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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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靖一听这话吓了一跳:“是不是会难产?”

“很有可能。”季六指敲敲桌子沉吟道:“我虽不是专精妇科的大夫,可也知道怀双胎不易,像齐夫人这等样的身子骨,再过几个月肚子大了怕会觉得憋气,腿脚肿胀,行动不易,等到生产的时候恐怕会连路都走不得,这还不算什么,最危险的就是生产之时,一个不好恐怕就得…”

下头的话季六指没说,齐靖却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那意思便是一个不好就得一尸三命的。

齐靖听的心里都直发寒,这样热的天气里,他却觉得从脚底板处透上一股子凉气来,这凉气顺着身子往上蹿,一直冲向脑袋处,冻的满脑子都是冷意,几乎不能思考。

“季大夫,你与我说句实话,我家夫人难产的机率有多大。”过了许久,齐靖动了动手指,问了季六指一句。

“这个…”季六指斟酌一时,还是说了实话:“一多半。”

“如果说,这孩子不要了,会不会好些?”齐靖又问。

这一回轮到季六指震惊了。

他几乎要惊的站起来:“齐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好好的孩子如今都快成形了,您说不要就不要,这可是双胎,这个…”

季六指实在不明白齐靖到底是怎么想的,自古以来都说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甭管什么人都将子嗣传承看的比天都大,多数男子更是把子孙后辈看的比家中妇人重要的多,好些妇人生产的时候碰着难产的情形,要叫人选择,那也是选择先救孩子,能够选择救大人的很少数。

像齐靖这般才怀了几个月一听说自家夫人生孩子有危险就选择不要孩子的季六指还真没见过。

“甭管几胎,只要是对夫人不好,那就不成。”齐靖脸色十分凝重:“孩子可以再有,然夫人只一个,我自然更看重夫人一些。”

季六指听的倒吸一口凉气,他听了这话都要说一声齐夫人好福气,有这样对她情深意重的夫婿,当真是不知道几辈子修来的天大福份。

“这个。”季六指咬了咬牙:“齐大人,您家夫人这身子,如今也不是才怀了胎,如何能打掉孩子?真要那么做,必得折腾掉齐夫人半条命去。”

话音才落,齐靖就拍了桌子:“这也不成,那也不成,到底要如何?你怎么早先没瞧出是双胎来?”

季六指也唯有抹汗的份了,一句话都不敢应。

齐靖发完火觉得有些急燥了,然一听说云瑶有危险,他这心里就火急火燎的难受,哪里能够静得下心来。

“齐大人。”季六指擦了汗才赶紧给齐靖赔不是:“是我学艺不精,是我不是,还请饶恕则个。”

齐靖一摆手:“罢,也是我心急了些,不该对你发火的,你坐。”

季六指这才惊惊疑疑的又坐了,这一回没敢坐实了,只虚虚的坐了半个屁股。

齐靖手指尖无意识的在桌上敲了几下:“以后你隔上三五日就来给夫人诊脉,另外,有什么好接生婆子没,你帮着举荐一二。”

季六指很想说他哪认识什么接生婆,但是看着齐靖那难看的脸色,这话也只能又吞下去。

齐靖又问了几句才放季六指出去。

等季六指走了,齐靖回房守着云瑶,看着云瑶熟睡的娇颜,想到几个月之后云瑶会有危险,他或者可能面临失去云瑶的危险,齐靖这心里就跟刀绞了似的,疼的几乎连腰都弯了下去。

季六指从齐家出来,拍拍吓的扑通乱跳的心口,轻松一口气:“这齐夫人真好命。”

他坐上马车往回赶,一边走一边想齐大人对于齐夫人的爱护,想到这些,季六指突然间福至心灵,想到一件他从来疏忽不曾注意的事情。

第四百三十章 情话

说起来季六指想到的也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而是一些不引人注意的小细节。

也并不是季六指没怎么注意,便是旁的人,许是连齐家自己人都不曾注意过。

季六指想到这些细节,就越发觉得齐靖此人乃当世爱妻第一人也。

如今世人都爱谦虚几句,尤其是在对待自家女人和孩子的事情上,更是爱自贬来表示自己的低调谦虚,大周人更爱如此。

不管是多大的官,只要是男人,对人说起自己家媳妇来,通常都会用拙荆、贱内这样的称呼来自谦。

但是季六指和齐靖也相处过许多遭,如今更是时常往齐家走动,他忽然记起,齐靖甭管是和什么人说话,从来不曾用这样的字眼来称呼齐夫人。

真要说,其实这类的字眼也不过是自谦之语,便和犬子之类的是差不多的意思。

然到底带了些贬低自家媳妇的意思,齐靖大约也是不喜欢以任何形式来贬损云瑶,便是一句话都不可以,所以,他和人提及家中媳妇的时候,都是称呼我家夫人,没有说过一句贱内如何之类的话。

早先旁人也不曾注意过,如今季六指想起来,那才是真心佩服。

另外,季六指又想到齐家那些下人提及他家的老爷夫人来,从来都是说夫人想如何,老爷叫他们如何,自来都没有说过齐靖有什么想法会强加到他家夫人头上的事情,一件都没有。

齐靖年纪轻轻就高中状元,如今才二十多岁便已是四品官,可谓是才高八斗得意非凡,他又做着州官,大权在握,按理说正是春风得意无限风光之时,好些男人到了齐靖这种地步,自会觉得自己了不得,会看不起原先所娶的糟糠之妻,也许会有什么花花肠子。

然齐靖一丝都没有,而且对于齐夫人尊重异常。

季六指越想,越是在内心感慨像齐靖这样的人难寻,女人家碰着这么一个知心的郎君,怕是当时死了都心甘情愿。

他想,就算是齐夫人知道生产会有危险,恐怕也会不顾一切的替齐大人生下孩子的吧。

季六指想了许多,不知不觉到了家门口,他跳下马车回屋去,看到自家夫人坐在窗前给孩子做衣裳,一时看呆了去,想到齐家两口子那般的恩爱,心里也挺触动,几步过去拉了季太太的手:“天都黑了还做什么针线,小心熬坏了眼。”

季太太抬头看到季六指笑了笑:“当家的回来了,赶紧坐下,我叫人在厨房热着饭菜呢,这就给你端去。”

不等季六指说什么,季太太已经出了门,过不多时,就亲自提了食盒过来,往桌上摆了好几样菜并一大碗米饭,

季六指坐下吃饭,抬头对季太太道:“往后这种事叫丫头做,何苦你这么忙累。”

季太太敲设有些酸痛的胳膊温婉一笑:“也不累,再者,伺侯自家爷们是该的,如何能说累。”

季六指苦笑摇头:“什么该不该的,我在外头给人瞧病赚钱养家累,你在家里照顾这么一大家子人也不容易,往后咱们互相体谅着把日子好好过下去,也别说谁伺侯谁的话了。”

“他爹?”季太太听的一头雾水,坐到季六指对过不解的问:“你怎么说这种话?这是听着什么风声了还是咋的?”

“我就不能对你好点?”季六指笑容更加苦涩:“也不是听着什么风声,就是今儿去齐家瞧齐大人对齐夫人那叫真是好。”

慢慢的,季六指将齐靖夫妻的事情讲了出来,一边讲一边感叹:“如今我才知道家中爷们敬爱自己媳妇能做到什么程度,不说别的,就是齐大人这么大的官做着,却从来没说过一句贬损齐夫人的话,连一声贱内都没称呼过,你说说,这得多敬重他夫人才能做得到?”

季太太没想着季六指跟她讲这么些事,听了也是满脸的羡慕之色:“齐夫人好福气。”

季六指拉了季太太的手:“这些年跟着我苦了你,往后我也对你好些,虽不说像齐大人那般细心周到,可也会尽我所能的对你好,咱们俩是夫妻,往后得过一辈子,总得互相体谅着过日子吧,没的夫妻离心搞的家不成家的…”

季太太听了这话倒是笑了:“莫说这些有的没的,只要你知冷知热我就满足了。”

季六指紧了紧攥着的手,猛的低头吃饭,吃了好一会儿,把一碗米饭嚼完,喝水的时候一抬头,季太太看他眼圈微红,也跟着心里酸酸的不是个滋味。

一时间两口子都不说话,屋中一片静默。

且说云瑶吃过饭做了几件小衣服,又看了几章游记就又有了困意,叫丫头取了衣裳,她自己去浴室洗了澡过来,齐靖也放下书去洗澡换衣服。

等两个人收拾妥当了就上床睡觉,齐靖躺在床上,一手揽着云瑶,一手放在她小腹部位静静感受云瑶肚皮上血脉游动的声音。

过了许久,齐靖声音沙哑的问云瑶:“身上可好,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云瑶摇头:“好着呢,哪里有不舒服的,你怎么弄的这样紧张,好似我就是个泥捏的一般。”

齐靖苦笑,心说你可不就是个泥捏的。

“我听说怀双胎很辛苦,要受很多苦累。”齐靖揉揉云瑶的肚子:“你这里也是双胎,往后会越来越辛苦,会呼吸不畅,会觉得憋气,脸上会长很多斑,腿也会变肿,甚至会走不动路…”

“你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云瑶猛的坐起问齐靖:“是不是我变丑了你就看不上我了,还是说在外头有了小的?”

齐靖也赶紧坐起来安抚云瑶:“哪里有那些个事情,你变成什么样在我心里都是美如天仙,哪里就看不上你了?还说什么大的小的,我对你什么心思你还不知道么,有你一个就足够了,找什么小的,没的烦人。”

“你对我什么心思?”云瑶脖子一梗就问。

“什么心思,就是,就是那个心思呗。”齐靖给问的脸腾的就红了,更是羞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云瑶见了早忘了先前因何生气,只觉得齐靖如今的模样着实的可爱,忍不住逗弄两句:“到底什么心思,你不说我如何知道?”

齐靖摇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也。”

“什么嘛。”云瑶撅了嘴,使劲摇着齐靖的胳膊:“你好生跟我说说,到底对我是哪个心思?我对你的心思都讲给你听了,我喜欢你,爱你,心悦你,想跟你同生共死永不分离,你呢?”

齐靖给云瑶这一撒娇给弄的心里软软的,酥酥的,麻麻的又是甜滋滋的,一时情动咬牙道:“我,我也喜欢你,好生的稀罕你,想把你变成那么丁点的大小,整日装在身上随身带着,去哪儿都能看着你,平常不管做什么,总会时不时的想到你,担心你冻着饿着,担心你好不好…”

话说到这里,齐靖顿了顿,云瑶却听的双眼直发亮,满脸的惊喜之色。

“我想要变成一座厚重的大山,能够撑起天地的那种山脉,给你撑出一片独立的天地,在这片天地中能够叫你自由自在过活,想要给你遮风挡雨,免你颠簸流离,免你无处可栖,免你受人伤害…就想着尽我所能的对你好,每天都比昨天更好一些,总觉得怎么对你好都不够,都不满足,我…”

齐靖的话没说完,云瑶就堵了他的口,以唇吻在他唇上,饱含了许多的情意。

一吻毕,云瑶双颊通红,含羞带怯,垂着头拧着衣角:“没想着你这般憨厚老实的人说起情话来竟是这般动人,叫我都不知道怎么是好了,相公,我的心思和你的心思是一样的,也想着尽一切所能的对你好,怎么都不嫌够。”

齐靖这整颗心就跟泡在蜜糖里似的,他搂着云瑶,两人深情相对,弄出一室的粉红泡泡来。

凉风从窗外吹来,齐靖拿起被子将云瑶裹了,搂住她笑道:“夜深了,风凉,你多盖些被子。”

“嗯。”云瑶乖乖点头,叫齐靖扶着她躺下,又给她掖好被子。

云瑶伸出一只手,握着齐靖的右手闭上眼睛想睡。

齐靖却在这个时候问云瑶:“将来,我是说若是有一日咱们的孩子不好,和我生份了,你是选孩子还是选我?”

云瑶有些迷糊,快要睡熟的样子,听齐靖这么一问顿时应了一声:“自然是选你的。”

齐靖笑了笑,跟着躺下,却怎么都睡不着,满脑子的事叫他都有些混乱。

他搂着云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神情一时喜悦一时难过,一直折腾到后半宿才睡下。

第二天一早齐靖去衙门,处理完公务他出来到茶楼喝了几杯茶,又在街面上逛了一圈,他专门去那些三姑六婆聚集之处,所打听的事情也都是哪里有专精妇科的好大夫,或者哪个接生婆技术更好一些。

别说,这半天多的功夫,还真叫齐靖探听到了一些消息。

据说燕州有一位专精妇科,总是在后宅给妇人看病的女大夫,这位女大夫旁的倒也罢了,却在妇科产科之道上很是高明,寻常的大夫几个都抵不过她一个。

只是这位女大夫性格比较孤僻,甭管给谁看病都要极多的银子,而且说话还很不中听,总归是得要你忍受她的差脾气,还得给许多钱财。

第四百三十一章 孟大夫

钱财的话,如今齐家也不缺那个,若说女大夫脾气差,齐靖自认为依着他对云瑶的看重,为了云瑶,就是这女大夫脾气再差也能忍下去。

将那女大夫的住处性情之类的打听好了,齐靖回去就找管家,叫他亲自带上几个人去燕州寻人。

说起来倒也真的巧了,管家才寻齐人手还没动身,便听说那名姓孟的女大夫来了肃州。

齐靖赶紧叫人去请,结果,倒是请来了两个人。

一个便是孟大夫,一个却是齐靖的老熟人燕娘。

当孟大夫和燕娘进了齐家的门,齐靖见着人的时候,还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倒是云瑶看到燕娘很是亲热,亲自过去拉了燕娘和孟大夫进屋说话。

齐靖见着那位孟大夫对云瑶还挺和气的,并没有胡乱发脾气,也没有说尖酸刻薄的话,也就放了心,摸摸鼻子出去,独留三个女人坐在一处说笑。

“早先你给我来信我就叫人准备着,如今万事都齐备了,你这东风便也来了。”

云瑶对着燕娘说笑,又叫人送了茶水点心来,随后又看向孟大夫:“孟娘子和燕娘认识?如何结伴而来?”

说起这话,孟大夫倒没说啥,燕娘苦笑一声:“如何能不认识?她是我的两姨姐姐,小时候和我最是亲近的,只是没想着世事无常罢了。”

云瑶这才知道,原来孟大夫的娘亲和燕娘的娘亲竟然是嫡嫡亲的姐妹,孟大夫比燕娘也大几岁,燕娘小时候孟大夫时常照顾她,表姐妹之间颇有情谊。

“原来如此。”云瑶点头:“如今你们表姐妹能再聚在一直也是喜事,原该庆贺的,一会儿我叫人整几个好菜,再将我收的那一坛子好惠泉酒取出来给你们接风洗尘。”

“哪里叫你这般劳烦。”燕娘一听赶紧推辞。

反倒是孟大夫没有推拒,只说了一句有劳了。

云瑶看这位孟大夫穿了一身青布衣裳,长的高高瘦瘦的,体态显的很是风流,只是这脸长的只能算是寻常,顶多也是一句清秀罢了。

孟大夫就坐在那里,脊梁挺的很直,目光也很清正,只是为人不善言,神情间也有些孤高之色。

云瑶想着这大约是个清高自许的人,不过,想到孟大夫医术好自已有本事,清高一些也无妨,便对孟大夫一笑:“我也不知道你们的喜好,你们可有什么僻讳的,若是有,就说出来叫厨房莫做。”

燕娘摇头:“我是什么都吃的,只要不是难吃的咽不下去的东西我都没关系。”

孟大夫却道:“我茹素。”

燕娘扭头看向孟大夫:“你又不是出家人,做什么整日将自己弄的跟兔子似的,老是吃些菜叶子一块肉都不吃,时间久了如何受得住。”

孟大夫目光微暖:“各人有各人的喜好,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别管我。”

燕娘气急,深吸了两口气才没和孟大夫再争辩下去,将头扭到一旁自己生闷气去了。

云瑶瞧了只觉得好笑,轻笑两声对孟大夫道:“如此,我交待厨娘做几样拿手的素菜。”

孟大夫嘴角微微翘了翘,看向云瑶的时候眼中多了几分善意,她起身,几步过去抓住云瑶的手腕号起脉来,过了许久,孟大夫一边点头一边道:“我还以为多为难的事,不过就是双胎罢了,你身子虽说弱了些,可也没有弱到连双胎都生不出来的地步,倒弄的风风火火的怪吓人的,你且放心,有我在,只要你听我的话,保管叫你母子均安。”

云瑶听了抿嘴一笑:“我也说没事的,可我家相公偏生不听,整日自己吓自己,没几天的功夫生生瘦了一圈,幸好你来了,能叫他安安心,若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燕娘白了云瑶一眼:“我看齐状元对你可谓尽心尽力,你有这样好的相公就该偷着笑了,怎么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还跟我们抱怨呢。”

“我也不过白说这么几句你就护上了,怎么的,齐靖他给你什么好处了,叫你这般向着他?”云瑶眼波横过去,娇艳中带着几分调笑之意,燕娘也不知道怎的,见她这表情就放松下来,竟是什么话都敢说了:“齐状元真君子也,我平素最佩服这等人物,自然会向着齐状元一些的。”

“如此,很好。”云瑶勾唇朝着燕娘直笑:“你早先可是将身家性命都放到我这里了,我原还说你心里有我,想对你好些,还想着将你那些好物件取来还给你,即然你如今向着他,可莫怪我不留情面了,那些珍品首饰珠宝我可全留了,一丝都不给你。”

燕娘一听这话立时急的跺脚:“你怎么能这样,真不讲理。”

云瑶眉毛轻挑:“我就是不讲理怎么的,反正我是孕妇我最大,你又敢将我怎样。”

燕娘做出越发急切的样子,逗的云瑶直乐呵,想要再说几句逗逗燕娘,却没想着孟大夫伸手将燕娘拎起来推到一旁坐下,随后上下打量云瑶:“你即是请了我来,我自认也会尽心尽力帮你调理身子,生产的时候也会帮你接生,不过,我在你家中住这么长时间,其间也要费不少心力,这报酬总得谈妥吧。”

“您说。”云瑶伸手,做出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

孟大夫沉吟:“我也不多要,便是燕娘放在你那的东西便成了。”

云瑶一笑,叫牡丹过来去床头那个大柜子里将燕娘存放的物件取来。

片刻功夫,牡丹抱过一个红漆匣子来递给云瑶,云瑶又递给燕娘:“我可一直帮你存着呢,如今封条什么的都还在,你自己瞧瞧吧。”

燕娘笑笑接了过来就放在一旁,看都没看:“我即是给了你,就是信得过你。”

随后,燕娘从随身带着的荷包里取出一叠银票:“原我说送你些首饰之类的做谢礼,后来才知你手巧的紧,做的首饰比我那些不知道强多少倍,我也就不献丑了,只我别的也没长物可以感谢你,唯有此铜臭之物聊表谢意,万请收下。”

云瑶大气的接过银票数都没数就收了。

孟大夫看云瑶和燕娘相处的姿态,再看她的言谈举止,观察了许久之后总算是露出来到齐家后的第一个笑容。

“表姐,你笑什么?”燕娘看到十分不解,遂问了一声。

孟大夫一笑,姿态娴雅又温和:“我高兴啊,自然要笑,我观齐大人并非贪官,齐夫人也是明理和善的人,肃州有齐大人和齐夫人在,想来以后百姓日子也错不了的,我正愁没有个真正落脚的地方,如今瞧着肃州父母官好,便想留在肃州过些清静日子。”

“这敢情好。”燕娘了听乐坏了:“我也正愁无人做伴呢,即是表姐要留下来,那就与我做伴吧,正好我托齐夫人买了宅子,反正一个人住也空旷,有表姐在,我也有个说话的人。”

孟大夫应下,燕娘越发的高兴,整个人就跟小孩子一样,几乎要手舞足蹈了。

又过一时,芍药来报说是饭菜做好了,问云瑶往哪里摆饭,云瑶就叫在小花厅中摆上一桌就是了。

三人移步小花厅,一边走,云瑶一边问孟大夫:“我瞧您虽清高些,然并不是不通情理的人,而且说话行事自有规矩,想来也是出身大家,礼仪体统是错不得的,怎么以前竟然传出您刻薄古怪的传言来?”

说起这话,孟大夫还没说什么,燕娘倒是急了。

她急急的替孟大夫辩解:“我表姐是再好不过的人了,心善也和气,早先对我们姐妹都是好的,只是…后头我家破人亡,孟家情形也不怎么好,我姨丈被奸人所害,姨母一气之下也早早故去,旁的亲人也都…只留下表姐一个人,所幸表姐习得一手好医术,到也能养活自己,她一个女人家也不好抛头露面的在街面上开铺子给人看病,就行走后宅给那些后宅妇人瞧病,却没想着好些大家的太太奶奶们出手极为阔绰,久而久之,我表姐倒是攒下一份家业,然这世上有的人就是见不得人好的。”

燕娘一边说,见云瑶明显的听住了,就越发的有了力气,大声道:“有个乡下的穷酸秀才没多大本事,却是个自高自大眼高手低的,二十多岁了还讨不到老婆,乡下女子他嫌人家不识字不通礼仪,可娶大户人家的可也得人家瞧得上他啊,正好看到我表姐有一份家业,虽长的平常,可却是读诗书晓礼法的,就起了那等见不得人的心思,请了媒婆提亲,只我表姐早已无心嫁人,就一口回绝了。”

燕娘说到这里,云瑶倒是听明白了,接口道:“这我倒是能猜得到,大约是那秀才心中不忿,便四处坏你表姐名声,再加上也有些后宅妇人许会因为一些阴私之事和你表姐有了仇怨,也配合那秀才传闲话,时间长了,你表姐就有了性情古怪的传言。”

“是,就是这样。”燕娘使劲点头:“我都替表姐不值,只是表姐自己不以为然,我也没办法。”

云瑶听到此处对孟大夫笑了笑:“您心胸开阔,倒是叫人佩服,只是好些小人便是如此,你越是不理会,他们越是上蹦下跳的,总以为你好欺负,还想要使劲的欺负你,有的时候,退让一步并不见得就是好事。”

第四百三十二章 范五嫁人

孟大夫听了这话沉思不语。

反倒是燕娘很替孟大夫抱屈,拉着云瑶就问:“照您的意思该怎么办?”

云瑶一笑,平静的开口,就像是说一件极为寻常的小事一样:“孟大夫医术高明,这么些年来也是走南闯北的,在您手底下活命的贵人想来也不少,这样好的人脉不用那真是可惜了,那也不过就是个穷秀才,您要想整治他还不简单,不过几句话的事,想怎么着都行,想叫他家破人亡,他就得家破人亡,想叫他没了功名,他就只能做庶民,想叫他跪在您跟前赔罪也好说。”

孟大夫不但为人清高,还有些心肠太软了:“这…是不是太过份了?”

“过份?”云瑶冷笑:“他污您名声的时候怎么就不觉得过份了?女子的名声多重要谁不知道,他特意传出那些话来说您的不是,还想打着您家财的主意,这等样的小人就得好好治一治,您别以为您不理会他以后就会没事,说不得他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不过多少日子又想着法的往您身上泼脏水呢。”

燕娘听的直点头,对孟大夫道:“表姐,齐夫人说的很在理,那等样的小人就得好好教训一下。”

孟大夫没有说话,云瑶却拍着胸脯做了保证:“那个秀才是燕州的吧?放心,这事我管了,我叫人好生教训他就是了。”

孟大夫点头:“多谢。”

云瑶笑了笑:“多大的事啊,还用得着考虑这么长时间,往后啊,您也很该仗势欺人一回,不然,就您这绵软的性子,得多受人欺负。”

到了小花厅,三个人坐定,云瑶叫芍药给孟大夫和燕娘倒了酒,她自己跟前倒是放了一杯白水,随后就有丫头陆续端上份量并不多,但做的很精致的菜品。

这些菜都是拿小碟装着,摆在桌上一碟一碟的看起来很多,但是每一份都没多少,大约也就叫人吃上几口就完了。

云瑶笑道:“咱们三人吃不了多少东西,我便叫厨房整治的份量少了些,不过菜色却很足,保管能吃饱。”

“尽够了。”孟大夫瞧了轻笑一声。

燕娘也道:“劳您费心。”

三人吃饭,云瑶见孟大夫和燕娘吃菜喝酒的姿势都很好看,一瞧就是早先特地寻人教导过的,想来,两人出身必然不凡,怕是后头家里败落了才会到这等地步。

一时间,云瑶对于这无常人生也挺感慨的。

吃过饭又喝了茶,燕娘起身告辞,云瑶就叫管家派人送她和孟大夫去买好的宅子里安顿。

送走两人,云瑶得了闲回房躺在摇椅上拿了本书慢慢瞧着。

等到齐靖回来之后,云瑶将孟大夫的事情讲了,一边讲一边替孟大夫抱不平:“她也太软了些,就那么个穷秀才便能将她挤兑的在燕州过不下去,实在没刚性,总归我答应她帮她好生教训那个秀才的,赶明我写了信给关三太太,叫她帮个忙。”

“哪里就用得着麻烦关三太太了。”齐靖一笑,拿着热帕子擦了脸,把帕子扔在水盆中,接过宽松舒适的长衫抱上,端了把椅子坐在云瑶对面:“孟大夫的事情我也打听着了,那上穷秀才是燕州古县的,正好我有一位同年在古县做县令,我写信托他便成。”

云瑶点头:“也是,要是交给关三太太,她也要托人的,倒不如咱们直接托给可靠的人。”

说到这里她又好生叮嘱齐靖:“我是拍着胸脯答应了的,你得好生替我办了,总归这个人情咱们得给孟大夫做好了,叫她都不好意思不好生照料我。”

“你啊。”齐靖失笑,过去摸摸云瑶的肚子:“今儿可还好?”

“好着呢。”云瑶顺势挪到齐靖怀里,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又满足的叹了口气,很秀气的打个呵欠搂着齐靖的胳膊就睡着了。

齐靖看云瑶睡的香甜,起身抱她上床,小心的给她脱了鞋袜,又将她头上几样饰品也拆下来放好,扯过薄被给云瑶密密实实的盖了,之后又把帐子放下来,叫云瑶能够睡的更加安然些。

等看着云瑶再无一处不妥后,齐靖轻手轻脚的出去,到书房寻了纸笔给那位古县的同年写信相托。

长安

于家和范家的亲事定的急,定下亲事没多少日子,于家就趁着许氏卧病在床将范五姑娘大大方方的迎进门来。

成亲这一天早起许氏就听着动静,原想着起来闹上一场的,可惜她实在病的起不来,折腾了一会儿也没下得去床,只能躲在屋里生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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