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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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航条件反射一般退推开了她，道：“昨夜发生什么事了？”
“主子，你忘记了？”瑶瑶一副惊诧的模样。
“头疼，记不起来了，我…我没有…”陆子航不知道如何说，眉头全纠结到一起了。
“主子，你！”瑶瑶却是气了，二话不说，直接下了塌，气呼呼开了门就跑。
陆子航连衣裳都没披，连忙追了上来，终于是在长廊里把瑶瑶拦了下来，安慰道：“别闹，回屋里说。”
“你昨夜…你…”瑶瑶说着脸都羞红了，又是一头埋到陆子航怀里去。
陆子航再笨，也该猜到了，原本那清澈的双眸渐渐复杂了起来，竟还有些慌张，不知所措。
“主子，瑶瑶可是你的人了。”瑶瑶认真说道。
陆子航没说话，任由她抱着，寒风夹着雪花吹来，彻骨的寒冷，他却丝毫都没有察觉道。
就这么衣衫单薄地在风里站着，一身僵直。
“主子，我们会有孩子吗？她们说了，日后还要给主子生孩子。”瑶瑶又问道，问得认真，仰头看入陆子航那失神的双眸。
陆子航迟迟才缓过神来，淡淡道：“先回屋，回屋…主子慢慢给你解释。”
瑶瑶却是不依了，紧紧抱着他，道：“主子，我不管，你要负责的，你不许再对凤歌好了，你要天天到我房里来！”
“瑶瑶，你怎么懂这么多，先回屋，我慢慢跟你解释，好吗？”陆子航的声音渐渐冷了，隐隐约约里透出了一丝威胁。
瑶瑶似乎不买他的账，松开了手，神情突然木讷了起来，转身就走。
“瑶瑶…”陆子航蹙眉唤道。
瑶瑶没有理睬他，愣愣地往大厅而去。
陆子航无奈，俊朗的双眸尽是纠结在了起来，双手都握成拳了，却终于是转身回房去。
这时候，一直隐在一旁的穆子寒终于是松开了捂住瑶瑶的嘴巴的手。
“你说的好戏，就这样？”瑶瑶怒声问道，这才是真正瑶瑶，方才那不过是妮子易容乔装的。
“好戏往往在后头。”穆子寒笑着说道。
“你究竟想怎么样？”瑶瑶淡淡问道，看着陆子航方才那紧锁的眉头，心便开始疼了起来，这一切与这男子有何关系呢？
不管他是不是她的那个陆子航，这一切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加快事情的进展罢了。”穆子寒淡淡说罢，揽着瑶瑶的腰肢，便往大厅方向而去了。
而此时的假瑶瑶已经到了厅中。
似乎出乎了凤歌的意料，来得早了。
“妹妹怎么现在才起呀，这都快传晚膳了。”凤歌说着，起身走了过来。
“主子让我回屋，我跑过来了。”瑶瑶仍旧是那木讷的表情，在一旁坐了下来。
青儿连忙奉上热茶，正要开口却被小悠抢了先，道：“三夫人昨夜可伺候了主子？”
“嗯。”瑶瑶点了点头，没多说话。
“妹妹好福气，伺候到了现在，主子难不成是累了，怎么没见一起出来，姐姐还想着新婚第一日，总给敬上一杯茶吧！”凤歌挨着瑶瑶坐了下来，语气里尽是嘲讽。
“喝茶！”瑶瑶说着，伸直了手，将那茶杯递给了凤歌面前。
“免了，这杯茶你还是留着敬主子吧！”凤歌冷笑地推开了，却是低声，“端木瑶瑶，昨夜我也算成全了你，你怎么谢我呢？”
语罢，唇畔冷笑还未扬起，就这么惊叫出声了，因为瑶瑶很顺手地将热茶水迎面泼了去。
原本还神情木讷，这时候却是大笑了起来，十分兴奋，端起一旁的茶壶来，掀起盖子就这么整壶热茶尽是往凤歌身上泼去，就连帮着凤歌擦拭的青儿和小悠都未能幸免。
躲在一旁的真瑶瑶见了恨不得拍手称好，却又是急急低声：“妮子可打不过她！”
穆子寒没说话，而这时候，黑管家恰恰从门外走来，于此同时陆子航亦出现在后门了，完全掩去了方才所有的慌张无措，还是那一身干干净净的白衣，温文儒雅。
“妮子算好了时间！”瑶瑶大惊，低声问道。
“差不多，还算精准。”穆子寒答道。
“怎么算的，怎么就知道黑管家会这个时候来？”瑶瑶不解地问道。
“按照药理估算，洞房一事，估计是会被大做文章了。”穆子寒说道。
“能有什么文章可做？”瑶瑶不解。
“我也不清楚，知道结局的戏，有何值得看的呢？”穆子寒反问。
瑶瑶狐疑着，又往大厅中看去。
似乎挨着黑管家的面，凤歌强压下了一腔的愤怒，一边让婢女替她上药，一边厉声训斥瑶瑶，“瑶瑶，你是真疯还是假傻？你分明是故意的！”
整张脸都被烫着发红，有些地方还起泡了，辛亏这白玉膏用得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好玩好玩，现在心情好多了！”那假瑶瑶依旧是装疯卖傻，这才松手，任由那水壶嘭地一声掉地。
“哎呦，三夫人，你别闹了，主子呢？怎么一整日都没见人影？”黑管家终于开了口。
“主子刚刚起，他昨夜一直欺负我！”瑶瑶大声说道，转身，就见陆子航站在身后，还是那么温柔，没有动怒，亦没有尴尬。
【如此好戏】
房梁上，瑶瑶被穆子寒护在怀中，从黑管家踏进来那一刻起，她明显感觉出了穆子寒的戒备。
“怎么就不把时间再算的精准一些，毁了她那张脸。”瑶瑶中间是没认真，低声，狠狠说道。
“这事情，留给你自己去做。”穆子寒淡淡说到，视线不离黑管家。
“也对!”瑶瑶认真答道。
“你好像很紧张？”瑶瑶又问道。
“没有。”穆子寒低声。
“有，黑管家不简单吧。”瑶瑶说道。
“闭上你的嘴，看戏！”穆子寒终于是不耐烦了。
而高高的屋梁下，陆子航已经朝假瑶瑶走来，也没多说话，就将她牵到暖塌上坐着。
“相公，你看看她！没大没小，仗着你疼她，就无法无天了！”凤歌开始告状了。
“主子，昨日家祭太忙，属下还未来得及恭喜你呢！”黑管家笑着开了口，根本就不理睬凤歌。
陆子航点了点头，淡淡道：“你找我有事？”
“宫里头刚刚来人，请主子进宫一趟。”黑管家说道。
“青儿，却准备准备。”陆子航说着站拉起来，转身就要走。
黑管家却又道：“主子，下人们一直议论纷纷，陆家人丁稀少，都盼着夫人们能早日为主子开枝散叶。”
陆子航微微一僵，却还是那淡淡的语气，道：“会的。”
“属下在门外等着了，主子尽快准备好，宫里头的主子可不等人的。”黑管家又提醒道。
陆子航扬了扬都，一句话没说就走了。
黑管家冷冷扫了凤歌一样，似乎提醒她什么，亦是没说话就走。
梁上，原本也绷直了身子的瑶瑶，这才放松了下来，不解地道：“这唱的哪一出戏？”
“急什么，慢慢看，把自己当成局外看客，慢慢看。”穆子寒低声说道。
低下，假瑶瑶还是坐着，又开始把玩起了茶杯，凤歌这下子却是戒备了，只是，拉开了点距离，开了口，道：“妹妹，这开枝散叶一事，我可不会让你抢了先。”
“她想做什么！”梁上瑶瑶又不淡定了。
穆子寒揽她腰上的手力道不由得加重，不悦道：“笨女人，还看不出来！”
而低下，假瑶瑶却是冷不防挨近凤歌，怒声道：“我一定会比你先的，你休想主子会宠你！”
“呵呵，那就看各自的能耐！”凤歌冷笑了起来，屋内并无其他人，她完全就不再掩藏什么。
“凤歌，你要同我争，为何还下药，你不觉得自己很矛盾吗？”假瑶瑶认真了起来，冷冷问道。
凤歌一怔，不由得后退了好几步。
梁上的瑶瑶这才认真了起来，亦是发现了矛盾之处，难不成凤歌混入陆家，还另有隐情？
“不过是在你身上试验试验罢了，怎样，效果如何？”凤歌冷笑了起来，掩饰了方才的慌张。
“难不成，你被黑管家威胁了？”假瑶瑶又问道。
“呵呵，你想多了，这天底下何人能威胁我？”凤歌大言不惭。
“是吗？你混入陆家，嫁给陆子航为妾，就是想激将我，想寻出我出轨的证据，时至今日，你还不走，难不成我这妾侍身份还不够吗？”假瑶瑶又问道。
凤歌没有回答，双眸渐渐冷。
“黑管家究竟威胁你什么了？”假瑶瑶逼近，一点儿都不畏惧凤歌眸中的冷意。
“证据？”凤歌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道：“证据，你方才也听说了把，什么才是证据，孩子才是证据，端木瑶瑶，你既然喜欢陆子航，既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到陆家来，你可敢为他生个孩子。”
假瑶瑶又是笑，道：“凤歌，你至今还不承认，以你对穆子寒的了解，他有可能允许我到陆家来嫁给陆子航为妾吗？她一点都没有怀疑，甚至没有去揭发我，唯一的可能，你知道一切，你和黑管家一样，知道了我是装傻了，知道我是故意混入陆家的，不是吗？”
凤歌似乎被堵得一句都再也说不出来，只是冷冷看着瑶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能被威胁的，无外乎是幽月阁和凤老太太！”假瑶瑶又开了口。
凤歌一个不小心，站不稳，整个人就重重跌坐在暖塌上了，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完全没了平日里的气焰。
“怎么？被我猜中了？”假瑶瑶冷笑着问道。
“你究竟想怎么样？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你就不怕我彻底揭穿你吗？”凤歌终于开了口。
“我既然知道幽月阁和凤老太太出事了，自然可以以此威胁你！”假瑶瑶又一次逼近。
“你说谎，你没这能耐，根本就不是黑管家威胁我！你还未找到她们！”凤歌怒声说道。
话音一落，梁上的穆子寒和瑶瑶都怔住了。
“你怎么知道幽月阁出事的？”瑶瑶蹙眉问道。
“有几笔账想同凤老太太算清楚，一直找不到人，查了才知道，幽月阁人去楼空。”穆子寒说道。
“所以你怀疑了？”瑶瑶仍旧眉头紧锁。
“凤歌出现在陆家如此配合黑管家，太多疑点了。”穆子寒说道。
“不是黑管家，也不可能是陆子航，只有…”瑶瑶说着，骤然惊了，是那白袍怪人！
“猜对了，再过几日，再带你看出好戏。”穆子寒说着，微微揽紧瑶瑶便要走。
“等等，这戏还没看完呢！”瑶瑶连忙拦住。
“没什么好看的了，走吧！”穆子寒却急着要走。
瑶瑶硬是不走，非得看到最后。
低下，假瑶瑶似乎打击凤歌打击到底，道：“我不过是用了黑管家这名字，背后之人是黑管家，执行着…是那白袍怪人对吧。”
“你！”凤歌这才彻底慌了。
“我？我现在告诉你，你的主子换了，想要保住凤老太太的命，在陆家就不要天天闲着处处刁难我，黑管家让你做什么，你照做便是，若是被怀疑了什么，修改我不客气，我可不是穆子寒，同你娘没有任何关系！”假瑶瑶冷声。
梁上，瑶瑶听了这话，一脸诡异地看穆子寒。
“走吧，估计也要深夜陆子航和黑管家才会回来，带你去个地方。”穆子寒淡淡说道，似乎有些闪躲，没看瑶瑶。
【探密】
难得黑管家也跟着着陆子航进宫了，瑶瑶严重怀疑穆子寒将这一切都算计好了。
包括带她到这里来。
寒松林！
此时，两人就站在那小木屋门前。
瑶瑶迟疑很久才开了口，道：“这地宫你来过许多次了吧。”
“嗯，下面不过是个地牢，大少爷已经不在了。”穆子寒淡淡说道。
“那你带我来这做什么？”瑶瑶蹙眉问道。
穆子寒在一旁木栏上倚着了下来，一脸玩味道：“瑶瑶，你倒是同我说说，你打算怎么查陆子航的身世的？”
“我…我会问他，找机会试探他！”瑶瑶脱口而出。
“仅此而已？”穆子寒蹙眉，这女人到陆家有几日了，事情却没有一点进展，任由着黑管家牵着鼻子走。
“总会有机会问他的，现在不是知道了，他根本就受控于黑管家吗？”瑶瑶反问道。
“想知道他是不是失忆，只有黑管家知道，能从陆家下人们的口中问出的消息，妮子都问遍了。”穆子寒认真了起来。
“什么？”瑶瑶确实大惊，妮子什么时候行动这么快。
“她易容埋伏到陆家，也有几日了吧。”穆子寒淡淡说道。
瑶瑶却不由自主笑了，有些无奈，道：“看样子，我还是最慢的一个。”
“只能查出来，陆子航三年前大病过一场，和黑管家从此走得很近，之前他似乎不怎么喜欢黑管家，还有一件事，陆家的九少爷，陆老爷的私生子，一直不被大夫人承认，陆子航私下帮过这九少爷不少忙，算是十分疼爱了，只是，也一字不主张让他入族谱。”穆子寒认真说道。
“怎么说…”瑶瑶惊了，想起了家祭见到的一切。
穆子寒没说话，笑着看着。
“九少爷没死，或许说黑管家是站在九少爷那边的！”瑶瑶脱口而出。
穆子寒点了点头，笑了。
“不会是那白袍怪人吧！”瑶瑶狐疑了起来。
穆子寒眸中掠过一丝赏识，却也不多说话，指着那小木屋的门，道：”三年前，穆子寒住过的地方，进去瞧瞧吧。”
瑶瑶老早就想进去看看了，苦于一直没有机会，只要有黑管家守着陆家，谁都别想轻易查到什么。
“你之前没进去过？”瑶瑶蹙眉问道，这家伙连地宫都进去过，为何不看看这小木屋。
“你不在，我进去做什么，又跟我没多大的关系。”穆子寒说得很不经意，牵着瑶瑶的手便往后门去了。
瑶瑶任由他牵着，自己都习惯了，自然而然，还是蹙着眉头，道：”穆子寒，谢谢你帮我，你还真是认真的。”
陆子航的身份确实同他没有多大的关系，而他想引蛇出洞，有的是办法，大可不必急着查这么多事情。
今日妮子威胁了凤歌，亦是明显加速了事态的发展，这家伙是真心帮她的。
“不用谢，日后也真心还我便是。”穆子寒认真说道。
“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帮你。”瑶瑶也跟着认真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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