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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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些人却一一吃了闭门羹,曹尚书根不见他们,皇上得知此事,冷哼了一声,杀气十足。

第二天上早朝,皇上话里话外都透着对户部的不满,众位大臣明白,皇上对曹尚书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要是曹尚书再不出来,就别怪他下狠手。

众位官员无奈,一个个摇头叹息,为曹尚书不值,曹尚书在户部并无大的过错,最大的过错不过是太过为民着想了,可皇上偏偏容不下曹尚书,而曹尚书又是一个死硬的,怎么也不肯出来认错。

退朝后,皇上下旨召王家大公子王锦凌进宫,没有人知道皇上和王锦凌说了什么,只知道王锦凌从皇宫出去后,便去了曹府。

曹尚书不见官员,却没有拒绝王锦凌的到访。

“大公子可真是稀客。”曹尚书虽然没有重病,可精神很差,看上去还真有一点大病初愈的样子。

可见,这段时间曹尚书也不好过。

“曹大人这话让锦凌羞愧,曹大人贵为朝中重臣,锦凌实在不敢叨唠曹大人。”王锦凌忽视曹尚书话中的深意,语带笑意,温润的眸子带着浅浅的暖意,让人无法再冷然以对。

曹尚书呵呵一笑,眼上的折子皱成一团:“大公子说得是,依大公子的身份确实不宜与朝臣交往甚密。大公子想必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可大公子是为了那件事,曹某劝大公子不要浪费口舌了。”

“锦凌受陛下所托,还望曹大人三思。”王锦凌并不在意曹尚书话中的嘲讽,大大方方地将自己的来意说明。

“要我辞官?”曹尚书脸上的笑瞬间凝结,沉痛的说道:“请大公子转告陛下,我是不会辞官的。”

王锦凌摇头:“大人这是何苦呢,都已经这个时候,你还能撑多久?”

皇上已摆明不待见户部,要曹尚书出来顶所有的罪,并且暗示只要曹尚书出面,这事便就此打住。

这个时候,不管是保皇派、洛王派、太子拍还是九皇叔派,为了自身的安全,都会抱着牺牲户部保全他们的想法,如果曹尚书再不出面,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大公子的好意曹某心领了,曹某心意已决。”曹尚书摇了摇头,面容哀凄,意兴索然,好似存了死志。

王锦凌见状,心下不安,再次劝说道:“大人,陛下这次是下了决心要把户部拢在手中,您执意挡在这里,惹来陛下的不满,您不退也得退,到那个时候,说不定还得牵连家人。”

现在曹尚书退下来,皇上不会要他的命,六部的官员也会替他说话,毕竟是牺牲了他才保全大家,可要再拖下去,到时候别说皇上对曹尚书心生厌恶,就是六部的人也会落井下石。

到那时候,曹尚书也就惨了……

1014控局,照顾好他的家人

王锦凌的话,曹尚书明白,其实关于辞官的问题,曹尚书也考虑过,九皇叔离京前,也提醒过他,让他借机把户部还给皇上,皇上对他的容忍已达到了极限,只是……

“从先帝在时,户部就一直由我打理,前些年朝廷连年征战,耗费极大。江南那里虽富饶,可税收却不丰,江南水患年年治理。工部、兵部,哪个部门都要银子,这些年下来国库空虚,剩银不多。前段时间,皇上又有再战的想法,我和皇上说,户部没有银子支持大战,可皇上却认为我阻拦他成就霸业。”

曹尚书双眼微红,浑浊的眼中闪着晶莹的泪光:“人人都道这是太平盛世,可又有谁知盛世下朝廷有多穷,我不是眷恋户部尚书的权势富贵,我只是放不下。”

放不下打理多年的户部,放不下天下百姓,放不下自己身上的责任。

说到最后,曹尚书眼中的泪已止不住,一颗一颗往下掉。

可惜了……

王锦凌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抹惋惜,稍纵即逝,快到让人无法捕捉。

京城的事情,九皇叔开了局,但要如何了这个局,九皇叔远在山东,无法保证事情完全按他所想的发展。

王锦凌知道九皇叔的打算,看一切都在九皇叔的预料中便没有插手,只冷眼看戏,看洛王殿下查账不成,反丢了脸面。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直到曹尚书固执己见,再三落皇上的面子,事态发展超出他们的预计,王锦凌才出来,结果……

曹尚书谁的面子都不给,曹尚书这人不眷恋权势,不在乎这泼天的富贵,他只想做一个为百姓谋福的官员。

王锦凌知道他再劝说也没有用,待到曹尚书冷静下来后,王锦凌也不说正事,与曹尚书闲谈半晌后,告辞离去。

一回府,王锦凌就写了一封秘信,将京城现在的局面告诉九皇叔,看九皇叔有什么打算,毕竟皇城这些绕绕弯弯的事情,九皇叔看得比他更准。

与王锦凌信同时到的,还有西陵天宇的信,之前九皇叔在海上消失了一段时间,西陵天宇根本联系不到他,听闻九皇叔到了山东,这才派人秘密送信过来。

王锦凌在信上除了说京城的局势,还提了皇上关于这一次科考学子的安排。

王谢这样世家的公子少爷,大多在京中安了一个不错的肥差,至于向着九皇叔的寒门学子,则全部丢到了贫因的县城,任个九品芝麻官。

而皇上看中的寒门学子以及皇上心腹大臣家的公子,则安排在比较清贵的部门,一看就是要重用的。

皇上此举不仅是在给自己培养人才,也是在告诉众人,凡是与他为敌者,不会有好下场,就算九皇叔门下的人考上了又如何,他们永远没有施展抱负的机会。

皇上这个做法,虽然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但也确实有效果,九皇叔眼露寒光,心中冷笑。

他正愁地方上没有可用之人,皇上正好给他送机会来了,贫寒小县又如何,山高皇帝远,没有皇上看着,这些人要升官也不是太难的事。

九皇叔提笔回到,让王锦凌不要再做安排,任皇上把他的人调走,至于曹尚书的事,九皇叔就有一些为难了。

对于这个两朝老臣,他还是很尊重的,虽然曹尚书向着他,可在公事上向来一板一眼。

曹尚书是个有能力的人,这些年把东陵国库打理得极好,要不是他,东陵国库会空虚得更严重,他知道皇上对曹尚书不满,才借此机会让曹尚书搅乱六部,顺便退隐。

为了这一步棋,九皇叔和曹尚书准备了十年,只是没有想到事情暴发后,曹尚书会这么固执,本来按他们的计划,只要九皇叔平安到山东,曹尚书就自请退隐,把户部交还给皇上。

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曹尚书却放不下,怕他走后,东陵国库更空虚,户部的官员会把银子拿来给皇上打仗,而不顾百姓生死,既然如此……

“那就全了他一颗为民之心,照顾好他的家人。”九皇叔如是回复王锦凌。

事实上,王锦凌在听到曹尚书那番话后,就预料到曹尚书的下场,不是九皇叔不保他,是他自己一心求死。

九皇叔虽然远在千里之外的山东,不过因为王锦凌和肃亲王一甘人在,皇城的事情虽然无法全部在他的掌控中,可大事也不会出什偏差,倒是西陵的事情,大大超出了九皇叔的预计。

西陵天磊不知怎么地,居然重新得到了西陵皇上的欢心,而且他还得到了皇室宗亲的支持,现在正与长公主唱对台戏。

长公主原本不会这么针对西陵天磊,可在知道自己腹中的儿子有望称帝后,西陵天磊就成了长公主最大的敌人,最大的绊脚石,长公主目前最想做的就是把西陵天磊这颗拦路石给清除。

长公主有救驾之功,再加上军方的暗中支持,处处压西陵天磊一头,可这个优势很快就消失了,以左相为首的文臣,突然倒向西陵天磊,与长公主不对付了。

左相是长公主的老相好,这两人原本半是合作半是情人的关系,左相在朝中一直暗暗支持长公主。

可现在长公主怀了别人的孩子,这个孩子还有可能称帝,左相怎么还可能支持长公主,不倒向西陵天磊那方就是好的。

于是,左相便维持中立,做他的权臣孤臣,可是西陵天宇却不打算让左相独善其身,非要把左相拉下水不可。

西陵天宇动用了埋在长公主身边的一批棋子,杀死了左相全心培养的嫡子,并成功嫁祸给长公主,于是……

左相和长公主这对长达二十多年老相好彻底闹翻了,左相经历丧子之痛后,很快就倒向西陵天磊,处处针对长公主。

最熟悉你的人,除了敌人还有老相好,有左相出马,长公主一时间被打压得无回手之力。

左相熟悉长公主,同样长公主也了解左相,西陵长公主从来都不是什么闺阁千金、温婉小姐,她是一个有手段、有能力,又够冷血的女政客,经过一番布局,长公主成功逼得左相辞官。

左相纵横西陵官场十多年,从一个小小的学子一举爬到百官之首的相位,最终却败在长公主的手中,被长公主逼得黯然离场,实在是伤感,而更伤感的事还在后面。

接替左相宰相之位的,居然是长公主名义上的夫君——隐篱先生。

于是新欢旧爱、丈夫情人齐聚一堂。套凤轻尘那句话,西陵官场就是长公主的狗血剧……

1015皇位,诱惑这么大谁能挡得住

隐篱先生因尚了公主一生郁郁不得志,没想到,到老却因为长公主而执掌大权,这人生还真是够跌宕起伏的……

长公主和左相那点子事,西陵的高官大多知晓,虽然众人表面上不说什么,可暗地里却讨论的正欢。

甚至有人说,想要当西陵的宰相,得先伺侯好长公主,没看到长公主刚把旧爱左相踢掉,就扶了新欢隐篱先生上位。

这样的流言,当然也流传到隐篱先生的耳朵里,隐篱先生不愧为是九皇叔看重的人,这么多年的隐忍,当然不会在这一刻功亏一篑。

隐篱先生用他的豁达和才智告诉众人,他能成为西陵的宰相凭得是本事,如果他没有被长公主打压二十余年,西陵根本没有左相这人。

这样的傲气,这样的魄力,让西陵的官员当下就禁声了,一个个睁大眼睛看着隐篱先生如何做。

隐篱先生也没有让众人失望,以雷霆手段打压几个政敌,处理了几件让朝臣们为难政事,得到皇上的赞赏后,众人再也不敢小瞧隐篱先生。

这个时候,众人才明白现在的隐篱先生,不是那个任他们奚落的驸马,而是西陵百官之首的宰相大人。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长公主和磊太子斗得你死我活时,不仅给了隐篱先生复出的机会,还让西陵天宇顺利拿到了军权。

西陵天宇在确定西陵皇上无事后,带着玄医谷谷主悄悄离开上京,在外面晃了一圈便光明正大的回宫。

西陵天宇回宫时,正是长公主与西陵天磊斗得最凶的时候,西陵天宇没多久便自请入军,摆明不参与朝局上的斗争,不争那帝王之位。

此举,让西陵皇上对西陵天宇心生愧疚,认为自己错怪了西陵天宇,逼得西陵天宇为表决心,不得不退守远离上京。

当下西陵皇上就封西陵天宇为西南王,镇守西陵与北陵边境。

“西南王,镇守北陵,真是有意思。”九皇叔看到这段消息,笑得冰冷

西陵皇上这是看重西陵天宇还是要折腾他呢?也许都有吧。

与北陵相交的地方,对各国来说都是一个很特别的地方,那里兵多但也苦。

北陵边境苦寒,北陵的士兵骁勇善战,为了保证边境的安稳,不管是东陵、南陵还是西陵,驻守在北陵边境的兵都是最多的,也是最能打的。

驻守北陵的将领皆是征战无数的大将,比如东陵驻守北陵的是宇文元化,他带了三十万兵过去。

南陵派驻守北陵边境的则是当年赢过凤将军的大将,手上也有三十万人马。

西陵之前驻守北陵的大将,也是一员老将,那老将年纪大了,在北陵边境那种苦寒的地方呆不住,再加上自己手握兵权怕皇上猜忌,便借机请旨回来,没想到皇上居然会把西陵天宇派过去了。

要知道西陵驻守北陵的是四十万人马,这么多人马就这么交到西陵天宇手上,皇上也真放心。

不过,皇上把西陵天宇一个完全没有接触过军事,在军中没有一丝威望的皇子派到北陵,作那些强兵悍将的头,既便是相信西陵天守,也没有什么好打算。

“西陵皇上这一步走得有意思。”凤轻尘低声说道。

九皇叔看这些秘信时,并没有瞒着凤轻尘,甚至遇到凤轻尘不理解的地方,还会开口解说二一。

九皇叔虽不希望凤轻尘成为长公主第二,一心只想争权谋势,可但也不想凤轻尘什么都不知。

作为凤家家主,这些政务上的事情凤轻尘可以不懂,可作为凤离嫡女,甚至有可能是未来的凤离王,凤轻尘就必须知道这些,不然她坐不稳那个位置。

“说说看,怎么有意思了?”西陵的事情,有点超出九皇叔的预料,让九皇叔有一种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九皇叔正好也想和凤轻尘谈谈。

凤轻尘没多想便道:“西陵皇上给西陵天宇这么大的权利,对西陵天宇来说并不是好事,先不说依他的身体,能不能守得住这些兵权,就说他好不容易跳出朝廷上的斗争,皇上这么一做,不是又把他拉进那个漩涡了嘛,手上握着四十万大军,不管是磊太子还是长公主都不会放过他。”

在凤轻尘看来,西陵皇上真要是对西陵天宇心存愧疚,就不会把西陵天宇丢到北陵那种地方。

在军中身份不管用,能力才是最重要的,西陵天宇有腿疾西陵皇上很清楚,把西陵天宇丢到北陵,那简直就是要西陵天宇的命,至少在凤轻尘眼中是这样。

“确实是这样,可这对天宇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个机会,西陵皇上也许有他的考量。”如果西陵天宇能收服驻守北陵的大军,不管是磊太子还是长公主,都不敢拿他怎么样,到时候有些事,西陵皇上肯定会重新考虑。

毕竟,西陵皇上是个聪明人,他会选择一个有能力的帝王,而不是挑自己欢喜的人。

只是,到时候情况就对他就不利了。

难道西陵皇上发现了什么,才会做这样的布局?

九皇叔不得不多想,毕竟人心易变。

看九皇叔一脸凝重,凤轻尘便知九皇叔担心什么,轻声问道:“你担心宇皇子手握重权后,会有别的想法?”

九皇叔毫不避讳的点头:“如果天宇手中有兵,到时候肯定会多想,毕竟他姓西陵,离那个位置很近。”

如果自己能当皇帝,西陵天宇又何必要与他合作,西陵天宇当初会说把西陵送他,是认定自己双腿站不起来,认定自己没有可能登上皇位。

在西陵天宇的眼中,这个承诺也许永远都不会实现。

后来,西陵天宇能站起来,可同样在西陵不得志,手上没有半点权利,与皇位无缘,再加上西陵皇上与皇后对他的态度,致使西陵对西陵很排斥,没有归属感。

可如果有一天,西陵天宇手握重权,能登上那帝王之位,坐拥那万里江山,还会把西陵拱手相送,作为报答他救命之恩的谢礼吗?

九皇叔很怀疑。

给读者的话:宝贝们,你们觉得天宇皇子能守得住诱惑吗?如果是你们,能守得住吗?

1016宴请,卢家急了

处在皇权斗争中的人,害人之心要有,防人之心更不能无,虽说九皇叔与西陵天宇的交情,最初并没有掺杂权利,可随着他们各自长大,慢慢地他们之间除了交情外,更多的是利益。

自从西陵天宇腿好后,西陵天宇便不曾提起当起两人年少时的约定,偶尔说到这事,西陵天宇也是不着痕迹的带过,九皇叔怀疑西陵天宇受不了皇位的诱惑也不是没有道理。

不仅九皇叔不信,凤轻尘也无法完全相信西陵天宇,不要和皇子政客谈信用,在那个位置面前,那么多人能杀兄弑父,救命之恩又算得了什么。

凤轻尘做着最坏的打算道:“如果真到那一步,你怎么办?”现在西陵天宇是好的,可难保有一天,他掌握大权,想要那个位置了,现在的西陵天宇离那个位置越来越近了,即使没有九皇叔的帮扶,要往上一步也不是不可以。

“不怎么办,本王从来不会把赌注下在一个人身上。天宇想要坐那个位置,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如果真到那一步,那就别怪他不义。

西陵天宇的命是他救的,西陵天宇的双腿也他让凤轻尘医治的,西陵天宇能有今天,也是他在暗中替西陵天宇谋划的,如果真到那一天,他不介意毁了西陵天宇。

“这种事还是早做打算。富贵迷人眼,权势迷人心,人总是会变的。”说到这里,凤轻尘不免又想起南陵锦行。其实,锦行已经是好的了,只是……仍然有遗憾呀。

不过,平民百姓和皇子总是不同的,平民百姓对那个位置没有想头,可皇子不同,他们离那个位置就只有一步之遥,只要登上那个位置,从此就是君临天下的王,而再也不需要对人伏跪。

没有人能避得开权利的诱惑,那种掌握他人生死,生杀予夺的权势太迷人了……身居高位,除了会给你带来至高无尚的权势与尊贵外,还能让你游离于规则之外,比普通人享有更多的自由。

在山东九皇叔虽然没有兵权、政权,但毫无疑问,依他的身份绝对是山东最尊贵的人。

九皇叔只是放话说要给凤轻尘庆生,下面的人就蜂拥而至,不需要九皇叔发话,山东总督的夫人就亲自上门,说是九皇叔此次来山东,没有带什么干事的婆子,她毛遂自荐,希望能尽绵薄之力。

有免费的劳动力,九皇叔和凤轻尘又怎么会拒绝,一切便交给总督夫人打理了,毕竟筹备生辰宴什么的也只有妇人才比较清楚。

宴会筹备的很顺利,九皇叔放话、总督夫人打下手,在山东谁敢不给面子,卢家知道这是拉近双方关系的机会,也想要借宴会的事,消除之前的误会。

不过,卢家也是聪明人,他们并没有直接找上九皇叔,而是找上总督夫人,总督夫人给九皇叔凤轻尘下打下手,他们就给总督夫人打下手,不管花费多大,务必要把凤轻尘宴会办得尽善尽美,让九皇叔看到他们的诚意。

“只是一个生辰宴,要这样劳师动众吗?”凤轻尘看着极尽奢华的华园,忍不住开口。只是一个生辰宴,就要耗费数万两银子,这是要把她前几十年的生日一起补回来嘛要。

“又不用你操心,你只需要在宴会那天出席就行了。”随着凤轻尘的生辰临近,华园上上下下都忙碌了起来,而当事人则坐在亭子喝茶看书,要说多悠哉就有多悠哉了。

“只觉得没有必要,只是为了试探卢家,整个山东上下都为我的生辰忙碌,街头巷尾说的也是我的生辰宴,如此兴师动众,要传回京里还得说你鱼肉百姓。”既不是及笄又不是整岁,弄得这么大,凤轻尘真心觉得浪费。

“于皇家宗到而言,这并不算什么。”于凤离嫡女而言这样的生辰宴实在寒碜,别说山东上下齐贺,就是九州齐贺凤轻尘也当得起。

“可我……”

“你是。”九皇叔知道凤轻尘要说什么,不待她开口便打断:“轻尘,你的身份比这天下所有人都尊贵,你当得起,在山东办生辰宴,本王还觉得委屈了你”

“这还叫委屈,你的标准真高。”九皇叔说得认真,可凤轻尘却没有当真,只当九皇叔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她怎么样在九皇叔眼中都是好的。不管怎么说,这算是九皇叔的一片心意,凤轻尘虽然觉得铺张了一睦,也不好多说。

九皇叔见凤轻尘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正欲再开口,却看到有下人往这里走,九皇叔只好暂时打住。

“小的见过王爷,见过凤姑娘,王爷,总督大人求见。”下人上前行了个礼,恭敬的道。总督?来得真快。

九皇叔眼中闪过一抹嘲讽的光芒,起身道:“把人带到书房。”

“是。”下人连忙应下,不敢多呆,转身就走人,全身绷紧,一副严素的样子。直到离开九皇叔的视线范围,那下人才放松身子,一拍心口,心中暗道:皇家的尊贵果然和普通人不同,在九皇叔面前,连大气都不喘一下。

“总督大人这个时候来,不会是为了卢家吧?”凤轻尘亦起身,唇角微扬,笑得如同狐狸。“本王希望不是,不过是的可能性更高。卢家还真是心急。”没有外人在,九皇叔毫不掩饰自己的讽刺。

这几天卢家上赶着帮忙,九皇叔并没有拒绝,讨好他的人多得去了,他要一一去拒绝,那他就什么事都不要做,光去拒绝别人的讨好就行了。

可不想,在卢家眼中九皇叔的默许,是对卢家释放善意,卢家几个纨绔大少,这几天蹦达的老欢了,话里话外嘲讽陈家,别以为九皇叔收下华园,就会提携陈家,九皇叔哪里会把一个小小的华园放在园里。

在山东,卢家独大,面对卢家的嘲讽,陈家人只能装孙子,这几天闭门不出,就怕遇到其他人明里或暗里的嘲讽。

可即便被人讽刺,他们也什么都不敢做,只能在心中默默的祈祷,希望九皇叔能看到他们的诚意,看到他们陈家满门的忠心,他们绝不会像卢家那样,讨好无用就反咬一口……

1017上门,不过是个商人

陈家大公子陈明急得嘴上涨泡:“爹,九皇叔连看都不看我们一眼,难道我们就白白把祖宗基业送人?”

“什么叫白白送人,现在华园的主人是九皇叔,九皇叔愿意收下华园,那是我们陈家的荣幸。”陈家家主也着急,他倒不是心疼华园,他只在乎九皇态度。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面对卢家和山东总督的联手打压,陈家根本保不住华园,把华园送给九皇叔,他没有半点不舍。

“可是……卢家现在,我们怎么办?”陈明不再提华园的事,只担心卢家抱上九皇叔的大腿。陈家和卢家完全没有办法比,如果他是九皇叔,他肯定会选择卢家而不是陈家。

“卢家怎么样,我们管不着。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明儿,那人是九皇叔,不管他最后选择了谁,我们都只能认。”陈家家主一脸沉重,闭上双眼,将眼中的不安与担忧掩去。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于他们而言九皇叔就是君,是掌控着他们生死的人,无论九皇叔要如何对陈家,陈家都只能受着,不能有半点不轨之心。甘为棋子,并不是说说而已,是要用行动表示的。

“可这样,我们也太被动了。”陈明还年轻,他不甘心把陈家的命运,交给根本不把陈家放在眼中的九皇叔。

“被动总比没有一丝机会好,我们现在做得越多,只会让九皇叔越反感。明儿,你记住,我们陈家是甘愿做九皇叔手中的一颗棋子,不管九皇叔的态度如何,身为棋子就要有棋子的自觉,除非九皇叔开口,不然我们什么都不能做,明白吗?”

既然甘愿为棋子,那么即使九皇叔没有接纳他们,也要有做棋子的自觉,不能因为九皇叔的拒绝而改投门庭。上位者最厌恶墙头草,陈家想要活就必须孤注一掷。陈明虽然还不太理解,但他习惯听从父亲的话,当下只应声不再多言,陈家家主看着陈明眼露欣慰。

他这个儿子虽然少了些沉府,但却是一个听得进劝的人,他再调教个几年,要守住陈家家业还是不成问题的。陈家父子心急如焚,山东总督在书房里也是烦躁不安。

他已经在书房等了半个时辰,也没有等到九皇叔的身影。越等山东总督的火气越大,怎么说他也是封疆大臣,依他的身份,别说在山东没人敢怠慢他,就是去了京城,那些个京官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皇上也不会如此待他,可是……

山东总督不禁在想,他是不是哪里得罪九皇叔而不自知了,不然九皇叔怎么会如此落他面子,可想了半天山东总督也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他自认自己对九皇叔那叫一个恭敬呀,面对九皇叔偶尔的破格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心想着把这尊大爷伺候好,等九皇叔走后,他继续做他的土霸王,可不想……

他都如此讨好了,九皇叔居然还不给他面子,想到这里山东总督对九皇叔便有些不满了。皇子皇孙又如何,这可是他的地盘,九皇叔就算身份再尊贵,可也管不到他,越想山东总督就越生气,这个时候他也坐不住了,索性站了起来,在书房里来回踱步。

刚走了一个来回,身后就传来吱呀一声,山东总督一回头,就看九皇叔站在门口。山东总督当下就愣住了,九皇叔只这么一站就让人无法忽视,周身散发出来的强势与威严,让人不敢直视。山东总督惊得冷汗直流,将脑中的念头全部收了起来,恭敬的一行礼:“下官见过九皇叔。”

“嗯。”没有半句客气,甚至不提让山东总督久等的事,九皇叔径直走了进来,在主位上坐下:“不知总督大人找本王何事?”

“回王爷的话,下官是为凤姑娘的生辰宴而来。”山东总督连忙收敛心神,沉着应对。“生辰宴?怎么了?”九皇叔眼皮一抬,流露出不满,任山东总督站在那里,也不让人坐下。没有九皇叔开口,山东总督也不好坐下,只好强忍着不满,乖乖地站着:“王爷,下官刚刚得知,凤姑娘的生辰宴,王爷还请了山东的商人,这会不会不妥?”

“不妥,有何不妥?”睫毛轻扇,掩去了九皇叔眼中的嘲讽。这山东还真是卢家的,堂堂总督大人居然会为了给卢家说项,不惜干等一个时辰,他还真是小瞧了卢家。讨好不成就威胁,山东卢家果然有地头蛇的风范。“王爷,凤姑娘何等尊贵,怎么能让那些商人入宴。”山东总督捧高凤轻尘,踩低商人,只为给接下来的话做铺垫。

“商人怎么了,本王此次来山东,是奉旨采买石材,如果不与那些商人打交道,要如何采买?”山东总督要的就是九皇叔这话,当下笑着恭维:“王爷说的是,是下官愚钝了。只是……”山东总督说到这里便是一顿,九皇叔心知这他在玩花样,即使不耐还是接道:“只是什么?”

“回王爷的话,山东最大的石材商是卢家的下人,这次宴请王爷似乎漏了卢家。”是真漏还是什么,大家心里都明白,卢家作为山东最大的家族,漏了谁也不会漏了他,只是一句漏了,能让九皇叔有个台阶下。

“卢家?本王漏了吗?”九皇叔一副不确定的样子,心里却是冷笑。好一个山东总督,一句漏了不就是逼他补上卢家嘛,可惜……他不像别人那般,会卖山东总督的面子。“回王爷的话,请帖中没有卢家。”这是要逼九皇叔请卢家出席了。

山东总督知道卢家和九皇叔从来没有交际,也不存在交恶的问题,九皇叔故意给卢家没脸,应该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山东提督自认,他还是有几分薄面,九皇叔应该会卖了一个面子,却不想……

九皇叔半点面子不给,冷笑道:“既然没了那便是漏了。”九皇叔这话中的意思,已挑明了他没有请卢家打算,山东提督心里明白,可却不肯退缩,只当作不知,厚颜道:“王爷,既然漏了卢家,您看是不是给卢家补一张帖子?”

“补?”九皇叔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冷哼了一声。“山东卢家好大的面子,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商家,漏了便是漏了。怎么?还要本王亲自写帖子?”“下官不敢,下官不敢。”山东总督听出九皇叔话中的怒意,连忙低头请罪。

“不敢就好。记住你是山东的总督,不是卢家的总督。”九皇叔说完,丢下满头冷汗的山东总督,拂袖离去……这山东还真是卢家的山东,只一个帖子,卢家就敢叫总督大人上门叫板,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1018警告,放杀手进城

山东总督一脸愤愤地离开书房后,凤轻尘便从书架后方走出来,想到刚刚半个时辰所看到的一切,凤轻尘叹了口气。

没多久,书房的门又打开了,九皇叔走了进来:“刚刚看到了什么,怎么这样的表情。”

“我看到,他想杀你。”凤轻尘面露忧色,问道:“山东的官场,已经烂到这个地步了吗?”

不过是一个地方家族,不仅能让总督为他出面,还能让一个总督对亲王产生杀意,实在是……可笑!可悲!

“山东有句话,叫做铁打的卢家,流水的总督。卢家从前朝起就一直是山东的大家族,总督一直换,卢家却没有倒过。

在山东想要坐稳总督之位,就必须得到卢家的支持,凡是与卢家不对付的官员,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卢家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世家吗?”凤轻尘很怀疑,谢、王那样的家族,都没有这么大的能耐,也没这么大的野心。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知道,卢家在山东就是土皇帝,面对我们的刁难,卢家不仅不退,还强势的警告我们,要对付卢家就要与整个山东官场为敌!”说到最后,九皇叔自嘲的一笑。

原本并没有打算对卢家赶尽杀绝,可现在嘛……

小小一个卢家也敢不把他放在眼里,真正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管卢家背后站着谁,既然犯到他头上,都只能自认倒霉。

卢家确实胆大,也足够猖狂,要是换作其他人,绝不敢让总督上门,凤轻尘想了,还是问了一句:“卢家会不会破坏我的生辰宴?”

“不会,卢家已挑明,他们不惧与我们为敌。”

九皇叔说得没有错,卢家根本不惧与九皇叔为敌,之前讨好九皇叔也只是一个姿态,反正就是派个下人上门,花点儿银子的事。

九皇叔要是接受了,那便你好我好大家好,九皇叔在山东要做什么,他们卢家在能力范围内会协助一二,反正九皇叔不会在山东久等,卢家犯不着和九皇叔交恶。

可九皇叔要是不肯接受,那就对不起了,他们卢家也不是软柿子,九皇叔想要拿捏他们卢家,也要看手够不够硬。

山东总督从华园出来后,就直接去了卢家老宅,卢家三少接待了总督大人。卢家三少是卢家指定的接班人,一派君子气度,进来时朝总督拱了拱手便算是行礼了,总督连忙示意不用多礼。

“大人,事情如何了?”卢家三少也不与总督客气,开门见山的道。

“有负三少所托,实在惭愧。”总督大人面色臊红,显然对九皇叔不给他面子的事情,很郁闷。卢三少倒是够沉稳,听到这话并无半点不妥,笑道:“无妨,大人尽力便可。”

要是总督一出面,九皇叔就服软,那卢家才要好好掂量一下九皇叔的意思。一个生辰宴,卢家参不参加都没关系,他们卢家在意的九皇叔的态度,既然九皇叔不接受卢家的好意,那卢家也就没有必要委屈求全了。

总督看卢三少是真不在意,这才松了口气,可不想卢三少话锋一转,问道:“大人,听闻那要举动生辰宴的女子姓凤名轻尘?”

“三少刚回来还不知道,是的,那女子确实是叫凤轻尘,九皇叔很看重那女子。”总督话中透着暧昧的意思,让人不想歪都不行。

卢三少含笑点头,指了指城门口的方向,高深莫测的道:“大人,听闻最近那里有很多不明人士聚集,可是真的?”“不瞒三少说,城外确实不太平。为这事我还头痛了一阵子,九皇叔来了山东,他的安危就落到我头上,要是九皇叔在山东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没法向京里的人交待。”

山东总督苦着一张脸,心里越发的愤怒了。他辛辛苦苦添兵加人的保护九皇叔,九皇叔却不把他当一回事,实在让人生气。

“大人你就是太尽职了,身为山东总督你保证九皇叔的安危没有错,可是……”卢三少故意一顿,总督知道卢家消息灵通,连忙问道:“可是什么?”

卢三少微微一笑,没有回答总督的话,而是高深莫测的问道:“大人你可知,外面那些人都是什么人?”。

“什么人?”山东总督隐约知道了卢三少的打算,虽然心里有退意,可他知道卢家既然开口了,就不容得他退。卢三少也不卖关子,直言道:“那些人是杀手。”

“杀手?怎么会呢?”杀手一般都不会接暗杀官员、皇子、亲王的任务,就算接了也是偷偷摸摸单人独干,绝不会像现在这般,十几个杀手同时出现。

“我知道大人你在想什么,大人你且把心放稳了,那些人并不是来杀九皇叔的,他们是要杀一个姓凤名轻尘的女子。”卢三少慢悠悠的说着,一副万事在握自信十足的架势。

“凤轻尘,不就是九皇叔身边那个要办生辰宴的女子。”山东总督惊呼,眼睛猛得睁大,正好与卢三少的视线相对,看到卢三少眼中的杀意,总督连忙避开,不敢与之对峙。卢三少轻蔑一笑,从容的说道:“没错,那些杀手就是来杀凤轻尘。”

“怎么可能,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会引来这么多杀手?”能做上总督的位置,山东总督并不是笨蛋,惊讶过后便去想这事的合理性。

“有什么不可能,这个凤轻尘可是杀手联盟榜上身价最高的人,她那颗头值几十万两黄金,想要她命的杀手多如过江之鲫。如果不是九皇叔护得太明显。又有杀手左岸保护在侧,凤轻尘早就是尸体一惧了。”

卢三少也不隐瞒,将自己所知全部说了出来,毕竟接下来的事情,需要山东总督帮忙。大家合作这么多次了,不需要卢三少言明,山东总督就明白卢三少打算,当下问道:“三少你是想?”借刀杀人?

“没错。”卢三少点了点头:“大人你且放心,我卢家也不要你多做,你只要把那些人不着痕迹的放进来就行,到时候不管事情是否办成,我卢家都许你万两黄金。”

杀了凤轻尘,可以拿到十几万两,给山江总督一万两,卢三少不认为这笔买卖亏本。是的……城外的杀手只是幌子,真正想要凤轻尘人头的是卢家,为银子,也为震慑九皇叔。

既然山东总督出面都无法让九皇叔妥协,那就让九皇叔看清楚,山东是谁的地盘,在山东,只要卢家愿意哪怕是皇上也能杀……

1019恭贺,生死相随

作为东陵最美的庭院之一,华园的精美毋庸置疑,不然也不会引来卢家的窥视。

华园占地万亩,建在城中却是依山傍水,宛若天成,华园在建的时候,讲究一个自然,没有过多的匠气,每一处都布置得恰到好处,一踏入华园,就有一种来到世外的感觉,让人流连忘返。

这一次凤轻尘的生辰宴,只用两个落院,一是九皇叔用来招待男宾的络华院,另一则是凤轻尘用来招待女宾的清华院。

这是九皇叔初到山东所办的宴会,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想尽办法弄一张帖子,好在九皇叔面前露个面。

至于没有帖子的人也都亲自将礼物送上,只希望九皇叔能知道山东还有这么一个人。一做富家翁打扮的中年人,没有收到邀请,奉上生辰礼后被门户客气的劝退了,那富家翁也不生气,笑容满面的离开。

一上车,那富家翁的夫人就开口道:“老爷,这么多送礼的人,咱们这礼物送上去九皇叔能看到吗?那块暖玉可是我们曾家传子不传女的传家玉,就这么送上去,九皇叔要是看不到那我们多亏。”

“妇道人家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你懂什么,平时我们想要给九皇叔送礼都没门路,难得九皇叔为那凤姑娘办生辰宴,咱们把礼物送上了,九皇叔和凤姑娘要是落单咱们送上的礼物,记住了咱们,咱们家可就发了。”

那富家翁一脸期盼,脑中闪过九皇叔召见他,夸他送的礼物好的画面,越想越是兴奋,忍不住就笑了出来。那妇人却在这当口一泼冷水:“这要是没有看到,那我们不是白白损失了暖玉。”

此言一出,那富家翁脸上的狂热瞬间凝固,恶狠狠地瞪妇人一眼,却不肯承认自己做得过火,咬牙道:“不会的,咱们送得那玉,最适合女子佩戴,能调养女子的身体,九皇叔一定会看到的,凤姑娘也一定会喜欢。”

像富家翁一样,起着攀龙附凤心思的人不少,山东不富有,但有钱的人也不少,甚至有些人和富家翁一样,认为只要入了九皇叔的眼,那么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到时候九皇叔指缝里漏一点,也足够他们吃喝几辈子。

而要入九皇叔的眼,这就是一个好机会,错过这次他们以后就是想要送礼也没有门路,有些人家甚至是勒紧裤腰带,也要想方设法弄一份体面的礼物。

于是,凤轻尘生辰宴那日,华园门外马车骆驿不绝,宾客来来往往,下人忙个不停,而作为主人,九皇叔与凤轻尘却还窝在房间里,完全无视那些早到的宾客。

屋内只有凤轻尘与九皇叔两人,凤轻尘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和为自己画眉的九皇叔,凤轻尘微微闭眼,唇角忍不住上扬,眉眼间的幸福似要溢出来。

前世今生第一次这般隆重的过生辰,凤轻尘虽然觉得铺张浪费、劳民伤财,但心里却是欢喜的,这种被人在意的感觉真好。

虽说,九皇叔如此大张旗鼓为她举办生辰宴,只是为进一步打开山东的局面,试探卢家,可九皇叔该准备的东西却一样也不少。

凤轻尘今天穿得是一件金色宫装,这件衣服是九皇叔命人连夜送过来的,今天早上才送到。

九皇叔一向知道凤轻尘适合什么,金色宫装不是时下流行的款式,而是前朝贵女爱穿的风格,不过比之前所有的都要华贵繁复。

来这个世界这么久,凤轻尘也明白,像她身上这件衣服,至少要上百个女工,耗时半年以上才能完工,由此可见九皇叔说要给她举办生辰宴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早有准备。

衣服很美,凤轻尘很喜欢,当然最喜欢的还是九皇叔的这份心意,她身上这件十二层的宫装,是九皇叔亲自为她穿上的,小到每一件配饰,都不假借他人之手。

“很美。”衣服穿好后,九皇叔站在凤轻尘面前端详半晌,很有诚意的赞道。

“衣服美?”两人离得很近,凤轻尘能看到九皇叔眼中缩小版的自己。高贵、端庄、娴美,换上这件衣服,她整个人的气质都不同,好像,好像……耀眼的夜明珠,只这么一站,便昭显无人能及的尊贵。诚如九皇叔所说的那样,她比这世间所有人都尊贵。

“衣服美。”九皇叔很实诚的应道,凤轻尘婉尔一笑,又道:“只有衣服美吗?人呢?不美?”

“轻尘,这个不重要。外貌于你而言一点也不重要,你便是你。至于衣服,它是因为你而存在,只要你喜欢它便是美的。”

凤轻尘美,可这世间比凤轻尘更美的女子也不是没有,凤轻尘不是那些女子,美丽的外貌于凤轻尘而言,不过是可有可无的点缀。

女人喜欢听男人夸她美,可也害怕男人只看到她的美,因为再美的容颜,也经不起岁月的摧残。九皇叔的回答既不浪漫也不贴心,却让凤轻尘打从心底欢喜。

凤轻尘双眼微红,心中一动,上前一步,张开双臂抱住九皇叔:“我很喜欢。”喜欢今天的一切,喜欢你的回答。

“你喜欢便好。”九皇叔没有回抱凤轻尘,而是轻轻地将她推开:“别调皮,本王可没有第二套衣服给你换。”

不能把凤轻尘身上的衣服弄皱,不管今天的生辰宴出于什么目的,凤轻尘才是今天的主角,是那个站在众人之上,享受世人讨好、羡慕、嫉妒的女子。

“乖,坐好,本王给你绾发。”九皇叔替凤轻尘抚平衣服上的折子,扶着凤轻尘坐好,很认真的替凤轻尘绾了一个最简单的单髻,发髻上只插了一支朱红的梅花发簪。绾好了发,便是描眉……

九皇叔做起这些,有些笨手笨脚,一看就知道刚学没有多久。一个从来不曾接触女子的男人,要学会绾女子的发髻,替女子描眉很不容易。凤轻尘不知道九皇叔私底下练了多久,只知道她今天泪腺特别发达,总感觉眼睛酸酸的,想要哭……

九皇叔那么忙,居然会为她去学如何绾发、画眉,这让她怎么能不感动,这份感动只能放在心里。九皇叔似乎明白了凤轻尘的心思,眉笔轻轻一挑,小指勾起一丝碎发,带着若有似无的缠绵之意。

双眉画好后,九皇叔仔细打量了一番,又添了数笔后,才满意地放下画笔:“以后,每一年你生辰,都由本王都替你绾发、画眉。”九皇叔伸手,将凤轻尘扶了起来,他的轻尘,不需要艳丽复杂的发饰与装容,这样便好。

四目相对,凤轻尘看到了九皇叔眼中的认真,哽咽的头:“以后每一年,我都等你为我绾发。此生你若不离不弃,我便生死相依。”

十六岁的生辰,她永远不会忘!

给读者的话:其实我今天加更,真不是为了求月票,也不是为了求推荐票,只是知道自己很久没有加更了,很是惭愧!

1020起火,总有那么几个人见不得别人好

卢家从来没有想过破坏凤轻尘的生辰宴,凤轻尘的生辰宴,九皇叔请了山东所有头有脸的人物,唯独没有请卢家,如果凤轻尘的生辰宴出了问题,卢家的嫌疑最大,可是……当机会送到面前了,卢家也不会客气。

生辰宴进行的很顺利,毕竟九皇叔的身份摆在那里,即使他出现在宴会后,就坐在首位一句话都不说,那些个官员也不敢提前离席。至于山东总督?

他就是再不满,面上也不会流露出半分,再说,对上九皇叔冰冷的眼神,他恐怕也不敢表露出自己的不满。

络华院一派热闹,男人们时不时的喝两杯,哪怕有九皇叔这个冷场王在,气氛倒也是起来了。

凤轻尘在秋华园招待那些女眷,像总督夫人这些官夫人是看不起凤轻尘的,认为她是狐媚子,攀上九皇叔才有现在的风光。

不过,看不起归看不起,表面上却不会流露出来,时不时的说着几句虚假的讨好话,只是那些官家小姐就不同了。

她们对凤轻尘的心情很矛盾,即便看不起又羡慕。九皇叔那样一个风华无双、身份尊贵的男子,居然就被这么一个女人给缠上,实在是让人饮恨,在场适龄的女子,无不想取而代之,如果能长伴在九皇叔身侧,哪怕没名没份也好。

另一波商家夫人和小姐,则对凤轻尘百般讨好,小声卖乖,这些商家千金似乎同样也有攀上九皇叔的想法,不过她们倒是不敢嫉妒凤轻尘,只希望能借凤轻尘上位。

不说九皇叔的身份,就单说他的容貌,就足已让女子倾倒,对这些个千金小姐的心思,凤轻尘心里明白却没有点破。

反正这些人都没有机会,别说攀上九皇叔,这些女子想见九皇叔一面都是难的,要是九皇叔那么好攀上,京城那些贵女也不至于会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了。

九皇叔对女人不假辞色是出了名的,面对这些女人话里话外打听九皇叔的爱好,凤轻尘没有半点压力,很好心的告诉她们。

至于能不能用上,那就不是她要考虑的事情。

陪一群女人,陪一群口是心非的女人聊天真不是一般的痛苦,凤轻尘强忍着打哈欠的冲动,示意下人换上新点心,就在此时门外一丫鬟大喊:“不好了,不好了,起火了,起火了。”

凤轻尘抬头望去,只见前方冒起一股浓烟,很快就有火苗蹿起。

“屋外起火了,快走,快走呀。”火苗很诡异地朝四周延伸,不多时屋外好几个地方都冒起了浓烟。

秋华园全是女眷,这些女人别的本事没有,但尖叫、吵闹的本事却是一等一的好。一时间秋华园乱一团,那些个妇人小姐慌忙站了起来,一个个大喊大叫,慌忙往外冲,结果挤成一团,屋内乱哄哄的,屋外下人由忙着救火。

凤轻尘看着这一幕,很不爽地一拍桌子:“都给我安静下来。”

不知凤轻尘气势太足,还是这些女人冷静了下来,凤轻尘这一呵,众人瞬间安静了下来,一个个看着凤轻尘,凤轻尘也生气,大声道:“看看你们像什么样,火才刚刚烧起,还没有烧进来,你们就先乱了,这样不用等火烧死,就先自己吓死自己了。”

这个时候起火,实在诡异得紧,作为主人凤轻尘不希望这些宾客出事,不然丢面子的是她,说话难免严厉了一些,却不想那几位娇小姐的不满。

“哼,你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这般教训我们,要不是因为你,我们会遇到这样的事。”

总督千金可谓是山东女子的领袖,可凤轻尘一来就把她的风头盖住了,本就是看凤轻尘百般不顺眼,只是强忍着,被凤轻尘这么一呵,她便忘了父母的叮嘱。看总督千金傲气的样子,凤轻尘只是摇了摇头,她没有必要和一个娇小姐生气,不过这位总督千金的话,倒是提醒了她。

凤轻尘朝众人微微一笑,开口道:“各位夫人,小姐,轻尘招待不周,还请各位夫人小姐见谅,秋华园突然起火,几位夫人呆在这里怕是不安全,还请夫人小姐们依次离开。”

这么一闹,浓烟已经便成火了,不过下人发现及时,倒不至于真烧起来,众夫人小姐知道自己刚刚失态了,一个个强装镇定,勉强挂起笑容。

总督千金还想要说什么,却被总督夫人给拉住了。凤轻尘说依次离开,作为总督夫人她当然是第一个离去,总督夫人拉着女儿就往前者,其他人见状也一一紧随其后。

事情到这,本已经控制了了,可就在此时,一群黑衣蒙面人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直接杀入秋华院内。“让开,拦路者杀无赦。”黑衣人厉声呵道,好不容晚冷静下来的众位夫人立马又慌了,胆子小一些的眼皮一翻,两眼一闭直接晕了过去。凤轻尘瞳孔猛得收紧,脚步一抬就想冲出去,可想到自己现在的状况,还有对方的速度,凤轻尘还是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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