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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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且当做是吧，苏陌微笑。

“老爷，冬荷做事向来有分寸，绝对不可能做错事。怕是陌儿她故意泼脏水。”张氏心有不甘，冬荷是她的心腹，她颇为信任，怎能因为苏陌的几句话就没了性命？如此，今天的事儿传出去她还有什么脸面？

冬荷脸发白，脑袋嗡嗡作响，什么？老爷都同意了？为什么？“老爷，饶命啊！奴婢真的没有做错事！真的没有！夫人，奴婢一直忠心耿耿，可不要因为陌小姐的话就杖责奴婢啊！”

在小县城待久了，或者冬荷从未见识过真正大家族内的厮杀，许多时候，只要做错一件事，就会万劫不复。

苏陌懂得如何运用人心来谋算。她此时不再言语，因为太没必要浪费口舌。

“三妹，会不会太无情了？她毕竟没做错什么事情，替她求求情，或许大伯母还会念我们几分好。”苏媛在苏陌耳边低声说道。

闻言，苏陌侧头看了一眼苏媛还有那一辆懵懂之色的苏晴，她暗暗蹙了下眉，她必须要尽快让她们明白，心慈手软，卑微乞怜换来的只会是不堪和性命堪忧，对苏志东和张氏让步，命没的更快！

她从不心慈手软。

即便因此被冠上心狠手辣，冷血无情之名，她眼同样不会眨一下。

这就是残酷的生存世界。

见苏陌没有丝毫动摇，苏媛犹豫了下，原本想要求情，可在见到苏陌眉宇间的一抹不赞同之色时，她便闭上了嘴。

“拖下去。”苏志东面容冷冽，吩咐一下，来了两名下人。

冬荷浑身瘫软，她一向在其他下人面前嚣张惯了的，回到苏家后，很多人也都要看着她脸色的，就是媛小姐和晴小姐也都要看她的脸色，怎么偏偏就因为给了陌小姐脸色，她就因此丢了性命？

无论冬荷怎么想都会想不明白，她在苏志东眼里只是可有可无的下人，下人没了还会有无数的下人，但是名声没了，就会失去他费劲千辛万苦得到的一切！他容不得半分抹黑。

张氏脸色也发了白，身子踉跄的退后了小半步，老爷竟然听苏陌的话，而不听她的话！刚才她的解释透着个讯息，只要老爷顺着她的话说下去，肯定就能给苏陌好看，可他并没有！

“老爷，妾身…”张氏微红了眼，忽然感觉自己没了脸面，她可以拿捏那么多人，怎么今日初见刚走出监牢的苏陌后，就似乎寸步难行了？

“闭嘴。”苏志东冷声呵斥。

张氏顿时没了言语，同时浑身一激灵，她怎么忘记了苏志东是个最重视权力的人，岂能容忍名声受玷污？今日之事若被人绘声绘色的描述一番，传到了圣上的耳中，岂不是对他有影响？

不怪老爷不听她的话，要怪就怪苏陌！竟是如此不受拿捏！原本还想着到了苏家后，要好好的拿捏管理一番嫡出的几个孩子，可没想到竟是在苏陌这个看着不起眼的小丫头面前栽了跟头。

不过一会儿，就听见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声，十分骇人。

不少人都变了脸色，刚才还趾高气昂的人，现在竟会发出如此惨厉叫声。

苏陌默默数着。

须臾，施刑的下人前来禀告：“回禀老爷，冬荷被打的晕了过去，是否还要继续打？”

苏志东刚要挥手说拖下去任由其自生自灭时，苏陌再次开了口，“刚打了五十下人就晕了过去，十之八九是装晕。若就此放过，日后岂不是人人都可效仿？杀鸡儆猴，做的就是要告诫一些下人，做到自己的本分！打，继续打。必须见血，皮开肉绽！”见血，皮开肉绽后，即使还活着，也活不久。

“小小年纪竟是如此心狠手辣！果真无人教导，才会如此无人性！”张氏指着苏陌大骂道。

“大伯母此言差矣，并非陌儿心狠手辣，无规矩不成方圆，苏家定下的家规岂能因为一个下人就有所更改？陌儿不敢去改。如此，怕是要大伯和大伯母去改。如此，陌儿绝无二话。”苏陌淡淡的扫了一眼张氏，轻声回道。

张氏圆瞪双目，哑口无言！更改家规，岂不要让落人口舌？！盛京多少大家族，可从来没有一个人当场了家主后就更改多年来传承前来的家规！不过，有多少人是明面上尊尚，暗地里就是另外一番做派的？此时被苏陌一句话摆在了明面上，是让她如何回应？！

若是苏家的下人都是他们的人还好说，可有不少是刚刚买进府的，或许还有不少其他人的眼线。

苏志东冷冽的眸扫向苏陌，一个十五岁的少女，在牢中五年，什么时候竟会变得如此冷漠？他人听的是惨叫声，而她听的竟是板子落在身体上的声音！准确说出五十下的数字！

不是在牢里被逼的冷血了，就是有人背后出招！苏志东是绝对不会相信一名十五岁的女子能够老谋深算，步步逼人。

“继续。”苏志东冷声命令道。声音里没有半分情感。

下人退下执行命令，结果刚刚下去就被人拦截了下来。

“爹，要继续打就必须将陌儿也打了！她不敬爹，不敬娘，必须责罚！如今爹掌管苏家，岂有她插嘴的份儿！”苏玥儿闻声赶来，为的就是要给苏陌几分颜色瞧瞧。

第三十一章 求打

苏玥儿的忽然出现令场面顿时有了变化。

那被拦截的下人不知所措，回头看向苏志东，等待苏志东的命令。

张氏笑了，不愧是她自小调教的，竟是反应如此迅敏，她损兵折将，苏陌还想全身而退，简直是痴心妄想，今日无论如何都要给苏陌几分颜色瞧瞧！要让苏陌明白，苏家现在已经是她在做主！不乖乖听话的话，下场会很惨！

苏媛紧张不已，抓住苏陌的手，不可控制的有些颤抖。“陌儿，不如先认错？”大伯最是听苏玥儿的话，且苏玥儿不是个好招惹的人，只要苏玥儿认定的事情，就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怕是三妹真的不能全身而退。

苏陌漆黑的眼眸中仍旧是淡淡的笑意。她只是轻轻的对苏媛回了句：“你能说出我错在何处吗？”

闻言，苏媛愣了一下，想到刚才三妹句句都是家规，且对大伯极为有礼，礼数上并未有任何错处，当真找不到错处！可被苏玥儿冠上的罪名是对大伯二人不敬，怎么容易脱身？

苏晴紧咬着唇，没有出声，不知为何她对三姐有一种不可思议的信任，她相信三姐一定会应对眼下局面，即使眼下局面多么棘手，三姐也会应对自如。

“爹，陌儿实在是太过目中无人，她竟敢顶撞娘，如若传出去了，岂不是要让他人笑话爹和娘？她在监牢多年实在是不懂事，如若不惩罚，难以让她明白错在何处。”苏玥儿面有怒色，当她看到苏陌的脸上当真没有疤痕的时候，虽然不可置信，可心中已有数，有人在牢中帮了苏陌，不是赵五公子，就是墨王！

苏玥儿虽心有怒火，却压制的很好，句句针对苏陌，却将话说的漂亮。

若是其他人此时已经慌乱了阵脚，且开始求饶。且看苏媛和苏晴二人已经变了脸色。

可偏偏苏陌神色未变，从容镇定，又不着急反驳。

有些时候，不是不说，是时候未到。既然苏玥儿想要说，那么便多说几句。她耐心的等。

苏志东微皱了下眉，苏玥儿是他唯一的女儿，他最是对她颇为用心，目的是要让她嫁给墨王，以此来拉拢墨王。如今，她倒是没有让他失望。

苏玥儿知道有些话是爹和娘都不能说的，有些事情也必须是她来做的。她怒目瞪向一侧的下人，喝道：“还不将陌儿妹妹拉下去？她刚从牢中出来，身子弱，无需五十大板，三十大板就可！”

一百大板要人命，五十大板人半条命，三十大板用了暗劲儿终身不育。

苏玥儿下手真狠！

苏媛浑身一颤，双膝发软刚要跪下求情，就被苏陌拉住。

那冰冷纤细的手似乎蕴藏着无限的力气，竟是让苏媛动弹不得，也不知为何身上也有了力气。

“玥儿姐姐，你真的要惩罚我？”苏陌双眸清澈，目光无辜。看似无半分算计，也似乎在无辜中写满了恐惧。

见状，苏玥儿愣了一下，看来苏陌真的怕了！哼！怕了也没用，为时已晚！她冷笑一声，“早知现在刚才何必做错事？陌儿妹妹，莫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太不懂事。”

苏志东一直未出声，显然是想要利用苏玥儿来对付苏陌。既然不受掌控，就必须给点儿教训，如此，才可安心听话。

苏陌眨了两下眼，无辜的大眼似乎有些泛红，“从刚才到现在我一直礼数周全，做到苏家人的本分一直提醒大伯和大伯母莫要因小失大，毕竟如今多双眼睛盯着苏家，只要做错办点儿事，就不知道有多少口水喷向我们。大伯如今暂管苏家，真的出了差错，接下来该怎么办？一两个月内大哥可能调理不好身子，还暂时接管不了苏家的。如今大伯暂管苏家，更是陌儿的长辈，既然大伯认为陌儿礼数不周，陌儿认错，日后定会好好学学礼数。玥儿姐姐说的对，其实下人也是人，与主子一样尊贵，当然可以怠慢主子，蔑视主子，也可以有一天登上枝头，取代我们。恩，请玥儿姐姐，大伯，大伯母原谅陌儿，可能陌儿待在牢房里太久了，以至于将家规弄混了。你们打我吧！三十大板可能不会让我记住教训，两百大板吧！等我死后到了阴朝地府见到爹爹，会向爹爹认错的。大伯，大伯母，玥儿姐姐，对不起，我错了！”颠倒黑白，卑鄙无耻的事儿他们做得出来，她就原封不动的奉还给他们！

话落，苏陌已不等苏玥儿几人反应过来，直接就朝着行刑的地方走去。

打？

我就给你们打！

看你们是否敢打！

众人吃了惊！

压根没料到苏陌会用那么纯真无辜的表情是说了那么多话！

苏志东脸都黑了！仔细想来苏陌刚才礼数周全，根本就没有半点儿错，且句句在理，若是反驳，那就是在反驳家规！可偏偏苏陌没有被苏玥儿吓的失了理智，大声反驳，如果大声反驳，那么就是礼数不周，可打板子！可现在，苏陌竟然如此意外的要求被打！

如此行径，绝对故意而为之！表面无辜，实则卑鄙！

苏玥儿面红耳赤，一时哑口无言，看着苏陌自己走到行刑的地方，她想叫住，可又开不了口。可若是真打了苏陌，今日苏陌的话传了出去，岂不真是要让人笑话？认为苏家真的是下人当了家？

不对，苏陌话中有话，难道是在讽刺他们？

张氏一口气憋在喉咙里，若苏陌没有这一番话，他们必定会毫不犹豫的让人行刑，可如今，苏陌说了这一番话后，虽是句句认错，可那些错又怎么会是错！

现在他们，一时之间，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打，对自己不利！不打，长了苏陌的威风！

已容不得他们多想，苏陌已经趴在了长条板凳上，清秀的脸容望着那拿着板子的下人道：“快打吧，要是执行命令慢了，大伯父会怪罪你的。”

那下人愣了一下，刚才苏玥儿的命令他已经听到了，虽然见娇瘦的苏陌有些可怜，可也不敢违令，便立即抬起板子，就要打向苏陌。

苏志东刚想命令不要打。

谁知，一个不速之客来袭。

骑着高大骏马，在阵阵飞扬的尘土中而来。

骏马之上，是那不可一世，令人望而胆怯的墨王，祁墨！

第三十二章 误会

祁墨的突然到来，令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实在是来的方式太独特！

没有经过通报，直接就骑着马，踏着尘土，趾高气昂的来了！

仿佛苏家在他眼中，就是一条宽敞大路，任他行！

“谁敢碰小囚犯？”

随着一声冷厉的声音落下，那下人扬起的沉重的板子被飞来的鞭子狠劲的打离，板子落地的声响格外的震耳。

安然躺在板凳上的苏陌在听闻那一声小囚犯后，嘴角抽了下，紧接着就是阵阵尘土而来，她呛了一下，险些众人面前咳嗽。她冷眸扫向祁墨，他又来凑什么热闹？小囚犯，小囚犯，喊的还真是顺口！

苏玥儿痴了眼，一时间忘记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看向那高马之上尊贵的男子。他怎么会忽然来了？心中刚有疑问，就反应过来，刚刚祁墨口中喊的那三个字是什么？小囚犯？很明显，就是叫的苏陌！怎么听起来竟是如此亲密？

对于祁墨的到来，苏志东意外过后便冷静，盛京无人不知祁墨的做事风格，应该见怪不怪，只不过苏志东没有想到的是祁墨为何会在今日前来？而且似乎是为了苏陌而来？

张氏诧异，低声说了句：“他是谁？”五年前她虽然是正妻，可苏志东是庶出，她根本没有机会见到更多的权贵之人，自然不认识祁墨。

“见到爷，还不行礼？苏志东，莫非离开盛京太久，连礼数都忘了？”祁墨潋滟冷冽的眸扫向苏志东，无形的压迫感迫向苏志东。

苏志东愣了一下，在祁墨威迫的注视下弯下双膝，扬声道：“下官参见墨王。”

墨王？

竟是墨王？

张氏立即一同跪下。

苏媛姐妹二人也跪了下来。

苏玥儿虽然有些失神，可也跪了下来，她不想在祁墨的面前失了礼数。

“参见墨王。”

众人齐声喊道。

见此情形，祁墨扬了扬眉，看不出是什么情绪，在众人低头的时候，他看向了还躺在板凳上的苏陌。

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二人目光正巧碰上。

有那么一丝丝的异样。

仿佛就是一根羽毛轻轻的从祁墨的心头扫过，痒，麻了一下！

那双黑的如夜空无边际的眼眸里，似乎一点儿情绪都没有？祁墨眼眸微动，他的确是看不懂她。

一名小囚犯？

“小囚犯，你怎么还不起来？”祁墨说话时语气很柔，轻柔如水，暧昧异常。

称呼本就暧昧，就不用说开口的第一句话是对苏陌。

苏玥儿顿时冷眸扫向苏陌，为什么？为什么苏陌能够吸引墨王的目光？在监牢里，苏陌的话并非是假的？墨王真的喜欢苏陌？为什么？

苏志东一直打量着祁墨和苏陌，探究着二人是怎么回事，有些事情似乎不受他掌控了，就比如从今日苏陌踏入苏家开始，就有些不受掌控。多年来他筹谋一切，许多事情都没有逃得过他的算计，可如今？不，绝对不可以。

虽然苏陌不愿意听见小囚犯三个字，可戏却要继续演下去，甭管是否祁墨的到来会坏事，她没有出了手就收手的习惯。

她瞬间变了神情，又是那副无辜的样子，“大伯父要惩罚陌儿两百大板，是陌儿不懂礼数，惹怒了大伯，所以甘心受罚。还请王爷做个见证。”

苏志东胸口砰砰的跳了两下，意识到不妙，可又来不及阻止苏陌。

张氏知道不能再让苏陌开口了，否则事情绝对不会善了，她立即说道：“都看着做什么？还不打？”只要打了，看苏陌还能不能有力气再说话！不知为什么，听见苏陌说话，就气的全身的血液都在逆行，半点儿不顺畅。

“老婆子，找死呢？”祁墨冷眼扫过去，心里正有点意外苏陌所说的两百板子，结果张氏却开了口，打断了他和苏陌的对话！

老婆子？张氏面容涨红，她一向注意保养，看上去也不过就是三十出头，竟然被祁墨骂了句老婆子！可她又不敢顶嘴。

苏志东知晓此时必须将事情平复，刚开口：“此事是误会。”

谁知，苏陌竟大哭了。

“回墨王的话，民女在牢中五年，着实忘记了家规！所以才会被责罚。”

祁墨黑眸里闪烁着几分笑意，这个不起眼的小囚犯有意思，“爷要知道你怎么不懂礼数，怎么忘了家规！从头说来！”

“墨王，还是民女来说吧，陌儿妹妹在牢中许久，谈吐不佳，可能说不清来龙去脉。”苏玥儿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祁墨的跟前，抬头望向高马上的祁墨。

苏陌心中冷笑，意味深长的看向苏玥儿。

苏志东紧皱着眉，也走向前来，想要阻止苏玥儿。

祁墨居高临下，冷扫了一眼苏玥儿，语气冷冽如冰，“爷想听她说话，滚一边去，别污了爷的耳朵。”

苏玥儿彻底变了脸色，惨白不已，身体踉跄的退了半步，她竟是如此不入他的眼？楚楚可怜的眼已泛了红，可惜那高马上的男子根本就没有看到，而是饶你有兴致的盯着苏陌。

“墨王，此事乃是苏家家事，其实事情本就是误会。陌儿并未做错什么，是一是误会令她多想了。”苏志东已走近，简单两句话便要粉饰太平，也在告知祁墨，此乃苏家家事不想让外人插手。

可惜，苏志东还是不了解祁墨，祁墨本就鲜少对什么事有兴趣，最近唯独对小囚犯的事情感兴趣，他管你是什么家事不家事！阻了他的兴趣，就别怪他翻脸不认人。祁墨冷眸看向苏志东，“苏志东，爷不想重复第二遍，爷今日就想听小囚犯说话，她就是说不清来龙去脉，爷也爱听。放心，爷不会插手管你的家事。”

苏志东哑口无言。

苏媛和苏晴面面相觑，怎么她们有一种错觉，墨王似乎是站在苏陌这边的？

苏陌半眯着眼眸，暗自深深的看向祁墨，她感觉到危险来临。他图什么？

第三十三章 留下

图什么？苏陌从心底防备祁墨，他绝对不会是无所图时浪费精力之人。

“陌儿，有些事情是误会，今后必定不会再有误会。”苏志东见祁墨执意要听苏陌的解释，事情已经没有回转余地，如若苏陌是聪明之人就会听清楚他话中之意。

只不过，苏志东的承诺，苏陌会信？苏陌心中冷笑。

苏玥儿沉入在巨大的痛苦中不能自拔，她的脑海里闪烁的都是刚才祁墨无情的话语，他宁可多看一眼苏陌，也不多看一眼她！她不清楚，究竟是错在了什么地方。

张氏惨白的脸刚有所好转，就听见祁墨的话，当下就有些惊慌失措，刚才听了苏陌的几番言语，那颠倒黑白，信口雌黄的本事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若真是都是说给了墨王听，岂不是他们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了？短短的一个时辰内，竟是发生了这么多不能掌控的事情！

祁墨冷扫了一眼苏志东，而后对苏陌道：“小囚犯说吧，爷听着。”

苏陌深吸了一口气，小囚犯三个字听着太刺耳！轻轻咬了下红唇，抬起头看向祁墨，努力摆出几分可怜的样子。

“小囚犯，别对爷抛媚眼，爷做事向来公平，勾引爷也没用。赶快说，爷的耐心有限。”祁墨挑着眉，从他的角度看下去，苏陌好像在对他抛媚眼。他想提醒她，莫要抛媚眼，他不吃那一套，可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好像那根羽毛又在他心头上扫了过去。

抛媚眼？！哪只眼睛见她抛媚眼？苏陌彻底无言以对，眼里闪过一道冷光后，十分镇定的带着哭腔回道：“回王爷的话，事情是这样的…”

其实苏陌嫌少言语，可此时却将从她出现到刚才发生的一幕幕，每一句话，甚至她的揣测全部都说了出来，实在是细致到极致。可能连刚才的当事人都忘记了曾说过什么，眼下在苏陌的话中，渐渐的都变了脸色。

说到最关键之处时，苏陌重新低下了头靠在板凳上：“民女甘愿受罚，两百大板实在是少，王爷在此做了见证，民女愿意深深悔过，可翻倍杖责。”

翻倍？

祁墨眼眸微动，翻倍的话直接就可将人打成肉末！她说的还真是轻描淡写，眼皮都不眨一下。是压根就胸有成竹，没人敢打她吧？这小心思转的，真有意思。祁墨点了点头，抹了两把自己的下巴，潋滟的眼眸含着几分冰霜扫向苏志东，“苏志东，苏家的下人都能爬到头顶了？苏家的家规，好家规！”

苏志东已经变了脸色，没想到苏陌竟是油盐不进，他刚才给了承诺她也没听进去！他几番深思后，立即回道：“此事的确是误会，小女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只听见了陌儿提意见之时，所以才会要杖责陌儿。如今真相大白，小女已经知错，此事陌儿做的对！苏家的家规绝对不允许下人为非作歹。”

暗地里苏志东递给失魂的苏玥儿一记眼神，苏玥儿索性并没有失去了理智，虽然心伤，却知道日后她有很多机会，如今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让墨王误会，便立即低了头，看似有几分悔意，“民女一时心急，并未知晓来龙去脉，如若知道陌儿妹妹是为了爹着想，民女必定不会令人杖责陌儿妹妹，民女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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