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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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点,顾准亲自送闻澈去了三等学习星,等在外面的狗仔很多,闻澈对这个他请个假也会成为星网头条的世界简直绝望了。

今天的晚自习是月考卷反思。

禾和以理论第一的成绩,理所当然的得到了一晚上的休息时间;苏半夏…她已经没办法抢救了,年级倒数到教官都已经习以为常了;闻澈意外的成绩还不错,没有特别好,也没有特别烂,最起码每门功课都及格了,加上实战考试的成绩,他排了不前也不后的名次。

“我们真应该谢谢海灵,要不是有她的破事,我和半夏绝对会成为头条的。”

一个理论第一,但是实战全扑;一个实战越级挑战了高年级测试还是第一,但是理论年纪倒数,偏科成这样的也算是少见了。

月考卷其实白天上课的时候,教官已经讲了一部分了,晚自习的时候也就没有教官监督了,毕竟大家只是在…被罚抄错题而已。在禾和不需要罚抄,苏半夏根本抄不完,只有闻澈需要抄的情况下,三人组理所当然的一边一起帮闻澈罚写着错题,一边随意的在教室后排聊了起来。在没有了海灵之后,后面两排就被他们三个包圆了。

他们聊的主题,自然就是禾和答应告诉闻澈的有关于光明神教的辛秘,他根本不怕别人听到,因为…他开了干扰仪。而且,班上的其他人,在没有两个帮手同时帮忙抄卷子的情况下,他们要是还有心思走神,明天之前是肯定别想写完的。

第一军校不管对理论还是实战都抓的很严,堪称变态。在教官眼里,禾和这种全部满分的,也只能算是正常状态,哪怕只扣一分都是不应该的,都必须手写一直写到这辈子都不敢忘的。

在几乎很少有人会用光脑以外的工具记录事情的现在,第一军校这种抄卷子的传统真的是蛮变态的。

“还记得我和半夏之前求你同意批准的一部上映电影吗?”禾和正在给闻澈抄语文,在一边解答的时候,一边还不忘吐槽,“光明神在上,为什么你能记住所有的诗词,却总是写错字?”

看闻澈的卷子时,能很清楚的感觉到,这些卷子上的诗他其实都被背,只是…就是因为错字,而没办法给分。

“我也不知道QAQ”闻澈也很郁闷的,明明他考试的时候自我感觉特别良好,他想到了很多觉得自己肯定错的地方,去怎么都没想到会错字背诵上。

苏半夏抄的是数学卷,她几乎一路都是在怪叫“卧槽,这题竟然是这样答的”和“卧槽,这题这样答也行啊”,她的数学卷基本就只蒙了选择题和填空题,后面的应用大题一道没写。闻澈倒是乖乖写了,虽然错的不少,但也有对的,有些题虽然结果错了,但前面的步骤对了,还会给一半的分。

禾和很努力的才把话题从变态的月考卷上,转变回了他说的电影上。

闻澈依稀是记得有过这么一个事的,那还是在九月底的时候,他和苏半夏、禾和刚成为朋友一个月,禾和说他和苏半夏投资了一个电影,但因为题材比较敏感,希望闻澈能够帮忙过审。保证不会涉及到什么政治问题,只是,咳,电影尺度较大。

闻澈自然是同意帮忙了。毕竟这事真的不算大,在电影审查严格的帝国很常见,闻澈就没怎么往心里去,当时只随口说了句电影上映记得告诉他去看,这事也就过去了。

作为,咳,众所周知的狗血剧十级爱好者,闻澈还是很期待自己朋友投资的作品的。

“它和光明神教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因为禾和和苏半夏投资的电影,其实拍的是毁灭双子不足十岁血洗教堂的往事。

☆、42.道四十二声万岁:

禾和与苏半夏最初投资电影的时候,其实还不认识闻澈。

禾和之所以如今要把电影的事情,拿到那天回答记者问题的时候说,其实只是想给圣女候补找一个更加站得住脚的针对闻澈的理由。

他是说,海灵一开始之所以有恃无恐,觉得能用剪辑过的视频陷害闻澈,其实只是因为她当时很有自信,觉得公众是不会相信她能这么变态的——只因为几句口角之争,就处心积虑的陷害闻澈。虽然她确实这么做了,但以正常人的视角来看,那并不太可能,不是吗?

以防海灵日后通过这个奇葩角度洗白自己,禾和便想到了他和苏半夏的电影,也就有了他那日对媒体说的——“哪怕你诬陷嫡子澈,也没办法掩盖教会即将曝光的丑闻”。

这个丑闻,说的就是禾和与苏半夏投资的,即将上映的电影《第八宗罪》了,真实还原了毁灭双子血洗教堂的前前后后。

十一月负责跟在闻澈身边的四个轮班侍卫,分别是哑叔、林梢、乃东副官以及罗勒副舰长。很显然的,在这个名单里林梢是不应该出现的,但他出现了,要不是罗勒副舰长防了一手,估计林树也会出现在这个他不该出现但他还是出现了的侍卫名单上。

咳,解释这么多,只是为了说明,为什么坐在闻澈身后的哑叔,在听到禾和说他和苏半夏投资了一部以毁灭双血洗教堂为原型的电影后,会直接给禾和一个劝阻的眼神。

少年,你这个思想很危险啊。

但那眼神太过晦涩,又因为禾和身后就坐着化名为右之的林梢而不能明示,哑叔最终也没能阻止禾和与苏半夏继续当着当事人的面作死。

“毁灭双子是好人。”闻澈不得不重申立场,虽然他曾经坚定的以为那是一对草菅人命的变态,但是事后回想起来,毁灭双子对他顶多就是恐吓,从未有过一丝一毫超过限制的动作,而就最后的录音所言,毁灭双子的双手上并没有真正沾染过无辜之人的血。他们的性格虽然有些暴戾,但暴戾的很有个人特色,所以…“哪怕他们年少时确实做过什么,也不能成为批评他们日后成就的证据。”

禾和秒懂,闻澈误会了。

“不不不,我们没说当年的事是毁灭双子的错。虽然他们的手段确实过激了一些,但是,怎么说好呢,哪怕换做是我,我也不觉得自己会找到比他们更好的报复方式了。”

苏半夏接茬道:“还记得吗?我们要揭露的是光明神教的丑事,不是毁灭双子的,事实上,在这个故事里,他们才是受害者。”

闻澈一愣,他抬起头,一脸震惊的看向禾和。他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再一心二用下去了,生怕自己的罚写都变成罚写毁灭双子的名字。他并不了解毁灭双子当年具体遇到了什么,但一听就很有内情的样子。

事实上,整个帝国知道内情的人,应该都很少。天知道禾和与苏半夏到底是怎么挖掘到这段往事的。

“只能说,我有一些自己的特殊渠道,保证绝对是最接近真相的真相。但是为了保护一个人,抱歉,哪怕你们是我的朋友,我也不能说,打死都不说。”

苏半夏洋娃娃一样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禾和身后的林梢,早已经握起了自己的拳头,他自认为在这些年的千锤百炼中,打造了一副铁石心肠,如今才发现,他想太多了。有些心理阴影,是不会随着他的长大与变态,而变没的,哪怕稍微少上一点都不可能。

“会伤害到其他人吗?”闻澈最先想问的就是这个。

说闻澈对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一点都不好奇…这是不可能的。但他更在意的是,曝光这件事,对受害者会不会有影响。

毁灭双子不是那间教堂收养的唯一的孤儿,当年毁灭双子针对的屠杀目标也只是神职人员。据说教堂里的孩子还是有活下来的,他们应该和毁灭双子差不多大,按常理来推断如今的他们应该都已经是成家立业的成年人了。虽然是光明神教做下的丑事,但往往二次受伤的只会是受害者。

“当年的受害者活到如今的,其实只剩下两个人了。”一个就是苏半夏的情报来源,另外一个则是在得知了有这部电影之后,主动找上门的。

“他是个新闻记者,一直在搜集证据,想要曝光当年的事。但他发现了更惊悚的,除了他、他千辛万苦才找到的一个伙伴、毁灭双子以及苏半夏认识的那位女士以外,当年所有的孩子在四散之后,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意外’去世了。”禾和在最初听到这个消息时候,简直是从头凉到了脚。

光明神教为了掩盖当年的事情,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或者可以说是丧心病狂。

这位记者和他找到的伙伴之所以能幸免,也是因为他们同被贵族家庭收养,彻底换了名字和身份ID,很难被追查到。

但就在他和他的伙伴想要站出来的时候,他的伙伴也…

“如果不是 Z站出来宣布要为拉斐尔血案负责,我们差点阴谋论的以为毁灭双子也是因为这个才死的了。”天知道禾和当时有多害怕,以为就是因为他咬着这件陈年旧事不放,才最终害死了一战舰的人。

“不过,也因为这一系列的事,唯二的当事人,更是坚定了要曝光的决心。”

记者不想自己的伙伴枉死,苏半夏认识的那位女士则…想还毁灭双子一个彻彻底底的清白,她久卧病榻,却坚持说如果需要她出面作证,她一定会出现。

《第八宗罪》早已经拍好,但因为涉及到的敏感内容而始终无法过审。哪怕是在苏半夏自己的大区小范围内点映,都不可能。

幸好,后来他们认识了闻澈。

“你放心,我们当初求你帮忙过审的时候,我特意计划过的,不会连累到你分毫。”禾和依旧能一心二用,一边奋笔疾书的替闻澈抄卷子,一边还不忘对闻澈解释,“…虽然是你吩咐下去的事情,但在经过一级一级的传递下去之后,相信我,根本查不到最初答应过审的是谁的。”

这也是禾和与苏半夏当时对闻澈说电影内容时,说的那么含糊的原因,他们不想连累闻澈,毕竟这只是他们想去做的事。

“之前我对媒体说即将曝光的时候,也没有提及到你知情,所以…”

闻澈一直低着头,气到差点捏断他手上的笔,不是因为他的朋友利用他,而是因为…:“为什么你们会觉得我不敢得罪光明神教?”

闻澈身边的四人俱是一愣。

“如果你们查到的事情是真的,不管那是什么,我都会站出来的。不说光明神教为了灭口而做的丧心病狂的处理手段,只说能洗涮对毁灭双子最初的诬陷,我就义不容辞。”光明神教又如何?闻澈在心里问了一句,“不论当年光明神教做了什么,法律追诉期应该都还没过,而皇太弟是有权利召开最高法院审判的。相信我,在电影上映之前,我就会成为皇太弟的。”

闻澈总是有一些傻气的,一些为了坚持心中认为对的事,可以不畏强权的傻。

他可以为了保护少游、为了保护他以为的皇太弟、为了保护拉斐尔港口千万无辜的人,而毫不犹豫的答应Z的条件,去投入死神的怀抱。

他自然也可以为了让当年的真相大白天下,而与一己之力对上光明神教这个庞然大物。

林梢怔怔的看着斜前方的闻澈,耳边好像再一次响起了在荣耀的加布里埃号上听到的闻澈的声音,虽然他当时以为闻澈跟着林树离开才是最安全的,但天知道当他看到闻澈真的挺身而出的那一刻,他的心跳是真的有过短暂的停跳的。一如当下。他的手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放开了,心好像也没有那么疼了。

就像老神父曾经告诉过他的:“神力最爱栖息在善良的人心中,早晚有天你会遇到的,所以,答应我,不要轻易放弃希望,好吗?”

林梢抬手,稍稍遮挡了一下自己的眼睛,那希望太耀眼了。

只是…林梢觉得他还是必须要阻止闻澈的。因为闻澈这么做,无异于是自杀。虽然说他已经马上就要被册封为皇太弟,但是皇太弟又能如何?皇太弟登基成皇帝的时候,也需要光明神教的教宗为他戴上王冠,为他证明他是光明神选择的英明君主。

信仰的力量是很难形容的,当你以为它可有可无的时候,它其实无处不在。

闻澈根本不是在和光明神教做对,而是在和整个帝国的信仰做对。哪怕是平时说不怎么信光明神的人,其实在生活中对光明神都会有一种敬畏的心理存在。

不过,不用林梢开口,禾和就已经在劝了,他对闻澈说:“你不能。”

“为什么?我以为我们是朋友。”闻澈是一个做什么事都很纯粹的人,为了亲朋,他可以豁出去一切。

“就是因为我们拿你当朋友,我们才不能让你也参合进来,明白吗?”

禾和与苏半夏如今基本已经算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了。他是说,他们失去了那么多,还有什么可怕的呢?哪怕弄不死Z,捅了光明神教这个马蜂窝,也不枉此生了。

“你们不想报仇了吗?”闻澈问。

“想啊,所以,我们就更需要你和这事没关系了,你懂我的意思吗?”只有闻澈还位高权重,才有可能在盛怒的光明神教手中保下他们。

电影是早就拍好的,早在闻澈与禾和等人认识之前,肯定不会让光明神教疑心到闻澈也有参与,只要闻澈愿意保持沉默。纵使光明神教有芥蒂,闻澈在信民眼中的形象没变,也就可以了。

“我想先看看那部电影,可以吗?”闻澈转移了话题,因为他不想答应禾和,但他又说不过。禾和给出的理由是那么正确,他确实需要权利才能保护下他的朋友。但是、但是,他内心深处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纵使这样,他也不想怂。为什么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呢?

禾和无奈的看了一眼闻澈:“好吧,给你一部电影的时间。不过,讲真,不是我怀疑你的智商,只是,相信我,你这样的拖延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明天早上,你必须答应我。”

闻澈是个言出必诺的人,只有他答应了,禾和才能放心。

闻澈对于禾和的这个说法自然也是很抵触的,他决定沉默,妄图蒙混过关。

但很显然这对于禾和来说是没用的:“只有你答应我,我才会给你电影毛片。”

闻澈还是很沉默,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脾气和倔强了。面对亲朋,闻澈真的是连怎么发脾气都不太会。于是,最终妥协的也只能是他。

“好吧,一晚上就一晚上。”

晚自习之后,闻澈就钻进了自己的卧室,拒绝与禾和交流。禾和很无奈,但他不想连累闻澈的心是不会变的,一如闻澈想要为了友谊与他共进退。他们都想为了彼此好,至于最后到底谁能成功,禾和毫不怀疑答案会是他。有智商,就是这么自信。

闻澈的卧室里还有林梢,在他对闻澈表示他愿意陪着闻澈一起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之后,闻澈同意了林梢的陪伴。

“谢谢你,右之,你真好。”闻澈很开心。

林梢默默的在心里想,等我劝你放弃你的打算的时候,你大概就不会觉得我很好了。林梢之所以坚持要陪着闻澈看那部电影,只是因为他想在闻澈看完电影、知道了当年真相后最暴怒的时候,劝他回归理智。

是的,林梢毫不怀疑闻澈会愤怒,因为他太了解闻澈了。这是个纵使知道了世界的黑暗,也还是会勇往直前的去相信早晚能让世界变得美好的笨蛋。

毁灭双子其实也并不是天生就是这副变态样的,他们也曾傻白甜过。虽然迫于生计而早熟了一些,但在抚养他们长大的老神父的教育下,他们还是坚信过真善美那一套的。他们当时虽然嘴上没说过,但心里却早就发誓,要努力出人头地,要给老神父和教堂里的大家不一样的未来。

毁灭双子是从一出生起,就被抛弃在教堂门口的孤儿,那是一座就像是220九等星的乡下教堂的小教堂,一整颗星球上只有那么一间。

那间教堂的神职人员,甚至只有一个,也就是收养了毁灭双子的老神父,他养大了差不多近千个孤儿。教会和政府给的扶助金根本不够,所以很多时候老神父还需要格外做很多工作,才能养活那么多张嘴,但他还是过的无怨无悔,好像每天都很开心的样子。

他会给孩子们念他喜欢的神救世人的神话故事,也会教他们学习他们那个年纪应该学的知识,他将真善美的信念栽种在每个孩子心里。

老神父一辈子都没离开过那颗小小的九等星,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但他却总是不遗余力的把他的孩子们送到外面,去感受他所没感受的大千世界。

“你们是生来就要做大事的人,不该被局限在这个小小的乡间。”

老神父多年前养大的一个孩子,后来成了大区的高级神父,他每年都会回来看老神父,顺便带走他觉得优秀的孩子去四等星深造。

虽然不是每年那个高级神父都会带走人,但至少有个希望,不是吗?

老神父送过不少的孤儿前往四等星的大教堂,据说那是一个天堂一样的地方,孩子都能得到最好的教育,穿着漂亮的衣服,吃着自然食物。

虽然自那些孤儿送走之后,就再没回来看过老神父一次,信也越来越少。但老神父却从未因此而觉得伤心过,或者想要放弃。因为他努力为那些孩子考虑未来,是因为他愿意,不是为了求那些孩子日后回报他什么。

“我们才不会像他们那样白眼狼——”

“——我们会回来看你的,放心吧。”

“甚至是等你老了,接你一起住。”

就在毁灭双子说完这话没多久,高级神父就来了,他果然选中了毁灭双子,带着他们坐上了前往四等星的飞船,他们都坚信着他们会在受到最好的教育后,做出一番大事业,成为一个大人物,功成名就的回来让老神父开心。

然后…

故事这里就要急转直下了。宇宙和老神父开了一个特别残酷的玩笑。

他被高级神父骗了,那个他曾经亲手养大无比信任的孩子,早已经不再是那过去的孩子了。

高级神父确实是会把孩子们送去四等星的大教堂,送到大主教身边。但并不是真的是做什么不求回报的好事,而是…大主教需要这些外表可爱、脑子机灵的孩子,为他做一些情-色交易。

他确实是会对这些孤儿很好,最好的教育(如何在床上伺候人),漂亮的衣服,昂贵的食物。但那不过是圈养雏妓的变相版本而已。受到这份贿赂的,大多都是光明神教内的大人物,又或者是各大区的贵族什么的。

简直让人恶心到没有办法继续说下去。

林梢也在电影演到这里的时候,轻轻蒙住了闻澈的眼睛,他的手和声音都是颤抖的:“少儿不宜,还是、还是不要看了。”

最大的善良下,总会隐藏着最极致的恶。

闻澈的三观也因为这部电影而被不断的刷新,他整个人都蒙蒙的:“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呢?”

“是啊,为什么会有呢?”林梢和林树当年也想问这样的问题。

“不行,我要看下去,毁灭双子…”

“放心,他们没事,他们又不傻,怎么会坐以待毙呢?”林梢很轻描淡写的就揭过了他和哥哥那些千辛万苦才跑出来的经历,“他们成功找到了老神父,老神父把他们送到了安全的地方,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那毁灭双子为什么要屠杀大教堂呢?”

“因为那些人太恶心了呗。”

“不可能。”闻澈直觉毁灭双子不会是这样的人,他们更有可能做的是去揭发教堂,解救那里的孩子。那里的孩子,和毁灭双子一样,都是从各个偏远地区的教堂被骗来的。

“…因为老神父死了。”

老神父自以为做了一辈子的善事,给了很多优秀的孩子未来,到最后才发现是羊入虎口。他在送走毁灭双子后,在神像前跪了三天三夜,没人知道他到底经历了怎么样的内心折磨。毁灭双子知道的是,在老神父安顿好教堂里其他的孩子后,他穿着他补丁最少的一件教袍,拿着毁灭双子给他的证据,用全部家当,买了一张前往教宗所在星球的最低舱的船票,离开了那个小小的九等星。他要去见教宗,要去揭发大主教的丑闻。

光明神教是有这样特殊的机制,当一个低级神职人员发现了极致的罪恶时,他可以在经历过酷刑,证明了自己的诚心后,得到一次面见教宗的机会。

老神父被“自杀”了,大主教的丑闻则被压了下去。

“为什么呢?老神父那么好的人死了;那些真正作孽的人,却依旧能畅快的活在世间。”既然教宗无法主持正义,那毁灭双子就只能用自己的方式了。谁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办法,在不足十岁的年纪,屠杀了一整个大教堂的神职人员。

再后面发生了什么,基本大家就都知道了。狮鹫军团的军团长保下了毁灭双子,光明神教则借此要挟不能对外公布此事。

☆、43.道四十三声万岁:

电影不长,只有八十六分钟。

但在断断续续的看完之后,闻澈却用了差不多一整晚的时间才缓和了压抑的情绪。明明结局是那么的大快人心,所有参与作恶的神职人员都被毁灭双子亲自手刃,他们在死前丑态毕露,还跪下不断的诉说这有多对不起老神父…但闻澈却无论如何都畅快不了。

电影导演的脑回路和闻澈差不多,所以他安排的是毁灭双子在复仇后放声大哭。小演员演技不错,把那份纵使所有坏人都死了,但最重要的人也回不来的伤心欲绝表现的入木三分。

“坏人罪有应得,好人却并未得到好报…”这和闻澈从小以为的世界观是截然不同的。

“不要太被电影影响,虽然电影已经在力图还原真相,主要脉络也对,但我还是不得不说,整个故事还是无不充斥着导演、编剧的个人情感,对于毁灭双子来说,这不过是一部同人而已。因为就我所知,毁灭双子在最后可没哭。”

林梢在心里默默回忆着当年。他和林树怎么会哭呢?怎么能哭呢?哭泣这种懦弱又无能的行为,早已经被毁灭双子发誓要永远的丢弃了。

闻澈则回忆起了他看过的荣耀的加布里埃号的事后视频,林梢在看到他唯一的哥哥就炸死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刻,他的痛苦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但即便那样了他也没哭。因为哭泣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仇者看了笑话。

有些人的坚强,是因为他们除了坚强以外,就再没有任何东西了。好比毁灭双子。

“所以,我才想替他们哭啊。”闻澈低头,闷声道,“也许我这样想有点自大了,我知道我不能代表任何人,可我还是觉得等哪天他们真的哭了,那段过去才能算是被他们放下了。”

也就是说,至死毁灭双子都没对那段往事释怀。

又怎么可能释怀的了呢?

林梢本打算在电影播完、闻澈情绪最低落的时候,就劝闻澈放弃参与和光明神教做对的事情。但…在听到闻澈那一席话后,林梢不可能不动容。他也是人,更不用说他的稳定性本就不高,所以,他根本做不到继续掩藏自己的情感,如常的和闻澈交流下去。

几乎是在闻澈说他想一个人静一静的下一刻,林梢就起身退出了闻澈的房间。再不离开,他觉得他铁定要暴露了,不是和闻澈怒吼发泄情绪,就是死死的抱住闻澈再也不放开。

闻澈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林梢则在军校的外骨骼装甲训练室里,发了一晚上的疯。

陈校长第二天一早看到校用外骨骼装甲的折损单时,差点犯了心脏病。幸好,还有总爱替徒弟操心的哑叔善后,他没钱,但他有名,在他答应在闻澈的在校期间,他会无偿替第一军校每一年的毕业生进行经验教学后,陈校长的脸色才终于不再那么难看了。

远在离宫的哑婶在知道这事后,沉默许久,最后才幽幽的道:“我算是明白为什么你教出来的孩子,总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了。”

都说慈母多败儿,慈父也没差到哪里去。

不过,怎么说好呢,哑婶事后也给毁灭双子各寄了不少她做的好吃的。

林树一边在第三级站的训练室里训练,一边和正在陪闻澈上课的弟弟林梢道:“哑婶表达心疼的时候,从来都只有这一套,好像谁还是小孩子似的。”

林梢一边点头,一边趁着教官不注意,默默塞了一块手工糖到嘴里,恩,真甜。

闻澈在闻到香味后回头,林梢就顺手也给闻澈塞了一块,并用口型告诉他——专心上课,还有糖吃。

闻澈很快就开心了起来。

哑叔把这些小互动都看在了心里,默默给老婆发信息:【还是你有办法。】

咳,后事暂且不表,先说回闻澈在看完电影,做了一晚上噩梦的第二天,起床号吹响的那一刻,闻澈其实已经在醒来很久了。他只是一直躺在床上没有起来,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他需要时间理顺那些思绪。

这是闻澈第一次,在睡了一觉之后,仍然没有忘记难过和烦恼。

这感觉肯定不好,甚至是糟透了。

不过,它却也帮助闻澈在睁开眼的那一刻,坚定了内心中的一个想法——决不妥协。毁灭双子当年屠了大教堂,其实只能算是治标不治本。没了这个大教堂,还有下一个大教堂。

在训练室练了一夜外骨骼装甲训练(or破坏?)的林梢,也没有忘记他的职责,赶在闻澈出操之前,回到了闻澈的宿舍,和哑叔等人继续尽职尽责的开始保证闻澈在校园内的人身安全。林梢没有因为熬夜而变得萎靡,反而因为发泄了不少心中的暴戾,变得更加…精神奕奕。

而在看到闻澈的眼神的那一刻,林梢就明白一切都晚了,他失去了最适合劝闻澈回心转意的时机,内心十分自责。

他是说,无论如何,他首先要保证的都是闻澈的安全,其次才是自己的小情绪,不是吗?

【我倒觉得这样挺好的。】哑叔打着手语,笨拙的安慰着林梢,无论如何,林梢都是他的徒弟,他希望他能开心一点,就像是闻澈一样,【多给殿下一些信心吧,谁也不能阻止他想对你好。】

“谁说的?殿下根本不记得他和毁灭双子有过什么过往。”林梢此时正在专心注视着训练场上严肃打拳的闻澈,小小少年,青涩挺拔,一招一式都再认真努力不过,“殿下想为毁灭双子翻案,是因为他以为毁灭双子是英雄烈士,不该背负那些骂名。但如果他知道我还活着呢?作为当事人的我,应该有权利劝阻殿下做傻事吧?”

【你要做什么?!】哑叔急了,虽然他也觉得告诉闻澈代体的真相才是最合适的,但是…他们如今其实根本没有谁敢真正意义上的得罪顾准。

“我很清楚我要做什么。殿下没有他是男爵澈时的记忆,所以只要告诉他代体计划,不告诉他别的不就完了?”毁灭双子其实早就有此打算了,在他们得知闻澈对他们的印象其实不坏,甚至可以说十分不错的时候。

只要闻澈不记得自己男爵澈,他也就不会因为只有少游和祝安牺牲了而觉得悲伤了,不是吗?

【顾准不会同意的。】哑叔很不想让毁灭双子和顾准起冲突,事实上,他不想让任何人互相敌对,有Z这个悬在所有人头顶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他们实在是不应该再搞什么内乱了。

“谁需要他同意了?”林梢嗤笑一声,眉眼间俱是对顾准的不屑。

毁灭双子从来都是不服管教的刺头,哪怕如今他们需要依附顾准而活,也并不代表了他们就会安心的当顾准的狗。

“作为前辈,我们总要教可爱的后辈一些人生道理的,不是吗?”

好比宇宙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

事实上,明帝的代体已经暗中和毁灭双子取得了联系。毁灭双子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操纵明帝的代体,但至少他们可以肯定的是,对方和他们一样,不会伤害闻澈,并且对顾准抱有很深的敌意。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嘛。

有了明帝的配合,告诉闻澈代体计划简直可以说是易如反掌。

【你们这是在与虎谋皮。】哑叔经历的比毁灭双子多,性格也不像他们那样偏激,他能感受的到,那个“明帝”很不对劲儿。

毁灭双子却觉得,明帝对不对劲儿都没有关系,只要好用就行。

闻澈对这对师徒的对话一无所知,因为他在训练场上被操练的有点惨,他这次月考的实战成绩…虽然比禾和好,但也就是只比禾和好了,勉强及格,这可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成绩。

“殿下,请再做三十组。”

语气很客气,下手却一点都不客气QAQ闻澈的内心是崩溃的。

不过,其实在教官们心中,对闻澈的评价还是很高的。只闻澈从不抱怨,不会以势压人,就足够他们对闻澈这个皇子另眼相待了。但也因此,教官们对闻澈只可能更严,绝无任何走后门的可能。他们看得出来,闻澈的底子很差,暗中揣测也许是因为闻澈才从一场大病中痊愈,但正是因为输在起点,闻澈如今就应该努力了,不是吗?

“您可是班长,要做表率!”

“是!”

在早操结束后的餐桌上,禾和终于有了和闻澈谈话的时间:“你的决定呢?”

闻澈端着哑婶寄给他的巧克力司康坐下,正与禾和、苏半夏面对面,他说:“现在全帝国都知道你们是我的朋友,电影的事情你们根本没打算遮掩自己身为投资人的身份,哪怕我说自己对此毫不知情,光明神教也不会信吧?”

“我说了,光明神教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大部分信民心中你的形象,没有与渎神扯上关系。”禾和很清楚闻澈不想放弃,这是闻澈最后的反击了,只要他能一一辩驳,闻澈就无话可说。

闻澈咬了一口手里甜到掉牙的司康饼,整个人这才觉得舒服了一点,他喜欢吃甜食,因为总觉得那会化解全部的忧伤。

等细嚼慢咽、不紧不慢的吃掉二分之一司康饼之后,闻澈才慢条斯理的对禾和竖起了两个指头:“两个问题。一,你考虑过,也许信民也不会相信我吗?虽然我最后选择了光明神,却抛弃了自己的朋友,这可不是什么好形象。二,你怎么肯定曝光这件事,就一定会被人理解为我在渎神呢?是的,也许一些极端分子会这么想。但帝国更多的还是普通人,只要公关得当,我就只是在清理教会内的毒瘤!”

这些年明帝一直在倡导教会改革,虽有反复,却也让不少人都开始倾向于了明帝。等光明神教的这件丑事暴露,那就再没有什么能阻止这份宗教改革的浪潮了。

“你也说了,是公关得当,要是不得当呢?”禾和不想因为自己的私事,而让自己的朋友去涉险。

闻澈挑眉,放下刀叉,以一种简单粗暴的激将语调道:“我以为身为参谋的你,总能想到一个万无一失的计划。”

禾和表示他、他才不会上当呢!“我能想到的万无一失的计划,就是阻止你参合进来。”

最后一口司康进肚,闻澈在擦完嘴角,放下白色的丝绸方巾后,才长叹一口气道:“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禾和。”

“真是对不起啊,我就是这么胆小。”

“那投票决定吧,咱们三个人,同意我参与进来的请举手。”在闻澈说完之后,他和苏半夏就果断的同时举起了手。

“…”禾和以一种看叛徒的眼神看向苏半夏。

苏半夏不安的扯了扯自己的军校服,她也不想叛变的,但是闻澈在早上的光脑里说得对,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今天是因为害怕连累到她,闻澈与禾和决定不让她参与进来,她会怎么想呢?真正的友谊不就是应该这样吗?有难同当!这才符合她的骑士哲学!

“所以,苏半夏早就在你那边了,那你为什么还说了这么多?”禾和最后也只能妥协了。在他的内心深处,他其实也挺高兴闻澈能如此坚持和他站在一起的。他是说,人的一生中能遇到几个这样的朋友呢?与他理想一致,且不畏惧任何强权,无论如何都坚定不移的要和他站在一边。这样的福气,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因为如果你也答应了,我就不用让你体验这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了啊。”闻澈冲禾和眨了眨眼。

三角是最牢固的形状,却也是最难以维持平衡的关系。三个人的友谊里,一旦两个人达成一致,另外一个人被置身事外,难免不会觉得有些失落。好比闻澈昨晚的感觉,他不想禾和也体会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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