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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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风中,他就像一棵树,甚至比树还要坚毅挺拔。无论他走得是疾还是缓,都自有一股丰采。

老实说,他的确变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距离真的会产生美,反正多日未见,她竟觉得萧丞变得更好看了。

只不过明明是赞美人的话,经她这么一想,哀怨得就跟坏话似的。

记得不久之前她还感叹过,自己终有一天会输得心服口服,却没想到这句话这么快就要应验了。现在越看萧丞越觉得顺心,都快要挑不出毛病来了。

大约是因为面对长得好看的人,人也会不自觉地变得越来越宽容?锦一也尚未想清楚其中的缘由,只能以此来搪塞一下自己。

穿过曲折的抄手游廊便是坤宁宫的正殿了。锦一本来还想提醒他待会儿遇见人应当怎么说,随即又觉得自己操心操惯了,这些事情萧丞必定想得比她周全得多。

还好此时正值用晚膳的时候,坤宁宫的人要不都在殿内忙着伺候皇后,要不就是趁着这一小会儿休憩一下,所以没什么人在外面走动,他俩畅通无阻地出了坤宁宫,登上了出宫的马车。

上一回坐上这马车似乎还是不久之前的事,如今心境早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锦一迎着邵生怪异的目光再次坐了上来时,感慨万千。

这一回她没有再一个人坐在最边缘装孤独,而是紧紧地挨着萧丞。

狭小的空间内只有他们两个人,可是锦一不会再感到忐忑了,反而是更加安心。她将马车里面上上下下瞧了个干净后,不知怎的想起了那日他在雪地里安抚不听话的马儿的画面,才突然发觉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看见过萧丞骑马,便兴致勃勃地问道:“你会骑马么?”

“不会。”萧丞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语气分明是嫌她问了一个多余的问题。

他还在生气么……锦一咂了咂嘴嘴,兴致也有所减退,晃着双脚“哦”了一声。

晃着晃着,视线又晃到了他的手腕上。

上面戴着的琥珀手串同他手上另外一串上好材质的佛珠简直是天差地别。虽不能说一无是处,但也绝不是什么上品。

于是锦一好奇地埋下头看,近得鼻尖都能碰到他的手背了。等确定了琥珀手串的来历后才问道:“你怎么还带着这手串啊,都这么旧了。”

他的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腿上,而她又非要凑近了看,这时马车一个颠簸,她整个人都扑了上去,那姿势看上去……咳,总之十分不雅观。

正文 第40章 风流子

这样大的动静终于引得了萧丞的注意。他睁开了眼,垂着眼睫,扫了始作俑者一眼,而被她压住的手却还是下意识地反过来扶着她。

被摔得七荤八素的锦一仍旧趴在他的腿上,迟迟没回过神来。等她意识到此刻的姿势有多引人遐想后,脸红得就像火烧云似的,立马抬起头了来,羞赧得都不知手脚该如何放置了。

“你……你继续睡,我不打扰你了……”好不容易憋出了一句话,可说完后又连忙把脸别了过去。

要是刚才她的脑袋再往前挪一点,那画面……简直美得让人连想都不敢想,锦一只能靠着深呼吸来平复心情。

按照以往的经验,通常这种时候,她就算被当作缩头乌龟也千万不能开口说话。因为以萧丞颠倒是非的能力,事情只会被越描越黑,所以过了好一会儿,锦一也没有转过来的打算,仿佛用这种背对着他的方式就能消除掉空气里的尴尬似的。

可惜事实再次证明,这只不过是她在掩耳盗铃罢了,气氛中的微妙感丝毫没有减少,沉寂挥之不去。

好在马车已经渐渐驶出了皇宫,人群吵吵嚷嚷的声音慢慢地开始一蜂窝地往车里涌,稍微冲淡了这令人不自在的沉默。

又等了一会子,锦一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初衷,有些坐不住了,觉着这么互相不搭理也不是什么好法子。一来,他俩总不可能一直不说话吧,二来,她这次跟着出来,可不是为了玩这种“沉默是金”的游戏,白白浪费这大好时光。

掂量清楚了孰轻孰重后,锦一不再拘泥于这种无关紧要的小情绪里,打起精神来,终于不再给他看后脑勺了。

结果等她转过身子,却见萧丞不知什么时候又重新阖上了双眼。

“……”怪不得半晌不见他出声呢,原来真的又在闭目养神啊,合着这回又是她自作多情了么?

虽说被萧丞视若空气的次数不算少,况且,在这种状况下,他不说话对她更是百利而无一害。可面对这样的萧丞,锦一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庆幸还是失落,于是只能兴味索然地托着下巴,望着摇曳的帘栊放空了一会儿,最后脑袋一歪,开始仔仔细细端详起身旁的人来。

马车行得不甚平稳,时不时颠簸两下,烛光便随之晃动,黯黯地映在他的身上,如同随性而豪放的泼墨山水,却难绘出其风骨。

在这暗影摇曳之间,她似乎又看见了在夕阳下睡着的萧丞,那个敛去了万丈光芒的萧丞。

不知为何,锦一突然间觉得有一口气堵在了喉咙间,怎么也咽不下去,闷得胸口发疼,车外传来的新声巧笑更是加剧了这种苦痛。

唉,她大概已经病入膏肓了吧,竟然对着一个睡着的人开始悲春伤秋。

锦一在心底哀叹了一声,撇开了视线,强行遏制住自己那些不着边际的情绪,转而掀起帘子的一角,借着观览繁阜的街景来打发时间。

只是她的心里装了事情,哪有什么真正的闲情逸致,看什么都不过是浮光掠影,更得不偿失的是寒风因此钻了空子,正呼呼地往马车里灌,坐在风口的锦一不多时便已被冻得双手僵冷,脑袋钝钝地疼。

看来这种风雅的排忧解难之法果然不太适合她。

于是难得多愁善感一回的锦一只好怏怏地放下帘子,揉了揉被吹得干涩的眼睛。谁知刚一放下手就正好对上了萧丞的视线,整个人愣住。

“……你怎么醒了?”她赶忙往外看了看,觉着不像是到了目的地,喃喃道,“应该还有一会儿才到吧……”

其实萧丞对于外物向来警惕敏锐,多年下来,这种习惯早已渗进了身子里,如今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哪怕是睡觉,脑袋里的那根弦也始终紧绷着,鲜少有过熟睡的时候,无论多小的动静都能立马察觉,更何况锦一刚才那目光,炙热得好似能将人身上烫出个窟窿来,能睡着才是稀罕事吧。

见他不接话,锦一也不在意,回过头来,问道:“是不是被硌得不舒服,要不要垫个软垫再睡会儿?”

管它到没到呢,先把怀里抱着的软垫拿给他再说。

谁知这回萧丞不搭腔也就算了,竟然轻笑了声。

“……”锦一的脸立马沉了下来,没好气地说道,“你笑什么!”

如果一片心意被无视的话,她还能忍,但是被嘲笑就绝对不可忍了,于是把递过去的软垫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身上。

只是软绵绵的垫子毫无威慑力,萧丞也不躲,任凭她撒气,眼中笑意未敛,眉目生花。

锦一最恨他这副把什么都不当一回事的模样了,仿佛就算天塌下来了也不过尔尔,在扰人心智方面他更是翘楚,不费吹灰之力便能让人在瞬时就打消了想要好好待他的念头。

见她整个人又没了精气神,萧丞眉梢微扬,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像是在替耍小性子的猫咪顺毛,道:“咱家只不过笑了一下,薛公公也要生气?”

“……”瞧瞧,这话说得好像真的是她在无理取闹似的。

锦一被他的恶人先告状弄得更加不高兴了,一把拍掉了那只胡作非为的手,嘲讽道:“萧厂公不是向来能言善道么。怎么这张嘴只哄娘娘开心,净给旁人添堵?”

别的人想要从他的嘴里听见一句好话,那可真是难于上青天。

谁料话刚说完的下一刻,锦一便眼前一黑,紧接着双唇被覆住,柔软而熟悉的触感让她身子一僵。要是还反应不过来这是在做什么的话,简直愧对她之前吃的那么多次亏。

可就算明白,她却没有挣脱开他的打算,只是收紧了抱着软垫的手。但这种紧张甚至还带着点期待的感觉又是怎么一回事,这种走势不太对劲啊。

好在萧丞浅尝辄止,并没有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也没有立刻拉开两人的距离。

烛光昏暗,饶是彼此靠得很近,锦一还是看不透他的神色,只听得出他的嗓音难得低哑,每一个字都是诱惑。

“薛公公不妨再说说,看咱家这张嘴是在哄你开心,还是在给你添堵?”

“……”什……什么东西!

一听他这句话,锦一的羞耻心这才姗姗来迟,白净的脸霎时红透。她连忙用手横亘在两人之间,不自在地躲避他的目光,一点也不想回答他这个不知羞的问题,却又忍不住嘀咕了句“拆东墙补西墙”。

然而不得不承认,这招拆东补西的确奏效。至少在这一刻,锦一已经全然忘了在这之前自己的态度。不过她这么快就变节,又不全是因为这个突如其来且没有缘由的吻。

唔,或许也并不是没有缘由……应该是为了哄她吧。应该是吧?

锦一不敢确定,只觉得自己之前闹的情绪与这个发现相比,立马逊色万分。毕竟就连无情亦无义的萧丞都懂得在乎人了,那她又岂能得理不饶人,一棒子把这好势头给打消。

嗯,还是用宽阔的胸襟来包容他吧。

等她整理好思绪后,才发现身边人已经注视她好一会儿了,于是锦一奇怪地瞅着他,问道:“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萧丞学着她刚才的模样,却又没那么气愤,语气凉凉地反问道:“你笑什么。”

“……”做人这么锱铢必较不累么,而且她什么时候笑了!

锦一不信邪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顿住怔住。

怎么……她的嘴角真的是上扬的?

于是当邵生掀开帘子的时候,看见的便是一个人捧着自己的脸傻笑,而他家督主竟然目不转睛地盯着傻笑的人看。

可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用最大的嗓门提醒着里面的俩人到地方了。

锦一是被活生生吓回神的,就连下了马车都还没能平复心情,直到快走进酒楼才想起要说的话,犹豫着,还是叫住了走在前面的人:“萧……厂公!”

闻声,萧丞停了下来,回头望着她,等着她开口。

日落将息,华灯未上,周遭人来人往,他就站在这一方繁华地上,明与暗的交替之间,如三月新柳,卓荦绝俗,濯濯风前。

这让锦一没由来地心安,仿佛一切都已尘埃落定,于是又靠近了几步,把他往边上拉了拉,同他商量道:“我想到处逛逛,一个时辰后再回来找你成么?”

她觉得到底还是自己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才会脑子一时发热,提出和萧丞一起出宫的要求,等到了关键时候又想临阵脱逃。

其实冷静下来想想,官场上的规矩她也不懂,就算跟着上去了也是在一旁干瞪眼,说不定还要让萧丞分心照顾她,那可真是扯后腿了。

所以,她这只后腿还是提前消失为好。

萧丞自然是知道锦一的想法,可四周环境嘈杂,鱼目混珠。比起让她一个人四处晃悠,他倒宁愿她待在自己身边。

见他不答应,锦一只能继续软磨硬泡,说道:“我可以给你买炒栗子吃啊,糖饼也行,再不然……”

“若是一个时辰内没回来呢?”

“嗯?”还沉浸在罗列美食中的锦一抬头望着他,反应过来他这是松口了,连忙一再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在外多逗留一刻,还立下重誓,“没回来的话就任你处置!”

小小的手掌横在他的身前,萧丞却像是没听懂她的话似的,没有给她想要的,反而一把握住那双手,把她往怀里带了带。

“……你这是做什么!”锦一不敢大声了,只能压低声音,怒道,“不答应就不答应,怎么还兴耍赖的?”

其实她也没有完全变得逆来顺受,只是反抗要分时间地点的,比如现在。

虽说不是在酒楼正门口,可这附近到处都是人,这样搂搂抱抱是不是太伤风败俗了些!

“记得按时回来。”面对她这过激的反应,萧丞只是莞尔,空着的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背,似是安抚,轻声道,“你知道的,我可不像你这般好哄。”

正文 第41章 青门饮

他的嘴唇有意无意地拂过她的耳廓,呵出的气息转眼间便被吹得冰冷,钻进耳朵里,凉凉麻麻的,魂儿都被勾走了,让人哪还有心思去想别的事。

锦一不过是众多凡人中意志最不坚定的一个,自然也没能逃过这一遭,拿了银子后茫茫然地走着,直到被拥挤的人群撞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说是回了神,实际上也只有短暂的一瞬,眨眼间思绪又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其实她也没有想什么,反而脑袋里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是恍恍惚惚的,只觉得耳根烫得格外厉害,仿佛那股令人心猿意马的气息还赖在耳畔不肯走。

说来也奇怪,明明以往面对萧丞时,她还能处之泰然,不管对方说什么都不会动摇一下,怎么如今处处受他牵制,就连自己的情绪她都做不得主,喜怒哀乐全掌握在他手上。

更可怕的是,锦一就是这么一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所以懊恼归懊恼,但一点也没觉得这样有多糟糕。

可是,什么叫他不像她这般好哄?她……

“这位客官,您看这天儿冻得人都快僵了,要不来碗热腾腾又好吃的馄饨暖暖身子?”

锦一停止运转的脑子才刚刚活跃起来,就又被一道过分热诚的声音打断了。她循声望去,是一位正在到处招揽客人的店小二,正满脸期待地望着她。

不过不提还好,一听见“馄饨”二字,加上鲜香味时不时从店里飘出来,锦一顿时感觉到了饿意,摸了摸肚子,想也不想就连忙回道:“哦……哦,好啊,来一碗吧。”

“好嘞,一碗馄饨!”店小二冲灶屋里吼了一嗓子,又笑呵呵地把她往空桌旁领,“客官,您这边请。”

锦一应了一声,随他往店里走,结果刚一坐下就又有神游的征兆,立刻毫不留情地用手拍了拍脸,迫使自己集中精力。

这回是真不能分神了。要是再这样胡思乱想下去,恐怕一个时辰就这么过去了。

恰好座位临窗,锦一便趁着等馄饨上桌的空档,朝四下看了看,寻思着如果馄饨店不能久留,那她待会儿又该去哪儿。

本来“到处逛一逛”只是她找的一个可以溜走的借口罢了,可当她看着街道两边的店铺外通通挂上了明角灯,连成一片,照耀如同白日,各式各样的小摊贩也占据了每一个有利的位置,整条街一下子都热闹了起来,于是平静的心又蠢蠢欲动了起来。

虽说上一次同萧丞出宫算不得什么不愉快的经历,可也只是吃了桌不知什么味儿的饭菜,旁的一概没有玩上,像今次这么自由自在,不受任何约束还是第一次。

毕竟平日在宫里都和差不多的面孔打交道,接触的也全是一成不变的事物,没多少机会能够见识到什么新奇玩意儿。这回好不容易出次宫,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倒不如舒舒服服玩个尽兴再回去,反正她有一荷包的银子。

嗯,既然下了决心那就要尽快行动,锦一下一刻便催道:“小二,我的……”

谁知说话时余光一不小心瞥见了一道身影,吓得她赶紧捂住了嘴巴,连确认一下都觉得是浪费时间,风驰电掣般钻进了桌子底下。

端着馄饨走了过来的店小二刚好撞见这一幕,放下馄饨后,一脸茫然地弯腰看着她,说道:“客官,您是要找什么东西么,要不要帮忙?”

“你不要这样和我说话就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了!”锦一没时间同他解释,掏出碎银塞进他的手里,对他摆了摆手,“你快去招待其他客人吧,就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

店小二见她语气急促,十分紧张的样子,像是遇见了什么麻烦事,可被拒绝后又不好再坚持要帮忙,只好按她所说的,收了馄饨钱就走了。

锦一蜷缩成一团,蹲在狭小的空间里,恨不得自己能凭空消失。她就这样等了好一会儿也不敢轻举妄动,小心翼翼地透过凳子腿交错留出的空隙望了望,等确认那道让人差点吓破胆的身影不见后才松了一口气,腿一软,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只是气息还没喘匀净,就听见背后传来了声响。明明是和悦的口吻,却听得人瘆得慌。

“公公再这样躲下去,馄饨可就凉了。”

“……”锦一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复杂的心情。

这些人都是狗变得么,怎么找人一个比一个厉害。

虽然行踪已经暴露,但她还是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只能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四肢僵硬地往外爬。原本想就这样爬出店外,但又觉得太异想天开了,便只好安安分分地坐回到长椅上。

傅川似是等候多时,早就在一旁坐着了。奇怪的是居然只有他一个人,而且穿着一身便服,仿佛是闲逛到此处。

他看了眼灰头土脸的锦一,指了指那盆不知什么时候打来的热水,说道:“洗洗吧。”

“……谢大人。”锦一也不多说一个字,采取敌动她也不动的策略,听话地把手洗干净,再用巾栉擦干,然后再无下文。

面对她少有的沉默寡言,傅川也没有说什么,只问了句“还吃么”。

吃啊,她当然想吃啊。但要让她顶着他的目光吃完这碗馄饨,锦一宁愿选择饿肚子。

“不吃了。”

“嗯。”傅川沉吟了一声,“那走吧。”

走……走哪儿去?

一直垂着脑袋的锦一一听这话,惊得下意识抬头望着他,正好对上那双漆黑的眸子。他的眼底没有一点恶意,看上去这真的就像是一场没有任何目的的偶遇。

“……怎么突然间又觉得饿了,不如大人也来一碗馄饨吧?”锦一还是不敢轻易相信他,也不等他点头答应,急忙又叫了一碗,“小二,这里再来一碗!”

与其跟着他去什么对她不利的地方,还不如待在这里,至少人多,他也不会轻举妄动。更重要的是,虽然希望渺茫,但她还是期望着能多拖延一些时间,最好久到萧丞能察觉到不对劲,然后出来找她。

“我以为比起我,公公应当更怕萧厂公。”傅川还是一如既往的坦荡,没有一点隐藏,说话也从不迂回曲折,“怎么如今还盼着他能来?”

“……”锦一没想到自己的心思居然轻而易举就被猜中了,镇定下来,“大人这是说的什么话。萧厂公事务繁重,哪里顾得上小人。”

萧丞确实比他更可怕,可她好歹对萧丞的脾性了解一二,知道他不喜欢听什么话。然而傅川呢?她对他一无所知,就连最基本的喜好都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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