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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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天瑞越是气愤,又大声催了一次,让车子赶快一点。

公主府离皇城并不远,没一会儿功夫,车子就到了府门口,天瑞下车,踩着花盆底子鞋,昂首阔步的就往内院走去。

一路上奴才们见了她行礼,她也只是点一下头,那满面冰霜瞧的人心惊,任是谁都想躲着一点。

天瑞养在宫里多年,又是康熙亲手教养长大的,气势自然是不一般的,她这会也不再收敛,气场全开,真是有种傲视一切的大气,再加上她身怀空间,又修练的有一点成就,那架势自然不是什么人都能招架得住的。

就听着花盆底子鞋敲击青石路面的声音,院子里不管是管洒扫,还是管杂务的奴才都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那是鸦雀不闻,一时间,更加的让人气闷。

很快,天瑞进了内院,不待进屋子,就对迎过来的冬末厉声道:“把春雨几个都叫过来,今儿你们倒是给本宫好好的交待一下,本宫把府上事务交给你们管理,你们就管出这种事来?”

冬末吓了一大跳,赶紧跪下嗑头,却不敢辩驳,起来之后悄悄退出去找春雨几个姐妹。

冬末不是傻子,瞧着这事情不好,就赶紧叫了个小太监一溜小跑的出去,到离公主府不远的地方找于嬷嬷来。

天瑞出嫁,念着于嬷嬷养育她多年,和家人聚少离多,现在年纪又大了些,也是该好好享福的时候,就特别的开了恩,让她回去和家人团聚。

于嬷嬷不放心天瑞,不过也想念家人,合计之下,就在离公主府不远的地方买了三进的宅子,一家人搬过去住,也好方便她随时向天瑞请安。

冬末知道天瑞今天火气大,怕所有人都落不了好,就去搬于嬷嬷这尊大佛,希望于嬷嬷能给她们求求情。

天瑞进屋,坐在主位上,先喝了一口凉茶,压了一下火气,一个小宫女拿了拖鞋来给天瑞换,天瑞只摆手让她退到一旁去。

不一会儿,春雨、夏莲、秋枫、冬末四个人进了屋,今天的事情四个人都知道,一见天瑞黑着一张脸,这心里都直打鼓,四个人进门就跪了下来,春雨到底胆子大一些,小心说道:“都是奴婢们的不是,公主有气,只管打骂奴婢们,千万不要气坏了自己。”

天瑞冷眼瞧着四个丫头,慢悠悠喝了一口凉茶,又过了好一会儿,春雨都撑不住了的时候才放下茶杯,慢声道:“不是你们的错,难道还是我的错了不成?”

“奴婢不敢!”春雨赶紧嗑头。

“我只信任你们四个,又想着让你们多学些东西,就把府里交给你们打点,只想着你们是好的,哪知道,你们竟然遇事隐瞒不报,我只不信,那司、李两位嬷嬷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可见的是你们疏忽了,以至于让今儿额驸的脸面都丢到地上去了。”天瑞冷声数落四个人。

春雨几个更是惊吓连连,一个劲的嗑头认罪。

过了好一会儿,天瑞瞧见敲打的差不多了,这才缓和下来道:“罢了,你们也都不容易,且先起来吧,冬末,你跟我好好说说,今儿都是怎么一回事?”.o.

第三零七章不长脑子的精奇嬷嬷

天瑞回来的急,也没有仔细问小张子事情的经过,所以,在敲打完了四个丫头之后,还是要好好问问冬末,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也便她做出反应。

冬末已经被吓坏了,见天瑞问,哪里敢不尽心回答。

她小心的上前,低声道:“公主,今天公主进宫之后,奴婢一直在等额驸爷回来,赶巧快晌午的时候,额驸爷回府,奴婢让人留心了,所以知道的也快,就想让小张子出去迎一迎,谁知道…”

冬末小心的把事情经过讲完,天瑞慢慢听着,越听,越是生气,她握着茶杯的右手一个用力,那杯子竟然给她捏个粉碎。

“公主…”这下子,四个丫头彻底吓坏了,都赶紧过来察看天瑞有没有受伤,待看到天瑞一只玉手无恙之后,这才大松一口气。

原来,当日天瑞出嫁,陪嫁过来几个精奇嬷嬷,其中以司、李二嬷嬷为主,这两个人都是内务府包衣世家,家底深厚,虽然看似是内务府中的包衣,可在清朝,包衣却是最容易出头的,尤其是上三旗的包衣。

司李两家就是如此,家里不光有人出将入相,在朝为官,更有人在宗室王府做管事,把持王府内务的,所以,这两家在内务府向来是横着走的,就是凌普他们都不给几分好脸色。

而天瑞出嫁的时候,因着大清公主的规矩,还有天瑞那丰厚的嫁妆,让这两家起了心思,她们倒也不为什么钱财的多少,而是想通过插手公主府的内务,来干涉公主,最好把持住天瑞,要知道,天瑞在康熙还有保成面前,那讲话是算得上数的,他们这般想着,妄想通过天瑞为两个家族谋取更大的利益。

等天瑞出嫁之后,两个嬷嬷眼瞅着天瑞和陈伦炯夫妻感情深厚,好的跟蜜里调油似的,就想着先不很插手,给公主点甜头尝尝,再等一段时间,等这两个人正难分难舍的时候,再拿出祖宗规矩来,拿捏住公主和额驸,好谋求利益。

这两个人想的很好,就认为天瑞再厉害,那也是个女儿家,女儿家本身面皮就薄嘛,自然是不能不在意闲言碎语,总召见额驸的,她们两个只要说说什么这是祖宗规矩的话,再挑点刺什么的,天瑞自然就妥协了,以后还不得由着她们说怎么滴就是怎么滴吗。

话说,两个人打的好主意,在一起也商量好了,就趁着天瑞进宫的当,欲行下事来。

巧的很,晌午时分,天瑞还没有回来,陈伦炯倒是先回府了,这两位嬷嬷就来劲了,直接把陈伦炯堵到门口,说是什么按规矩,没有公主召见,额驸是不准进府的,还有,公主召见是要挂红灯笼的,红灯笼没有亮起来,陈伦炯想要进去,是打着什么主意?

两个嬷嬷说话尖酸刻薄,她们认为陈伦炯虽然有爵位,可一没有家势二没有背景,再者又是汉人,自然是不敢把她们俩怎么样的。

陈伦炯和司李两位嬷嬷说了一番好话,却被这两个人又刺了回去,当场,他脸上也挂不住了。

没有办法,陈伦炯只好骑马回了忠靖侯府,等到冬末得了信儿赶出来的时候,人已经走远了,冬末心下大急,就一边派人去向陈伦炯请罪,一边派人给天瑞传信。

冬末恨两个嬷嬷多管闲事,她也不是省油的灯,就和两个嬷嬷争论了起来,谁知道,那两个人倒真有泼妇的排场,把冬末也给编排了一顿,又说什么但凡脸皮薄的女儿家,就不能总是召见自家男人之类的话,真是把冬末都要气倒了。

冬末虽然是丫头,可天瑞待她是很好的,吃穿用度什么的比平常人家的小姐都要好百倍,又学诗书礼仪,做事说话都很有分寸,自然学不来两位嬷嬷泼妇骂街的样子,也只好忍了气下来,等天瑞回来作主。

冬末口才很好,绘声绘色的把事情经过讲完,到最后偷看天瑞一眼,小声道:“实在不是奴婢们不经心,是那两个嬷嬷平常真没透出什么风口来,倒是让奴婢们疏忽了。”

天瑞听了,点点头,把手一摆道:“我心里明白,你退到一边。”

嗑了头,冬末小心退到春雨几个人身后,就见天瑞闭眼沉思一会儿,唇角露出三分冷嘲来,右手食指敲击桌面,那清脆的响声让每个人心里都是一沉。

天瑞有多久没有露出这种似笑非笑,又满含冷意的表情了?四个丫头都忘了上次天瑞露出这样表情来是什么时候了,不过,她们却知道,每次天瑞只要这么一笑,必定是有人要倒霉的。

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四个丫头又后退一步,甘心在角落里做隐形人。

过了好一会儿,天瑞站了起来,对春雨笑笑道:“这大晌午的天,我也饿的紧了,春雨啊,你去厨房看看,让他们做些清淡吃食来。”

春雨应了一声下去,天瑞又瞧向夏莲:“夏莲,今儿就在后园子那临水的亭子里摆饭吧,那个地界凉快,吃饭的时候吹着凉风,又能闻着荷花香气,倒是个不错的地儿。”

夏莲行礼应声,退下去准备。

天瑞向冬末伸出手来:“走,本公主今儿也带你们几个游游咱们的后花园。”

“是!”冬末和秋枫一个一边扶着天瑞向后园走去,一边走一边念佛,求着别再有什么事情了,不然,公主还不得气的扒她们一层皮啊。

要说,公主府下人的效率还是很高的,天瑞走到后园的时候,亭子里已经摆好了饭菜,而且,亭子周围也用轻纱蔓上了,就是防着蚊虫叮咬天瑞的。

其实,围不围是一样的,早好多年以前,那些蚊虫都不敢叮天瑞了,即使是傍晚时候坐在荷墉边一动不动,那些蚊子什么的,都只敢绕着天瑞飞,没有一个不长眼敢落到天瑞身上吸血的。

天瑞瞧着轻纱淡淡,再看看不远处荷叶连天,荷花清艳,心情也算是好了几分,慢步走进亭子里边,举箸吃了几口菜,叫过小张子道:“你去把司李二位嬷嬷叫过来,她们今天行的事是真好啊,本公主可要好好的赏赐她们。”

小张子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赶紧低头应喝,然后倒着退出亭子。

天瑞这里,四个丫头外加小张子担心不已,而在后院的偏房内,司嬷嬷和李嬷嬷却是兴高彩烈,一脸的神采。

司嬷嬷吃了一口菜,拿起酒盅来喝了口酒,笑道:“老妹妹,我说怎么的,这额驸没根基没势力的,还不是任咱们拿捏,呸,还忠靖侯,还额驸呢,也不知道走了哪辈子的大运,竟然尚了固伦公主,就凭他一个汉人,哼,若不是长的那张好面皮,十辈子他都别想尚公主,别说公主了,就是那些满人权贵家的女儿要娶进门也是难上加难的。”

“可不是怎么的?”李嬷嬷和司嬷嬷干了一杯,又吃一口肉,露出一口黄牙,笑的那个得意:“老姐姐这话说的对,凭他是谁,还能越过祖宗规矩不成?大清朝立国也有年数了,那么多的公主,不管是和亲蒙古的,还是嫁给异姓王的,不都得守规矩吗,哪个不把咱们这些精奇嬷嬷供着啊,偏就天瑞公主这么例外不成?”

“你瞧见今儿忠靖侯的样子了吗,咱们那么一说,他还不是灰溜溜的走了吗?”司嬷嬷笑的见牙不见眼,啪兹一声,又喝了口酒:“咱们可得想好了,今儿公主万一要是传唤忠靖侯,咱们俩可得拦着点,不然,岂不坏了咱们的名头。”

“那是!”李嬷嬷一拍胸脯,大声道:“别的公主一个月里头也见不了额驸一面,这是固伦公主,咱们也开个例,不行就让他们一个月见两次面,也算是好的了。”

两个人越喝兴致越高,开始展望美好未来,越说话,越是得意,不由的又多喝了几杯,到末了,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了。

小张子在门口已经站了好一会儿了,听两个人话越说越不像,头上的汗珠子一点点滚落下来,心说这两个人瞧着一脸的精明像,咋就这么不长脑子呢,这天瑞公主是那么好拿捏的吗?

也是,谁让她们是李家和司家出身的呢,这么些年顺风顺水的,倒是太过得意忘形了,失了本份啊。

小张子暗自提心,咳了一声,推门而入,见到李嬷嬷和司嬷嬷,当先笑道:“两位嬷嬷安,公主有请!”

李嬷嬷和司嬷嬷这会儿酒劲上了头,就更加的得意起来,两个人互视一眼,心说,得,来了,怕是公主要召见额驸吧。

两个人脸上带着笑,有些歪歪扭扭的站了起来,朝着小张子笑了笑,问:“公主现在在哪里,咱们这就去拜见公主。”

小张子在前边引路,两个嬷嬷在后面跟着,一路朝后花园走去。

这路上一阵阵凉风吹过,两个嬷嬷头脑就更晕沉起来,她们也不当回事,就只管向前走。

小张子走近亭子,瞧见春雨使来的眼色,知道天瑞脾气更发的大了,就赶紧嗑头行礼,嘴里高声道:“公主,司嬷嬷和李嬷嬷来了。”

天瑞这里已经吃了饭,菜品什么的也都撤了下来,她正斜靠着椅子看水塘里各色荷花呢,一听两个老东西来了,就闲闲道:“带过来吧。”

小张子后退几步,很快就把两个嬷嬷带了过去。

天瑞老远就闻天两个嬷嬷身上的酒味,心里越发的火大,心道给公主和额驸来了下马威,她们俩倒是威风了,都去喝酒庆贺了,好,今儿你们是怎么喝的,我就让你们怎么吐出来。.o.

第三零八章天瑞发作

“奴婢给公主请安!”

司嬷嬷和李嬷嬷上前,很利落的跪在天瑞前面高呼。

隔着淡淡轻纱,天瑞看着这两个人因为喝酒有些通红的老脸,不由的皱紧眉头:“今儿请两位嬷嬷来,是有一件事情要说的,今天晌午的事情我也知道了,两位嬷嬷做的真是好啊…”

天瑞正话反说,轻言淡笑。

“奴婢可不敢当!”司嬷嬷听天瑞话中有笑意,还以为是真夸奖她们呢,赶紧快速接了话。

“怎么就不敢当了,你们很敢当,很敢做,好的很!”天瑞笑意更深。

“公主这话倒是叫奴婢们惭愧了,奴婢都是照着大清的祖宗规矩做的。”李嬷嬷不能让司嬷嬷专美于前,于是,也赶紧插话。

天瑞淡淡一笑,喝了口水,把杯子往桌子上重重一放,那声音还真是惊人呢。

“这话说的好,只我不明白了,我倒不知道大清什么时候有了让奴婢插手主子事务的规矩,两位嬷嬷倒是给我讲上一讲,两位也知道我前边还管着宫务来着,若真因为不明白这些祖宗规矩,办错了事情,我也好向皇阿玛请罪去,两位说是不是啊!”

这话倒是有了几分冷意,让两个嬷嬷一阵心惊。

不过,俗话说酒壮怂人胆,两个人互视一眼,心说大清祖制本来就说明了没有公主传唤,额驸不准进府的规定,咱们这么做也没有错,又何必害怕呢。

于是,这两个人根本就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直接抬头道:“公主掌宫务多年,也知道公主府的情形,公主没有召唤,奴婢可不敢让额驸爷进府啊。”

那位司嬷嬷更加的大胆,大声道:“公主,为了祖宗规矩,为了公主的脸面着想,还请公主以后少传唤额驸爷,要知道,公主每传唤一次,内务府都是要记档的,若常传唤,于公主面上也不好看。”

这话说的倒是好笑了,天瑞心里冷笑,说的倒是挺义正严辞的,岂不知道她们这些烂嚼舌头的嬷嬷都打着自己的私心呢,什么不能传唤,只要给钱,可就让传唤了。

冷冷看了两位嬷嬷一眼,天瑞闲闲的抬起手来,把玩着右手手指上的黄金甲套,淡淡一笑:“哦,这就是两位嬷嬷所说的规矩了吗?那我也要问上一问了,本公主是你们的主子,虽然我和额驸有君臣之别,可额驸爷却也是你们的主子,有奴才把主子堵到门口不让进门的吗?”

说着话,天瑞狠狠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清祖制说公主传唤额驸才能进府,难道大清祖制也规定了公主每月传召额驸几次吗?这我倒是不明白了,敢明进宫去问问皇阿玛,看看他老人家知道吗?哼,内务府记档,内务府什么事情不记档,那宫里皇阿玛召宠妃子还要记档呢,难道,皇阿玛就为此不再召幸妃子了吗?”

公主剽悍啊,春雨几个一抹额头上的汗,均在心里这么想,心说,公主啊,您能和皇上比么,皇上是男子,当然能够没有阻碍的宠幸妃子,您是女儿家…然后,各位心里都在想,莫不是,每夜都是公主在宠幸额驸不成?

想到这里,几个丫头机灵灵打个寒战,心说,小陈爵爷啊,乃受苦了。

那两个嬷嬷也是脸色诡异,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反正公主这话都讲出来了,她们也实在不好回话。

天瑞向前走了两步,冷笑一声:“你们只看额驸好性子,便想奴大欺主了,岂不知不是额驸性子好,不肯与你们计较,也不是额驸没那个能力办了你们两个老货,而是你们现在是本公主的奴才,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额驸不能打你们给本公主没脸,可额驸不打,不代表本公主就能容忍得下去。”

“公主…”这时候,司嬷嬷知道怕了,浑身一个机灵,赶紧嗑头大呼道:“公主,奴婢们也是为公主着想,公主还请见谅,公主想多传召额驸,奴婢们以后不再阻拦就是了。”

这话说的,临死了还想给天瑞安罪名,说她离了男人活不了吗?

“哼!”天瑞冷笑连连:“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小心思,我今儿就告诉你们,不管是皇阿玛还是内务府,即是把你们给了本公主,你们就是本公主的狗,本公主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得乖乖的做,让你们咬哪个,你们就得咬哪个,可你们偏偏不长眼睛,咬了主子,这敢咬主子的狗,一般可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天瑞今儿是气极了,说话一点余地都不留,直接把两位嬷嬷的脸扔到地上狠踩,踩完还要再泼脏水。

“公主!”司李两位嬷嬷一辈子了,哪时候受过这个委屈,当场红了脸,直着脖子道:“公主这么说,奴婢们愧不敢领,奴婢们是内务府拨下来的,等于是皇上赐给公主的,皇上是天下之主,更是公主的长辈,别说赐的人,就是赐的小猫小狗公主都该好好的对待,如今把奴婢们比作…”

“哦?”天瑞一掀纱帐站了出来,站在两个嬷嬷面前,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个人,一脸的冰霜。

隔着帐子还不显,可这会儿天瑞一站出来,就立马让两个人感觉到巨大的压力,天瑞那是在康师傅面前都不惧的人,一身气场比康师傅也不差什么,这时候气场全开,完全的女王架势,倒是让两个奴才差点没吓破了胆子。

“别以为本公主是吓大的,拉出皇阿玛来就吓着本公主了,皇阿玛即把你们赐给了我,你们就是我的人,要杀要剐也由得了我,最多打杀了明儿我再向皇阿玛请罪,我倒是要看看,在皇阿玛心里,是你们两个奴才重要,还是我这个亲女儿重要?”天瑞冷冷的说完,一抬头对小张子道:“还愣着干什么,没听到这两个作死的东西说的话吗,难道还由着她们来气本公主不成?”

小张子这满脸的汗啊,赶紧过去跪到地上:“公主息怒,是奴才的不是。”

天瑞看了小张子一眼,一摆手道:“大白天的,两个嬷嬷就敢混酒喝,喝醉了还敢冲撞本公主和额驸爷,真真是罪大恶疾,本公主心好,不和两个不识趣的奴才计较,可也不能太心善了,失了规矩体统,小张子,你带人把这两个东西给我扔到这池子里边,也让她们泡上一泡,好醒醒酒,回回神…”

小张子赶紧爬起来,一连劲的应声,叫了两个小太监过来,按住那挣扎不休的司李二位嬷嬷,硬是拽到池子边上,就听得扑通扑通两声响,池子里水花溅了一地,就连那荷花都被压折了两根,两位嬷嬷落水,那声音真是惊天动地啊。

天瑞冷眼瞧着两个人一身的水,在池子里挣扎哭喊,皱眉道:“去拿两根长竿子,再敢叫唤就拿劲的给本公主打,打不死就得。”

早有那机灵的小太监拿了竿子来,站在岸上幸灾乐祸的边敲边挤眉弄眼,看两个嬷嬷的笑话。

这司李二人平常在公主府作威作福,常常压迫那些底层的小太监小丫头们,已经让人恨的不行了,现在有机会落井下石,哪个不愿意啊。

天瑞瞧了一会儿,扭过头对冬末道:“冬末,你在这里守着,没有我的话,她们俩都不许给我出来,还有,把府上剩下的那几个精奇嬷嬷也叫过来,让她们也瞧瞧,这就是不敬主子的下场。”

冬末战战兢兢的答应了,安排人去叫精奇嬷嬷们,又把府上没有闲活的下人集中起来观看。

这么一下,司李二人本来在公主府风光无限,那简直就是人上人啊,这会儿却在比她们地位低的人面前丢了脸,泡在水塘里受罪之外,又兼把几辈子的老脸都丢尽了,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天瑞却一甩衣袖就往回走,她可没闲心思看这个,她还得想想怎么善后呢。

今儿见识了内务府嬷嬷们的厉害,天瑞不禁想起一件事情来,这会儿还不算很显呢,可是,清朝中后期便瞧到厉害了。

清朝的制度其实是很不完善的,掌权者因为心里的自卑和害怕,就狠命的压制汉人,就看这宫里的制度就知道了。

那些当太监的全是汉人,清宫制度,满人和满人旗下的包衣奴才们都是不许当太监的,就是怕满人的人口再削减,而宫内的宫女却没有一个汉人,全都是上三旗的包衣奴才。

因为这个,内务府一枝独大,内务府包衣世家经过多年的发展,其女子不但充斥后廷,更是宗室皇亲家里户户都有,凭着从小调教出来的手段,把持皇宫后院,又因为其家里掌管内务府的便利条件,使的这些女子各个连络,使劲的手段往上爬,妄图生下皇子阿哥,以图谋取皇位。

到了乾隆年间,令妃就一枝独大,使手段让其子登上皇位,这就是那些内务府世家操纵的结果,要知道,魏氏也是内务府包衣世家。

到了清末,内务府包衣世家们各个风光无限,比大爷还大爷,反倒是那些正经的八旗子弟们各个穷困潦倒,苦不堪言。

其实,这也和清朝不许八旗子弟出京还有务农做生意等制度有关,倒也不排除其中内务府包衣世家的野心作祟。

天瑞想到这些事情,越想越是火大,越想越是头疼,内务府包衣这种毒瘤若是不想办法剪除的话,真真是后患无穷的,但是要剪除的话,也是很困难的,现在这些世家已经充斥各处,哪个宗室府里没有他们的人啊。

难怪前世看清史,看到各个阿哥后院的那些女人们,明明有的格格娘家父兄比嫡福晋家的父兄官职还要高,却只能做侍妾,慢慢往上爬,现在才明白,原来这些女人都是内务府包衣出身的,是奴才出身,背景不够啊。

天瑞握拳暗道,只暗暗咬牙告诉自己,早晚有一天得把这伙人给拔除掉,总是不能再养大他们的野心了。.o.

第三零九章闯宫

“公主,额驸说今天晚间就不回来了,让公主不要惦记。”

去忠靖侯府的小太监回来了,跪在地上向天瑞禀报。

天瑞点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小太监低头慢慢退下,天瑞放松身体躺在软榻上,伸手揉了揉有些抽痛的额角,想着陈伦炯今天不回来也好,好方便她把公主府的事情处理好,再者,也好想个法子把公主府的规矩给改了。

天瑞不是圣母,当然不愿意别的公主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说实话,历史上的公主,唐朝公主那才是真正活的潇洒快活的,天瑞不止一次的想着,若是她没有穿到清朝,穿到唐朝该有多好,不但可以干政,还可以随心所欲的过日子,可是,再万般去想也无奈,已经穿到清朝了,就得好好的活下去,把自己的日子过好。

而明清的公主那是活的最憋屈,最痛苦的,从明朝起就是这规矩,任由嬷嬷把持公主府的事情,有那软弱的公主一年都不见得能够见自己额驸一面,时间长久下来,相思难耐,慢慢的香消玉殒,大清朝自开国以来,也没有几个公主能够长寿的,这跟公主府的规矩也是有关系的。

别的公主天瑞先不管,她自己就先受不得这规矩约束,凭什么好好的夫妻不能在一块,让额驸在外边居住,轻易见不得公主的面,然后在外边养通房侍妾吗?

她慢慢思量着,一阵微风吹过,凭添了几分凉意,天瑞也有些累了,不知不觉中竟是睡着了。

等她一觉醒来,日已偏西,天瑞想起后花园荷塘里还扔着两个嬷嬷呢,就换身衣服过去瞧瞧。

等她过去的时候,就见两个嬷嬷在水里泡着,被毒日头晒着,又被塘边的蚊虫叮咬,弄的形象皆无,这会儿一个个蔫了巴唧的,连哭都哭不出声了。

那司嬷嬷浑身湿透,头发也歪到一边,乱七八糟跟个鸡窝似的,几络发丝上还滴答滴答往下掉水珠呢,本来鲜亮的一身淡青绣花衣服这会儿也看不出颜色的,全沾了泥水点子。

更糟糕的是,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蜜蜂还是什么的,在她脸上叮了两个大包,更有那青蛙也出来凑热闹,呱的一声叫唤跳到司嬷嬷的头顶,大有在她发髻上安家的意思。

而李嬷嬷情况也好不到哪去,虽然没有青蛙在她头顶作乱,可她一脸泥点子,脸上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出来的血印子,更有一大片荷叶粘在身上,几乎和衣服成了一体。

看两个人半死不活的样子,天瑞冷笑一声,对小张子道:“小张子,带人把两个嬷嬷拽上来吧!”

小张子笑着应了一声,很快就带着小太监把两个人给打捞了上来。

这会儿,两个人就是平时再横着走,也知道害怕了,一个个战战兢兢跪在天瑞面前,浑身直打冷颤。

天瑞坐在小太监特意给她搬来的椅子上,对两个人一笑:“两位嬷嬷,真是对不住了,您二位受苦了。”

“不敢,不敢,是奴婢们不好,该当受罚。”司李两个人哪里还敢说什么,哑着嗓子就认罪。

“这话怎么说的?”天瑞一挑眉,喝了口茶水:“我可没罚二位啊,实在是看两位醉酒醉的糊涂,好心给两位醒醒脑子罢了。”

“是,是!”李嬷嬷赶紧说道:“是公主替奴婢们着想,奴婢谢公主。”

而司嬷嬷这会吓到不行,就想着再在公主府呆下去,怕连命都没了,赶紧道:“公主,奴婢们不是,辜负了公主的好意,奴婢们没脸再呆下去了,请公主开恩,把奴婢们放出去吧。”

一听这话的意思,天瑞心里暗笑,这会儿想走了,可没那么容易,即然已经上了我这贼船,想下去可就千难万难了。

“这话可不对。”天瑞笑的更加的甜蜜:“这公主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还指着您二位呢,要走可不行,也是我糊涂,您二位上了年纪,怎么能在水里泡那么长时间呢,唉,是我年轻不懂事,两位嬷嬷多多见谅罢了,不要和我一般见识。”

这话一说出口,更是吓的两个人浑身哆嗦,猛的嗑头哭了起来:“都是奴婢们的不是,公主再这么说下去,奴婢们没脸活了。”

天瑞瞧了两个人一眼,笑着摆了摆手:“两位嬷嬷在水里呆的时间太长了些,小心着凉啊…”

然后,她又扭头看向冬末,笑容里有些俏皮和不怀好意,对冬末招招手,在她耳边耳语几句,最后大声道:“你可要招呼好两位嬷嬷,万不可让她们再着凉了。”

说完了这些话,天瑞起身挥一挥衣袖,不带走半片灰尘的走了。

留下两个嬷嬷欲哭无泪啊。

冬末这会儿笑着上前,对两个人挤挤眼道:“两位跟我来!”

冬末带着两个嬷嬷到了后院一间小屋内,把两个人请了进去,之后利落的关门上锁,任两个人在屋子里叫唤她只不理会。

过了一会儿,冬末见事情安排好了,笑着对屋内大声道:“公主让给二位嬷嬷去去寒气,倒是得罪了。”

说完了话,就见好些小太监抱着大捆的干柴过来,把干柴塞到屋子底下的一个洞内,之后很快点火烧了起来。

这屋子其实是天瑞设计了要给府内的丫头们用的,冬天的时候也好让这些丫头们洗个澡什么的,在盖房子的时候,底下挖了坑,留了通风口,等冬天天寒的时候,就用干柴和碎木屑填进去点了火,跟火坑似的,没一会儿功夫,这屋里就暖和了,就是丫头们在屋子里脱的光光的也不会受寒,更不会感觉到丝毫冷意。

可这会儿是大夏天,天瑞就让冬末把司李二人带到这间屋子里,分明是嫌她二人罪没受够,要接着罚呢。

司李二人被泡之后又被蒸了半宿,满府的人可都瞧着呢,一个个的心里直打鼓,心里话这个公主真是不敢小看啊,光这歹毒的心思,利害的手段,妈呀,想想腿肚子都抽抽啊。

天瑞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一早收拾利落了,也不再理会司李二人,直接坐了车进宫见驾。

正巧康熙今儿没有朝会,一大早吃了饭去慈宁宫请了安,便在乾清宫喝茶看书,他一听梁九功禀报说天瑞来了,扯唇笑了笑,一摆手道:“就说朕有事情在办,让她明儿再来。”

昨天公主府的事情康熙也知道,他也明白天瑞来的意思,不过,这是多年的规矩,也不是能够轻易改变的,再者说了,公主府的规矩一改,那些远嫁蒙古的公主格格们又要如何?

要知道,大清朝制定这个规矩也不是没有来由的,就是怕和亲蒙古的姑奶奶们被额驸虐待责打,这才安排了陪嫁嬷嬷,定了这规矩,以便能够给公主们挡住额驸的打骂什么的。

就是如此,和亲蒙古的公主们也鲜有活的长的,若是公主府的规矩一改,公主和额驸生活在一起,那些蒙古人可都是野蛮的很,稍有不如意怕…

康熙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女儿,而把所有大清公主都置身于水深火热当中啊。

天瑞在乾清宫外等了一会儿,谁知道等来的却是康熙不见她的消息,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有些进退不得。

进,就是御前失仪,退,会被人看笑话,并且,今儿她退了,以后怎么办?难道,真要夫妻不得相见吗?

咬了咬牙,天瑞心想自己谨小慎微这么多年,今儿也大着胆子放肆上一回罢了,最多罚俸降位,这又算得了什么?

“梁公公,皇阿玛到底在做什么?”天瑞向前走了几步,逼近梁九功。

梁九功看天瑞那样子,心里发苦啊,心里话,你们父女俩争斗,能不能不牵连奴才啊,奴才胆子小受不住常年的惊吓啊。

“公主,皇,皇上在批折子。”梁九功抹汗挤出一点笑容来。

“哦?”天瑞挑挑眉:“皇阿玛这几日倒是辛苦了,我这个做女儿的,总是得关心一番,您说是吧,梁公公?”

“嗯,嗯!”梁九功哪里敢说不是呢。

天瑞声音更大了,就连在屋内的康熙都能很清楚的听到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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