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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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慧不认:“哼,就是凑巧,他才不会管我——”

正说着,石楠匆匆冲进来了:“奶奶!”

她风风火火的,把莹月惊了一跳:“怎么了?”

“奶奶,那边闹起来了!”石楠喘着气,手比划着往外指。

莹月看不明白:“你坐下,歇一会再说。”

方慧大眼睛发亮地直起了身子:“是不是二婶那边?那里怎么了?”

石楠点头:“是!”又喘了两下,总算把气喘匀了,指手画脚地说起来。

原是她去外院找她弟弟福全,给他送一套才缝好的中衣,姐弟俩就便站在二门处聊了一阵,谁知聊着聊着,见到里面乌泱泱出来一串人。

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到里面有洪夫人,怕跟弟弟被她逮到找麻烦,就忙贴着墙尽量躲了起来。

那一串人要出不出,要进不进,却是就在影壁里吵了起来。

吵的事由并不复杂,她听了几句,就听明白了。

“是武安伯夫人上门来,问二爷的事——”

方慧很关注也很乐意看见二房出事,问道:“是亲事吗?”

石楠道:“是,也不是。武安伯夫人好像是在外面听了什么闲话,说那边二爷临近婚期了,还不安分,在那种不好的地方找姑娘,嗯——”

她对着方慧的大眼睛,卡住了,因为忽然发现这个话不好当方慧面说。

王氏也觉出来了,要领方慧出去:“姐儿,这不是你听的,你也在这里闹了大奶奶许久了,该回去了。”

方慧哪里肯,她对这比对首饰的兴趣还要大,赖着靠到莹月身上,躲避着王氏:“嬷嬷,我不是小孩子了,有什么不能听的,这些事我又不是不懂,祖父都骂过二堂兄。”

方寒霄出走以后,她不肯跟洪夫人,实际上是由方老伯爷养大的,方老伯爷武将出身,对这个小孙女宠是极宠,但言辞上就想不到避忌那么多,从前发现方寒诚在外面搞花头,把他叫过来就骂了,方慧当时在门外玩,恰巧听着了。

——方老伯爷心目中,玩女人就玩女人,孙子大了,对女人好奇,有这个冲动未尝不可,可扯什么文会扯什么读书,读书就读出来这些个玩意儿,没得把他老人家神圣的书本都玷污了!

他照着这个思路,劈头盖脸把方寒诚训了个透,方寒诚跟他观念不一样,被骂得不服,全怪罪到他偏心上去,从此跟他就淡淡的了。

在对方慧的影响上,她该懂的,不该懂的,都知道了那么点,现下很彪悍地就问石楠:“二堂兄屋里不是有姑娘了吗?还去外面找呢?”

听得王氏简直想掩面!

再一看石楠目瞪口呆的表情,她更脸红了,方慧日常都是她跟着的,就跟成了这样——她真也是没办法,一个乳母,就是管天管地,也管不着方老伯爷说溜嘴呀。

莹月也有点惊,干咳了一声,揽住方慧的小肩膀道:“慧姐儿,你心里知道就知道,不要说出来。”

方慧倒是听话点头,然后冲石楠:“那你说。”

眼看是耗不过这个小祖宗,石楠只有尽量把言辞放含蓄了:“——武安伯夫人就为这个闲话来的,本是想来提醒提醒二爷,但二夫人不肯认有这事,说必是武安伯夫人听岔了,又或是别人下话害二爷。武安伯夫人就要让二爷亲自来见,她问一问,二夫人同意了,说二爷本也是要来问安的,等一等就行,谁知左等右等,等不见人来。”

方慧忙道:“然后呢?”

石楠转述:“二夫人使人去唤,结果人回话来说,二爷忽然病了。”

这都是她从武安伯夫人的喝骂里总结出来的,本来顺序没有这么清楚。

方慧笑嘻嘻地道:“这么巧呀。”

石楠点头:“就是这个话呢,所以,武安伯夫人根本不信,然后她更加生气了,直接说,二爷昨晚上还在外面——嗯,那个玩,今儿一早就病,恐怕生病是假,把身子淘空了才是真的!”

这下连王氏都失声了:“昨晚二爷还没安分?还让人家知道了?”

这怪不得武安伯夫人那么生气,不顾体面地当众就和洪夫人吵起来了,爷们偷嘴不是不行,偷成这样,就过分了。

石楠点头:“武安伯夫人退婚的话都撂出来了,二夫人着急,追到了二门那里,才让我撞见的。”她补充了一句,“武安伯夫人说话十分决绝,我看,这门婚事可能真的难成了。”

“不成才好,”方慧十分乐见二房倒霉,这回主动跳下炕来,又拉莹月,“大嫂,走,我们去看看。”

莹月愣道:“看什么?”

“看热闹呀!”方慧眼神晶亮。

☆、第58章 第58章

莹月不想去, 也劝着方慧别去, 但方慧眼看叫不动她, 眼珠一转, 直接就往外跑了出去, 莹月怕她乱来,只好忙跟上去。

石楠跟后面解释:“大姑娘, 其实没什么好看的了,武安伯夫人已经走了, 二夫人撵到二门外面都没拦住,所以我才能抽空子跑回来的。”

方慧兴致不减,颠颠地边快走边道:“看看二婶现在的脸色也好!”

这叫什么话, 谁家的姑娘是这么个风雷性子呦。

王氏听了, 简直头痛,心想幸亏武安伯夫人走了, 不然方慧幸灾乐祸过了头,当着人家面呛起洪夫人来,可就闹笑话了。

却是天不从她愿,石楠看见了武安伯夫人坚决要走, 毕竟没看见她出了伯府大门, 这个时候, 武安伯夫人其实还耽搁在府里。

她被洪夫人留了下来。

石楠偷溜走后,洪夫人不能忍自己儿子被泼脏水, 眼看辩解无用, 武安伯夫人只是坚决要回去退婚, 她也不是多好的性子,对着武安伯夫人的背影就大肆发怒起来。

她这一怒,于武安伯夫人来说,她做这个退婚的决定本也不是很容易的,见洪夫人这么理直气壮,她心里反疑惑起来,以为是不是真的有哪里弄错了。

抱着万一的希望,她回转了,提出要求去亲眼看一看方寒诚,如果他是真病,那么两家还可以谈一谈。

洪夫人当场就答应了。

……

方寒诚这边,洪夫人先前久等他不来,命人去唤他的时候,他才从兰香身上下来没多久——是的,不是留仙了,洪夫人不叫人来,栖梧院里本身也会有丫头按着时辰叫他起床的,兰香作为另一个房里人,自然比别人更容易担到这个职责,她一进去,方寒诚看她也比平时更勾人,拉着她就再战了一场。

兰香相对清醒,不过,她等于是被留仙哄到了这院里来,方寒诚原来并没看中她,她一来有个危机感,二来也有和留仙较劲的心思——再坚实的姐妹情分,往二女侍一人的局面前一摆,不值一提。

二者叠加,明知方寒诚该早起,她也没有劝说他,顺水推舟就配合了,不然留仙可以,她却推拒,岂不要扫了方寒诚的兴致。

只是这么一来,方寒诚又不是铁打的身子,哪里还经得起,完事就觉两腿发软,脑袋昏疼,他自觉不好这么去见武安伯夫人,对洪夫人来传唤的人就直接托了病。

他一下消耗过度,又还残着点昨日的宿醉,脑子十分不够用,没意识到武安伯夫人来者不善,打发完正院来人倒头就又睡了。

在洪夫人那里,并不知道儿子一早就这么勇猛,她是真以为儿子病了,所以跟武安伯夫人吵的时候,她也真底气十足,并且毫不犹豫把武安伯夫人带来了。

毕竟这么门当户对的亲家也不是容易找的,洪夫人也不想真散了这门亲。

……这么一来,她就亲手把方寒诚坑死了。

武安伯夫人将四十的人了,什么没经过见过,方寒诚被丫头用力推醒,慌张收拾了一下出来,他此时的面相看着是不康健,泛着虚弱,但他这个虚跟病,隔着一目了然的距离。

武安伯夫人打量他第一眼,就觉眼前一黑,身子都颤抖起来——这个浪荡子!浪荡子!

她的女儿就要配这么个不到二十岁已经这么耽于女色的男人,这往后还有大半辈子,要淘多少气,日子要怎么熬!

她瞎了眼呀,给女儿挑中这么个夫婿!

洪夫人目瞪口呆。

她真的不知道,早知她说什么也不会把武安伯夫人领过来啊!

宁可让武安伯夫人含怒而去,回头两家的男人再谈一谈,挽回情况的可能性都很大。

这么给武安伯夫人展示个现行,就很难说了——冲击力太直接了,毫无狡辩余地。

洪夫人看着自己儿子虚浮的脚步,蜡黄的脸色,还有一身说不出来的怪味,一时都说不出口他是单纯地病了。

“二堂兄好臭呀。”

意志非常顽强,从二门一路又追到这里来的方慧躲在院门边上,闻到一点风送过来的味道,忍不住道。

方寒诚昨晚是醉回来的,洗浴很潦草,一晚上闷过来,这个天气不说,他早上还连着做运动,哪能不出汗,混在一起,味道之芜杂厚重,以至于竟把他身上本来还该有的一种奇特的味道都盖得差不多了。

真来了,王氏也顾不上说她了,摇着头道:“二爷可是越来越离格了。”

莹月躲在方慧身边,跟着伸头出去看了一眼,尚没及看清楚方寒诚,武安伯夫人已经爆发了。

“好,好,你信誓旦旦,叫我来看的就是这个?!”

洪夫人勉强还要笑:“亲家太太,这里面必定有些误会,待我问过诚哥儿——”

“洪太太,从今日起,你我两家的婚约就此作罢,亲家不亲家的话再也休提,请你慎言!”

武安伯夫人说着,又伸手愤怒地一指方寒诚,“令郎这个样子,亏你好意思摆出那义正辞严的腔调,我险些叫你哄了,你——”

武安伯夫人手指颤抖着想说什么,又觉得什么也不必啰嗦了,掉头就走。

方寒诚见势不妙,上前要拦:“伯母,小侄是真的身体不适,方躺了一躺——”

他让武安伯夫人这一怒,清醒了一大半,但仍没抓住重点,方慧在院门那里都能闻到他身上的一丝臭味,他自己一直处在这味道里,久在鲍鱼之肆,并不知觉。

他只知道自己眼下虚弱,那么,不正好装个病吗?抱着这样的念头,他才敢收拾收拾出来。

他毕竟还年轻,不知道他这状态骗骗方慧莹月还行,根本瞒不过武安伯夫人这个年纪的人,连他亲娘都不好嘴硬说他是病,只能说有误会。

他这一拦,武安伯夫人近距离看清了他那肿大的眼圈,活脱一个纵欲过度的形象,还是在她上门的这一天,明摆着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连她这个长辈都这样怠慢,女儿真嫁过来,能有好日子过?

武安伯夫人退婚的决心当即又坚定一层,厌恶地一个字都不想和他说,绕过他就走。

方寒诚还想拦,武安伯夫人身边也是有下人的,上前将他搡开,一行人扬长而去。

洪夫人这回没力气追了,她再惯儿子,此时也生了气:“诚儿,你怎么回事?就是再馋,捡什么时候不好,偏在这个节骨眼上闹?”

方寒诚皱眉揉着额角——他头疼:“我不是有意的,可能是有点喝多了。”

他心里觉得似乎哪里不对,但有酒意盖着,说不太上来,也想不清楚。

这同时与他平常在**上的随意有一些关系——想要就来一回,他不压抑,便也觉不出来压抑之后不同寻常的疯狂冲动,这冲动一部分都随着他的作为发泄出来了,他能觉得的,就是好像今早上感觉特别强烈一些。

洪夫人走到他身边,闻到他身上的怪味,气又重一层:“早知昨晚不该叫你出去,你说你,唉,怎么偏偏这时候胡闹呢!”

说来说去,她其实不觉得儿子的所为有什么错,错只在不该现在武安伯夫人的眼里而已。

她这种责怪,方寒诚又哪会惧怕,捂着脑袋道:“娘,我真的不舒服,我去歇一会,等好一点,我再去给赵夫人赔礼。”

他不以为武安伯夫人真能为此退婚,所以并不慌张,他自己眼下的不适还更要紧一点。

洪夫人也是这个念头,给武安伯夫人赔礼是必须的,不过武安伯夫人现在正在气头上,去也没用,儿子还要受她的气,不如歇一阵再说。

只得点头道:“去吧。”又训他一句,“你也当爱惜些身子,都是那等妖精勾的你,都给我叫过来,一个个的,不知规劝,只会纵着主子胡来,都该紧紧弦了——!”

舍不得太责备儿子,那总得有人为此承担责任,她转头就寻趁上了方寒诚的通房们。

莹月拉一拉方慧,小声道:“我们走吧——呀!”

一只手自背后忽然搭上她的肩膀,她惊得抽了一口气,忙转头。

是方寒霄。

他似笑非笑,不知站了多久。

莹月瞬间心虚,她心里觉得她不该站这里看人家的笑话,方慧就坦荡多了,很镇定地一拉她的手:“大嫂,走。”

武安伯夫人走的时候其实看见了她们,不过没管这个闲事,洪夫人一直在院里,现在又要收拾上人了,没空分神往外看,一直都没发现被围观了,她们跟上方寒霄,顺利地就退走了。

走一阵,莹月才忽然发现自己肩膀上有点灰蒙蒙,依稀是个手印形状,她回忆一下,狐疑地往方寒霄先前搭她肩膀的那只手看了一眼。

方寒霄:……

他忘了,他这时候出现在这里,是乘着人都被吸引到前面来,攀到后面屋顶下,揭开边缘一片瓦,把他那支放在檩间垫板上的香燃尽后留下的一小撮香灰拂走了。

他本要去洗手,但绕到前面时,见到莹月扶着墙踮脚往里看,她站得不太稳,两个玉兔耳坠随她动作轻轻悠荡,他不觉就上去拍了她一下。

把灰全拍她肩膀上去了。

莹月自己心虚,没敢问他,他也就装个不知道,若无其事地领着她走,只在心里默默想:原来想捂她眼睛的,怕把她吓过头,大叫出来,才没做。

幸亏没有。

☆、第59章 第59章

作弄方寒诚这事, 对方寒霄来说就是回敬方伯爷的顺手之为, 除了往武安伯府里煽了煽风, 然后挑准时机点了支香之外,他并没有做更多别的事,事后既没往心里去, 也没想造就什么后果。

不想, 武安伯夫人是武将之妻, 性子刚烈, 她在二门时若拂袖怒走还罢, 偏洪夫人把她拽了回去, 叫她看见了方寒诚那个模样, 如此她不单是生气,还觉得受到了侮辱,怒气勃发之下,回去就直接把方寒诚的行径宣扬开了。

既然说出去了,明着打了方寒诚的脸, 那不管武安伯夫人后不后悔, 退婚这条路都只能走到底了, 洪夫人明摆着不是个好相与的婆婆,有过这一遭,武安伯夫人有一分爱女之心,都不能再把女儿往她手底下送, 那与入火坑无异。

方寒霄在听见武安伯夫人放出话的第一时间, 就收回了要撵走那个叫晓霞的丫头的打算。

弄走这丫头太容易, 把她点的剩下半截香塞给她,打发她回去正院就完了,不管是洪夫人还是方伯爷,都没脸再叫她回来。

他之前几天并未着急着手这件事,是因为在他的计划里,借堂弟回敬过方伯爷之后,再这么做的效果才能发挥到最好,可以警告到方伯爷,让他不要往新房乱伸手。

但事情真的实施开来,洪夫人阴差阳错把武安伯夫人的怒气值搞得翻了倍,他敏锐地发现,这件事还可以有更好的效果。

——方寒诚的婚事可能真因为他的随手为之而泡汤。

那么他倒不能轻易动作了,他不适合暴露出自己在这当中下的黑手,造成的后果太严重,方伯爷不可能不报复他,而他不想现在就和方伯爷陷入到太激烈的内斗之中。双方不和睦,互相试探提防,给彼此暗戳戳找麻烦,跟在台面上殊死相拼是两回事。

后者,还不到时候。

如此他袖着手,安安定定地等着武安伯府的后续动作。

很快等来了。

没别的,武安伯府就是疯狂散播方寒诚的坏话,什么无德无行,轻薄浪荡,一股脑往他头上砸,然后坚决跟他划清界限,要求退婚。

武安伯夫人这是被恶心坏了,连私下商议的这个解决途径都不肯走了——或者她心下清楚,两家已经成了这样,即便能好言好语地商量着把婚退了,事后以洪夫人的性子,必然不甘心,要说姑娘的坏话,那与其等她说,不如先下手为强。

方寒诚本来在勋贵子弟间的名声算不上顶好,但也不算多坏,让武安伯府这么一搞,一下就败坏掉了。

这也不能怪武安伯府下手太狠,谁叫他干的事太拿不上台面呢?怠慢人家姑娘都算小事,长辈居中劝一劝压一压,还能有转圜的余地,方寒诚好,直接把长辈都不放在眼里,那谁家能乐意。

洪夫人想反击,她这边是男方,本来先天占着便宜,在名声上就是比女方损失得起,但慢了一步不说,武安伯夫人的攻势还远比她想得猛烈,在物议中牢牢占据住了上风,洪夫人再往外放武安伯府不好的话,短时间内却是翻不了盘,白给人添了谈资。

方伯爷一头在忙选秀的事,一头后院又起了火,又急又气,管不过来,没法子去求方老伯爷,想让方老伯爷出面去和武安伯府谈一谈——方寒诚不是没有去跟武安伯夫人赔过礼,连人家的大门都进不去,但以方老伯爷的辈分,他去了,武安伯夫人总不能也给他闭门羹吃,再怎么都得尊重他些。

方老伯爷沉思过后,却是拒绝了:“不要勉强了,人家的态度摆得这么明白,不成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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