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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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轻尘和崔浩亭说定了明天手术的事,便让佟珏和佟瑶准备好礼物,她要去昨天来的那些大人府上请罪。

太子府、肃亲王府、宁国公府这三家必须去,另外那些人就看时间,她今天能走几家便是几家。

她凤轻尘要告诉夜叶,告诉那些在背后等着看好戏的人,她凤轻尘不是纸糊的娃娃,想要击垮她,没有那么容易。

“小姐,你的身体?”礼物早就准备好了,可她们真得很担心凤轻尘吃不消,毕竟昨天才遭了一场大罪。

“我的身体好得很,去准备就行了。”凤轻尘也不知道为什么,吹了一下午的寒风,又因悲伤过度而晕过去,按理她应该病得爬不起来,可她一觉醒来,她却没有半分不适。

“是。”佟珏不敢多言,立马让人准备马车,并把送给各府的礼物搬上车。

凤轻尘的确恢复过来了,可仔细看会发现她比之前更加得强势,也更加得威严,那漆黑的眸子,让人望而生畏。

也许是知道主子心情不好,凤府的下人效率很高,两刻钟不到就准备好了。

“佟珏、佟瑶你们留下,春绘、秋画,你们两个跟我出去。”凤轻尘不在,佟珏和佟瑶可以算是凤府的半个主人。

主仆三人皆一身素白,朝府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就发现天空突然飘起鹅毛般的大雪。

“咦,好好的天气怎么下雪了,小姐你稍等一下,奴婢去取一把伞来。”这雪落在身上,也寒人。

凤轻尘点了点头,她今天穿得衣服不防雪,她不想把自己冻病,更何况顶着一身雪上门,可是极失礼的事。

伞来了,春绘与秋画一左一右给凤轻尘打伞,不让雪花落在她身上,主仆三人上了马车,马车朝太子府走去。

太子听到下人来报,凤轻尘亲自来上门请罪,惊得太子把手中的茶杯给砸了:“凤轻尘这么快就能出门?”

这凤轻尘属蟑螂的嘛,这才一天的功夫。

幸亏,幸亏他没有把消息透到九皇叔那里去,不然九皇叔定要说他大惊小怪了,太子连忙让人请凤轻尘进来。

和崔浩亭一样,太子也被凤轻尘如常的样子给惊到,心中暗自佩服凤将军的女儿果然不一般,太子本想留凤轻尘用饭,听凤轻尘说还要去肃亲王府,便不再勉强。

凤轻尘一家一家的走着,丝毫不管对方眼中的震惊与疑惑,会去凤府的人,大部分都是和九皇叔、王锦凌交好的人家,这些人虽然想要表现一下自己的同情心,可看凤轻尘完全不接受,都乖觉的不提昨天的事。

当然这其中也不缺往凤轻尘伤口上撒盐的人,只不过,每当对方说起凤父凤母的事情,凤轻尘就笑着转移话题,实在不行就任对方说,既不接话也不反驳,双眼放空摆明不听。

马车上的礼物越来越少了,天却没有黑的迹象,不是还早,而是雪太大,不过一天的时间,大雪就覆盖了皇城,照得黑夜如同白昼,刺眼的紧。

凤轻尘从一位姓钱的大人家走出来,紧绷的身子终于在这一刻放松了。

总算走完了,凤轻尘一上马车,就示意车夫赶紧回去,半靠在车厢上,揉了揉眉心,凤轻尘累得不想说话。

走门串户是个力气活。

春绘秋画乖觉,知道凤轻尘累了,便替凤轻尘按柔了起来,只是凤轻尘身上的肌肉太僵硬了,两位姑娘按了半天,也不见凤轻尘有放松,十个手指都快酸得没有力气,又不敢说,只得咬牙死撑。

“好了,别按了。”凤轻尘也知道,她的身体无法放松下来,不然她也不会这么累。

“没事的,姑娘,我们不累。”两个丫鬟笑得极甜。

好不容易能为姑娘做一事,怎么可能因为累就放弃。

“嗯,累了就收手。”凤轻尘也不勉强,她也的确是累了,这两个丫鬟这么按揉两下,她也能舒服一点。

趁这个空档,凤轻尘闭上眼睛开始想明天手术的事情,至于其他的事情,只能暂时放在脑后。

明天的手术对她来说很重要,出不得半点差池,崔浩亭要是死了,别说找夜叶报仇,凤府保不保得住还是一个问题。

其实,保险起见她应该取消明天的手术,她虽然看上去和平时没有两样,可她的状态并不好。

只是,她不能取消,因为她没有时间了,明天不给崔浩亭对手术,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还有空,接下来的日子她会很忙。

首先,她要挑一个好日子,安葬她的父母,让她的父母入土为安,其次了;她要查当年发生的事情,最后她还要去一趟玄霄宫,弄清她母亲的身份。

是的,就在今天,凤轻尘决定去玄霄宫,属于她的责任,她不应该逃避,不应该推给九皇叔,哪怕再不也愿意也要面对,不然就会发生和昨天一样的事情。

夜叶把“真相”甩到她脸上!

想到九皇叔,凤轻尘的身子终于稍稍放松了几许,同时亦有着淡淡的遗憾,要是昨天九皇叔在就好了,他一定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夜叶。

不过没有关系,夜叶是夜城的少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夜叶既然把她父母牵扯到他们之间的恩怨中来,就别怪她把账往整个夜城头上算,夜城有一个这么不着调的少主,算夜城的百姓倒霉。

凤轻尘沉浸在自己思绪里,没发现春绘和秋画两个丫鬟皱成一团的脸,只享受着她们的按揉,借此减缓身上的疲劳。

好在,这一条路不算长,不多时凤府就到了,春绘和秋画同了一口,扶着凤轻尘下马。

一打开车帘才发现,这雪还在居然还在下,而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凤府都被大雪给包住了,凤府门口的两棵树,也被大雪给压弯。

“怎么这么大的雪,这都一天了,再这么下去,房子都得被雪给压垮。”春绘抱怨了一声。

一下马车,发现小腿全部没入雪堆里,这雪……也下得太猛了。

“瑞雪兆丰年,这是好兆头。”秋绘给凤轻尘披上披风,柔声的道。

凤轻尘对此不感兴趣,一场雪罢了,冬日哪有不下雪的,可却不知……

这一场雪对东陵来说是一场灾难,从凤轻尘出门那一刻起,这场雪足足下了十天,不曾停歇。

东陵半数以上的城池都遭了雪灾,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因这场雪灾而百姓足足有三十万。

事后,有人说:这是老天爷看不过去了,凤轻尘不哭,老天爷替她哭!

632手术,我不允许失败

雪一直不停的下,越积越厚,外面已看不到路了,根本无法出行,官府一大早就派人出来扫雪,勉强清出一条能让人走的路,方便百姓通行。

至于官员权贵则不用担心,他们自有家仆,会将路清。只不过,没有特别的大的事,一般人不愿意出门,这天气实在称不上好,掉进雪堆里,说不定爬都爬不起来。

在皇城还好,因为是天子脚下,官府早早就做了准备,暂时还没有发现有人冻死,可其他的地方就不好说了,远得不说,就是离皇城比较近得几个城镇,第二就有人冻死在路边。

之前的一场大山爆炸,虽说没有死人,但却把百姓给惊了个半死,这才没多久,又遇到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大雪,当下百姓就惶恐了,当这大雪几天没有停后,百姓间又再次流传出,上天降下灾难的流言。

当然,这些都只是百姓间私下流传,除非灾情特别严重,或者背后有推手,不然这流言短时间内,还成不气候。

这大雪是真正的天灾,没有人知道这雪会下多久,是以九皇叔和王锦凌发现了流言的苗头,也没有想过推一把。

万一,流言一起大雪就停了,那启不是白忙一场,再说……

君子所有为,有所不为,虽说政治场上的人没有一个是干净的,可也有一种人,他们愿意守住心中最后一丝净土,他们有拥着悲天怜悯的心怀,他们不愿意把数百万百姓的生命,当成斗争的砝码。

当然,这些都和凤轻尘没有关系,外面的雪再大,也影响不到她此时的心情,而且她也没有那个远见,能预见这场大雪是雪灾的序幕。

凤轻尘昨天晚上就做好了准备,早上一起来,吃完份量不多,却足够营养的早餐,便示意孙思行跟她走。

小木屋离主院有点距离,但一路上却不见半点雪,可见凤府的下人有多勤劳,咳咳,实际上,这是崔浩亭命令崔家的下人清理出来的,以方便凤轻尘行走。

元希和崔浩亭早就去了小木屋,一大早就在那里等他们,而小木屋外站满了侍卫。

崔浩亭是怕会有人来闹事,毕竟当初凤轻尘给王锦凌医治双眼的时,又闹得沸沸扬扬,虽说这一次他们都保密,可难保有心人借机难,让这些人守在外面,也是有备无患。

看崔浩亭准备的这么周全,凤轻尘也高兴,这样她就不用担心,会发生什么无法控制的意外了,有容清秋和夜叶的闹场在先,凤轻尘相信这世间缺少这样的白痴。

凤轻尘打开小木屋的门,热气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放松来,享受这冬天难得的温暖。

这几间小木屋,看似简单,可其价值却是无法估量的,先不说这木材就非凡品,单说这小木屋冬暖夏凉,就足够让人心动了。

在建这几间小木屋时,凤轻尘特意让人在下面埋了瓷管,冬天烧热水,让热水顺着瓷管流,保证屋子里的温度。

夏天则放瓷管里放冰,走进来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的暑气。

这小木屋,四季的温度都可以调控,不管何时只要凤轻尘要动手术,提前交待,这层子里的温度就会达到她的要求,最主要不见半丝炭火和冰块。

崔浩亭和元希先生进来时,也赞这小木屋设计的真好,可惜……

这东西不好仿制,倒不是说工艺有多难,而是…管子得埋在地底,要建就得把原来的房子推倒。

这个工程太大了,他们也只能垂涎一下,再看凤轻尘,只在几间小木屋做这样的设计,而没有把整个凤府都弄成这样,就足已说明,这耗费不是一般的大。

小木屋里温度适宜,凤轻尘和孙思行一进去,就将外套给脱了,走到特别划出来的更衣间,换上手术袍,而元希先生与崔浩亭已经换上凤轻尘事先让人准备好的病号服,在里面的手术房里等他们。

手术房里只有两张手术床,根本没有椅子,而不管是崔浩亭还是元希先生,他们都没有坐在床边,或躺在床上等人的习惯,所以……两人只能站在那里,聊聊天,借此缓解心中的紧张。

可这个时候他们哪有心思说话,两人都紧张得不行,手不是手,脚不是脚,说出来的话也是牛头不对马嘴。

尤其是崔浩亭,要不是修养够好,他肯定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借此排解心中的不安。生死相关的大事呀,他也想要平常心对待,可他真得做不到。

凤轻尘和孙思行一进来,崔浩亭和元希先生就发现了,两人一直盯着门口,等凤轻尘和孙思行来,他们还有话要问凤轻尘。

之前凤轻尘说了,不让孙思行参与,现在却改变了主意,这让崔浩亭很不安,他必须问清楚,不然他宁可取消今天的手术。

“孙公子也来了,凤轻尘你不是说,不让他参与这件事的吗?”崔浩亭已尽力压下心中的急切,可凤轻尘一进来,他还是迫不及待的开口了。

凤轻尘这么宝贝孙思行,又怎么可能让孙思行犯险,难道今天的手术有变吗?

凤轻尘本想说,她需要孙思行的帮忙,可看崔浩亭眼中流露出来的不安,当下改口道:“之前我不让他参与,是因为我只有七成的把握,不想把他推到崔家的面前。现在……我有十成的把握,所以,我让他进来给我打打下手。”

“十成的把握?凤轻尘你说你有十成的把握?你确定?”崔浩亭一激动,就冲到凤轻尘的面前,幸亏凤轻尘早有准备,不然定会被他给吓死。

可饶是这样,凤轻尘的气息还是不稳了一下,呼了口气,才严肃的点头:“是的,我有十成的把握可以医好你,所以崔公子你大可以放松,我可以保证,你醒过来后,会发现一个不一样的自己。”

凤轻尘的声音很平板,可却有一种魔力,能让人无条件信服,崔浩亭也不例外,他听到凤轻尘这么肯定的语气,心中的不安一点点消失了。

“我相信你!”崔浩亭对上凤轻尘幽深沉静的眸子,露出一个放松的笑。

事实上,也容不得他不信,他已经把命交给了凤轻尘。

“绝不会让你失望!”因为她不允许失败!

凤轻尘拍了拍崔浩亭的肩膀,就再理会他,朝孙思行使了个眼色,让他开始工作,自己也走到手术台边,指着两张床,道:“崔公子,元希先生,麻烦你们躺好,手上开始了!”

633戏弄,手术开始了

手术开始了!

崔浩亭和元希都不是好糊弄的人,凤轻尘也没有糊弄对方的打算,她要信这两人是君子,就算看到什么也不会对外胡说,更不会愚蠢的把她当成妖女。

凤轻尘半点也不避讳,当着两人的面,打开医药盒,还有嵌在墙面和柜子里的手术设备。

就好像变魔法一样,只见凤轻尘只是轻轻推动几个盒子,整个手术室就完全不一样了。

元希和崔浩亭这个时候,终于暂时忘记了紧张,双眼盯着面前奇怪的灯与设备,嘴巴张成O字型,一脸的佩服。

“别佩服我,这些都是苏文清给我设计的,在这方面他是天才。”凤轻尘在手术台上没有情绪是不错,可并不代表她和会机器一样冷冰冰。

她会考虑患者的情绪,如果条件允许,她也会尽量和患者逃难,她原本还想要软言安慰崔浩亭几句,现在看来是用不上了,因苏文清这些特别的设计,崔浩亭已经忘了手术的紧张。

“东陵首富苏文清,没想到他还有这才能。”崔浩亭暗暗佩服,从凤轻尘这些设计可以看出,苏文清精通机关之术。

“他是一个很出色的男人,只是出身限制了他的发展。”苏文清就算是商人,那也是儒商,他有满腹的学识与才华,可却没有发挥得平台。

如果这个世界不是那么轻视商人,那么苏文清在东陵绝对是举重轻重的人,可偏偏……

权贵、世家离不开商人,却又看不起商人。

“人各有命,他有今天也许就和他的出身有关,世家多废物,名门多纨绔。”谈到出身,崔浩亭是最没有资格发言的,毕竟他的出身,让无数人羡慕。

“确实,并不是出身名门就一定会幸福,荣华的背后,都有着别人不知的心酸。”但出身名门想要成功,一定会比普通容易千百倍,这世间很多人愿意用那些不为人知的心酸,换荣华富贵和一个可以施展抱负的平台。

贫寒人的心酸,是世家公子永远不会懂得,出身名门的人永远不会明白,为了抢一个冷硬的馒头,抢得头破血流是怎样的心酸,更不会明白,空有满腹才华,才无人赏识、终生不得志的心酸。

趁崔浩亭放松时,凤轻尘示意孙思行动作快一点,先给崔浩亭麻醉。

至于元希?给他一片安眠药,让他在这里睡一觉就好了。

孙思行早已不是当初的菜鸟,得到了凤轻尘的暗示,拿着注射器就走了过来,酒精擦在皮肤上,把崔浩亭吓了一跳,回头就看到孙思行手上尖尖的东西,崔浩亭压下心慌,尽量开静的道:“这是?”

“麻醉,让你暂时没有痛觉,这样手术起来更方便。”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凤轻尘并没有欺骗,只是不想吓到崔浩亭,这么说,崔浩亭比较容易接受。

“思行,你给崔公子讲解一下稍侯的手术流程,我去给元希先生抽血。”孙思行给崔浩亭打完麻醉后,凤轻尘便开始工作。

凤轻尘并不需要从元希的骨髓里取造血干细胞,只需要从静脉抽血,利用血细胞分离机,将造血干细胞分离出来就可以。

凤轻尘的手速很快,而且她摆弄那这些医用器材,完全不需要看中,凭本能的就能做到。

别人还没有清,她已经将要用的东西捡了出来,放在一个银质的托盘上,朝元希先生走来。

从手术台下拉出一个凳子,把托盘摆在凳子上,又一旋转,自己坐在另一侧。

不得不说,凤轻尘这小木屋里的东西,真奇怪,可又相当的实用。

“元希先生你放松,不会痛。”凤轻尘拿着医用棉签沾了药后,就在元希先生胳膊上来回擦拭,好让血管显出来。

“我不紧张。”元希云淡风轻的道。

开玩笑,他就是紧张也不会说出来,那多丢脸呀!

“不紧张就好。”原来君子之风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凤轻尘眼中带笑,看元希先生盯着她手上的动作眼也不眨,就知道他不像表现出来的那般镇定。

所以,当凤轻尘准备扎针时,耍了个很低级、但在医院却很有用的招术。

“元希先生你看……”凤轻尘指着对面,元希正处在紧绷的状态中,凤轻尘这么一说,他根本无法思考,顺着凤轻尘所指看过去,结果……

“嘶……”元希吃痛一声,连忙回头,却见那细长针头已经扎进他的肉里,而凤轻尘又手脚麻利的贴上胶带。

结果就是,他什么也没有看到。

“凤轻尘,你耍我。”元希先生不高兴了。

凤轻尘一脸无辜:“有吗?没有吧,是元希先生你没听完我的话。”凤轻尘弹了弹透明的管子,看到血顺着管子,流向血袋,凤轻尘语气也柔和了几许。

“没听完?你后面要说什么?”元希郁闷了,他也知道凤轻尘是为了他好,可他不是觉得丢人嘛。

一个大男人,居然怯了。

“我要说的是元希先生你看那里,什么都没有。”摆明了就是戏弄的话,可凤轻尘却说得一本正经,好像是一件极严肃的事情,让元希先生有气没地方撒。

而凤轻尘说完这话后,也不理会元希先生,起身朝工作台走去,把分离机装好。

造血干细胞是可以提前提取的,不过凤轻尘觉得没有必要,崔浩亭麻醉起效前有一段空白期,利用这个时间提取造血干细胞,也能让这叔侄二人安心。

凤轻尘本来想把孙思行招来,告诉他这分离机怎么用,想想还是算了,以后还有机会,没有必要当着元希和崔浩亭的面解说。

摆弄好仪器,凤轻尘就没事做了,她也不想坐着,便起身靠着工作台而站,身子微微往后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落在元希身侧的血袋上,一动不动。

那认真的样子,好像血袋上有花一样,手术室的人也受她影响,一个个盯着血袋瞧,可看了半天,也看不出那血袋有什么不同?

就在众人不解时,凤轻尘动了。

迈着修长的腿,朝元希走去,三人都盯着凤轻尘,想要看清她的动作,结果他们却失望了,凤轻尘并没有做什么惊天动地大动作,她只是把血袋取下来。

切……看凤轻尘那严肃生硬的样子,害他们以为会很特别的事情发生,结果……白期待了一场……

634推手,利用与被利用

凤轻尘这个时候完全陷入工作中,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们三人的动作,更不提他们三人那期待的眼神。

凤轻尘要是知道他们三个人,脑子里存了这么幼稚的想法,一定会用手术刀,把他们的脑袋打开,好看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怎么会这么无聊。

凤轻尘拿着血袋,就朝分离仪走去,同样从工作台下抽出一把椅子,坐在上面,然后……

咳咳……没有然后了。

凤轻尘背对着众人,谁也不知道她在那里做什么,而这个时候孙思行也记起自己的工作了,倒了一杯白水,拿了两粒药丸给元希先生,示意他服下。

安眠药!

等凤轻尘分离出造血红细胞,安眠药和麻醉也应该起效了,就算没起效也不要紧,他们可以等,等到药效发挥为止!

凤轻尘在手术室忙得昏天暗地,佟珏和佟瑶也没有闲下来,不知怎么的,事情顺利的超出她们的预计,消息一个接一个的传回来,不过短短两天的时间,就把事情查得差不多了。

这件事凤轻尘很重视,她们将全部的力量,都用来查这件事了,甚至还借助了王家的力量,可就是这样,也不至于会这么快就把事情查得一清二清。

十几年前的事情,要真这么好查,凤轻尘也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了,要说这事没有古怪,打死佟珏和佟瑶都不信。

“还要查吗?”佟瑶问佟珏,她可以肯定手上的消息是真的,可是……到底是谁把这个消息给她们,而给他们消息的人又有什么目的?

是的,给……有人把她们要的消息准备好了,探子完全没有费力气,很顺利的就得到了,甚至连人证都找到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不查清楚她们寝食难安。

佟珏点了点头:“查,当然要查,小姐想要知道当年的真相不假,可也不想被人利用,把消息给我们的人,不管是敌是友,但不可否认一点,那就是他们绝对存了利用小姐的心思,虽说事情对我们有利,可想要利用我们家小姐,也要看我们家小姐愿不愿意。”

在凤轻尘身边跟久了,佟珏别得没学会,凤轻尘身上那骨子傲气,她倒是学了七八成。

“你说得对,就算被人利用,也得是我们心甘情愿意才行,现在是午时,小姐没有这么快出来,趁小姐出来前,我们尽力去查,能查到多少是多少,小姐对这件事很重视。”

外面大雪纷飞,佟瑶却毫不在乎,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一头栽进雪堆里,佟珏也同样,呵了口气,搓了搓手,朝另一头走去……

凤府的人,从来不是软柿子,不是你想捏就能捏的!

雪太大了,皇上免了早朝,可太子并没有闲下来,和往常一样起身,用完早膳食后,就召幕僚议事。

这么大的雪,那些贫苦百姓的茅草房,十有**会被大雪给压倒,也会许多平民生生冻死,作为太子,就算他不为百姓着想,也要为自己着想,借这件事给自己添名声。

幕僚提了不少意见,有几条太子也觉得可行,谈了许久大家也累了,喝杯热茶休息片刻,顺便换另一件事情谈。

“殿下,算算时间,这个时候凤府的人,应该拿到那些信息了,就不知道凤轻尘会怎么做。”一高瘦的中年男子,双手捧着茶杯,一副很有谋算的样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厉害。

“凤轻尘是个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的人,看她那天看夜叶的眼神就明白,她很在乎她的父母,此事与她的父母有关,依本宫对她的了解,是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太子胸有成竹,要知道为了走这步棋,他准备了一年。

前不久得到消息后,他就在想要如何拿出来,没想到夜叶就给了制造了一个这么好的机会。

“殿下英明,有凤轻尘冲在前面,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坐收渔翁之力。只是属下担心凤轻尘会顺势查过来,要是让她知道我们在背利用她,她会不会翻脸,转而对向我们?凤轻尘那个可是一个刺头,不好对付。”高瘦幕僚对凤轻尘和九皇叔也算有研究,所以才会提出这个问题。

毕竟,没有人会愿意被当成棋子利用,哪怕这个棋子的目的和他们一样,依凤轻尘那狠绝的个性,这事也不是没有可能。

“先生多虑了,本宫给她的消息,没有半点水分,就算是被利用她也心甘情愿。再说本宫可没有逼她,本宫只是把消息给她,她要觉得自己被人利用,可以什么都不做。”

太子并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他不认为自己有错,他给凤轻尘提供了情报,凤轻尘出手,消除他们共同的敌人,这是双赢的好事,不存在利用与否。

太子都这么说了,其他人哪里会反驳,一个个都说着“太子英明”“太子睿智”“这一招借刀杀人用得漂亮”……

同样是把情报露给凤轻尘,太子府一片赞美之声,肃亲王府却是大吼大叫,爷孙俩差点吵了起来。

翟东明杀气腾腾地冲入书房,把所有人都挥退了下来,让亲兵守在院外,确定没有人会听到后,才问向肃亲王:“爷爷,这是真的吗?”

“什么真的假的?”肃亲王正在写字,因翟东明这一闹,好好的一副字便毁了,肃亲王一脸郁闷,把笔一丢了,看着面前的孙子,发现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翟东明却不管,梗着脖子红着脸继续问:“爷爷你别和我装了,你告诉我那件事是不是真的?”

“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你能做什么?看看你这个样子,遇事大惊小对的,哪里有半点世子的风范,你连凤轻尘一个女人都比不上,还想管她的事,你以为你自己是谁。”

以前他还觉得东明不错,可看到王锦凌、崔浩亭杀人不见血的手段,九皇叔深沉睿智的算计,还有凤轻尘坚韧不拔的傲骨,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孙子,真没有什么优点,遇事只会大吼大叫。

“这么说,你给凤轻尘的情报是真的了,当年她父亲真是因此而死?”翟东明才不在乎肃亲王的批评,这些他听多了。

他就他,爷爷就算再不满,他也不会变成王锦凌那样的人,他学不来。

“是又如何。”肃亲王瞪着翟东明,历经沧桑的眸子闪过一抹悲痛。

凤战是死得很冤,可那又如何,这世间比他死得更冤的人,也不少……

给读者的话:哈哈哈,阿彩很给力吧!好吧……主要是你们太给力了,我不给力都不好意思,第一天居然就投了120张月票,我实在是太爱你们了!

放心,九九会出来的,九九在大牢,就算消息灵通也会有时差,等九九出来后,轻尘对他拳打脚踢!

635不急,大师的气度

不管外面的风雨有多大,都吹不进手术室,就算吹进来又如何,凤轻尘这个时候根本不会管外面的风雨。

按凤轻尘那句话:就是天塌下来了,身为主刀医师,也不能离开手术室,离开自己的病人。

手术室是医生的战场,一上战场就要对得起自己的责任,对得起交性命交给她的病人,她凤轻尘就是死,也不做逃兵,也不丢下自己的病人。

手术室里,师徒二人配合默契,孙思行暗赞凤轻尘的手法精妙、下刀精准,医治的方法更大胆创新、闻所未闻,把他认为只有理论上可行的医治方法,通通化为现实。

一场手术跟下来,他看得很认真,一点也不肯错过,结合凤轻尘事先给的手术流程和原理,他看懂了八成以上,其余不懂的他已经记在心上,等凤轻尘有空时,他再去请教。

要是凤轻尘知道孙思行光用看的就懂了七成,一定会撞墙。妹……当年她号称医学天才,一场手术跟下来,最多只能看懂七成,孙思行简直就是来打击她这个拥有天才医生名号,却没有天才事实的人。

别看孙思行现在一副乖学生的样子,可当凤轻尘从手术台上下来,把位置让给孙思行时,就会发现这个看似纯真的少年,不知何时已经长大了。

握着手术刀,站在手术台前,隐约已有一大大师、国手的风范,孙思行一握刀,就从青涩少年,变成沉稳精明的国手,没有人会怀疑他的医术。

凤轻尘虽说没有主刀,可她的精神也没有放松,孙思行的能力她清楚,可并不表示就可以把一切都推给孙思行,她要跟整台手术,不仅要承担手术助理的工作,还要指导师孙思路行下刀,以免出差错。

不得不说,凤轻尘真得很大胆,这么重要的手术,她居然敢让孙思行这个没什么实践经验的菜鸟动刀,当然,这也说明凤轻尘足够自信。

最重要的部分她已经处理好了,她相信她带出来的学生,完全可以胜任手术后续工作,当年她的导师,也是打破规则,提前让她主刀,她亦不会墨守成规,非得要让学生跟了多少台手术后,才能握刀。

天才学生和普通学生是不一样的!

孙思路行没有让凤轻尘失望,握手术刀的手沉稳有力,下刀也利落干脆,半点也不犹豫,而且完全没有给凤轻尘纠正的机会,孙思行半点错也没有犯。

当孙思行做完最好一步,将刀口缝合后,饶是冷静如凤轻尘,这个时候也笑了起来,朝他竖起大拇指:“很棒!”

依孙思行现在的水平,他完全可以独立完成这起手术,只要她把手术的过程交待清楚就好了。

孙思行细心大胆,医学知识扎实,对医术的理解能力超出常人,天生就是学医的料。

沉稳干练的主刀孙思行,在听到凤轻尘的夸奖后,脸一红,很不好意思,从一代国手,再度变成青涩少年。

凤轻尘也没有多说,上前替崔浩亭检查起来,一柱香后,凤轻尘很摘下口罩,笑容满面的道:“手术很成功!”

从早站到晚,精神绷紧,很累,可在在听到这句话后,你发现一切都值得,你的辛苦,换来一条人命!

手术很成功!

“太好了,师父,手术成功了!”孙思行差点没有欢呼出来,无论是从政治角度,还是从医学角度,这一场手术对他们来说都很重要。

凤轻尘自从救了王锦凌后,近乎沉寂了,虽医好了几个棘手的病人,可全都是皇子贵妇,不能宣传出去,这个时候把医好崔浩亭的消息传出去,凤轻尘的名声,可以更上一层楼。

“虽说手术成功了,但并不表示可以放松,崔浩亭还需要再观察,至于元希先,让人送他回去。”凤轻尘已从手太成功的喜悦中走出来,一边收拾器具,一边安排道。

手术成功,这本就是应该的事,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手术成功只是开始,并不是结束,后续的恢复也很重要。

“思行,我知道你擅长术后调理,崔浩亭的后续恢复我就交给你了,我每天会去查一次房。”手术已经完成,她不打算把太多的精力放在崔浩亭身上,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走出手术室,外面的风雨她就不能逃避。

只要术后不排斥,崔浩亭恢复是早晚的事情,借这个机会让孙思行和崔洁亭多多接触也是好事,结交世家中有权的公子,对孙思行日后行医,有很大的帮助。

像崔浩亭这种心思复杂的人,也只有面对思行这个单纯的孩子,才会放下心中的戒备,如果思行能与崔浩亭交好,对思行来说有利无害。

当然,这些凤轻尘并不会对孙思行说,顺其自然就好了,崔浩亭这么精明的人,要思行刻意交好他,他肯定会现,而且孙思行也会不自然。

这么单纯的孩子,要好好保护,看到他就能看到世间仅存的那一片净土。

孙思行根本没有多想,听到凤轻尘如此安排,乖巧的应下:“师父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崔公子,不会让你的心血白费。”

这一场手术虽然进行得很顺利,没有遇到外力的阻拦,可孙思行知道,凤轻尘父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对于一个大夫来说,医死人是一件很大的事,崔浩亭要是死在手术台上,凤轻尘就会名声扫地,大夫生涯就此结束,再也不会有人相信她的医术,更不会有人找她医病。

大夫必须是一个小心的行当,对于棘手的病症,很多大夫宁可不治也不冒险,一旦医死人了,于名声有碍。

师徒二人花了点时间,将手术室收拾好,恢复原状后,才把元希和崔浩亭推了出去,让下人把这两人抬走。

元希送回房,过不了多久自己就会醒,崔浩亭则送到离木屋不远处的病房,凤轻尘跟了过去,安置妥当后,交待孙思行好好照看,这几天就住在这边,有事派人支叫她,便离开了。

刚踏出病房,就看到佟珏和佟瑶站在那里等她,凤轻尘加快了步子:“怎么了?”

“小姐,查到了。”佟珏和佟瑶说这话时,脸上并没有多少喜色。

“这么快?”凤轻尘眉头打了个结:“走,回去再说。”

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佟珏和佟瑶点了点头,乖乖的跟上……

636眼药,个个都是高手

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可回去后总是说话的地方,佟珏和佟瑶本以为凤轻尘一回院子,就会问她们查到的情报,可不想凤轻尘却不急,让人准备热水,她要沐浴、用膳。

她要养好精神,吃饱才有力气面对接下来的事情,才能面对那些沉封的真相,已经查出来了,她再急也不急在这一刻。

好在,春绘、秋画她们四个人,很了解凤轻尘的习惯,知道凤轻尘从手术室出来,就一定要先沐浴,春绘和秋画早就命人准备好了热水,一直在烧,凤轻尘一出来,就有现成的热水可用。

泡在热水里,凤轻尘尽量将身子放松,闭上眼,掩去眸子里是淡淡的忧愁与不安。

这么快就查到她要的东西,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这说明,这件事远比她想要中的还要复杂,而插手的人也比她想象中的要多。

有人想要利用这件事谋利,利用她父母的死谋利。

一想到这个可能,凤轻尘就满心的酸涩,那些人连两个死人都不肯放过,难道他们就不能将心比心,想想为人子女者的她会有多伤心嘛。

无论她是谁,在她心中凤父和凤母就是她的父母,她的父母也只有他们两人,前世那对一个她丢掉,一个不认她的父母,根本就不配让她叫父母。

她把对父母的渴望,全部寄托在他们的身上,她脑子里还有小时候,凤父将她抱在怀里画面,温暖的大手拍着她的小脑袋说:“我家小尘是九洲大陆最漂亮的女孩,等我家小尘长大后,父亲就替你挑一个天下最好的男人,接替父亲,继续宠我的小尘宝贝。”

那是她孺慕以久的父母之情,那是她做梦都想要拥有的亲情,可却生生被人毁了。

啪嗒……一滴泪,顺着凤轻尘眼角,滑入浴涌里。

有些事她可以嫌麻烦避开,可有一些明知是麻烦,她也要迎头而上。

每个人都有一些不能碰触的禁忌,对凤轻尘来说,亲人就是她的禁忌,死去的父母无疑是她最亲的人,谁敢伤害她的亲人,她就百倍讨回,夜叶污辱她爹娘的尸骨,无疑就是碰到了她的禁忌。

哗啦……凤轻尘从浴涌中站了起来,水珠顺着肌肤往下滑,凤轻尘赤着双足就往外走。

凤轻尘并不是一个大物,如果不是因为九皇叔对她另眼相看,皇上压根就不会想起她的存在,像凤轻尘这样的人,皇上绝对是任她自生自灭。

皇上批改完奏折后,突然想到凤轻尘前几天搬回了凤府,听说她要医家崔家那金贵公子的病,心血来潮的问了一句。

“凤轻尘呢?她最近可有什么动作?”皇上真不把凤轻尘看在眼里,凤轻尘一个女人能做什么,不过是一些小打小闹的事。

凤轻尘现在能做的,就是撑起九皇叔那张摇摇欲坠的牌子,等到他弄死了九皇叔,凤轻尘就什么都不是,现在……让她蹦跶。

“回皇上的话,凤轻尘过府那天,容府的千金大闹凤府,现在街头巷尾都流传了一句“我是花娘倾城”的话,不过凤姑娘并不在意,把容府千金送到了顺天府,立马就有人放话要好好照顾她,顺天府伊准备把容府千金送去军营。”

大太监当知道知道皇上想要听什么,挑凤轻尘最倒霉的事情说,一准就能让皇上高兴,皇上一高兴,后面的事就好说了。

“容家千金?什么人把她弄出来的?”皇上饶有兴致的道,虽说凤轻尘及时处理了这件事,可凤轻尘的名声也算是受损了,不是什么高招,但对女子来说很实用。

“是安平公主殿下。”太监低着头,正因为此事涉及安平公主,他才特意提起,让皇上知道,总比后面闹出事才知晓的好。

“安平?她开春就要嫁去北陵,还不安份。”皇上一听,眉毛一挑。

对于把这个还算喜爱的女儿,要远嫁北陵,皇上还是心疼的,所以……

“回头去朕的内库挑样东西给安平送去,让她安心待嫁。”皇上并没有责罚安平的意思,反倒安慰。

皇上也的,安平这是有气没地方撒,嫁去北陵是九皇叔一手促成的,可安平又不能找九皇叔报仇,只能找凤轻尘了。

“是。皇上,除了这事外,还有一件事奴才不知当说不当说。”大太监摸了摸荷包里的银票,暗想这夜城主还真是大方,看在这银票的份上,他总得要对方说两句好话。

“还有?凤轻尘过府那天,太子不是去了嘛,有太子还有谁敢闹事?”皇上对太子是越来越不满了,只是现在还没有找到好理由,也没有找到好的靶子,一旦理由充分,皇上会毫不犹豫地废太子,另立一个太子出来。

大太监在龙威下,双脚一软就跪了下去,小心的抬头查看皇上的脸色后,确定皇上没有发怒,才大着胆子道:“回皇上的话,那天夜城少主夜叶,抬了两俱棺材进凤府,据说那里面是凤将军和凤夫人的尸骨,凤将军的尸骨保存完整,凤夫人的尸骨则成了白骨,只有一块玉佩可以证明,那是凤夫人尸骨。”

“凤战和陆以沫的尸骨?凤战的尸骨不是被战马踏成了泥?陆以沫不是跌下悬崖尸骨无存,他们的尸骨怎么可能还在?”皇上一拍桌子,怒了。

好呀,连堂堂天子也敢糊弄,这些人是不想活了。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太监声不敢辩解,连忙磕头求饶。

我的皇帝陛下呀,这年头不瞒您瞒谁,再说凤将军的尸体要找到了,你当年也会让他尸骨无存,没找到也是好事。

皇上的确是息怒,只不过凤战的尸体出现,让他想到自己当年犯下的错,不……帝王是不会犯错的,犯错的是别人,他已经把犯错的人全部杀了,用他们来给凤战和战场上的三万男儿陪葬了。

转念间,皇上的心情已经平复了下来,起身道:“夜叶找到凤轻尘父母的尸骨是件好事,怎么?还闹了不愉快?”

太监极其狗腿上前,站在皇上身侧,抬手好让皇上有人扶。

“皇上,这本是一件好事不错,可偏偏这凤轻尘性情刁钻,仗着有九皇叔和大公子撑腰,自恃甚高,夜少主送尸骨上门,凤轻尘不仅不谢半句,还大发雷霆、口出威胁,把夜少主赶了出来,其他参加宴会的人也被她赶了出来,这不……昨天又顶着大雪,到处道歉。”

大太监这话说得相当漂亮,没有说假话,只是越过一些经过,着重提重点,这都是在这宫里练手出来的。

“到是真性情,这小姑娘年纪轻不懂事,行事难免张狂了一些,你回头告诉夜城主,这事朕知道了。”皇上听到凤轻尘把参加宴会的人赶走,心情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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