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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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了?我又没打她没骂她!”秦风一头雾水。

于信鱼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我问你,灵灵既没累着也没摔着,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先兆流产?你老实交代,你晚上有没有过度累着她?”

秦风恍然,只差一拳砸在他头上,“滚!我昨晚不是整晚在和你喝酒吗?大清早发现手机忘小紫那里了,叫她给我送来,顺便接我回家,你不是也在啊?我上哪劳累灵灵?”

“也对!不过我警告你,这两个月你不要碰她!好好给我憋着,别又出事!”于信鱼正色道,“那她是怎么回事?吃了什么东西?”

秦风一愣,“吴阿姨!”一声大吼在室内巨响。

吴阿姨不知怎么了,满手洗洁精泡沫就出来了。

于信鱼按住秦风的手,示意他别激动,温和地问,“吴阿姨,夫人今天吃了不该吃的吗?”

吴阿姨惊恐万分,只怕这害夫人差点流产的罪名落在自己头上,“没有啊!夫人胃口不好,中午吃了几口面条还吐了,晚上就说想吃早上那种粥,刚好我今天买菜买了些配料回来,就给夫人熬了喝,别的就再也没吃了!”

“粥?什么粥?”于信鱼引起了警觉。

“就是早上苏小姐拿来那种,我照着配料煮的,早上吃了都没事呢!厨房还有吃剩的,我去拿来!”吴阿姨慌慌张张回了厨房,端来一个小碗。

于信鱼接过小碗一看,立刻大惊,“谁让你们给她吃桃仁的?桃仁会引起子宫收缩,难怪会出现这种情况!还好你放的桃仁不多,不然可害死人了!”

“可是…可是…夫人早上吃了都没事啊!我…我按配料熬的!少爷,我真的没想过害夫人!少爷…”吴阿姨吓坏了,对着大声哭诉,眼泪直流。

正文 100.核桃仁和桃仁

“等等!”秦风盯着粥,忽道,“把粥拿来给我!”

“你有什么发现?”于信鱼把手中的粥递给秦风。

秦风仔细看了看粥,脸色便越来越难看,冷眸直视吴阿姨,“吴阿姨,这粥里的桃仁怎么和早上小紫送来的不一样?”

“这…这…”吴阿姨完全慌了,手足无措,“我也不知道!我是拿着苏小姐的配方去买的!中药铺的店员给我拣的啊!”

九“早上的?那粥还有吗?”于信鱼插嘴道。

“还有一点点!我想那是吃剩的,不新鲜,夫人吃了不好,所以才现熬,谁知会出这样的事!我去拿来!”吴阿姨边哭边进了厨房。

不一会儿,早上吃剩的粥也在于信鱼手中,他一看就明白了,“吴阿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紫送来的粥没问题!这里面是核桃仁,核桃仁是健脑的,多吃有利于宝宝大脑发育,可是核桃仁和桃仁虽然只差一个字,却完全是两样东西!桃仁在中医上属于孕妇慎用的药物啊!”

掠吴阿姨一听,哭得瘫软在地上,“怎么会这样啊?少爷!我对不起你!我一个老婆子,又不懂这些,拿着苏小姐的条子去药店的,药店给我什么我就煮什么,我…我…我只有死给你看啊,少爷!”

吴阿姨竟然真的朝桌脚撞去,秦风眼明手快,抢在前面拉住她,吴阿姨便哭倒在秦风怀里,“少爷,对不起…对不起…我差点就成了杀人犯…”

秦风的表情起初木木的,后来拍了拍吴阿姨的背,柔声安慰,“吴阿姨,这不怪你,好在孩子不是好好的吗?以后小心就是了,去把那张配料单拿来我瞧瞧!”

吴阿姨好不容易止住眼泪,从裤兜里拿出一张纸,“我还揣在口袋里呢!见夫人喜欢吃,准备下回还买…如今,可是再也不敢买了…”

秦风展开纸条一看,却把纸条递给了于信鱼,淡淡地对吴阿姨说,“吴阿姨,你下去吧,没事了。”

于信鱼看了后,将纸条揉成一团,待吴阿姨的身影消失,才把秦风拉到楼上书房,一坐下就问,“到底是谁有问题?”

“你看呢?”秦风点燃了一支雪茄,吞吐着烟圈。

于信鱼见状,一把夺下他的烟,皱眉训斥,“别抽了!得改掉这个习惯,对孩子有影响!”

“别顾左右而言他!我烦着呢!”秦风本欲再点一支,拇指已经按下了打火机开关,终是放弃,将整盒雪茄扔进垃圾桶,“算了!说正事吧!我先打个电话!”

他翻阅着手机通讯录,在苏紫的号码上停了下来,按了确定。

“喂,风哥哥!怎么想起给我电话了?我还以为你要当爹地了,高兴得把我忘记了呢!”苏紫在那端兴奋地道。

秦风默然不语,苏紫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追问,“喂?风哥哥,是你吗?”

“是我!小紫!”秦风终于开口,缓慢而沉重地说,“小紫,今天我的孩子差点没了!”

“怎么会这样?”苏紫表现的异常震惊,“那现在呢?没事吧?你是说差点?那就是没有啦?”

秦风顿了顿,“是!幸好!”

苏紫便笑了,似乎是发自内心地笑,“我就知道!风哥哥是大富大贵的人,风哥哥的宝宝肯定也是有福之人了!宝宝啊,一定健健康康,长命百岁的!风哥哥,等他生下来我当干妈好不好?”

“好!”他简短地回答,并和于信鱼交换了个眼神,内容复杂。

“你开不了口,我来!”于信鱼一把抢过电话,朝苏紫直接开门见山,“苏紫,我是于医生,我想告诉你,秦夫人是吃了你所说的桃仁粥差点小产的,你的配料有问题,为什么你写的是桃仁而不是核桃仁?”

“桃仁?核桃仁?我不懂!我是写的桃仁吗?这二者有什么区别吗?不对,我记得我明明写的是核桃仁!怎么变成桃仁了?”苏紫在电话那端急得差点哭出来,“你叫风哥哥接电话!”

于信鱼把手机还给秦风,耸了耸肩,表示没有找到答案。

秦风刚刚把手机放到耳边,就听见苏紫哭得伤心欲绝,“风哥哥!我发誓,我没有想害你的孩子!你就像我的亲哥哥一样,那你的孩子就是我的亲侄子,我怎么舍得害死他!我好像真的是写的核桃仁!”

秦风渐觉头有点大,按了按太阳穴,对苏紫道,“好了!风哥哥没冤枉你的意思,就是孩子差点没了,心里不舒服,想和你说说话,你别多想,刚才于医生激动了,你也别往心里去!对不起,这么晚打扰你了!”

苏紫却没有回答他,直接挂了电话,秦风听着手机听筒里“嘟嘟嘟”的忙音,将手机扔在桌上,往后一靠,心情更加郁闷。

于信鱼看不过去,忍不住讥讽,“怎么?你的小紫说两句话你就信了?这时候最需要安慰的人是你老婆,你还在这和另一个女人唧唧歪歪!”

秦风并没因他的讥讽而生气,似乎,连他的话都没听见一样,自顾自地问了句,“鱼,我该相信谁呢?有谁值得我相信?”

于信鱼被他话语里无端的忧伤震慑,也不忍心再责备这个多年好友,拍了拍他的肩膀,“秦风,至少你还有我可以信!”

秦风哈哈大笑,笑到后来,却尽是疲惫,“通常说自己值得信任的人,就是最不可信的,你知道吗?”

正文 101.苏紫出事

“吴阿姨、灵灵、苏紫,”于信鱼念着这三个名字思索,“秦风,你觉得这三个人都不可信吗?”

秦风却说着莫名其妙的话,“鱼,你说人心怎么那么复杂呢?人都会变吗?好人会变坏,坏人会变好?”

“风…”于信鱼见他靠在椅背上,双目紧闭,不禁轻叹,伸手将掌心盖在他手背上,秦风的苦,知道的人不多…

“鱼!你相信报应吗?我信…真的信!我在想,也许谁也没错,错的是我!可是,孩子是无辜的!”他揪住自己的头发,紧紧的…

九“风!你别这样!风!事情都过去十多年了!我们都忘记了,不是吗?”于信鱼用力掰开他的手指,“风…你振作点!孩子需要你保护!灵灵也需要你保护啊!”

可是,他废话说了一大堆,秦风还是老样子,他放开手,做无可奈何状,“行!你就这样吧!别去查谁要害你儿子了!尽管去伤害灵灵的心吧,越彻底越好,我就跟在你身后捡现成的!说不定到时儿子老婆都是我的!”

秦风一听这话,忽然霍的站了起来,“你说什么呢?死鱼一条!我还没死呢,就打我老婆孩子主意!你给我滚!”

掠于信鱼暗暗舒了口气,嘴上却不饶人,“利用完就想赶我走?没门!我可要在你家混一段时间,白给你家当这么多年医生,你付过诊费没有?这一回,我要把诊费给吃回来!”

秦风忍俊不禁,笑出声来,“行了!我知道你不放心我老婆孩子,时时盯着呢!也好,我让四眼去查查药店店员,顺便还有几件事等他的回音…”

于信鱼的意思确实如秦风所料,灵灵现在不稳定,怎么能缺得了他这个医生?而且,这屋子里的人,来这屋子里的访客,哪些信得过,哪些信不过,或许,于秦风,是个未知数,但于他,却是通通信不过!不如自己亲自把关!

“那我就不客气了!睡客房先!当然,如果你允许我和你老婆,不,应该说,我未来老婆,供处一室,我会乐意之至!”他大大咧咧打开书房门,扔给秦风一个绝对欠扁的笑。

秦风一拳打过去,携着拳风警告他,“灵灵永远也不会是你老婆!你是省省吧!”

于信鱼大笑,末了,又想起一事,“秦风,如果吴阿姨不可信,我们干脆换个人吧?’

秦风略微沉吟后摇摇头,“不!我自有想法!有你在,我放心,你先去吧!”

待于信鱼走后,他便给四眼打了个电话,谁知四眼却给了他一条线索,乡下那个开小卖部的男人到兑现支票…

他心中一沉,今晚,又是一个不眠夜吗?

黑暗中,他没有开灯,推开他和灵灵的主卧室,浅白月光下,白色的窗框,蓝色的窗帘,朦胧可见,窗户没关,风撩起窗帘的同时,也将满园花香携带而来,他闭上眼睛,顿觉心旷神怡。

夜晚的风,终究还是有些凉,他看着床上平躺着的灵灵只将被子撑起那么小小的隆起,心尖柔柔的,疼惜,如细流,潺潺流动。

这样吹夜风,不知会不会感冒?他暗想。随之走到窗边,关上窗,卧室里的空气瞬间暖和了一些。

墙上的挂钟已指向两点,他揉了揉眉心,累得不想再洗澡,脱去衬衫长裤,钻进被子里。

紧贴着灵灵柔软的身体,她的发香丝丝缕缕钻入他肺叶,他深深吸了一口,被子里有她的温度,很暖,很软,睡意就这样渐渐袭来。呵,原本以为是个无眠之夜呢!

在这充满温馨感的温暖中,他情不自禁伸臂搂住她,手覆在她腹部,缓缓移动,里面有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小生命啊…

这床上,可是睡了一家三口呢…

唇角带着甜蜜的笑,他竟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他怀中的人儿,睁开眼,却不敢动。他一进门,她就醒了。只是,和他一样,不愿惊了这温馨,不愿,他的怀抱里没有她…

当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天还没亮。秦风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半,他才睡了一个半小时。

来电显示提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拒绝接听,继续埋首于灵灵发间,沉迷她的发香。

然而,手机竟然锲而不舍地在响,他怕吵醒灵灵,最终按了接听,对方却说,“您好,秦先生吗?我们是公立医院。”

“我是,什么事?”他听见医院两个字就有不祥的预感。

“有一位叫苏紫的小姐,你认识吗?”

他心突地一跳,“认识,怎么了?”

“是这样的,她小区的保安把她送到我们医院,她自杀了。我们查她手机,里面只有你一个人的号码,所以,我们只能通知你…”

医院那边还在继续说着苏紫的情况,秦风早已安娜不住,一边接电话一边穿衣服,“好,谢谢,我马上过来!”

如一阵旋风,楼下响起秦风疾呼于信鱼和小福的声音,很快,花园里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并转瞬远离。

灵灵睁开眼,往秦风躺过的地方靠近,他的怀抱里,终究是没有她的…

夜,永远是孤单和冷清的代名词…

不,她已不再孤单!她抚摸着小腹微笑,她有了他作伴......可是,他也会和她分离,而叫别人妈咪,不是吗?不舍,如刀,割着心口,生生疼痛......

正文 102.苏紫出事2

秦风到达医院的时候,苏紫已经抢救过来。

单人病房里,精致的小脸容颜苍白,呆呆看着门的方向,直到秦风火急火燎地推开病房门,她的眼睛里才亮光一闪,马上又呈现出怯弱和愧疚。

“小紫,你没事吧?”秦风冲到病床前,握着她缠了纱布的手腕,轻声责骂,“你这是干什么?傻啊!有什么事和风哥哥说啊!”

苏紫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双眼迷离看着秦风,目光呆滞得没有一点光泽。

九秦风握住她双肩,有些惊惧,轻喊她的名字,“小紫?小紫?你没事吧?”

苏紫突然“哇”地一声大哭,扑进他怀里,上气不接下气地不断叫他,“风哥哥!风哥哥!”

秦风见她终于出声,才松了一口气,“到底怎么回事?告诉风哥哥!”

掠苏紫却哭得更加悲痛欲绝,呜咽着抱紧秦风,“风哥哥,我好怕,怕风哥哥以后不要小紫了!这个世界上,小紫只有风哥哥一个亲人,不,应该说熟人,除了风哥哥,小紫谁也不认识,如果风哥哥不要小紫了,小紫就只有去死…”

“小紫,别傻了!风哥哥怎么会不要小紫!”秦风抱紧了她,柔声安慰,他心中的某点疑虑正在慢慢变弱。

“不——!”苏紫涕泪磅礴,“小紫现在没脸再呆在风哥哥身边了!风哥哥,我真的记不清了,我不知道我写的到底是核桃仁还是桃仁,可我不懂!真的不懂这两者有区别,我本意是想对优优好的!真的!我知道优优不喜欢我,可是她是风哥哥的妻子,就是我的嫂子,是我的亲人,我一直都想讨好她的!风哥哥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秦风扯过纸巾,擦着她脸上的泪,“没人不喜欢你!优优她也是喜欢你的!你是我妹妹,也就是她妹妹!”

苏紫哭着摇头,“不!风哥哥,你不懂的!我对不起你!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还记得我们在乡下的时候吗?那个开小卖部的男人,欺负优优的事,其实,是我做的…可是,我给他钱,当时只想让他去勾/引优优,然后让你撞见,谁知道他会对优优那样,还下药…最后戏演到那一步,我也只能顺着他的安排来演了!风哥哥,你恨我吧!我…我那时不想你和优优在一起,我想自己拥有你,但是后来看到你对优优那么好,就算她差点被人侮辱,你也不嫌弃,我就死心了,一心想弥补…”

秦风黑眸中光点一跳,这件事,四眼刚刚才向他汇报,说当初欺负灵灵的男人去兑换了支票,而开除支票的人是苏紫…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小紫会主动承认…

怀中的苏紫抽抽搭搭继续在忏悔,“风哥哥,仅这一件事,我就天天受着良心的折磨,我不知道该怎么弥补自己过失,听说优优有了宝宝,我好开心,以为赎罪的机会来了,可是,却变成这样…风哥哥,你知道我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是什么感受吗?我觉得我的天都塌下来了,就算你不怪我,我也不会原谅自己,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更不知道该找谁帮忙出主意,手机里找来找去也只有你一个人的号码,最后…最后想不出主意了,我只有下去陪爸爸妈妈…”

“小紫!”秦风听着这番话,眉心揪得紧紧的,擦着她没有止尽的泪水,轻道,“小紫,宝宝平安无事,优优也好端端的,没有任何人会责怪你!你更不要自责!我们还跟从前一样!知道吗?风哥哥不准你出事!有我在,你也不会出事!以后再不珍惜自己,风哥哥可就真的生气了!”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眸里闪过异样的光芒。

“风哥哥…”苏紫仰起脸,一双眼睛肿得如核桃一样,声音哽咽,“风哥哥…原谅小紫犯傻了!可是,当时真的无脸见风哥哥,只想死了算了!其实…”她欲言又止。

“其实什么?”秦风接着她的话,关切地问。

苏紫抬眸看了看他,抽泣着低下头,许久都没说话。

秦风搬了张凳子,坐在她对面,急道,“小紫,你想急死风哥哥啊?有话就说!”

苏紫的眼泪又开始哗哗直流,弄得秦风手忙脚乱给她拭泪,支吾了许久,她才终于说,“风哥哥,其实小紫真的活得很不快乐,离开这里多年,回来物是人非,除了整天呆在家里发呆,就没有被的事可做,也没有一个朋友可以说话,有时早上再沙发上一坐就是一整天,电视开着,却不知道在演什么。一日三餐,记得就吃,不记得就不吃!这样的生活,我…我没有勇气过下去了,风哥哥,你知道孤独是什么滋味吗?”

秦风凝视着她,颇为动容,摸了摸她的头发,充满歉意,“小紫,对不起,是风哥哥疏忽了,应该多抽出点时间陪你才是,不过,你也该长大了,要自己多出去走走,交交男朋友啊!要学会约会了呢!”

苏紫听了这话嘴唇撅起老高,“我不!小紫一辈子都要做风哥哥的妹妹!我不嫁人,不约会,永远在风哥哥身边!”

秦风一呆,半晌无语…

苏紫见状,自己拭去眼角的泪,脸露微笑,“不过,风哥哥你放心好了!我只是你的妹妹!我会祝福你和优优的!”

秦风笑得有些苦涩,摸摸她的头发,“既然这样,那妹妹一定要乖乖听哥哥的话,现在是睡觉时间,你快快睡!”

苏紫拉着他的手,眉目里满是不舍,他微微一笑,“睡吧!乖,我在这陪你!”

“谢谢风哥哥!好开心啊!如果能多留风哥哥陪我一天,我再死一次也愿意!不,就算是真的死了也愿意!”她终于展颜大笑,钻进被子里,目光融融,注视着秦风。

秦风脸一沉,“怎么又说傻话?再乱说话可要打屁股!”

正文 103.无法忘记的恩情

苏紫倒是睡着了,唇角含着满足的笑。

秦风便想起了小时候,在那些不愉快的记忆里,在人人都不喜欢他的日子里,是苏紫一家给了他家庭的温暖,现在苏紫孤独一人,虽然做错了一些事,有的是有心,有的是无心,可不管怎么样,他都不忍心就这么放弃她,更何况,她竟然用自杀来表明自己的悔意,如果小紫这次真的离世,他或多或少也有责任,会自责一辈子。

接近黎明的时候,他渐渐睡着,梦里是无边的黑暗,又回到让他难以忘怀的童年…

那是几岁的他?抱着爸爸的裤管大声哭喊着爸爸,可是爸爸一脸嫌恶,一脚踹开他,骂他是野种,要他滚,同时连妈妈也骂上了,什么贱女人,婊/子,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还说什么第一天就知道她是不洁的女人,没想到还给他弄来个野种…

九当时的他就好像有人用针扎他的心一样。外面有人骂他是野种也就罢了,想不到自己的爸爸听信风言风语也这么骂…

既然要他滚,他就滚吧!所以他走了,走在无人的黑夜里,又冷又黑,肚子饿得咕咕叫,还遇上一群坏小孩,抢他漂亮的书包和金笔,那是爸爸送他的礼物,他不甘心,也舍不得,冲上去和他们打架,被打得头破血流也不觉得疼。

这时候,一辆车在他身边停下,车里走出刚刚从晚宴回来的苏紫,穿着紫色的小礼服,来牵他的手,“风哥哥,你怎么了?头上出血了呢!”

掠苏紫身后的苏伯伯脸上的微笑很慈祥,牵着他另一只手,“小风,先去我们家吧,等你爸爸气消了再回去!”

他不知道大人们发生了什么事,而且永远都不会再知道了,可是,苏伯伯一家对他的好他一直记在心里。

后来,是爷爷把他接回家的。回家那天,家里很多人,爸爸妈妈,叔叔,还有律师,爷爷把他抱在怀里,律师拿出一叠东西,然后爷爷就指着这些说,亲子鉴定证明,风儿是秦锦海的亲生儿子,以后谁要再敢说半句流言,立刻滚出秦家!

后来大人们说了什么,他就听不懂了,也不再关注,整颗心都沉浸在喜悦里,自己不是野种,自己是爸爸的亲生儿子…

可是,画面立刻转换,他十六岁了,爷爷送给他一辆新车作为他的成人礼,他拿着新考的驾照,带爸爸妈妈去逛街,前面来了一辆车…

“闪开!闪开啊!爸!妈!啊——”

每每梦到这里,就会醒来,而且必定满身冷汗…

“风哥哥,你怎么了?”苏紫冰凉的小手覆在他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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