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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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帕子帮王太后擦干净泪水,德庆帝强笑一声:“哪朝哪代的皇帝没点子新鲜事叫人议论的。便是前朝,连狸猫换太子的事都出了,朕这点子事算得了什么。”

哄的王太后心情好了一些。德庆帝便借口有事要处理告退出去,一出寿安宫的门。德庆帝就碰到匆匆赶来的于希。

“陛下,陛下。”于希因跑的匆忙,衣衫都有些凌乱,他几步跟过去,凑在德庆帝耳边小声道:“奴婢刚刚查到过,庄妃这几日炖给淑妃的汤里有些不好的东西。”

“这事必不是庄妃做下的。”德庆帝想想庄妃素日为人,斩钉截铁道。

“陛下英明。”于希垂头,肃声道:“这事是庄妃院子里的魏美人做下的,前些日子淑妃罚了魏美人,她怀恨在心,便…便在汤里下了药。”

“朕知道了,这事便查到这里,不用再往下查了。”德庆帝听了于希的禀报,想想其间错综复杂的关系,心里已然有了数,这事必然也不是魏美人做下的,魏美人在宫里没有根基,家世又不好,素来最是小心从不得罪人的,依着她的心性,是绝没胆子做下此事的。

只是,这下药的人能将此事做的密不透风,且将事情指向魏美人,便说明此人根基很深,又极有手段,德庆帝稍一想,便也明白这是哪位做下的了。

说起来,下药的人手段真的很高明,只是,德庆帝如今宫中嫔妃太少,他并不费什么精力,只用排除法便能整明白。

若是等到以后宫中嫔妃多起来之后,说不得德庆帝都想不到她身上的。

于希也是心性通透之人,知道德庆帝是要给那下药的人留些面子,便也不再说什么。

德庆帝走了一小段路,叫过于希来:“朕交给你一件事,希望你给朕办好,办妥当…”

于希恭身听着,到最后心中已经在默默替淑妃点了蜡烛,更加坚定决心,绝不能和柳木一样掺和到后宫争斗之中。

于希极不明白柳木到底是如何想的。

凭着柳木曾求过官家性命功劳,如果柳木能够安守本分忠心为君,官家决不会亏待了他,起码一世荣华是能确保的。

可是,柳木才得了批红的权利没多少时间,便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将以前的小心谨慎完全抛却,变的有些自高自大,甚至于开始利用官家给的权利来为自己谋财谋势,他不只和前朝官员勾连,甚至于和后宫的嫔妃也相处紧密,企图外连官员,内结妃嫔来巩固他的权势。

这些日子于希都瞧着呢,那崔家不住的巴结柳木,哄的柳木轻飘飘的骨头都软了,竟是帮着崔家做成了不少的事情,还有后宫几个美人,柳木瞧着那几个美人长的好又都是聪慧的,便想拉到自己这边来,妄图用枕头风来影响官家。

于希看在多年情分上劝过柳木,只柳木不听,于希也没有法子,只能暗地里祈祷柳木将来不要太凄惨了。

“奴婢省得了。”德庆帝说完,于希赶紧应下,脸上一丁点颜色都没变,德庆帝看的满意,不由点头:“你去吧。”

于希告退,飞快的朝外走去。

永信宫

李凤儿倚窗向外望去,见院中点点白梅开的正好,便拿了只笛子横在嘴边吹了一曲梅颂。

她倚着窗,窗户半开,寒风从窗外吹来,吹的李凤儿发丝都有些散乱,一曲吹完,银环苦着脸上前:“娘子保重身体,如今天儿正冷着呢,您还是莫在窗边坐着,要是想坐也成,万不可开窗。”

说着话,银环将窗户关上,又拿了暖炉硬塞给李凤儿,叫她抱在怀里取暖,回头,银环取了件大毛的衣裳给李凤儿披上:“娘子且暖暖身子,一会儿我叫人弄碗热汤给娘子喝。”

李凤儿点头轻笑:“幸好有你在,不然,说不得我如今怎样呢。”

正说话间,李凤儿新提上来的一个二等宫人名彩蝶的气呼呼的进来:“娘子你也管管那些人吧,她们管着永信宫的小厨房,不说多体谅娘子,多给娘子做些合胃口的,反倒一个个躲起懒来,我叫人去炖汤,竟连个人影都没寻到。”

李凤儿笑了一声:“这有什么,她们大约是瞧着我又被禁了足,便想着我怕是没几日好日子了,这时候,说不得都跑去另寻出路了,罢了,她们即不乐意在我这永信宫里呆着,等陛下来的时候,我叫陛下将她们送到别处,再给我寻好的就是了,你又何必这般置气。”

“这样捧高踩低,早晚为着这些倒霉。”彩蝶气的跺了跺脚:“一个个没眼力劲的,真当娘子禁了足便不能发作她们了。”

银环也笑了起来:“成了,你也莫在娘子这里胡说这些,且想个法子炖了汤来是正经。”

彩蝶气过了,多了几分精神:“行,我去给娘子炖汤来,等官家来了,娘子可记得将她们都打发走。”

“你去吧。”

李凤儿摆了摆手:“我省得呢。”

一时彩蝶去了,李凤儿叹息一声:“瞧瞧,一个个全当我没了指望呢。”

“娘子管她们呢。”银环赶紧安慰李凤儿:“总归娘子自己明白就是了,陛下再如何,也不会将娘子怎样的,早晚有整治她们的一日。”

“我也知他不会如何。”李凤儿神情间还是有些郁郁:“只每次一出事他便禁我的足,叫我好生郁闷。”

这厢李凤儿独自郁闷,那厢,碧桃急匆匆赶来,一进屋就是一脸笑意:“娘子,娘子,淑妃生了…”

“淑妃生了你高兴作甚?”银环一拉碧桃,狠瞪了她一眼:“莫不是你想投了淑妃去。”

“哪里呢。”碧桃脸上笑意未褪:“生是生了,只是生的并不是个人。”

她一行说一行笑:“奴在寿安宫外的暖阁里守了好一会儿,见那暖阁内外宫人行色匆匆,后来竟连个人影都没了,就有些奇怪,便偷偷寻了个在暖阁外伺侯过的小太监询问了一番,谁知道打听来的结果竟是淑妃生了个怪物。”

“怪物?”李凤儿一惊:“怎生是个怪物?”

她突然间想到一次李鸾儿来宫里探望时说过那君家的大娘子君惜兰也是生下个怪物,因着那物件太吓人,君惜兰的夫家嫌弃她不吉利,便将她休弃了。

想到君惜兰,又想到淑妃生下来的怪胎,李凤儿脑中闪过一丝亮光,像是想到些什么。

君惜兰的外祖家可是崔家,而崔家自来和淑妃的娘家卢家关系极好,说不得,说不得淑妃那生子的药便是从君惜兰那里弄来的。

这么一想,李凤儿便什么都明白了。

大约是淑妃进了宫不得官家喜爱,卢家一时着了急,便想尽法子想要帮淑妃争宠,崔家和卢家自来相好,也帮着想法子,正好君惜兰多年不孕,一时怀了胎被崔家知道,打问之下晓得君惜兰用了生子药,便也和君惜兰要了些送进宫想要讨好卢家。

这也正是淑妃那样算计官家的原由,淑妃是因着对生子的药有信心,又怕一直不得宠要老死宫中,所以才冒死一搏的。

第三零三章 除夕

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一过,日子仿佛过的越发的快了,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除夕。

一大早起来,李鸾儿便指挥下人又将家中洒扫一番,处处打扫的干干净净,衣裳被褥之类的已经在前些日子拆洗晾晒干净,房梁屋宇也在腊月二十三彻底的扫了一遍,除夕这日不过是再将桌椅擦干净,将地再扫一番便是了。

不过,便是这样,也将将的打扫了半上午。

洒扫完了,严承悦带着家丁开始在各处贴春联。

这是李鸾儿嫁人后过的第一个春节,她和严承悦都觉分外新鲜,什么事也都是商量着来,便是春联,也是两人各写了一些。

在写春联之时,李鸾儿才知古代的春联可不是胡乱写的,大多数的官宦人家春联几乎都是制式春联,翻来覆去的无非就是那么几个,也并不是说这些人想不出新鲜的好春联来,实在是怕写出来的春联哪些用词不合规矩或者碍了谁的眼,万一一个不好被安上个谋逆的名头,那可是要诛连九族的。

因此上,便是在过年的对联上,这些官宦人家也都小心翼翼,几乎都是拿了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春联来用,几乎完全没有新意。

李鸾儿原想写些新春联,只是听严承悦给她普及这方面的知识之后便改变了主意,也是随着严承悦写了一些制式的春联。

就比如说,严承悦写了大门的对联:花开富贵年年乐,灯照吉祥岁岁安。

李鸾儿便写了个仪门的对联:和顺满门添百富,平安二字值千金。

严承悦又仿着这样的格式写了角门的对联,李鸾儿则写了厅堂对联。如此,光是对联两人就写了一日多,宅子里凡是有门的地方全都有,另还有家中下人也求着两个主子写了对联,两人统共下来写了近百幅春联,写的李鸾儿胳膊都有些酸。

为着帖这些春联,家丁们几乎全员出动。一直写了一个来时辰才帖完。帖完春联,又燃放了一会爆竹,李鸾儿和严承悦才回屋换上新衣。坐上马车去老宅过年。

出得门来,家家户户都焕然一新,时时闻听鞭炮声响,若不是车夫机警又很有些手段。说不得拉车的马也要惊的飞跑起来。

除夕这日天气晴冷,似乎比前些日子下雪天还要冷些。李鸾儿就是坐在马车内都感觉寒意直侵。

她摸了摸脸颊,摸到一手的冰冷,掀开车窗看看外边,但觉西北风如刀割般的冰寒。赶紧放下车帘来,李鸾儿看看严承悦,她知道严承悦的腿伤一到寒冷的天气就会分外的刺痛。如今这样的天气,怕严承悦的腿早疼痛入骨了吧。只是这人一向淡然,他向来都是微笑着的,李鸾儿也瞧不出他到底如何。

虽然看不出来,可李鸾儿还是很关心严承悦的。

她伸手揉了揉严承悦的双腿:“这天儿冷的很,车子里的暖炉似乎也不管用,你腿怕是又疼了吧。”

严承悦轻轻摇头:“我也并不觉得如何,大约是习惯了吧。”

只习惯二字,便道出他忍受了多少痛苦,李鸾儿不由一阵心疼,她使力的搓了搓自己的双手,让双手温热一些,然后便开始帮严承悦做腿部的按摩:“我跟金夫人学了些按摩的手法,夫人说如此能减轻疼痛,你也试试,看看管不管用。”

严承悦听的心里一暖,感觉李鸾儿双手在腿上按压,更是阵阵欢喜涌上心头。

他还记得前几日下了一场雪,雪停后太阳出来,天气更加的寒冷,半夜时分他便腿疼的再也睡不着,为了不吵醒李鸾儿,严承悦忍的很辛苦,虽然疼的厉害,可严承悦还是没怎么动弹,只是,李鸾儿很是警觉,没用多少时候就知道他不舒坦了,半夜坐起询问,又拿了暖包帮他敷腿。

第二日,李鸾儿便说要回娘家,那几日他也忙的很,便也没有相送,结果李鸾儿去了快一日,到天黑的时候才回,回来之后也没有说什么。

如今想来,严承悦是明白了,那一日李鸾儿回去怕是向金夫人请教了吧,这按摩的手法,应该也是跟着金夫人学的。

瞧着李鸾儿认真的按摩,严承悦腿上的疼痛慢慢减轻,等到了严家老宅的时候,他的腿几乎不怎么疼了。

这叫严承悦很是惊奇,他是没想到按摩竟然这般管用。

“如何?轻些了么?”李鸾儿按的头上都有了汗意,她擦了擦汗珠抬头笑了起来:“天冷的时候就该多活动一下,瞧我都弄出一身汗来,如此全也好,我完全不觉得冷了。”

严承悦抓住李鸾儿的手无声叹息,心中又是一阵感动。

他情知李鸾儿这话里话外便是说以后天冷的时候会常常帮他按摩的,什么天冷的时候多活动,那完全都是借口。

看看李鸾儿清丽的脸庞上挂着的几滴汗珠子,严承悦伸手划下,温柔轻笑:“赶明你将按摩的法子教给严一严二,得空的时候也叫他们帮我按按。”

李鸾儿只是摇头:“以后按摩的事情我接手了,你是我男人,我可不乐意旁人碰你。”

她这话说的斩钉截铁,完全不容人反驳,严承悦笑了笑,点头:“好。”

马车停住,李鸾儿跳下马车,回身又扶严承悦下车,将他安置好之后,李鸾儿推着轮椅进门。

因着是除夕,严家老宅似乎也像是换了样子,以前沉稳肃穆又显的有些清冷的宅子这时候洒扫一新,门上帖了鲜红的对联,又挂了大红灯笼,正门大开着,院中有下人忙忙碌碌,院子里也挂了许多的大红灯笼,各种也都贴了大红福字。

进了仪门,回廊上,屋檐下也都挂了串串灯笼,各处屋角挂上牛角灯,叫整个宅子多了许多的喜气。

两人一路直行,直接去了严老将军院中。

正好,严家的几个小辈也都过来给严老将军请安,见到严承悦和李鸾儿,坐着的小辈全都站起来口称兄嫂。

两人和各人见了礼,又给严老将军请安。

老将军今日也乐呵,穿了一身深紫色的袍子,乐呵呵的端正的坐在宽大的椅子上,见两人行礼,严老将军赶紧道:“甭来这些虚的,都赶紧坐下。”

李鸾儿将严承悦推到左侧挨着老将军的地方,她自己则朝右侧走去,严老将军对她招招手:“今儿也没外人,不用那么多礼,承悦到底行动不便,你就在他身边坐着,好方便照顾他。”

李鸾儿应了声是,快步走到严承悦身侧,严承忻赶紧起身,将自己的座椅让给李鸾儿,后边的严承恪和严承憬也都赶紧依次让位。

右侧打头坐着宛秀,等李鸾儿坐下,宛秀才笑道:“好久不见嫂子了,我们几个可想的紧,原想过去找嫂子玩,又想着年根底下了,嫂子必然忙的紧,便也不好意思过去打扰。”

李鸾儿听了也笑:“忙什么,我们那宅子里统共不过我和你们哥哥两个主子,过年又不用准备多少东西,能有多忙,统共不过安排一下年礼,将宅子洒扫一番便是了。”

“还是嫂子能干,每年腊月可是各家主妇最忙的时节,人家都忙的想一人掰成两份,偏嫂子说不忙,可不嫂子便是有章程又有能为么。”严淑秀听的笑了起来,开口便夸赞了李鸾儿一番。

严承憬一抬头:“嫂子自然能干的,先是算起帐来就没有几个人能及得上,总归我是算不过嫂子的。我瞧着,咱们家中的帐房先生算帐也不及嫂子快。”

“哦?”这下子,严老将军倒是好奇了:“我倒不知道鸾丫头还有这一手,正好我这里也有一笔帐目要算,得了空,鸾丫头帮我算上一算。”

“成!”李鸾儿大方的点头应下。

才说着话,就听到外边又是一阵喧哗,却原来是严保家兄弟几个来给老将军请安,这屋里除去严老将军和严承悦,其余的人都赶紧站了起来。

等严保家进屋,各人都赶紧行礼,严保家心情不错,一摆手:“一家子骨肉,哪来那么些虚礼。”

等众人起身后,严保家兄弟三人加上各自的媳妇过来给严老将军见礼。

行过礼,严保家就瞧见李鸾儿站在严承悦身边,对于李鸾儿这个媳妇,严保家倒还是有几分满意的,也就多了个笑脸:“承悦媳妇也来了,家里都安排好了么?”

“都安排好了。”李鸾儿笑着答了一声:“家中都洒扫好了,对联也都贴了。”

“承悦媳妇能干。”

严保家笑了一声。

严卫国和严安国兄弟俩也都笑了起来。

林氏眼睛一眯,神情颇有几分不善:“都是份内的事,做好是应该的,我管理内宅多少年了,也没得了一句能干去。”

如此大年节下的,众人都欢欢喜喜,偏林氏说这种丧气的话,叫严老将军都有几分不耐烦:“今儿我也说你一句能干,如此该满足了吧。”

这一句话出口,唬的几个小辈赶紧站起来,林氏脸色煞白,扎煞着手很是无措。

第三零四章 晚饭

屋内一片安静…

严承悦兄妹几个全都不说话,严保家也心烦林氏的作为,并不替她讲情,严卫国和严安国兄弟作为小叔子,也不好替嫂子说话。

林氏的两个弟媳本就对她有几分不忿,更加不会替她求情。

这时候,李鸾儿作为媳妇,怎么着都得替林氏讲上几句的。

她一笑,对严老爷子道:“爷爷是该夸奖一下太太的,太太这么些年也不容易,不仅要管理后宅,还要生儿育女,且将老爷服侍的那般好,说起来,太太对严家也是有大功劳的,反正不管旁人,我先是感激太太,要不是太太教导的好,我哪里能得了个好相公。”

她这话说的俏皮,不只捧了林氏,更加捧了严承悦,说的一屋子人全笑了。

张氏先就笑了,一把拽过李鸾儿:“我也瞧瞧鸾丫头脸皮子有多厚,嘴皮子有多利,我瞧着你倒不是夸你们太太,你是夸承悦呢,不过你说的倒也对,我们承悦这模样,这根基门第哪样都是顶顶好的,你倒是白捡个好相公去。”

姐妹四个里最伶俐的淑秀也笑了:“婶子说的很不对,嫂子这哪里是夸大娘和大哥,她是夸她自己呢,说她眼光好会挑人,可不就在人堆里挑着大哥了么。”

严老将军也笑了起来:“行了,你查都莫说鸾丫头了,她脸皮子薄,再说下去该害臊了。”

“可不是么。”李鸾儿一笑:“我脸皮子是最薄的,婶子和四妹妹再说下去,我该寻地缝往里钻了。”

经这几个人一番说闹,屋里气氛一下子好了起来。

严承悦感激的看了一眼李鸾儿,虽没有说什么。可他神情间的放松和欢喜是谁都能瞧出来的。

不只宛秀姐妹几个,就是性子最大大咧咧的承憬都看出严承悦对李鸾儿的看重。

林氏自然也瞧出来了,顿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气愤严家众人对李鸾儿的重视,也气愤严承悦对李鸾儿比对她这个母亲更加看重。

虽然说,林氏并不喜爱严承悦这个长子,可严承悦怎么说都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做为母亲。林氏总归是不喜欢儿子心里媳妇的地位重过当娘的。

因此上,林氏非但没有感激李鸾儿替她解围,相反。倒是气恨李鸾儿夺了严承悦的注意力,她低头,小声说了一句:“倒真是会讨巧卖乖,难怪老爷子当初一眼瞧中了。却原来,这张嘴将老爷子哄住了。”

她这话声音说的极小。旁人没听到,离她最近的严保家是听的真真的。

严保家都能听到,严承悦和李鸾儿这两个一个有内家功夫,一个精神力极强的自然也听到了。

李鸾儿倒没怎么着。严承悦先心里刺刺的很不好受,只是今日是除夕,林氏又是他的母亲。他如何都不能替李鸾儿出气的,只能忍着。伸手拉了拉李鸾儿的手,以表示他是站在李鸾儿这边的。

严老将军目光扫过林氏,又扫过严承悦夫妻,咳了一声:“行了,既然人都来齐了,那就先祭祖吧,祭完祖再吃年夜饭。”

严保家得了令,就带着严家众人去了祠堂,严家男丁进了祠堂里边祭拜,女人们都在外边祭拜。

因着林氏是长媳宗妇,外边的女人自然由她带着,她站在最前头,李鸾儿做为长房长孙媳,跟在林氏身旁也学着如何的祭祀。

周氏亲手将各类擦拭干净的礼器拿来,张氏捧了祭祀用的果品,两人一样样的传给李鸾儿,再由李鸾儿捧着送到林氏手上,林氏便放到供桌上,放完了,林氏先上香,率领一众媳妇女儿跪拜祖先,祈求祖先保佑严家来年和和美美,一家子福寿安康。

等到祭拜完了,李鸾儿只瞧出需要什么样的祭祀用品,却并不知道这些物件要如何准备,要用什么样的规格。

见她一头雾水,脾气最好的周氏就把她拽到一旁细细的说了一通。

李鸾儿听了,心里对林氏更加不满,原这些都应该是林氏这个正经婆婆教导,可是林氏明显的是在放羊吃草,并不想管李鸾儿,说不得,林氏留着这些要教导二儿媳妇呢。

对于林氏的偏心,李鸾儿虽然有些不满意,可也并不觉得对她有什么不好,她只是更加心疼严承悦,严承悦自小就要承受来自于母亲的偏待,小小年纪的他心里该多难受,林氏究竟偏心到了什么地步?竟叫严承悦这个亲生的儿子都对她冷了心。

却原来,大雍朝极注重传承。

人们对于长子长孙都是非常厚待的,就先说皇家,一般继承皇位的便都是嫡长子,雍朝历代帝王都自觉尊守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的原则,从来没有出过偏差。

朝中官员家庭也是如此,那些传承年岁多的世家大族对此更加的看重,不说这些,就是寻常百姓家对于长子长孙都是极看重的。

正因为对于长房的优待,凡是长子长孙媳在整个家庭中地位也是极高的。

家中有什么红白事,出去参加怎样的宴会,尤其是祭祀先祖的时候,都是由长子长孙媳来主持的。

便也因为这个,一般家庭对于长子和长孙的媳妇挑选的都很严格,教导的也相当仔细,只因她们代表了一个家族的脸面,是出不得一丁点差错的。

就便祭祖来说,不管是怎样的家族,有多富贵,每年祭祖用的礼器,都不能过奴才的手,都要长媳们亲手从库房中请出来,亲自清洗擦拭干净,另外,便是祭祖用的果品,也要长媳亲自准备。

需要什么样的礼器,礼器如何安放,果品怎样挑选,又要用什么样的规格,这些都是有讲究的,一个不好,就是对先祖不敬,出了差错,不只长媳的相公,就是整个家族的成员都会对长媳进行谴责,甚至于严重到因为对先祖不敬而休出家门的。

祭祖对于古人来说是极重要的事,容不得一丁点的差错,祭祀过程中的讲究凡多,整个过程繁琐又庄重,每年的祭祖都是显示这个家族长媳德容的最好时机,一个媳妇在整人家族中的地位,也由祭祖准备的怎样来体现出来。

周氏虽然是小儿媳妇,可是,她出身清流,她的祖父原做过礼部官员,对于礼仪上很讲究,周氏也因此被教导的很懂这些个。

她一一的给李鸾儿细说,告诉李鸾儿怎样的家族需要什么样的器具,或金或银或铜或瓷不一而足,又要什么样的果品,什么三牲四畜的极有讲究,便是给祖先喝的酒都要长媳亲自去酿造,祭完祖,这些酒便要拿出来给整个家族成员来喝,酒的好坏,也一再说明这个家族长媳修养如何。

李鸾儿越听,心里越是瞧不起林氏来。

她觉得林氏脑子秀逗了,实在是太不知道轻重缓急。

林氏真以为如果她不教导李鸾儿,等到李鸾儿来主持祭祖的时候丢人现眼她就得了好?

她却不想想,李鸾儿可是她林氏的儿媳妇,李鸾儿不好,丢的不仅是她的脸面,丢的更是林氏这个当婆婆的脸面,甚至于整个严家的脸面,要是李鸾儿出了差错,她林氏也得不了好去。

李鸾儿真不知道林氏是怎么想的,严承悦怎么说都是她的儿子,就算是林氏偏心些二儿子,可是,对于长子也不该如此啊。

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有必要一个疼的命根子似的,一个却恨的咬牙切齿么?

严承悦是杀了林氏的爹,还是抢了林氏的娘?竟叫她恨成这样?

等到周氏说完,李鸾儿郑重的向周氏表示了谢意,又将周氏所说的细细记在心里,想着等到有时间去问问金夫人,当年,金夫人在君家可不止一次准备祭祖的物件。

祭完祖,天色都已经黑了,严老将军叫人在前厅摆了两桌酒席,他亲带着严家男丁坐在外间酒席上,林氏则带着严家的女眷坐在隔了屏风的造近内屋的一桌酒席上。

祭祖剩下来的酒都被搬上桌,耳听外面鞭炮声响彻天地,丫头们也都端了各色的菜品一一摆上酒席。

先摆的是男丁那边,满满的一大桌子菜,统共也不知道多少样。

等摆到女眷这头,李鸾儿悄悄数了一下,大小盘碟一共有三十六个,也就是说,一共三十六道菜,菜品也都极齐全,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都有,光看菜的颜色就叫人极有食欲。

她想想她平常到老宅来请安见礼所吃用的饭食,就清楚了,这大概是严家一年里头吃的最丰盛的一顿吧。

严家素来俭朴,就是严老将军午饭也不过三四个菜,还有一碗汤,其余的主子饭食就更加简单,便是林氏虽然有些不清楚,可是,她在吃上也并不追求有多奢侈,相反,林氏很会持家过日子,她主持后宅,就在吃上很下功夫。

每顿饭严家的各个主子菜品都不多,可是,每顿饭的菜品并不重样,如此流水价的换着,使得严家在伙食上即吃的好又省钱。

李鸾儿就是觉得林氏有这样那样的不好,可这点上,还是蛮佩服林氏的。

第三零五章 爆竹

三十六品菜上完,林氏先举箸,张氏和周氏跟着各捡了一样自己喜爱的菜吃了两口。

李鸾儿这才和宛秀姐妹也捡自己喜爱的菜色吃了起来。

吃过一些菜,众人都觉得自己肚中有了些食物消遣,周氏便笑道:“咱们这几个人干吃菜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喝酒划拳吧。”

她这一提议,众人无有不允,少时,丫头端了酒上来,李鸾儿便起身给各自杯中斟了酒,林氏端起酒杯,各人这才吃了起来。

李鸾儿喝了一口酒,觉得这酒酿的真真不错,不只醇香可口,又回味悠长,她这时才知道,在古代做名门闺秀也不容易,不只要精通琴棋书画中的一样或者几样,还要会厨艺懂女红,甚至于若是议亲的时候议到家中的嫡长子,还要学酿酒,当真是很累人。

“这一品鸭味道不错。”张氏放下筷子笑着说了一句,“我倒是知道一品鸭是嫂子家里的绝活,想来,这道菜必是嫂子做的吧。”

林氏笑着点头:“是我做的。”

她也吃了一口鸭肉,笑眯眯的看向李鸾儿:“鸾丫头可有什么拿手菜,今年你是新媳妇便罢了,明年你可也要亲自给我们做上两道菜。”

林氏原想着李鸾儿出身乡野,不说那些精致的菜肴,说不得以前吃饱饭对她都是一种奢侈,自然,李鸾儿会做的也不过是一些粗野的东西,哪里能弄出那些精致餐点,所以才会这样说,她想的就是叫李鸾儿丢一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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