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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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招供，于他，或许只是一个回顾人生的过程，一个诉说的过程，终日生活在黑暗中的人，也就只有在临死之前才会有这个机会诉说吧，但，人，都是有诉说的＊＊＊＊＊的…
“静岚的目标是嫁给冷彦，我的目标是冷家的财产，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可是，冷彦居然又让别的女人住了进来，还是他的什么校友，我不会让他希望得逞，静岚不能生孩子，如果他带回来的女人生了孩子，势必会对静岚不利，所以，当他的校友在游泳的时候，我弄断电线，电死了那女人，而后又故意把冷家的多处电线弄得像自然老化的样子，这样，警察去查的时候真的以为是意外。”
周队长看着这个瘸腿的半百男人，除了眼露精光，一点也看不出会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管家接着又说，“但是我那死老婆子居然和我作对，直想说服冷彦离婚，还口口声声骂我们造孽！我告诉她，从她找算命先生给冷彦算命那天起，她也就是帮凶了，要坐牢大家一起坐牢，逼急了我，我还会给她一顿好打，她是个传统女人，毕竟不敢过分忤逆我的意思。”
“可我还是低估了她，没想到她居然说服了冷彦，瞒着我给冷彦弄来一老婆。我知道她的原意是要冷彦离婚，正式娶冉唯一，但是也算天助我，冷彦这个傻瓜居然不离婚，弄了个假结婚，让他自己在事发后处于被动地位。”
“冉唯一进来后，静岚就搬去了后院，起初，她只是想吓走冉唯一，所以又演了一次女鬼的戏码，可是，没有用，我也故技重施，在草丛边放上电线，也被她侥幸逃脱，我预感，这一次不会那么容易得手，冉唯一或许是劲敌。”
“静岚是不希望冉唯一怀孕的，我也不希望，因为我在冷翊死后，曾经见老爷子骂冷彦，说是他害死了冷翊，今后冷家的财产半分也不会给他，仍然属于冷翊的，如果冷家以后有了第三代，就传给第三代，但是绝不会给冷彦，我当时以为只是气话，但是，如果冷彦有了孩子终归对我们是不利的，所以，在我老婆子给冉唯一喝的生字汤里，我加了避孕药，这个，静岚是知道的。”
“我的这些小动作被我老婆子察觉，尤其冷彦生日那天，静岚发神经半夜弹了一次钢琴后，老婆子就再三恳求要回乡下，冷彦这个时候可能已对冉唯一动了心，静岚的存在对他是个威胁，也就答应了她的请求，我虽然气愤，但表面上也不能说什么。”
“我们走后，我还是有眼线在城里的，很快就有人告诉我，冉唯一怀孕了，我怎么能让冷彦有孩子呢？于是，便让人安排了一场戏，撞掉了冉唯一的孩子。”
“后来静岚玩自杀，终于回到城里，冷家的秘密也被新闻媒体挖了出来，我想这是个谋取冷家财产的好机会。一边拿钱鼓动人大肆宣扬，对舆论施加压力，一边说服静岚答应离婚，条件是要冷家的全部财产，因为当时社会舆论都倒向静岚，这个要求应该是可行的。”
“哪知静岚那个死脑筋却不愿意和冷彦离婚，我好不容易软硬兼施逼着老婆子跟冉唯一提条件，再去法庭要挟静岚，如果不离婚就准备挨死刑，我一定把她当年害死霆子的事捅出去，大家同归于尽。”
第二百五十九章结束了吗
“这样，静岚才算同意离婚，可是，却在财产分配的时候得知，旗晟百分之六十都不属于冷彦，这时，我才猛然想到，老爷子生前的那番话极有可能不是气话。其实，静岚和冷彦离婚以后，我就知道，这冷家的财产离我是越来越遥远了，但是，已经踏上了这条路，就再也不能回头。”
“而且，心里似乎有个心魔在喊，不能让冷家有后，宁愿玉石俱焚也不能便宜冷家，反正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也是杀，杀心一起，就什么也不在乎了。后来陈医生穷困潦倒，又找上我，要我替他还高利贷，否则就把当初静岚的假病历交给冷彦，说实话，我拿不出这么多钱，即使有我也不会拿出来，于是，雇人跟踪他，在ATM杀了他，抢走病历。”
周队长听到这里，拳头重重在桌上一击，“真是丧心病狂到了极点！人命在你手里就那么随意吗？那么昨天晚上，你是准备连自己的女儿都杀吗？”
管家此时已交代完所有的事，那种感觉就好像他的人生又重复了一遍一样，全身脱力，虚软地靠在椅子上，双眼无神，一抹苦笑泛开。
“呵，人命？亲情？友情？女儿？我都不相信！我只相信自己！只相信钱，只有钱才会让人有安全感！有了钱就再也不用睡水泥板，再也不用推着地摊受人歧视，她也不会嫁给有钱人，然后用鄙视的眼光将我的心戳个窟窿，所以，我一定要有钱，我一定要出人头地！一定要！”
周队长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似下了很大的决心，撕碎，洒落，纷扬落地…
管家忽然笑了，笑容里的意味让人难以捉摸，“终于说出来了，原来说出来的感觉是那么轻松，那么轻松…”
笑着笑着，他又哭了起来，末了，只哽噎了两声，“如果…如果…”便再也没有下文…
周队长不知该说什么，轻轻挥了挥手，“带下去吧！”
“是！”两名警察一人押住他一只胳膊。
他丝毫没有反抗，双腿发软，由警察拖曳着出了审讯室。
此时已近凌晨，审讯室的门是开着的，晨风吹过，掀起地上照片的碎片四处飞扬。
门边出现一双黑色皮鞋，一切水落石出，可是，他却轻松不起来。
周队长头也不回，问，“照片上这个女子是谁？”
黑皮鞋的主人——冷彦，目光落在地面，依稀还能分辨那些碎片是一豆蔻女子的明眸皓齿。
“不认识。”他摇头。
他确实不认识，也不知道管家的生命曾经有过这样的女子。
或许，每个人都有过一段美好的青葱岁月，在那样的稚嫩年代里，对生活，对爱情，对未来充满了梦想和憧憬。
然而，在时光的浪潮中，究竟是大浪淘沙，淘尽那些美好的人性，还是，原本，人性就是最脆弱，最善变的东西？
善与恶的转变往往也就在这一念之间，无论什么时候，都必须记住，在诱惑面前，守住自己，守住最初的恬淡。
“结束了！终于结束了！”周队长转身对他展开一个微笑。
冷彦苦笑，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自己身边会有这样一出扑朔迷离的闹剧，真的，是一场闹剧！最终以谁的悲剧收场？那是早已注定！
是的！快要结束了！一切都快结束了！他几乎可以看见唯一最初的笑脸，和他面前通往幸福的路，只是，好累，真的好累…
“小子！帮帮忙，给我留点面子，和法院提提，这个案子就不要公开审理了，算是帮我隐瞒我的隐私吧！”他拍了拍周队长的肩膀，扬长而去。
车开出警局，打开车窗，让清晨的风吹散他的疲惫，眼前，还有最后一件事没有解决，不过，胜利也即刻在望，等这一切都结束，他就可以和唯一在远洋的游轮上享受他们的蓝天，白云，和大海…
“少爷，你真是料事如神，怎么所有的事都顺着你的想法来发生呢？周又是什么时候抓到的静岚？”秦然越来越佩服这个不动声色的总裁，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事事按照他的意图去发展。
从昨晚的诱敌劫囚，到整整一个通宵的审讯。少爷怎么就能算准了有人会来劫囚，算准了管家不会招供，连静岚的招供录音都准备好了，只是，什么时候审讯的静岚，他都不知道！
冷彦微微一笑，“静岚？我现在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她没有被抓住吗？可是她的招供录音…”秦然恍然大悟，“少爷，你合成的？”
冷彦点点头，“管家和静岚这两个人，虽然是合作关系，可是却各有私心，相比之下，静岚比管家容易上钩得多，所以先引静岚，然后再用静岚引出管家，谁知道，这群废物却叫静岚给跑掉了！不过，戏码还是要上演，大不了唱个空城计，管家，还真中了计！”
“少爷，真想不到，府里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们以前从来就没往这些方面想过！对了，少爷，你怎么对管家起了疑心的呢？”
“其实很简单，静岚是个女人，很多事情都是她一个人办不到的，比如杀人，比如抢病历，但最后让我确信自己猜想的是冷宅那只黑猫。”
第二百六十章发现静岚
“黑猫？”秦然难以置信。
“嗯，我在唯一的日记里有看到关于黑猫的记录，以及她发现她的布偶娃娃被撕碎的片段，从她的言辞间好像对黑猫十分害怕。我忽然想起，静岚是不喜欢动物的，觉得脏，那只黑猫只有管家爱弄，而我的所谓女友被电线电死的故事里，那一截电线恰恰是动物咬断的。而冷家全面检查电路时，也发现那些老化的电线多处都有动物噬咬的痕迹，现在想起来头脑很清晰，只是当时已惘然而已！否则也不会发生后面这么多故事！”
秦然看着他略带伤感的表情，想要安慰他，“少爷，也别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了，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再说了，如果不是这样，曾妈怎么会给你找代孕新娘，你怎么会遇上唯一呢？”
冷彦却摇摇头，“秦然，我觉得，如果我和唯一有缘，即使没有这些事情，也会遇上，或许在某个街道的拐角处，或许在尹氏的电梯里，或许在哪天阳光明媚的时候，她莫名其妙冲着我笑，但是，不需要这样的代价，真的不需要…”
“少爷，人的一生是自己选择的！他们既然选择了这样的人生，那也没办法的事！”秦然最后只能这么说，希望开解冷彦心中亲人变仇人的忧郁。
冷彦很是赞同，“对！其实管家会变成这样也不全因为我父亲的那句不兑现的承诺，当时我父亲酒后胡言乱语，酒醒后早就忘记了，最重要的是管家自己的心，走偏了。所以，我以后会更珍惜自己所拥有的，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一无所有，我希望我还有唯一，有你们，那也仍然拥有了全世界！”
秦然不觉眼眶湿润，大骂他，“一个大男人，大清早说得这么煽情干什么？！有点出息好不好！”
冷彦不禁大笑出来，靠在后座，闭目养神，不觉又是一个通宵啊！最近真是体力透支了…
“秦然，你说我是不是老了？”冷彦忽然问道。
“怎么会？”秦然很惊讶，少爷不过三十出头，正是男人的黄金时期。
“可是，我常常觉得体力不支，没以前好了！从前连续熬夜一个星期都没事！”冷彦皱了皱眉，似乎想将这疲惫从眉间挤出去。
秦然失笑，“少爷，你是个人呢！以为自己是铁打的！这么熬夜下去，铁人都吃不消！你啊，还是该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就算是为了唯一，也要让自己健健康康的！别那么拼命了！”
“嗯，我知道！”他忽然又笑了，“提起唯一，我更觉得自己老！她才二十岁啊！多大的差距！”
“少爷！别这么说，据说现在的女孩一般都喜欢成熟人男人，一是因为有安全感，二是因为会疼人！”秦然从来不知道少爷也会有不自信的时候…
冷彦大笑，却掩饰不住眉间的疲倦。
秦然识趣地不再说话，少爷真的很累，近来常常看到他倦怠的样子。
不过，过几天就可以放大假了，可这却意味着他秦然又要开始充当脱落的角色，那又怎么样呢？只要少爷和唯一幸福，他愿意！
车朝着旗晟的方向开去，天还是蒙蒙亮，街灯在朦胧的晨雾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街上几乎没有行人，秦然默默望着窗外的建筑物一栋栋往后瞬移，目光忽然被吸引住了。
“停停停！”他大喊。
“怎么了？”冷彦睁开眼睛。
“你看那人像不像静岚？”秦然指着窗外。
车噶然停住，他们走的是路边第一道车道，所以还是能比较清楚地看见外面的人和事。
冷彦望出去，果然见不起眼的巷口，两个男人按住一个女人在为非作歹，女人被撕开的衣服和静岚所穿的一模一样，还有浅棕色卷发，和她大半个侧脸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快下车！”他急忙命令。
后面那几辆车的保镖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见总裁下车，全部停车，跟着冷彦走过去。
“住手！”秦然大吼一声，几个保镖冲上前将两个流氓打跑。
冷彦的目光落在静岚身上，只见她根本就没留意冷彦的到来，只是目光呆滞地看着同一个方向，满脸是泪。
凌乱的头发，又黄又脏的脸，早已不是当初妩媚的模样。保镖们同时转过头，不敢看她，只因她衣服被撕破，光裸着下/身，她曾经苦心策划的游戏如今真的变成了现实。
冷彦重重呼吸，脱下自己的风衣，扔在静岚身上，淡淡一句，“送她去警局！”
而后，转身，他和她之间的距离便是永不交集…
静岚被“警局”这两个字惊醒，尖叫一声，“我不去警局！谁要抓我去警局？我不要去！我要去找彦！我要告诉他，我没做那么多坏事，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还要告诉他，好多人欺负我，他们把我弄疼了！”
冷彦蓦地停住脚步，回首，遇上她的一双泪眼。
她裹紧了他扔给她的风衣，泪流满面朝他走来，喋喋不休地说着，“谢谢你，不要把我送去警局好吗？你肯把衣服借给我，你一定是好人，你知道我冷，对不对？所以，不要把我送去警局，我要去找彦！你认识彦吗？你带我去找他！好不好？”
第二百六十一章静岚出意外
冷彦惊讶地看着她，遇上她浅褐色眼眸中那一抹茫然，她，真的不认识他了吗？
“求你！求你带我去找彦！冷彦，你认识吗？总是穿着白色的运动服，个子很高很高，开车的时候总是把窗户打开，车开得好快好快，风呼呼地吹进来，灌了满满一脖子，他的头发就在风里飘啊飘啊…”
她眼中那抹茫然渐渐变得清晰，一种豆蔻少女的青涩和娇羞在眼角晕染开来，整个脸散发出柔和的光，即便头发蓬乱，衣冠不整，也因这光芒而美丽起来。
冷彦心里莫名一酸，她口中描述的冷彦正是少年时候的他，或许她一直爱着的也是那时风华正茂的他，是那时他的幻影，而不是眼前这个真实的冷彦，以至于，他站在她面前，她也认不出来。
她，是真的疯了…
他原本应该恨她，此时此刻，他却恨不起来，只觉得胸口堵得难受，而且这难受还在不断膨胀，他不想再继续呆下去…
“送她去警局！”语气比刚才更加坚定，转身时也更加决绝，只是，喉头锁得紧紧的，哽得疼。
“不！我不去！我要去找冷彦，谁也不能阻拦！”静岚将她旁边的狠狠一撞，保镖的枪掉落在地，静岚迅速拾起，用枪指着冷彦。
这一个转变来得太快，所有人都对疯疯癫癫的她不加防备，只能看着她忽而竭斯底里地喊着“不许过来！过来我就开枪！打死你！打死我自己！”
忽而，又悲悲戚戚，“彦，你在哪里？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真的没做那么多坏事，不是我做的！不是！彦，他们都欺负我！把我弄得好疼！你在哪里？”
冷彦刚欲上前一步，静岚却“碰”的一声，开了枪，好在冷彦反应快，就地一滚，并没有打中。
“说了让你们别过来还过来？谁过来我就打死谁！”静岚一头乱发飞舞，尖声嘶叫着往后退。
保镖们自觉站在冷彦身前，挡住了他，眼看着静岚渐渐退远，并不是没有能力去追，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少爷，怎么办？”秦然轻问从地上站起来的冷彦。
冷彦的深瞳深得如一汪海，什么也看不透，能看见的是他紧握的双拳，“去找！找到后先治病，再报警。刚才那两个流氓，给我找出来！”
“是！”于是便有一队保镖沿着静岚离开的路追下去。
拐弯，静岚一直退到他们再也看不见的地方，才停下来呼呼直喘气。
却不料，黄雀在后，她被人在脖子上猛力一击，打昏在地，来人用麻袋蒙住了她的头，扛进一辆车里，车迅速卷尘而去。
当冷彦的保镖赶到时，早已没了静岚的踪影…
静岚被黑暗笼罩，既害怕又慌乱，枪也不知了去向，在麻袋里呜呜呜直叫。
“不准叫！”一声大吼传来，随之，有人朝着麻袋重重一踢，静岚吃痛，再也不敢出声，只是低低抽泣。
车开到目的地以后，静岚被人提下来，扔在地上，麻袋口打开，她爬出来，眼前是两个不认识的男人，还有一个是老外，确切地说，她谁也认不清了。
“你们…你们是谁？”静岚下意识地裹紧了冷彦的风衣。
她眼前的男人一直盯着她在看。
看她蓬乱的头发肮脏的脸，看她浮肿的眼睛眼角的细纹，看她光裸的小腿在风衣下露出雪白的一截，看她紧裹着男人的风衣瑟瑟发抖的身体。
脑中无端就出现多年前那个扎着马尾的健康女孩，简简单单的校服衬衫，身上永远都是清清爽爽的香味…
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把眼前的她和脑中的画面重叠在一起…
心中怒气一涌，忍不住上前拉开她的风衣，被蹂躏过的惨状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飞速合拢她的风衣，一巴掌打在她脸上，直把她煽得飞了出去。
愤怒的火焰似乎要将他焚化了一样，他指着她咆哮，“我给你的幸福天堂你不要，这就是你口口声声选择的幸福？他是怎么对你的？是怎么对你的？”
静岚只是捂着脸，清泪滑下，怯生生的，“你是谁？为什么打我？疼…”
“啊——”他仰天长啸！他受不了她这样的眼神，这样的懦弱。
岁月在她脸上已留下浅浅痕迹，一双空洞的大眼满是无助和茫然，这不是她！不是当初事事要强，貌美如花的她！
如果此时站在他眼前的是衣着光鲜，笑靥如昨的她，那么他会继续恨她入骨，因为他有恨她的理由！
可是，这样的她却让他的恨无形之中烟消云散，只有怒，只有怜悯…
如果，这么多年，冷彦带给她的是幸福，那么，或许他还可以原谅冷彦。
但是，冷彦自始至终都没有好好对过她！尽然还害她沦落到被人施暴的地步！
“是谁动的她？我要他的命！”他大吼一声，盛怒之下，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完全是矛盾的。
“寒！你冷静！冷静点！”迪克上前抱住他，竭力压住他的怒气，“安静下来，别误了大事！”
第二百六十二章较量1
易寒经他提醒，渐渐平静，那些嘶吼却变成了哀鸣，眸中的火焰也褪成了哀伤。
同情地，鄙夷地，看着地上捂住半边脸颊不断发抖的她，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同情她，鄙夷她，还是同情他自己，鄙夷他自己…
“找个女人，把她弄干净！”易寒扔下一句话，直接出了这房间。
他们此时所在的地方是郊区的一所公寓，易寒站在山头，冬季的风将山头吹得光秃秃的，萧瑟，干涩。
迪克走到他身后，“对这个女人你还放不下？”
易寒沉思良久，终摇头，“她早已不是她，我也早已不是我，只是，她这个样子…迪克，你说我回来的目的是报仇吧？”
“是啊！这是你心心念念要做的事！”迪克不解地看着他。
“可是，这个女人现在这么惨，惨得比直接开枪打死她还凄凉，按理说，我应该感到解恨，应该有报仇的快感，可为什么就高兴不起来呢？”易寒望着远山那片迷蒙低沉的天空，渐渐银红的天际却怎么样也照不亮他的心。
“寒！难道你打算放弃？”迪克忧心忡忡地问。
“不！绝不可能！至少冷彦是绝对不能放过的！那女人弄好没有？”他的目光恢复了凌厉。
“好了！”迪克点头。
“那走吧！去看看！”易寒走回公寓，眼波平静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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