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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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幼微至今对发生了什么一知半解,就跟江承宗讨教。

“目前具体情况还不太清楚,要等警方调查后发布才知道。不过以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应该是七楼的一家咖啡店爆炸起火引起的。伤亡人数还没有完全调查清楚,消防员还在大楼里救人,估计还有幸存者会被发现。伤员送往了附近几家医院,不止你调查的这一家。得等几家医院的情况汇总后才会有比较详细的数据。目前我了解到的是,已经确定至少有五人死亡了。”

这个数字在严幼微的记者生涯里并不是最大的一个,却是最令她心惊的一个。因为这是她第一次离事发现场如此之近,基本算是亲身经历了。前一秒还好好的大楼后一秒就成了火海,饶是她在新闻圈待了几年,也觉得触目惊心。

但严幼微并不知道,江承宗所说的五个死亡人数在此刻已经至少增加了一个。

曾子牧接到电话后就赶回了医院急诊大楼,在手术室前他见到哭得不成人形的韩宁,以及得到消息急匆匆赶来的宋家父母。

宋父和他父亲是老朋友了,也是他很熟悉的长辈。老人家第一眼见到他时表情就异常凝重,艰难地开口道:“小曾,立庭他情况怎么样?”

曾子牧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当初向父母宣布他跟严幼微离婚的事情时他都不像今天这么难以开口。面对两位老人饱含期望的脸,他能做的只是微微摇头。

一看他这个表现,宋母两眼一黑,立马晕了过去。旁边的医护人员和陪同前来的两个年轻人乱成一团,赶紧把她扶到一边坐下。宋父的脸色更难看了,强忍着没有流下泪来,咬牙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立庭在的咖啡店发生爆炸,他离事发现场太近,所以没能救回来了。叔叔,我很抱歉。”

宋父不是不讲理的人,他伸手拍拍曾子牧的肩膀,没留意到对方强忍着微皱了下眉。然后他终于有些支撑不住,颓然地扶住了一旁的墙壁。

曾子牧赶紧伸手扶他坐下,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又觉得太过苍白,只能安静地陪在老人家身边。

宋父深吸了几口气,勉强稳住了情绪:“立庭他怎么会去那里喝咖啡?当时你们在一起吗?”

“不,我当时正在五楼和一个客户吃饭。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他在楼上,直到到了医院…”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目光自然而然看向了坐在对面的韩宁。宋父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见到衣衫凌乱眼泡发肿的韩宁时,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他有些激动地站起身,走到韩宁面前质问道:“立庭当时是不是和你在一起?为什么你还好端端的还坐在这里?”

韩宁没抬头,捂着脸依旧在那里哭,断断续续道:“我,我还没上到七楼,爆炸…爆炸就发生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宋母已经在医护人员的救治下悠悠醒了过来。正巧听到这番话的她再也忍耐不住,冲过来就要抓韩宁头发。边打边骂道:“你这个扫把星,贱/人。我儿子就是被你害死的。早让他不要跟你来往了,他偏偏不听,好好的在部队待着什么事儿都不会出,一休假来见你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要打死你,我要打死你。”

手术室前顿时一片混乱。曾子牧上前出手拦住了想要打人的宋母,淡淡道:“伯母,你冷静一点。”

“我冷静得了吗?立庭是我唯一的儿子啊。”

“正因为如此,您更不能打她。韩宁肚子里有立庭的骨肉,您就不怕下手太重,把孩子打没了吗?”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曾子牧看着瞬间变脸的宋家二老,突然意识到孩子在一个家庭中究竟拥有怎样重要的地位。那一刻他没来由地就想起阳阳那张肉嘟嘟胖乎乎的小脸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那章一出,大家全往一个方向想啦。不过我想说,你们想的是完全不可能发生的,女配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可能赖在曾董身上啊,曾家什么人家啊,怎么可能吃这个闷亏啊。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啦,大家放心好了。咱们这个毕竟不是台湾小言啊。

知道大家想看对手戏,下章就有,下下章还有,下下下章还是有,好多好多对手戏哦。

第33章 危险

因为爆炸案的事情,严幼微熬了一整个通宵。

到早上八点的时候终于获准回家休息。她匆匆整理好东西后,拖着疲惫的身体搭车回家。

这个时间点,家里应该没人吧。老妈肯定送阳阳去幼儿园了,送完孩子之后她就会去菜市场买东西,不忙到十一点是不会回家的。至于父亲肯定是去附近的公园找人喝茶聊天。他有好几个差不多时间退下来的老同事,彼此都住在附近,正好用来打发时间。

想到家里没人可以好好补个觉,严幼微乱糟糟的心情总算好了一点。她进了家门后先是快速冲了个澡,然后泡杯热牛奶加点麦片,准备暖暖地喝完这一杯后就上/床睡觉。

结果她捧着杯子刚从厨房里出来,就听到有人在敲门。

这个时间点谁会来她家?严幼微实在想不出来。

她拿着杯子过去开门,刚把门打开一股浓重的酒气就迎面而来,呛得她差点咳嗽。她愣了愣仔细一看,发现居然是曾子牧站在门口。

他身上穿的还是昨天在医院里的那一身,头发还算整齐,但下巴上有明显的胡茬子。他整个人看起来非常颓废,和昨晚的感觉完全不同。仿佛一夜之间他就改变了很多,从一个坚毅果断的年轻帅哥,变身为忧郁颓败的王子了。

曾子牧两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勉强维持着身体的平衡。他喝了一晚上的酒,人已经有些发晕。酒精一*地涌向他的大脑,几乎将他仅剩的意志都啮噬殆尽。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分不清现在是哪年哪月,眼前严幼微干净的脸映在他的双眼里,时光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十几年前。

她身上有淡淡的香味儿,清新的感觉像是刚刚洗完澡。这很像他们年少时的味道,夏天的傍晚两个人冲完澡凑在院子里捉蟋蟀斗蚂蚁玩得不亦乐乎时,空气里总是弥漫着一股甜甜的香味,那就是严幼微身上的味道。

念大学的时候他们经常一起吃饭。很多次吃晚饭前严幼微就洗了澡,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边的时候,她的身上也有这么一股淡淡的香味儿。

曾子牧从前一直不太明白,自己是什么时候对严幼微产生感情的。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这一日又一日清淡的香气里,他对严幼微的感情也从少年时代的友情慢慢质变成了爱情。

这就是严幼微特有的味道,他在别的女人身上都没有闻到过。只有这个味道,能让他感觉到爱情的滋味儿。

但从什么时候起,她身上的这股味道就变了?是从她跟柯建中恋爱起,还是他们两人因为一桩“丑闻”被迫结婚的时候起,他就再也找不到这股味道了。它们被藏了起来,或者其中夹杂了另外的一股味道。

而这股味道的名字,就叫:柯建中。

曾子牧不由笑了出来。一个处处不如他的男人,甚至是一个死人,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一直横在他们中间,谁也跨不过这道坎儿。

现在,这味道似乎又回来了,一阵阵地往曾子牧的鼻子里钻,简直比酒精还要让人迷醉。他微眯着眼睛盯着对方看,从头到脚细细看了好几分钟。

严幼微让他给看得心里发毛,低头打量自己一番,没发现哪里有露点的地方,于是便问道:“你怎么了,要,要不要进来坐坐?”

她话音还没完全落下,就感觉眼前一团黑影扑了过来。瞬间她的身体就进入了一个温暖又充满酒气的怀抱里。曾子牧半点招呼也没打,伸手就把她结结实实抱了个满怀。

因为对方出手太过突然,严幼微一点反应也没有。直到杯子里的麦片牛奶晃了出来,那温热的感觉在手背上一蔓延,她才清醒过来。

“哎哎,你等等,我手里有东西。烫,烫!”

曾子牧却没松手,一只手下意识地就抚着她的右手臂往下摸,最后从她手里拿过那个杯子,直接往地上一扔。

“喂,你,你疯了!”这下可好,她还得擦地板。粘糊糊的东西最招蚂蚁了,搞不好得大扫除了。

“一会儿我让人来清理。”曾子牧说话间已经抱着严幼微进了门,顺手就把门给关上了。两人拥抱着站在客厅里,一时间谁也没说话。

曾子牧是因为酒劲儿上来了,得调整一下才能开口。至于严幼微则是完全被闹糊涂了。昨晚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两个人说话的语气都有点冲,分手的时候气氛可不怎么样。怎么这会儿这男人一身酒气的就来占她便宜了,还一副抱住了就不肯撒手的样子。

她想了又想,只能把这归结为曾子牧醉了。一般醉了的人是没有理智可言的,他们的行为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曾子牧的胸膛很温暖,虽然有酒味儿,但并不让人讨厌。他的气息在她的后脖颈里来回地游走,搞得她脖子痒痒的,连心都有点痒了。

这是一个危险的兆头。严幼微一个激灵醒过来,把自己从沉醉的幻想里拉了出来。为了让曾子牧放开她,她只能耐着性子轻声道:“你怎么了,是不是遇上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了?”

曾子牧不说话,手却把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严幼微没办法,只能伸出手来轻抚他的背:“你要是有什么烦心事就跟我说一说,我们到沙发上去坐好不好?”

“严幼微,你别说话好吗?”

“可是…”

“咱们这么多年交情,就算当初没在一张床上睡过,从小到大的情谊还不够让我抱你一会儿吗?”

这话真是噎人,严幼微无话可说了。想到他曾经帮了自己一个大忙,贴心地完成了那个采访,她就心软了。抱吧抱吧,抱抱又不会少块肉。天气这么冷,抱着还暖和点。

只是她也有点担心,一直勉强转头想往门口看,生怕老妈突然开门进来。

眼前这情景要是让她看到了,一定会浮想联翩,说不定立马就会打起她再嫁的主意呢。

于是那天早上,严幼微着实难受了一阵儿。她也不记得到底被曾子牧抱了多久,反正抱到最后她都快要睡着了,曾子牧却突然松手放开她,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

然后他开口道:“有水吗?”

严幼微赶紧点头,如获大释般钻进了厨房。而她并不知道,曾子牧半靠在沙发上看着她溜走的背影时,心里忍不住苦笑起来。

他就这么让她不爽吗?

严幼微一直到进了厨房心还砰砰直跳。她伸手摸摸脸颊,发现烫得厉害。要是现在这样给曾子牧看见了,他非误会不可。搞不好还会嘲笑她对他“余情未了”呢。

即便这是事实,好面子的严幼微也不想让人知道。

她站在水池前深吸几口气,才略略平复了情绪。然后她拿了杯子准备倒水,手刚碰到杯子就想起来曾子牧喝了酒的事情,琢磨着要不要给他弄点解酒的东西。

她想起韩剧里总有人酒后喝蜂蜜水的情节,于是就翻箱倒柜去找蜂蜜。自打家里生了阳阳后就很少买蜂蜜了。这东西对婴儿有害,爸妈虽然喜欢喝,但为了外孙也不怎么喝了。偶尔碰到新鲜的买一点也是搁得高高的,生怕孩子拿到了误食会有危险。

严幼微上蹿下跳找了半天,最后终于在冰箱上面的柜子里找到一小瓶开封的蜂蜜。因为太久没喝,瓶盖子都有些打不开了。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拧开盖子,冲了一杯温热的蜂蜜水。可等她端出来后,却发现曾子牧已经和衣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他整个人躺在沙发里,一手枕着头一手搭在胸口,看上去睡姿还不错。配上他那张俊逸又有些忧郁的脸庞,简直就跟杂志封面模特儿似的。

可再怎么赏心悦目,也不能让他睡在自家客厅啊。一会儿爸妈回来看到可太不像话了。

想到这里她就上前去推曾子牧,想把他摇醒。她的手在对方的肩膀上轻轻晃了两下,就听曾子牧睡梦中轻轻抽了口气,听起来似乎有点痛苦。再看他的表情,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枕在头下的那只手不自觉地就去揉眉心。

严幼微愣了愣,刚想开口说话,又觉得手心里有点粘糊糊的感觉。她刚刚明明把手洗干净了,怎么这会儿又湿湿的了?

她想这水大概是曾子牧身上的,就凑近到他肩膀处细看。他今天穿的是深色的西装,不怎么看得出来。严幼微又伸手在他肩膀处轻轻摸了摸,果然有种粘糊糊的感觉。

那感觉不像是水也不像是酒,比这两样都要粘稠一些。严幼微不解地抬起手,惊讶地发现手心和手指上居然有淡淡的红色。

这下子严幼微可慌了,那颜色虽然不深,却是触目惊心。她赶紧放下手中的杯子去脱曾子牧的西装。等脱下来一看,浅色的衬衣在靠近肩膀的地方已经被染得一片血红。

那情景实在令人揪心,严幼微吓得当场差点叫出声来。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睿妹子送的地雷,好高兴啊。

曾董受伤了,有没有人心疼啊?

第34章 不合时宜

严幼微看着曾子牧肩膀上的一片血红,愣了几秒后又伸出手去摸了摸。

明知道对方是受伤了,可她就是忍不住想要求证一下。她的手轻轻放到衬衣上,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能摸到里面柔软的质地,应该不是曾子牧的皮肤和骨骼。

她又加大了力道想摸了个清楚,却听到曾子牧沙哑的声音抱怨道:“别动。”

“对不起,我弄疼你了吧。让我看看好不好。”

“不好看,别看。”

他越这么说严幼微越想看。趁对方现在虚弱无力的时候,她也不多废话,直接解开曾子牧的衬衣扣子给他脱衣服。她脱的时候动作非常自然,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做多么不合时宜的事情。

当所有的扣子被解开后,曾子牧线条漂亮的胸膛就毫无遮掩地出现在了严幼微的面前。直到这会儿她才觉得这么做似乎有些不妥,可心里的好奇心和对曾子牧的关心还是战胜了一切。于是她悄悄咽了下口水,把左肩的衣服脱掉,露出了里面已经被血水浸透的大片纱布。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看到这副情景,严幼微还是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她想伸手去揭纱布,手伸到一半却被曾子牧给握住了。原本躺着的男人坐起身来,把衬衣重新穿好,抚着额头道:“我的水呢?”

严幼微赶紧把水杯递过去,不死心地问:“你不去医院看看吗?”

“不去。”曾子牧说完喝了那杯蜂蜜水后,又重新倒回到沙发上去睡,“有毯子吗?”

换了平常严幼微一定会吐槽他多事。但今天情况特殊,她赶紧进屋去抱了一床薄被过来,给曾子牧披在身上。

曾先生也不客气,拉着被角盖住半个脑袋,居然就这么睡了过去。剩下严幼微一个人愣愣地站在旁边,有点进退两难。

她本来不是回来补觉的吗,怎么现在倒成了曾子牧的佣人,得在旁边侍候他了?

想到这里严幼微不免有些不爽,赌气似地回了房,钻进被子也想睡一觉。可她连翻了十几个身一点睡意也没有,最后只能睁着眼睛数绵羊。当数到第一百零一只的时候,她终于放弃了入睡的想法,披上衣服起来到外间去看曾子牧。

说来说去她还是放心不下。

跟她正好相反,曾子牧却是睡得很熟。严幼微拉开蒙在他脸上的被子看了看,发现他布满胡茬的脸孔微微泛红,呼吸声听着似乎也比平时略重一点。

想到他肩膀上的伤,严幼微鬼使神差地就伸手去摸他的额头。这一摸就又把她吓了一跳。

曾子牧的额头烫得吓人,简直都可以生煮鸡蛋了。

这个结果其实也是意料之中。受了伤却不处理,还喝那么多的酒,和衣躺在别人家的沙发上睡觉,不病倒才怪了。曾子牧就算是个铁人,也会有疲软的时候。

严幼微收回抚在他额头的手,转身去打电话。她得送他去医院,可光凭她一个人肯定不行。于是她给孙晋扬打了个电话,要他过来帮忙。

大概二十分钟后,孙晋扬就火烧眉毛似的赶来了。一进严幼微有他就皱起了眉头,屋子里的酒味儿连他都闻到了。

他连鞋也没脱就去沙发边看曾子牧的情况,一摸到他的额头也是吓了一跳:“这么烫?烧了多久了?”

“我不知道,他来的时候人还没糊涂,当时我没量他体温。”

孙晋扬也不多说什么,背起曾子牧就下楼去。严幼微在后面匆忙喊道:“你等等我,我也去。”

孙晋扬回头看她的时候表情略微复杂,但也没拒绝,直接背曾子牧下楼后就在车里等严幼微。趁人还没来的时候,他轻轻拍拍曾子牧的脸颊,轻声道:“哥,别演了,不累吗?”

可曾子牧一点反应也没有。孙晋扬原本还有些笑意的脸不由沉了下来。一直到这会儿他才知道,他这个铁打似的表哥,也会有病倒的一天啊。

严幼微换了衣服匆匆下楼,一钻进车就催促孙晋扬快开车。在去医院的路上,她终于忍不住问道:“昨晚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我不清楚。我昨晚人不在本市,我今天早上刚回来。接到你电话的时候我还在回家的路上。我哥没说出什么事儿吗?”

“他没有。不过昨晚我们市出了一件大事,你还不知道吧?”

孙晋扬一脸好奇转过头来,又赶紧转回去看前方的路面:“什么事儿?”

严幼微就把星海酒店爆炸的事情说了。还说了曾子牧在医院里出现的事儿。孙晋扬听到这里插嘴道:“我哥是不是受伤了?”

“嗯,左肩上血流不止。伤口我还没看,他不让我看。”

“我哥在爆炸现场?”

“不清楚,他也没说。当时我去医院做采访,看到他陪韩宁在那儿。韩宁好像受伤了。”

一听到“韩宁”的名字,孙晋扬就不说话了。车里一下子陷入了沉默之中。一直到车子开进医院大门,孙晋扬才重新开口道:“幼微,我哥跟韩宁肯定不是男女朋友关系,这个我向你保证。”

严幼微淡淡一笑:“没关系,是不是都和我没关系。”

孙晋扬就又不说话了,车子停下后他们两人扶着曾子牧进急诊室。孙晋扬一个电话把李默叫了下来,让他替曾子牧处理伤口。

李默一见这情形不由咂舌:“这是怎么搞的?严小姐你很厉害啊。”

他这明显话里有话,严幼微却没功夫刺他,眼看着曾子牧被推进了手术室,她和孙晋扬就在外面的走廊上等。

孙晋扬看她呵欠连天,关心地问道:“怎么,昨晚没睡好?”

“根本就没睡,为个新闻忙活了一整晚。星海酒店爆炸,可是不小的事情。”

“幼微。”孙晋扬的声音有些无力,“你是不是还喜欢我哥?”

他问得这么直接,严幼微真是无言以对。但她想了想,还是嘴硬道:“没有,我已经不喜欢他了。”

“你这么说的意思是,你从前喜欢过他?”

这简直就是个圈套,一下子就把严幼微给圈进去了。事实上她确实从来没对任何人提起喜欢曾子牧的事情。身边熟悉的朋友都知道,从前曾子牧对她有意思的时候,她一颗心都在柯建中身上。后来两人结婚也是迫不得已,完全不是因为爱情在作祟。

所以在大家的心目中,她严幼微是从来没有爱过曾子牧的。但现在她的一句回答,立马将她的心给出卖了。

孙晋扬看着她就笑了起来,笑过之后又长叹一声:“唉,我怎么就这么纠结呢。我真希望你一点儿也不喜欢我哥,这样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追求你了。”

“不管我喜不喜欢你哥,你都不可以追求我。”

“为什么?”

“你比我小那么多。”

“有很多吗?也就四岁而已。大姐,我今年也快二十七了。”

他这么一说严幼微才仔细盯着他的脸打量起来。果然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什么时候在她眼里永远是个萝卜头的孙晋扬,也快步入而立之年了。总把他当小孩子,可时光怎么可能不在他身上留下点什么呢。

“可我们还是差着四岁。”

“我不介意。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彼此都很熟悉,在一起应该没问题。只要你说你不喜欢我哥,我就一定追你。我会好好待阳阳的,你说这样好不好?”

“好个屁!”严幼微一抬手就给了他一个爆栗,“不管你长到多大,在我眼里你都是个小屁孩儿。孙晋扬,你也说了我们一起长大,你们家的情况我会不知道吗?你不应该跟我瞎搅和的,你应该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你哥就是前车之鉴,你不要步他的后尘。”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可没给孙晋扬说话的机会,她又开口道:“孙晋扬,你必须娶个大财团的女儿才行。别忘了你后妈是个什么样的角色,跟她斗你有点吃亏。你要寻求外力帮助才行。只有当你足够强大,你们家的产业才不会落到别人手里。你爸爸已经老了,糊涂了,可你不能糊涂。你才是孙家的长子,你肩上的责任很重啊。”

这番话听得孙晋扬目瞪口呆。一直以来他都把严幼微当成一个普通女人来看,以为她根本不懂豪门间的恩恩怨怨。可听她现在的分析,他才明白这女人根本什么都懂。

“幼微姐,”他不知不觉就改了称呼,“你真的什么都能看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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