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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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莫为想了一会儿也理不出头绪来,便问:“这些人共存了多少银子。”

大管事苦了一张脸:“老爷,这些人人数太多了些,虽然每个人存的银子并不多,可合起来当真是不少,小的问了帐房,加在一处怕是有三十多万两呢。”

“咝!”君莫为和崔礼同时倒吸一口冷气:“这样多?”

“钱庄能提出多少钱来?”君莫为又问。

“钱庄如今没有多少现银。”大管事要抹汗了:“那钱得海借了二十多万两的银子带着跑了。京城那些小商贾也多有借贷,杂七杂八加起来统共有五六十万两呢,如今钱庄加起来也不到十万两银子。”

一句话叫君莫为心头火起:“怎么借出去这样多?怎就没想到今日。全都是一群废物。”

崔礼看了一眼大管事:“先把借出去的银子收回来,将窟窿堵上才是正理。”

大管事更是苦了一张脸:“老爷。舅老爷,实在是,实在是借出去的银子都还未到期呢,要是强行收回,对咱们钱庄的信誉恐怕…”

“不管怎么样,先过这一关再说。”君莫为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大管事不好再说什么,应了一声便往外走。

花厅里,卢夫人一脸怒色离开。几个小官的夫人也先后告辞,走在后面的许夫人一脸忧色,只胡夫人稳稳坐着脸上带着笑,大概是有看笑话的意思。

崔氏如热锅蚂蚁一般在房中转来转去,满面的焦急之色,过了一会儿,见吉祥进来拉着她便问:“怎样,老爷是怎么说的?”

吉祥垂头,小心翼翼回道:“老爷说先把那些人打发走,叫。叫夫人将府里的现银拿出来过了这一关再说。”

崔氏握拳,虽然很不甘心,可是。她却不敢不听君莫为的话,只得咬牙点头,叫吉祥拿了对牌对帐房那里领牌子,然后再去库房取银。

吉祥一时拿对牌走了,崔氏整个人都泄了气,一屁股坐倒在椅子上。

新房内

张薇坐到拔步牙床上,只觉一阵气闷,她一手掀下盖头来,对陪在一旁的丫头婆子道:“你们先下去吧。我且歇上一歇。”

一屋子的丫头婆子行礼退出,房中只剩下张薇一人。

张薇咬了咬唇。看到桌上摆的果品顿觉饥饿难耐,起身拿了一块点心几口吞了下去。又拿了茶杯倒了茶喝。

喝完茶,她方觉似乎又活了回来,这才有心情打量这间新房。

却见这新房应是在一个还算宽敞的独立院中,张薇透过窗子看出去,见这院子布置的还算雅致,又猜测着她坐的地方是正房,五间进深约摸有三丈的正房,东西两侧都有厢房,她再加上陪嫁的丫头婆子住的话也算不错。

再瞧瞧屋里的布置,一水的黄花梨家具,窗了镶了蝶影纱,东侧八扇屏风用的是金丝楠木所制,其中一扇屏风中间嵌了各色琉璃拼成的冬雪傲梅图,屋内的帐子幔子用的都是含烟罗和云影纱,单这间屋子的各色布置价值估摸着怎么也值上万两的银子。

打量了一圈,张薇点头,这君家倒也厚道,对她也重视,单这屋子便比当年她嫁到蒋家时新房的布置讲究许多。

正当张薇才要活动一下手脚的时候,却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传来,她赶紧坐到床上,又竖起耳朵细听。

却听那脚步声应是两个丫头传来的,两个丫头进了院子,却并没有急着进屋子,而是在廊下坐了下来。

张薇只觉古怪,更是细听起来。

过了一会儿,两个丫头开始小声说话,张薇先听不清,又朝房门挪了几步才听清楚了。

却听其中一个丫头道:“如今咱们府外边都被人围了,贺喜的宾客进不来,送菜品果子的商家也进不来,厨房里玉嫂子正急的什么似的。”

另一个丫头压低了声音:“说起来也够晦气的,哪家结亲弄成这样的,我和你说,咱们夫人这次怕是要栽了,也是那姓钱的太大胆了,竟敢带着银子跑了,倒是叫咱们夫人要填那无底洞。”

“也真是奇怪呢。”先前的丫头细声细气道:“你说说,二十多万两银子呢,他怎么就能带出京城,那么些银子,装了箱要好几大箱子,姓钱的竟然悄没声息的就运走了,我就想不出有什么法子弄出京城去。”

“这也是合该的吧。”另一个丫头冷笑一声:“叫我说,也是张家娘子没福气,你说说,她先前嫁到蒋家,蒋家世子原好好的,偏她嫁过去偏就去了,她又嫁到咱们家,才进门就出了这样的事。”

张薇听到这话气的直咬牙,恨不能将那丫头揪过来扇上几巴掌,她怎么就没福气了,她可是张家嫡女,自幼娇养着长大的,竟让一个小小丫头诋毁,实在是…叫人气闷。

“你小声些吧。”先前的丫头更是将声音压低了:“不过话说回来张家娘子倒真是没福份,张家还以为咱们府是个好去处,哪知道咱们公子叫人踢坏了命根子,张家娘子嫁进来也是守活寡的,说起来,要不是咱们公子有毛病,又哪愿意娶一个二婚头。”

“你做死啊。”另一个丫头一巴掌拍过去:“忘了先前死了的那两个…”

“正是呢,我怎么就不长记性。”那丫头给了自己一耳光:“如意姐姐还叫我去送料子,我先走了,你去给新娘子送吃食吧。”

“什么吃食,厨房如今正乱得很呢,我哪里有时间等着。”另一个丫头冷笑一声:“我还要去花园子里守着那几株花呢,一会儿我叫个小丫头送吧。”

说着话,两个丫头竟都走了,叫张薇又气又恨,气的是这两个丫头大胆传闲话,恨的是没瞧到两个丫头的面目,不然,她非得拿火钳子将两个丫头的舌头拧下来不可。

坐回床上,张薇恨恨的回想那两个丫头的对话,想到其中一个丫头说君家大公子被人踢断了命根子,她牙根子都在痒,真恨不得抓住什么人咬上一口。

张薇确信两个丫头说的是实话,这君家确实有问题。

她原还想着君家怎么这样好说话,订亲的时候不管她提什么要求都答应,这里定有古怪,只是她娘亲却说那君家大公子不学无术,怕是讨不到好新妇,所以才会这样将就,她也便不再多疑,哪里想得到,那个君绍旭竟然,竟然…她竟然被骗了,这辈子怕要守活寡的。

张薇越想越气,越想越恼,她本就胆子大,什么都不怕的,这时候火气上头,哪里还顾得上许多,噌的站了起来迈步就往外走。

推开房门站到院中,张薇插腰喊道:“来人…”

大喝了两声,被她遣出屋子的陪嫁丫头陆续匆匆赶到,张薇一脸怒意:“打道,咱们回府。”

“大娘子,这,这…”

张薇的奶娘孙氏吓的几乎要跪到地上:“可不能啊,大娘子好容易出阁,有什么事万望担待一些。”

“担待,我可没那能力担待。”张薇冷笑一声:“孙妈妈,你怎么胆子越发小了。”

“不是奴胆小,实在是…这可是君家,大娘子要是,要是弄出事来,可是要得罪君相公的。”孙氏使劲拽着张薇:“奴也听说今儿君家出了事,奴刚细打听了,不过是几个寻常百姓找事,并没有什么的,大娘子还请静下心来。”

“我哪里是说那事。”张薇气的直跺脚,在孙氏耳边轻道:“你便不觉得咱们与君家这亲事有古怪么,我才刚明白过来,原来,那君绍旭有毛病。”

孙氏听了不好大声,拉着张薇到一旁:“奴也知道,夫人说过,姑爷不学无术,有些…有些贪花好色,不过,倒也不碍的。”

张薇一巴掌将孙氏推到一旁,气的大声道:“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君绍旭被人踢坏了命根子…”

一句话说出,不只孙氏,便是一群的陪嫁都听的傻眼了。

孙氏赶紧去捂张薇的嘴:“大娘子慎言啊!”

第二一五章 碎语

孙氏一脸苦相:“女儿家家的可不敢什么话都说,什么命根子不命根子的…”

张薇啐了一口:“慎什么言,我都叫人骗成这样了,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说话间,张薇摔开孙氏就朝外走,一边走一边道:“阿绮,阿罗,拿上家伙随我去寻那崔氏去。”

立刻便有两个长的五大三粗的丫头应声,也不知道从哪里寻了棍棒出来,彪乎乎的拿上就跟张薇出了院门。

孙氏眼瞅着拦不住,无奈只得叫了个机灵的丫头过来,叫她赶紧偷偷出去到张家报个信。

只说这崔氏叫吉祥拿了对牌去帐房报帐支银子,正心疼府库里的银子要给外边那些穷酸,却听有人来报:“夫人,卢夫人来了。”

崔氏赶紧把脸上的心疼之意收起,一脸笑容的迎出门来,看到卢家夫人带了个贴身丫头缓缓走近,崔氏笑道:“你怎么寻到这里来了,我才刚要换身衣服出去呢。”

卢夫人心里有恼意,可也不便给崔氏难看,笑了笑道:“你也知我向来不喜应酬,外边那些人我谈不来,只好过来寻你说话。”

说话间两个人携手进屋,崔氏忙叫人上茶上点心,卢夫人等她坐下之后才笑着问:“这到底是怎么回子事?钱庄那里究竟怎样了?你怎的也不与我们说一声。”

崔氏开钱庄的时候卢夫人可是拿了不少钱出来的,如今情知钱庄出了问题,自然关心。

崔氏尴尬一笑:“也并没有什么,只前些日子我不是与你说过江南那个大盐商钱得海么。”

“确实说过。”卢夫人点头:“他不是在钱庄借过两回钱么,你说过,他给的利钱很多。”

“就是他。”崔氏恨的咬牙:“前些时候他又借了一大笔银子。不过这次他没还钱,带着银子跑了。”

“这样大的事你怎的就没说一声。”卢夫人一听急的猛然站起,指着崔氏就开始数落起来:“我们将银子交给你便是信你。哪知道,你你…”

“姐姐。”崔氏并没有反驳卢夫人的话。反而垂头抹了一把泪:“我又哪里晓得他敢这样胆大,京城里谁不知道那钱庄是我君家开办的,谁敢拿了我们的钱跑,偏生他就敢,这不,我一得了信怕众位姐姐着急,便先叫人去追,我家相公又知会了各府衙门。正在捉拿钱得海呢,那钱得海跑了也没多少日子,怕过不了几日便捉到了吧。”

“但愿如此。”卢夫人听崔氏这样一说,想了一会儿也觉得很有些道理,钱得海不过是个商人,君莫为可是内阁大臣,有他知会各府衙门,想那钱得海插翅也飞不到哪里去,脸上也有了些笑模样:“倒是我急了些。”

崔氏哀叹一声:“谁又能不急呢,就是我也急的什么似的。”

卢夫人即是问清楚了缘由。心下就有了些谱,笑了笑道:“咱们心里有数就成了,只今儿你家围了那些人还是赶紧想个法子散开的好。”

“正是呢。”崔氏点头:“这不。我刚叫人拿银子去了,总归今儿这样的大日子,轻慢不得。”

她那个得字才落地,就听院中一阵吵闹声,崔氏恼的皱了眉头大声道:“什么人这般喧闹?”

咣当一声,红木花格门被推开,张薇横眉立目的带了几个丫头就这么闯了进来,她一进门指了崔氏就问:“君夫人,我问你…”

“放肆!”崔氏一见是张薇。这心里不知道恼成什么样子了,张薇今儿可是新嫁娘。哪里有新娘子不在新房呆着反而跑到婆婆屋里问责打闹的,这实在不像了。

“张娘子。”卢夫人见到张薇也是吃了一惊。赶紧起身拉了张薇问:“你怎生不在新房呆着,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不成?”

张薇瞧瞧卢夫人,再瞧瞧崔氏,冷笑起来:“可不有人欺负我了,君夫人,既然你说我放肆,今儿我还真放肆一回了。”

崔氏哪里叫人这样指责驳斥过,立时大怒,一巴掌拍到桌上:“这便是你和婆婆说话的态度么,张薇,张家就是如此教你的?”

“张家教我的自然是好的,只你们君家处事太不地道了些。”张薇冷冷看着崔氏:“我问你,你家儿子到底什么毛病,堂堂的君相公竟然为子骗婚,真是可笑之极。”

崔氏原本的怒意因为这一句话片刻消失无踪,她看了张薇一眼,讷讷的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面对心虚的崔氏,张薇更加肯定那个君绍旭必然像丫头所说的那样已经不能人道了,心头怒火更盛:“好一个君家,骗婚骗到我张薇头上了,真好。”

一边说,张薇一边扯掉身上披着的大红的珍珠衫,把头上崔氏送她的金凤串珠簪摘下来扔在地上:“我张薇就是不嫁人,也不会到你们君家来守活寡,这婚,我不结了。”

说完话,张薇干净利落的转身,对身后的丫头道:“阿罗,阿绮,给我开道,本姑娘我要回家。”

崔氏一听大急,赶紧去拉张薇,只是,她身后那两个丫头实在是一根筋的,又对张薇忠心耿耿,没张薇的命令,哪里肯叫崔氏拽住张薇,年纪大些的阿罗一闪身挡在崔氏跟前,憨憨一笑:“夫人躲开些,我家娘子要归家。”

“狗奴才,你与我闪开。”崔氏虽然不敢如何张薇,可也由不得一个丫头在她面前做威做福,指着阿罗破口大骂起来。

“便是奴才,也是我们张家的奴才。”

便在这个时候,张薇的奶娘孙氏追了过来,一进门便见张薇一脸怒色,崔氏指着阿罗大骂,她心知不好,张薇必然已经和崔氏摊牌了,也就没了顾忌,冷笑着上前将张薇护在身后。对着崔氏深施一礼:“阿罗就是再如何,要打要骂,也由着我们张家。没理由君家管人管到我们张家头上了。”

“反了天了。”崔氏从没叫人这样驳过面子,更是气的脸都紫胀起来。一迭声的叫道:“来人,来人…”

卢夫人见此,神情颇有些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对,只能上前拉住张薇劝道:“你也是的,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偏生将君夫人气成这般,听我一句劝。有事咱们坐下来好好说,君相公和君夫人也都是知礼的,你说的对,便没有办不成的。”

张薇看向卢夫人,神色间的怒意未退:“我看他们不知礼的很,哪个知礼的人家会骗亲,他君家公子讨不到新妇了,眼瞧我好欺负,竟将我骗成这样。”

张薇根本丝毫面子不给君家留,对着卢夫人大声道:“我今儿才知道君绍旭叫人踢断了命根子。又有凌虐人的喜好,他讨不到新妇,就打起我这个和离之人的主意。”

越说张薇越发的委屈起来。当着卢夫人的面开始抹起眼泪来:“我本是命苦之人,先前所嫁非人也就罢了,我实并没有再嫁之心,只想守着娘亲和我儿子好好过日子,可君夫人却寻到我家一通的花言巧语将我们张家骗了,说什么她儿子爱慕我的人才,还说不计较我是和离过的,也愿意叫我带着儿子进君家的门,并保证以后对我儿子视若已出。”

卢夫人点头。虽满心惊讶于君绍旭竟然断了根,可还是轻抚张薇的背脊为君家说了句话:“君夫人也是厚道之人。”

“哪里便厚道了。”张薇泪流满面:“嫁不嫁人的我并不看重。我看重的是我儿子,总不能叫他一直没有父亲吧。我嫁过来就冲了君夫人那句话,会对我儿子好,可是,可是,君绍旭竟然…他们骗我骗的好苦。”

有了卢夫人插手,崔氏也缓过神来,她收敛怒气,满带愧色的走到张薇跟前,先微叹一声:“即是你已然知道,我也不瞒你,旭儿确实出了事,原本好好的人生生的就这么毁了。”

“你们家儿子毁了,便也要将我毁了么。”张薇转脸对着崔氏怒吼一声。

崔氏心里满是气,可脸上还得带了笑:“哪里就像你说的那样了,说起来,这婚事对咱们两家都是好的,我也是想了许久才下定决心去你家提亲的,咱们这还不都是为了儿子,你为了你儿子有个爹,我也为了我儿子有个家。”

“君夫人这话说的很对。”卢夫人这时候自然要向着君家一点的,拉了张薇的手拍了拍,跟着哄劝起来:“你也说了,嫁不嫁人的你不在意,在意的是你儿子,你想想,既然君大公子不能人道…咳…”

卢夫人觉得自己一个贵夫人说这话还是有些,有些羞意的,咳了两声才继续道:“以后,他必然不会有自己的儿子,也不会纳什么通房小妾的给你添堵,你儿子便是他唯一的孩子,他不对你儿子好又对哪个好,就是君相公和君夫人肯定也拿你儿子当亲孙子待,若是换了人家,说不得你儿子跟着去了连人家的庶子也比不得,到底,庶子也是人家的亲骨肉,你儿子必定不是人家的骨血。”

说到这里,卢夫人瞧着张薇,伸手帮她擦了擦泪:“你看,不管是张家还是君家都是有脸面的,你嫁都嫁进来了,再要闹腾,说不得叫人看了笑话,你不为你自己,也得为你儿子和你父亲想想不是。”

原张薇听了那两个丫头的话勾起满腔恨意,一时冲动才不管不顾的跑来大闹,可闹过了,叫卢夫人这么一劝,她也冷静下来,细一想,卢夫人这话很有些道理,也就心生退意。

孙氏一瞧张薇那样子,不由暗叹一声自家养的娘子当真是扶不起来的,这耳根子实在太过软了,又一想她刚将崔氏得罪了,若是她家娘子真要留在君家,那她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便有心要弥补,赶紧上前笑道:“卢夫人的话很是,大娘子,你也好好想想罢。”

她们在屋内闹腾,崔氏刚才又喊了人,竟将这院中的下人全喊进了屋子,却不知有人进了院,听了好些话,又悄没声息的去了。

那听了闲话的就是和君莫为不睦的胡秋和的夫人,胡夫人听到张薇喊着什么君绍旭断了根,就没有再往下听,悄悄带着丫头出去,刚好她今儿来参加喜宴带的一个丫头有些太过憨实,胡夫人出来,瞧瞧身后跟的那傻大姐一般的丫头,顿时计上心来,将那丫头叫过来嘱咐几句,笑着又回了花厅。

前院

君莫为和崔礼计较一通拿定了主意就又到前院待客,酒才过三巡,就见一个穿着绿衣的个子高高的丫头匆匆跑了进来,一边跑嘴里一边喊着:“老爷,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

那丫头奔着胡秋和跑去,未等近前就大喊大叫着:“张家娘子说君公子被人踢断了命根子不能人事,吵着闹着要归家呢,这婚怕是结不成了,老爷,咱们要不要也家去。”

第二一六章 办法

胡秋和嘴里的酒喷了出去,咳嗽了好几声,咳的眼泪都出来了,双眼通红的看着过来报信的丫头。

他就知道,夫人出门赴宴带着傻丫绝对没什么好事,可不就叫他猜准了么,胡秋和心里有些泛苦,夫人这脾气实在是有些太直了,这是要将君家得罪死的节奏呢。

不过,泛苦过后,胡秋和又有些得意,眼瞅着君家今儿这事一出一出的,他也看出来了,君家怕是不会长久的,就是得罪死了也没什么,还是自家夫人有远见,也不枉他一门心思的不纳妾只宠着夫人一个了。

转眼间,胡秋和看到君莫为眼中的恼恨之意,赶紧拉下脸来指着傻丫骂道:“你这丫头说什么呢,净知道胡说。”

“老爷,我可没胡说。”傻丫一副傻乎乎的样子,扎煞着手回话:“我亲耳听到的,新媳妇如今正和她婆婆闹呢,说什么不愿意一辈子守活寡,对了,卢夫人也在,她正劝新媳妇呢。”

傻丫这话说出来,在场的宾客全都意味深长的看着君莫为,有那私底下和君莫为不睦的官员甚至暗地里嘲笑君莫为儿子不争气,又有些看笑话的意思,想要看君家要如何给张家一个交代,或者说,张家面对君家骗婚又要怎么处理。

“胡言乱语。”

君莫为是打死都不会承认他儿子不行的,他指着傻丫厉声喝斥:“说,谁指使你污我儿的。”

傻丫因着性子憨实而被胡夫人喜欢,就是胡秋和平日里对她也多有包涵,她在胡家日子过的很是不错,哪里受过这等训斥,立时吓的大哭起来:“哇…我没胡说。没胡说…”

傻丫哭的打着咯:“咯,你好凶,凶我。我说的是实话,哇。老爷,奴好怕,咱们赶紧家去吧。”

看傻丫哭的倒在地上不起,再看君莫为气的脸都成了青的,握紧了拳头大有一副要上去狠揍傻丫的样子,要不是他为了保持风度才留住最后一点理智,胡秋和丝毫不怀疑君莫为能扯着傻丫狠揍一顿,胡秋和心里暗笑。只说君莫为这个伪君子也有今日。

摸摸短须,胡秋和一本正经道:“丫头赶紧起来,老爷我知道你一身本分不会说谎,得,反正今儿酒也喝了,礼也送了,咱们这就回家去。”

傻丫立刻从地上蹦起来,一边抹泪一边对着君莫为扮鬼脸:“叫你凶,凶,我跟老爷回家。你想打也打不着。”

在场的好些人都实在崩不住险些笑出声来,胡秋和起身一指前边:“丫头开路。”

傻丫狗腿般的躬身在前给胡秋和引路,胡秋和对君莫为一拱手:“君兄。我家这丫头是个傻子,她说的话做不得准,你也莫要与她一般见识。”

君莫为勉强笑了一下,忍着气道:“哪里,哪里,不过是个丫头,君某不会在意。”

“如此便好。”胡秋和一本正经的点头:“得,丫头咱们走吧。”

傻丫笑嘻嘻的一边往前走一边手舞足蹈道:“老爷,啥是命根子。为啥新娘子说没了命根子就要守活寡,奴不明白。老爷明白吗?”

胡秋和以袖掩面:“老爷我也不明白,等哪时得了空。你去问问君大公子吧。”

“奴记下了。”傻丫一蹦三尺高:“夫人再来这里可要记得带奴,奴碰到了问一问,咱们家公子说过不懂就问,这叫不耻下问,奴记得呢…”

君莫为脸色阴沉的都快滴下水来,右手攥的咯崩直作响,心里怨恨张薇寻事,也怨恨胡秋和这样落他的面子。

崔礼脸色也不好看,君绍旭可是他的外甥,君绍旭得了那样一个太监的名声,他崔家脸上也无光,他有些坐不住了,寻个借口起身就走。

好些官员见崔礼都走了,又想君莫为今儿必定心情不好,也没有再呆下去的心思,便也都起身告辞。

本来热热闹闹的一场婚礼落得这样冷清落幕,叫君莫为心里极不是个滋味。

酒楼上,金夫人看着陆续从君家出来的那些宾客,不由勾起唇角来,这么些年过去了,今儿金夫人才痛快的真正的笑出声来:“哈哈,报应,报应,我有生之年总算看到了君家的报应。”

李鸾儿勾唇浅笑:“他们遭的报应还正经不够呢,咱们且往下瞧吧。”

金夫人点头,又疑惑的看向李鸾儿:“说起来,今儿这事真不寻常,这里边一环扣着一环,弄出来的事情足够君家那些人人仰马翻了,想来,以你是想不来这么些计策的。”

一句话叫李鸾儿不由红了脸,拍了拍桌子:“夫人问这么些事做甚。”

金夫人会意一笑,心下明白,背后必是严承悦帮着出主意了,或者说,严承悦也出人手帮忙了,她也有心感激一番。

想到严承悦的断腿,金夫人又满心不是滋味。

严承悦这人当真是不错,虽然足智多谋,可心性却是极纯粹的,又重情重义,是难得的良配,只是…他那腿到底阻碍了他的前程,终是叫他难酬大志。

若是严承悦没有断腿,以他的才貌必然早已青云直上了,而李鸾儿若是嫁了他,以他的心性,必然保李鸾儿终身富贵,可惜他断了腿,此生怕是只能富不能贵了。

想到此处,金夫人终是叹了口气,摇头苦笑一声。

李鸾儿察觉出金夫人心头所思,瞧她一眼:“夫人,承悦的腿真的没治了么?夫人是当世神医,难道不能想个法子?”

金夫人无奈摇头:“我是神医不假,可并不是什么都能治的,严承悦若是才断腿的时候寻我,我有七成把握救治他,可是这么些年过去了,他的经脉早就已经损毁,就是我能把骨头帮他连上,经脉不通,他也站不起来。”

“难道真没法子了?”想到严承悦那么一个智谋百出,俊秀非凡的人终身为废人,李鸾儿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郁郁难欢。

金夫人皱眉,思量了好一阵才苦着一张脸开口:“师傅留下的医书上有提过,只是…唉,有法子和没法子差不了多少。”

“什么法子?”

李鸾儿一阵惊喜:“只要有法子就好,不管多难,咱们总归是要试试的。”

金夫人一边思量一边道:“那法子太过奇特了些,我想着,这世上没人做得到,能做到的怕是只有神仙了。”

“到底什么法子?”李鸾儿再度追问。

金夫人虽然觉得说和没说差不多,可看李鸾儿这样关心,终是开了口:“师父祖上传下来的一本书中记载了一件事,说是华神医当年碰到过经脉尽毁的断臂之人,原本,华神医是没把握医治的,只是,他碰到了一个人,合那个人之力,费了好些力气将那断臂之人治好了,就是经脉也帮着恢复正常,后来那人活了六十五岁,终身胳膊都没再有异常,和常人无异。”

李鸾儿听的一阵惊喜:“华神医是如何治的。”

“华神医碰到的那个人属于当世神仙之流,书中记录,他修出神识,那神识可大可小,大可尽知方圆几里之内万事万物,小可探入蝼蚁体内察看,那人便是用了神识探入断臂之中,颇耗费了一番才将经脉恢复好,再有华神医出手将那人的断骨接上,自然便好了。”

金夫人当时并没有细看,如今想起来还有些费力,不过,她努力回想,将书中的记载仔细的讲了出来。

“神识?”

李鸾儿听了心头一震,自有一番惊喜。

金夫人并不知那神识是何物,只当那人是神仙一脉,可李鸾儿却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当年华神医碰到的那个人或者也是异能者,和她一样属于精神系异能。

异能者在末世很多,可末世之前却并不多见,不过,却也是有的,就李鸾儿所知,末世之前各国都有异能者组织,各色的异能者也都有,就是精神系异能也不缺少,如此推断,古代自然也是有异能者的,只是古人将那些人当成了神仙敬着,怕是古代许多的仙人一类的传说,就是来自于异能者吧。

照金夫人所言,那个异能者应该是将精神凝聚探入人体之内,对人体器官进行了一番修复。

若是末世之时,凭李鸾儿的等级应该是能做得到的,只是她穿越过来精神力大降,如今是没有那样强大的精神力的。

不过,李鸾儿算着,如果她能达到精神系五级,说不得可勉力一试。

她现在精神力才是三级顶峰,要想达到五级,还有得磨呢。

虽然说现在没法子去治严承悦,可是,李鸾儿总算是看到了希望,她坚信只要她努力了,总会将等级提升,总有一天能够叫严承悦再站起来的。

金夫人见李鸾儿沉思起来,脸上一片肃穆,不由叹了一声:“莫想了,那等神仙人物并不是谁都能碰上的。”

“夫人。”李鸾儿抬头看向金夫人,脸上一片郑重之色:“若是,若是说有那样的人相助,夫人有没有信心治好严承悦?”

李鸾儿如此的重视,金夫人也不会打马虎眼,认真说道:“有。”

“好!”李鸾儿终是笑了起来,那笑容明媚已极,便是春花初绽也没她的笑容好看:“总有一日我必能寻到那样的人,到时候还要夫人费心。”

第二一七章 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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