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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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自禁握住胸口,等待南陵止发话如同等待刑部判决斩立决一样,心中一急,只觉气血上涌,竟呕出一口鲜血来…

“初儿!”南陵止过来扶她,她脚步虚浮,倒在了他的怀里,天幕瞬间变得黑暗,她情不自禁瞟向属于他的角落,他僵硬的表情可曾领会她眸中的凄绝?

胸口再度剧痛,一口鲜血喷薄,染红原本和地面一样皓白的天空,她的眼前,只剩漫天血红和弥漫着血腥气的空气,呼吸骤然停住,她如被掐住咽喉般,昏阙过去…

或许,昏阙只是一种逃避。

逃避的是南陵止的态度。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南陵止,更怕知道南陵止的决定,所以,宁愿在黑暗中偷生,苏醒,和四季更替一样不可逆转。

在一片忐忑中,她终究是醒了过来,且醒在太子宫初云斋的玉榻上,身边是不安的福儿。

“小姐,你终于醒了!”福儿不知已经掉了多少眼泪,“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去一趟御花园,太子抱你回来的时候就满身是血,太子也不说话,只铁青着脸,吓死福儿了,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她原本就悬浮的心顿时提到了喉咙口,抓住福儿的手,急问,“你说太子铁青着脸?他…很不高兴吗?”

“小姐…”福儿狐疑地看着她,“你怎么突然开始在乎太子高不高兴了?难道你喜欢太子了吗?不过,这样也好,毕竟太子待你,比王爷待你好多了!”

她轻轻摇头,放开福儿的手,她之所以在意太子此时的态度,和是否喜欢他是两回事,她只是在意太子会如何处置她腹中的胎儿而已!

凭心而论,换做她,可能也无法接受自己爱的人给另一个男人生孩子,而自己还要将这个孩子,并很有可能成为自己敌对势力的孩子抚养成人,但是…但是,这个孩子是她亲生的啊!无论大人是对还是错,孩子总是无辜的…

此时的她,心急如焚,既盼着早点见到他,又害怕见到他,他究竟会给她怎样一个结果?

思来想去,终不能坐以待毙,撑着虚弱的身体坐起来,对福儿道,“福儿,快!我们得想办法逃出去,远远的离开这儿,你赶紧把东西收拾收拾,尽量简单一点,我们背负不了那么多!”

福儿莫惑不解,愣在原地,“小姐?要走?太子这里比任何地方都安全,就算有什么事太子也一定会照顾着小姐的,为什么要走?”于她来说,她看见的只有太子对小姐的护和宠。

“不!你不会明白的!福儿,今时不同往日,快点收拾好,一有机会就离开!”云初见起身,甚至等不及福儿来伺候她穿衣,只催着福儿去准备,自己更衣梳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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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美人如花隔云端7

初云斋寝殿的气氛瞬时变得紧张,然这紧张之中忽插/进一个声音,“准备去何处?”

她手一抖,手中玉梳掉落,什么时候南陵止回来了?

转身,牵强一笑,“没!只是睡久了,起来疏疏筋骨,躺得骨头疼!”

南陵止便久久凝视她,最后温和而笑,“初儿,自小你有点什么心事可瞒得过我?是不是想离开太子宫?”

咖“我…”她迎上他锐利的眸,既被看穿,反倒不怕了,淡然承认,“是!没错!我想走!”

“可是…我不允许!”他的声音依然柔和,柔和让人无法抗争。

她迟疑,他都不问问她为何要走吗?

聆他却携起了她的手,紧握,“是为了孩子吗?我何曾说过不要孩子?这孩子是你嫡亲的骨肉,说到底,也是我的侄儿,既娶你进来,自然已忽略了你和四弟的过往,我要的,只是你的以后,你余下的生命,皆属于我。”

云初见听了这番话,痴了,喉间热热的,辣辣的,无语凝噎。

一旁伫立的福儿,早已感动得泪湿满腮,放下手中衣物,悄然出去,不再打搅他们…

“初儿!”他一声长叹,“可否答应我,以后会给我生一个只属于你和我的孩子?”

云初见心中一哽,亦暗叹,得君待吾如此,当知感恩…

点点头,南陵止大喜,将她轻轻抱起,如他便要当父亲一般,在殿中旋转。

她凝视他喜极的容颜,心中酸酸的,父亲曾经警告过她,孩子,对她来说,犹如催命符,还不知这个孩子是否能平安降生,即便能,只怕在孩子降临这个世间的时刻,亦是她魂断归西之时吧!她许给南陵止的这个诺言,不过是个空空的诺言罢了…

原本担心南陵止会嫌弃这个孩子的她,自己都觉得南陵止宠她宠得过分了。其实,只要他同意她生下孩子,她就会对他感恩戴德一辈子,不曾想,自打有喜之事确认,他的恩宠越加变本加厉起来。

且不说各种赏赐源源不断,单是那份时时的呵护,就让她受之不安,因为云初蕊嫉恨的眼光让她时时如坐针毡。

听过许多宫廷女人之间的斗争,她真的害怕心狠的云初蕊会对这个孩子做点什么,防不胜防啊!

这日,云初蕊派人来邀她,说是娘亲进太子宫探视她姐妹二人,请她过去一起叙话。

此时南陵止未归,她委婉拒绝,告诉来人,“因害喜,身体不适,自家娘亲和姐姐定不会怪责的!”

说完却冷笑,自家娘亲?她当初在相府的时候,大娘何曾把她当做女儿?

谁知过了一会儿,云初蕊又差人送来许多燕窝高丽参之类的东西,说是娘亲知她有喜,特特从家里挑了最好的来,让她多补补身子。

南陵止偏生在这个时候却回来了,见状不悦地皱起眉,“怎么?是怕我太子宫亏待了你家小姐?传我的话,谁也不许往我这初云斋送东西!这些,你要么拿回去,要么扔掉!”

小丫鬟不过奉命办事,哪见过太子这般怒火,捧了东西,一路跌撞回去禀告。

云初见不禁懊恼,对他抱怨,“你这是干什么?”

南陵止不以为为意,拂拂袖,“谁知道那里面有没有堕胎药?吃的东西,除我给的,其它的,就算父皇赏赐的都不要吃!”

她跺了跺脚,“我知你是为我好,可是,没必要明明白白就这样得罪了啊?收了悄悄扔掉不是更好?”

他呵呵一笑,点了点她鼻尖,“我道你糊涂,却原来不糊涂!只是为什么要让自己受这样的委屈?你的性格啊就是太隐忍了!在我这儿不必要!爱怎么的就怎么的,终日抱屈可怎么受得了?”

她回味着他这个动作,回味他那句话:你就是太隐忍了!

没错,其实她之所以会这样,应该是拜南陵璿所赐,而南陵璿和南陵止性格最大的差异也在这里,南陵璿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而南陵止自幼地位尊贵,似乎跋扈一些,“忍”这个字是与他无缘的…

一时,心头竟千丝万缕,一会儿想,照此看来,南陵璿比南陵止狡黠得多,这帝位之争,只怕南陵止果真要落败,可到那时,南陵止会是个什么下场?可万一,南陵璿落败,南陵止又会将他怎样?恨一个人恨到了极点,然,到了这一刻,爱恨纠葛,也到了极点…

她真的不知道该盼着谁胜,该帮着谁。

帮?她忽然想到这个字,以南陵璿的精明,他放她入太子宫就不怕她泄露他的秘密吗?何况,她手上还有一张王牌,他不怕自己倒戈相助太子吗?还是,他料定了她做不出对不起他的事?这个人的读心术,可是非比一般啊!

“初儿,我可能要出门几天了,这几日你自己要小心,这一日的膳食索性叫福儿在初云斋自己开小灶得了,不然我不放心!”南陵止忽道。

“你要去哪里?”云初见自入这太子宫,南陵止便日日和她在一起,此时他说要离开,就意味着她和云初蕊之间必有战争,她如今有喜,不希望任何小风波影响了孩子。

“边疆雪灾,失踪死亡人无数,父皇派我去办差,我本来不想去,但似乎没有其他人可以去,所以,只有暂时把你放下。”

她明白,如今正是关键时刻,每一个皇子都不会放弃表现自己治国才干的机会,他,不得不去。

“好,你去吧,我会小心的!”她不会拖任何人的后腿,只是,她的立场,模糊得找不到方向…。

第十五章 美人如花隔云端8

南陵止走了,没忘记在太子宫加派守卫,没忘记下令所有人无论大事小事一律在初云斋禁足,云初见的日子倒也过得安逸,只是,得知腹中多了一个生命,感受便不一样了,既有为人母的欣喜,亦会因这个生命而想起某个人,深埋的痛,则会在深夜一层一层浮上来。

这晚,亲手缝了会小衣裳,感觉疲惫,便斜靠着睡着了。迷蒙之际,感觉两肩冷,惊醒,原来福儿给她盖的被子滑落,夜露深重,寒气怎不侵袭?

打了个呵欠,她往里缩了缩,却听得窗格微微一响。

“谁?”她惊坐而起。

咖屋内多了个黑衣人,月光下,浑身透着冬日冰雪的寒气。

“来…”她张嘴欲喊,立时被他上前捂住了嘴。

“别喊,是我!”

聆这个声音有点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是谁,点了点头,示意他松开手。

那人松手,缓缓扯下面巾,她大吃一惊,竟然是独孤傲!

虽然久闻独孤傲大名,但事实上,她与独孤傲接触得并不多,总觉得他是一个硬冷的人物,不似独孤舞那般亲和,当然,这是最初对独孤舞的印象,现如今,也早已打了折扣,整个福王府的人,她都不想再看见!

“叩见王妃!”独孤傲忽而跪下,行了大礼。

云初见心中痛楚,咬牙冷笑,“独孤先生可是弄错了,我早已不是你家王妃,独孤先生夜闯太子宫,也不怕死?”

她断定,独孤傲此行,一定是受南陵璿指使,他既已将她送人,又何必再来打搅她的生活?

独孤傲却跪而不起,冷硬的声音如常,“王妃,之所以称王妃,是因为属下习惯的原因,而属下跪的却不是王妃,而是…”他在这里顿了顿,“公主!”

“你说什么?”云初见大惊,“你…弄错了吧?什么公主?”

“没错!属下跪的是前朝丰淳皇帝的公主,也就是王妃您!”独孤傲字字铿锵。

云初见握紧胸口,赶紧下床,开窗看了看外面,然后再紧闭,一颗心跳得纷乱,“你别瞎说!我是丞相之女,怎么会是公主?”

“丞相之女?”独孤傲冷笑,“请公主好好想想,你在相府的遭遇,他可曾当你是亲生女儿?作为父亲,又怎会给亲生女儿下此丧心病狂之毒?他怎么不让他的大女儿携毒进王府?”

云初见一愣,无话可说了,十分没有底气地嗫嚅,“那是因为…因为我娘是小妾,不受宠…”

“公主!”独孤傲急道,“别再自欺欺人了!时间紧迫,我都与公主说了吧!若你果真是丞相的女儿,你身上的香味从何而来?这香世间独一无二,与我和师傅有关!”

这体香…这体香…她顿时被击中要害,她一直都知道这体香不平凡,否则娘也不会从小就要她掩盖…

“公主,当年丰淳帝最宠爱的妃子叫容妃,有孕之时得了怪病,御医束手无策。殊不知,丰淳帝有一皇兄,自幼对江山社稷无兴趣,偏好岐黄之术御毒之法,这一点,被皇家引以为耻,是以,外人无人得知。而容妃此时性命攸关,丰淳帝也顾不得许多,暗暗求了皇兄前来,给容妃治病…”

独孤傲说到这里,偷偷打量了下云初见,见她在全神贯注地听,知她已经相信,继续说道,“这皇兄便携了弟子,采集九百九十九种花,混上珍贵药材,研制出一种香丸,每日给容妃服一颗,容妃那病才有了起色,但自此,身上便有了异香。巧的是,数月后,容妃分娩,产下一名金枝玉叶的小公主,小公主身上亦天生携了这香味…然而,许是小公主在母妃腹中时,母妃身体过于虚弱,是以小公主也奄奄一息,用了许多药,才保住小命,却仍是三天两头地生病,圣上和容妃都十分担忧。”

“无奈之下,请了钦天监来给公主算命,钦天监说,是公主出生的时辰与冥帝幼子生辰相冲,要想保命,唯一的法子是宣告天下,公主夭折,然后放养民间。圣上和容妃虽不忍,但为了公主的命,只能照做,于是委托容妃身边的贴身宫女带了小公主偷偷出宫,在京城找了个僻静之所安居,对天下则称,小公主重病不治。”

“小公主出宫后,圣上和容妃并不敢怠慢,仍是求了皇兄照看,皇兄对这个小侄女也十分喜欢,每日必派弟子前去探望,看病,不知是钦天监说的话正确,还是皇兄的药好,这小公主到了宫外果真变得健健康康,且福大命大,躲过一场灾难!”

“彼时,正是兵荒马乱,战事四起之时,邻国南陵氏国力逐渐强大,数年来吞并无数小国,我前朝是最后的目标。不久,南陵氏攻陷京城,丰淳帝愧对先祖,于殿前自刎,容妃随之。南陵氏进京后,自有一番屠杀,尤其先帝遗孤,皇子公主们,没留下一个活口,怕的是留下后患…”

独孤傲说到这里仿佛回到那些往事里,悲痛不已,泣然又道,“群龙无首,尚未投降的臣子到了这个地步,无兵无马,亦只有投降这一条路。那位一心只钻研歧黄之术的皇兄…”

他说到这里便不说了,只道,“我和独孤舞就是那位皇兄所收养的孤儿,亦是我们的…师傅!师傅的养育之恩,于我和独孤舞如再生父母,是以,我们立誓,粉身碎骨,亦要报答师傅的恩情!”

第十五章 美人如花隔云端9

“可是…那与我有关吗?”她听着这个故事,真真如故事一般,遥远得渺茫,遥远得,好像是别人的故事,遥远得她难以置信…她不知道,独孤傲和独孤舞所谓的粉身碎骨,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然而,下一个瞬间,她恍然大悟。

懂了!懂了…

这么多年,独孤舞和独孤傲潜伏在王府,其目的是什么?是在伺机报仇,颠覆南陵王朝吧?

咖“你们隐藏得好深!南陵璿那个老奸巨猾的东西都没看穿?”她暗暗心惊,心中闪过的隐忧却是,他竟在那样的危险处境中不自知吗?

独孤傲苦笑,“看没看穿只有王爷自己知道,纵然我们和他如此接近,亦看不透他!然,这些年,为了博取他的信任,我和独孤舞可算是倾尽一切了!若南陵璿说一声,要我们其中一人的命,只怕为了不让他起疑,我们也会毫不犹豫地送上!”

她心潮澎湃,还没有从这个激动人心的故事里出来,又被扯入另一个漩涡,扯入爱与恨的交织…

聆独孤傲跪着伏地,“独孤舞这小子早就得知你是公主,却隐瞒我不报,我将他狠狠斥责,早就想来拜见公主,但苦于太子宫守卫森严,南陵止与公主寸步不离,好不容易盼得他外出,才冒昧深夜闯入,只为认主,只为让公主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另外,还要将一件东西交给公主!”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呈给她。

她不知是何物,犹豫着不接。独孤傲见状,索性打开,她眼前出现半个玉符,和她挖到的那一个正好吻合…

“这个…”她吞了口唾沫,有些艰难。

“公主不认识吧?这是前朝的兵符,只是一半,还有一半不知所踪。当年众武将无奈之下投降,却大有忠心之士,在我师傅,也就是那位皇兄前立下誓言,身在南陵朝,心系旧王朝,养精蓄锐,培养新兵,若有机会,只待兵符合二为一,则齐齐举兵,定让南陵氏还我江山社稷!数年来,我们师徒苦苦寻觅小公主的下落,这些年来,想必众武将已经有所准备,只待找到小公主便可谋事,然而,自破城后宫女就失踪了,我们怎么也没想到,会潜在了相府里!如今想来,这宫女竟是大智大勇之辈,殊不知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大隐隐于朝,这宫女竟然都想到了!”

这么说,整个相府的人都知道自己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她心中的疑惑一点一点全有了解释,难怪哥哥说的话那么奇怪,难怪大家都不喜欢她,原来自己果真是外人…

想来娘为了带着她嫁入相府,当年是废了怎样的气力,娘当年也是个大美人吧,不然怎会俘获了丞相的心,竟允许她带着孩子嫁入?只是美人迟暮,年华逝去时,也失去了丞相的宠爱…

“那…另一半兵符在哪里?”她明知故问。其实,她的脑子乱成一团麻,不知该说什么好,旨在试试独孤傲。

独孤傲却叹了声,“我这些年总是领了王爷的外办的差事四处奔走,为的就是踏遍大江南北,寻觅兵符和公主的下落,同时,也和几个铁杆的旧臣暗地里联络。然,只知道当年城破之日,先帝自刎前,把兵符交给容妃,要她带着兵符,骑着汗血宝马逃生,然,容妃却深爱先帝,割舍不下,把兵符交给先帝最信任的小太监,将他推上马,自己却…追随了先帝而去…后来,这小太监不知下落,偶有一日,遇见这汗血宝马在荒郊乱闯,宝马是识得旧主人的,它原本是容妃的爱骑,最后那段日子,我们常常入宫,容妃有孕和初娩,都不能骑,反让我们牵了或骑了给她看,是以,这马倒是还记得我们,我们怜它无主人,便将它带回王府…只是,太监找不着,这兵符终究是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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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见心头竟有些松动,“那…没兵符,也无法起兵不是?”

独孤傲看穿她的心,一针见血,“公主,难道你对南陵璿还存有姑息?他南陵氏害你家破国亡,你不恨他?”

“我…恨…”恨吧?她应该恨的…

“哼,你嫁入王府,他可有一日待你好?如今更是将你拱手送人,连个伺婢都不如,你不恨他?”

“恨…”她恨得痛彻心肺…

“那你还有何犹豫?”他逼问。

“我…一介女流,你们不是要让我带兵吧?”她胡乱地给自己找着说辞,尽管心底雪亮,古有花木兰代父从军呢…

“哼!花木兰还代父从军呢!你堂堂公主,只要不被情字迷了双眼,定能胜任!”独孤傲果然如是说,“再者,亦不需要你做什么,届时,只需公主作为前朝继承人号召旧部就可,其余打仗之事,自然有将士们冲锋陷阵!”

“是吗…”她神色恍惚,连自己也不知在想什么,手不自觉覆在腹部,孩子,太可怜了…

独孤傲敏锐地注意到她这个动作,劝道,“公主不要妇人之仁!这孩子姓南陵的,属下以为最好不要生下来!”

“不!”她脱口而出,其它的,她都可以不介意,但是孩子是她生命的一部分,这些天日日和他说话,感觉他就像一粒种子,已经在她的土壤里生根发芽,悄悄长大,如果要舍弃他,她宁愿负了天下!这,与孩子姓什么无关,只为,他是她的骨肉,她的一切!

独孤傲不再坚持,“也罢!这是小事!公主若要生下也行,总之,我们还有一年时间,这一年内,公主要坚定决心,切不可被姓南陵的人所迷惑,不管是南陵止还是南陵璿,都一样!我不能久留,就此告辞了!公主保重!”

他留下兵符,跃出窗外,转瞬消失在黑夜里…

“哎…”她轻唤,拾起兵符,不明,为何是一年呢?

第十六章 意难忘,怎奈冬风残1

其实,她心中还有一个疑惑,想向独孤傲求解,她的毒,为何这么久都没有发作?只是,他的身影消失得太快。

但一旦有了这个想法,她就想弄个水落石出…

思来想去,这是否跟她来太子宫有关?太子和父亲,不不不,如果独孤傲所说属实,那么她该称丞相了,太子和丞相是一伙的,莫非她每日喝的那清汤…?

心中便被一个另一个猜测撩拨得突突乱跳,难道是…?

咖不!她一定要弄个明明白白!

直奔王府,是不可能的,唯一可以去的地方便是凤清轩…

趁南陵止还没有回来,她决定去凤清轩走一趟,因为这个问题对她很重要,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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