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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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听起来，学院派的机甲知识还不算太贫乏，”肖恩道，“有机会见到这位梅林老师，我应该和他讨论一下，怎么才能纠正学生对机甲的过分狂热。”
伏羲也对乔舒亚道：“这次我也不站在你这边，喜欢机甲没问题，喜欢我这样的叫高大上，喜欢丑八怪就是审美扭曲。”
肖恩鄙夷道：“就是有你这样愚蠢又不自知的机甲典型，我才觉得他应该和机甲保持距离。”
伏羲大呼委屈：“我是在帮你说话！你快点搞明白立场啊！”
肖恩道：“我的立场还不够鲜明吗？需要我把嫌弃你这三个字写在脸上吗？”
伏羲也翻脸道：“我还没有追究你把我拱手送给这些数据师的旧账呢，你还敢嫌弃我？去哪儿还能找到我这么忠心不二还长得帅的机甲？！你倒是说！”
肖恩邪魅一笑，道：“我不想说。”
伏羲：“…”
乔舒亚：“…”
帝喾忍无可忍道：“我说，你们打算聊多久？到底还要不要打？”
伏羲立刻转头重新摆出作战的架势，连背上的小型磁炮筒都弹了出来，急吼吼道：“谁怕你！来战！”
肖恩做作的叹了口气道：“别说你未必打得过它，就算势均力敌，等那个4S级的大块头一来，你还是弱的一比。”
伏羲气哼哼道：“走着瞧，我给你们看看什么叫做大写的伏羲！”
肖恩装没听清楚，用小指挖了下耳朵道：“大写的服？”
没等伏羲再炸毛，帝喾毫无预兆的出手，钢臂前端猛然幻化出一柄巨型光束刀，直直朝着伏羲劈了过来，伏羲来不及多做思考，右臂格挡，左臂紧跟着也幻化出光束，还未形成刀型时，帝喾的光束刀已劈到了门面！
伏羲肩上早已蓄势待发的磁炮筒转动起来，四发磁炮即将轰出。
肖恩挡在乔舒亚面前，却全无紧张的样子，反而有点看热闹似的咂巴嘴巴点评道：“啧啧，要是帝喾的光束刀这时候开启磁反压，伏羲的磁炮打不出来，在炮筒里自爆可就精彩了。”
伏羲哇哇大叫道：“你不进行战术指挥就算了！干什么还教它那些鬼东西！？”
肖恩故作惊讶道：“咦？我说的不对吗？乔，2S级机甲开启磁反压程序要多久？”
乔舒亚闷声道：“…0.31秒。”
肖恩回过头，他身后的小伯爵脸颊红扑扑、眼睛水汪汪、嘴唇都是湿漉漉的，那张脸出奇的漂亮。
帝喾没有按照肖恩所说的战术攻击伏羲，反而中规中矩的继续使用光束刀。
伏羲大松一口气，嚷道：“肖恩！战术！快！战术！”
肖恩定了定心神，强作镇定的硬生生把视线转回临时战场，回道：“以聒噪扰乱对方的战术是没问题的，坚持下去。”
伏羲：“…什么？”
肖恩道：“或者你可以试着把你的粒子炮感应器关掉，那玩意儿噪音太大，简直无法凸显你的威力。”
伏羲炸毛了：“你在耍我！为什么啊？干嘛这样对我？！”
乔舒亚只觉得一阵阵的眩晕，谁管这对主仆到底在搞什么鬼东西，反正肖恩离他这么近，他又开始腿软了。
这场战斗很快结束。
伏羲整个茫然飞了的状态，十二万分的疑惑：“你为什么没有开反磁能吸附？是忘了吗？”
帝喾被粒子炮击中的右肩呲呲作响，片刻后才道：“嗯，我忘了。”
伏羲纠结着不满道：“这怎么能忘了呢？从装载武器预热的时候就要打开的啊，你操作一直这么不规范？”
帝喾道：“一时忘了而已。”
伏羲还要说什么，肖恩却先开口道：“好了，皆大欢喜，我们可以离开这儿了。”
一直到飞至森纳星大气层的边缘，伏羲都没搞懂，皆大欢喜是个啥啊？到底是个啥啊？
上一次他们打算离开亚坎南星系的时候，曾经因为汗塔拉上将设下的圈套，被诱导来到过这颗名叫湎哈因的冷恒星。在这颗星球的附近，有一处直径长达十万公里的虫洞。
伏羲匀速朝着目的地行驶，隔着驾驶舱的窗，外面的浩瀚宇宙有种苍凉的壮美。
“你看，转了一大圈，我们还是回到这儿了。”肖恩不无感慨的说道。
乔舒亚离他远远的坐在另一个角落，无精打采道：“那次也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那时他们在这儿被汗塔拉设伏，之后就分手，小伯爵独自离开。
不管肖恩是因为什么默许了这种情况的发生，于乔舒亚自己而言，那次更像是失恋。
肖恩明明白白对汗塔拉说，他会永远爱着他的旧恋人。
即便是在已经知道他和菲利普有过恋情，可有没有这句话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肖恩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道：“那不如就忘掉？”
乔舒亚低下头，心里的失望比起当初有增无减。忘不掉的人又不是他。
伏羲沉浸在刚才那场战斗中不可自拔，直到现在才注意他俩的状况，忽然大叫道：“对了！小可爱你进入发情期了呀！”
乔舒亚奇怪道：“机甲能感应到信息素吗？”
伏羲猥琐的笑：“那倒不是，不过感应精神力还是妥妥的，你现在连精神力都是羞羞的味道哈哈哈。”
乔舒亚不知道“羞羞的味道”是什么，也不想问，这种接近成人的玩笑也不可能戳到他的笑点。
气氛一时有些冷场。
伏羲后知后觉道：“难道你们还没有就完成标记的问题达成共识吗？”
第44章 Chapter 44
在伏羲的简单思维里，早已经认为他的主人和小伯爵的结合是注定的事，之前没有发生只是在等待小伯爵长大。发情期的到来，自然被认为是他长大的重要标志。
因此，他很不能理解此刻两人奇怪的沉默：“这种时候不是应该调情吗？你们别这么害羞，就当我又聋又瞎听不到也看不到，快点热情的烧起来啊！”
乔舒亚坐在那里保持着低头的姿势一动不动，只是嘴唇抿的死紧，他已经进入了发情期的热烈阶段，就连一点有标记倾向的词汇都能让他陷入冰火交杂的煎熬之中。
伏羲自然感应得到他的精神力波动，怂恿道：“肖恩，你应该做点雄性该做的事儿。”
中将单手撑着额头，沉声道：“你还是先做机甲该做的事儿，我们好像已经到达湎哈因。”
乔舒亚勉力抬起头，航线正前方有一颗灰白色的星球，星球旁忽隐忽现的奇妙星云状光团就是那个巨大的虫洞。
“检查安全带、氧气罩、应急通讯器。”肖恩盯着虫洞，声音沉稳，就像是对他的士兵下达了再普通不过的命令。
乔舒亚一一看过，道：“一切正常，没有问题。”他并没有觉得肖恩对他的语气有什么不妥，反而很感激对方没有像以往那样表现出关怀或是亲昵，此刻那些东西对他而言只能是刺激。
伏羲也被这严肃的气氛所感染，难得正经的说道：“我现在要开启高速模式撞进虫洞里，气流会很不稳定，进入时间裂缝后也许会和什么奇怪的东西相撞，还有可能到达未知的地方。先生们，做好准备了吗？”
乔舒亚转过头去看肖恩，肖恩面色平静道：“肯特小伯爵，你准备好了，对吗？”
乔舒亚深吸了口气，点头道：“是的，中将先生。”
伏羲逐渐加快了前行速度，窗外那些星辰渐渐变成一个个光点、一点点流星、一节节线段，一道道闪电，全都被抛在了后面。
机甲以每秒一千公里的速度冲进了虫洞里。
舱内一片昏暗，乔舒亚用力抓紧了固定手环，忍不住望向肖恩的方向，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肖恩一定也在看着他。
虫洞的巨大吸力使它像个永不停歇的巨型滚筒洗衣机，伏羲的机身随着气流的方向高速运动，虽然有震颤却还算相对平稳，乔舒亚甚至能看到窗外飞速运转的涡轮，时不时撞过来的陨石和微粒，还有明显带着人类制造痕迹的卫星碎片、飞船碎片和太空武器零件等等。
正如伏羲所说，时间裂缝里除了像他们这样的主观旅行者，还有许多无意中进入却无法再离开的访客。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光线越来越亮，乔舒亚知道，时间裂缝的另一头终于被打开。
巨大的漩涡轰鸣声陡然停下，刺目的光亮从窗外照射了进来。
乔舒亚的耳朵里还有余声作响，微眯的双眸感受到刺目的光线，几乎产生了痛感，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遮住了他的眼睛。
肖恩的声音穿破那些嗡鸣，清晰的在他的耳畔响起：“别盯着太阳看，它太亮了。”
他们来到了太阳系，人类最初诞生的地方。
阳光洒满了船舱，瞬间驱散了阴冷和晦暗。乔舒亚抓住肖恩的手拉了下来，抬起头看着他的脸，胸口忽然间像鼓满了风的船帆。
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就是觉得对方比那轮燃烧的火球还要充满光芒，太阳带来的温暖也比不过对方掌心的热度。
肖恩被他专注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怔，问道：“不舒服吗？”
乔舒亚忽然眉头一皱，立刻松开他的手，道：“对，因为嫉妒。”
肖恩：“…”
两人距离一拉近，信息素的影响自然会变大，乔舒亚变脸道：“你快走开，离我远一点。”
面对这样飞速转变的态度，肖恩脸上难免有些讪讪，倒是很听话的转身走了。
这时伏羲磕磕绊绊开口道：“我我我们现在去去母星吗？”
“没错，你还好吗？”肖恩回到自己的位置道，“语言系统出了故障？”
伏羲道：“不不不是，我被气流卷的有点晕晕，现在好好了了。”
肖恩放下心来，说道：“我还以为你在故意卖萌，这里距离母星有多远？”
伏羲大喜道：“这这样很萌萌吗吗？”
肖恩一本正经道：“准确的说，我以为你学会了一项错误的卖萌技巧。”
“好好吧。”伏羲道，“我们现在小行星带，距离母星约有两亿公里。咳咳咳，我好像好了。”
肖恩下达指令道：“开启隐形模式，断开一切无线电、红外、电磁波设备，绕过所有太空防御。”
乔舒亚此刻的状态还算稳定，问道：“你不是加入了国王的情报系统吗？为什么还要偷偷摸摸的混过去？”
肖恩纠正道：“你的用词不够恰当，这绝不是偷偷摸摸，只是为了尽可能的减少麻烦。我是地下情报人员。”
乔舒亚想了想道：“就是说，只有你的上级才知道你没有叛国。”
“我没有上级，”肖恩道，“准确的说，只有国王知道我在为谁工作，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必须到母星来。”
泰达尔国王继承王位已经有近百年，继位之初便大刀阔斧的对联盟所有公务机构进行了长达十几年的改造，彻底扭转了他的父亲在位时机关冗杂却多半尸位素餐的不良现象，之后便常年住在母星，除了联盟国庆日或其他重大节庆纪念活动会出席外，很少到首都去。
联盟这位统治者和历任前国王相比，可以说低调到了极点。就连乔舒亚作为贵族子弟，印象中也只见过泰达尔国王两三次而已。
伏羲开启了隐形模式，一路顺畅到达母星上空。
遥遥望去，蔚蓝色的星球包裹在薄纱一般的渺渺大气层中，有着其他星球不可比拟的动人魅力。
肖恩看到乔舒亚脸上闪过的惊艳，说道：“觉得很漂亮？你小时候其实来过的。”
“真的吗？”乔舒亚睁大眼睛道，“我完全不记得了。”
肖恩有些遗憾道：“我在母星养伤，杰弗里带你来看我，可惜你那时候太小了，什么都没记住。”
乔舒亚坦白道：“我一直以为我和你的第一次见面，是在父亲和杰西卡的婚礼上。你到的很晚，醉的却很快，我对你的印象很差。”
肖恩反而笑起来，道：“难怪后来每次见面你都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和小时候判若两人。”
他边说边用食指轻敲了一下座椅，伏羲的一根神经线很快把三维相册拿了过来，肖恩翻出一张点开，随手丢过乔舒亚那边，说道：“你看，我们身后那丛矢车菊，是母星才有的品种，首都近几年才培育成功。”
三维照片里，怒放的矢车菊十分繁茂，几欲压枝，年轻肖恩臂弯里的小男孩手里还拿着两支采下来的花朵。
伏羲拉出一个百科网页，用神经线戳着一行字道：“对啊对啊，首都培育矢车菊是在943年，也就是说你十岁那年首都才有了这种花。”
乔舒亚一脸茫然加惊讶。
“小朋友的记忆力可真差，”肖恩惋惜的摇头，回忆道，“杰弗里说是探望我，结果只到疗养院来见了我一面，把你丢下就跑去做别的事，你当时又哭又闹要回家，我被你吵得头痛只好把你关在卫生间里…唔，我那时还不到二十岁，那种年龄不喜欢小朋友才是正常的。”
乔舒亚古怪道：“…我能理解，我也不喜欢。”
伏羲抢着道：“对啊，我也不喜欢。”
乔舒亚默默道：“十岁还是小朋友。”
伏羲露在外面的几根神经线嗖一声集体消失不见。年龄这个话题真讨厌。
“你不记得那时的事，老实讲我是有点失望的。”肖恩轻描淡写的说道，“我答应会等你长大，我做到了，你却不记得我在等你。”
乔舒亚的脑子有点卡壳，他明明记得自己四五岁时的很多事，可来过母星见过肖恩的事，记忆里却完全找不到任何踪迹。他皱着眉道：“抱歉，我…”
肖恩笑起来，道：“你说你嫉妒，是嫉妒谁？菲利普？”
乔舒亚没想到他会忽然跳到这个话题上，纠结了数秒才道：“我不想有一个无法战胜的情敌。”
肖恩笑弯了眼睛，促狭道：“要想拥有情敌，你也得先承认另一个事实才行。”
机舱里静默了下来，弥漫着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微妙气氛。
像是一番思考过后，乔舒亚道：“你说得对，就算我没有选择和你在一起，至少也该承认，此时此刻，我希望你是喜欢我的，就如同我喜欢你一样。”
乔舒亚整个凌乱了：“怎么会…”
肖恩淡淡道：“显然，这是个丑闻，所以只能变成秘密。从我出生开始，一直到成年，我既不能姓肯特，也不能姓塞特利。”
肯特小伯爵经过了最初的震惊，慢慢想明白了肖恩这句话里的含义。
人人都知道，肖恩·肯特是私生子，他是杰弗里的父亲——老肯特侯爵的情人所生下的孩子，一直到距离成年只有几个月才回到肯特家族。至于生育肖恩的人，很少有人问起他或她的身份，只是模糊知道是个beta，并没有人去深究。
而菲利普·塞特利也出身名门，塞特利家族虽然走向了没落，但贵族血统仍然有着无上的荣耀。他不但对机甲数据的多项重要研究做出过不可磨灭的贡献，更在实战中立下无数军功。银河纪元913年，菲利普被泰达尔国王亲自授勋，成为联盟史上最年轻的首席数据师。他在联盟机甲史和战争史中，都是非常具有传奇色彩的人物。
私生子的存在会令老肯特侯爵名誉受到损害，但他毕竟是个alpha，无论哪个时代，社会对于雄性的出轨总是宽容的多。更何况肖恩以侯爵私生子身份出现在公众视线里时，侯爵已经去世十年。
可菲利普不一样，他当时不但还活着，而且正处在人生的巅峰，插足侯爵婚姻并且还生下了孩子，这件事一旦曝光，他过去几十年里积累出来的成绩很有可能一夕之间就荡然无存。
“我到D4战队服役之后，因为他对我另眼相看、关怀有加，没多久D4战队就传出了他和我在交往的传言，”肖恩的语气颇有些无奈，“我无法解释，他刚好当时拒绝了一个狂热追求者，这个乌龙绯闻就越传越广，最后居然就变成了很多人眼里的‘事实’。”
乔舒亚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在没有回到肯特家的那些年，一直都是和…抱歉，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
“你怎么称呼他都好，我不介意，相信他也不会介意，就连我都从没有叫过他父亲。”肖恩笑笑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是，我不是他带大的，事实上在我到D4战队服役之前，只和他见过寥寥数面。”
这句话极其轻描淡写，乔舒亚却觉得有些心酸，轻声道：“我想我能理解，虽然我做孤儿的经验不足，可也有一年多了。”
肖恩一怔，目光变得温柔几分，说道：“看来我这个监护人做的远远不够好。”
乔舒亚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安慰你，但好像我并不太擅长。”
“谢谢，我懂你的意思。”肖恩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很想念杰弗里，虽然他离开了你，但他一直都很爱你。这就好像…菲利普没有在我身边陪伴我长大，但我也依然像每个热爱父亲的儿子一样爱他，因为我知道，他也很爱我。”
乔舒亚怔怔看着他，心情有点复杂，情不自禁的牵住肖恩的一只手。
肖恩自然的反手与他十指交握，说道：“生离死别所造成的不可抗阻碍，不能让我们和亲人之间的爱减少哪怕一分，这种植根于命运之初的情感，也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变淡，它会一直热烈奔放，直到永远。”
乔舒亚用力点点头，眼角有些发红。
肖恩握紧了两人相牵在一起的手指，道：“所以，我们能好好谈恋爱了吗？”
乔舒亚：“…”被前面一段铺垫搞得快要掉眼泪的纯真小伯爵一时有些死机。
“哈哈哈哈哈哈…”隐忍许久的伏羲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肖恩有特别的煽情技巧。”
肖恩用空着那只手抓住它的几根神经线，阴测测道：“我还有特别的拆机甲机巧，你要试试吗？”
伏羲：“…其实我只是想汇报一下，还有十分钟我们就能在母星着陆，降落在哪儿比较好？”
“国王宫邸的后花园，”肖恩想也不想便做出了回答，“直接去见国王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伏羲不死心的提建议道：“也许我可以先做一次环母星旅行？你不觉得有些事刻不容缓了吗？”
它指的自然是处在发情期里的乔舒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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