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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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的眼神很明确地表达了这个意思，但显然贝拉没怎么明白我的意思，此刻她正用小白兔似的无辜眼神看着我。
我败了。
心中饱含热泪地走到凯尔身边坐下，我眼观鼻鼻观心，做出一副十足的好学生样——虽然还没开始上课。
只听得身边人轻笑一声，右手食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压低了声音笑道：“西莎同学，你不是翘课了么？”
“是啊！”我扭头，重重地说道，“但是翘到一半，我想我不能对不起莱恩夫人，所以就又回来了！”
“哦，原来如此。”凯尔看起来心情很不错，敲击的动作忽然停下，侧头盯着我的眼睛，勾起了一边的唇角邪笑道：“我还以为是因为我的缘故呢。”
帅哥就是帅哥，就算明知对方心怀鬼胎，一不小心还是会为对方的魅力折服。
因为他的调笑，我毫无意外地红了脸，下一秒却又阴沉下来。
——我居然会为了一个没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而羞涩，这是为什么呀为什么！
还好此刻莱恩夫人走上了讲台，开始宣布上课，才让我得以大大地松口气。
等到课一结束，我连贝拉都没有等就迅速地奔出了教室，十分干脆地躲到了女厕所里。
我长呼一口气，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依然剧烈地跳个不停。
虽然上课的时候，凯尔并没有多看我一眼，但我就是有一种强烈的被窥视感，一直坐立难安。
…学校里也变得越来越不安全了，我要不要考虑一下退学的事呢？
今天不是个晴天，所以卡伦一家是来上学的。
中午去餐厅吃饭的时候，我看到了在餐厅不远处的卡伦一家。我本想出于礼貌的因素向他们打声招呼，但显然他们的注意力不在我这里。
他们身前五米远的地方，站着的正是凯尔·阿森迈特。
——他果然是吸血鬼对不对！
离他们比较远，所以完全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他们的之间的那种针锋相对的气势，却是再远的距离都掩盖不了的。两方之间暗潮涌动，连空气都似乎变得粘稠了，一边是五个人，另一边只有一个人，但双方的气势却不相上下。
我几乎以为下一秒，他们这两方就会不顾这里还是大庭广众之下，相互厮杀起来。
这样的假设令我觉得我很可能会变成被殃及的池鱼，想着反正双方都跟我不是很熟，谁死谁活都与我没关系，我脚步的方向一转，毫不犹豫地进了餐厅。
餐厅中，卡伦一家常坐的位置上，贝拉正坐着，但她的视线却看向窗外，显然心思完全不在她面前那份可口的午餐上。
虽然我没有亲眼看到，但似乎从昨天开始，贝拉跟爱德华的关系已经很不一般了，瞧，贝拉都在午餐时间抛弃我们，混入那群吸血鬼之间了。
见贝拉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我也没打算打扰她，买了午餐后就走到了杰西卡等人的身旁坐下。
老实说，这两对情人，还真的令人稍感嫉妒啊，特别是我这种孤家寡人。
似乎是察觉到我炙热的视线，杰西卡看向我问道：“西莎，不要告诉我你还没邀请男伴哦。春季舞会就在这周末了！”
春季…舞会？
我眨了眨眼，将这早已经被我忘到九霄云外的记忆又捡了回来。从安吉利斯港回来，那套礼服就被我丢到了衣柜里，至今没有再想起来过。
“当、当然不会，我早就已经邀请好了！”我没好意思承认确实被杰西卡猜中了，所以小小地说了个谎。
“真的？是谁？”杰西卡顿时一脸八卦的样子。
不止如此，连一旁的安吉拉、迈克和埃里克都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于是我只能神秘地一笑道：“到时你们就知道了。”
但他们肯定不知道我心中在泪奔——我到时候上哪儿找个男人带去啊？
果然…我还是应该退学的。
我们这边的谈天刚告一段落，那边卡伦一家就特风骚地进了餐厅。
盯着门口看了会儿，我没见到凯尔进来。
他不会已经…□掉了？
此刻我几乎已经肯定凯尔是一只吸血鬼了，而本着一山不容二虎的原则，卡伦一家会那么容易就放过凯尔么？虽然他们一家是吃素的，但并不代表他们就会对其他吸血鬼客气。
但是很遗憾的是，下午的课上，我依然看到了活蹦乱跳的凯尔。
似乎完全没有受到中午和卡伦一家对峙的影响，他就像块牛皮糖似的缠着我不放——我真的不想如此自恋来着，可是他的行为实在无法叫我往其他的方向猜去。
下课的时候，天忽然放晴了，一束束阳光透过玻璃窗，射进了略有些拥挤的教室，投下一片片残影。
凯尔立刻变了脸色，疾步而退，躲到了角落里。
耳边的聒噪猛然间消失令我的情绪立刻高涨起来，看着凯尔微眯着眼睛神色不渝的样子，我立刻微微勾起了唇角，愉悦地笑道：“凯尔同学，我想我们该去上篮球课了，我记得你下午的课程跟我是一样的？”
教学跟体育馆之间可没有什么遮挡阳光的建筑，他这一走出去，不是要立刻变得闪闪发光了么？还真是令人兴奋。
仿佛从我愉快的表情中看出了什么，凯尔阴郁的神情一瞬间变得明亮起来，他挑眉一笑，慢悠悠地回道：“我没有猜错，西莎果然知道很多一般人不知道的事。”
正文凶残的吸血鬼
我、我暴露了？！
我回过神来，对自己得意忘形的举动懊悔不已。可是仔细想想凯尔的话，我又明白就算我什么都不说，怀疑的种子也早就种下，我根本无从掩饰。
问题是，那颗最初的种子，到底是什么时候种下的？要说凯尔那奇怪的态度，似乎是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开始了？可问题是，之前我到底做了什么，才让他得知我可能知道关于吸血鬼的事？
而且…他来到福克斯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陷入了一个又一个的疑惑之中，本着破罐子破摔的原则，我忍不住想开口问，却被凯尔的下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他笑看着我，颇为欠揍地说道：“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可是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
我顿时觉得额头上根根青筋凸起，如果凯尔不是一只吸血鬼，我早就揍下去了。鉴于他确实是一只货真价实的吸血鬼，我也只能欺软怕硬忍气吞声了。
篮球课最终没有上成。
在听到凯尔拒绝透露内幕的话后，我转身就走，向教体育课的克拉普教练请了个病假，就回了家。
…没错的，这只吸血鬼的目的绝对跟卡特勒脱不了干系！现在我要立刻回家质问卡特勒！
手不自觉地抚上脖子上的水滴挂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东西就是将凯尔·阿森迈特这只来历不明的吸血鬼引来的原因。
到家的时候，我看到卡特勒正在客厅里看电视，那副悠然自得的样子，看得刚刚受了惊吓的我心头火起，一步窜到他的跟前完全挡住了电视机，气势汹汹居高临下地瞪着他。
卡勒特慢慢抬起头，神色未明地注视着我。虽然现在他比我矮上老大一截，但不知道是不是天生气势的原因，我依然觉得自己没多大威慑力。
“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凯尔·阿森迈特的吸血鬼？”我开门见山道。
卡特勒的嘴角慢慢勾起了一个意料之中的弧度，慢悠悠地开口道：“他找来了？”
“他是来找你的？！”他们果然认识！
“这个，你问他不就知道了？”卡特勒忽然冷笑道。
“我怎么…”我正要说那吸血鬼说过什么都不会告诉我的，忽然感到一丝凉意从脊梁骨升起，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慢慢转身，我看到凯尔正站在我身后，抱胸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顿时就僵在了原地。
只见凯尔信步走了过来，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还眼含笑意地瞥了我一眼。
我听到他在我身后不远处停下，不同于以往的严肃声音响起：“我尊贵的主人，您最忠实的仆人来晚了。”
…噗。
——我知道这个时候我不该笑的，可是他这种小说中才有的语言和腔调让我实在是忍不住。
身体的僵硬好像随着这一笑而缓解，我转过身，就见凯尔正单膝跪在地上，低着头，而他对面则坐着老神在在的卡特勒，不但心安理得地接受面前之人的跪拜，还冷声道：“你确实来晚了。”
而更令我蛋疼的是，凯尔他居然还将头低得更下，诚惶诚恐地说道：“请主人责罚。”
——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世界？！
我一向知道冲动是魔鬼，可是此刻卡特勒那种嚣张的姿态让我看着不爽，所以我最终没有明智地悄悄离去，而是走到凯尔身边，提醒一个他肯定早就已经知道的事实：“你确定你还要奉他这个已经不再是吸血鬼的人为主人？”
我话音刚落，就见两人同时侧头看我，那四道凌厉的眼神看得我一个哆嗦。此时我才发现，凯尔的眼睛变成了血红色，这种不详的颜色令我心中又是一窒。看来他之前的眼睛颜色果然是因为隐形眼镜。
忽然，凯尔身形一动，等我再看清楚他身影的时候，他已经到了我的跟前，一手掐着我的脖子将我提了起来。
我登时瞪大了双眼，使劲掰着他的手臂，可他的力气是那么大，我的力量在他面前根本就是蚍蜉撼大树。
我从没想到死亡威胁会来得如此之快，在被卡特勒咬过之后，我本以为我不会再害怕面对吸血鬼。可是，眼前这个眼神冷淡，仿佛毫不在意手下这条活生生的生命正在渐渐消逝的吸血鬼，让我深深恐惧了。
——特么的吸血鬼都是混蛋！
窒息的感觉越来越重，耳边好像有苍蝇叫似的嗡嗡声不断摧残着我的大脑。
“住手。”
忽然，耳边传来一个模糊的仿佛来自天际的声音，几乎同时，掐住我脖子的手不再收紧。
我睁开眼，看到凯尔正侧头看向卡特勒，不解地问道：“主人？”
“别杀她，留着还有用。”卡特勒极其冷淡地瞥了我一眼，淡淡说道。
“是的，主人。”凯尔话音一落，我就感觉我整个人失去了支撑，软倒在地。
好不容易将气息平复下来，我摸着受创的脖子，心中愤恨不已。
真是养了只白眼狼啊！枉费妈妈和我对卡特勒那么好，他居然差点就放任他的手下杀了我？…好，虽然我们之间曾经有过那么点点小矛盾，可是那都是小事！
人有时候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贱，我想此刻我也是。明知道不该惹恼他们，可是仗着刚刚卡特勒的那句“留着还有用”，我义无反顾地开口了，“你是想从我身上找出让你变回吸血鬼的方法么？哈、哈、哈…那是不可能的！”
“主人，将她交给我，我会找出办法。”凯尔看了我一眼，勾起唇角自负地笑了。他那看着试验品的眼神，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你应该看到卡伦一家了？”卡特勒没有回应凯尔的话，而是提起了另一件事。
“是的。”凯尔回道，“主人的意思我明白了。”
…因为不能引起卡伦一家的注意，所以不能将我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
刚刚说的话似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这让我相当不爽。
我决定再接再厉。
“凯尔，你真要一辈子叫这个人主人？他现在可是个人类哦，你们吸血鬼最不屑的人类！”我循循善诱道。我相信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既然卡特勒那么看不起人类，凯尔肯定跟他一样对人类充满了不屑。
“挑拨离间是没有用的。”凯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屑道。那欠扁的样子，简直跟卡特勒如出一辙。
“谁说我是在挑拨？”我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想出个更恶毒的主意，“我是想说，就算你能叫他一辈子主人，你能忍受叫第二个人类主人么？”
我意义不明的话语显然让卡特勒和凯尔都有些疑惑了，虽然他们都没问出口，但从他们看向我的眼神中，我看到了强烈的求知欲。
“你知道么，你的主人他不让你杀我，绝对不是因为留着我找出变回吸血鬼这个办法——事实上，我觉得他要变回吸血鬼很容易，你咬他一口就好了。”我笑了，并且尽力笑得自信。
“那我是为了什么？”卡特勒冷笑。
我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自信地笑道：“你喜欢我。”
卡特勒一愣。
凯尔惊讶地看了眼卡特勒，又看了我一眼，脱口道：“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难道卡特勒他的性向不正常，喜欢的是男人，甚至是你？
心中腹诽不断，脸上却丝毫不露，我极其无辜的，轻轻加了个词。
“…妈。”
两人都是一愣。
“有人靠近。”凯尔忽然提醒道。
我看向门外，就见我亲爱的妈妈骑着车慢慢向这里靠近，然后将车停好，推门走了进来。
看到房里多了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妈妈一愣，随即笑道：“西莎，卡特勒，这是你们的同学？”
“妈妈…你看他的眼睛。”我向妈妈走了几步，提醒道。
妈妈起先并不在意地看了凯尔一眼，随即眼睛微微瞪大，一下子挡到我的面前，张开双臂一副护犊之态，瞪着凯尔质问道：“你到我们家来干什么？”
或许是对毫无所图的人类一向没有好脸色，凯尔虽然是在笑着的，但不管是他的眼神，还是他的气势，都让人畏惧。他盯着我们两人，就像一头蛰伏于黑夜之中的凶兽。
我可以感觉到妈妈在微微颤抖，但她没有丝毫移动，坚定不移地挡在我的面前。我握住了妈妈的手，跟她一同抗拒着来自凯尔的压迫感。
“收起你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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