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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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袁淳讲的是请云瑶去做客。然承平帝也不傻,怎么想不出里头是怎样的情形,肯定是袁淳强自抢了云瑶去,齐靖怒极带人强抢回来。

承平帝心说只将你的侍从砍伤,没把你宰了就算便宜你小子了,也是齐靖那货无能,要是朕,你敢将朕的美人抢去,朕非得夷你三族。

这一刻,承平帝私心里还是向着齐靖多点。

关键是。齐靖和袁淳长的都不咋的,在承平帝眼中可以说是极为丑陋的,两个人都丑,承平帝自然要选那个和自己关系更近点的来维护了,到底齐靖为官极有能耐,帮承平帝解决了好些麻烦,又将南城建设的很好,承平帝就偏心他多一点。

“楚王啊。”承平帝忍住怒火长叹一声:“这到底还是你不地道了,俗话还说夺人妻子如杀人父母,你把齐夫人抢去。就如同杀了齐卿的父母,是个男人都忍不了的,齐卿不过…”

“陛下。”不等承平帝说完,袁淳就猛的站了起来:“北梁前些时候曾派人到我南楚。想叫我南楚出兵与北梁一起夹击大周,不只想要夺周朝城池百姓,还想叫大周给北梁称臣,年年纳贡,岁岁叩拜。”

这句话一出,承平帝脸色突然就变的凝重起来。

“楚王如何作答?”承平帝话语里有着忐忑。还有着极多的怒意。

“小王自然拒绝了,只是,小王自认为对大周还算忠心,对陛下也可称恭敬,这么多年称臣纳贡从未缺少些什么,可陛下连一个美人都舍不得,实在是…小王都想要再考虑一下北梁皇帝的建议了。”袁淳冷笑着,口中吐出许多威胁之语来。

也是如今大周虽富裕,可兵马却不强壮,被北梁和西狄几回攻破城池,连续几次败仗下来,倒是叫原来附庸大周的南楚都生了不臣之心。

袁淳这话出口,叫承平帝脸色紫胀起来。

这一刻,承平帝满心的屈辱不甘,可又有着诸多的无奈之处。

想到去年死在北梁的平阳公主,还有北梁皇帝叫人送信时的强横,西狄使臣进长安之后的无礼,另外,又想到北梁的兵强马壮,以及南楚易守难攻的地形,承平帝捏紧拳头,指甲都掐到肉里去了。

他干笑两声:“楚王做什么这般急,朕也没说不许,只是,到底是强夺人妻颜面上不好看,朕好生与齐状元商量一下,先叫他休妻,楚王再去云家提亲,如此大家颜面上都好看,楚王也不会落下什么不好的名声,你看如何?”

袁淳一听这话自然高兴,笑了两声:“陛下如此厚爱小王,小王当真无以为报,罢,北梁那边不理他们就是了。”

说完,袁淳送上带来的宝石美玉,说了几句话就告退出去。

他前脚一走,承平帝后脚就将那一箱子宝石踢倒,又疯了似的将桌案推倒,桌上的奏折还有笔墨洒了一地。

他一脚踩在墨汁上,黑色的墨汁溅到衣服上面,将明黄的龙袍染上朵朵墨色的晕开的花朵。

“气死朕了。”承平帝怒吼:“一个个都当朕好欺负不成?朕…”

话没吼完,承平帝又有些颓然无力,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朕,朕连可心的美人都保不住…朕无能,无能啊。”

想到他为着大周江山稳固,不得不与齐靖商量叫齐靖出让妻子,到时候,齐靖得如何失望,这还不要紧,最关键的是云瑶。

那个书画堪称一绝灵心慧智,容貌绝丽无双的倾国佳人到时候得多难堪,多痛心,多么瞧不起他这个一国之君来,每一想到这一点,承平帝就受不住。

他狠狠的捶着地:“朕…”

不知何时,承平帝已经泪流满面:“朕虽心甚悦于你,奈何你已嫁为人妇,朕不忍你难过伤心,想要护你一世安稳,然这一点都办不到,办不到啊…”

承平帝收起拳头,把头埋在膝盖上,整个人缩成一团:“皇兄,朕该如何是好?”

先帝建元帝便是承平帝的同父同母兄长,建元帝是从小被当成帝王培养的,极有一代圣帝的资质,不论文武都极为出色,又极有政治天赋,有这样一位兄长比着,承平帝就显的平庸许多,只是承平帝性子温和,且与建元帝兄弟感情极好,他又是个闲云野鹤的性子,平日里做做画玩乐一番也就是了,并不曾和建元帝有过任何的争斗。

待建元帝登基,果然雄才伟略,将大周治理的很好。

奈何建元帝身子骨并不太好,再加上为人相当勤勉,为治理大周可谓兢兢业业,生生的年纪轻轻就熬死了,建元帝死的时候才二十多岁,并没有留下一子半女,只能遗命叫承平帝继位。

承平帝对建元帝这位兄长是很尊敬和祟拜的,才登基的时候也想着将大周治理好。

然他实在没有那个才能,再加上为人懒惰,又酷爱美色诗书等等,时间一长,便消积怠工,不但没有将江山稳固,反倒是养的北梁和西狄兵强马壮,生了异心。

想到建元帝,承平帝心中更加难过。

想着那个小时候带他玩耍,一笔一画教他写字,总是笑着告诉他不需有任何的顾虑,只要他在位一日,就护他一日安稳,叫他永远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兄长,承平帝泪流满面。

这一刻,他真的很想叫建元帝复活,能够将江山重担再度挑起来,叫他能再无忧无虑的做他的闲散王爷。

然,这都已经不可能了,承平帝再如何的不情愿,万里江山已经担在肩上,他就不能再随心所欲。

不知道过了多久,承平帝在地上坐的都麻木了,他慢慢的撑着地面站了起来。

稍后,又恢复了那一脸温润如玉的样子:“刘瑞,伺侯朕更衣。”

站在门外的刘瑞赶紧答应一声,手中捧着一套紫色常服进来:“陛下,还请您移驾寝室,容奴才将这里收拾干净。”

承平帝迈开大步进了寝室,先将衣裳换了,等到刘瑞带人将大殿收拾好了,他才移步过来。

看着刘瑞,承平帝缓缓开口:“齐靖这小子胆大包天,竟然敢带人直闯鸿胪馆,实在可恨,你去传朕的口谕,他要再敢胡闹,朕就将他削职为民。”

“是!”刘瑞低头答应一声。

承平帝咳了一声又道:“如今南楚王看中他的夫人云氏,为了楚周两国和睦相处,且叫他不要儿女情长,还是舍了云氏吧,你告诉他一声,朕必不叫他吃亏,只要他肯舍了云氏,朕再赐公主与他,另外,他倒也是忠心的,把南城建的极好,朕也有意升他的官,正好工部侍郎要告老还乡,若是他肯,这个侍郎他也能做得。”

刘瑞头垂的更低,心里明白,承平帝这是用官职权利以及泼天的富贵来引诱齐状元,为的就是齐状元的娘子云氏。

刘瑞挺替云氏担心的。

在刘瑞想来,天底下又有几个男子能经受得住这番诱惑?

便是他,刘瑞觉得,又能升官又能娶公主,便是长的再好的媳妇也能舍得出去,那位齐状元也是个有野心的,想来,定然也…

只是可惜了云氏,那般的花容月貌,那样灵透的一个美人儿,就要被白白送入南楚王这个南蛮子手中祸害了。

云氏对齐状元一往情深,夫妻感情又挺深厚的,要真是叫齐状元休了,也不知道,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了。

第二百零九章 恩爱两不疑

西北风呼啸而过。

本来已经没有多少树叶的枝头彻底的空空如也。

半空中,枯叶打着旋的转着,零星几片雪花落下,落到人的脸上感觉凉丝丝的,落到地上入土皆没。

这样阴冷的天气里,云瑶坐在厢房放置的宽大椅子上,双手灵巧的动着,十指翻飞间,一个个小巧的物件被组装完成。

“娘子。”

齐靖坐在云瑶身旁,托着下巴痴痴看着她:“莫担忧,我定能护你平安。”

云瑶抬头,咧开嘴笑了笑:“我没担心,我又不是那等莬丝花般离了男人就不能活的女人,做什么忧心,我只是在想办法帮你。”

“帮我?”齐靖抓抓头发,憨憨一笑:“娘子真好。”

云瑶斜了他一眼:“你就坐那儿别说话了,小心叫我分神,等我把这些物件弄好了再说。”

“好。”齐靖赶紧答应,坐在离云瑶不远处的椅子上一动不动。

过了好些时候,齐靖见云瑶没理会他,又听着外头风声以及落雪的声音,不由的站起身朝外看了一会儿,又看看云瑶,就掀起门帘出了门,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手中提了碳炉以及上好的银霜碳。

轻手轻脚的烧暖炉子,齐靖再度坐下,过了一会儿,感觉到屋里暖融融的如春天一般,他脸上才又绽开一个放心的微笑。

“老爷!”

牡丹的声音从外头传来,齐靖赶紧起身,推门出去,就看到外头已经下起大雪来,牡丹一头的雪站在廊下侯着,一阵风吹过,冻的这丫头直打哆嗦。

“有甚事?”齐靖问了一声。

牡丹垂头,把手袖到袖子里小声答道:“宫中来人,老太爷叫老爷过去。”

“知道了。”齐靖摆摆手:“你回屋给太太拿些衣服送过来,太太一会儿出来问起时。就说我有事情外出…”

“不必了。”云瑶不知道什么时候听到动静,已经掀帘子出来,看了牡丹一眼:“回屋添些衣裳吧,别冻坏了。”

牡丹小小的笑了一声。云瑶拉住齐靖:“即是宫中来人,咱们一起见见吧。”

齐靖无声叹息,和云瑶一起向前院走去。

两个人沿抄手游廊走着,齐靖走在外侧,将云瑶护在里侧。他高大的身躯挡着寒风,几乎将云瑶护的密不透风。

便是这样,他还是不放心,一边走一边抓了云瑶的手抄在怀里,担忧道:“你这手凉的,都跟冰块似的,怎么补了一年多身子,到如今还体寒气虚呢。”

云瑶原本因做活弄的冰凉的一双手没一会儿功夫就已经暖和了,只是她贪恋齐靖怀中的暖意,舍不得把手拿出来。就这么被齐靖半拖着去了正房。

等走到门口的时候,云瑶才将手拿出,齐靖已经打起帘子,小心的扶她迈过门槛,满脸柔情蜜意的叮嘱她小心点。

云瑶答应一声,脸上也是淡淡的温柔甜蜜的笑容。

坐在下堂屋椅子上喝茶的刘瑞见此情形,心里也不知道怎么的,又是担忧又是惋惜,这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等到云瑶和齐靖进来,齐靖看向刘瑞:“刘公公大驾光临寒舍。真是不胜荣幸。”

刘瑞一笑:“客气,客气。”

他也没多废话,当场便道:“杂家传陛下口谕,齐员外郎胆大包天。带人擅闯鸿胪馆打伤楚王侍从,实在可恨,这一次陛下暂且记下,若再有下一次,陛下定然将尔削职为民。”

“谢陛下不怪之恩。”齐靖一听心下大松一口气,听承平帝这话里话外的语气。虽则骂他,然却还是偏着他的,想来这件事情应该不会多加怪罪,云瑶这里也应…

只是,他才谢了恩,就听刘瑞道:“杂家的话还没说完,陛下的意思是这些都是因您的夫人惹的祸事,此等样红颜祸水不能再留,陛下有意叫齐状元休妻,若是齐状元肯休掉云氏,陛下不只愿将公主下嫁,还要简拔齐状元为工部侍郎,这可是天大的好事,齐状元好生考虑清楚。”

齐靖听了这话,心中咯噔一下子暗叫不好。

云瑶脸上的笑容也渐渐隐退,一张俏生生的小脸变的惨白,身形摇摇欲坠,看起来又单薄又可怜,就是刘瑞这等样的人看了也心生怜惜之意,很为云瑶担忧。

他朝云瑶拱了拱手,叹了一声:“齐夫人,这件事情…罢,陛下也是被逼无奈,陛下心里还是偏着您和齐状元的,只是…唉,你们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云瑶努力稳住深形,深吸了一口气,笑着上前一步朝刘瑞行了一礼。

刘瑞赶紧侧身躲过:“使不得,使不得呀。”

云瑶笑了笑:“我和相公自成亲之后莫说打架争吵,就是脸都没红过一次,我虽不知古人常说的举案齐眉是何等样子,然,我和相公也算是恩爱夫妻了,我也常听人说宁拆一座庙,莫毁一宗婚,我们好好的夫妻,做什么陛下就非得叫我相公休了我?我是做了何等样天怒人怨的事情?还是说,我有什么对不住相公,对不住大周朝国君百姓的?还望刘公公告之一二。”

刘瑞听了云瑶这话,老脸也是一红,心里也是发虚啊。

不说别人,就是他这个在陛下跟前伺侯的半老头子都听说过齐状元爱妻的名头,也常听人提及齐状元和齐夫人夫妻恩爱,是难得的神仙眷侣,如今偏生要将这对神仙眷侣生生分离,他也着实的不忍。

可不忍又能怎样,这是一国之君所下的旨意,谁还能不尊,谁敢不尊?

就在刘瑞想着怎么回答云瑶的时候,齐靖一脸平静的问了一句:“陛下有没有说我如果不尊圣旨有何下场?”

云瑶拉了拉齐靖的衣袖,齐靖对她轻轻摇头,一双眼睛目光烁烁盯着刘瑞。

刘瑞额上冒了些汗,他干笑两声,勉强道:“陛下说了,若是齐状元舍不得夫人,那便…便削职为民吧,身上功名一概剥除。”

“好。”齐靖郑重点头:“一会儿我便进宫向陛下辞官去。”

呃?

刘瑞吓了一跳,想要说什么,可好些话哽在喉间硬是说不出口。

云瑶却笑了,看向齐靖的目光越发的情意绵绵,她神情满足,笑的幸福安然,两人相视许久,云瑶才看向刘瑞:“刘公公,还请您告之实情,今日提点之恩,我们夫妻永世不忘。”

刘瑞点头,抿了抿唇,咽了口干沫才打起精神来,他看向云瑶和齐靖,有几分愧意:“二位…也莫要怪陛下,陛下也极为无奈,这,这南楚王进宫向陛下求娶齐夫人,陛下原是不同意的,还斥责了南楚王一回,可是,南楚王竟然威胁陛下,话里话外的意思,若是陛下不想办法叫他娶到齐夫人,他就会联合北梁两面夹击大周,两位应该也知道,如今北梁兵强马壮,这南楚也不弱,要真是两国联手,大周朝腹背受敌,到那时候…”

底下的话刘瑞没说,可是,云瑶和齐靖又不是傻子,又怎么会不明白。

这承平帝绝对是慑于南楚王的威胁,这才不甘不愿的同意,之后就叫刘瑞传旨,想用功名利禄来引诱齐靖休妻,若是不休妻,便夺了齐靖的功名,这也算是威逼利诱了吧,想来,多数人恐都受不住这个,就是再不舍,怕也要休妻的。

刘瑞说到这里,叹了一声:“齐状元果然是重情重义的好男儿,杂家看了你们夫妻二人这般恩爱,也是心存不舍,若不是如此,杂家也不会将实情告之,如今还有时间,您二位…您二位好好商量一番。”

说完话,刘瑞拱手告辞,走的飞快,好像后头有什么恶魔在追一般。

只是,他走的快,齐靖行动更快,没等刘瑞出门,齐靖已经拦住他了,齐靖笑了笑:“刘公公且等等,我和你一处进宫,我得感谢一番陛下回护之恩,同时,向陛下辞官。”

刘瑞猛的回头,不敢置信的看向齐靖:“您…真的宁可辞官也不休妻?”

齐靖大笑:“做什么休妻?我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娶到这般的如花美眷,天天宠着疼着还来不及,又哪里舍得休弃,我家娘子容貌秀美,为人和善,上敬长辈,下护幼妹,自嫁到齐家无一错处,对我对齐家来说,我家娘子比那劳什子官职功名要强百倍,再没有道理要我舍了恩爱发妻去要那劳什子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功名利禄。”

云瑶听的也跟着笑了,她没说话,只是拿一双妙目瞅着齐靖,满眼都是深情痴恋,以及淡淡的鼓励之色,似乎在说不管齐靖做什么决定她都会决定到底,生一起生,死也一处死。

见此情形,刘瑞不知道怎么的,心头一松也跟着大笑起来:“好,好,杂家今生能见到你们这般同生共死的夫妻也知足了,杂家就大胆一回,带齐状元进宫见驾。”

刘瑞满心的豪气,心底已经打定了主意,这一回之后他便告老出宫,不管是留在长安还是回乡做个富家翁,总归是不会留在宫中伺侯陛下,去做那人人都骂的狗阉奴了。

刘瑞等了片刻,齐靖换了一身官服,拿了披风出来和刘瑞相携出了齐家大门进宫见驾去了。

两人前脚离开,云瑶后脚就又回到厢房里去做活。

云瑶一副和寻常一般无二的样子,即不恼也不气,更没有任何的不安,叫听到此事怒气冲冲又担忧她来探看的齐顾氏放了心。

齐顾氏看了云瑶一回,心中暗叹,然却没有怪罪云瑶一句,只安慰她莫要多想。

第二百一十章 给楚王挖坑

齐顾氏回房,一眼看到齐老牛坐在靠墙的软榻上闷头喝茶。

她没好气的过去把小桌几一拍:“你还有心思喝茶。”

齐老牛抬头看她一眼:“不喝茶能怎么着?难道还真叫你儿子休了三姐儿去娶什么公主郡主的?”

把茶杯放下,齐老牛问齐顾氏:“你没怨怪儿媳妇吧?”

“我是那样的人么?”齐顾氏更加没好声气:“这事又不怪她,我怨她干嘛,我就是心里再不自在,可也不能不讲理。”

就在齐老牛要点头的时候,齐顾氏还是叹了一声:“说实在话,咱儿子费了多大的劲才做上官,就这么辞官不做了,我还真是不甘心啊。”

“不甘心能咋滴。”齐老牛倒是很看得开:“当初给咱儿子娶媳妇的时候你们非要娶那长的好的,既然娶了那等样的绝色人物,就得做好受牵连的准备,即享受了儿媳妇带来的体面荣光,就不能因为丁点小事去怪人家,说起来,儿媳妇也不容易…”

“怎么叫你越说,好似我越不讲理似的。”齐顾氏又拍拍小炕桌:“我跟你说,咱们那个儿媳妇可不是软杮子,不是谁想捏就能捏的,再加上她又精通机关之术,我看她在屋里忙忙活活的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机关,反正看起来挺厉害的样子,怕是心里憋着坏呢。”

“真的?”齐老牛原来是歪在榻上的,一听这话立马坐正:“你说她能做出啥事来?”

齐顾氏摇头:“谁晓得呢,咱们等着看吧,反正有儿媳妇在,就算是咱儿子辞官不做了,咱们也吃不了亏。”

这倒也是,齐老牛看齐顾氏也算看得开,就跟着放了心。

话说齐靖和刘瑞出了齐家大门,刘瑞才要坐轿,齐靖就笑着过去:“刘公公。这会儿下了雪,天寒地冻的坐轿子难免受寒,我家这马车是改造过的,还算是暖和。不如您和我对付一下。”

就算是刘瑞这会儿穿的厚实,一出门也早被北风把衣裳打透了,一听齐靖邀他坐马车又哪里不愿意,立时笑道:“有劳了。”

齐靖伸手扶了刘瑞一把,把他扶到马车上。

外头那是真冷。一进马车就感觉跟进了屋子一样,暖乎乎的。

刘瑞坐下之后四处探看,感觉挺奇特的。

齐靖笑着给他解释,指指马车四角里放着的小铁炉子:“这是我家娘子专门打制的小碳炉,每一个小碳炉都有专做的烟道通到马车外头,即使是烧了碳也不会闻到丝毫的烟火气,另外,马车四角专门安了磁石用来固定炉子,马车颠的再厉害,炉子都不会移动分毫。”

齐靖一边解说。一边提起马车中间的一个扶手来,从里头拿出茶杯倒了热茶给刘瑞递过去:“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刘瑞笑着接过来喝了一口,只觉这茶比别的茶更加香气浓厚,只喝一口就觉得唇齿留香:“这是什么茶,我竟是没喝过的?”

齐靖一笑:“是从南边专门请人带回来的,南边人称这叫吓煞人香,算是山中一种野茶,我喝着好,我家娘子最爱这个,叫人带来好些个。公公若是喜欢我叫人送些就是了。”

刘瑞倒真是喜欢这种茶,便也没有推辞。

又坐了一时,齐靖拿出点心请刘瑞吃,刘瑞想着即受了人家的茶。吃些点心也无妨,也就吃了几块。

齐靖笑看刘瑞:“刘公公,今日您对我夫妻提点之恩我夫妻谨记在心,以后必当报答,今日我还想求教公公一些事,请公公帮帮忙。将南楚王进宫之事说的详细些可好?”

“这个?”刘瑞有些为难。

齐靖笑着递上一个荷包,刘瑞哪里会要,赶紧推却,齐靖却愣是要送:“不过是些小玩艺,公公拿着玩吧,不值什么的。”

刘瑞见推不过这才收下,他也没看里头都有什么,暗中叹了口气,想着齐靖自来对他尊重有加,并不像别的大臣那样看不起他,在他跟前笑呵呵的,一转头就骂他阉狗,前些时候碰着云瑶,这位状元夫人知道他收养了义子义女,还送了他一些小玩艺拿回家给孩子玩。

齐家夫妻俩倒都是难得的好人,也是难得的聪明人,刘瑞喜欢和这种人打交道,想着齐家这回也是天降横祸,便有几分怜惜之意,虽说为难,可还是将紫宸宫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之齐靖。

齐靖面色平静的听刘瑞说完,沉思一会儿抱拳道:“多谢公公告之。”

眼看刘瑞把茶喝完,齐靖又帮着倒了一杯。

刘瑞一边喝茶一边问齐靖:“状元公好容易科举得中,如今这般…莫不成真打算辞官不做?倒也实在可惜了。”

齐靖笑笑:“人各有志,在我看来我家娘子最为重要,只要娘子在身边怎么都成,若果然为了高官厚禄休掉娘子,我这后半辈子即不得安稳,怕过的也不会快活,人活这一辈子,自己快活最为重要,又何苦为了身外之物委屈自己呢。”

这话倒也在理,刘瑞点了点头:“状元公通透。”

齐靖笑着摆手:“我也不过一点愚见罢了。”

随后,两人都沉默下来,过不多时,马车就停在宫门口,刘瑞带齐靖进宫,左拐右绕的到了紫宸宫,他先叫齐靖在外头等着,自己进去见承平帝。

这会儿大殿里头那些摔坏的东西已经弄走了,大殿也恢复了原先的干净整洁,承平帝坐在御案之后不知道在写什么,面容平静,神色安然,一丝一毫看不出多久之前才发了那样大的脾气。

“回来了?”

承平帝抬头看了刘瑞一眼:“怎么样?齐卿说什么?”

“陛下!”

刘瑞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嗑了好几个响头:“齐状元,齐状元他不同意休妻,他就在门外,是特地来跟陛下辞官的。”

“啪!”的一声脆响,承平帝将一个砚台扫落地上:“他不同意?”

“是。”刘瑞又嗑了个头:“齐状元说要来拜别陛下,谢过陛下对他的简拔关照之恩。”

承平帝有几分颓然无力,摆摆手:“你起来,叫他进来吧。”

刘瑞起身去外头唤齐靖进来,在齐靖临进门前,刘瑞小声递了一句话:“小心。”

齐靖进了大殿。先给承平帝行礼,满脸的沉痛和不舍:“臣拜见陛下,打从今儿起,臣恐怕不能再服侍陛下左右。还请陛下多多保重,皇宫还没有扩建完成,好几个大殿没有盖完,臣会交待那些工匠好生做活,南城的园林明年还要种些花木。另外,还有几个假山需要堆砌,臣也会把事情交待好。”

说到这里,齐靖越发的不舍,声音里都有了哭腔:“臣舍不得陛下,一想到自此之后要远离陛下,臣心里就难受。”

他这么一说,承平帝想到齐靖自打做官以来当真是兢兢业业,甭管是遇到什么难事都能很好的解决,而且。齐靖也很会说话,甭管他想到什么叫人匪夷所思的事情,脑洞开的多大,齐靖都没有说过一句难听话,也没劝戒过一句,这样的能臣实在难得的很,齐靖这要真辞官了,往后再碰着这等合心意的臣子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关键是,承平帝想着齐靖要是不做官了,云瑶肯定会怪自己吧。而且,他今年过年的时候还打算在宫里宴请群臣,还想叫那些得用的大臣带着女眷进宫,到时候。他就可以好生的看看云瑶了,要是齐靖辞官不做,那云瑶怎么进宫?

想到这里,承平帝心里也挺难受的,挺舍不得齐靖。

“你…”承平帝想说什么,只是喉头间也有几分哽意:“不过是个女子。你又有何不舍的?休了你夫人,朕再给你赐婚,你想娶什么样的朕都能给你寻来。”

“陛下。”齐靖低头,咬了咬牙:“臣谢陛下厚爱,只是当初臣又丑又穷,正当狼狈凄惨之时,臣的娘子不嫌弃臣,下嫁与臣,一心一意跟臣过日子,如今臣高中状元又做了官,若是嫌弃她把她休弃,那臣当真是猪狗不如,臣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也不能做这等昧良心的事情,臣,只好对不住陛下了。”

齐靖越说越是难过,最后竟然伏地大哭:“陛下简拔臣于微寒之时,臣心中感激陛下,不管陛下如何,臣都不会有丝毫怨言,只是,臣实在担心陛下。”

说到此处,齐靖狠狠的嗑了几个头:“臣怕南楚王野心难消,又将是另一个北梁帝,到了那时候,陛下危矣。”

咚的一声,承平帝身前御案上的笔筒掉到地上,承平帝惊的呆坐在椅子上:“你,你这话何意?”

“陛下啊。”齐靖一边嗑头一边哭道:“陛下是仁厚之君,自来都是君子之风,如何能够明白那些小人作为,您还真当南楚王就为着臣的娘子威胁陛下令臣休妻么,他堂堂一国之王,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臣的娘子就是长的再好,那也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了,犯得着叫楚王就看了一回便念念不忘,欲倾国之力求娶吗,这,臣想来想去,这都没有可能啊。”

“什么?”承平帝又是一惊,细细一想还真是这样,不说楚王,就是承平帝自己看到云瑶的容貌也相当喜欢,可在得知云瑶已经嫁了人,他也没有强求,那他还是一国之君,真要强求可比楚王便利多了,他都没非得到云瑶不可,那楚王为什么就非得把人带走呢?

承平帝越想这里头的事越大,他自来醉心字画,虽也懂些政事,可对于人心鬼域还真猜不甚透。

承平帝倒挺信任齐靖的,便问了一句:“齐卿平身,你说说这其中有甚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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