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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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琅很是吃惊:“周大哥怎么有这个想法?外头那些官员想尽了法子到长安为官,走了多少门路都来不了,你一个新科榜眼,好生生的做清贵翰林的机会不要,反倒想出去受苦受累,你没…”

云琅真的很想说你没病吧,不过,这话他到底没说出来。

周宏文苦笑摇头:“若是可能,谁不乐意在长安享福,只是我看着如今好些事情都瞧不过眼,陛下四处征集奇石,搞的多少地方民不聊生,再加上陛下信重丁相,朝中奸佞横行,要是留在长安为官,天长日久的,也难免要与这些人狼狈为奸,我不想做没良心的事,也不乐意见这些污七八糟的事情,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外放出去躲躲清静吧。”

周宏文说完看看赵五:“妹夫留在翰林院和云家兄弟商量着行事吧,我是不成了。”

赵五却也跟着摇头:“我原来也打算外放的,你这话倒真说到我心里去了,即如此,咱们两个一块寻摸关系,一起外放的好。”

云琅听到这里满心冷笑,直说赵五和周宏文脑子不清楚,为人也太迂了些,放着好好的清贵翰林不做,不在长安享福,苦读了那么多年圣贤书好容易考中了却净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简直就是个傻子。

他这么想着,脸上也稍微带出来了点。

只是赵五和周宏文都有心事,并没有看出云琅对他们俩的鄙视。

又走了一小段路,云琅笑道:“人各有志,既然你们想要外放,我也不强求,看起来,今年也就我一个孤鬼进翰林院了。”

说完这话,云琅微一抱拳:“时候不早了,怕家人等侯,我先去了,二位兄长也早些回去吧。”

“贤弟自去。”周宏文和赵五也都还了礼,三人分开各自回家。

周宏文和赵五是回家了,然云琅却没有回去,他走到半路上的时候,一个年级很轻,长的极为俊秀的小太监拦了他,只说贵人有请。

这小太监云琅倒是认得,是承平帝打刘瑞走后新提拔上来的心腹,名叫耿忠的,这耿忠因长的好,在承平帝跟前很是得脸。

云琅对耿忠笑了笑,小声问:“贵人怎么出来了?”

耿忠沉着脸小声道:“贵人心情不好,才刚刚谢家那个老太太进宫和贵人吵了一架,贵人也不能和一个老婆子计较,只能气着自个儿,还请云公子劝劝贵人,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云琅一听这话心里明白了,他倒也听说过谢家老将军的坟被扒的事情,这么稍微一想,就知道谢老太太进宫怕就是为着老将军的事而来的,谢家老太太性子倔,脾气又最是耿直的,说不定和承平帝吵的怎么厉害呢。

这么想着,云琅脸上带着微笑上了酒楼,在一个包间里见着承平帝。

他过去施了礼,承平帝指指一旁的座位笑道:“坐吧。”

云琅谢过,随后恭敬的坐好,承平帝叫过小二来让云琅点菜,云琅想着承平帝早先爱吃甜的,只是如今年岁到底大了些,牙口就有些不好,便不怎么爱吃甜的了,还因早先吃甜的坏了牙齿,如今那些硬的脆的都不能吃,就点了些个或香或威的菜,每一样菜都是那种软烂的,最后又点了一份带些甜味的汤。

承平帝见云琅点的这菜极合心意,笑容也就更加明显:“刚才朕坐在这里听了好一会儿,外头都在议论今年的新科状元貌比潘安,长的极好,自大周建国以来,还从来没见过长的这么俊俏的状元郎呢。”

“您过奖了。”云琅赶紧客气了几句又道:“臣的容貌不及陛下一二,若是陛下年轻的时候,臣都不敢站在陛下身边呢。”

这一句话哄的承平帝笑了几声,他敲敲桌子笑道:“说起来,朕今年点一甲名字的时候倒还真没什么主意,你们三个才学上都差不了多少,写的策论也极合乎朕的心意,朕也不知道要点谁,实在没办法便看长相了,你长的最为俊俏,就点你为状元,周宏文比你差上那么一些,就点为榜眼,赵五虽好,可比起你们两个来也有些不及,就叫他做了探花郎。”

承平帝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是挺高兴的,他在乎长相,就以为天底下谁都在乎一样。

可他根本不知道云琅听了他这话心里多憋屈。

云琅这人吧,其实挺清高的,也挺自大的,他做了状元之后自认为才学天下第一,想着就算是齐靖怕都不及他一二。

可谁知道没过多少时候承平帝就过来泼冷水,直言了当的告诉他他是因为长的好看才做状元的,要是长的丑,怕是根本当不了状元。

想到齐靖长的那个样子,丑的叫人看了心里都不舒坦,却还是能够得中状元,这么一比较,不得不承认齐靖比他更有才学,这心里啊,还真是有点受不住的。

“多谢陛下了。”心里虽然不好受,可云琅不敢在承平帝跟前表现出一丁点来,忍着委屈起身谢过承平帝。

承平帝还挺高兴的,摆摆手道:“谢什么,朕也乐意朝臣都长的好,早先点中齐靖的时候,朕就有点不乐意,可也没办法,谁叫齐靖连中五元,才名遍天下,朕要是不点他为状元实在是交待不过去,这才不情不愿的点中他,可你不一样,你长的好啊,比你那个姐夫强多了,朕就挺不明白的,都是亲戚,怎么差距这么大呢?”

云琅本来就挺不好受的,承平帝这些话无疑又在他心上插了一刀,他也想着,是啊,都是亲戚,怎么就差距这么大呢?为什么自己当状元就是凭颜值,偏生齐靖就是凭实力,这真的很不公平啊。

承平帝越说越高兴,云琅见了,心里就更加不好受,又想到刚才和周宏文还有赵五说的那些话,便有心挑拨几句,一是想叫承平帝也跟着难受,二来,他就瞧不上齐家人,周宏文和赵五虽然对他没有什么防碍,可谁叫这俩娶的都是齐家丑女呢,不阴他们阴谁?

“陛下。”云琅坐下来小心道:“陛下对臣一片爱护之心,臣感激不已,只是,臣知道感恩,可有的人却是白眼狼。”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承平帝正高兴呢,不想云琅冷不丁的冒出这句话来,顿时觉得挺扫兴的。

云琅满脸的伤心愤怒,捏捏拳头道:“陛下厚爱臣等,才点中我为状元,周兄和赵兄为榜眼探花,按理说,他们俩也该和我一样,满心感激陛下,可这两个人却对我说陛下是昏君,搞的满朝文武都没一个好玩意,他们不想留在长安看陛下的脸色,就想来个眼不见为净,想要外放出去。”

云琅一咬牙把这些话说了出来,说完之后还满心得意,心说这一回周宏文和赵五吃不得兜着走吧,恐怕不是被罢官,就是要流放到什么苦地方当官了。

果然,云琅话一说完承平帝就变了脸色,他一拍桌子:“我记得这周宏文和赵五娶的都是齐家丑女?”

“是。”云琅点了点头:“虽说臣和他们都是姻亲,可臣感激陛下,不忍陛下受蒙骗,斗胆告之陛下实情。”

“好,好一个榜眼探花。”承平帝越发的生气:“朕就说跟齐家有关的就没一个好玩意,早先那个于老二,后头这个谢家老不死的,还有去了蜀州的姓肖的和姓鲁的,没一个好玩意,果然,这姓赵的和姓周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行,他们既然想外放,朕就叫他们外放。”

说到这里,承平帝看看耿忠:“小忠子,你给朕记住,回去记得提醒朕一声,就叫周白眼和赵狼仔子去粤州吃瘴气吧。”

耿忠低头答应了一声,心里却对这个云琅有点瞧不上眼。

本来承平帝跟谢老夫人那里受了气,出来特意寻开心的,不想又生了一回气,也没什么心思说笑,没过一会儿就起驾回宫去了。

他前脚走,后脚云琅就高高兴兴的回家。

第二百八十八章 托付

谢老夫人从宫中回来就躺倒在床上起不来了。

谢定国见了急的热锅里的蚂蚁一样,跟谢老夫人问是怎么回事,问了半天也问不出什么来。

他忙着张罗请大夫,又叫齐铜锁好生伺侯谢老夫人。

齐铜锁带着孩子过去见谢老夫人,一进屋,谢老夫人抓住齐铜锁的手就哭了起来:“孩子啊,奶奶对不住你们,对不住我这小重孙子,对不住啊…”

齐铜锁又是吃惊又是害怕,赶紧扶住谢老夫人问:“奶奶,你跟我说到底怎么了?”

谢老夫人大哭了一场,等情绪平静下来才跟齐铜锁说话:“奶奶原先是想请陛下叫咱们离开长安,寻一个差不多点的地方,你们能过日子,奶奶也能帮你们照看孩子,没想着,奶奶见了陛下一时没忍住就,就痛骂了一场,陛下怒极,要将咱们谢家满门流放粤州,奶奶倒是不怕流放,你和定国也没什么,可孩子还小,怎么受得住啊。”

“奶奶,您别哭了。”齐铜锁听完谢老夫人这些话,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是光她自己怎么着都行,别说是粤州,就是刀山火海她也跟着去,可孩子还小,这么丁点的孩子从长安到粤州一路上怎么受得住,再者,那粤州是什么地方,未开化之地,一年四季天气炎热,又有瘴气毒气,成人尚且受不了,更何况说孩子呢。

只是,齐铜锁又不能抱怨谢老夫人,就凭着承平帝的好些作为,莫说老夫人了,就是她去见驾,怕也忍不住要痛骂出声的。

谢老夫人一边哭一边抓着齐铜锁的手:“都是奶奶糊涂了,真要是乖孙有个好歹,我死了都…”

齐铜锁赶紧劝阻谢老夫人:“您别这么说,八斤即然生在谢家,能享谢家的福,就得受着谢家给的罪,再者,八斤打小身子就壮实的紧,和寻常人家的孩子可不一样,想来,跟咱们到粤州应该没问题。”

齐铜锁这话是安慰谢老夫人,其实她心里也没底,也心疼孩子,可总不能叫老人因为愧疚再生一场病吧。

谢老夫人叹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可她这心里还是不自在。

齐铜锁也没有再劝什么,而是陪老夫人说了会儿话,又哄着她吃了些东西才告辞离开。

隔了两日,便有圣旨下来,圣旨上写明了谢家藐视皇恩,无礼犯上,着流放粤州。

圣旨一下,惊动了整个长安,不论是满朝文武还是民间百姓,打心底里都已经认为承平帝就是个昏君了。

要知道谢家在整个大周国那就是军神,就是一种信仰,一种精神支柱,甭管谢家枝庶繁茂也好,还是谢家人丁调伶也罢,历代皇帝都对谢家极为恩宠,便是谢家只剩下一个人,那也绝不会容人欺侮。

可承平帝倒好,不过是因为谢老夫人骂了两句,就将谢家逐出长安,还要流放粤州,如今谢家老的老小的小,老的那么大年纪路都快走不稳当了,小的还是个吃奶的娃,流放这一路上可是十死九生的,很明显的,承平帝就想整的谢家绝户呢。

这样的帝王实在是叫人恨的直咬牙。

不说旁的,便是承平帝挺宠信的丁相对承平帝都有些微辞,丁相虽贪腐献媚,可还是个有些良知的人,他其实也挺佩服谢家那些个先人的,如今见谢家落得这样一个下场,说心里话,很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除去这道圣旨,承平帝又传下两道旨意来,这两道圣旨也很叫长安上至一品大员下至普通百姓震惊了一下子呢。

那就是新科榜眼探花叫承平帝一旨打发到粤州最临海的地方吹海风去了。

呵呵

这就是满长安百姓想对承平帝说的话了。

赵五和周宏文得了圣旨心里其实挺愤怒的,可也没办法,只能收拾起来带着家人准备奔赴粤州。

待两家收拾完行装,出发之前,已经告老的刘瑞公公派人来寻周宏文,只给他说了一句话,便是告之他因为什么原因去粤州的。

周宏文还真没想到云琅是那样的阴险小人,他不过在云琅跟前抱怨了两句,云琅就跟承平帝打小报告,将他们整去粤州。

不说周宏文,就是赵五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不说云琅和他们还是正经的姻亲,就是平常的人念在大家同年的份上,也不会这么做的。

周宏文在家更是大骂一通,只说云琅就不是个好玩意。

齐金枝听了这话瞪了周宏文一眼冷笑一声:“早先就跟你说过离云家人远些,你也不听,谁叫你没头没脑的跟云琅抱怨来着,云家人要真的好,我那弟妹何至于跟他们老死不相往来?”

一句话,整的周宏文没了脾气,只叹口气坐在一旁发呆。

齐金枝也窝了一肚子的火,没好气的冷哼一声转过头接着收拾行装。

因着都要去粤州,谢家、周家还有赵家三家决定一起动身,起码三家都是姻亲,而且性子脾气都知道,都是靠的住的,一块走的话,路上也有个照应。

大夏天的,三家人就这么从长安出发一路南行,原想着路上走快些,没想着才出长安城没走多少路小八斤就病了,这孩子虽然壮实,但到底年幼,哪里受得住长途奔波之苦,整的上吐下泻每天难过的嚎哭。

谢家虽然流放,可并没有抄家,家底还是很厚实的,再加上那几个游侠因敬佩谢家的为人,情愿护送谢家人去粤州,因此上,路上也带了不少贵重物件,钱倒是不缺,便请了专精小儿症状的大夫看诊,苦药也喝了好些,可却不见效,眼瞧着小八斤一天天的瘦了,整个人也没了精神,齐铜锁心里那个急啊,又是担心又是难过,难得的抱着小八斤哭了一场。

谢定国见了心里也极为难受,看八斤那个样子,要真是带着孩子去粤州的话,说不得到不了地方孩子就给没了。

八斤是谢定国的长子,生下来就乖乖巧巧,又最是个爱笑的,谢定国受的什么似的,见孩子这样遭罪,也背着人哭了好一场。

押着谢家流放的将士都是禁军出身,和鲁善以及于龙几个都熟悉,和谢家也有香火情,看到这个情形,也很替谢家着急。

一位禁军中的小将军心里思量了两天,就寻到谢定国,见了他便悄声道:“谢小公爷,我看着孩子怕是去不了粤州,这次我带的那些兵都是我的心腹,也都敬佩谢家为人,一路上也想着多多关照你们一家老小的,想来,有什么事他们也绝不会泄露出去,因此我就想着还是别带着孩子过去遭罪的,您想想可有什么能托付的人,或者有什么信得过的亲戚,将孩子托付过去,最起码能叫孩子讨个命在啊。”

谢定国听了这话两眼一亮,登时觉得这倒也是个主意,因此拉着那位小将军好生计议了一回,还是决定瞒着些人,请那几个游侠带着孩子去寻亲戚抚养照顾。

谢定国回去和齐铜锁说了一回,齐铜锁想来想去,他们途经的这个地方离肃州不远,离蜀州也不远,按理说送去哪里都成,可是,齐铜锁还是决定送到肃州去,只因肃州不只有孩子的舅父姨妈,且还有外公外婆在,有两位老人,照顾孩子必然精心些。

既然齐铜锁愿意把孩子送去肃州,谢定国也没意见,寻了个天气不算热的时候,谢家三人又看了孩子一回,便忍痛将孩子交给那几个游侠,又送上钱财食物,请他们尽快带孩子去肃州。

孩子到底还小,如今又病着,若是去的晚了,说不定如何呢。

几个游侠接了这重担,抱着孩子便走了,走了一小段路,他们在路上买了个奶妈子照顾孩子,四个人带着奶妈孩子小心赶路,两个人带着谢定国的亲笔信一路飞奔赶去肃州报信。

只说谢家送走孩子,齐铜锁头几日想孩子想的不成,晚上背着哭了好几回,谢老夫人心里也不好受,险些也跟着生上一场病。

后头想着孩子也不是丢了或者怎么着了,到底是托付给亲人,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便也想开了。

要说这几个游侠虽然行事可能会顽劣一些,但却真是信人,那两个游侠带着信骑马不过两天功夫就赶到肃州。

到了阳城,两人打听到府衙直接就去了。

却说齐靖正在处理公务,就听差役来报说有长安的亲人派人送信来,齐靖想着或者是大姐齐金枝有事,便赶紧叫带了送信的来,待接过信看了之后,齐靖也是脸上变色,顾不得办公,立时带着两个游侠回家。

到了家中,叫下人伺侯游侠洗漱,他直接拿了信去寻云瑶,将信给云瑶看了,又叫云瑶赶紧安排家中下人去路上接八斤,并且还求了季六指跟着去,以防路上八斤病的厉害了之类的。

云瑶也挺担心孩子的,二话没说就找了几个做事稳妥的婆子,又去守备府一遭,叫于龙派人护送着出了阳城,沿着官路一路迎侯八斤。

过了四五天,总算是把孩子带回来了,云瑶和齐靖一见八斤,俩人都又急又心疼。

孩子闹这一场病给折腾的,真是瘦的皮包骨一样,小脸青白,哭声跟小猫似的,眼见着再不管指不定怎么样呢。

那四个游侠也挺不好意思的,见了齐靖只是一个劲的道歉,只说没照管过孩子,叫孩子生受了这一场之类的话。

齐靖能怎么着?

人家能护送孩子过来已经是很仁厚的了,他只能感谢,哪里能说一句怨言。

第二百八十九章 夏去秋来

夏日正午的阳光正烈,不说到日头底下,就是在荫凉处站一会儿也要热出一身的汗来。

就算是这样热的天气里,齐家上下也都是匆匆忙忙的。

云瑶穿着浅粉撒花的长裙,外头罩了银红薄绸衫子,带着芍药急匆匆到了齐顾氏屋里,顾不得擦汗,先就去瞧屋内床上躺着的小娃娃。

这小娃娃还真小,不过三四个月大,看起来可怜兮兮小小的一团。

尤其是当云瑶离的近了看着孩子脸色青白几乎奄奄一息时,这心里就是一阵酸楚,别过头强忍住泪水,云瑶给齐顾氏请安。

齐顾氏看着小外孙早心疼坏了,如今正坐在床上抹泪呢,见云瑶来了,赶紧叫她坐下,淌着泪道:“谢家流放到粤州,别的倒也罢了,只可怜了这孩子,才多大点的人儿就跟着受这样的罪,也得亏了那几位侠士仁义厚道,将孩子给咱们带了来,若不然,孩子跟着一路过去,说不定在半路途中就得没了,咱们都是当了娘的,也都明白当娘的心思,真要是八斤有个好歹,我三姐还不得哭死。”

云瑶点了点头,伸手摸摸八斤的额头,只觉一片火热,赶紧将盖在他身上的薄被子给掀了:“这样热的天,孩子又烧成这样,可不能再捂着了,必得散散热的。”

“我原说孩子发烧该多捂着些,竟没想着这天气。”齐顾氏有几分后怕,又问云瑶:“孩子灌了药,季大夫也给他扎了几针,只我看着热气还是没退下去,这可怎生是好?”

云瑶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什么好法子,不期然的想到孟大夫,便跟齐顾氏建议道:“不如寻孟大夫过来瞧瞧,她一直云游四处给人治病,说不定能有什么好办法呢。”

齐顾氏一听立时就叫人去请孟大夫。

彼时孟大夫正在于麒家和范五说话,听说齐家来请,又说是给他家小少爷看诊的,便急匆匆的赶来,范五想着即是知道了这事,也该来看看,便也跟着来了。

等两人见过齐顾氏,进内屋看到小八斤都吃了一惊,云瑶赶紧解释道:“这是谢家孩子,前儿陛下下了圣旨将谢家阖家流放粤州,这才走了几日孩子就病成这个样子,我家三姐没办法,只好悄生把孩子给送了来。”

范五和孟大夫一听,两人均变了脸色,范五一拉云瑶的手:“你放心,我们是必不会说出去的。”

孟大夫也郑重点头:“旁的我不敢保证,但这件事情我绝对能做到一丝风声都不透。”

云瑶强笑一声:“我也知道你们的为人才敢这么说的,若是旁人,我也不会告之详情,说起来,你们也不必做什么保证,我即是说了,便也信得过。”

孟大夫一脸严肃的给孩子看诊,范五也过去看了几眼,伸手摸摸孩子,登时吓坏了:“怎么这样烫,还不赶紧把孩子的衣裳都脱了,再拿凉帕子擦拭额头腋窝等处。”

“这样管用?”云瑶很疑惑的问了一句,齐顾氏也看向范五。

范五笑了一声:“我早先见人这么着过,那人烧的比这个孩子还厉害,就这么擦试的退了烧。”

云瑶一听赶紧吩咐芍药去准备凉水和帕子。

孟大夫给孩子诊过脉,又看了季六指留下的药方子:“季大夫开的药就很好,只是见效慢了些,想要孩子早些退烧,倒不如拿帕子沾上烈酒擦拭全身。”

云瑶看看孟大夫,再看看范五,范五挥手:“甭看我,我又不是大夫,你们合该听她的。”

云瑶一笑,又叫一个丫头去取烈酒。

齐顾氏这时候也稳住了,赶着安排丫头准备茶水点心之类的。

不一会儿,小丫头就拿了烈酒和帕子,云瑶亲自动手给小八斤擦拭。

擦拭了好长时间,渐渐的,小八斤不再那样烧的厉害了,云瑶赶紧叫齐顾氏过来看看,两人摸了摸,均觉得烧有些退了,心中高兴不已。

云瑶谢过孟大夫和范五,又问了孟大夫一些该注意的事情,又要给两个人备饭。

孟大夫和范五见齐家这样忙活,也不好久留,便一起起身告辞。

云瑶送两人出去,临出门前有几分不好意思,笑了笑道:“也是家里太忙乱,我也不留你们了,且等孩子好了,我做东请你们吃酒。”

范五点头轻笑:“我且等着呢。”

孟大夫回头对云瑶道:“孩子病的大厉害了,你们精心些,要是有什么反复,只管寻我。”

云瑶答应了一声,直将两人送出大门才回来。

她回来的时候八斤已经醒过来了,大约是舒服了一些,肚子也觉得饿了,四处找奶吃,齐顾氏赶紧叫了奶娘过来喂奶。

云瑶看孩子能吃得下去奶,也大松了一口气。

等八斤吃过奶睡熟了,齐顾氏才和云瑶去小花厅说话。

齐顾氏想着三个女儿一起去粤州,这心里就满是担忧,跟云瑶说道:“也不知道你三姐他们这会儿走到哪儿了?那粤州能是什么好地方?早先流放过去的朝庭官员能有几个活着回来的?我但凡一想,这心里就疼的难受。”

云瑶先前看过一些地理图志,倒也知道粤州是哪里,了解粤州的地理地形以及一些民风民俗,她倒觉得粤州是个好地方,并不像齐顾氏说的那样险要。

见齐顾氏担心,云瑶少不得给齐顾氏解释一二,她笑道:“娘太过忧心了些,其实叫我说,粤州没娘想的那样,这粤州临海,海产多的是,再加上四季和暖,土地肥沃,种地的话一年两熟三熟都不成问题,出产是极多的,再加上到底气侯暖和,物产也极为丰富,不说别的,一年四季都要新鲜的菜啊果子的可不是一件好事,照我说,比咱们肃州整日吃风沙强多了。”

齐顾氏还有几分不相信:“真有你说的那样好?那为什么朝庭都将官员流放到那里?”

“好倒是真的好,只是太远了些,多数官员身子骨差,这一路走过去更加熬坏了,再加上水土不服才会病倒的,并不是说粤州不好。”云瑶赶紧解释了一通,又道:“那里临着海,海上有好些番邦商人过来,而且咱们大周的商人也在那里出海,等三姐他们过去,真要有心,光出海一年里头挣的钱就海了去了。”

说到这里,云瑶一拍手:“对了,我给大姐和七妹写封信去,她们即然去了粤州,便不能白瞎了那样的好地方,种地的事大姐是行家,倒不用我多嘴多舌,只这商贸的事情,我还得给大姐提上一句,叫大姐多留意,若是做的好了,一年赚上上百万两银子都成,而且离长安又远,天高皇帝远的也没人管,赚的钱都能落到自家腰包里。”

“你说的都是真的?”齐顾氏很是吃惊,可还有几分不相信。

云瑶用力点头,才想要再解释一番,却不想外头一个声音传来:“四嫂说的真真的。”

原来竟是齐宝盒听说了八斤的事情过来看孩子的,她正巧到了门口,也正巧听到云瑶说的那些话,因此一边笑吟吟的说话一边进了门。

见齐宝盒都说是真的,齐顾氏才彻底的相信了,同时,也不再替齐金枝几个担心。

一时云瑶带齐宝盒看了八斤,又拉着齐宝盒说了好一会儿话,等着齐靖安顿好那几个游侠回来,也就到了傍晚时分,其间云瑶又想办法给八斤灌了一回药,又多寻了几个丫头过来照看孩子。

许是到了固定的地点,屋里整治的很舒服,许是那些药真管用了,过了一晚,八斤就又好了许多。

隔上五天,八斤小脸上多了肉,整个人也眼瞧着圆润起来。

那几个游侠见孩子稳妥了,便要告辞离开,齐靖苦留,几个游侠只说不放心谢家老小,想护送谢家到了粤州再说,齐靖见他们这般仁义,也不便留下,只能给了他们一些银两,又给谢定国和周宏文还有赵五写了信,云瑶和齐宝盒还有齐宝瓶也都写了信叫游侠带去。

云瑶怕齐铜锁担心孩子,特意将八斤如今的模样画了下来放到信中,也能叫齐铜锁看看孩子并没有事情,而且病也好了,叫她能够安心。

等打发走了几个游侠,天气更加炎热,云瑶受不得寒,也有些苦夏,也就不乐意出门,整日钻在屋里或者研究机械,或者带带孩子,或者叫两个女先说一回书。

如此,夏去秋来,这一年肃州变化更加大的惊人。

先是肃州的羊毛制品卖的更好更多,再就是肃州的青盐卖了许多地方,光是卖盐就赚了不少钱,另外,齐靖叫人酿的各色果酒都能喝了,也开始贩卖,许是肃州地理位置和水土的原因,这里出产的果子味道都好,酿的酒也好,一经贩卖,立刻引的多少地方都抢着买,因为才酿了一年酒,备的货不多,好些地方都卖断了货,很有一种一坛难求的感觉。

除此之外,蜀州那里产的铜铁也都通过特殊渠道运了许多来,韩昕叫人秘密打制兵器,招收士兵,努力练兵,经过一年多的努力,倒也练出了一支战斗力比北梁和西狄都不弱的军队来。

第二百九十章 抢他丫的

大周承平三十三年冬

往肃州去的官路上挤了好些人,多数都是面带菜色,拖家带口。

这些都是大周百姓,因今年烘灾遍地,到秋天百姓没有收成,朝庭却横征暴敛,搞的好些百姓没有活路。

离肃州不远的晋州百姓听说肃州富庶,百姓日子好过,便成群结队的赶往肃州。

半路上没钱没粮了,好些都是卖儿卖女,还有的百姓在路上悄生偷别人家的粮米,更有的偷别人家的孩子煮了吃,杀人越货的也是不计其数。

许多百姓根本没有走到肃州,路上就躺倒在路旁再也起不来了。

韩昕和齐靖也知道百姓日子困苦,原也有心接纳晋州来的百姓,可是,朝庭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竟然下了一个什么禁迁令,便是各地百姓都不许迁移到别处,地方官员也不许收留别处百姓。

肃州这边收留一二百百姓倒也没事,可要成千上万的收留,难免就露出痕迹,说不定朝庭又要派人来找磋了。

再加上,肃州本也不是农耕之地,百姓富裕那也是因为种果树,养牛养羊才富起来的,肃州本地粮食并不多,养本地百姓还成,要是再接纳别处的百姓,恐怕大家要一起挨饿的。

实在没有办法,韩昕只能令肃州各城城门紧闭,不得收留晋州逃难的百姓。

这令虽下了,韩昕心里着实不好过,想着那么多的百姓饿死在荒野里,他又无奈又心痛,还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齐靖心情也不好,这段日子就是回了家,看到自家几个孩子也几乎没有什么笑脸。

云瑶明白齐靖的心情,倒也没有劝说什么,而是更加尽心的照顾齐靖,希望他能够早日想开些。

大灾之年,叫韩昕、齐靖还有一干肃州官员对朝庭更加的有了怨言,就是于麒这个早先一心扑在仕途上的人登上城门看到聚在城外饿的皮包骨的难民也掉了几回泪,更不要说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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