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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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你一定做了什么。”乔苏斩钉截铁。

“没有，我才没做什么奇怪的事。”阿哥拉扭头望墙。

这确实是心虚的表现吧？

乔苏放柔了声音鼓励道：“没关系，告诉我吧，我不会怪你的。”

阿哥拉转回视线，眨了眨眼问道：“真的？”

“真的。”乔苏真诚点头保证。

阿哥拉慢慢伸出手，握住了乔苏放在桌上的手，眯起了眼睛一笑，“好吧，我让你看看…”

“…”乔苏一愣，正想说些什么，忽然感觉到鼻子里流下了什么粘稠的液体。

…鼻涕自动流下来了？

乔苏嘴角一抽，缩回被阿哥拉握住的手往鼻子下摸了一把，觉得触感不对放到眼前一看，顿时愣住了。

这是…鼻血？

——难道说，阿哥拉拥有“摸谁谁流血”的技能？

“你看，其实我也没做什么。”

阿哥拉从桌上抽出一张纸巾，递到乔苏跟前。

乔苏有些不在状态地接过纸巾擦去手上和鼻子里流出的血，回过神来后心中涌起一种被耍的郁闷，气势汹汹地瞪着阿哥拉。

却见此刻他正饶有兴趣地看着，双眸熠熠生辉，眉宇间都是得意。

乔苏猛然间想起他一开始介绍时说的。

——给人类制造疾病和意外。

“只要我触摸过的人，我可以修改特定的代码，让他们得病或者意外。让一个人左脚绊右脚从摔倒磕到桌角，或者手抽筋不停打自己巴掌都超级有趣的！”

说到自己的能力，阿哥拉笑得格外开心。

原来他是个暴力破坏分子，怪不得先知不肯收留他了。

乔苏不自觉地离他远了点，“你就是因为总是乱来，所以才会被机器删除的吧？”

阿哥拉得意的神情一僵，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那又怎样？现在它不能再删除我了！”

“…如果你继续这样的话，我宁愿被人家发现我不是先知，也要赶你走。”乔苏抽了抽嘴角。她真的真的不希望坐得好好的忽然身体失去平衡从椅子上摔下去，或者哪天醒来发现自己得了艾滋…

“你怕什么？”阿哥拉对乔苏的威胁无动于衷，他的脸上甚至有了丝丝的困惑，“我对‘同类’能改掉的代码很有限，不能让你打自己巴掌的…原来你不知道？”

说到最后，阿哥拉脸上闪过一丝懊恼，似乎在说：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

“…就算很有限也不行！”想到自己打自己巴掌的窘迫，乔苏果断道，“你这样会给我造成很大的麻烦的。”

乔苏记得先知教过一些孩子，让他们发掘出自身的潜力，所以她的住所不乏人类进出。可见有阿哥拉这个暴力分子存在，该怎样的鸡飞狗跳。

“但那就是我，我喜欢那样！”阿哥拉大声喊。

“…那我们各退一步，你要玩，只能是小病小意外，否则我们的交易作废，你立刻滚去法国人那边！”乔苏只好略作妥协。

自己的把柄抓在阿哥拉的手里，她不得不安抚好他。

阿哥拉皱眉思索了一番，最后才勉为其难地说：“好吧，成交。我会尽量不闹出人命的。”

“…”

乔苏决定了，她要紧紧盯住阿哥拉，不能让他胡作非为！

达成了统一战线后，乔苏又问了阿哥拉一些事，总算搞清楚了现在的状况。

母体从来不是一成不变的，它经历过五代，现在是第六代。第一代是个完美的世界，一开始确实不错，可后来，人类大批量地死去，第一代母体彻底失败了。于是设计师便在法国人的帮助下设计了第二代母体，那是一个都是苦难的世界，最后依然失败了。直到拥有自主意识的先知被设计出来，第三代的母体变成了一个不完美的世界。有些人类会发觉自己的世界哪里不对劲，这个时候他们就可以做出选择，是留在这个虚拟的世界，还是去到一个真实的世界——锡安。

《黑客帝国》中相当重要的人物，墨菲斯和崔尼蒂就是锡安的人民。他们以为自己是自由的，可实际上，锡安却是机器为了自身的升级进化而故意让其存在的筹码。随着时间的流逝，每一代的母体编程中本质上的一个不平衡方程式的余数的总和——相当于bug——会聚集到一个人身上，而这个人，拥有逆天的能力，被称作救世主。救世主脱离母体到达锡安，带着拥有人类特性的锡安代码回到source之中，完成母体也即是机器的升级。之后锡安则被机器毁灭，救世主送23人回到锡安，重建锡安，为机器下一次的升级做准备。

一代代的轮回都是这样的。尼欧为救世主这一代，则是第六代。而这一次，先知想要来一场变革。机器自身的发展已经被机器中心论这种狭隘的思想所阻滞，它需要一场变革，一场风暴，才能完成一种更高度的进化，一种质的飞跃。而这场变革，则是——机器与人类自由共存。

所以说，先知这个人物，本质上是为机器服务的，一切为了机器的发展。然而她所希望的那场变革，最后却是对人类有益的。很难说清，先知到底算不算是人类的敌人。

现在乔苏成为了先知，自觉压力巨大。

先知本身的能力很强大，她也十分睿智，乔苏觉得自己要想扮演好她的角色，相当困难。

特别是现在，先知还没有与墨菲斯接触过，告诉他救世主的回归。

所以从现在起，乔苏得好好筹划一下，怎样扮演好一个神棍，让意志坚定的墨菲斯坚信她的先知身份，并且在众多反对声的情况下矢志不渝地等待救世主的出现。

想着想着，她把目光移向了阿哥拉。

“就决定是你了！”

28、黑客帝国3 ...

先知之所以成为先知，是基于她强大的计算能力和对人心的理解，乔苏自认为没那个能力看透他人的内心。所以为了让墨菲斯被自己忽悠住，她只好制定了一系列的计划，让墨菲斯一步步走入她所设定的“陷阱”。

当然首先第一步，就是要知道墨菲斯的位置。

由于锡安众人接入母体的位置都是不确定的，乔苏首先得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他。虽然她根本不知道先知的能力到底是怎么施展的，但她发现自己的房间里有一个暗室，开启门的条件是她的指纹瞳孔比对，而室内只有一个电话和一台电脑。

在“闭关”修炼了许久之后，乔苏终于弄懂了这两样东西相当于管理员账号，使用权限比一般用户大得多。比如，其中非常有用的一点是，她可以通过这个“管理员账号”给干探下命令。

干探相当于杀毒软件。每当他们发现了“黑客”，也就是锡安众人对母体的入侵，他们立刻就会以尽快的速度到达现场。由于他们是母体中的保护程序，干探拥有极为特殊的能力，他们力量大，速度快，可以以人类的躯体为媒介直接附身到对方身上。一般锡安人遇到干探，除了逃跑，别无他法。

乔苏给干探下的第一个命令就是查探到墨菲斯到母体后立刻通知她。为此，她还特地弄了个手机放身上，以便随时得到消息。

三天后，乔苏得到了她想要的消息。

“阿哥拉，靠你了哦。”乔苏挂掉电话后，对安哥拉微微一笑。

十分乐意为破坏事业奋斗终身的安哥拉竖起了大拇指，自信地说：“包在我身上。”

其实说起来，乔苏的计划很简单。

告诉墨菲斯他要倒霉了，然后再让他遇到点看起来只是意外的小麻烦，以印证预言。次数多了之后，由不得他不信。等到他来见自己了，乔苏再根据自己对电影的理解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加重他的信任，最后再告诉他救世主即将到来——其实他本身应该也是非常想要有人来告诉他这点的，他需要一个信仰。

乔苏开着车去了墨菲斯出现的地点，然后打开车门推阿哥拉下车，自己躲在车上等着。

这里是一个小巷子的出入口，乔苏将车停在了路边，可以从后视镜中看到后方五米远处的建筑物出口。

阿哥拉就坐在地上等着墨菲斯下来，他神态悠闲，甚至对后视镜里的乔苏笑了笑。

等待是无趣的，乔苏时不时看看后视镜中的情况，视线偶尔也会飘到车前。

车前不远处是小巷子的出入口，偶尔会有行人经过，倒是没有人会注意这个角落。

——等一下，那个人…那个人怎么那么眼熟？

乔苏一下子呆住了，视线落在前方的男人身上。那是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能看到的侧脸轮廓清晰，线条流畅。

是个混血帅哥无疑…但问题是，他怎么那么像基努·里维斯？

而就在此时，那个男人似乎随意往乔苏的方向瞥了一眼，这个小小的动作使得乔苏几乎跳了起来。

不是像，他就是基努·里维斯！

对方并没有对她这边倾注过多的注意力，看完一眼后继续往前走着。

乔苏瞪大了眼睛，有些回不过神来。

——尼欧居然现在就出现在她面前了，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呢！

——不过等等，现在他们之间似乎还不会有交集？

——嗯，那就可以安心了。

——对，他现在对她来说就是一个路人。

想毕，乔苏松了口气。

她用看路人的眼神看着尼欧从她跟前不远处慢慢走远。

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冲出一个黑色的影子，抢了尼欧的包，临走前还狠狠地踢了他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才跑得没了影子。

尼欧趴在地上，好半天都没有动静。

乔苏在车里坐立难安。

刚刚那个抢包犯出现的时候她差点就冲出去了，但手搭在车门上的时候她又回过神来。现在可不是她跟尼欧见面的时候。

可现在他一动不动…是被踢到什么要害了么？

乔苏思想斗争了会儿，这期间尼欧一动未动。

她还记得在之前的电影里的时候，剧情发生了一定的改变，如果她不做点什么，估计就不能顺利完成既定的剧情目标了。

乔苏心中一定，推开门下了车，朝尼欧跑去。

她的身后，阿哥拉惊讶地看着她的动作，正想追上来问个究竟，一旁就有了动静。他立刻就止住了前进的脚步，在墨菲斯等人出现时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抱住了墨菲斯的大腿。

那边，乔苏已经跑到了尼欧身边在他身旁蹲下，伸手拍了拍他的脸。

尼欧没反应。

“喂，你还活着吗？”乔苏小声问，又拍了两下他的脸。

尼欧的眼睫毛动了动。

乔苏再接再厉，又啪啪拍了两下。

尼欧终于渐渐睁开了双眼。看到眼前是个慈祥的老太太，他明显一愣。

乔苏立刻露出了和蔼的微笑，“孩子，你没事吧？”

尼欧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略微困惑地摇了摇头，“我很好。”

“那就好。”

而另一边，阿哥拉的出现让墨菲斯等人吓了一跳。

不过正因为阿哥拉的小孩样貌，墨菲斯才没有在他抱他大腿之时一脚踹开他。

满足“接触”条件后，阿哥拉立刻退离几步，同时有些嫌恶地撇了撇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阿哥拉露出纯洁的微笑，仰头望着墨菲斯，“不过，一会儿你会有点小意外哦。”

“什么？”墨菲斯问。

阿哥拉指了指天，“本来你会被花瓶砸中。”

他话音刚落，一个巨大的青花瓷就在几人面前轰然落地，砸下的碎片甚至砸了几片到阿哥拉的脚旁。

以墨菲斯为首的锡安众人都微微惊诧。

而斜眼看到花瓶碎片体积的阿哥拉迅速低头，掩盖住了自己不停抽搐的嘴角。先知那个老太婆是蠢货么，安排的花瓶怎么那么大？

阿哥拉调整好表情才继续抬头望向墨菲斯，“不用客气。另外，小心你的衣服。”

阿哥拉不再多说，转身就走。

被抛下的墨菲斯等人疑惑地望着他一蹦一跳远去的背影，顺带着不甚在意地瞥了眼不远处地上的一男一女两人，然后走到黑色的轿车旁上车。

“墨菲斯，刚刚那孩子是…”崔尼蒂似乎有些在意。

“不用管他，我们还有事情要做。”墨菲斯抬手制止了崔尼蒂的提问。

关门时，墨菲斯的衣角被夹住了，他再次打开车门将衣服抽.出，皱眉若有所思地慢慢关上了车门。他抬起视线，而那个奇怪小男孩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拐角。

“墨菲斯？”注意到墨菲斯异样的崔尼蒂叫了他一声。

“没事。”墨菲斯收回视线，系上了安全带，“出发。”

黑色轿车慢慢滑出了小巷子。

当墨菲斯出现就分了一部分注意力过去的乔苏在车子经过之时忍不住抬头看向了车里。

车里有四个人。开车的赛佛，副驾驶上的墨菲斯，车后座上的女士崔尼蒂和苏薇琪。

仿佛注意到这边的视线，崔尼蒂侧头看了这边一眼。

对上她的视线，乔苏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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