。那是个非常偏僻的地方,人迹罕至,曾经是用来禁闭府中犯事小妾的地方,后来弃之不用,已经有些破败。

“嗯,很合适。”苏东辰点头,“让人整理好,供佛的房间特别要注意各种忌讳,可别落人口实。三天之内,必须把夫人请过去。”

“是。”沥泉躬身答应,立刻出门去办了。

苏东辰这才重新提笔,继续写自辩折。

他是武将,不必像文官那般引经据典,只需有什么说什么,措辞直白些也不打紧。他也不打算说胡氏买凶的事,只是重点提到自己回京途中遭遇的袭杀事件。他当时身负重伤,险些丧命,有谁作戏会作到这个程度,拿自己的命来玩。像康王,连母亲死了都不肯回来奔丧,只把儿子推过来顶缸,这才是枭雄本色。当然,这些话他不能明着提,只隐晦曲折地表明意思,自有疑心病重的皇帝去联想。他只是反复强调,时隔半年的两次袭击,目标都在自己,而不是御史弹劾的声东击西,掩人耳目。他几番遇险,在生死边缘翻过身来,绝不是因为刺客不出力,而是因为将士用命,拼死搏杀,自己也全力拼搏,浴血奋战,这才消灭刺客,死里逃生。那些文官道听途说,妄加猜测,让奋身效死的官兵们流完血再流泪,以致军心涣散,官兵们心情沮丧,让他练兵半年的效果大大降低,实在令人心寒。

他是武官、粗人,遇到这种事,若是一点怨言都没有,那才奇怪,因此他在奏折里先自辩,再抱怨,字里行间却洋溢着对皇帝的忠诚和孺慕,仿佛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向君父诉说心中块垒,完全没想到君父是否会疑心自己。

洋洋洒洒写了数千言,他又从头到尾修改了几遍,再通过洛漓念给晏斐听,根据他的意见又改了几次,这才恭楷誊抄到折子上,然后派人送到通政司,按正常程序递到御前。

三个皇子已经废了两个,宁王虽然无恙,却被言官弹劾欺君罔上,不孝不悌,德行有亏,人品上有了瑕疵,自然做不了储君。除此之外,南宫循伤重不治,已经奄奄一息,仅靠着百年人参吊着一口气。康王府长史派去辽北报信的人已经在途中,康王拿住了把柄,只怕会大做文章,闹得天翻地覆。

皇帝这两天恨怒交加,身体承受不住,也病倒了。在龙榻上辗转反侧,他非常不安,生怕自己有个不测,大皇孙不能认祖归宗。宁王并无明君之相,勉强能做个合格的亲王罢了。若最后是宁王登基,于国无益,他又如何去见列祖列宗。

翻来覆去想了又想,他终于决定不再拖延,派人去宣苏东辰,让他携子进宫。

苏东辰心知肚明,将两个儿子带上,进到皇帝寝殿。带着儿子行过礼后,他当着皇上的面,小心地去除苏钰仲的伪装,然后将他轻轻推到龙床边。

殿中已经清场,只有皇上的贴身大太监在床前服侍。看着苏钰仲的真面目,连这位老成持重的大太监都露出了惊容。

皇帝看着面前的少年,仿佛看到了当年最心爱的长子,忽然感觉很欣慰。那种血脉相连的亲切让他明白,这个孩子的确是他的嫡长孙,是他那不幸惨死的儿子留下的惟一骨血。

他是九五至尊,心坚如铁,此时却忍不住眼眶微湿。想着他那出类拔萃却英年早逝的长子,他的心异常酸楚。

太子身亡时才二十出头,正是刚刚长成,令他骄傲,却又没到被他忌惮的时候,于是在他心里就成为了永远不可替代的孝子,也是最杰出最合格的储君。如今,看到太子临终前殚精竭虑,好不容易保下的儿子健康长大,成为翩翩少年,他不由得想,太子在九泉之下,一定也很高兴。

他伸手拉住少年的手,只觉得精神一振,病情都减轻了许多,于是慈爱地笑道:“孩子,你该叫朕皇爷爷。”

苏钰仲大惊失色,本能地转头看向父亲,“爹…”

苏东辰上前轻抚他的肩,“殿下,您本是太子殿下的嫡长子,是陛下的大皇孙。”

苏钰仲和苏钰孟都睁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

苏东辰轻声讲述了当年的种种内情,然后退后一步,恭敬地说:“大皇孙殿下,当年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殿下周密布置,拼死将您送出险地,慈爱之心,可昭日月。臣按照太子殿下的指示,保护您长大。如今您与皇上已经团聚,臣不敢再居父职,请殿下恕罪。”

“爹!”苏钰仲满脸是泪,大声叫道,声音里满是痛苦。

苏东辰长叹一声,移开目光,看向皇帝,“皇上恕微臣欺瞒之罪。”

皇上的心也很乱,暂时计较不了这些,只顾着安抚孙儿,“孩子,苏爱卿是你的养父,这勿庸置疑。你也不要忘了你的父王和母妃,他们的在天之灵都惦记着你。”

听到皇帝承认苏东辰是自己的“父”,苏钰仲的情绪平静下来。想到亲生父母当时在四面皆敌、生命垂危的情形下还想尽一切办法送自己逃生,他又泪落如雨,“父王,母妃…皇爷爷…”混乱之中不及多想,他一头扑进皇帝怀中,抱着他嚎啕大哭。

皇上搂着梦寐以求的孙儿,也是老泪纵横。守在一旁的大太监拿袖子抹着泪,连忙去给皇帝斟茶倒水,不停地劝道:“皇上保重龙体。”

苏东辰搂着惊悸不安的儿子,轻声叹息,“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知否兴风狂啸者,回眸时看小於菟。”他在前世几乎从来不看古文,到了这一世后融合记忆,对无数诗词歌赋、经典文章耳熟能详,却不能完全领悟,此刻看到这一幕,忽然有所感慨,似乎又明白了许多东西。

皇上虽然在安慰孙儿,却仍然没有放松警觉。听了苏东辰念出的诗,他心有所感,渐渐收了泪。待贴身太监服侍自己净过面,他下了龙床,拉着孙儿到一旁的罗汉榻上坐下,看着苏东辰笑道:“难得听到苏爱卿吟诗,虽然用词浅白,却感情真挚,是可以流传千古的佳作。”

第2卷 常规任务:北晋皇朝 第42章 纷纷扰扰(2)

苏东辰有些不好意思,却不好说这不是自己作的,只得摇头,“皇上过奖了。臣才疏学浅,刚才只是有感而发,算不得什么诗。”

“正是有感而发,才是好诗,比那些堆砌辞藻,情感空洞的诗好上百倍。”皇帝亲自给孙儿擦干净泪水,温和地说,“乖孙儿,别哭了。你先跟苏爱卿回去,待皇爷爷想个办法,尽快让你认祖归宗。另外,你就别去国子监了,皇爷爷另外给你请几个老师,你要学习很多东西,万万不可懈怠。”

“嗯。”苏钰仲乖乖地点头,“孙儿都听皇爷爷的。”他少年早慧,极为聪明,除了一开始乍闻自己惊天身世的不知所措,之后便在混乱中迅速理清头绪,对皇帝表现出初见亲人长辈的狂喜与孺慕,父母已逝的思念与悲伤,根本不会再表示与苏东辰父子情深,当然也不会过于凉薄,尺度把握得很恰当。

皇帝对孙儿的表现很满意。他还有精力,还有时间,可以教给孙子很多东西。这个太子所出的嫡长子才是正统,且有明君之相,是未来最理想的储君。当然,他现在不会提起此事,还需要仔细考察,多看一看。

苏东辰携子离宫回府,皇帝第二天就病愈,恢复了上朝。

大臣们议论纷纷,不知道苏东辰给皇帝献上了什么灵丹妙药,让皇上仿佛焕发了第二春,一看就是心情舒畅、精神振奋的模样。

无论是怎样的猜测,结论都只有一个,苏东辰依然简在帝心。他越是被皇帝看重,就越是有人想要干掉他,因此他就越危险。那些有背后势力指使的御史炮火更猛,弹劾得更厉害,而一些想为自己搏个前程的言官却悄然收手,不去趟那个浑水,以免遭池鱼之殃。

有弹劾的,就有力保的,勋贵、世交、姻亲、故旧,纷纷上折,再三表示苏东辰忠君爱国,骁勇善战,乃是国之栋梁,绝不可能参与袭杀皇子王孙这种事情。他本就是国公世子,未来必定会继承安国公府,本就是顶级勋贵,只要保住家业即可,根本用不着冒此奇险,做那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内阁都有三位阁老委婉地为苏东辰说话。别的不提,只看这次皇子王孙们深夜遇袭,侍卫发出求救信号,是西山大营的骁骑最先赶到,并且人人奋勇当先,迅速击杀击退刺客,保住了那么多金枝玉叶。对比半年多以前的西山大营,这简直就是脱胎换骨般的大变化。这足以说明,苏东辰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将领,国家需要这样年轻有为的大将军。

在纷纷扰扰中,苏东辰继续闭门思过。

他把胡氏关进了小佛堂,又托晏斐请来两个教养妈妈,一个专门教苏沁兰规矩,另一个教其他未出阁的小姐。耳根清净后,他除了陪父亲下下棋,说说话,偶尔在校场比试一下,其余的大部分时间都陪着两个儿子。

苏钰孟与苏钰仲几乎是出生后就在一起,感情极好,苏钰仲身份的剧变让两个孩子都难以适应。苏东辰想尽办法给予他们心理辅导,平时待他们也与过去没什么不同,只是会教导苏钰仲一些新的东西。

身为大皇孙,这个少年必将成为众矢之的。如何在皇上面前表现良好,又能保护自己的安全,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至于学习方面,苏东辰对帝王之术一窍不通,只能带着苏钰仲习武,把身体的根基打扎实,以应付将来的严酷局面。

偶尔,在虫鸣四起的夜晚,苏钰仲会赖到父亲床上不走。苏东辰便会容他在身边睡上一夜,并且跟他讲一些当年作太子伴读时候的事情,“那时候,我跟太子殿下情同兄弟,太子殿下虽然口头上不说,还找了个借口与我生隙,将我逐出,实则心里却把我当成最值得信任的人,所以后来才会把你托付给我。现在你和你哥哥虽然身份不同了,但感情却是一样的,就像当年我与太子殿下。即使他已经不在了,我对他也依然敬爱,对他的信任无比感激,这种情义永远不变。”

苏钰仲看着父亲,心里感觉好多了。少年人的眼睛清澈纯净,坚定地保证,“嗯,我也不会变。”

苏东辰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没再多说什么。残酷的现实要让孩子自己去体验,过早地说出来,他也不会明白,又何必让他过早地不开心。

外面对夜袭事件的调查依然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刑部、大理寺和锦衣卫抓了很多人。牢狱里人满为患,以前关在这里的罪行较轻的犯人要么提前释放,要么迅速审决,立刻送出去服刑。到处是缇骑的身影,京城里人人自危,气氛越来越紧张。

三个皇子都躲在府里养伤,他们的亲戚朋友心腹属下都在四处奔走。敬王、端王的势力不信他们就这样废了,纷纷派人前往全国各地寻访名医,不惜一切代价,要把皇子的伤治好。宁王的人也去寻找神医,表示定要把两位弟弟的伤治好。

在这种情况下,苏东辰依然在晏斐的安排下溜出府去,与他秘密地见了面。

虽然京城里的权贵们风声鹤唳,可商业区的生意却没有受到太大影响,全国各地来这里进货的行商、买手熙熙攘攘,各府采买也在其中穿插,到处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在胡人区,生意依然如故,二胡、羌笛、马头琴悠扬动听,余音袅袅,让许多客人都赞叹不已。

在那家胡人店铺的后院,葡萄架上萌发了翠绿的新芽,几只黄鹂在架子上蹦蹦跳跳,不时发出清脆的鸣叫,院中有几盆硕大的花朵怒放,渲染着勃勃生机。

房间里,苏东辰歪在炕上,倚着靠枕,懒洋洋地说:“皇帝对我已经起了杀心。”

“这是肯定的。”晏斐笑道,“你对大皇孙的影响实在太大了,安国公府的底蕴又无比深厚,人脉极广,又有苏家军的底子,他怕将来没人压制得住,你会变成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他们南宫家的江山社稷就此断送。若是换了我是皇帝,有这么一位大臣,也会寝食不安。不过,他目前不会动你,至少得等到大皇孙成为皇太孙,然后他才会逐步削弱你在他孙儿心目中的地位,然后动点手脚,将你塑造成一个居心叵测的枭雄,让大皇孙对你失望,这才将你诛杀。这样一来,你的死就很有意义了。”

“是啊。”苏东辰没有否认他的推测,淡淡地说,“我可以死,却不能完全如了他的愿,否则安国公府危矣。”

“对,为了你儿子,也不能获罪而死。”晏斐叹气,“你要死得像个英雄,永远活在大皇孙的心里,安国公府就固若金汤。”说到这儿,他忽然有些难受,挪过去握住他的手,“我不想你死。”

“我也不想死。”苏东辰转头看着他,微笑着说,“咱们多准备几个后手,争取不死吧。必要的时候,我或许可以娶个皇帝喜爱的公主,表示向皇家投诚。”

“不准。”晏斐猛地起身,将他摁住,凶狠地说,“你别做梦了,竟然想让公主给你当继室,这是欺君大罪。难道你还想将你的亡妻贬为妾室,得罪全天下的世家望族,做一个趋炎附势、背信弃义的小人?你儿子也不会肯的吧?你想让他恨你,父子反目?”

苏东辰笑着逗他,“不是你说的,有寡居的公主、长公主什么的看上我了。大家都是二婚,又是公主们主动求嫁,我只要被逼无奈,顺水推舟地应下,肯定会赢得天下人的同情吧。公主难道是好侍候的?尤其你提到的那几个丧夫的公主,脾气暴躁,作风剽悍,有的还养了不少面首,却不许丈夫纳妾,生生将原本年轻有为的丈夫气死。我若尚了她们,必定没有好日子过,那些名门望族只会谴责宗室皇家不守妇道的金枝玉叶,绝对不会苛责于我。”

晏斐被他提醒,顿时黑了脸,“你说的对,此事不可不防。我会想办法杜绝此事,还要拓展更多势力,做你的后盾。”晏斐揽住他的肩,顺势半压在他身上,“你也要坚持住,不准放弃。任务虽然重要,却不意味着必须去死,也不许卖身。”

“好。”苏东辰答应得很痛快,看着他耍赖的模样,感觉很可爱,便忍不住笑出声来,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他并不是不在乎死亡,只不过想预先做好最坏的打算,有备无患。算上前世今生,他已经死过两次,在异时空执行任务时也死过几次,各种死法…那种感觉实在是糟透了,需要强大的心理才能慢慢缓过来。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想要活着。

至于再婚,他是绝对不想的,如果有谁硬要仗势逼迫,他就只能使用非常手段了。

晏斐被他揉了脑袋,顿时心花怒放。以前他可没得到过这等待遇,心里感觉美滋滋的,对两人的感情发展更有信心了。他翻过身来,将头枕到苏东辰的肩窝,惬意地说:“今天晚点回去吧。”

“嗯。”苏东辰最近既没军务也没政务,虽然仍需布置人手私下打探消息,还要通过傅明翰摇控西山大营,总的来说,要比以前轻松多了,所以现在不必卡着时间做事,可以在外面悠闲地待上一整天。

当然,不能让别人看见,毕竟皇上命他在府里禁足,无旨不得外出,他总不能明晃晃地抗旨不遵。

晏斐摸索着抓住他的手,拿起来握在掌中,满意地笑了。

第2卷 常规任务:北晋皇朝 第43章 石破天惊(1)

夜袭事件的余波在康王庶长子南宫循伤重不治后达到又一个新高峰。

他虽是庶出,却不是没根基的婢生子。他的生母是丽太嫔的远房侄女,幼时便常常进宫陪伴丽太嫔,与康王算得上青梅竹马。康王还没迎娶正妃,就先纳了她进门。等她生下长子,康王便为她请封侧妃。在康王妃的庶子中,南宫循可谓头一份,曾经在生母的灌输下,还起过替代嫡出弟弟、争当亲王世子的野心。

他的生母曾经荣宠一时,风头无两,却到底斗不过康王妃。在苦寒的辽北生活数年后,她的肌肤变得粗糙黝黑,老得很快。美貌不再,她也就失去了宠爱。康王妃略施手脚,她便染上风寒,一病不起,在南宫循十一岁时去世。

从那以后,身为庶长子的南宫循就再也没有好日子了。康王妃面甜心苦,府中属官和下人都会见风使舵。康王一心谋划,根本没精力去注意后院。

在困境中,南宫循努力读书习武,想要得到父亲的关注,最后换来的却是派他到京城当人质,作炮灰,以致丢掉了性命。他的人生短暂而悲剧,却让他父亲有机会获得更多的利益,总算是有了几分令人唏嘘的价值。

苏东辰对安国公说:“这孩子的父亲、嫡母、生母没有一个好东西,可叹稚子无辜。”

安国公这时反省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对庶出子女似乎也没关心过,于是感叹了一番,“虽说嫡庶分明,庶出的孩子到底也是亲生的,规矩要守,该给的也应该给,不能把亲生儿子不当人来使唤。”

苏东辰笑道:“各地藩王有很多人都是这么干的,生个庶长子,就是预备着糊弄朝廷,将来送到京城做人质,牺牲也不心疼。他们跟我们不一样,所以对待孩子的态度也不一样。”

“是啊。”安国公释然了。

皇家人惯是心狠手辣,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什么的,不过是表面文章,如果觉得别人挡了他的道,便是亲生的父母兄弟也会照样往死里整,更别说只是庶出的儿女了。

历朝历代,莫不如此,皇家人的心总是最黑的,对血缘亲人如此,对扶持他上位的功臣甚至外家至亲也是如此,过河拆桥,明升暗降,借刀杀人,欲擒故纵,栽赃嫁祸,无中生有,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康王把那位侧妃表妹利用得很彻底,接着又让她生下的儿子发挥了最大的作用,也算是其中的佼佼者了。

比起他们来,安国公完全可以算是一个贤夫慈父。多睡几个小妾通房倒是算不得什么,他从没有宠妾灭妻,更没有强迫谁,都是你情我愿的事。至于妻子对妾侍有些不悦、嫉妒,那都是可以理解的,他并不生气,还常常安抚。胡氏以前那么贴补娘家,对他的其他子女不慈,经常搓磨小妾,他也没有太过责备,始终给了她正室夫人应有的尊重。细想起来,他自认已经做得很好,问心无愧。胡氏烂泥糊不上墙,却不能怪他了。

想到这里,他心里舒坦了一些,不过到底还是把几个儿子和孙子都叫过来,一一询问他们的课业,又抱了抱次子郑西辰的小孙儿,充分表现了自己的慈爱。

苏东辰笑着离开父亲的院子,回到自己的书房,将最新送来的一批情报看了一遍,然后就琢磨起来。

这段时间,获罪抄家的官员有不少,女眷发卖为奴者比比皆是,家里的婢仆也均交给官牙发卖。当中自然有冤枉的,也有当权者栽赃嫁祸趁机清除异己的,却只能怪他们命不好。这个时候人人自危,谁都不会去沾染,免得波及自身。

苏东辰派人去买了很多三十岁以下的女奴。这些都是无旨不能脱籍的官奴,他让教养妈妈教好规矩后,就送到东北苦寒贫瘠之地去,发给苏家军中娶不起媳妇的老兵当老婆,虽然日子过得苦,却不会有人糟蹋她们,算是比较好的归宿了。

他这么干,让好些武将世家发现了其中的好处,立刻也如法炮制,买走了大批女奴,便是年龄稍大些,只要身子康健,也会被买走。这些没有自尽、想要活下去的罪臣家眷及其家中奴婢都被送到边关,嫁给军户,从此扎根边疆,生儿育女,种地、纺织、经商等等,倒让那些穷乡僻壤渐渐有了更多的生机。

皇帝知道此事后,虽表面不说,心里却很是赞赏。

边关地区环境不好,生活条件很差,因此人烟稀少,就算强行移民,也是治标不治本,过上几年、十几年,人员就会开始减少。若是当地军户、匠户、商户、农户都能娶上媳妇,生儿育女,繁衍后代,情况便会逐渐改善。劳力多,种的地就多,产出也会多,生活条件和生存环境都可以慢慢改善。如果能多出几个类似“塞上江南”、“塞北明珠”的城市,就能吸引更多的人去,边关会进一步稳固,国家也就能减少许多隐患。

作为皇帝,统观全局,自然明白几家武勋“爱兵如子”的行为给江山社稷带来的好处。根据锦衣卫历年来递送的报告,他早就知道苏东辰在南边也常常帮属下官兵找媳妇。有大商家、小官吏巴结,总喜欢送美婢美妾,他一概收下,然后就让旗下士卒过来相看,直接娶走。没过多久,就无人再送美人,苏东辰耳根清静,一心扑在军务和儿子身上,是个真正的至诚君子。

这几天,朝中获罪的勋贵与文臣不少,其中有一些与安国公府拐弯抹角也能攀得上亲,就有人上门,求安国公和苏东辰帮忙说项求情,如果能够减刑甚至免罪,仅削职为民,便是上上大吉。

安国公府自然不会卷进这种风波,更不会被人当枪使。苏东辰借口皇上命他闭门思过,待罪听参,他无法违背旨意,谁也不见。安国公索性装病,托辞旧伤复发,走不动路,直不起腰,完全不见人,不出门。

父子两人拒绝帮忙的方式都简单粗暴,偏偏还让别人说不出什么来。

时间进入盛夏,宁王的伤已经痊愈,连疤痕都已浅淡得看不出来了。敬王的伤也好了,可是划过左脸颊的伤疤纠结凸起,难以平复。端王的腿养得差不多了,只是终究短了一点,如果走得慢,瞧着还算正常,如果走得快些或是奔跑,就很明显能看出是跛足。

两位皇子不甘心,敬王派人找来善于易容的江湖客,将伤痕巧妙地遮掩起来,便无碍观瞻。端王那边一直在寻找能够柳枝接骨的高手,想要重新打断腿,将骨头接好,只是目前找到的几位“神医”都没有这样的神技,只能含恨继续等待。

康王得到长子惨死的消息后,仍然没有回京,只是写了一封措辞激烈的奏折向皇帝“哭诉”,要求找出杀死南宫循的凶手,追究失职官员的责任。此外,他派了一队侍卫回京,打算在帝都为南宫循发丧,然后再让他们护送灵柩回辽北下葬。

南宫循虽然只是庶出,却是皇室宗亲,又是回来奔丧的,现在不明不白地死在京城,皇上都觉得有些尴尬,破例赐封南宫循郡王爵,因此朝中文臣武将都前往康王府吊唁。

安国公带着儿孙,女儿们由二儿媳带着,也去了康王府。不过,苏东辰奉旨思过,不能出府,苏钰仲身份贵重,不能去跪南宫循,也托病留下。父子俩在府里感觉清清静静,都很开心。

苏东辰正陪着儿子在湖边凉亭读书,就听到暗卫来报,“主子,皇上微服驾临,已到府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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