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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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巧吓坏了,赶紧扶她,就见她面如死灰,整个人傻了一般,甄巧一见如此,顿时哭了起来:“大娘子,大娘子,你,你这是怎么了,你可别吓我啊。”

一边哭,甄巧一边用尽浑身力气把顾大娘子挪到床上,给她盖了被子,又倒了碗热茶端过来:“大娘子,你且先喝碗茶暖暖心。”

顾大娘子端着水灌到嘴里,热热的水喝下去,整个人才似乎恢复了一些暖意。

她把碗递给甄巧,长长的舒了口气:“甄巧,我命好苦。”

“大娘子,你别难过。”甄巧放下碗站在一旁安慰顾大娘子:“再过几日我回家去寻我表哥,请他帮忙,把姨娘换亲的事情说与许家,我偏不信了,许家放着好好的嫡女不要,会要二娘子这个庶女。”

“不用了。”顾大娘子摆摆手:“告诉许家又能怎样,只会丢尽顾家的颜面,弄到最后,我和二妹谁都嫁不去许家的,还不如就如此罢了呢,我嫁到李家,用我的终身还了父亲的养育之恩,以后尘归尘土归土,顾家再与我无干了。”

顾大娘子是狠下心肠咬着牙说出这话来的,甄巧听了,心里也难过,掉了两滴泪:“大娘子就是太好性了,才叫他们如此欺负,要照我的意思,就闹个天翻地覆,您得不了好,二娘子也甭想好。”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又何苦。”顾大娘子苦笑一声:“罢了罢了,莫说这事了。”

甄巧还有些不服,独自生了一会儿子闷气,等了好一会儿才又道:“大娘子,既然您不想闹,不如咱们向姑太太打听一下,或者问问表小姐也成,那李家到底如何咱们只听了一耳朵,可不知道实情呢。”

“事已成定局,打听了又能如何,你这又何苦来着。”顾大娘子笑了一声,把被子蒙在身上:“我要歇一歇,你且下去吧。”

甄巧小心的给顾大娘子盖了被子,转身出屋,满心里却打算着怎么叫表哥帮忙打听一下李家的事情。

她拿了针线坐在廊下做鞋,抬头就见夏桃兴冲冲的拿了不知道什么东西进了二娘子的屋子,又听夏桃笑道:“二娘子,这是许家送来的布料,瞧着当真的好,颜色也合适,等明儿我与您做身新衣裳。”

当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啊。

甄巧也忍不住要叹气了。

这厢,金夫人一大早收拾妥当了,带了李鸾儿的庚帖直接去了严家老宅。

此时,严家二房三房已经搬了出去,只严承悦收拾好了东西并没有搬家,专等着换了庚帖定下亲事才搬到新宅子里去。

因此上,严家老宅就显的空了许多,金夫人下了轿子,就见一个穿着蜜合色衫裙的妇人站在侧门处迎侯,见了金夫人,那妇人赶紧上前行礼:“您便是金夫人吧,老爷子叫奴来迎您。”

“不知道这位嫂子是?”金夫人见这妇人年纪大了,便知一定是府里的老人。

那妇人一笑:“府里人都叫奴杨嫂子,奴是伺侯老爷子的旧人。”

“原来是杨嫂子。”金夫人一笑:“有劳了。”

杨嫂子连道不敢,带着金夫人和两个丫头进了宅子,一进门便见一个空阔的院子,里边水磨砖铺地,显的很平整,旁边又放了好些兵器,这就是个演武场。

那院子一侧有个小小的透雕影壁,绕过去,便是一个精致小巧的院子,过了院子,就是一条长长的巷子似的路。

一直往前走,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又有一个侧门,从侧门进去,就见轩昂的五间正房,外边两侧各三间厢房,院子也极大,院中种了些花草,只没有种树木,院子两侧还放了石缸,缸里满满的都是清水,水中还有游鱼在动。

杨嫂子一笑:“这便是大太太的院子了。”

正说话间,便见门帘子一挑,一个穿着藕色满地花衫子,下穿碧色马面裙的妇人走出屋来,那妇人脸上虽带着笑,笑却不及眼底:“这位就是金太太了吧,未曾远迎,实在失礼,您赶紧屋里请。”

金夫人什么人没见过,一个照面就知道这个妇人心里定不怎么欢迎她,只不过是迫于无奈才见她的,笑了笑,金夫人说了两句客气的话就随妇人进了屋。

一番介绍,金夫人终于确定了这妇人便是严承悦的母亲,严府的大太太,李鸾儿未来的婆婆。

等坐定了,金夫人仔细观察,便见这位大太太林氏有些拿腔作势,是个很爱面子的人,只是,也正因为爱面子,便叫她做不出太过分的事来。

这林氏厌恶一个人,怕也只是面上冷着你,或者暗中拿语言点着你,再过分一点便是私底下搓磨,明面上并不会怎样。

几句话的功夫,金夫人便把林氏瞧了个大概,低头暗笑,便是这么一个人,不说严家分了家,就是不分家,李鸾儿嫁了过来也绝不会吃亏的。

“金夫人,尝尝这茶,这可是官家赏下来的贡茶,今年统共赏了约摸着有五斤,我们府里就得了快一斤了。”说了几句话,林氏端起茶来请金夫人喝茶,可那腔调里怎么都带着几分高傲。

金夫人笑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她明白林氏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就是看李家出身不好,约摸着他们这样的人家没见过好东西,知道这是宫里赏下来的贡茶,定会眼皮子浅的多喝几口,或者出什么笑话才是。

只是,金夫人是什么人,跑了半辈子江湖,什么东西没见识过,在江南的时候,金夫人可是那些豪强的座上宾,不说只一些贡茶,就是宫里没有的,皇帝老儿没吃过没用过的金夫人也都是见识过的。

放下茶杯,金夫人一笑:“这茶还不错,雨前龙井吧,我吃着还成,能算个中等罢了。”

林氏一听瞪了眼:“夫人这话什么意思,这可是贡茶。”

金夫人瞅着林氏:“大太太一直身在后宅,又没怎么出过京,怕好些事情都是不知道的吧,这上进的东西可绝不会是顶顶好的,那最好的都叫各地的官员给挑了,与官家的也不过是个中等,这都是各地约定俗成的习惯了,哪一个地方官都不会破坏了。”

林氏还没听过这种说法,又听着金夫人似是瞧不上她拿出来的贡茶,顿时一急:“夫人这话是何意思,给官家的怎么就不是顶好的。”

第一二八章 八字

“大约严太太并不知道这些。”

金夫人笑着点了点头:“我曾走南闯北,见的多了,好些事情也明白,就拿这贡品来说吧,我说的那是千百年来约定俗成的惯例。”

眼瞅着林氏都要急了,金夫人才不慌不忙的又道:“历来上进宫中的东西都绝不会是太新鲜的,尤其是吃食上面,到了冬天,地方上绝不会上贡新鲜的蔬菜水果,怕的就是官家吃的好了还要,底下的人万一再买不着,这可是要获罪的。”

一句话,听的林氏瞪了眼,心下琢磨,这话却是有几分道理的。

“就拿这茶叶来说吧。”金夫人笑着点点桌上的茶杯:“虽然每年产茶的都是那几棵树,可是,因着年份雨量的不同,这茶叶的味道也有所区别,若是头一年进上的是顶好的茶叶,官家吃着好了,自然夸奖,地方上也有面子,可第二年呢,若是年景不好了,这茶变了些味道,官家吃出来了会如何想,大约会想地方上的官员在糊弄他吧,到时候,那些经手的官员就是有百张嘴都辩不清的,因此,为了省些事,但凡是吃食进贡的时候,都是底下的人挑了顶尖的,给官家进上那些中等的,再下一层的,自然便卖与那些大商贾。”

说完了,金夫人笑着端起茶来又喝了一口:“这茶我曾在南边吃过的,比这个要好,若是严太太想尝尝的话,我帮你寻摸一些来也是成的。”

林氏本打算拿着贡品给金夫人来个下马威,叫金夫人瞧瞧他们严家的权势,最好叫金夫人自卑。回去和那个什么李大娘子说说,好叫李大娘子便是嫁到严家,也得敬着她这个婆婆。

哪里料得到,金夫人又用同样的话题回击了她,而且回击的这样犀利。一言一语说的林氏竟回不上话,尤其是最后那一句,简直叫林氏气的手都颤抖起来了。

她强笑一声:“那倒是不必了,我吃着这茶便很好了。”

金夫人摇头叹息,一副林氏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气的林氏差点背过气去。

两人吃完了茶。金夫人才提出来:“严太太,我家中还有些事情,就不多打扰了,不如我们早些换了庚帖为好。”

林氏有心想拖延一下,可想到严保家的叮嘱。又想到自家那个不省事的老爷子,就把这个念头压了下来,叫丫头拿过一个盒子来,取出里边写了严承悦八字的庚帖放到桌上。

金夫人也赶紧把李鸾儿的庚帖拿了出来,又有丫头取了笔墨纸砚来,林氏和金夫人把两份庚帖各抄了一份,之后便把庚帖换了过来。

金夫人拿到庚帖,也不想在严家再看那眼高于顶的林氏。就提出告辞。

林氏丢了面子,自然也巴不得金夫人赶紧走,就把金夫人送到二门处才返回来。

一回屋。林氏就叫了心腹过来,把抄好的庚帖送上:“去法华寺寻智能大师瞧瞧,看看这八字合不合?”

那心腹愣了一下,原以为林氏大约是要在这庚帖上做文章的,却不想她竟没想着添乱,反而要寻大师来合。虽然奇怪,可林氏的交待她还是要完成的。拿了庚帖就以最快的速度出去。

金夫人拿了庚帖并没有回李家,而是坐车去了相国寺。

相国寺在京城可是顶顶有名的寺院。虽然说建寺的时间不长,也不过百多年的时间,可是,京里上至官家,下至平民百姓,对相国寺的和尚都保有一定程度的尊敬。

这还要由相国寺的由来说起。

相国寺第一任主持俗家姓赵,本名赵礼,乃是大宋皇族之人,当年蒙古入侵,大宋危在旦夕,太祖皇帝应劫而起,带人揭杆起义,这赵礼变卖家财随太祖起义。

赵礼才华绝世,性格豪放,完全不拘于世俗,太祖起义,他便成了军师,给太祖提了许多好的建议,等到把蒙古人赶到关外,大雍建朝之后,太祖念及他的功劳,封他为宰相。

当时天下刚刚安定,百姓更是困苦,赵礼悲天悯人用了许多心力帮着太祖制定律法,安定天下,为相八载为万民称道。

八年之后,赵礼辞去官位,剃渡出家,建起一座寺庙,太祖亲至提名相国寺,又亲赐赵礼法照之名,尊他为国师。

相国寺建起约有三年,太祖便开始大肆除去当年追随他安定天下的功臣,那段时间血流成河,不知道有多少当官为宰的被抄家灭族,只相国寺中的法智禅师安安稳稳的,便是他的儿孙也没有被波及,后来人们提起这些事情,只道那法照禅师能见过去未来,更知太祖心性,知太祖在天下安稳之后必然要除去许多功臣,这才舍了一人之身,保了全家的安稳。

自那之后,相国寺便成了京城有名的寺院,直到现在百余年过去,人们提起相国寺,必要提法照禅师,也必要提及他的睿智英明和盖世才华。

金夫人到得相国寺,便有知客僧上得近前,金夫人念了声佛号,笑道:“劳烦这位师傅与妙仁大师通传一声,就说金夫人来访。”

那知客僧口中念着佛号,伸手虚引:“夫人,师祖已经恭候多时了,请。”

金夫人呆了半晌方回神,想到妙仁大师的神通便也心中有了数,笑着随知客僧进了寺院。

过了大雄宝殿,又过几座殿宇,最后沿着小路到了一座显的很清幽的禅房前,就见一个穿着白袍的年轻僧人正坐在院中煮茶。

金夫人才进院中,那僧人连头都没抬,只倒了两杯茶笑道:“难得有故人来访,倒是一喜,夫人请了。”

金夫人笑笑,在白袍僧人对面坐下,揖首为礼:“多年未见,妙仁禅师佛法更加精进了。”

妙仁禅师但笑不语,金夫人也知他的脾性,并不多言,从袖中拿出抄好的庚帖道:“今儿来还真是有一事要劳烦大师的。”

妙仁大师看着金夫人把庚帖放在桌上,也不去瞧,只是递过一杯茶水,金夫人接过喝了几口又放下,定定的看着妙仁大师。

“即是夫人亲来,贫僧又怎有推辞之理,待喝了茶,贫僧亲自为夫人演算。”妙仁大师笑了笑,又瞧瞧金夫人的面色:“夫人想来是遇上了贵人,额上竟泛紫气,功德之气更显,实在是得了大造化之象啊。”

“大师这话是为何意?”金夫人就不明白了。

“天机不可泄露。”妙仁大师虚晃一枪便不再说什么,竟叫金夫人满心的好奇得不到解答,心中恨恨难平,只抱怨妙仁这大和尚实在是不厚道,若是要说什么就尽管说完,这样半上不下的吊着人真是可恨。

灌了口茶,金夫人也有些饿了,便也不与妙仁客气:“相国寺的素斋最是闻名,今儿,老身还想尝上一尝。”

妙仁笑着叫了小沙弥来备上一桌素斋,金夫人也不催他,坐在桌旁便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等到金夫人一桌素斋吃完,就见妙仁正拿着庚帖在瞧,见金夫人看过来,妙仁一笑:“夫人这庚帖上的八字当真是天作的姻缘,甚是相合。”

“哦?”金夫人挪了过去问:“可是真的?”

“贫僧便是骗哪一个,也不会骗夫人的。”妙仁笑了笑,继续道:“若是平常人来瞧,必然说这八字不合,若要成婚必然纷争不断,且是绝嗣之兆,概因这女子的八字实在是有些差强人意,只是,贫僧却看到这女子是改了命的人,原来的孤苦之命改为富贵之命,改命之时,又是贪狼星大亮之时,这女子主杀伐,以后必然建一番功业,而这男子也因有这女子辅助,本来的孤苦之命也定然改善,因此才说这两人是天作之合。”

金夫人想到李凤儿曾和她说过因着李鸾儿被崔家休弃,气的她母亲去世,李鸾儿一时羞愧竟上吊自尽了,原本眼瞧着没气了,谁知道转眼间又好了过来,自从她好了之后,整个人都变了,李家的状况也一点点改善。

又想到李凤儿入京时那些个凶险,要是没有李鸾儿,说不得现在李凤儿也不知道埋骨何处呢,也就信了妙仁这些话。

便在此时,林氏派出去法华寺的林义并没有寻到智能大师,当他得知智能大师云游去了时,并不多纠缠,出了法华寺,在不远处寻了个算命的把庚帖与他瞧了,就见那算命的猛的惊叫起来:“孤苦之命,孤苦之命啊。”

“你这话是何意思?”林义吓了一跳,赶紧询问。

算命的掐着指尖算了算,更加大惊失色:“这男女命格可都不好,男的身残,女的志短又懦弱,就这样的命格甭管是男婚还是女嫁都没什么好,注定了短命孤苦,这辈子连个子嗣都甭想留下。”

林义吓的脸都白了:“那男方若是不娶女方呢。”

算命的摇摇头:“这男的本身命格就不好,娶了谁都不会好的,若是娶了那福厚的,反而更带累人,倒还不如娶这女子,起码两人八字都硬,也算以毒攻毒了。”

第一二九章 反应

“果真如此?”林义还是不敢相信,又问了一遍。

算命的点头:“这种事情我哪里敢胡说。”

林义看了那庚帖片刻,扔下一块银子起身就走,他跑的飞快,以至于没听到那算命的在后面喊:“唉,别跑啊,这事还有法子破呢…”

算命的旁边有个摆摊卖香烛的,这时候也没什么客人,他也便听了那么几句,等林义一跑,卖香烛的就笑了起来:“刘三吓,你今儿可真是失算,瞧瞧,把客人都吓跑了,我说,人家那八字不会真是那样吧。”

那算命的有一外号叫刘三吓,便是大多寻他算命的,他都先吓上人家几次,等把人哄住了,再慢慢的图谋多赚几个钱,林义不知道,可这一块做买卖的都知道他这德性。

“我也不是胡说的,总归那八字不是什么太好的,我就往厉害了说,原打算吓他一吓,叫他求我帮着破破,到时候,钱财自然而来,哪知道这么不经吓。”刘三吓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

“我说你缺不缺德。”卖香烛的一听顿时冷笑起来:“连我都看得出来人家是拿了庚帖来合八字的,你这么一说,人家回去一交待,好好的婚姻就这么被你给搅了,你也不怕遭报应,要知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的。”

刘三吓呵呵一笑:“老弟,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虽然说贪财了些,可也不至于做出毁人姻缘的事来,你没听我说吗,这俩人八字都不好。可也不能配给别人,越是配了那富贵命的越是不好,还不如他们俩凑合到一块呢,我可跟那人说了,这叫以毒攻毒。”

卖香烛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还算你没坏到底。”

“那是。”刘三吓一脸得意状:“咱虽然贪财。可也不能丧天良啊。”

只是,他们这话林义却并没有听到。

林义一溜烟的回去,把算命的话跟他老婆一说,他老婆也吓在当场,过了许久才拿了那庚帖去林氏那里复命。

林氏听了林义家的话,脸色难看之极。最后脸上带着愤恨把庚帖锁了起来,嘴里嘟囔着:“老爷子就偏吧,我倒要叫他瞧瞧承悦到底是给家里招福的还是惹灾的,也幸好老爷子偏心,叫我们早早的把承悦分了出去。不然他一个丧门星,再娶一个丧门星进门,可叫我们怎么活。”

林氏心里存了事,自然便要跟严保家说道说道,吃过晚饭,林氏便寻了严保家。

“老爷,你也听听,这并不是我偏着承忻。实在是承悦他的命…”

入夜,林氏拿着严承悦和李鸾儿的庚帖到严保家的书房,先就原来自己不满意严承悦的婚事。装病躲懒做了深刻检讨,又把她叫人合八字的结果告诉严保家。

严保家听了,脸色大变:“这…可是真的。”

林氏把庚帖往桌上一甩:“老爷若不信自可拿着找人算算,难道承悦不是我亲生的,我还会往他头上栽罪名不成?”

“夫人!”严保家一听口气先软了几分:“我这不是没想到么,谁知道承悦和李家大娘子这样薄命呢。”

想了一会儿。严保家又道:“照这么说,这门婚事怕是不成的。不如咱们去寻父亲,叫他退了这门婚。”

一句话。气的林氏狠瞪了严保家一眼:“退什么退,人家算命的可是说了,承悦娶了谁这命格都这样了,反正是孤苦短命之相,若是娶个富贵的进门,反而更加相克,还不如李大娘子这短命的好呢,人家这叫以毒攻毒。”

“如此,也只能这样了。”严保家唉叹一声:“承悦这样倒是着实叫人心疼,你说说,他往后连个子嗣都没有,可叫他怎生是好。”

林氏心里也有一阵酸软,片刻之后便把这种情绪抛却,咬了咬牙:“老爷,承憬咱们可过继出去了,承悦又是这样的命,咱们也指望不上,往后,咱们只能靠着承忻了,你也别怪我偏心承忻,给咱们承继香火,等咱们百年之后披麻戴孝的可只他一人呢。”

严保家一想也是,便也把心疼严承悦的那份心给抛去,伸手握了林氏的手:“总归是承悦分家出去了,以后便叫他少回家来,他娶了妻过的不好,咱们暗地里帮衬着些也就是了,若是承忻以后子嗣多了,实在不成便过继一个到承悦的名下。”

“这可不成。”林氏一听先急了:“就承悦那命格,若是承忻的孩子过继过去,万一再害了那孩子可就坏了,反正咱们还有承忻在,以后也缺不了孙子,承悦那里,就当咱们亏欠了他的吧。”

严保家耳根子有些软,也有些个惧内的毛病,原先对林氏发火是因着严老将军那哀兵之策,勾起了他满心的愧疚,一时暴脾气上来,才和林氏吵嚷的,现在好几天过去,再加上林氏这几天伏小做低的,严保家也没了火气,自然又把林氏的话给听在耳内了。

他点了点头:“听夫人的吧。”

想了一下,严保家又叮嘱林氏:“你可记好了,这事绝不能叫父亲知道,父亲上了年纪经不得刺激,万一知道这事一气之下再病了可就是咱们的不孝了。”

林氏本就不愿意告诉老爷子这事,她早就记恨老爷子偏心了,一心想叫老爷子瞧瞧他偏心之极的严承悦的下场,自然不愿意给老爷子提醒的,严保家这话正好说到了她的心里头,她笑了笑:“这还用老爷吩咐,我心里有数呢,我就怕老爷说漏了嘴。”

“我比你嘴严。”严保家瞪了林氏一眼,又见她娇声而笑,满面通红,眉眼间带着那么几分媚色,一时情动。就搂了林氏的肩:“好夫人,你且先回房,等我批完了公文自去房里寻你。”

林氏眉眼带俏,勾唇笑了笑,捏了捏严保家的手:“那我先等老爷了。”

严保家看着林氏出了书房的门。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邪火,坐到书桌前看起公文来。

天将将傍晚,金夫人便坐着马车回来,李鸾儿迎了出去,扶金夫人进屋:“今儿夫人累了吧,先吃些茶。”

金夫人的确又累又饿嗓子又干渴。接过李鸾儿递来的杯子猛喝了几口,放下杯子道:“庚帖已经换了,我又去相国寺请高僧与你合了八字,你和承悦倒也相配,乃是天作之合。”

李鸾儿原是不信命的。只是有了穿越的事情,也由不得她不信这些鬼鬼神神的东西,一听金夫人这样说,不由松了口气:“这就好,我就怕这姻缘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金夫人瞪她一眼:“我与严老将军难道都是瞎子不成?我们活了这么大岁数,经的事多了去了,难道还能看不出你俩合不合适来。”

李鸾儿抿嘴笑笑,没有去反驳金夫人。反倒与她商量起了另一件事情:“桃花庄我已经买了下来,那几个山头也都划归到了咱们家名下,我想着趁天暖和先把房子盖上。把那温泉挖出来砌上池子,待天冷的时候,正好咱们去庄子上住,顺带泡泡温泉。”

“这主意不错。”金夫人也笑了起来:“你做决定便是。”

李鸾儿见她同意,又道:“那银矿我想着怎么寻人开采,咱们家没有什么势利。若是开采银矿的事叫人知道,难保不会生事。我想着再买些签了死契的下人,打发他们轮换着采矿。”

她不说这事还好。一说起这事来,金夫人一拍桌子,急道:“坏了,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金夫人这反应还真把李鸾儿吓了一跳:“夫人这是怎么了。”

金夫人满脸的愁绪:“我忘了与你说一声,朝庭自开国起就制定了律法,盐茶铁矿都是朝庭专营的,绝不许私人随意贩卖,违者重典罚之,除此外,铜矿和银矿之类的矿产也都不许私人拥有,若是谁私下买了这些矿山矿脉私自开发,若是揭发出来,必是要抄家的,若是贱民见到此类事举报朝庭,不只罚那私下开矿的,举报之人更会脱籍成为平民,朝庭还会有奖赏。”

李鸾儿还真没听说过这个,金夫人这一说,她是真犯了愁。

“这可如何是好,便是买下签了死契的下人也不保险呢,而且,那些人更会坏事,难保他们不会连同一气跑出去举报咱们,可雇人的话更加危险,难道说,这矿山咱们就不要了,到手的银子就这么飞了?”

金夫人敲了敲桌子:“唯今之计就是先放在那里别理会,等咱们想好了法子再说。”

李鸾儿沉下脸来静静思量,过了好半天她一拍手,满脸惊喜的站了起来:“我怎么把这个忘了。”

“怎么了?”金夫人抬头看看她。、

李鸾儿笑道:“别人不能开采,可是我们自己成啊,我和哥哥可都是力大无穷之人,干起活来一个顶十个都不打紧,等把温泉庄子盖好了,咱们一家都搬过去,晚上我和哥哥偷偷上山采矿,一日不成两日,一年采不完两年,反正那山是咱们家的,咱们爱采多长时间便是多长时间,若是遮掩好了,谁又知道咱们家有银山呢。”

这话听的金夫人也笑了:“倒也是,我怎么把这个忘了。”

过了一会儿,金夫人又道:“我原想着这庄子便当你的嫁妆了,可这会儿想想倒是不成了,那便只能我再寻摸些庄子铺子给你做嫁妆用,另外,这家具摆设也要置办起来了。”

“倒真是叫夫人受累了。”李鸾儿轻施一礼:“我是不懂这个的,这些事情夫人说怎么办便怎么办吧,以后哥哥的婚事也都听夫人的。”

一说起李春的婚事,李鸾儿一拍脑袋:“对了,我们还忘了一事呢。”

金夫人也笑了起来:“咱们只顾着给春哥儿说亲了,倒忘了知会他一声。”

便在这时,瑞芳过来说晚饭已经摆好了,请金夫人和李鸾儿用饭。

两人到了厅堂,就见李春已经坐在桌旁等着了,金夫人和李鸾儿坐定,饭菜上桌,李鸾儿倒也不急着吃,先看看李春问:“哥,我和夫人与你说了门亲事,说不得再过些日子哥哥就要讨新妇了。”

李春虽然智力不成,可也知道讨新妇是什么意思,一听之下,顿时脸红了,结结巴巴道:“干,干娘做主。”

李鸾儿扑哧笑出声来:“自然是夫人做主的,只是,我和夫人倒真是忘了问问哥哥想要什么样的新妇。”

李春听的更是头都低到桌子上了:“不,不要二妹那样的,要,要娘那样的。”

金夫人和李鸾儿都没想到李春还真有要求,一时傻在当场。

第一三零章 污水

入夜,李鸾儿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她发觉她对待李春的态度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不只是她,就是金夫人连同李凤儿对待李春的想法态度也都不对。

不管李春脑子怎么不好使,他都是个人,是个人就有自己的诉求,而她们这些亲人呢,枉顾李春的诉求,一切都以为他的出发点来替他做主,这哪里是对待自己的至亲之人,分明是对待宠物吗。

就拿这次的亲事来说,她们谁都没有去问李春想要娶什么样的新妇就替他做了主,只以为娶个精明干练的新妇能够把日子过起来,却不想李春不喜欢那样的姑娘。

想到李春提出的要求,李鸾儿又是一阵烦闷。

李凤儿什么样的人李鸾儿知道,那脾气爆的跟碳似的一点就着,而且做事风风火火,似乎,要和李春订亲的顾二娘子便是这种性子呢。

而她去世的那个便宜娘又是什么性子李鸾儿还真不知道,她只是通过李凤儿的片言只语来推测,应该是个温柔的人。

李春要讨温柔的新妇…

李鸾儿越想越是气闷,忍不住拍拍自己的额头,这都是什么事啊。

若是没有和顾家说定,她倒是真有替李春寻个合心意的姑娘,可如今已经和顾家说定了,这事绝对不能反悔的,她又要怎么和李春交待。

又翻了个身,李鸾儿决定明天就和李春坦白,虽然说李春脑子不太好使,可大多数的事情他也应该是明白的吧。

反正睡不着觉,李鸾儿索性坐起身开始修习炼体术。一个多时辰以后,满身大汗的弄了些水洗了洗,再钻进被窝的时候便觉得睡意沉沉而来。

睡了一宿觉,第二日李鸾儿吃过早饭之后就寻到前院,却见李春正坐在院中拿着一棵萝卜雕花。

“哥。你这是做什么?”见到桌上放着的那些雕好的各色的花朵,李鸾儿大吃一惊,拿起一个萝卜花看了许久,越看越是心惊,她着实没想到李春的手竟然这样巧,雕出来的萝卜花水灵灵的跟真的一样。让人看了都忍不住想要抢走。

李春站起来对李鸾儿笑笑:“妹,坐。”

等李鸾儿在他对面坐下,李春才献宝似的拿着萝卜花放到李鸾儿眼前:“才学,妹看看,好不好看?”

“好看。”李鸾儿笑着点头:“哥哥雕的最好看了。”

一句话夸的李春笑的合不拢嘴:“哥多雕。给妹。”

“嗯。”李鸾儿点头,见李春又低头雕起花来,她静默一会儿才开口:“哥,我和你说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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