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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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秋和这番话带着软钉子话中有话,瞬间叫张逊和崔礼失语,胡秋和哼着小曲离开,张逊一指胡秋和对崔礼气道:“你看看,像什么样子,哪里像是内阁大臣,分明就是外边的混子。”

崔礼一笑:“莫和他一般见识,整个朝堂上谁不知道他是混子,清流中他名声怎样您也不是不晓得,做什么生气。”

张逊听了这才不怎么生气了,甩袖子道:“有辱斯文,”又对崔礼笑道:“崔兄,不若去我家中饮上一杯如何?”

“固所愿也,不敢请尔。”崔礼笑着携了张逊一并向张家走去。

李鸾儿很快选定人数,挑出一支百余队的骑兵来,又跟官家要了几百匹骏马,官家原是不乐意给她,可架不住李鸾儿威逼利诱,没奈何只得依从她。

也不知道严承憬从哪里晓得李鸾儿组了一支骑兵队伍训练好了就要开赴边关,硬是撒泼耍赖要从军,要跟着自家嫂子征战四方去。

李鸾儿只说这熊孩子又犯了病,原想教训他一通的,哪知道严老将军竟也同意了,只说严家多年荣国都是来自军伍,甭管严家以后有多少人从文,子孙后代是必得习武的,若国家有难,便都弃文从武保家卫国。

说实话,老将军这种胸怀李鸾儿还是蛮佩服的,她又问了严安国夫妇,那夫妻俩也同意严承憬跟她一起去边关,没法子,李鸾儿只得收下这个熊孩子。

只是,她没想到向来文文静静的严承恪竟然也像受了刺激一般跑到严老将军那里请命,也要从军去,这叫李鸾儿很是头疼,将严承恪交给严承悦叫他麻烦去,也不知道那哥俩儿怎么商量的,最后李鸾儿练兵的时候就被塞了这两个玩艺。

在李鸾儿练兵的时候,于希终是查清了陕西几省大灾,几省官员贿赂了柳木,上下一气使劲捞钱,将百姓坑的苦不堪言。

在于希将证据交给德庆帝后,德庆帝震怒,将柳木下了大狱,又在京中大肆查抄和柳木有关连的官员,这时候,又有人状告崔家仗势欺人放印子钱,出了人命官司,德庆帝命人查证,结果查出这些都属实,且崔礼此人和柳木牵连甚广,柳木的许多事情都是交给崔礼办成的,有官员状告崔礼的折子也是柳木帮忙压下去的。

德庆帝查出此处,将崔家也查抄了,男女均下了大狱。

说起来,当德庆帝将柳木下大狱的时候,柳木想拼死反抗,只是,他终只是个太监,虽然看着很有权势,可这些权势却是德庆帝赋予的,德庆帝要收回来容易的很。

不过,那些和柳木有牵连的官员却是不好查抄的,有许多官员都和武将相互勾结的,幸好德庆帝这些年暗中部署,京中多数兵力都已经牢牢的掌握在德庆帝手中,有人想要造反很容易便灭了,如此,更形牵连出不少的官宦人家来,一时间,大牢里人满为患,菜市口天天都有砍头的,京城上空几乎整弥漫着血腥气。

柳木被下了大牢,德庆帝派于希又是几次明查暗访,将柳木所有罪证收集齐全发了圣旨,朝堂上那些墙头草的官家还有和柳木有大仇的官员在看到罪证之后几乎众口一辞叫严惩柳党。

如此,德庆帝狠下心来发了明旨,将柳木处以极刑。

极刑便是千刀万剐之刑,可谓是最厉害的刑罚,受刑之人要受千刀之苦,当割到最后一刀的时候才会咽气,有时候,受刑之人要活生生受三天的苦楚,其间苦不堪言,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德庆帝圣旨一下,不晓得多少人家欢天喜地庆贺柳木这个祸害终是去了,那些和柳木有仇的人家烧香拜佛,只说官家圣明终是除去一害,却不想想柳木能够有那么些年的风光还不都是官家纵容的。L

第四八二章 探监

永信宫

几个粗使宫女将落叶打草干净便都退了出去,碧桃端了一碗莲子羹进了屋,她一进屋便将碗放好,拽着坐在软榻上正仔细读书的李凤儿下地:“娘娘莫看了,再瞧下去眼睛该不好受了,奴才端了莲子羹来,娘娘多少用一些吧。”

李凤儿一笑,将书放下端起碗来喝了一口,叫碧桃推开窗子让屋里透透气,便听到窗外曹萍和夏云烟说话。

夏云烟笑着对曹萍道:“恭喜曹妹妹了,心腹大患得除,你以后再不必害怕了。”

曹萍也笑:“我怕不怕的倒在其次,关键是那柳木几次三番的害我们娘娘,咱们这些人哪个不恨他的,我听说官家的旨意一下,京城百姓无不拍手称欢,可见得柳木这人做尽了坏事,活该落得这样下场。”

曹萍对柳木的恨可不是一星半点,柳木当年那样羞辱她,要不是她干爹曹公公见事快将她放到永信宫,说不得她早被柳木折腾死了,这样也就罢了,柳木还将她干爹毒打了一顿,这叫曹萍又怎么受得住。

曹公公年纪那般大了,身子骨又一直不是很好,被柳木那样一顿狠揍立时就犯了病,在床上躺了许多天才能下地,那些天曹萍伺侯他,每日见他咳嗽难受心里也很不好受,那时侯曹萍就不止一次的想过终有一日柳木会落得怎样悲惨的下场,只是这么些年过去了柳木越活越嚣张,曹萍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哪知道竟出了陕西灾民的事情,官家一怒之下要杀柳木,叫曹萍当真是欢喜的不成。

“倒也是。”夏云烟点了点头:“我原在宫外的时候就听人说过柳木。那时候不晓得多少人想巴结他,便是朝中大臣也让自家儿子认他当干爹,他一个太监收了十几个义子,个个横行京城,害了不晓得多少人命去,便是那冤死之人的冤气都要遮天避日了。”

李凤儿听了一会儿子放下窗子对碧桃道:“去跟她们俩说说,这几天莫提柳木了。旁的人怎样高兴且先不管。咱们永信宫该怎样就怎样,只是对柳木这个名字,一个字都不许给我提起。”

碧桃赶紧应是。出了门几步过去一手一个拍了拍曹萍和夏云烟的肩膀,吓的那两个一阵咆哮,看到是碧桃的时候才轻松一口气,曹萍笑道:“原来是碧桃姐姐。我当是谁呢,吓我好大一跳。”

夏云烟也道:“真真吓死人了。碧桃姐姐下次莫如此了,我等胆小,吓坏了可怎生是好。”

碧桃一瞪眼:“白跟了娘娘这一场,竟是这样胆小。活该你们被吓,待我禀明了娘娘将你俩关到鬼屋里几日练练胆子。”

吓的曹萍一缩脖了:“好姐姐,您可莫提了。全当是我们的错好不好,求姐姐放过我们。真要将我关到鬼屋里,我非得给生生吓死不可。”

这鬼屋说的是冷宫旁边的一间屋子,那里曾死过许多人,里边很是阴森恐怖,关到里边不只要受寒气入体之苦,白天晚上都能听到冷宫里妃嫔凄惨的哭叫声,发疯的大喊声,当真是吓人的紧,莫说是胆小的人,就是胆大的在那里也是受不住的。

夏云烟也是面色惨白:“好姐姐,我与姐姐再细细的做个荷包,您在娘娘面前美言几句,莫提鬼屋了。”

碧桃笑了笑,拿出手来往夏云烟和曹萍额上轻点了两下:“你们啊,得,我给你们美言,只是,这柳木两个字一个字都不许给我提起,这是娘娘亲下的令,咱们永信宫的人谁都不许说这个名字,不然娘娘宫规处置。”

“不说,不说。”曹萍赶紧摆手,小声问:“姐姐,娘娘为何这样…娘娘与那个人可是有仇的呢。”

夏云烟也有些疑惑,碧桃笑了笑压低了声音:“小萍子,你晚上是不是要瞧你义父,你问问你义父便知道了。”

说完,碧桃笑着离开,又叮嘱了旁的宫女太监,顿时永信宫中再无八卦之声。

入夜,万寿宫中德庆帝由于希服侍换上常服,又披了一件黑色披风,低声问于希:“都安排好了?”

于希垂头:“都安排好了。”

说话间,于希还提了一个红木食盒,德庆帝瞧了一眼:“可有放上一碟核桃酥,再来一壶葡萄酒,这都是他最爱的。”

于希脸上有些难过:“奴婢都记着呢,连那牛筋猪耳朵都带着。”

德庆帝摆了摆手:“即如此,这便走吧。”

两人出了万寿宫门,瞬间便有几个黑衣人隐在暗处护着德庆帝,慢慢的走出宫门,坐上一辆青布马车,马车疾驰而去,直接进了刑部大牢。

于希下车看到牢头已经侯着了,便对牢头一笑:“倒是辛苦你了。”

那牢头一脸讨好的笑容:“您说的哪里话,给您办事还能说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于希又笑了笑,随手扔过一块银子去:“给兄弟们打壶酒喝,等到现在都辛苦大家了。”

牢头接过银子又是千恩万谢,边说边引着于希和德庆帝进了牢中,他只当是于希来探监的,哪里知道于希后边那个穿着黑色披风的便是当今官家。

进了牢,便是一股子臭味传来,德庆帝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越往里走臭气越大,更有犯人不住的喊冤,更有不住谩骂的,德庆帝越走越是难受,没法子便摸出一块帕子掩住口鼻。

直到走到最里面,便看到一间阴暗潮湿的牢房,牢头停下脚步对于希一笑:“这便是了。”

于希一瞧又递过一块银子:“还得麻烦你一回,把这牢房再打扫一下,多点几根蜡烛,我和柳木好好说说话。”

牢头笑道:“哪里敢说麻烦,小的这就给您办去,于公公这样有情有义的现如今真是不好寻了。您是没瞧见,自柳公公下了大牢,他那些干儿子干孙子可没一个来瞧的,平日里巴结他巴结的那样紧,现如今一有事便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啊。”

“胡说。”于希瞪了牢头一眼;“大难临头各自飞那是指夫妻的。”

牢头笑着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叫你不识字没见识,胡言乱语。”

说笑间便寻了几个人过来将那牢房打扫一下,又搬了桌椅板凳放好。桌子上放了一根儿臂粗的白烛。旁边又点了好几根蜡烛,弄好这一切,牢头带着人迅速的退了出去。

于希瞧瞧四下无人了。这才赶紧弯腰行礼:“陛下,您看?”

德庆帝收起帕子径自进了牢房,于希也赶紧跟了去,一进去便瞧见牢房角落的稻草堆上踡缩着一个人影。德庆帝眼中有些涩意:“柳大伴。”

“官家,官家?”原来一动不动的影子一听到德庆帝的声音立时激动起来。爬起来便四下瞧去,当看到德庆帝时立马爬着过来,跪在地上就嗑头:“奴婢不是做梦吧,奴婢又瞧见陛下了。奴婢见过陛下,见过陛下。”

德庆帝眼中涩意更甚摆了摆手:“柳大伴起来吧。”

于希将食盒放在桌上,伸手扶起柳木来:“柳兄啊。你且坐下吧,官家一会儿还要走。你有什么话就尽快说出来,咱们兄弟一场,我能办的便与你办了。”

柳木看看于希,激动的手都颤抖,抓着于希不松手:“于老弟,唉,临了还是你来瞧我,我这半辈子…”

柳木一时哽咽住了,再说不出话来。

于希一笑:“你坐,官家特意吩咐我带了你最爱的核桃酥,取了最好的葡萄酒,我给你先倒一杯,你尝尝好不好。”

“好,好。”柳木使劲点头,也没坐下,而是跪在地上嗑头:“老奴,老奴谢官家惦记着老奴,老奴实在是…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起吧。”德庆帝弯腰扶起柳木来:“坐下吧,今日咱们没有君臣之别,只论交情。”

柳木流着泪坐下:“陛下,老奴有负陛下圣恩,活该有了今日,劳陛下到这污秽之地,实在是老奴的罪过啊。”

德庆帝端起玻璃杯来,于希赶紧往里边倒满了葡萄酒,德庆帝递给柳木,柳木接过来喝了一口:“还是那个味,记得陛下小的时候曾赏过老奴一杯葡萄酒,老奴到现在都记得那个味,就是这个…”

德庆帝嗓子里只觉有些痒意,咳了一声:“便还是那坛酒,朕记得你当时说喜欢,朕就一直没喝,留着呢,剩下的今儿都给你带了来。”

听了德庆帝这一句话,柳木伏在桌上大哭失声:“都是老奴的错啊。”

“莫再说这等话了。”于希笑着打圆场,将杯盘拿出来,又递给柳木一双筷子:“你先吃些东西吧,明儿…就要行刑了,吃饱了好,好上路。”

说完话,于希背过身去一动不动。

柳木倒是笑了:“好,好,我吃,吃饱了好上路。”

德庆帝坐在一旁看柳木吃喝完了,这才从袖中摸出一颗黑色的药丸来:“柳大伴,朕…虽然柳大伴糊涂了,做了许多错事,可你从小就陪伴朕,朕不忍,不忍叫你失骨无存,也不忍叫你受那等苦楚,这是断肠毒药,你且…”

德庆帝眼中有些湿润,咬牙道:“吃了吧。”

“老奴无儿无女,这一身都是陛下给的,按理说陛下叫老奴如何,老奴就该当怎样,陛下用得着老奴的时候,老奴兢兢业业为陛下办事,如今老奴错了,陛下也掌握了朝堂,老奴也是时候该去了。”柳木笑着接过那毒药来放在桌上,起身跪倒在地上:“到了如今,老奴唯有一死报陛下。”

“你吃了毒药,安生去吧。”德庆帝摆了摆手,有些不忍看柳木。

柳木嗑了个头:“老奴不吃毒药,陛下将老奴处以极刑也是不得已的,陕甘几地灾情严重,灾民群情涌动,京城百姓对老奴也是恨之入骨,老奴若是不到菜日口走一遭难以平民愤,叫陛下也为难,老奴不想叫陛下作难,总归是死,受些苦楚又如何,老奴就不是个囫囵人儿,根本留不住全尸,怎么死都是一样的,陛下这毒药还是收回去吧。”

柳木起身,抓了一把切好的猪耳丝放到嘴里嚼着,对德庆帝一笑:“老奴这辈子罪也受过,福也享了,该知足了。”

德庆帝别过脸去,再转头的时候面色平静,可是柳木眼尖的看到地上砸了一滴泪水,他笑了笑:“老奴这一去就不能再服侍陛下了,老奴有几句话跟陛下说说,老奴这几年拼命敛财,老奴家里后花园一个太湖石堆成的假山洞中从右数第三块石头扳开,那里有个机关,动了机关便开了密库的门,里边有老奴这辈子搜刮的全部东西,陛下就要跟鞑子打仗了,便拿了这些东西做军饷吧。”

“朕知道了。”德庆帝平静的点头:“大伴还有什么话?”

柳木又笑道:“内阁大臣中胡秋和虽贪了些,为人也奸滑,似乎有些墙头草,可他却是个办实事的,此为能力极强,对陛下也忠心,陛下可放心用着,王嘉此人忠耿,陛下可用,却要慎用,张逊和崔礼却不能轻信,六部尚书唯户部和工部尚书可放心用着,刑部尚书慎用,旁的…陛下还是撤换了吧。”

德庆帝一边听一边点头:“朕记住了。”

“留王有反意,陛下小心些。”柳木又叮嘱了一句:“义忠侯原和留王相交莫逆,只现在他家世子娶了严家女,官家若是不放心,便叫他家世子早日袭爵,忠勇公曾为着留王来寻过老奴,老奴打发了他,如今跟陛下说一声,陛下留意些,礼部尚书是留王的人,吏部右侍郎和留王有些姻亲关系…”

柳木一点点说着,德庆帝都谨记在心。

一直到柳木说完,德庆帝才长叹一声:“大伴,朕,朕先走了,明儿,朕就不来送大伴了。”

“时候不早了啊。”柳木叹息着起身恭送德庆帝。

等德庆帝出了牢房,便听柳木在他身后悠悠长叹一声:“陛下年纪不小了,以后莫再贪玩,老奴去后,怕再无人能给陛下背起黑锅了。”

德庆帝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于希一把扶住他。

德庆帝回身,又目极有神的盯着柳木:“朕把大伴捧到那个地步,原是给大伴安排了后路的,朕给大伴存了一笔钱,又弄了个户籍,在乡下买了田产,想着叫大伴假死脱身,从此之后做个富家翁,可是…大伴有些太过自大了,竟是,竟是和凤儿起了争端,为着这个,朕也只能舍了大伴了。”

柳木点头:“老奴已经想明白了,贵妃娘娘生了皇长子,就是为着皇长子,老奴也得去死。”

德庆帝摆手:“朕走了。”

说完挥了挥袖子快步出了监牢,柳木站了半晌,回身看到桌上那颗毒药,哈哈大笑:“陛下还是惦记老奴的啊。”L

第四八三章 刑场

从牢里出来,德庆帝站在夜色之中,仰头看天上乌云遮了月亮,不由长叹一声:“朕记得柳木有一个侄孙不过四五岁光景是么?”

于希垂头应是,心中却道柳木最后这一步到底算是走对了,他怎么都是一死,还不如多受些罪,叫官家念及旧情给柳氏一族保一丝血脉,只是柳木也是个糊涂的,怎就偏偏被权势钱财迷了眼,做出那么些蠢事来。

不过,于希又想,官家若是将他抬到柳木那个位置,也指不定他还不如柳木呢,自古富贵迷人情,这话一丝儿都不差啊。

于希开始警醒,他这东府掌印历来也不易做,柳木的事是前车之鉴,他必得吸取经验,万不可张狂,且要对官家忠心不二,如此才不会落到柳木那个地步去。

想及自家侄子如今可官至五品,侄媳妇也生下于家子嗣来,于希心中一热,便是旁的不为,为着侄子侄孙他也要小心谨慎。

“于大伴。”德庆帝转头看向于希:“朕不想以后到牢中探看你,你可明白?”

于希心中一惊,立刻道:“陛下放心,奴婢必不负陛下圣恩。”

“你向来是个聪明的。”德庆帝满意一笑,随后面色一正:“朕希望你不要走了柳木的老路,说实在话,朕今日瞧见柳大伴心里很是不痛快,思及朕小时候你们陪伴左右,如今…唉,他竟要这般去了,朕实在于心不忍啊。”

摇了摇头,德庆帝道:“回宫吧。”

于希赶紧招来马车,扶德庆帝上车,待德庆帝上去了。他才小心的爬到车上,坐于车辕上催着车夫快些回宫。

宫中一间不大的小院中,曹萍扶着曹公公在院中转了两圈,父女俩坐下后曹公公笑看曹萍:“小萍子,你今儿是不是有了什么心事,一晚上都心不在蔫的。”

曹萍强笑一声:“没甚事。”

曹公公摇头:“甭骗我,我吃过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你心里想什么我能不晓得。”

曹萍犹豫再三一咬牙问道:“义父。今儿我和夏姐姐说起柳木的事,偏叫贵妃娘娘给听到了,贵妃娘娘使了碧桃姐姐与我们说。叫永信宫中人这几日都不得提及柳木二字,谁要违了宫规处置,女儿便不明白了,柳木如今都进了大牢。柳氏一族男男女女也都看押起来只待定罪,宫中谁不落井下石一番。当初柳木那样坑害贵妃娘娘,偏娘娘这时候怎就不叫提说柳木呢,若女儿是贵妃娘娘,怕是欢喜的要庆贺一番了呢。”

“你啊。”曹公公一巴掌拍在曹萍头上:“亏的在宫中这么些年。白长了那么个机灵模样结果一点心眼都不长,你连一个宫女都做不好,还想当贵妃娘娘呢。你要是贵妃娘娘,这会儿子早没了脑袋。还…你可没那个心眼子,贵妃娘娘是聪明人儿啊,小萍子,你没跟错人。”

曹萍就更加不明白了,皱着一张白嫩嫩的脸瞧着曹公公。

曹公公看的笑了,忍不住伸手扯扯她的面皮子,逗弄了她一番才笑道:“官家自会走路时起就由柳木服侍左右,柳木陪伴官家的时间比先帝爷和太后娘娘的时间都要长,你当主仆二人这么多年走过来就丁点感情没有?官家是个念旧重情的,虽说狠心处置了柳木,可这心里能好受得了?说起来,就是一只猫啊狗的养了这么多年都舍不得呢,更甭说是个人了,都说人死为大,甭管柳木做了多少错事,现在人都要死了,官家念起他的都是些好,这时候谁要跟官家面前骂上柳木几句,官家心中肯定得恼了,官家一恼,那人还能有好?”

“这般厉害呢,怎的我偏就没想到呢。”曹萍拍了拍脑门:“还是义父聪明呢,女儿有您点拨必是错不得的。”

“我可没你主子聪明。”曹公公一摆手:“你那主子不过是个村姑出身,进宫来这才几年的功夫就已经成了贵妃,上面虽有个皇后压着,可她生下皇长子皇长女来,皇后如今也不敢如何她,又有官家恩宠在身,后宫中又有谁及得上,她要不聪慧,又如何走到今日这地步?小萍子啊,你主子也是个重情的,义父白嘱咐你一句,对你主子必得敬重忠心,绝不能有二心,这样才能有个好结果,义父这辈子是甭指望了,就指望你招婿上门,给义父生个小孙孙呢。”

曹公公这句话叫曹萍脸红起来,扭着身子道:“义父。”

曹公公见她害羞,立时大笑起来:“小萍子害羞了,义父不说了,不说了,只义父这些日子都给你相看女婿,必给你挑个好的。”

曹萍一阵羞恼,捂了脸就往外跑,身后是曹公公爽朗的大笑声。

德庆帝回宫,下了马车步行至万寿宫,才到万寿宫门口,便见一个小太监伴着一个女子站在门外张望,走近了却见是白美人端着一碗不晓得是什么的东西正等着呢。

“夜深了,爱妃这是做何?”

德庆帝几步上前笑着瞧向白美人。

白美人也是一笑:“陛下这几日劳累,妾身便想做些补品给陛下尝尝,这是妾身亲自熬的鸡汤,陛下尝尝吧。”

说话间,白美人就将手中的半大的瓷碗递了过去,德庆帝接过来随手交给于希:“朕不饿,爱妃以后莫辛劳了,累坏了身子朕可是要心疼的。”

白美人双颊有红晕显现,垂了头低低应了一声:“是妾身好几日未见陛下,想陛下了。”

德庆帝笑着携白美人的手进了万寿宫,坐下之后道:“朕这几日事多,不能去看爱妃,待过几日朕陪爱妃玩可好?”

“妾身明白。”白美人头垂的更低了些,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道:“陛下,妾身听说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吧。”德庆帝摆了摆手,白美人小声道:“妾身听说郑美人素来和柳木交好,如今柳木罪大恶极叫陛下送进大牢。这郑美人?”

白美人一边说着一边思量,觉得她话中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胆子便大了一些,声音也跟着大了:“柳木这么些年横行霸道,郑美人借他的光也做尽了坏事,坑害了不晓得多少姐妹,如今柳木伏诛。陛下还是莫饶了郑美人为好。”

德庆帝原来脸上还带着笑。可越听白美人的话脸色越是难看,直到后来甩开白美人的手猛的站起身来,脸上带着恼怒愤恨。一巴掌甩在白美人脸上:“朕要如何还轮不到你教训,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朕的一个玩艺,就敢在朕面前指手划脚。看来是朕的宠爱叫你不知天高地厚了。”

白美人一下子给打傻了,跌坐在地上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捂着脸双目含泪:“陛下,妾身不过实话实说,陛下因何动怒?”

“朕的心思也是你能问的?”德庆帝粗喘了口气,一把提起白美人来又是一个耳光过去。又将她甩到地上:“朕不想再看到你,退下去吧。”

“陛下,陛下…”白美人慌了。也顾不得脸上和身上的疼,爬起来就抱住德庆帝的腿:“是妾身不好。妾身说错了话,陛下恕罪,陛下有气便责打妾身,莫气坏了身子。”

她伏小做低,将身段放的低到尘埃里,又那样苦苦哀求,怕是个人都会有些怜惜之意的,只是德庆帝却目含冷意,看都不看她一眼,一脚踢开她:“朕不想再看到你。”

白美人还在哭,德庆帝有些不耐烦:“于希,你是摆设不成,没听到朕的话么。”

于希吓了一大跳,赶紧叫了两个小太监将白美人拖了出去,进来便听德庆帝自语道:“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朕自来便最厌烦这种浑身没骨头的东西。”

于希小心上前将那碗鸡汤端出去扔了,又回来小心伺侯德庆帝。

第二日一早德庆帝便将白美人降为才人,曹萍听说白美人遭弃,心中一阵痛快,赶紧笑着跟李凤儿汇报去了,李凤儿听她这么一说,笑着问:“白美人因何遭弃?”

曹萍小心摇头:“奴也不知,不过奴已经托人打听去了。”

又过了小半天曹萍知晓了原因,到了李凤儿屋中便道谢:“奴谢娘娘提点之恩。”

李凤儿笑着点头:“你明白便好,你跟云烟伺侯了我几间,我也不乐意你们没个好结果,那白才人可一直受着宠呢,不过几句话便曹了弃,你们也不过是宫人,若真叫陛下听说你们背后道人是非,不定如何呢。”

曹萍这才知道厉害,不由缩缩脖了:“奴以后再不多嘴多舌了。”

夏云烟知道此事也赶着跟李凤儿道谢,李凤儿只说无碍,又叫她们约束宫人莫多嘴多舌,一时间永信宫风平浪静。

后来又听说静嫔宫中有人背后骂柳木叫德庆帝给听到,送到慎刑司一阵棍棒加身当场没了性命,永信宫中人之后便更加沉默起来,再无人敢胡乱说话。

这一日一大早京城百姓便都早早的起了,穿上新衣朝菜市口汇集而去,菜市口那样大的地方不到半上午就挤满了人,约摸日到半空之时,便听得一阵锣鼓声,又见许多士兵押着一辆囚车朝这边驶来,隐约可见车里有个人影,只是,那人已经不太像人了。

走近了才瞧见车中的人散着灰白的头发,身着一身肥大囚衣,满身都是菜叶子、烂泥、粪便,竟是没一处干净的地方,往人前一过,便是一阵臭气熏天。

几个百姓朝着车内啐道:“这老狗总算是伏诛了,圣天子英明,没叫他蒙了去。”

又有人道:“他做尽了恶事,如今京中百姓无有不恨的,这一路上不晓得被扔了多少东西,一会儿子行刑咱们可得张大眼睛瞧着,若是得上一块肉回去喂狗那是再好不过的。”

当下便有人附和,顿时一阵大笑声传来。L

第四八四章 感怀

“嫂子,求求你了,好嫂子。”

严承憬一个劲的围着李鸾儿转圈,叫李鸾儿头疼不已,一巴掌把他拍到一边:“边去,这几天你甭想出军营。”

严承憬站起身来拍拍衣服上的土:“好嫂子,你最疼我的,我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请求,你就允了吧。”

见严承憬那撒泼耍赖的样子,李鸾儿不由抚额:“得,我可不敢说最疼你的,你将老爷太太还有三叔三婶放到哪儿,他们才是最疼你的人哩。”

“是,是。”严承憬赶紧点头:“嫂子也疼我不是,今儿可是那个大太监行刑的日子,嫂子就叫我看看吧,回来我明儿加倍训练不成么。”

说到这里,严承憬撅起嘴来:“我都跟人约好了的,他们都笑话我没胆去瞧,我一个将门虎子哪里连那个胆子都没有的。”

“看什么看。”李鸾儿一巴掌又将严承憬拍到一旁:“小小年纪就不学好,杀人有什么可瞧的,柳木再不好也没得罪了你,你跟着使什么劲,真要有那劲就到战场杀敌去,你那些狐朋狗友要是笑话你你叫他们寻我来,我与他们说说。”

吓的严承憬赶紧缩了缩脖子:“这不是多少年没见处以极刑的么,大家都好奇。”

“真想看?”李鸾儿挑着眉问。

严承憬赶紧点头:“真想。”

李鸾儿抿嘴笑了起来,笑容灿烂之极:“你要真想看,当嫂子的疼你也不是不成的,只是…”

“只是怎的?”严承憬赶紧问了一声。

李鸾儿轻笑:“只是我得寻个时间逮个罪大恶极之人然后绑了来,你再准备一把小刀。咱们将他千刀万剐了你不就瞧到了么,你说多少刀嫂子就给你割多少刀,三百六十刀也成,七百二十刀也行,最难的一千四百四十刀嫂子也是没问题的,保管割完了他还有口气在。”

这话说出来怎么就这么阴森森的,虽然李鸾儿在笑着。可严承憬早吓住了。不由缩着脖了结巴道:“不,不用了,我。我…我不看了还不成么。”

说完严承憬撒腿就跑,李鸾儿拍拍手轻笑一声:“小样,还治不了你。”

她才要转身走,便见两三个大汉结伴而来。走过来都问:“将军,您刚才说的是真的?您真会那个…”

一边问。那几个大汉还一边吞咽唾沫,显然是吓着了,李鸾儿勾唇一笑:“自然是真的,本将军什么时候说过谎话了。你们若是哪个训练不努力,本将军不介意拿他试上一回。”

“俺们努力,俺们努力。”那几个大汉明显也吓坏了。三个人手拉手就那么跑了,画面美的叫李鸾儿不忍直视。

李鸾儿边回营帐边想着今儿菜市口怕是热闹非凡的。柳木行刑,不晓得多少人去观看,华夏人骨子里都有爱看热闹的天性,尤其是这种杀人的热闹更是不晓得多少人会凑的,虽然说很吓人,也许看过了回去就要做噩梦的,可是该看的下回还是照样去看。

只李鸾儿却是不喜欢这个的,她见过杀人见的多了,自己亲手杀的人也多了,其实是不愿意生灵在她手上失却性命的。

柳木虽然说并不是什么好人,可李鸾儿自认也不是好的,只是和柳木立场不同,所以看不惯他罢了,如今柳木落到如今的下场,人都要死了,一死百了,还去想那些仇怨做什么,倒不如什么都不想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再者,柳木到底还是同种族同血脉的,又何至于要到那种他便是死了都要拿他的血肉来吃的地步,反正她和柳木没那样大的仇恨,不至于那样作贱人,便是杀人吃人也是对着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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