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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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贵让还是赶紧先去衙门。

一行人到了衙门,因为有杨里正跟着,又是谋害人命的事,县令大人直接升堂了。

窦二娘一被放开,就哭着大喊冤枉,说诬陷她,“青天大老爷!我是冤枉的!我是被诬陷的!就因为窦四娘打坏了雷家小姐定亲玉佩,我帮着顶着罪,被人揭穿她,我养娘就诅咒打骂,跟村里的人打骂的时候自己摔倒的!不关我的事!”

“呸!不要脸的小娼妇!自己谋害人,还来倒打一耙了!”皮翠花狠狠吐她一口。

“肃静!”

惊堂木一声尖锐响起,底下顿时都不敢说话了。

“本官问话,你们再答!”县令大人怒道。听都应是,让杨里正陈述一遍来龙去脉。

杨里正恭敬的回话,“大人!这事起因一块玉佩。窦四娘落水被人救回村,雷家来人说是打坏了雷小姐下聘的玉佩,让赔偿。当时雷家丫鬟来指认,说是窦二娘打坏的。玉佩是杜家下聘的,让赔偿八十两银子。后来流言四起,说打坏玉佩的是窦四娘,又有雷家的人放出风是窦四娘,她当时吓得投河自尽,梁氏等人也甘心还债。这里面又牵扯窦四娘涉被害推下河,就有了争端…”把事情不管哪一方的都回禀上来。

县令大人听的皱眉,“窦二娘!你可加害妹妹,后又加害养母?”

“没有!大人!我是冤枉的!我是被诬害的!我根本没有打坏玉佩,更没有加害养母!打坏玉佩的是窦四娘!我是帮她顶罪的!大人要是不信,可传雷家的小姐亲口认证!”她只要把这事坐实了,就算想要害她,也不可能容易!

窦清幽厉眼射过来,“你和雷淑敏串通了?”

“我没有!你不要啥事儿都赖给我!我被害成现在这样,再也不帮你顶罪了!”窦二娘哭道。

窦清幽眼中杀意闪烁。她找了雷淑敏,两人串通了!

梁贵之前就怕雷家会因为记恨,和窦二娘串通,现在看窦二娘笃定的样子,打坏玉佩的事,雷家是想一口咬住四娘,给四娘扣个铁证了!

梁大智也心下着急,频频扭头,看秦雪钧来没。以盼着秦雪钧能助他们一把。要是被雷家这个苦主诬陷,到时候没有窦二娘推四娘下河的证人,事情就难办了。

窦三郎握着拳头,眼中满是怒恨。

秦雪钧很快来了,“大人!窦家找了在下写状纸,在下来晚了,还请大人恕罪!”

他笑呵呵的站在堂上,只拱手行礼。一身素白的锦袍,颇有些飘逸侠士之感。

县令大人自然认识他,“能请到秦老板带状,实在是不容易啊!”心下已经有了计较。秦雪钧身负举人功名,秦家又是府城世家,就算拿着礼去请,都不会请得动写状纸带状。点了点头,问话窦清幽,“窦四娘!那时你是投河自杀,还是被人推下河的?”

“大人!”窦清幽跪在地上,一声大人,满眼委屈的泪水,“我若是投河自杀,就不会拼命往岸边游了!”

看她小小一点,瘦弱委屈的跪在地上,却不大哭大喊,县令大人又问,“可是窦二娘推的你下河?”

窦清幽忍着眼泪摇头。

“难道不是?”县令大人奇怪。

窦清幽垂眼,眼泪落下,“我没有证人!没有人相信!”

“不管有无证人,你且说来!”县令大人直接道。

窦二娘恨的发抖,恨的咬着牙。这个小贱人勾搭了秦家的少爷,搬来了这个秦老板,他们有权有势就想欺害她!

窦清幽也没说是她推的,“打坏玉佩当时,雷小姐吓坏了,哭着要让我们坐牢,让我们赔偿。我们就吓的逃了。我跑在前面,感觉一股推力,就掉进了河里。后来杜家来人,让窦二娘签字画押,打坏玉佩欠款八十两银子。”

窦三郎拿出欠条文书和还款的证明。

秦雪钧拿过来看了下,又递给师爷,呈给县令大人。

啪——

一声惊响。

“窦二娘!你前后不一,又有何说?”

“大人我冤枉啊!是窦四娘打坏玉佩,吓的投河,我喊了人才救她上岸的。杜家也说要拿她去抵债!养母跟我们老小分了家,也是他们还的债!这事是不是属实,大人找雷家小姐一问就清楚了!”窦二娘现在是一句都不承认了,她很快就要嫁给卢文汇成为秀才娘子了!她不能有污点!

看双方各执一词,县令只得传雷淑敏和雷家丫鬟,改问梁氏摔倒难产之事。

这个皮翠花和杨婶子,老实媳妇儿几个当事人都在,她们都是参与的,亲眼看见的。

问到皮翠花,她立马把杨婶子和老实媳妇儿几个聚众说嘴败坏窦清幽名声,被她和梁氏逮住,发生争吵,窦二娘故意跪在梁氏脚边挨了一巴掌,又突然喝喊她拉梁氏摔倒难产的事噼里啪啦说一遍,“青天大老爷啊!民妇可是冤枉死了啊!我这满心都是担忧着秀芬嫂子大肚子别被打了出了事,结果窦二娘突然喝喊让我拉人。秀芬嫂子踩中了她放脚边的粘液,就摔倒难产了!到现在母子俩人都还没逃脱鬼门关啊!”

一听梁氏母子还在鬼门关,秦寒远看着跪在堂上的小小背影,紧紧拧起眉。

丑果出粘液,曼陀罗草,还有梁氏穿的那双鞋,窦清幽全部准备好拿过来了。

杨婶子和老实媳妇儿几个都说没看见窦二娘往梁氏脚底下放啥粘液,只看到了梁氏打窦二娘一巴掌,她还要来打杨婶子,窦二娘喊话让皮翠花拉住了梁氏,后面她就摔倒难产了。

窦二娘也死不承认。

县令大人一看,就发威要上刑,“先拉下去,打十八板!”

“冤枉!冤枉!大人我冤枉!我是秀才的未婚妻,不能打我!”窦二娘吓的脸色发白,也顾不上旁的,大喊大叫。

“别说秀才的未婚妻,即便秀才犯罪,本官也照打不误!”

刁氏大哭,“二娘!二娘!大人我们是冤枉!”

窦占奎指着窦清幽和窦三郎破口大骂,“你们仗着跟这个秦老板酿酒,仗势欺人,黑心烂肺天打雷劈的小贱种!你们屈打成招,你们会遭报应的!”

后面拉着窦传家,去找了雷家丫鬟的窦翠玲和赵成志也赶了过来,“不要打!不要打!我们有证人!我们有证人!大人!”

“娘!娘!快救救我!我是冤枉的!”窦二娘大哭。

“带证人上堂!”县令大人不耐烦的皱着眉。

窦翠玲赵成志急忙带着丫鬟金香上来。

窦传家看着一家人对簿公堂,痛心的跟着到堂上来跪下。不管如何,过了今儿个,就再也没法和睦了!一家人完了!

“丫鬟金香!当日打坏玉佩的是谁?”县令问话。

“回大人!是窦二娘窦四娘姐妹跟我家小姐争执,窦四娘失手打坏我家小姐玉佩。”金香垂着眼回话。

“大胆丫鬟!还不从实招来!否则休怪本官大刑伺候!”县令怒了,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两边还都说自己有理有证。

金香听着惊堂木,吓的一抖,“大人!真的是窦四娘!我们小姐前日中毒卧床,没法赶来,这里有一封证词!”伸手呈上。

县令看过,眼神看向秦雪钧。

秦雪钧瞥了眼窦二娘和窦翠玲几个,“大人!在下想问问窦传家,当日窦四娘落水被敲的头上起了两个包,他亲手摸过,可否属实?”

“窦传家回话!”

梁贵沉目看着他,梁大智对他也已经极为不满。

窦清幽静静的看着他,等着他回话。

窦传家万分为难,僵白着脸,两眼红肿着。他说没有,就害了四娘。要说有,连秦老板都出面了,二娘就跑不了要坐牢,这辈子都完了。

“传家!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二娘坐牢死吗?”刁氏哭求。

窦传家也哭起来。

县令大人不满的脆脆,“窦传家还不快快回话!”

这话问了根本没有意义,也不用窦传家回,他是窦四娘的爹,他就算回了也做不得用。赵成志跪立起来,要说话。

梁大智一个厉眼横过去。别以为他偷着买梨和苹果酿酒的事儿他不知道!

赵成志呼吸一窒,顿时脊背生寒。

窦传家趴在地上痛哭起来,“大人…”

“快快回话!”县令拍了下惊堂木。

窦传家心里仿佛颤着一声,哭道,“打坏玉佩的…是二娘!她当着雷家杜家亲口承认画押的!四娘…没…没有…没有被打。”

第八十九章:饶过

两个都是他闺女,四娘是他亲生的,二娘对他们家有恩,又是爹娘的亲外孙女,他想保两个。

“窦传家你简直畜生不如!”梁大智愤然大怒,他一向秉着不跟人交恶,更不交手做人做事。但这次,他真的想狠狠揍窦传家一顿了!

梁贵阴沉着脸拧着眉毛,心里快速的想着这个事弄到这个样子,要咋说咋来。

窦三郎也失望之极,“爹你只看到她眼前危险,怎么不想想四娘这辈子都被毁了。”小弟才刚被埋了。

窦清幽反倒不问了,看着痛苦难受的窦传家,微微抿着笑了下,重新跪好。

秦寒远看的气愤不已。这窦传家还是亲爹吗!?

秦雪钧知道他这样说,是想把双方的伤害都降到最低,怕是他这用心,有些人并不认同他。目光落在窦二娘几个人身上。

开始听窦传家说的,窦四娘没有被打没被推下河,还以为他为了不让窦二娘坐牢受刑,再一听不对,他说窦二娘打坏的玉佩。

“我没有!玉佩不是我打坏的!雷家小姐可以给我作证的!”窦二娘现在有雷淑敏作证,她是坚决不承认。

秦雪钧摇摇头。

“你的好心,人家并不领情呢!”梁大智嘲讽的看着窦传家。然后跟县令大人禀告,“大人!外甥女四娘头上被连敲几个包,差点沉入河底丧命。给四娘治伤的郎中可以作证!”

梁郎中是樊氏听轻快不放心梁氏娘俩,一块请过来的,知道来官府,肯定会说到玉佩的事,梁贵把他也带来了。

“回大人!草民可以作证。草民给窦四娘施针几日,淤血才消。”梁郎中回话。

“做不得数!他是梁家沟的人!是梁贵的族兄弟!窦四娘叫他姥爷的!他的证词不能作数!”刁氏急声大喊。

“我们的证词都不能作数,就你们的证词能作数!?”梁大智怒愤道。

窦清幽磕下身子,“请大人为我娘和弟弟伸冤!”

打坏玉佩的事只是前因,揪着这个如今也意义不大了。案子的关键,是窦二娘谋害梁氏难产的事。

县令自然知道这是案件关键,“窦二娘!本官且问你,你有没有加害养母,从实招来!”

“我没有!大人我冤枉啊!是皮翠花拉倒了养母,她们不想赔偿,就冤枉我的啊!”窦二娘哭道。

窦三郎跪立起来,“窦二娘!你可能不知道,那丑果熟透流的粘液,一旦沾了人的皮肉,即便洗净,用丑果的皮熬水,一泡就会变成紫色,三日不消!摸了那粘液的,和没抹过的,我们可以当堂试试!”

窦二娘大惊,死死瞪大眼,摇着头,“不是我!你们又想下套诬赖我!”

“那你可敢试试,以证明你的清白?”窦三郎怒问。

梁大智立马请求县令大人要当堂做试。

杨里正忙说,昨儿个他问案情的时候,窦四娘和窦三郎,皮翠花都摸过,堂上的他和其他人没摸过。当然,没摸过的人,还有自己说没摸过的窦二娘。

县令一听那丑果粘液还能试出来,当即就让人当堂做试。

窦二娘脸色煞白,全身发抖。

很快当堂就用那丑果的皮熬了水,窦四娘和窦三郎皮翠花手都洗的干干净净也没粘液味道了,泡过,手指头摸过粘液的地方,都浮起淡淡的紫色。

又有其他人当场摸了粘液,泡过也同样变成紫色。

而没有摸过的几个人再泡,手也只是淡淡的丑果皮的黄色。

“窦二娘也来验证!”

县令一声令下,窦二娘惊的大叫,“我没有害人!我是冤枉的!他们做了套想要算计我!想害我!我是冤枉的!”

窦翠玲和刁氏也害怕了,喊着窦三郎搞这一套,就是为了害人的。

“草民是否害人,大人也可亲自验证!一手摸过,两手同时泡,看是何种情况。”窦三郎拱手。

县令大人自然不想,也不用,“大胆刁民!休得喧哗!”让人拉窦二娘验证。

窦二娘的手被两个婆子按到盆里,“啊啊啊!我是冤枉的!我是秀才的未婚妻!你们不能害我!”

俩孔武有力的婆子,就是对付牢里的有些女犯,不管她怎么挣扎,都逃不了钳制。

窦二娘是用树枝刮下来那些粘液,用叶子包着拿回家的,但为了让梁氏确保能踩到滑倒,往叶子上抹的时候,她手上也沾到了。后来揣在袖子里,手腕也沾到了些。

虽然梁氏摔倒的地方被一滩血流上,被铲走整理了,但窦二娘却是实实在在沾过手的。

很快,她手上沾过粘液,当时还嫌不好洗的地方,都变成了淡淡的紫色。

窦传家惊愣的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二娘!你…”

“大胆窦二娘!还不从实招来!”县令狠狠一声惊堂木。

啪——的一声尖锐的巨响。

窦二娘看着手,还摇着头,死不承认,“我没有!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

“大人!现在已经证据确凿了!就是她个小贱人要害死养母,还栽赃给我!大人可要为我们做主啊!把这个害人精打入大牢里!”皮翠花急忙喊道。

刁氏和窦翠玲几个也一时说不出话来。他们根本没想到,竟然还能有法子试出来,有没有沾过那个粘玩意儿。

“我没有害人!我是冤枉的!大人我冤枉啊!”窦二娘凄惨的叫喊。

“窦二娘!证据就在你自己手上,你还喊冤?”还以为是个难断的家务事,没想到有实有据。

看着自己手上变紫色的地方,窦二娘惊慌的立马就改了话,“大人!就算…就算我手上沾的有,也不能证明就是我害的养母!我是被诬害的!养母是被皮翠花拉了摔倒的!他们跟皮翠花要赔偿了!所以就冤枉我,拉我顶罪的!我是冤枉的!”

刁氏和窦翠玲也立马跟着喊,“没有人见是二娘扔的东西,也不是二娘拉的人!不能冤枉我们!”

“把窦二娘拉下去,笞刑八十!”

立马有衙役上来,拉了窦二娘下去,按在长凳上,开始打起来。

笞刑是用竹板子来打的,比大板轻微些。大楚律规定,衙门审案,不得严刑逼供,对打多少板子都有范围限定。

笞刑轻些,不过三百。

一听要打八十下,窦二娘两眼一黑,就要昏过去了。

可该打的,却一下都不会少。

刁氏和窦占奎,窦翠玲大哭着喊冤枉。

八十没打完,卢老爷就带着人来了。看窦二娘正被笞刑,脸色一沉,顿觉得难堪。刚定了亲,就出了这样的丑事。他没冲上堂去,而是拉着旁边的人问情况。

见他刚来的,那围观的人唏嘘不已的跟他讲了一遍养女害母,死不承认,被当堂验证揭穿的事。

卢老爷脸色青了又绿,弑母!这个窦二娘竟然是个弑母之人!?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笞刑八十打完,窦二娘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哭的两眼红肿的伸手拉窦传家,“爹…救我!救救我…我没害死人!我赔钱!不要让我坐牢!我会死的!我会死的啊,爹!”

窦传家也哭起来。

刁氏和窦翠玲也都哭个不止,喊话梁氏和小娃儿都没死,窦二娘不算害人,而且拉梁氏的是皮翠花,跟她吵架动手的是杨婶子和老实媳妇儿她们。

“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现在证据确凿,要坐牢了。还想诬赖给我!你不害人,不放那个玩意儿,不喊我拉人,秀芬嫂子娘俩根本不会出事!你个害人精,还是在牢里好好待着吧!”皮翠花怒哼。

杨婶子和老实媳妇儿也吓的不行,都喊着是帮窦二娘说话,才跟梁氏吵骂起来的,反正都推给窦二娘,谁叫她真的害了梁氏!还推给她们,让她们赔偿!

“传家!二娘要是坐牢就毁了!她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刁氏拽着窦传家哭的悲痛万分。

窦翠玲也跪着爬上来抓住他,“大哥!我替二娘赔钱!嫂子花了四十多两,我们赔五十两!赔八十两!嫂子和小娃儿都没事,不能因为这个就逼死二娘了啊!大哥!我求求你了!我就求你这一件事!二娘她从小跟着你长大,叫了十多年的爹,你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啊!”

窦占奎也威胁窦传家,要是不放过窦二娘,要他好看。

窦清幽冷冽的看一眼,“大人!我娘确实没死,如何判,就问我们的,一家之主吧!”

好讽刺的一家之主!

秦雪钧也想看看她是什么意愿,所以县令看过时,他微微一笑。

此案没有出人命,但涉及谋害养母,弑父弑母都是重罪。

但如果父母谅解,请求官府赦免,罪状较轻的,可以减刑。

窦传家痛心揪疼的快要喘不上气了。

“传家!我以后不让你们养老了!老宅的事再也不会让你们帮忙了!我们赔偿诊费药钱!算我老婆子求求你,放了二娘一条活路吧!梁氏和娃儿可是啥事儿都没有了!二娘可是要死了!她都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了!”刁氏哭着求。

无论让窦二娘坐牢,还是谅解赦免她,窦传家无比艰难抉择。

梁大智请求,要把谋害养母的窦二娘打入大牢惩治,“…弑母是重罪,大不孝,必须严惩!”

梁贵看看窦三郎和窦清幽,拧着眉没有说话。

公堂上,不可让拖延。

“窦传家!你可要谅解养女,赦免减刑!?”

“大人…”窦传家痛哭着跪趴在地上。

终究,想着梁氏和娃儿都已经没事,以后也不用再管老宅的事,让他们赔诊费药钱,窦二娘也逃不了打一顿。坐牢…就放了。

他不知道自己艰难的开的口。

窦清幽拱手,“民女也恳求大人,饶过窦二娘吧!她若坐牢,一生尽毁。只略微惩罚便可了!”

秦寒远心里怒骂,窦四是犯蠢了!?这窦二娘弑母,流放都不为过,还放过她!?

不饶窦二娘,这刁氏和窦占奎会变本加厉,他们是爹娘,占着孝道大义。他们可以变着花样对付儿媳妇!秦雪钧看着刁氏和窦占奎的样子,微微摇了摇头。

县令眉头微动,猜测他们是不是想要大笔赔偿,所以才会饶了窦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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