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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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她一早醒了,捡着那素净的衣裳穿上,又只戴了白珍珠的耳坠子,头上随便插了两只银簪子,收拾的利利索索的,吃过早饭就叫铜锁套了牛车,跟银竹、铜锁还有宝盒几个一起去周家。

她们动身的早,等到了周家的时候,才哭过早灵,过来帮忙的乡亲们正赶着吃早饭。

下了车,云瑶先要在灵前吊唁,她到灵前先嗑了头,就坐起身哭了起来,一行哭一行道:“伯父伯母怎么去的这么早,这都是没想着的事,我原说姐夫也娶了媳妇,往后一家子和和睦睦过活,伯父伯母也跟着享些福,等着抱上大孙子,说不得这病就好了,哪里想得到就这么去了,我说说,这一天福没享,就…哎哟,真是叫人疼煞了呀。”

云瑶是真会哭,说起来,她学习能力真的空前绝后,什么事情只要看上那么一遍就会了。

前些时候她搁齐家庄看着好几家发丧的,也跟着看着人家女眷们怎么哭了,等到了府城,发现府城人更会玩,这哭丧的花样百遍,甚至有的孝子孝女媳妇们能哭的看热闹的人都泪流满面。

这大周朝风俗如此,甭管老人活着的时候你跟前孝顺没孝顺,等老人死了,人家看的就是你这丧事办的好不好,儿女们哭灵哭的痛不痛,哭的越痛,叫人越难受,名声也就越好,反之,你要不哭,就是老人生前你再孝敬,那也能得个冷心冷肺不孝的名声。

云瑶也是知道这个说法的,现如今为着给齐金枝搏个好名声,她也是豁出去了,使出十八般的武艺,把这么些日子观摩了多少家哭丧学来的本事都拿出来使,她也不是全使上了,而是揉和到一处,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把那些哭的最好的,最打动人心的本事使出来。

她又发挥自己的特点,不但哭的人悲伤,还哭出美感,哭的动情,可谓是整个莲花镇乃至于整个真亭府哭灵第一小能手也。

云瑶这么一哭,一喊,那泪水一流,梨花带雨无限悲痛美感,小嗓子一叫,听的人心里直打颤。

“哇!”首先周淑英忍不住了,伏在地上大哭一声:“爹啊,娘啊,女儿对不住你们啊…”

周秀英也跟着大哭,哭的眼泪鼻涕都下来了。

就是和周家二老本就不怎么熟识的齐银竹姐妹几个也叫云瑶给带的伤心极了,一个个的跪在那里直淌泪。

周围来帮忙的妇人都背过身去抹泪。

齐金枝哭了几嗓子硬挺过去没叫云瑶带的没边了,她爬起来就去拉云瑶:“弟妹莫哭了,赶紧起来吧。”

云瑶又哭了几声才起,起来之后拉着齐金枝的手:“大姐千万别太伤心难过,要注意身子。”

随后,她又对周淑英姐妹道:“两位姐姐也注意些,伯父伯母是最疼儿女的,就是如今到了那一边,恐怕也记挂着你们,你们过的好,他们才能安心,你们要是哭损了身子,伯父伯母可就走不好了。”

周淑英和周秀英给云瑶见过礼,两人同时道:“多谢您了,如今家里忙乱我们也脱不得身,您别见怪,等着过了这事,我们再好好谢您。”

“都是亲戚,说这些做什么。”云瑶赶紧扶住周淑英姐妹,又对齐金枝道:“我可把二姐、三姐几个带了来,这几天家里有活你尽管说,别跟她们客气。”

第八十九章 以毒攻毒

不一会儿,周宏文也赶过来道谢。

云瑶到底是女人,也不好和周宏文多说什么,也不过随大流说了几句节哀之类的话就叫齐金枝引着到里屋坐下。

云瑶没多大力气,也没做过什么活,也帮不上多大的忙,她也就是在周家招呼一下宾客,顺带自己坐着休息一会儿。

齐银竹几个可就帮上大忙了,好些事情交给她们,都是办的又快又好,齐金枝终于不像昨天那样忙的脚不沾地,连吃饭的时间都没了。

她一轻松下来,就开始专心守灵哭丧。

赶到了下午,来吊唁的人就少了,金枝也能抽空休息一会儿。

她去里屋陪着云瑶说话,两人说了没几句话,云瑶就叫金枝多吃些东西,千万别把身体累垮了,又看金枝满面愁容,面色也不好,便追问几句:“怎么脸色这么不好?是不是碰着犯愁的事了?钱不够花还是怎么的,要是钱不够我先拿点给你用着。”

齐金枝看云瑶真要往出拿钱,赶紧拦了:“哪里就到那个地步了,我陪嫁的嫁妆如今都还没动呢,哪里就会没钱。”

“我听人说周家穷的叮当响,还以为你嫁了来肯定是要用嫁妆过活的,没想着你嫁妆能不动弹,那你这些日子怎么过来的,不会委屈自己吧?周家没意见?”云瑶就想不明白了,她就是知道周家穷才给齐金枝多陪嫁的,她还以为依着齐金权对周宏文的喜欢,来了之后一定拿嫁妆好好帮扶周家,可谁知道,齐金枝竟然能做到只花周家的钱,不动她的东西。

齐金枝笑了笑:“我也不能叫人说相公是吃软饭的,只知道花媳妇的嫁妆啊,再者,我也不傻,如何不明白嫁妆对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这嫁妆我怎么都得看仔细的,不过,我也不会叫自己受委屈,自嫁了来。我时常进山打猎采药,这些在家里都是做惯了的,也没啥不适应的,也是我时运好,时常打些好猎物卖。又碰巧采了些好药材,把这些卖出去,不只还了以前相公欠下的外债,还把日子给过了起来。”

云瑶听她这么一说才放下心来,随后又很惊疑:“那你如今还愁什么?”

“唉。”齐金枝叹了一口气:“还不是愁我那大姑子,自从二老没了,她就整天不吃不喝的折腾,怎么劝都劝不下,今儿又哭了一天,把相公愁的什么似的。就怕二老的丧事没办完就得先给她发丧了。”

“怎么会这样?”云瑶听了就觉得周淑英有点太作了,就是再孝敬老人也不能这样啊,这人总有一死的,父母生前尽到了孝心,等去世之后该怎么发丧怎么发丧,老人打发走了自己虽然说难过,可谁家不是还得过日子,哪里有为着死人这么作贱自己的。

“她就是觉得她自己先前做的那些事都没脸见人,又因着这些事带累了爹娘,心里想不开放不下。这不,还想着一死百了呢。”齐金枝摊了摊手:“要是光她自己,她就是作死了我也不替她心疼,可这不还有我相公牵连着么。相公心疼他姐姐,愁的一宿睡不着觉,我这不也跟着愁上了。”

说到这里,齐金枝看向云瑶,抓着云瑶的手求告:“好弟妹,你素来最是个通透人。也最能说会道的,等今儿客人走了你帮我劝劝她,甭管怎么着,得叫她先吃些饭才好啊。”

云瑶其实是不乐意管这些破事的,这又不是齐家的事,周淑英怎么着碍她什么,可是,齐金枝这样求告,她又不能不答应,想了想,最后还是无奈的答应下来。

姑嫂两个又说了一会儿话,听着外头又来人了,齐金枝才跟云瑶告了声罪出了屋子。

一时间,云瑶又听着外头灵堂哭声传来,听的她这脑门都是一抽一抽的。

等到了傍晚时分烧过黄昏纸来帮忙的人都走了,齐金枝和周宏文忙着收拾院子,银竹几个也来帮忙,到底人多,齐家姐妹又都能干,没一会儿就收拾得了。

云瑶看着别人都在外头忙,就周家姐妹两个厌厌的坐在屋里提不起精神,想及齐金枝拜托的事情,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她过去坐在周淑英身旁,拉拉她衣袖:“亲家大姑娘,你还记得我不?”

周淑英抬头,一双眼睛木木的直发呆,从那一双眼睛还有削瘦苍白几无人色的脸上就能瞧出这姑娘已经心如死灰了。

“记得。”周淑英嘴唇干裂,说话的时间嗓子哑的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沙子上刮噌一样:“你是齐老四的媳妇。”

云瑶笑了笑:“是呢,真没想着咱们两家还能成亲戚。”

周淑英点点头,干巴巴应了一声:“没想着。”

云瑶皱皱眉头,小声道:“大姑娘,大姐夫如今最忧心的就是你了,你看你这样不吃不喝的伯父伯母也看不着,你就是再伤心也不管用,还得带累的活人跟着受罪,大姐夫也不容易,这些年受了多少苦咱先不说,如今二老一去,这担子就一下压在大姐夫身上,我才来见着大姐夫的时候都不敢认了,你说这人怎么才那么几日的功夫就瘦成那个样子,衣裳在他身上都直打晃,你这当姐姐的就不心疼。”

周淑英还是坐着直发呆,但是周秀英的双眼就显的活泛了点,她看看云瑶,凑过来轻声问:“我哥怎么了?”

云瑶叹气:“你们家也没什么亲戚帮衬,如今二老一去,那丧事什么的还不是大姐夫想法子去办么,你以为办个丧事那么容易,什么事都要周全,又有好多乡亲来帮忙,一日管着三顿饭,每天除哭灵之外大姐夫忙的脚不沾地,连坐下来喝杯水的功夫都没有,守灵的时候还得跪着,这一天下来,他没倒下就是好的,偏你们这两个他最亲的人竟一点都不心疼他,只顾着自己伤心,完全不管其他的事,且等着吧。哪一天大姐夫累倒了你们才知道着慌呢。”

这话一出口,周淑英还是那个样子,跟死了半截似的,周秀英就回了神。她咬了咬牙,抓起水杯一口气喝了一杯水,又吃了一块点心,就跳下床出去帮忙去了。

云珠看着周秀英的背影,眼中多了几丝欣赏。

这姑娘虽然性子倔了点。也任性,可有一点好,她能分清利弊得失,又能认清形势,且对周宏文那真是打心眼里的关心敬佩。

就冲着这一点,周秀英和齐金枝虽然说偶有矛盾,也会拌嘴吵架,可终不会有什么大的争执,更不会闹出有损周家颜面利益的事情。

和周秀英一比,周淑英就差多了。她看着温柔和顺,可那也只是面子上的,其实周淑英是周家最自私自利的,同时,也是最没心气没主心骨的。

看着周秀英出去,云瑶还得耐下心劝周淑英。

只是,她磨破了嘴皮子周淑英都是那个样子,理都不理会,完全陷在自已的内心世界中。

云瑶这个气呀。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云瑶咬牙问了一句。

周淑英没回话,云瑶实在忍不住了。心说老娘好言相劝你不吃,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节奏啊,既然如此,那姑奶奶我就来个以毒攻毒。

齐金枝和周宏文几个在外头忙活着。突然间就听着屋里一阵响动,紧接着,就是清脆的耳光声,还有云瑶的怒斥声。

“你个糊涂的东西,我活了这么些年还没见过比你更糊涂可恶的,好。既然你不想活了,那与其饿死,不如叫我打死了事。”

云瑶一巴掌打在周淑英脸上,她是使出吃奶的劲打的,这一巴掌过去,周淑英半边脸都肿胀起来。

打过之后,云瑶都累的喘了几口气:“你当你是什么精贵人,你自己想死就死,死了不相干的人也不会掉一滴泪,也就是你亲弟弟亲妹子哭上几声,待过了些日子,人家也是各家过各活,谁还记得你是哪根葱哪头蒜。”

周淑英抬起头来,露出那一张惨白到有些扭曲的脸:“我不想带累他们,这才…”

“大姐…”周宏文和周秀英同时冲进来,就看着周淑英被打成那个样子,一起怒视云瑶。

云瑶也不理他们,指着周淑英大骂:“你说的好听,不想带累他们,这是你不想就不想的事么,甭管怎么说,你都已经带累了。”

“谁叫你打我大姐的?”周秀英气的就想冲过去拦住云瑶,可是她还没动就被齐金枝一把拽住,齐金枝一手拽着周秀英,一手拽着周宏文:“别动,大姐这个样子不使些法子怕是不行的,先看看。”

周宏文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周秀英稍后也回复理智。

就见云瑶伸手抓住周淑英的衣领,硬是转过她的头叫她看向周宏文和周秀英:“你能耐,你能耐当初别给个臭男人几句话骗的跟人私奔,既然走都走了就别回家,你走的时候怎么想的,不知道你一走周家什么名声都没了么?回来的时候怕也想清楚了,你一回来,别人得指着你爹娘弟妹的脊梁骨骂,那时候你干嘛去了,啊,怎么不去死一死,那时候你知道好死不如赖活着,怎么现在倒想死了。”

骂完,云瑶一松手,周淑英软倒在床上。

这一回,她不再木木呆呆,眼角掉出泪来。

云瑶见此,心里松了口气,可还是得做出恶形恶状来:“当初我们家一听说那个卜大壮把伯父伯母给气死了就想给你们出气,原来二姐还想带着一家子姐妹去卜家打砸一通,旁的不为,一来是出出气,二来,不能叫我大姐背着命硬的名声,可这事叫我给拦下来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PS:小剧场:

云瑶:“相公,拿刀来,周家大姐既然不想活了,不如临死前替咱们磨磨刀。”

齐靖:“娘子,刀来了。”

周淑英:“冤枉,我没想死啊,刀拿开,刀拿开,我就是想威胁亲们多给点月票。”

第九十章 媒婆上门

周淑英抬头,脸上终于有了动容之色。

周宏文和周秀英也都听住了。

谁也没去问云瑶,云瑶却知道他们都想要明白原因:“为的还不就是你这个不争气的大姐的名声,我们要真去卜家闹上一场,恐怕不出几天,整个莲花镇都得听说你周淑英的大名,我还说卜大壮算是个臭老鼠,可你周淑英不是,不能为着一只老鼠打碎玉瓶,看到你如今这个样子,呵呵,我得说一句,你还真不如一只臭老鼠,要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拦着二姐她们,就该叫她们去闹腾一场,起码,我大姐不会留个不好的名声。”

这一次,周淑英终于躺不住了,她猛的坐起来抱着膝头大哭起来:“你还劝我做什么,劝我做什么,我…你叫我怎么有脸呆下去。”

周秀英也哭了,她一把抱住周淑英:“姐,我没怪你,真没怪过你,爹娘也没真的怨过你,就是心疼你,之前找不回你来,他们就老是担心你,过年过节的时候整日的想着你过的怎么样,吃不吃得饱,穿不穿得暖,你回来之后,爹娘其实挺高兴的,真的,我不骗你,真挺高兴的。”

“哇。”周淑英抱着周秀英又是痛哭一场。

云瑶在旁边瞅着,等这姐俩儿不哭了她才冷言冷语道:“你是不是觉得你这辈子因为轻信一个渣男的话给毁了,再没未来了,所在就有了轻生的念头,你要真敢这么说,我还真瞧不起你来,人这一辈子长了,谁没个糟心事,哪个不受些磨折,真要都像你这样,大伙还都甭活了。”

“我,我。”周淑英嘴唇动了动。好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只是轻声道:“我失了清白,没了名声,还有谁肯要。难道真要带累文哥儿和秀英一辈子?”

她自己是真没底气,也真看不着未来的道路。

“呸!”云瑶啐了一声,满脸的轻视卑夷:“你有手有脚,不呆不傻,自己养活不了自己?还想跟着你弟弟妹妹一辈子?就算是你是个女子不能抛头露面。可你也能做绣活养活自己吧,除了绣活,你还能学好些东西,比如说制瓷,比如说做头面首饰这些个,只要肯下功夫,哪样学不成,顶不济了还能跟我大姐学种些奇花异草的,这活人没有给尿憋死的,就是老天还饿不死瞎眼的雀儿呢。只要你想法子,总能找着一口饭吃吧,你要真好生努力了,说不得能活的风风光光的,叫谁都不敢轻视你。”

“是啊。”齐金枝听了这么半晌也开了口:“甭管怎么样,人活着啥事都有可能,你如今想着没活路了,那是你太悲观了,没往好处想,你总说以前走错了路如今名声不好。也没体面,可你这要是真死了,那一辈子都得背着那些坏名声,就是到了地府在众鬼跟前都抬不起头来。如此,倒不如好生活着,只要你以后过的好了,总归有一日别人提起你来只有佩服没有看不起的份。”

周宏文几步过去扶住周淑英:“大姐,弟妹和金枝说的话都对,你即是连死都不怕了。又怎么会怕活着,人家没家没业断胳膊断腿的都还能活下去,更何况你了,你如今有我、金枝还有秀英这些亲人,又不缺啥,怎么就不能好生活着,大姐,万事得往好处想啊。”

周淑英抬头,正视周宏文的目光,见他丝毫没有埋怨自己的意思,而且,满目都是鼓励之色,一时也很动容,激动之下手都有些微颤:“我,我,秀英,我饿了。”

她一说饿了,众人都轻松一口气。

云瑶笑嘻嘻上前:“亲家大姐,实在对不住了,那会儿我也是看着你那半死不活的样子气的狠了,再加上又担忧你,只能这么着,打疼了你我给你赔不是,您要心里有气只管朝我撒,我保管不说半个不字。”

周淑英一笑:“我哪能怪你,你也是为着我好,我虽然不说多精明,可也不是傻子,也清楚那不相关的人哪里肯跟我说那些话,也是你那一巴掌打醒了我,要不然…”

一边说,她一边摇头:“我说不定还活在自怨自怜之中,说起来,我还得谢谢您呢。”

“好了,好了,莫说这些了。”齐金枝一手一个拉住云瑶和周淑英:“你们俩再互相吹捧,我牙都得酸倒。”

一时间,屋里的气氛轻松许多。

齐金枝看着没事了,又招呼众人去收拾里里外外的东西,周秀英则去厨房熬了些粥给周淑英端过去,亲自看着她喝了才真正放心。

周家是没啥事了,云瑶看看天色也真不早了,就跟齐金枝说了一声,之后就跟着银竹几个驾车回家。

这一天里虽然云瑶没干什么活,可还是累的不行。

周家一整天人来人往的,云瑶都得陪着说几句话,再加上那种场面,她真是坐也没处坐躺也没处躺的,就连中午饭都没吃好,这会儿整个人都显的有点脆弱。

等到了家,齐顾氏一看云瑶这样子就给吓着了,赶紧拉过她来仔细打量:“这是怎么的?”

齐顾氏指着银竹和铜锁两个就骂上了:“不是说叫你们照顾好三姐儿吗?你们是怎么看顾的,难道还叫三姐儿到周家做苦力去了?怎么累成这个样子?”

云瑶一听这可不得了,赶紧拦了齐顾氏:“娘,二姐和三姐照顾我了,我也没做什么活,就是那种场面心累着呢。”

说着话,她又把周家大姐怎么作贱,齐金枝如何担心拜托,她也实在没办法只好下狠心使了这以毒攻毒的法子才算把周淑英给劝回来的事讲了一遍,讲完之后,齐顾氏听的直念佛:“我的儿,还是你心思灵透,这要是换一个人哪里就劝得回来了,这周家大姑娘也实在是…哎,叫我不知道说什么好,要早知道周家这么糟心,当初就不该叫你大姐嫁过去。”

云瑶赶紧搂了齐顾氏的胳膊笑道:“话可不能这么说,叫大姐听了心里该不自在了,再者说了,大姐夫对大姐还是挺好的,就算看在大姐夫的份上,咱们也得忍着那两个姑娘。”

银竹也赶紧陪笑:“是啊,老四媳妇说的是,我今儿也瞧着了,大姐夫这人真不赖,对大姐很体贴,也是个厚道人。”

齐顾氏听后一乐:“这就好,这就好,只要你大姐夫好,别的我啥都不说了。”

等叙过这一天的事情之后,齐顾氏又叫宝瓶整了几个菜一家人围坐起来高高兴兴吃了一顿饭,之后就是各回各屋梳洗睡觉。

第二天一早云瑶醒过来就不想起床了。

实在是头一天累坏了,如今身上还酸疼的很呢,稍一坐起来就觉得腰疼酸软无力。

不过就算这样,云瑶还是挣扎着起身,她换了一身衣裳,又洗过手脸去前厅的时候,正好赶上吃饭,齐顾氏看她脸色不好,想了想道:“今儿你就在家歇一天,叫你二姐过去吧,我想着头两天过去了,往后应该没啥大事,就是发丧的时候你过去瞧瞧就成了。”

云瑶巴不得呢,赶紧笑着答应一声。

吃过早饭,银竹几个收拾着要去周家,才套上车,就听着外头有人喊上了:“有人在家么?”

宝盒赶紧跑着去开门:“在呢,在呢,谁啊?”

等门一开,就看着一个穿红着绿涂脂抹粉的中年妇人,那妇人一看宝盒就笑了:“小娘子大约不认得我,我是咱们真亭府有名的官媒,我姓许,你叫我许大娘吧。”

她又打量宝盒:“小娘子还不快请我进去喝杯茶,往后啊,你的终身大事就包给我吧,保管你给寻摸一个好婆家。”

齐宝盒脸一红:“你这人怎么说话着三不着四的,我才多大…”

不过,她还是让开路请许婆子进去,那头,齐顾氏也听着动静出了门,看着许婆子又是一番介绍,等互相认识之后,齐顾氏请许婆子进堂屋坐下,就问她过来是有什么事要办?

许婆子笑眯眯看着齐顾氏:“老姐姐,大喜啊,真是天大的喜事从天而降,偏生就降到你家了,你听我说,听完了保管比我还要高兴,还得好好的谢我一谢。”

“到底是怎么回事?”齐顾氏都听的呆了,不只是她,就是云瑶和银竹几个都逞放空状态。

许婆子一笑:“老姐姐知道谢家么?”

“哪个谢家?”银竹嘴快的问了一句。

“哎哟哎,咱们大周朝还有几个谢家,自然是最有名声的,长安城的谢家,谢大将军那一家呗。”许婆子一拍大腿笑的很是得意:“你们应该也知道谢家祖辈上有一位大将军就是在咱们真亭府为国捐躯的,谢老夫人这一回带着孙子来真亭府祭拜祖宗,结果啊,正好碰着你家三娘子,要不说天大的喜事么,谢老夫人的孙子就看中你家三娘子了,这不,托了老婆子我来提亲。”

这话里头信息太大,把齐家一家子都惊呆住了。

第九十一章 劝解

也难怪齐家一家子都蒙圈了。

实在是这谢家的名头太大了,就算是云瑶这个才穿来没多少日子的星际人都知道谢家,更何况齐家这些土生土长的土著了。

谢家是将门之家,原先也是大族,从前朝时候就极为有名望,光是谢氏一门在前朝就出过五位皇后,可谓是底蕴深厚。

但是前朝最后一代君王昏庸无能,因谢皇后劝导几句,就把谢皇后打入冷宫,后来生生折磨致死,谢家不管是哪一代都是阳盛阴衰,几乎是每一代就只有一个姑娘,那是疼的什么似的,自打知道谢皇后身死之后,谢家对那位君王就冷了心,且还记恨上了。

等到本朝太祖起兵,谢家头一个反了,跟随太祖打天下。

后来大周朝初定,边关不稳,就是真亭府这边还时常有外夷扰乱,谢家南征北战为了底定大周朝立下不世战功。

谢家老太爷带兵在真亭府这边镇守,为了抵御外侮战死沙场,除了谢老太爷,这边埋葬的还有谢家的五郎六郎。

之后,谢家大郎二郎战死南疆,谢家三郎和其夫人在西域出事,那么大的一个家族就剩了一门寡妇。

就算是这样了,谢家也没抱怨什么,反而那一门寡妇还在为国征战,最终,老谢家满门就剩下一个年老体衰的谢老太太,再就是谢家三郎留下的小儿子谢定国。

谢家三郎有二子,大儿子谢安邦在谢三郎夫妻去后不久就没了,就剩了谢定国一人。

这谢定国之于老谢家那就是最后一点血脉,千亩地里一根独苗苗,不说谢老夫人这些年怎么护着,就是如今的大周天子对谢定国那都是宽容了再宽容,甭管谢定国弄出什么事来,当今那位喜好美色显的有些昏庸的陛下都从未追究过。

其实,甭管谁坐在那位位子上对于只有一老一小的老谢家那都得容忍着,总不能叫人家祖祖辈辈为国尽忠。甚至于连妇道人家都上战场拼杀而死之后连一脉香火都传不下来吧,那也忒叫人心寒了。

朝庭当中怎么着先不管,谢家在民间声望是极高的,凡是大周朝百姓提起老谢家来。那都是极为敬服的,不只敬佩老谢家满门忠良,也心疼他们一家落得这么一个几乎族灭的下场。

“你是说,是说。”齐顾氏听了许婆子的话惊的坐都坐不住,手打颤。脸青白:“谢家那位独苗看中我家三姑娘了?”

许婆子一笑:“可不是怎么的,也是缘法啊,偏生谢老夫人要来祭拜老太爷,偏生谢家小爷就碰着你家三姑娘,这么一眼啊,就瞧上了,谢家那千顷地里就剩这一根独苗,谢小爷要什么,老夫人哪里有不允的,这不。立马托了我来提亲,我说老姐姐,这谢家可是了不得的呀,您家可得赶紧拿定主意,千万别错过这样的好事。”

齐顾氏还是有点昏头转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把齐铜锁叫了出来,指着齐铜锁问许婆子:“您瞧瞧,这就是我们家三姑娘,也不是我这当娘的瞧不上自家姑娘。实在是我姑娘长的这样子谢家那位小爷怎么就瞧上了?”

齐顾氏是真想不明白,齐铜锁长的还不如齐金枝好吃,又看起来憨憨傻傻的,除了一把子力气别的啥好都没有。怎么就入了那位爷的眼呢?

不说齐顾氏想不明白,许婆子见了齐铜锁之后险些没把口里的茶喷出来,简直就是惊的面无人色:“这,这就是您家三姑娘?您不会弄错了吧。”

许婆子临来之前想了好多,哪一种想法都是齐家三姑娘是位国色天香的大美人,要不然谢小爷怎么就瞧中了。再加上这莲花镇本就出美人,随便一个姑娘都长的挺清秀好看的,她也就想着齐三姑娘定然差不了。

只是,想象与现实的距离他就是一头在天一头在地,差的不止十万八千里啊。

“我自己的姑娘我能搞错。”齐顾氏拧着眉:“老姐姐,您得问一问,别是谢小爷看错了,这婚姻大事非同儿戏,可不能出丁点差错。”

许婆子听后也为难起来,她皱眉想了一会儿才一拍大腿笑了:“老姐姐这话说的,不是我夸,谢家什么样的名牌人家,那是咱们乡下庄户人家能比得上的么,人家就剩谢小爷这一根独苗了,对于谢小爷的事肯定要慎之再慎,要是没打听清楚怎么可能叫我上门提亲。”

齐顾氏想想也是,便也放下心来,许婆子又问:“您看,这婚事…”

齐顾氏笑了笑:“我们家自来都是疼儿女的,就是我家那口子对儿女那是半个不字都没说过,这不,甭管儿子女儿的婚事,都得问问他们自个儿的意思。”

“老姐姐是实打实的疼孩子的。”许婆子赞了一声,扭头看向齐铜锁,这一看,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姑娘长的是真心不咋滴,不知道谢小爷看中哪了:“三姑娘,你是怎么想的?”

齐铜锁看了看齐顾氏,齐顾氏一笑:“你乐意不,要不乐意甭管是谁家,娘都给你回了。”

齐铜锁想了想,也没说不乐意也没说乐意,只是粗声粗气道:“二姐没嫁,我不嫁。”

“啊?”

无论是齐顾氏还是许婆子都没想着齐铜锁能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三姑娘,可别错拿主意啊。”许婆子赶紧道:“谢家那样的人家你要嫁进去,这一辈子可都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啊。”

“二姐没嫁我不嫁。”齐铜锁还是那句话:“说破了天都得二姐先嫁。”

说完,这丫头还挺有个性的转身走了。

留下许婆子整个人都不好了,齐顾氏也实在没想着齐铜锁这么的拧,对许婆子陪笑:“实在对不住了,既然我家三丫头这么说,那这事就这样吧,谢小爷要是等得,就等着我家二丫头嫁了人咱们再说这事。”

说完,齐顾氏起身,明显就是要送客的样子。

许婆子越发的不好,倒是齐宝盒笑着过来塞给她一个荷包:“许妈妈拿着吧,没的叫你白跑一遭,实在对不住了。”

许婆子一捏荷包里头的东西份量挺重,什么气闷也没了,又是笑逐颜开:“好说,好说,我这就回去跟谢家好好说一说,要是谢家那头再有别的话,我还过来啊。”

说完,许婆子扭着腰往外走,齐宝盒赶紧去送,头到大门口,许婆子回头对齐宝盒一笑:“你这小娘子比你姐姐可强的多,放心,老婆子一定给你寻个好人家。”

齐宝盒脸色通红羞道:“我才多大点年纪,许妈妈快别拿我说笑了,您啊,还是赶紧跟谢家回话吧。”

等齐宝盒送完许婆子回屋,齐铜锁正闷闷不乐的坐在椅子上由着齐顾氏数落。

齐顾氏是真气啊,老谢家啊,那样好的人家齐铜锁怎么就这么拧着不答应呢,还非得等银竹嫁了人才成亲,这不是要把自己拖成老姑娘的节奏吗,银竹长的那个样子,谁知道哪时候才能嫁出去啊。

齐铜锁一声不哼的由着齐顾氏数落,齐顾氏越说越来气,正想着给齐铜锁来上两巴掌,就见云瑶袅袅娜娜从外头走进来,笑着跟齐顾氏道:“娘,三姐这事我也听说了,要我说,这是好事。”

齐顾氏当下什么气都没了,笑骂一句:“你就向着她说话吧,早晚你们得把我气死。”

“哪能呢。”云瑶几步过来扶住齐顾氏:“娘长命百岁,我们还等着你给我们把门守关呢,您瞧咱们家日子过的红火,大姐嫁的好,三姐还叫谢家看中,还不都是因为娘这个擎天白玉柱在么,有您在啊,我们做什么心里都踏实,您要真倒了,可叫我们靠哪个去,就是将来有了孩子,也没人给看着不是。”

这话哄的齐顾氏都笑出一脸摺子来:“罢,罢,就你会哄我开心。”

“可不是哄您,我说的都是实话。”云瑶笑着扶齐顾氏坐下:“其实叫我说三姐没应下谢家的婚事是好事,您想啊,那老谢家是什么人家,长安城里的高门大户,就算是如今只有谢小爷一个独苗,可也不是寻常人家能比的,谢小爷要娶亲,有的是名门闺秀自动上门任他挑选,他为什么就看中三姐了,我想着,这其中肯定有缘故,说不定是谢小爷本身就有问题,咱们跟他家又不熟,光听名头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能轻易允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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