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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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月要客气,惜月把她按坐下:“只管坐,我姨娘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说着就在旁边坐下,又问莹月:“你可是听大哥说的?”

莹月点头,她是听方寒霄说的,不过消息来源是徐尚宣,就当时听徐尚宣说的也不错。她不会同人耍心眼,心里急,直通通地就问:“二姐姐,你怎么选上的?”

惜月淡定笑道:“傻话,不是你与我传的信吗?这会又来问我。”

“我不知道可以选上呀,就想给你找个地方躲躲,省得你在家里受罪。”

惜月笑道:“既然去了,怎么能白走一遭?”她拉莹月的手,“你不怪我了?”

她面上不显,听这个小妹子说话腔调还同从前一般,心里其实很是松了口气,闹翻以后,莹月给她送过一回钱一回口信,但毕竟没有再面对面说过话,到底这份情谊能不能挽回来,她心中也是忐忑的。

莹月心事重重:“顾不上了。”

她并不是惜月以为的那么天真,她考虑的问题可现实了,把在家里时和方寒霄说的吃行问题又提出来说了一遍,然后道:“二姐姐,蜀地太远了,你嫁过去,可能我们几十年都不能再见面了。”

在残酷的分离可能即是永别的局势面前,那一点小疙瘩又算得了什么,就算要提,也不是现在提的。

这句话一说,惜月没怎么样,云姨娘的笑意顿时消失了,眼眶泛出泪来。

她是郡王妃的生母,徐大太太再看她不顺眼,也不能对她怎么样了,可是她将要付出的,是和女儿此生不复相见的代价。

人生不如意事,恒十居七八。

她说不出来这句话,可是她的感触,就是这样的。

☆、第68章 第68章

莹月一句话把云姨娘弄哭了, 忙要往回找补, 道:“我随口说说的,远归远, 说不定有机会可以回来。”

惜月也是眼圈微红, 但笑道:“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意的事, 我能挣出这口气来, 以后也不用担心姨娘在家里受罪, 已经满足了。”

又道,“你不来, 我正也要遣人去请你,你如今在那边府里还好吗?妹夫对你怎么样?他若是有什么欺负你的地方, 你告诉我, 乘着我还没走, 我替你说他两句。”

方寒霄听不听是一回事,但她既已选中郡王妃,自然是有这个资格出头说一说的。

莹月摇头:“我都很好。”

惜月放心了——不是她轻信,莹月从外表在上看确实比在家里养得好多了, 她把声音压低了点:“那你回去告诉妹夫, 小心些他二叔。”

莹月一愣,紧张起来:“怎么了?”

“我在里面的时候,方伯爷似乎找人给秀女递过话。”

她们这批秀女, 选秀期间一直住在皇城外围辟出来的一处宫室里, 方伯爷是外臣, 不能直接去接触秀女, 但他作为协管,想找人往里给秀女带个话是极容易的。

莹月凑上前了点:“他说什么?”

惜月摇头:“我不知道,我怕惹事,没有敢太关注。不过,他似乎是想往里打听什么。”

莹月点头:“好,我等会儿告诉他。”

她见云姨娘坐在一边,情绪仍未平复下来,背过脸去偷偷抹泪,想把气氛再缓和一下,就假装轻快地笑道:“二姐姐,你还是那么厉害,去选,就能选中了,我都没有想到。”

惜月却摇头,笑了:“不是我厉害,是你问,我才说老实话,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呢。”

莹月:“啊?”她真的不解了,“那二姐姐你先前——?”

惜月先前那个话音,听着是她很厉害的啊。

惜月小声道:“我只过了第一关第二关,但到第三关也就是最后一关的时候,被刷下来了。当时我发愁死了,不知道回家来,还是落在太太的掌心里要怎么办。好在到我们这一关,暂时不会被放归,大人们选中的名单报上去,要等皇上的首肯,若是皇上不满意,可能要在我们这些还留着的人里面再选一遍——前两关就落选的人是会马上遣送回家的。”

莹月聚精会神地听着,点着头:“嗯。”

“据宫人们说,一般皇上都不会不满意,皇上日理万机,没有空在宗室选秀这样的小事上费神,而且这回还是礼部跟承恩公一起定的人选,被驳回的可能性更小了。我听到这些,都死心了,跟我一个屋的姑娘也没有选中,我们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让我们回家的信迟迟没有下来,可是要说重选,也没有选,我们就一直傻呆呆地在里面住着。”

“——然后就住到今天了。”

莹月猝不及防,傻傻地张大了嘴:“啊?”

惜月轻笑道:“对,就是这样,忽然旨意就下来了,没有什么重选不重选,我直接就被从落选的人里点中了。所以我说,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呢。”

这实在出乎了莹月意料,她以为惜月应该是在里面过五关斩六将,一路杀重围而出的,结果却是这样。

她想来想去,只能道:“二姐姐,那你运气很好。”

一句话把惜月说得噗哧笑了,点头道:“对,我运气很好。”转头向云姨娘,“所以,姨娘也不要担心我了,我去得再远,我们都过得好,心里互相知道,就没什么好难过的了。”

云姨娘努力撑出笑容来:“你说得是。”

惜月再回头嘱咐莹月:“这事你暂且不要告诉太太和大姐姐那边,太太不知道把我想成什么样了,才接旨的时候,她都快昏头了,就让她再昏几天,我偏不给她这个明白。”

莹月先答应了,又问:“那我能告诉大爷吗?”

惜月一顿,目光古怪地看她。

莹月被看得有点惴惴,争取道:“选秀的信其实是他打听到的。”

惜月忍不住笑了:“我不是那意思,你可以说。只是,你们夫妻是至亲的,你同他说个话,还问我做什么?我就不同意,你告诉他,我也怪不着你。”

“还有,你管他叫的是什么称呼呀?就一个大爷,不留神的话,都不知道你叫的是谁家大爷,你好歹也加个你家的。”

莹月从前被她教训习惯了,乖乖点着头:“哦。”

惜月怀疑地看着她:“——我的事都不瞒你,你也说老实话,你们真过得好?”

她怎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呢。

但她现在还是个未婚姑娘,说不上来到底不对劲在哪,转头去向云姨娘求助。

可云姨娘首先她不是正房,其次她这个妾呢,做得还比较倒霉,常年难见徐大老爷仙踪,正常恩爱夫妻该是什么样子,她也没见识过。

惜月见她眼露茫然,只得回头再看莹月,莹月跟她确认:“二姐姐,我是很好,没人欺负我。只有那府里洪夫人有点霸道,不过我不是二房的媳妇,她一般也管不到我。之前她扣过我的小厮,大爷——我们大爷也替我出头了,我没吃亏。”

这么听上去又没有什么了,惜月迟疑着释然了:“好吧,我在家还要呆一阵子,你如果有什么事,及时叫人送信来,别自己硬捱着。”

莹月问她:“能呆多久?”

“看皇上的旨意了,暂时还没有说我要怎么完婚,要是郡王来京迎娶,我能呆久一点,要是让我自己去蜀地,那嫁妆备齐,我就要走了。”

莹月想起来,忙道:“对了,我要准备添妆!”

她心里琢磨开了,要准备什么好,她现在还是有钱的,应该能备出几样体面的来——

惜月打断了她的念头:“别破费了,什么也不要你的,你出嫁,我都没来得及给你什么。”

她见莹月要说话,又抢道:“你上次捎来的银票,我原去换开了想带到宫里去打点的,结果前面太顺,后头一下被刷下来,都没来得及用。这就算你给我的添妆了,分量很足了。”

莹月道:“这怎么好算呀。”

“怎么不好,”惜月想了想,“你要实在非得再添,那别给什么首饰银钱了,太太会给我备的,就算她不备,大哥回来了,大哥不会像她那么行事。嗯——我要走了,你送我一篇送别的文章吧,以后我想你了,就拿出来看看,比送我钱好。”

其实惜月内心不是真觉得书文比银钱好,她被徐大太太关着,吃过没钱的亏,那日子莹月过得下去,她过不了。所以这么说,就是哄着莹月,不想再要她破费了。

莹月不知道,信以为真,认真地应了:“那好。”又有点不好意思地道,“二姐姐,我不会写,都是写着玩。”

惜月干脆地道:“总比我强吧,说不定比大哥哥也强。”

莹月忙道:“没有,没有。”

又说得两句,看看天快黑了,怕迟了宵禁回不去,莹月就站起来告辞,惜月下午才从宫里回来,也有疲累,没有留她,说了得闲再请她来,就站在门边目送她走了。

**

莹月记性不错,在回去的路上,就一字一句地全告诉给了方寒霄。

有关方伯爷之事,是惜月主动说出来的,方寒霄先听到了这个,觉得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

他明白白日里薛珍儿和方伯爷两个人的反常了,方伯爷没白挤进去协管,他探听来探听去,恐怕是探听到了建成侯薛鸿兴和蜀王间的眉眼——很有可能是薛鸿兴也使人往里打听,为他发觉了,他顺着这条线,摸出了薛鸿兴背后的蜀王。

方伯爷当然是不会去告发的,那对他没有多大好处,借此搭上他早已想搭上的藩王线,才更符合他的利益。

而最快建立起两个本无多大交情的家族间信任的方法,莫过于联姻。

方寒霄想了想,这门亲事他恐怕拆不掉,方伯爷连那样的儿媳妇都准备认了,下的几乎是不成功便成仁的破釜沉舟的决心了。

他暂时把此事放过一边,继续听莹月说起来。

他对接下来这件事的感想仍然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如此,他面上就没有多大波动,莹月好奇道:“你不惊讶吗?你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方寒霄向她点点头。

莹月不满了,不满中还有点失落:“你为什么知道,一样听的话,我都没听出来,二姐姐自己也不知道。”

她感觉自己有点没用。

方寒宵看出来她的心思,写着告诉她:得你告诉我,只有你能问。

再过几日他们从别的渠道也许也能打听出来这些细节,可惜月自己到底在这过程里发没发挥过作用,她有没有背着人做过什么导致局面的翻盘,只有她本人才知道。

而他们需要确认这一点。

莹月是很好哄的,她一想,好像有道理,惜月还特地嘱咐她不要告诉给徐大太太那一边呢,心里就舒服了,重新笑眯眯的。

问方寒霄:“那是怎么回事?”

她这么乐呵,方寒霄心中的千头万绪好像也跟着轻松了,不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

她帮忙探了话,他也不想倒过来瞒她,只是这缘故三言两语解释不清,他想了想,简单点写:圣意如此。

莹月一看,还是不解,不过以她的年纪阅历,她不会再往后去追究,天子的旨意,那就是最高了,谁还跟天子去问为什么呢?

她有这个答案就够了,点头:“哦。”

**

隔日下午,方寒霄算着于星诚下衙的时辰,去了于家。

他跟于星诚不用解释那么多前因后果,只把话一转述,于星诚当即明白了。

“原来如此。”

所谓圣意如此,更准确地来说,其实是圣心独断。

没有任何干扰,只是皇帝一人的意志。

皇帝不会平白生出这个意志,一定有什么左右了他的决定。

惜月的出身在秀女是算高的,这不是她的优势,反而是劣势,但皇帝力排众议,把她从落选的那一拨里提了出来,直接点中,这表明,她一定有她别的不可取代的长处。

别人未必能很快想出这一点,但于星诚一定能,因为不久之前,参奏隆昌侯的那封弹章是他亲手写就的。

皇帝当时没有很大反应,可是从那以后,选秀按兵不动,直到如今,忽然出了结果。

说得更明白一点,昨天是什么日子呢?是隆昌侯亲爹岑老侯爷做大寿的好日子。

皇帝捡在这一天,敲锣打鼓,把隆昌侯儿媳妇的亲妹妹,点给了蜀王之子。

要说只是巧合,那么,也未免太巧了。

如于星诚这样沉浮官场十来年的人,已不可能有这份天真,他立刻就把前后事宜全联系了起来,并且得出了结论:“皇上,疑上隆昌侯了。”

他的弹章没有白写,虽因举不出实证而没有在朝堂上激起多大水花,可是在皇帝心里,投下了阴影。

皇帝沉吟至今,捡在昨日那么个大好时日,给隆昌侯与潞王上了一出离间计。

这两个人臣间若没有什么,那是最好,什么妨碍也没有,可若要有什么,那以后潞王还能不能那么信任隆昌侯呢?

于星诚感叹了一句:“圣心啊——”

下一个词通常是“难测”,但他没有说出来,只是与方寒霄碰了下眼神,二人嘴边都泛起一丝微笑。

——在信息足够的情况下,圣心,其实是可测的。

☆、第69章 第69章

方寒霄从于家回来的时候, 迎头赶上了自己府里的一场地动。

这场地动引发自方伯爷, 爆发在洪夫人及方寒诚。

洪夫人的嗓子都快叫劈音了:“不——行!不——可能!”

他们起初在自家居住的正房里吵,会被方寒霄迎头撞上,是因为随后转移到静德院来了。

洪夫人和儿子两个人撼动不了方伯爷一个人,又气又急没奈何, 这时候想起方老伯爷来了, 一状告了过来。

方老伯爷听了怔了好一刻, 道:“把老二给我叫过来。”

于是方伯爷也来了, 方寒霄进去的时候, 正听见他在说:“爹,薛家那姑娘除了嫁过一回之外,别的并没什么不好——”

“她都嫁过一回了,还算什么姑娘?!”洪夫人才听了一句, 就受不了地打断了他,她面色紫涨,昂着头, 伸着脖子,整个人是一副快气炸了的神气。

“先头许家那个倒是不掺假的大姑娘,谁叫你生的儿子不争气,胡闹把亲事毁了?”方伯爷吵到现在, 还被叫来亲爹这里, 火气也不小, 张口就道。

“是我一个人生的儿子吗?争不争气伯爷不问问自己, 只来问我?”洪夫人愤怒非常, 她平时对方伯爷说话都是宛转容让的,这时候顾不得了,反唇就质问他,又道,“再说,就算诚哥儿糊涂过一次,好人家的姑娘多得是,重新再慢慢挑就是了!”

方伯爷冷笑:“你倒是想挑,不想想别人是不是还由得你挑,诚哥儿当着岳母的面出了那个丑,有规矩的正经人家谁敢要这么个女婿?除非往下找,那些小门小户的姑娘,你又看得上了?”

那自然是看不上的。洪夫人堵了片刻,坚持道:“诚哥儿也是才退的婚,伯爷着什么急,过一阵子,等那些风言风语散了些,总能找到的。再怎么找,也比找那个残花败柳强。”

方伯爷听得立刻皱起了眉:“你闭嘴!薛家姑——姑奶奶是正经出嫁,正经孀居,什么残花败柳,你少胡说。”

他说得其实有道理,但这句话里一个“姑奶奶”,一个“孀居”,都戳中了洪夫人的爆点,她嗓音当即又拔高了一个度:“我的诚哥儿做错了什么,伯爷要这么刻薄他,伯爷叫我不说可以,我绝不同意跟薛家结这门亲!”

她转头就扑倒在方老伯爷面前跪下,哭道:“老太爷,您看看,伯爷好狠的心啊,求老太爷给我们做主啊——诚哥儿,你也来,快求求你祖父。”

她说着,去拉方寒诚,方寒诚顺着她的力道扑通跪下了。

“老太爷,求您劝劝父亲。”方寒诚磕了个头,他从前被方老伯爷训过后就跟方老伯爷冷淡起来,但这个时候他作为人子,有一万个不同意也抗衡不过方伯爷,只有来求方老伯爷出面还有一线希望,故此这个头磕得很是实在。

不实在不行啊,想到要娶薛珍儿那个母老虎,他下半辈子都是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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