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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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她与惜月将走到哪一步,也许反目不可避免,她面上安然,心下黯然,她心中有许多感触,许多话语,不吐不快。

她先想书名,想了两天,想不出来,索性放弃,直接动笔写起设定来。

如今她想起望月都不觉得多么生气了,望月为攀高望上做过错事,但后来一朝跌下,也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了代价。且就她嫁入隆昌侯府的那些日子,也没有过多少顺心的时候,她积极争取,为自己选来的路,不过如此。

与《余公案》一样,这一本也不能让人与她联想上,为了隐去真事,莹月将背景设定到了扬州。

一个家底不错的地主家,养了四个女儿,俱不同母,性情喜好各有差别,总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生出争竞,日子过得琐碎而热闹。

莹月自己觉得这种文章很无聊,小女孩儿为朵好看些的花儿都能计较起来,这里面掺了她自己的回忆,她想保留当时觉得委屈如今想起却又有些奇异温暖的记忆才写出来,因为觉得别人一定都不爱看,连方寒霄要,她都藏着不给。

“真的不好看。”莹月跟他讲,“你能看睡着。”

方寒霄道:“哦,那正好,我睡前看。”

“……”莹月瞪他。

虽然话是她自己形容的,但听见别人这么赞同,她并不开心。

方寒霄改口很快,马上保证:“我不睡。”

又抱着她缠磨,莹月挨不过,发髻都叫他闹乱了,只好认输拿出来,又忍不住强调:“真的没意思。”

方寒霄不听她的,拿到手里就饶有兴趣地看起来。

莹月才写了两章,他很快看完了,琢磨了一下,指出了一个问题:“比浅白?”

莹月点头:“不好像那样写。”

这是题材问题,《余公案》虽是话本,也可以正统一些,这本新的就不一样,小女孩子争朵头花,总不能用“之乎者也”的腔调,必须得近于白话,这对莹月自己也是新的尝试,看上去浅白,其实要把握这个度并不容易。

方寒霄又想了想,夸她:“生动活泼,跃然纸上。”

莹月不肯信他:“你少哄我。”

不过,虽不信别人会喜欢,莹月自己写得还是很有热情,而且飞快,她与惜月间的问题需要排解,这个写作的过程,比空自安慰自己两句要更为有效。

有了五章的时候,福全又带来了三山堂先生的话。

没有别的,还是催文。

莹月面薄,老让人家这么催请着觉得不给点什么过意不去似的,虽觉得无名的半截新文没人要看,还是给了福全,让他搪塞一下。

她才将写到了大姐离开了屡试不第的穷童生未婚夫,答应了给县太爷去做续弦。

小半天工夫后,福全蹦蹦跳跳地回来了,转告先生的话:“奶奶,先生很生气,问这个大姐真的嫁成功了吗?她这样嫌贫爱富,能不能别让她嫁?”

莹月愣了一下:“——不能。”

什么呀,她去三山堂时偷偷瞥过那个先生,胡子一大把的,年纪不小,看上去还很严肃,他能把这种文章看下去就算了,还居然有点投入,带话回来干涉她剧情?

福全是不看的,他就很痛快不纠结:“好的,我再去告诉先生一声,对了,先生催您一句,尽快把第六章写出来,有六章就够印一本了,他那边雕版都给奶奶留出来了。”

莹月更愣——这种文章,他看得下去就算了,他还要收去刻印?

莹月心里很怀疑,印出来有人看嘛,她都担心他亏本。

但说实话,她也由此得到了一点鼓励,把自己的私房钱数了数,打算着如果没人买的话,她就多买一点回来收着,总之,能刻印出来也是不错的事。

她很快把第六章交出去了,这一章里,大姐嫁给了县太爷,前童生未婚夫很受刺激,发奋读书,要参加新一次的院试,能不能被学政点中,考上秀才,正式踏上科举的征途,请见下回分解。

这种文章比《余公案》好写得多,没有占她很大精力,她仍可以有空一直注意时局。

最新的时局是,卫太妃的寿辰正日子到了,百戏杂班,许多命妇进宫去向她祝寿。

而这一天晚上,平江伯府来了一个神秘的客人。

☆、第132章 第132章

这位日暮来访的客人貌不惊人,脸色蜡黄, 表情愁苦, 还生着一脸乱七八糟的大胡子, 穿着也普通, 一身灰扑扑的短褐,裤腿皱巴巴的,薄底布鞋上溅着好几个黄泥点子。

这么个老农模样的人, 上门说找方寒霄,在他再三求恳之下, 小厮方将信将疑地进去通报了,临进去前还恐吓他一句:“大爷要是说不认识你这么号人,让小爷白跑一趟,出来就揍你!”

“大爷, 小的看他那寒酸样, 不知是哪个旯旮里来的八竿子打不着的老穷酸, 上门为着打秋风,偏他脸大,要说和大爷有故, 还说曾经收留过大爷, 给大爷安排过两顿粗茶淡饭——”

这个时辰,方寒霄正和莹月用晚膳,听见小厮通过丫头一层层递进来说有人来找他的话, 心生奇怪, 丢下木箸到二门去, 亲自见了小厮,结果就听见了这番回报。

不等小厮说完,他心下已有了数,点了点头,举步快速向外走。

收留过他的人家,无非那么一户而已。

韩王府的回信久久不至,大概是韩王怕寄信途中出了差错,又或者觉得几张薄薄信笺说不清楚往日宫廷旧事,所以直接派人来了。

他对此确实也急切,决定亲自去迎。

心中这么想着,然而再多的心理准备,在真的看见佝偻着背坐在大门前宽阔台阶上歇脚的老农的时候,老农听见脚步声,慢慢转回头来——

四目对上的一瞬间,方寒霄的心跳剧烈地颠簸了下!

这个“老农”虽然经过了许多乔装,但他微微一笑起来的弧度,那种熟悉的可亲,又略带一丝威严,作为曾贴身照顾他好几个月的人,是不可能错认的。

方寒霄张了张嘴,得亏是一下震惊过了头,让他反而说不出话来了。

“大公子,又见面了。”老农很镇定,爬起来,煞有其事地拍了一把自己屁股上的灰尘,上来跟他行礼:“看大公子的模样,当是还记得草民?唉,家里出了点事,生计上支撑不下去了,乡下人没什么门路,不得不厚起脸皮,来找大公子——”

方寒霄一把搀扶住了他,领着他往里面走。

一路上,他面上平静,心下却是沸水般的动荡。

直到到了外书房里,走至最里间,他摸索着点起一盏灯,转过身来,在昏黄的灯光中要伏下行礼,被“老农”以与外表截然不同的敏捷拦住的时候,他抑着的一口气方轻吐出来:“——您太行险了!”

来的是韩王府的任何一个人他都不会这样惊讶。唯独没有想到的是——居然是韩王本尊。

乔装成老农的韩王只是一笑,转头望了望,随意在安置在墙边供人小憩的竹榻上坐下,然后道:“本王从前倒是谨小慎微,守着那穷山恶水也不越雷池一步,结果如何?融哥儿死无全尸!”

朱融钧,即早逝的先韩王世子。

说到最后四个字时,韩王的喉间现出压抑不住的悲怆声气,没有父亲愿意用这种词来形容儿子,可是他的嫡长子,留给他最后的印象,就是这么惨烈。

方寒霄听见默然,他知道这是韩王心头一块绝大疮疤,韩王当年亲手验了儿子的尸身,由此受到了比一般丧子更为剧烈的伤痛,韩王妃事后曾经后悔,没有去拦一拦,但一切已经发生,如同先韩王世子的死一样,都不可能重来了。

“镇海,你不用担心,京里最近闹选秀,来往的生人多了,我混在里面,并不打眼。”韩王很快恢复了,目光安然着,又说了一句,“本王之国二十余年,从未返京,京中便有故人,也早不相识了。”

方寒霄不是失惊打怪的性子,到此也已镇静下来,说句不大恭敬的话,就算他有意见,韩王来都来了,还能把他撵回去不成?

他只是无奈叹了口气:“王爷,您亲身前来,意欲何为?”

“为我孩儿报仇。”韩王痛快地回答了他。

方寒霄道:“此事如经证实,我自然设法——”

“这件事,我不愿假手于人。”韩王眼下一圈青黑,显见来的路途上多般警惕,并不容易,但他的话语铿锵有力无比,“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我等了六年,终于等到了这个凶手,只要确定是他,我必亲自与他清账。”

……

韩王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方寒霄还能说什么,他知道这位王爷久在苦寒之地,其环境之恶劣还甚于蜀地,因此养出了与一般天潢贵胄不一样的性子,他不太会同人使心眼,行事有时既不瞻前也不顾后,这样的主上难免有令人头痛之处,但究其脾性,却比那些正统的深不可测的上位者好相处多了。

他理了理思绪,先问道:“您是确定了与当今间的冤仇?”

韩王道:“没有。”

方寒霄:“……”

韩王抓了一把胡子,低沉笑了:“镇海,你年轻轻的,怎地总这般老成多虑?我觉得和二哥没仇,未必他也这样觉得,他打小便看我不大顺眼,也许在我不察觉的时候,把他大大地得罪过呢。”

方寒霄本已冷静下来,听着他的话,忍了一下,忍不了了,不给面子地直接道:“——王爷,那您什么都不确定,也不知道,就这么潜进京来,太鲁莽了。”

藩王无诏进京,逢着较真的时候,能直接当谋反论处。

韩王不当回事,道:“我还窝在甘肃,自然什么都不知道,进京来,不就知道了吗?镇海,你已经做了许多了,不能总累你一个。这事不是你办得下来的,吴太监那宅子在哪里,你给我画个大概的方位图,我叫人抓了他来,审一审,就知道他跟我二哥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了。”

他口气大咧咧地,皇帝的近侍太监也说抓就要抓了,与他那不起眼的老农形象极不相符。

方寒霄头痛,然而离了韩王妃的韩王,就是这个风格,他能劝谏,韩王对他容忍度极高,从不跟他生气,但能不能劝动,得看天意。

好在听着韩王的口气,他总算不是孤身上京,随身还有人手,人手应该还颇有能量,能在明知吴太监宅里有武人的情况下,还说把他抓来,不过带来的问题就是——韩王还携护卫进京,这一旦被人发现,几乎是洗不清。

“您进京的事,娘娘同意吗?”

韩王坚定豪迈的眼神终于飘忽了一下,他咳了一声:“男人的事,要婆娘同意干什么。”

方寒霄就知道了,韩王妃必然是不赞同。

现在说这些也晚了,他谨慎地想了一想,发现韩王的主意虽然粗暴,但速战速决,不失为当下破局的一个解决之道,韩王若在京里耽搁过久,被人发现,那才是真的危险。

韩王自己是真不把抓吴太监当回事,什么心腹不心腹,再心腹也不过一个太监,家奴而已,抓了就抓了,他要弄清爱子横死的真相,哪有空跟家奴迂回啰嗦许多。

又催方寒霄:“那宅子到底在哪?快画了给我。”

方寒霄只有答应,出到外间,大致圈出了方位,向韩王道:“王爷,您务必小心,吴太监将私宅置得这么偏远,里面恐怕不少名堂。”

韩王点头应了:“我知道。”

“您就住我这里,还是有别的落脚处?吴太监惯常跟在皇上身边,出宫时候不多,要守他,恐怕还得耐心等一等。”

韩王道:“我不好在这里久留,你们老伯爷认得我,叫他看见,若把我认出来,那么大把年纪了,又悬一回心。我住一夜,装个幌子,明天就走,周参在京里有宅子,我住他那里就行了。”

周参是韩王的护卫长,该替人着想的时候,韩王也还周到,方寒霄听他想得清楚,不是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样子,方放了些心。道:“我这些天便不出门了,王爷若有事,可随时叫人来告诉我。”

韩王道:“知道,审出来结果,我先叫人与你送个信,不会草率行事的。”

方寒霄的言下之意正是这个,不过他不好指挥韩王行动,方含蓄了点,听见这个话,他点点头,转头去箱柜里抱出床被褥来,放到竹榻上,道:“王爷,委屈您就在这歇一宿了,地方虽窄了些,原是我祖父的书房,再没有旁人会过来。”

韩王很无所谓,他赶在城门关闭前才进的城,也累了,把被子一拉,就要躺下,不过又想起什么,把要出门去给他拿些吃的来的方寒霄叫住,道:“镇海,你写封信给王妃,那婆娘在家气得不轻,我走时,话都没与我说,你给我个证明,我到京来,极谨慎的,第一件事就是寻你,可没有乱来。”

方寒霄掀帘的手顿住,转头:“——等王爷走的时候,我再写。”

“……”韩王牙疼似的咧了咧嘴:“行吧。”

**

翌日一早,韩王就走了,背着一个口袋,真好似来打着了秋风的穷亲戚。

方寒霄没有闲着,命人准备马车,他想将方老伯爷和莹月方慧都以守孝散心的名义送出城,他需要做好万一韩王失手暴露,牵连到他的打算。

但方老伯爷不知缘由,不肯走,莹月也不肯走,方慧跟着凑热闹,也嚷着不走,他正费劲地挨个敷衍劝说,被他先行遣出去往庄子上探路的小厮回来了,回话道:“大爷,今日城门不知为什么还没开,守城的兵丁倒还在,小的问了,只说接了上面的命令,不许进也不许出。”

方老伯爷不解道:“没说为什么?”

小厮摇头。

方寒霄心中猛然一沉:韩王昨日进京,今日就城门紧闭,难道——?

☆、第133章 第133章

方寒霄心往下沉,但不放弃, 又使人出去往其余几个城门看一看状况。

方老伯爷虽然深居浅出, 但大半辈子为官的经验没丢,已经觉出了情况的不同寻常, 表情严肃地问方寒霄:“霄儿, 出什么事了?”

如若真是韩王入京的消息泄露, 后果很难预测, 到这个地步,方寒霄不能再隐瞒, 让王氏把方慧带走,又将下人全部遣出, 低声将自己对于吴太监的怀疑, 以及去信不料引来韩王亲至的消息和盘托出了。

莹月安静听着, 除了为韩王入京惊讶了一下以外, 别的事情都是她已经知道的,她便不去发问打岔,只不时分神注意一下方老伯爷的面色,恐怕他受刺激过甚,有个什么意外。

方老伯爷确实震愕无比。

但他没有怔愣很久, 皇权之下,人如蝼蚁, 太监无根之人, 心情诡奇狂妄不可比拟于常人, 天下京营卫所, 所有正统堂皇的武装力量都不太可能干出这种为练手而截杀伯世子的事,胸中有一点正气的主官甚至不会奉诏,唯有太监,无根浮萍,前程性命全系于皇帝一念之间,为逢迎圣心,怎么丧心病狂都不奇怪——这也不是说做了太监就会恶毒到没有道理,他们向上的路,只有这么狭窄的一条,利字当头,人性就不算什么了。

“皇上——”方老伯爷困难地吐出了这两个字,道,“对韩王有心结可能是真,私练暗武去害韩王一脉也可能是真,但吴太监所为,他未必全然知晓。”

作为至尊,皇帝对家奴通常只需要下一个命令,怎么执行,是家奴自己要绞尽脑汁完成的事,试想皇帝去细细地吩咐吴太监,你先找一个人去练手,再怎么怎么——这就有点怪了。

方寒霄慢慢点了头,这个可能他考虑过,但还没有来得及证实,到底是与不是,他与皇帝间隔着天堑,不可能直接去问,只能从吴太监身上得到答案,而韩王还没来得及去把吴太监抓住,已经生变了。

这个变故,快得他措手不及。

方老伯爷到此,情绪反而稳定下来,还感叹了一句:“毕竟是韩王。”

昔日几位皇子在京时的情景,方寒霄这个岁数的人没有机会了解,方老伯爷是一路听闻着过来的,他回京叙职,在京城做短暂停留时,也都有过一点来往,他是武将出身,若论脾气相投,倒是觉得韩王更爽利些,当时的太子,如今的皇帝就更有上位者不露声色的气势,说话行动,佼然出于众兄弟。

其后众皇子或登大位,或赴藩国,在国朝严密的继承制度之下,个人本来很难有什么翻盘的指望,却不想,皇帝自身渐渐暴露出一个绝大弱点,致使事态扑朔,诸王蠢动起来。

他的子孙,则先后或主动或被动地卷入了争端里——

看一看眼前的方寒霄,又想到溺亡的方伯爷,方老伯爷的目中闪过一丝痛意,屋里的气氛陷入了低沉。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石楠扬高的声音:“老太爷,大爷奶奶,外边人来报,西边两个城门也关了!”

方寒霄霍然起身,他先前让小厮出城走的是最常走的南边城门,如今西、南两个方向的城门都没开,只余下东和北两个方位,这两个方位里有的城门一般人都不能走,也就是说,现在内城九门可能都处于封锁之中了!

有权利下这种命令的人太少了,都不用怎样深思排查,就可以确定出自谁的金口。

又过一阵之后,奔赴另几个城门的小厮也气喘吁吁地回来了,异口同声地给出了同一个答案——他们去看的城门,都已关闭。

有的早上时短暂开过一段时间,接了命令后,又重新关了。至于接的是谁的命令,守城兵丁这个层级的人说不清楚,只知是上面来的严令。

街面上已经微微骚乱起来。

发现城门关闭的肯定不只平江伯府一家,路途最远最晚回来的小厮喘着气道:“小的一路上看,有的店铺嗅出味道不对,都已关起门来了,也有些胆大的在街上游荡,或是像小的这样被使出去,打听消息的,大家互相探问着,小的也问了些人,只是事出得突然,没人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方寒霄脑中正急促思索着,小厮缓了口气,说出了另一个消息:“不过据小的听人说,不但内九门,连皇城四门都关得紧紧的!已经有做官的大人觉得城门关得不对,前去皇城相问,结果也只能徘徊在外面。这太平年月,不知怎么忽然这样,大家伙都吓得不轻。”

方寒霄才一回神,又陷入了另一层迷雾中——皇城四门怎么会也关了?

这样看,变故不像在外,倒像是由内而生了。

方老伯爷也是差不多的念头,皱起眉道:“难道宫里出事了?那关城门的命令是谁下的?”

这一出出的实在是奇怪,没人能回答他。

方老伯爷只能向小厮下令:“再去打听,别去街面上乱撞了,去前面周先生那里,拿我的帖子,去我们相熟的人家里问一问,看有没有人知道些什么。”

小厮应着忙去了。

方寒霄按下纷乱思绪,向方老伯爷道:“祖父,不管怎样,出事是一定的了,如今当务之急,将我们的府门也关起来,不许人随意进出,危言耸听,传递消息。家下人捡身强力壮的集中到前后门去,有什么家伙,就使什么,既然已经出不去城,内里要把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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