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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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皇子的认知里,邪不胜正,被冤枉了的人最后一定都会被还一个公道的,所以听萧丞这么一说,他如释重负,觉得这一切也不那么可怕了。

因为大伴从来没有骗过自己,他说能救出来,就一定能救出来。

见小皇子的情绪不再低迷,锦一忧喜参半。

善意的谎言始终都只是说谎者自以为的善意,她不知道比起告诉小皇子实情,是不是让他抱着永远不会实现的希望真的会更好。

不过如今好像也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萧丞总归是有办法的。或许等时间长了,小皇子没那么难过了,也会学着接受这个事实吧。

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小皇子也被折磨得筋疲力尽了,见萧丞答应了他会救出母妃,也不想再在这个不吉祥的地方久待,想让锦一抱自己回慈庆宫去。

谁知他的小短手刚伸出去,就被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给拦住了,转而落进了一个硬邦邦的怀抱。

小皇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手的主人轻飘飘说了句“她的力气太小,会摔着陛下”,于是他赶快收回了自己的手。

大伴不说他差点都忘了上一次摔在她身上的感觉了,确实不好受,还是大伴好。

锦一刚伸出去一半的手因此僵在了空中。面对他的轻视,她只好脾气地哼了一声,没多计较,只是嘴角的笑还没来得及敛去就被人拉了起来。

“走得动么?”萧丞垂眸看了看她的腿,问道。

“走不动也得走啊,难不成等着萧厂公背奴才么。”锦一原地蹦蹦跳跳了几下,活动活动四肢,半开玩笑道。

刚才休息了那么久,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她还没有那么弱不禁风呢。

萧丞也没有再说什么,抱着小皇子走在了前面。

其实这屋子距离前院没有多长的路程,不过萧丞走得比平时慢很多,所以多花了一些时间。

大概是因为太累了,到正殿前时,小皇子已经在他的怀里昏昏欲睡了。

没了主子的坤宁宫早就乱成了一片,宫女太监们害怕自己被卷进这件事中,都纷纷托关系找人四处打听最新的消息,看看会不会牵连到他们这些奴才的身上。

可怜程嬷嬷一边担心着皇后的安危,一边又心急如焚地找着小皇子,在看见萧丞的身影后,赶紧抹着眼泪跑了过去。

“我的小祖宗啊,您这是跑哪儿去了,担心死老奴了!”

小皇子被程嬷嬷的声音吵醒了,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发现抱自己的人换了个,连忙朝四下看了看,发现萧丞和锦一还在身边后才说道:“程嬷嬷,你别哭了,我没事,这不好好的么。”

一听他这话,程嬷嬷哭得更厉害了。

她的小祖宗一生下来就体弱多病,平日里皇上也不怎么关心他,全靠皇后一心呵护,好不容易平安长到现在。这么懂事又聪明的孩子,老天爷也下得去狠手,这么快就要夺走他的母妃了。

可是心疼归心疼,程嬷嬷也不敢在他的面前说太多话,以免说漏了嘴。虽然不知道能瞒多久,不过总比现在就告诉他这个噩耗好。

因为不想让这里的氛围影响到小皇子,程嬷嬷同萧丞客气了几句,然后便打算抱着他回慈庆宫。

谁知走出去还没几步,小皇子却突然回头,看了眼锦一,说道:“你也陪我一同回去吧。”

“……”嗯,她也跟着一起?

这决定显然在锦一的意料之外,可是转念想想又觉得情有可原。毕竟她和小皇子也算是同生共死过了,对她产生一点依赖也不足为奇吧。

对于他的这个要求,锦一当然不会拒绝,不过在这种紧要关头,她知道每一步可能都是至关重要的,所以也不敢随便点头答应,下意识地望着萧丞,想看看他的态度是什么。

萧丞自然是知道她的意图,可她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眼睛也哭得红红肿肿的,他本不想让她再呆在外面,却见她斗志昂扬,便低声问了句:“想去?”

锦一点了点头。

罢了,陪着也好,免得一个人只知道胡思乱想。于是萧丞没有再说什么,替她紧了紧衣领,然后任她去了。

等锦一一行人走远后,他才踏出坤宁宫。

邵生站在墙角,等了不知道有多久,见萧丞终于出来了,连忙迎上去,搓着手禀报道:“督主,人找到了,已经关了起来。”

闻言,萧丞没有搭腔,只是疾步走着,邵生小跑着跟上去,看了看他要去的方向,问道:“您现在就过去?”

寒风呼啸,刮过瓦楞,发出呜呜的悲鸣声。方才还一直在的太阳不知何时藏了起来,转眼便变了天,乌云堆积在整座紫禁城的上方,把天压得低矮。人行走在宫墙之间,也跟着压抑了起来。

衬着风声,他似乎听见他家督主轻笑了笑,语气与平常无异,嗓音却是冷得透骨。

“有人急着死,咱家便成全她。”

这话听得邵生心里一跳,他从未见过自家督主这般生气过,便忍不住拿眼偷瞧了瞧。

萧丞嘴角的弧度凉薄,眉目却依旧慈悲,只不过有飞雪吹进了他的眼底,结了层厚霜,或许只有滚烫的血才能将之融化。

正文 第46章 怜薄命

邵生打了个寒颤,不由自主地在脑海里把所有的酷刑快速过了一遍,决定还是不要再继续问下去为好,转而感叹起今天的风云变化。

“唉,原来咱们万岁爷还是一颗痴情种,竟然会对惠妃一片痴心。为了她,连皇后也不放过。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那么快让她死,实在是可惜了。”

此次皇后被捉奸在床的事虽然早就在他们的预料安排之内,却没想到会这么快就提上了日程。要说起来,还多亏了皇帝这个契机。

不过谁又曾料想到,皇帝就连朝廷政事都无心参与,居然还有闲情管起后宫的事来了。秘密谋划多时,用尽所有心思,结果仅仅只是为了替自己冤死的爱妃报仇,还真是一怒冲冠为红颜啊。

要把这心思花在百姓的身上,大明不知还要繁华多少年,哪儿还有他们什么事。

闻言,萧丞玩味地重复着“可惜”一词,上扬的尾音还带着些许笑意。他觑了邵生一眼,语气晦涩不明:“你最近是过得太舒坦了么,倒有心思可怜起别人来了。”

这邵生的脑袋瓜子虽然灵光,可骏马也有拉稀的时候。他难得稀里糊涂一次,能没察觉到萧丞话语里的不悦,还在有模有样地解释道:“我只是琢磨着,留着她兴许还有别的用处……”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话,便被一记冷言冷语给打得彻底没气儿了。

“咱家什么教你在死人身上寻用处了?”

“……是属下失言了。”邵生终于反应了过来,为自己的多嘴心生悔意,擦了擦额角的汗,又在心底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放眼这偌大的宫廷苑囿,能让人在这么冷的天脑门儿冒冷汗的,除了他家督主,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了吧。

可邵生心里也是委屈得不行。

也不能怪他说话突然不知道分寸啊,谁让这段时日的督主总是一派霁月光风模样,看上去心情十分愉悦,就连身上的戾气都被磨去不少。

本来他还以为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锦一,却没想到这不过是障眼法罢了,他的性情还是和这天气一样,说变就变,让人捉摸不透。

一想到这里,邵生不禁悲从中来,沉重地叹息了一声。

这个锦一,不仅吃督主的用督主的,还时不时气督主几下,最后竟然把督主都变成她的了,真的是太可恶了!

但他也早就应该料到这个结果了不是么,要不然这几年他家督主这么煞费苦心是为了什么。

就在邵生还沉浸在对锦一的道德谴责之中时,他们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目的地。

嗯……跟着督主的脚程走,果然感觉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了呢。

说出来也不怕人笑话,虽然肮脏的勾当邵生没少干,但不知怎么回事,就是最见不得折磨人的场景了,光是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所以尽管不是第一次踏足这里,但他还是心存畏惧,为之后会发生的事做好了心理准备后才跟着走了进去。

如果说提督府是因为太大而显得冷清的话,那么这里是一砖一瓦都透露出一股阴森之气,就连鸟雀都不愿在此处停留,仿佛只要靠近这里就会永远出不来。

庭院不知荒废了有多久,丛生的杂草参差不齐,涨势茂盛的都快赶上人高了,遮掩住了房门。彼时恰好有夜鸮划过长空,凄厉的叫声盘旋在半空中,久久不肯散去,为这地儿又平添了几分惊悚怪异之色。

其实这座被废弃的宫殿并不算小,依稀间还能看出当年的辉煌盛况,只是常年失修,雕栏玉砌早就被时光夺走了原来的色彩,四处颓败不堪,只剩断井颓垣,入眼净是萧条之景。

邵生从一踏进来就觉得寒意从脚底升起,却不敢放慢步子,走没一会儿就到了偏殿前。

偏殿的门口守了几名番子,在看见着萧丞后纷纷跪地行礼。见他颔了颔首,又连忙起身,替他把门推开。

被拖长的吱呀声比任何时候都要让人不安,听上去竟有几分阎王来索命的意味。

开门的时间只有一瞬,而后便被重重关上,屋子里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偏殿本就缺光幽静,外面又是一副风雨欲来的架势,衬得屋里更加昏暗,光是几盏烛火根本无法将整个屋子照亮,反倒把这个宽敞的地方显得分外狭窄逼仄。

然而萧丞立于其间,却依旧凤仪翩翩,眼角眉梢还蕴着几分悲天悯人的况味,仿佛这腌臜污秽的一切都与他无关,更像是来惩恶劝善普渡众生的佛祖。

他撩袍入座,流云披风在空中划出一道流丽的弧线,姿态孤高。

而在阴暗的角落里,是被铁链吊着双手的采月。她的嘴里被塞了东西,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眼睛也被蒙住了,什么也看不见。

采月不知道自己被关了有多久,好不容易终于听见了人的脚步声后,却又变得恐惧,腿蹬着地面,想往更角落里躲。

铁链因为她的动作发出哐哐当当的声响,在这森静的环境里显得尤为嘈杂刺耳。

萧丞被吵得轻皱眉头,站在一旁的档头见状,立马抽刀抵在了采月的身后,吼道:“给老子安分点!”

刀尖的冷气十足,采月哆嗦着,这下不敢再往后退分毫了,档头便又取下她嘴里的东西。

这是……让她说话的意思?

采月拿捏不准这到底又是有何用意,只好试探着,颤颤巍巍地开口道:“萧……萧厂公,是您来了么?”

“怎么,还有话对咱家说?”萧丞没有抬头,正拨弄着灯芯,火光忽明忽暗,映在他的脸上,尽显鬼魅。

采月不敢露怯,劝诫自己不要慌乱,仍壮着胆子,把唯一的救命稻草搬了出来,说道:“您把奴婢带到这里来是做什么,淑妃娘娘找不到奴婢该着急了。”

这番拿腔拿调的言论引得萧丞不怒反笑,捻掿着灯芯的手指稍一用力,指尖的烛火瞬时便熄灭了。

幽暗又从四面八方涌来,他惋惜地叹了叹气,拿出绢帕将指腹的蜡油擦拭干净,而后负手走下了宝座,踱步走到了采月的跟前,居高临下地望着,语气随意得像是真的在同她聊天。

“淑妃有什么可着急的,咱家又不是不把你还给她。”

采月被蒙着眼,看不见萧丞唇畔牵起的轻蔑的笑,竟然还异想天开地以为他真的会大发慈悲放了自己。只是她感激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他的下一句话给打入了地狱。

“要是动作快些,兴许还能在尸体凉透前送回去。”

“……”采月的脸色早已在听见“尸体”二字时变得惨白,使劲扣着地面的指甲都快要裂开了。

即使心乱如麻,她也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想想还有什么对策。

萧丞要杀她?不,不,不会的。

如今皇后失势,家族在朝廷上的势力也跟着一并被削弱,太后马上就要扶持新的人上位了。而她是淑妃的心腹,深得淑妃的心,萧丞就算只手遮天也不敢动她一根手指的,把她抓到这里来应该只是为了吓唬吓唬她罢了。

毕竟萧丞的眼里只有权与益,就算再重视锦一那丫头,也断不会为了她而同淑妃闹翻吧。

于是怀揣着仅有的希望,采月打算放手一搏,赌一把,继续求饶道:“萧厂公,薛公公会进那间屋子真的与奴婢没有任何干系。您自己也亲眼瞧见了,小皇子确实在那里面,奴婢同她说了实话也有错么?”

但是她迟迟没有等到萧丞的回应,四下突然安静得可怕,甚至连呼吸声都没有,仿佛空荡荡的屋子里除了她以外再也没有别的人了。

可门又未打开过,怎么会只剩她一个人呢,难道他们还会凭空消失不成么。

无尽的黑暗加剧了采月对未知的恐惧,因为她根本无法预料到对方下一步会做什么。她稍等了片刻,见还是没有人回答,只好又叫了一声:“萧厂公?”

屋里依然一片死寂,采月却听见了刀剑出鞘的声音,迅猛得好似能割破人的耳朵。她还没能有所反应,便感觉自己的衣裳被锋刃划破。

孤灯映壁,房深屋冷,她顷刻间遍体生寒,如置冰窖。

虽然采月入宫多年来也不过是名不起眼的宫女,但她也从来没有遭受过这种待遇,就算对方是阉人也觉得羞恨,所有的理智都被怒火烧得精光,脖子上青筋毕现。

“你……你……你们要做什么……放开我!放开我!”她冲他吼道,“萧丞,你别太欺人太甚!我是淑妃的人,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就不怕娘娘怪罪下来么!”

昏黄的烛光下是少女毫无遮掩的曼妙**,好似白璧无瑕,萧丞的眼底却没有任何情.欲,浅淡如水,仿佛摆在面前的只不过是一具尸体。

他手里的尖刀指地,刀身通体泛着一层幽光,映得他的眼尾也染了几分冷意:“咱家打狗从来不看主人。”

这句话像是最后的通牒,采月的心头浮起不好的预感,下一刻便觉得腰间传来一阵痛楚,似乎是有人用刀在她的肋骨上来回弹拨。

起先还能忍,可后面越来越疼,那刀尖就像微微刺进了她的皮肤里,然后顺着肋骨割开一道道的口子。

采月被没完没了的疼痛折磨得生不如死,想要咬舌自尽,一了百了,奈何被人控住了下颌,动不了分毫,只能口齿不清地叫骂着,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杀了我又有什么用,你该不会以为想让薛锦一死的人是我吧!”

随着她的的话音刚落,那人的动作竟奇迹般得停了下来。

不管是出自何种原因,采月只知道自己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可是还未喘上一口气,整个人又突然被向上拉了起来。

档头把铁链紧了紧,接着冲门外叫了声,不多时便有一名番子提着一桶刚烧沸的热水走了进来。

他看了看档头的眼色,然后绕到了采月的后面,弓腰舀起一瓢,猛地泼向了她的后背。

一时间只剩下皮开肉绽的声音和嘶声厉叫。

档头怕又把萧丞给吵着了,赶紧把她的嘴巴重新堵上。

可这只是个开始。

把木瓢扔回桶里后,番子随即又掏出了一把钉满铁钉的铁刷子,像是梳发般,在采月的背上来回梳刮着。被沸水烫过的皮肉俱已翻开,血肉模糊间还隐隐看得见森森白骨。

这种画面邵生还是有些吃不消,给萧丞递绢帕的时候半侧着头,完全无法直视。

反观萧丞,一脸淡然,甚至还含着浅笑,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背在身后的手腕指间缠绕着一圈又一圈的血色佩珠,他一颗一颗地拨捻着,像是在诵经超度亡魂。

正文 第47章 泪染妆

番子的动作又快又用力,不多时就已将采月的后背刷得找不到一块完整的肉了。多余的血肉黏在背上有些碍事,番子便又泼了一瓢沸水,把烂肉冲洗掉,然后继续梳刷。

站在一旁的邵生很想要假装自己六根清净,却都以失败告终。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同采月一起受罚,因为铁刷一遍遍刮着肉和骨头的声音听得他神经都快衰竭了,更别提满屋子那恶心的腐臭味儿了。

邵生强忍住时不时涌上喉咙的呕吐*,却又听见自家督主不轻不重地说了句“邵生,你也去试试”,那语气轻松得就像是在和他谈论今天的天气。

可是这又不是什么好玩或是有意义的事,为什么要让他也去试试啊!

听不见听不见他什么也听不见……

于是邵生难得胆大妄为一次,保持着面壁的姿势没有动,又不得不再次回想了一下自己最近经手过的事,想看看到底是不是有哪一件做得不太称他的心意。

好在萧丞似乎也是随口一说,并没有真的强迫他去做。邵生悄悄松了一口气,不知道这场酷刑何时才是个头,忍不住说道:“督主,待会儿万岁爷那儿……”

忽然外面的风势渐大,吹得窗柩啪啦作响,仿佛就快被这强风连根拔起了,摧枯拉朽的门也被吹得一开一合,吱呀声和着呼啸的风声,吵得人不得安宁。

邵生的话被这不识相的乱风打断,等这一波劲头过去后才又重新开口,却见萧丞捏着佛珠的手忽得一顿。

他的眉眼一敛,而后抬眸朝门口望去,像是有谁即将到来。

不过邵生却不记得还有谁会来,被自家督主这番行径弄得摸不着头脑,也伸长了脖子看了看,却连个鬼影都没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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