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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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筝,你要去找…找那个欺凌你的男人?你知道他…他在哪儿吗?”叶迹翎心跳加快,跟着坐起,忐忑的小声问道。

“是,我知道他在哪儿,也知道了他是谁,所以才要去找他,我想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傅筝点点头,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

闻言,叶迹翎眼眸倏的睁大,连声音都激动的变了调,“他是谁?你怎么知道的?”“今天知道的,他在皇宫,是…皇上!”傅筝盯着他的眼睛看,预料之中的看到了他的慌乱,所以,她更雷的扔出一颗炸弹。

“不可能!”

叶迹翎陡然吼出一声,双手扣住傅筝的肩膀,双目赤红的道:“怎么可能是他?你凭什么以为会是他?”

“他今天看着孩子的眼神,很特别,我突然发现,其实萧儿很像他,眉眼都像,再想想,能向天借胆,敢欺负你王妃的男人,除了天子,还有谁敢?”傅筝逐条分析给他听,语气认真无比,“夫君,所以我们和离吧,总归皇上心里也有我,一直想要我,我带着孩子嫁给他,太后有了皇孙,肯定也不会再仇恨我了,你说是不是?”

“是个扯蛋!”叶迹翎气急攻心,连粗话都冒出来了,并将傅筝用力揉入怀中,生怕她马上就会不见似的,而将她抱的很紧,让她几乎不能喘息,他嗓音在颤,气息紊乱的很,“阿筝,皇上肯定不是那个男人,肯定不是的,你不能走,不能离开我,我不允许你说和离,听到了没有!”

“夫君,你准我问问皇上好吗?如果他承认,你便放我走,好不好?”傅筝眼睛酸涩,“总之,哪怕不是皇上,我也要去找那个淫棍,你拦我也没用!”

叶迹翎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阿筝,你别找,别找,我知道他是谁,我知道的!”

“是谁?”傅筝心“突突”地跳,紧张至极。

“是…是我!”

短短三个字,极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叶迹翎如释重负,却也脑袋和心一下子全空了…

PS:今天就更新到这里,我今天回老家了,晕车太厉害,身体极不舒服,抱歉,坚持码了二更上来,欠一更后面补!

第230章:夫妻坦诚,从此分房

空气,仿佛突然间凝结成冰,本是火炉燃烧,温暖如春的屋子,却跟外面的天寒地冻没有区别,冷的教人发抖,哪怕此刻就在他的怀中,贴着他的身子,她依然手脚冰凉。

“阿筝…”

感觉到她的瑟缩,叶迹翎低下头来看她,神色间满是痛苦和悔恨,“对不起,这是我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我当时根本不知道你是我要娶的人,为了有名目娶到蔷儿,我…我在无路可走之下,出于下下策,便对你做出了那种事,我知道,我的不择手段,重重的伤害了你,在后来一日日与你相处中,我一日日对你动情,于是,便日夜愧疚,可是我不敢让你知道,你的性子是那么刚烈,我只怕你知道后,不会原谅我,会弃我而去…阿筝,此时此刻,几千几万个对不起,都不足以表达我欠你伤害你的罪孽,求你不要跟我和离,不要离开我,让我用余生,用我的生命来爱你,补偿你,为我自己赎罪,好不好?”

“叶迹翎…”傅筝从他怀里出来,惨白着脸笑,抬手甩向他,“洞房那晚,就在这里,你给了我一巴掌,我现在还给你!”清晰的巴掌声,充斥在空气里,叶迹翎一动未动,晦涩的眼眸中,缓缓淌出泪来,“阿筝,打的好,我是错了,就错在我太爱你,我们别后的十年,我每日就靠着和你的回忆过日子,宜园的蔷薇,多数是我亲手一株株栽种的,每栽一株,我便想着,我们重逢又近了一天,十年的艰苦日子,支撑我的信念,就是早日强大,强大到能够有资格娶得一国公主为妻,当年单纯的萧遥,在历经无数磨难后,已经变了,他冷血无情,只要能达目的,他不惜一切手段,他若不狠,今日的叶迹翎,便早已是一堆白骨!阿筝,我必须让自己活着,必须狠心,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我费尽心思促成两国联姻,指定了我以为的蔷儿南阳公主,却在我暗自欢喜,连做梦都能笑出来的时候,皇上突然将和亲的国书摆在我面前,上面赫然写着平阳公主,并冠冕堂皇的告诉我,南阳公主身体有疾,不宜联姻,他便作主换了平阳,你知道么?当时我捧着国书,十指都在抖,盼了十年的梦,以为梦想终于要达成时,却突然被击了个粉碎,那一天,我把自己关在宜园里,喝到烂醉如泥…待我次日清醒后,我开始恨平阳,恨你这个取代了蔷儿的女人,我曾许给蔷儿一生一世一妻,我妻子的位置,绝不能让别的女人占去,于是不甘心被皇上和太后摆了一道的我,开始计划怎么能踢掉你,能名正言顺的娶回我心爱的女子,所以…结果是,我错误的伤害了我最爱的女人!”

“叶迹翎,你又知不知道…在新婚那晚,你掀起我盖头的那一刻,我就认出了你,可我不敢问,就因为我清白没有了,我不能将自己少女的身子,给了心爱的男子,我愧对于你,所以,我藏起了我的木雕,从不敢让你发现。而事实上,在我离开王府到别院之前的那个晚上,我第一次到你拙园的房里,你喝醉了,你告诉我,我是你错娶的妃子,你和别人有木雕订情,那时分,我激动的哭了,我终于确认了你是我的遥哥哥,可我仍然不敢说,你心中的蔷薇,是多么圣洁的女子,若你知道,我这个怀着野种的女人便是你的蔷薇,你会崩溃的,我在你心里的美好印象,便再没有了…如此一路的误会,全是因为我莫名其妙的被人毁掉了清白!”傅筝泪如雨下,再也承受不住的,趴倒在了床上。

他的苦衷,她完全可以理解,只是伤心不止,恨老天如此作弄他们,恨当年那一块蝶形玉佩,使得他们在历经十年后重逢,却依然错过…

“阿筝,你再打我吧,只要能抚平你的伤心,你怎么惩罚我,我都心甘情愿!”叶迹翎侧身抱住她,仍有滚烫的泪水,滴落在她颈间。

“打你?就是打死你,又能怎样?我失去的清白,还能回来吗?我的孩子,我能让他们没爹吗?”傅筝闷在被褥里,含糊不清的哭泣道。可时会傅。

叶迹翎抖了抖唇,讷讷的道:“你的清白,迟早不都是我的吗?只是…只是没有光明正大,给你留下了心理阴影,我…”

“你混蛋!”傅筝扬手打向他,尖锐的低吼着,“我才不要给你,才不要!你说,你那晚到底把我掳去哪里了?我明明听着嗓音不是的,你是不是找了别的男人?”

叶迹翎忙道:“不是,那男人肯定是我,我把你掳去了别院,就是你在别院中住了四五个月的那间卧房,至于嗓音不对,我是利用一种内功心法,改变了嗓音,所以你听着不对的,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变声给你听,还有,我那晚曾经告诉过你,我叫任楠倪,其实就是你男人,我已经暗示给你,我是你的男人,是你的丈夫,是你一直没猜透,我自然不敢主动交待,然后越来越不敢说,这一拖就拖到了现在。”zVXC。

“混蛋混蛋!无耻的混蛋!中秋节夜里,你还到别院来了,来戏弄我是不是?你说,那晚你到底有没有欺负我?还有什么瞒我的事?”傅筝越捶打他,越来气,恨的咬牙切齿,“装的那么像,你是唱戏的啊!”

叶迹翎任她打,但是看她哭,心疼的很,“阿筝,你别哭了,我交待,全部老实交待,中秋节那夜,也的确是我,我因为太想你了,生怕你时间久了会忘记我,我想光明正大的去看你,又怕被太后的眼线盯上,以为你对我很重要,会拿你来威胁我,所以才…还有,你在别院数月我冷落你,其实并非我有了新人忘旧人,也是我太想保护好你和孩子,以前我一个人,天不怕地不怕,可是有了你,我便有了软肋,那种害怕失去的感觉,你可能不会了解,而对我太深刻了,皇上寿辰上,你衣裙着火,我差点儿就失去了你,真的,我再不敢冒险了!阿筝,那晚我是先点了你的穴道,偷偷和你欢爱了两回,然后给你解穴,生怕你心理再有阴影,就骗你说没有碰过你的。”

“你…你真是最无耻的混蛋!就算你的理由,我可以原谅你,但是第一回强暴我便罢了,还有第二回,我…”傅筝气的说不出话来,捶打的也没力气了,她喘息着道:“你滚,我不想看到你,滚的远远的,不和离,那就分房睡,至少一年之内,不准碰我一下!”

“什么?阿筝,你要跟我分房睡?还要一年!”叶迹翎倒抽了一口冷气,英俊的脸庞,如被霜打了的茄子,彻底全焉了!

“对,你若做不到,就休想我会原谅你,我恨死你了,你知不知道!”傅筝从牙关里挤出话来,那凶狠的眼神,似想掐死他一般。

叶迹翎咽了咽唾沫,试着挽回,“阿筝,我当年救了你,你说要报我救命之恩的,不如我们相互抵消好了!”

“不抵,那你把我的命拿回去,我正不想活了!”傅筝踢他一脚,对于他这种无耻的人,说出的无耻话,她气上加气!

“啊?那…那这惩罚太重了,你不如捅我几刀,或者直接杀了我算了,分房一年,是个男人都能疯掉的!”叶迹翎抽搐了脸,痒痒的说道,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就崇尚这种,尤其是这牡丹,还是他心爱的女人,在她生产前后憋忍了两个月后,再要忍一年,他宁可干脆的死了!

“那你就疯去,你疯了,我给儿子女儿找后爹!”傅筝又踢他一脚,“你滚不滚?你不滚,我滚!”

“阿筝…”叶迹翎强抱住她,可怜兮兮的哀求,“你不是最善良吗?原谅我好不好?不要赶我走,你知道,我舍不得你的,好阿筝,好娘子,为夫错了,以后再不敢了,以后娘子说东,为夫绝不敢往西,什么都听娘子的,好不好?”

“不好!你再不滚,就分房两年!三年,五年,八年十年,一辈子!”傅筝铁了心的不依,挣扎着吼道。

叶迹翎愁苦万分,看着她嫣红的小嘴,想想女人在那种时候,最容易哄,便猛的贴上了她的唇,堵住了她所有的话,极尽所能的缠绵激吻,然而,今晚的她,像头发飙的母狮子,根本不让他得逞,且他越吻她,她反倒越生气,狠狠的咬了他一口,趁他吃痛放松时,一把推开了他,气喘不停,疾声厉色道:“再敢用强的,我就死给你看!”

“阿筝…”

“滚!”

看她气的满脸通红,情绪几近崩溃,叶迹翎终于凉下了心,不敢再逼她哄她,怔怔的看了她许久,才默默的下床,眼眸中,又有湿气泛出,他哽咽着道:“阿筝,那你好好休息,我回拙园睡了。”

“在搬离南疆之前,我会一直住在这里,请你不要过来打扰我!”傅筝冷冷的说道。

第231章:离京,送别 (祝读者zms_wjj生日快乐)

一连几日,傅筝连馨香园都没踏出过,想孩子了,就差海静去拙园,叫奶娘抱来给她看,然后和孩子玩上几个时辰,奶娘再抱着孩子回去。

叶迹翎开始忙碌搬迁王府的事宜,及军政上各项工作交接的事,每日早出晚归,全天都不在王府,每每归来都到深夜了,也未曾让人禀报给傅筝,只悄然在馨香园外站上半个时辰,才黯然回去拙园,他们之间,连见面都不曾有过。

终于,在朝政上的事忙完后,叶迹翎不用出府了,交待下去,由张毅池秋池冰等人组织下人,开始收拾要搬去南疆的重要物件,库房的金银藏宝,庞大的王府,这一收拾,又整整忙活了五六天,装了十几马车,才算是大致妥当,叶迹翎请示了皇上,批复了日子,定下次日启程。

晚上,叶迹翎去了馨香园,事先没让傅筝知道,推门进去时,傅筝正拿着拨浪鼓,给萧儿蔷儿摇着唱歌,逗弄着俩小宝,孩子“咯咯”笑的欢,奶娘和丫环侍候在旁边,气氛融洽的很。

“驸马爷?”

诺妍率先看到叶迹翎,吃惊之下叫出声,其他人忙起身行礼,傅筝情绪掩藏的很好,在抬眸之时,已将十多日不见的思念压在了心底,脸上作出一副恬淡的表情,不发一言。

“都先退下吧!”叶迹翎瞥向左右,说道。

“是,奴婢告退!”

下人们鱼贯退出,傅筝又低下头去,纤指逗弄着孩子,视他为空气,不理不睬。

“阿筝…”叶迹翎站在摇椅旁,尴尬不已,这些天非人的生活,已折磨的他消瘦了一大圈,原本就偏瘦的身子,看起来更为纤瘦,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好想将她抱在怀里,亲吻抚摸,告诉她,他有多么深刻的想她,可是…

“请你出去!”傅筝头也不抬,冷冷的道。

“阿筝!”叶迹翎心中一痛,总以为她多少消些气了,会因为对他的情,而态度软和下来,哪知,还是这么的恨他…顿了顿,他只能寻着借口,“阿筝,我是听说奶娘把孩子抱在你这里了,我来看看孩子,再…再顺便问问你,明早启程,你还有什么需要带走的东西吗?如果只是些日用的物件,可以在南疆城里添置,我们存银不少,皇上由国库拨给的搬迁安置费用也不少的。”

“没有了。”傅筝只简短的回了三个字,依旧不看他,对他的折磨,何尝又不是在折磨她?然而,她就是气不顺,爱他想他是一方便,故意要虐待他,也是她小小的报复心在作祟,分房一年当然不是准话,只是随口一说,但也不能早早的便宜了他,总归她身体还没恢复全,身下略有发炎的迹像,这几日都在服药中,所以,让他再忍着。

叶迹翎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一句话,便将他堵的再不知说什么,杵在那里局促不安,酝酿了许久,才憋出一句,“阿筝,你…你什么时候能…能消气?我知道,我是自作孽不可活,但是没有你在跟前,我吃饭不香,睡觉不稳,我快要死了!”

“那不是还没死么?”傅筝岿然不动的回一句,然后缓缓抬起头来,却是嘲弄的勾起唇,“叶迹翎,千万别给我整些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那样你只会让我更恶心,而我也绝不会原谅你,要是你计划不周,真的死了,那你自己后悔吧!”就给孩笑。

“你不会跟我殉情吗?”叶迹翎不死心的咬牙,脸色已阴郁难看的很。

傅筝好笑的咧嘴,“可能吗?我非但不会跟你殉情,我还会带着孩子改嫁,以前是我太傻,每每你几句话一哄,我就不知东西南北了,但现在不会了,我的人生,被你折腾的一塌糊涂,我不会再让你折腾了!”

叶迹翎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他一步跨过去,将傅筝双肩扣住,气怒的低吼道:“你敢嫁别人,你试试看!”

“太晚了,我要休息了,请你出去吧!”傅筝懒的再争执,也知吵不出来结果,遂说道。

“阿筝!”

叶迹翎俊眉紧蹙,眼中满是凄楚,“你是要我给你跪下吗?如果下跪能让你原谅我,我愿意的!”

“不需要!”傅筝直视上他,“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虽不缺黄金,但傲气不可失,给我跪下做什么?”

“我这不是求你原谅么?在你面前,什么自尊,什么傲气,都比不上你的笑脸,阿筝,求求你别生气了,笑一笑,明天就上路了,今晚不要赶我走了,好不好?”叶迹翎低声下气的哀求,扣在她肩上的双手,逐渐后移,将她拥入怀中。

“夫君!”

傅筝的迷失不过数秒,便清醒过来,一把推开他,故作冷然的道:“一年之期,才过十日,夫君未免太急迫了!”

“我当然急迫,我…”叶迹翎激动的话,在她嘲弄的冷眼中,蓦地顿下,盯着她看了稍许,情绪渐渐平静,“好,那你休息吧,我走了。”

说完,便转身拉开门出去。

傅筝强撑的倔强,顿时软瘫下来,坐在椅上,失神的看着孩子,心早跟了出去。她承认,她就是这么的没骨气,她说他急迫,她又何尝能捱过这相思之苦呢?

这一夜,彼此无眠。

翌日,大队出行,旌旗招展,百官来送。

临近年关,本可以过了年再离京,叶迹舜也作了挽留,可叶迹翎却坚持要早走,要去南疆过年,太后巴不得,假惺惺的说了几句场面话,便不再说了,彼此心知肚明,便相互各有深意的笑笑,启程时间便就定下了。

此时,恭亲王府外,兵士百人护送,还有王府原本的侍卫百人,乘人的马车八辆,装运东西的马车十几辆,浩浩荡荡的一列排开。

“恭亲王,一路多保重啊!”

“恭亲王,以后南疆大省的重担就落在王爷身上了,有王爷镇守南疆,相信天下就太平了!”

“哈哈,是啊,日后就辛苦恭亲王了!若有机会回京,我们好好喝几杯!”zVXC。

叶迹翎被百官围在中间说笑着,傅筝静静的站在一旁,兔毛披风很大,将她整个包裹在里面,戴着帽子,还用围脖遮住了口鼻,今儿个还算是晴天,有太阳光暖暖的照下来,让离别的心情,不至于更加阴霾。

叶湘琳走了,何明暖走了,她没有什么闺密,所以也没人和她说话,都是和叶迹翎在说话,只偶尔朝她抱拳,寒暄一两句。

“皇上驾到!”

一声尖锐的高喊,将所有人的目光,皆吸引而去,皇上鸾驾到来,所有人跪地,“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皇上!”

叶迹舜缓步近前,今日的他,脸色略有些苍白,似是病态的白,精神并不是很好,却强装出一副笑容,“皇弟,平阳,太后今早起来伤了风寒,不能来送行了,便朕一人来了!”

“臣弟不敢劳动太后,能得皇上亲临相送,已是隆恩,臣弟感激不尽!”叶迹翎拱手,淡淡的笑道。

“多余伤感的话,朕就不说了,免得心里都不好受,总归常给朕来信,朕可惦记着萧儿和蔷儿两个小皇侄呢!”叶迹舜颔首,笑着嘱咐道。

叶迹翎点点头,“臣弟会的,皇上请放心吧。”

“皇上,日后多保重。”傅筝微微一笑,欲屈腿再跪下,却被叶迹舜单手相扶住,他看着她,墨眸中突然就染上氤氲,嗓音有些暗哑道,“别跪了,没出百天,还要多注意身子,别给以后落下病根了!”

“嗯,谢谢皇上。”傅筝起身,再抬眸看着叶迹舜,心头突然堵的酸涩,在昨夜之前,她从没想过,自此离开京城,她会有什么放不下的,现在面对他,才蓦地发现,她还有牵挂的人,朋友也好,知已也罢,更或者,是她面对这个深爱她的男人,竟也有了几分淡淡的不舍之情,只是与爱情无关。

“这一别,不知何年月才会再相见,朕…不会轻易召你们回京过节的,这里面的原因,你们懂,你们也不会想和朕见面的,对不对?”叶迹舜嗓音极低的说道,如梗在喉,难受的他几乎要窒息。“皇上…”叶迹翎和傅筝同时开口,却皆不知该说些什么,傅筝或许不知道,叶迹翎却懂,他们离开,多年不见,叶迹舜是想利用时间来忘记傅筝的。

叶迹舜突的握住了叶迹翎的手,看着他,恳切的说道:“答应朕,不要让平阳受一丝一毫的委屈,照顾好她,让她快乐开心,便不枉费朕如此了!”

“是,我会的。”叶迹翎眸中泛起水光,将另一只手,紧紧的扣在叶迹舜的手背上。

傅筝低了头,单手捂住了嘴,压抑了所有的泪水,送行的话结束,便到了真正离开的时候,直到她坐进马车,目光一一扫过所有的人时,才又蓦地发现,在大邺,她还有一位称得上朋友的人不曾到来,不曾与她挥手作别,那便是——何修远。

第232章:送别一曲,天涯两端

马车,徐徐驶出京城,百姓们夹道相送,犹记得,三月春暖花开时,她才坐着马车驶来京城,如今不到一年,身旁便多了儿女和夫君,而以这种方式离开京城。

驶出城门时,傅筝不甘心的掀起车帘,朝四处张望,仍旧看不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何修远他…真的不曾来过吗?亦或者,他还在军营,无法抽身?

他们之间的相处,很少很少,但每一次,都是那么的暖心,他三番四次相救于她,但每次救了她后,他便消失不见,她鲜少有机会向他言谢,似乎在她生产那一天,她累极睡着后,隐约模糊的听到了他的声音,却昏睡的怎么也醒不过来,而又似乎听到,皇上给他要指婚了…

“在看什么?”

身旁,叶迹翎微带冷意的声音响起,傅筝缓缓收回目光,莫名的看向他,淡淡的道:“随便看看。”

“皇上该是回宫了,肖夜在大周,你想看到谁?”他暗暗观察了她许久,从上马车到现在,她始终没正眼看过他,而是一脸神思恍惚的样子,他隐约猜到了什么,遂心中极生气的问道。

“没有想看到谁,你多心了。”傅筝眼睑低垂一分,避开了与他的目光对视,在外人面前,她得顾全他的脸面,所以,她没做拒绝的上了他的马车,奶娘本是抱着孩子同坐的,却被他安排在了之后的那辆马车上。

叶迹翎冷哼了一声,“真如你所说,那便好。”

傅筝因他的语气,又倏地看向他,不言语,只是冷冷的盯着,冷战时间久了,他便不耐烦了吗?

“阿筝你…”叶迹翎从她眼神里读出了意思,遂更加的气闷,想实话告诉她,他没有不耐烦,只是在吃醋,不愿她想除他以外的任何男人,然而,此时两人都在气头上,他极难说出那种儿女情长的话,便终是咬了咬牙,偏过了脸去。

马车驶出城门,沿着城外的官道徐徐而行,因不急着赶路,且车上皆是贵重物品,还有才四十多天的孩子,所以行的很慢,这一路上,他们两人皆不再说话,像是有着深仇大恨般,谁也不搭理谁。忽而,一阵悠扬的笛声,似旷古而来,带着伤感的悲凉,听的人心尖上泛酸,傅筝被感染,听着听着便眼眶泛起了红,心情随着笛声而浮动,然而,这曲调越来越熟悉,竟让她豁然拉开了车帘,将车窗掀起一条逢,急切的朝声源处张望,有冷风灌进来,叶迹翎顿时又生气,身子一起,拉过她一把关住了车窗,黑沉着脸道:“你做什么?马车上风大,你现在能见风吗?”zVXC。

“叶迹翎,你放开我,这是我们大周送别的曲子,你让我看下,是什么人在吹笛!”傅筝皱眉,语气亦不怎么好的说道。

“什么?大周送别的曲子?难道是…”叶迹翎吃惊,脑中立刻便浮出了肖夜这个人物,遂道:“你坐在车里等,我下去看看!”

傅筝没应声,只轻点了下头。

“停车!”

一声喊,马车队伍缓缓停下,叶迹翎下了车,寻着笛声而望,左面的小山头上,赫然迎风而立着一个男子,一袭青白相间的袍子,正肆意随性的吹着笛,他的身旁,是几株凋零的蔷薇树。

山头并不高,虽然是远望,但叶迹翎已握紧了双拳,并非他要生气,而是…回身上马车,迎上傅筝疑惑的双眸,他沉默了稍许,终是实话说道:“是何修远。”

“何将军?”傅筝吃惊,几乎是想都没想的道:“我刚才就在奇怪他为何没来送我们,若论同僚相送,他也该来的,若论朋友之义,便更该来,谁知竟在这里!”

“哼,还说刚才没想谁?自己招了吧!”叶迹翎冷哼,语气中泛着浓浓的醋味儿,“什么来送我们,是想送你!不许想下车,启程!”

傅筝不满,“我要下去看看,他既然来了,我总不能不见他!”

“我说不准!”叶迹翎俊脸一阴,咬牙道。

“叶迹翎,是谁说,以后我说东,他不敢往西的?这才没几天就变卦了,还谈什么一辈子?和离!”傅筝也沉了脸,生气的道。

“我——”叶迹翎被堵的无法辩驳,胸膛起伏不定间,手背上隐约有青筋冒起,几乎是把话咬碎了从牙关里挤出,“好,本王不拦你,你要去就去,以后落下病根儿,可甭哭!”

傅筝淡瞥他一眼,便起身欲下马车,他脸色更青,却仍是气急败坏的扯住她,从小榻上拿起厚裘衣,给她穿戴好,又拿围脖细心的给她遮住口鼻,她看着他,眼底微有水光潋滟,在他弄好抬眸之际,她迅速一眨眼敛去,当作什么事也没有,然后打开车门,他却握住她的手不松开,在她回眸疑问时,别扭的撇了撇嘴,低声道:“我怕你窝囊的跌下马车,回头又要哭!”

说完,他便率先跳下马车,然后抱她下来,有意无意的揽抱住她的肩膀,朝山头上的男子望去,暗自宣示着他的主权。

傅筝挣了挣,却没挣开叶迹翎,周遭无数下人,她又不好跟他吵,便只能由着他了,而笛声突然嘎然而止,她缓缓仰头而望,心中突然涌上难言的悸动,这个山头…是当日她和亲的马车,经过这里时,她坚持上山看蔷薇,在下山时,和何修远初次相遇的地方!

这个虽为武将,却温润的男子,总是在她危险时,如天神一般出现,救她于水火之中,然后便消失在她的视线里,此刻,他竟以这样一种方式送别她…

傅筝长睫渐湿,眸中水汽氤氲,呆呆的凝望着何修远,他亦握着笛子,一动不动,就站在山头上看着她,彼此谁也不曾说话,却有千言万语,在空气中交汇的眸光里,悄悄的诉说着…起从山时。

这世上,就是有一种爱,不曾轰轰烈烈,却润物细无声,如秋雨连绵,轻轻飘飘,一点一滴的徜徉在时光的隧道里,温暖着蹉跎的岁月…

谁也不曾想到,他们这一别,竟是数年的时间,如流水而过,更不曾想到,经年后再次相见,竟是在那样一种际遇之下,沧桑变迁中,不知谁是谁的劫…

冬日的寒风,吹的眉眼都泛起疼,叶迹翎将她抱的更紧,低声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身子经不起寒冻,听话,上车吧!”

“嗯。”傅筝点点头,这一次她没有任性,默然转身,被他抱上马车,诚如他所说,确实终须一别,谁又挽留住什么?

马车重新驶动,笛声再次响起,漫天倾洒,冷清的山头上,只剩那道孤影独徘徊,墨黑的眸中,晦涩而深沉,却恍惚有泪光闪动,他握笛的十指,亦在轻轻的颤动,一曲送别,从此天涯两端…

隔云勿相望,他的情,穿透寂寞的城,却在云端,遥望着那如花笑颜,从此与孤独为伴…

马车里,傅筝枕在叶迹翎腿上,浓密的长睫遮住了眼睛,听着他的笛声,从清晰到隐约,直到再也听不到,耳边空留寂静…有什么灼烫的液体,从眼角急急的滑落,有那么一瞬,她似乎懂了,懂他笛声里暗藏的情,与无奈的悲…

“阿筝…”叶迹翎轻喃一声,喉咙里艰涩的很,却不知该说什么,又能说什么,长指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痕,低下头,将脸和她的脸相贴,环抱着她的手臂,逐渐收紧,良久,才低低的溢出话来,“阿筝,或许我为你做的,没有他们好,但我会努力做的更好,不会让你后悔选择我的。”

傅筝紧闭的长睫,未曾睁开,开口,嗓音已哽咽,“夫君,我想睡一会儿,你守着我,好么?”

“好。”叶迹翎点头,把她抱上小榻,抖开棉被盖在她身上,亲吻上她的额头,“你睡吧,我会一直守着你,不离不弃。”

傅筝睡着了,梦里她做了好长的梦。

叶迹舜说,平阳,到朕的身边来,没有你,朕空守着万里江山,朕不会快乐…

肖夜说,筝儿,我想回到小南镇,不要荣华富贵,不要前程爵位,乡野之间,有你为伴,便是天堂…

何修远说,我不知该称呼你什么,或许只有称你为王妃才合适,但是我不愿意,哪怕嘴上在叫你王妃,心里却在排斥,恨不相逢未嫁时,若你未嫁,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醒来时,满脸泪痕,叶迹翎正在给她拭泪,满目心疼,却不曾说什么,只是默默的从密封的温桶中,盛了一小碗糯米粥,舀起一勺送到她嘴边,“吃些吧,快到下个镇子了,先填填肚子。”

“夫君,你也吃。”傅筝低头,吃下一口,细若蚊叮的说道。

“好。”叶迹翎缓缓扬起笑来,她一口,他一口,吃进嘴里,皆是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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