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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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里走,那种让人面红耳赤的暧昧氛围就变得越发浓烈,时今看见的熟悉面孔也越多,基本上一大半都是娱乐圈的人,灯红酒绿得同夜店的名字十分贴切,真真是一个虚幻之地。

舞池的中央灯光闪烁,重鼓点强节奏的电子音乐压迫着心脏,强烈的兴奋感随之而来,引爆身体,热舞的年轻男女还在不断地身体力行着让人愉悦的方式,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荷尔蒙的味道。

可惜初来乍到的人有点不太适应这种昏暗又吵闹的环境,现在只想快点找到沈原,又猛然想起非常重要的一点,发现对方好像从头到尾就没有告诉过她应该去哪里找他。

难不成她只有在这里干等着?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还真是让人忍不住想骂一句“干”了。

时今不想在这上面耽误太多时间,于是找了一个稍微安静一点的角落,从包里拿出手机,想要发个短信问问路虎,却不料一股酒味忽然扑鼻而来,原本就极暗的光线也被挡得所剩无几。

还在编辑短信的人以为是自己挡着别人的路了,便没有抬头,直接往旁边挪了挪,结果那道阴影也跟着她挪了挪,好像故意和她作对似的。

不过她现在哪儿还有空玩这种无聊的游戏,极其不爽地抬头瞪了一眼,想看看到底是哪个酒疯子,可下一秒就又收回了这些不礼貌的情绪,万万没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永远空降微博热搜第二名的千年老二,高峻。

前段时间他因为主演了一部由热门ip改编的古装电视剧而一夜爆红,成了目前当之无愧的当红炸子鸡,各种片约代言接到手软,按理说应该忙得连睡觉时间都没有,居然还有空来参加派对。

时今一边在心底感叹着沈原的人脉真广,一边也确定自己是真的挡了路,步子往旁边一跨,想要站得更远一些,对方却开口说了话,问道:“你来这儿干什么?”

“……”这位当红炸子鸡居然认识她?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红了?

明明他俩在此之前毫无交集,可对方的语气过于熟稔,时今不禁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当然了,也不排除高峻认错人的可能性,毕竟对方看上去像是喝了不少酒的样子,反正就算没有认错,她也不怎么高兴得起来。

传言这个千年老二私底下人品好像不太好,原则上能避则避,但出于礼貌,时今还是立马停下了动作,条件反射地鞠了个躬,回道:“你好,是沈导让我……”

说话的同时,她看见高峻又朝自己靠近了几分,心里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便想要往后退,却不料竟被突然抱住了。更让人措手不及的是,周遭的灯光也在这一瞬间毫无征兆地全部熄灭。

可是突如其来的黑暗并没有造成什么恐慌,反而把大家的情绪引向了又一个高.潮,空气在安静了片刻后爆发出一阵几乎快要盖过音乐的欢呼声。

经常参加生日派对的人应该都很清楚,这是又到了万众期待的“天堂七分钟”环节,只是这个万众里面很显然不包括时今,因为她都快哭出声来了。

虽然这个游戏的名字听上去好像很美好,但实际上并不是什么正经游戏,最初起源于美国,规则也很简单,要求寿星蒙眼藏在衣柜里,之后再从来宾当中随机挑选出一名异性进入衣柜,并且可以在这七分钟内对寿星做任何事,无论多么羞耻,寿星都不能反抗。

不过既然传到了中国,那就得入乡随俗,所以游戏规则做了小小的改变,将寿星和异性的角色进行了互换。而时今之所以这么了解,全都因为盛崇司。

托他的福,她之前有幸在一位富二代的生日派对上亲眼目睹过一次,看完后只有一个感想,觉得这些有钱人疯起来,真的比普通人可怕一万倍,玩的净是一些挑战伦理道德底线的肮脏游戏。

一思及此,时今就忍不住在心底沉重地哀嚎了一声,用力推了推还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心想自己今天怎么就这么祸不单行,拿个合同比西天取经还艰难。

更艰难的是,她现在还活在《西游记》的第一集,被困在了五指山下。

高峻也不知道是不是睡死过去了,怎么推都推不动,压得时今都快喘不过气来了,累得索性停下来歇一会儿,用手给自己扇扇风。

结果风没有扇来,倒是招来了见义勇为的好人,不知道是怎么在一片黑暗之中准确地找到她的位置所在,抓着她的手臂就往旁边一拉,将她从那座大山下面解救了出来,混杂着各种香味的空气不算新鲜,但是胜在量足,时今连忙呼吸了好几口,刚想和这位好心人说声谢谢,却又被拖着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嘈杂的音乐声再一次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以至于她“喂”了好几声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仿佛压根儿就没听见她说话。

怎么回事……搞半天这人不是来救她的么?

时今一时间没办法挣脱开来,只能蒙圈地被迫跟着走,可是前面的人走得倒是又快又稳,什么都看不见的她压根儿就跟不上,一路上都在东倒西歪地追赶着,直到进入一个狭小的封闭的空间里才结束了这种跌跌撞撞的命运。

尽管如此,她的心脏仍在剧烈跳动着,不安之余,又注意到四下忽然安静了许多,好像所有不安分的吵闹声都被阻隔在了这个空间之外,从缝隙透进来的光线也很微弱,随时都会被黑暗吞噬。

等等……灯?

这个认知让时今的心里一惊,赶紧扭头往根本就看不见东西的身后一看,似乎想要通过那丝缝隙确认什么事情。

什么……什么意思,怎么就亮灯了呢,游戏已经开始了么?那她呢?该不会十分“幸运”地成为了那位随机异性,现在正在衣柜里等待潜规则吧?

剧情没有铺垫就直接进入高.潮,弄得时今现在有些混乱,垂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揪着裙摆,沉默了一瞬,而后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沈导?”

谁知她的话音刚落,腰间便覆上了一只大手,滚烫的温度隔着轻薄的衣衫渗进皮肤里,让她下意识往后一退,却被对方搂得更紧了些,鼻尖甚至差点撞在他的胸膛上。

“……”我靠,怎么这么热情!她印象里的沈原从来都不会像这样……饿得和头狼似的啊!

面对这个极其不合理的行为,时今的脑袋有点转不过弯来,心想是自己太久没有follow他的消息,还是因为他和盛崇司认识太久,也染上了一些坏习惯。

反正她已经吓得脚都软了,差点摔在地上,连忙把手臂横在彼此之间,结结巴巴地说道:“沈沈沈导……虽然我很喜欢你的电影,但但但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你可千万别乱来啊……”

没想到这番话倒引来了对方的一声轻笑,听上去似乎还带着点愉悦,终于开口说了话,慢条斯理道:“你什么时候变成沈原的朋友妻了。”

“……”盛崇司?

黑暗里,时今的眼睛倏地瞪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暗自祈祷着是她听错了,思索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过来,心想这个结果还不如被沈原潜呢。

虽然她早就做好了会遇见他的准备,但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更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而且在这种环境下见面,于是语气不免重了一些,问道:“怎么是你,沈导呢?”

话语里的失落和嫌弃毫不掩饰,冲走了那一点点好不容易才长出一叶嫩芽的愉悦,盛崇司隐匿在昏暗之中的神色一凛,想起刚才看见的那一幕,忽得感叹道:“今晚你可真忙啊。”

不过时今好像并没有听出其中的嘲讽意味,还顺着他的话说道:“既然盛总知道我忙……”

然而这话还没说完,一个不算温柔的吻就强势地落了下来,就像是吻过无数次那般轻车熟路,以至于一低头就能立刻找到她的嘴唇,低喃道:“我不介意让你更忙。”

“……”

这一切又发生得让人始料未及,时今一时间晃了神,隐约闻到了一丝酒味,同他的气息完美融合在一起,和刚才高峻身上的味道截然不同,更像是狂妄的帮凶,不停地教唆着人举手投降。

后面是无路可退的死路,前面又是他宽阔的胸膛,这样的情形,似乎不管怎么看都只有一种下场,好在上一次待机室的经历给了她一点经验,让她这回不至于惊慌失措到被占完便宜才反应过来。

所以时今没有再被轻易诱惑了,让自己快点冷静下来,而后不甘示弱地咬了一口探进来的舌头,希望他能知难而退。

轻微的疼痛并不足以构成什么威胁,不过盛崇司还是如她所愿,真的知难而退了,亲昵地叹道:“你怎么还是这么敏感。”

“……”我靠,饥渴得连脸都不要了?

时今没想到他居然会用这么狠的一招,被这大胆的举动吓了一大跳,脑袋里也一片空白,心想他这是又要开始旧人利用了么。

一思及此,她就又气又羞,还好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与人不便的黑暗摇身一变,幻作一个保护层,让人开始无所顾忌,也有勇气做一些平时不敢做的事,于是时今也不服输地反问道:“盛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了?”

第9章 第〇〇九日

在这如钻石般纯粹的黑暗里,为了弥补看不见的眼睛,其他感官便变得异常灵敏,尤其是听觉。

于是时今的声音也就显得格外清晰,能够让人清楚地听出里面蕴着一丝为了逞强而装出来的挑.逗以及挑衅,其中还隐隐掺杂了一点耍小聪明的得意,和之前任人揉捏的包子性格截然不同。

尽管如此,那簇刚被点燃的欲.望也还是在这一瞬间被稍微冷却了一些。

大概是因为从来都没有想过会从她的口中听见这番话,就像是急着炫耀她这段时间在其他人身上学到的东西,盛崇司薄唇紧抿,那只还在不断撩.拨的手指也忽得一滞。

他微垂着睫毛,本就幽深的眼眸又往下沉了几分,情绪一时间被敛得干干净净,恍若被无尽的夜色侵占,阴沉得可怕,周遭的空气也骤降了几度。

不过不止是他,其实就连时今本人也被自己这话吓了一大跳,想起以前盛崇司在床.上的时候,也老是喜欢骗她说一些小黄.话,可是无论他怎么哄,她都一直没有上过当。

谁又能想到,等到离开他以后,她竟然也能如此自然流畅地说出这么没有下限的话呢,看来时间真是一位深藏功与名的老司机啊。

以为自己险胜一回的人心生出一丝报复的快感,不自觉地放松了警惕,满心欢喜地认为这件糟心事应该可以到此结束了。

于是她立刻松开了手,后知后觉地捡起碎了一地的节操,在身上蹭了蹭莫名发烫的手心,全然忘记了自己刚才是如何潇洒说大话的。

其实时今之所以敢这么不要命地说他“小”,也是因为她知道,盛崇司就是玩玩而已,毕竟他的挑剔程度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其中也包括了做.爱地点,所以绝对不可能在这种地方要了她。

只可惜飘柔给她的自信又过了火,因为她刚在心底立下flag,那只原本已经停下来的手指就又重新动了起来,仿佛之前的停顿只是她的错觉。

显然,盛崇司并没有要休战的打算,而且还愈演愈烈,言辞也更为大胆放浪,就像是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礼义廉耻,毫不含蓄地说道:“不如听听你这里是怎么说的?”

时今的身子蓦地一僵,被这凉意刺激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知道自己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推开他,无奈四肢都被他牢牢禁锢着,大脑也连同身体一起停止了运行,唯有心脏还在剧烈跳动。

逼仄的空间里空气稀薄,两具就这样躯体严丝合缝地紧贴在一起,混为一体的气息亲密得不分彼此,一层深似一层的昏暗加重了让人喘不过气的窒息感。

无法动弹的时今只能任他压在身下肆意妄为,没一会儿,那种被蚁啃噬的感觉又气势汹汹地卷土重来,悔得她连肠子都青了。

本来如果只是速战速决的话,她觉得自己兴许还有一点胜算的希望,可是一旦变成拉锯战,那么她那些好不容易才积攒起来的勇气一定会被慢慢消耗殆尽。

更何况她的意志还一向都很薄弱,怎么可能抵抗得了这种攻势。

于是没有自信的人已经做好了失败的打算,然而就在这时,黑暗的空间里突然多了一丝光亮,比从外面投进来的微光亮得多,除此之外,还有一道铃声响起,全都来自于那只被她握着的手机。

意料之外的声音和光仿佛解除了她的封印,让差点迷失方向的人立马清醒了过来,萦绕在她眼底的迷蒙也一点点散去,等到她彻底回过神来的时候,终于有了反抗的力气。

她万分感谢这一通打得无比及时的电话,却又不得不挂断,谁知道还没来得及有所行动,手机便被人抢了过去,轻轻松松就举到了她够不到的地方,不光擅自接通了电话,而且还按下扩音键。

“……”

时今气得想打人,就算知道盛崇司看不见,也还是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想这又是什么恶趣味啊,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正在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么!

她赶紧踮起脚,想要把自己的手机抢回来,正想骂他不要脸,下一秒便听见另一道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还混了一些周围的吵杂人声,熟悉得一下子唤醒了被她抛在脑后的羞耻感。

傅季?

还在和恶势力斗争的人瞬间停下了动作,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好在对方并没有听见她刚才那句还没有完全说出口的话,自顾自地问道:“又在玩连连看?”

按照以往的生活规律,就这个时间点来说,她确实应该是在玩连连看没错,可是凡事都有例外,比如现在。

可惜时今并没有时间再去过多解释什么,只想让他快点挂电话,于是赶紧催促道:“傅季,我这会儿还有点事,你先挂电话吧,我等一下再……”

然而盛崇司就像是早有所打算,有意要折磨她似的,趁着她说话之际,故意变本加厉,温热的唇舌从她的颈侧轻轻刷过,在敏感而隐秘的耳后留下一个个鲜艳的印记。

所有的酥麻感一时间全都集中在了脖子上,让时今立刻闭上了嘴巴,死死咬着下唇,双手也紧握成拳,拼命把那道已经快要从喉咙间溢出来的声音压了下去。

此时,电话那头的人好像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不再和她开玩笑了,正经问道:“怎么了?”

忍过了最难熬的阶段,时今稍微好受了一些,深呼吸了几口气,一边按住下面那只还在乱动的手,一边说得咬牙切齿:“没什么,就是在路上遇见了一条发.情的野狗,正在想应该怎样打死他!”

尽管这个回答的可靠性和真实性都不太高,不过傅季并没有多问什么,似乎已经对她的这种表达方式习以为常,知道她肯定又是和什么人或事杠上了,于是按照她所说,先挂断了电话。

看着手机屏幕的光慢慢暗了下去,直至完全消失,全程提心吊胆的人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使劲儿推着几乎把全部重量都压在了自己身上的男人,心想她今天就是被压的命么……重死了!

“盛总,你这样做有意思么?”

本着“爱憎分明不忘本,立场坚定斗志强”的战略方针,时今努力把往上窜的怒气压下去,不想表现出一副被他激怒的样子,说得非常心平气和。

“要是你的需求量真有这么大,我可以帮你介绍,你是想要男人还是女人,清纯的还是妖……”

反正现在想爬上他的床的人一抓一大把,他又何必老是在她这个不识趣的拧巴鬼身上耗时间,难道就为了满足他那所谓的征服欲么。

时今越说越气愤,怒气就快要压不下去了,谁知道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被驱散的黑暗又重新围了上来,盛崇司的脸还埋在她柔软的颈窝里,以至于声音听上去有些闷声闷气的,不知道是不是正因如此,所以就连说的话也给人一种放低了姿态的错觉。

他停下了那些不规不矩的小动作,就这样安分地靠在她的身上,语气还是那般不冷不淡,却又像是在耍赖,低声道:“我只想要你怎么办。”

“……”呵呵,凉拌炒鸡蛋,好吃又好看。

自从那次在上海的偶遇之后,时今就总觉得最近见到的他变得有些奇怪,都快被这个一天一个样的混蛋弄疯了,但又一点也猜不到他到底想干什么。

幸好这一回,她没有再被盛崇司的花言巧语冲昏头脑,心想要她干什么,是嫌之前三年的时间还不够,现在又想要她给他做牛做马么?真以为她像童刚一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啊——呸!

“盛总,你是酒喝多了,开始说胡话了么。”此刻的时今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同他条理清晰地商量道,“如果你真这么怀念过去,不如我们改天再约一个时间吧,我陪你好好忆一忆当年,只是你今天能不能先让我去把我的事情处理好?”

一个简简单单的“过去”,就又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难得认真一次的男人收起了那些极少出现的情绪,冷哼了一声,却又不肯就这样放过她。

就像是为了报复似的,他重重地咬了一口时今颈侧的嫩肉,疼得她又哇哇大叫了起来,嘴里止不住地骂他混蛋。

不过真正的混蛋哪里会计较这么中肯的评价,反正早就已经听惯了。

于是盛崇司没有再说话了,报复完以后,也没有再做出什么过火的行为,只是将时今双腿之间的液体擦干净,又帮她把凌乱的裙子整理好。

等到他做好这一切,敲门声也恰好响了起来,似乎是在提醒里面的人,七分钟的时间已经到了。

做贼心虚的时今赶紧从他制造的温柔假象中抽离出来,被这声音吓得一个瑟缩,心想他还真是经验丰富啊,这种事居然都能掐着点来做。

好在既然都有人来催了,也就意味着这次应该不会再出什么岔子,于是她稳了稳心绪,良心建议道:“我想盛总应该也不希望再和我传出什么奇怪的新闻了,所以还是你先走吧。”

只是时今这话说得也不是太有把握,毕竟像他这么不要脸的人,也不是不可能继续做下去,却没想到最后的结果又出乎她的意料。

听了这话后,盛崇司居然破天荒地后退了几步,和她拉开距离,好像真的准备离开了。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特意提醒了时今一句,希望她能记住她刚才说的话,态度又是那般高高在上,仿佛之前那些不知羞耻的事情不是他做的,反倒她才是那个做错事的人,听得后者一脸懵逼。

她呆若木鸡地目送着不要脸的人离开,一头雾水,心想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话?

时今的脑子里一时间被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塞满,只可惜还没有整理出什么头绪来,关上的门就再一次被打开了,连灯也亮了起来。

什么东西,居然……还有灯?

长时间处于昏暗环境下的眼睛还有些不适应这样强烈的光线,差点被亮瞎眼的人下意识用手挡了挡,心想这衣柜还真的设施齐全,于是第一反应不是去看开门的人,而是先环顾了一下四周。

结果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这才发现这里哪是什么衣柜啊,不过就是一个类似于储物室的狭小房间而已。

当意识到自己又被骗了后,时今整个人既泄气又生气,很想送盛崇司一句大写加粗的阿西吧,下一秒却又听见被她忽略的来者说道:“原来你在这儿啊。”

第10章 第〇一十日

虽然时今很不想承认这一点,但是又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被盛崇司说中了,因为今天晚上的她看上去确实有点忙,送走了这个,又迎来了那个。

只是这道从她身后传来的声音说熟悉不熟悉,说不熟悉又有些熟悉,更重要的是……怎么又是这种自来熟的语气?

为了避免再次发生像刚才高峻那样的惨剧,时今迅速放下了还遮在眼睛前面的手,回头一看,万万没想到说话的人竟然是沈原。

舞池里的喧嚣音乐声又重新传了过来,没到震耳欲聋的地步,却还是让之前的悄寂荡然无存,唯一一个好处就是房间里的灯光淌了一地。

可惜站在门外走廊上的人依然被一大片的黑暗笼罩,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只有一双长腿上沾了一点点的光。

尽管如此,时今还是呆得迟迟说不出话来。

由于沈原平时很少出现在什么新闻媒体上,所以大多数人对他的印象可能都还停留在离经叛道的电影作品上。

不过实际上,他本人与那些所拍摄的电影风格没有一点相似之处,也几乎很难从他的身上看见阴暗或是极端的痕迹,完完全全就是一个非常符合大众审美标准的英俊男人。

尤其是当他似笑非笑地望着你的时候,还带着一点轻浮的随性,却又不会让人生厌,大概都多亏了那张能够迷惑众生的脸吧。

而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和他接触的人怎么可能把持得住,自然一不小心就在这个眼神中放飞了自我,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了一个含蓄的痴汉笑,心想自己今晚这一趟果然没白来。

现在来看,就算被盛崇司那个大流氓非礼也没什么关系了,因为之前的不愉快全都在这一瞬间一扫而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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