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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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鸾儿从她的话里听出几分苦意来,又见她目光也算清澈,想着倒也是个难得的善心之人。更是知恩图报的,即是帮了她一把,莫不如帮人帮到底。便笑了笑:“你素日最善长做什么?”

“我最会织布绣花,姓厉的能读书也全靠我平日织布换得银子才供得起的。”孙氏立时便回答。

“罢。”李鸾儿笑了一声:“即是见着你了。也不能叫你这般走了,我家中还缺一个针织上人,你若是愿意留下也成,并不要你签卖身契,只算是雇了你的,每月织算工钱,哪时候你不乐意做活了随时都可以走。”

孙氏没想到还有这等好事,立时欢喜起来:“多谢侯爷,侯爷大恩大德小女子永世不忘。”

李鸾儿难得发次善心,倒也不求孙氏什么,当下摆了摆手:“我叫人带你先洗漱换身衣裳,再慢慢熟悉针织房中的事情。”

说话间,李鸾儿便叫瑞珠带孙氏去内院寻管事婆子,她和严承悦并肩回府。

进了屋门,严承悦问起李鸾儿赵家的事情:“赵家大爷的事是你叫人做下的吧?”

李鸾儿白他一眼:“这事你不是知道么?”

严承悦叹口气:“不过没想到你这样利落罢了。”

“是我前儿叫方兰去做的,没想到她倒是挺迅速的。”李鸾儿咬着牙恨声道:“赵家即是想毁了富哥儿,就莫怪我还给他们了,他们想叫富哥儿打死人命,我便还到他们身上去,不只给他安一个打死人命的名头,还要给他安一个强抢民女的名头去,总归只要官家哪日要清算他们,这便是杀头的罪名。”

却原来,李鸾儿早就便和方兰相约好了的,她叫夏云烟仔细训练方兰,叫方兰整个人气质提升了好多,原方兰便是个美人儿,再跟着夏云烟一学,稍做打扮往街上一站,便将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便是最端方的君子见了她都得多看几眼,更何况赵大爷本就是极好色的人。

那日李鸾儿打听到赵大爷去听戏,便给方兰传了信儿,正好那戏园子旁边有家医馆,方兰便寻了个病的极重,眼瞅着快断气的老头儿,老头儿孤家寡人一个,正愁死后无人安葬,方兰答应老头死后厚葬于他,老头就甘心替方兰办事。

方兰带着那老头到了医馆,等到赵大爷从戏园子出来便扶着老头撞到赵大爷身上,赵大爷瞧着方兰年轻貌美,长的又是他最喜爱的那款,且见她穿着打扮都极普通的,便知是小门小户的女子,一时心痒问了方兰几句话,大约便是可愿意跟她到赵家享福之类的话。

方兰被李鸾儿锻炼了那么几个月也不是白学的,立时便学了小白花的作派,话里话外引着人认为赵大爷要强抢民女的,再加上那老头儿为了死后安葬,拼了命的往赵大爷身上泼脏水,冲上去护着方兰直指赵大爷不安好心,又说他死都不会卖女儿的。

赵大爷一时急了,那时候他可不想着方兰如何了,便想着叫老头儿闭口莫冤枉了他,情急之下推了老头一把,谁知道就这一把老头跌倒在地上当时断了气。

方兰一见老头死了立时就哭着拦住赵大爷,直说他强抢民女不成还打死人命,更哭喊着要告状什么的。

赵大爷自认为是皇后的哥哥,没人敢怎么样他。当时甩下方兰便走,方兰追了过去痛骂,赵大爷气急了将方兰拉回赵家,其实前脚拉回去后脚他就后悔了,将方兰打了出去,只是好些人都看着他将方兰带进赵家大门,没见方兰出来。都认为他将方兰抢走了。

严承悦听李鸾儿说完。不由笑道:“虽则这计谋粗糙的紧,不过人言可畏,只要叫百姓都这般认为。也够赵家头疼的。”

李鸾儿笑道:“总归他们要害富哥儿的时候想的也不是什么极好的办法,我便也不那般费心了,直接拿来用便是了。”

两人正说话间,便听外边有丫头回道说是秦氏和李梅来了。

李鸾儿赶紧迎了出去。却见秦氏携了李梅走了过来,李梅一见李鸾儿便道:“鸾姐姐。我听哥哥说早之上汪翰林为难你了?”

李鸾儿带她们进屋,严承悦给秦氏见了礼便出去了,屋中只剩下娘三个,李鸾儿先叫秦氏坐定了才道:“也没什么。总归汪翰林胡言乱语也没人会信。”

“都怪我。”李梅垂头,有些沮丧之色:“若不是我识人不清误信了姓厉的,姐姐也不必为了替我出气去刑部救下孙氏。我…”

“这怪你什么。”李鸾儿好笑的看着李梅:“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到刑部那般做是知法犯法的,想着这于我不利。”

见李梅脸上确实是有那么些个样子。李鸾儿更觉好笑:“傻丫头,我确实就是仗势欺人了,就是欺负厉家无人又如何,我正大光明将孙氏救下,谁又能将我怎样,你莫不是真以为那等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话是真的?”

“难道还能是假的?”

秦氏都有些不了解了。

李鸾儿大笑出声:“自然是假的,王法王法,谁是王谁便是法,你们哪时候见王子犯了法与庶民同罪的?被治罪的那也并不是因着犯法,而是因着帝王要治他的罪而已,高门大户中哪家不犯法的?官家不治你的罪,那你便是没犯法,官家要真治你的罪,你再小心也没法子的,那不还有莫须有一条罪可治么。”

“怎么这样?”李鸾儿这席话无疑已经颠覆了李梅的认知,她一脸的震惊:“我,我…竟然是这样的。”

“所以说呢。”李鸾儿摸着李梅的头:“我们家如今对官家极有用处,不说救出孙氏,便是杀了人,官家也会护着我们的。”

说到这里,李鸾儿心中竟还有一番话,大有不吐不快的架势,因此上拉了李梅到近前:“你如今也快要嫁人了,我在这里也嘱咐你一句。”

李鸾儿瞅了秦氏一眼:“婶婶可莫再教梅丫头什么贤良淑德之类的话了,你瞧那孙氏难道就不贤良么,到最后落得怎样的下场?你们是没见着孙氏,见着了也会不忍心的。”

“不教她贤良岂不更差?”秦氏白了李鸾儿一眼:“你可莫教坏了梅儿。”

李鸾儿笑笑:“屁的贤良淑德,那都是娘家无能,没仗腰子的才不得不贤良的,梅丫头只管记着我的话,你嫁了人该如何就如何,莫将姿态放的低了,总归咱们家有我和你大哥哥,还有你哥哥你凤姐姐都给你撑腰,你无论如何我们也能叫那杨家捧着你供着你,叫杨远青不敢如何。”

李梅瞪了眼:“这,这,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李鸾儿这会儿是真想拧李梅的耳朵了,见她还是不明白,也知秦氏这么多年教导她温顺教坏了这孩子,便拿自己给她打了比方:“你便拿我来讲吧,梅丫头,我早先嫁到崔家的时候如何你也知道吧,我不够温顺么?不够贤良么?结果又怎样?”

李梅不由想着李鸾儿嫁到崔家的时候过的日子,忍不住摇头:“姐姐实在过的苦的紧,姐姐那样委屈求全,却还是被休了。”

李鸾儿点头:“是极,那便是因着我娘家无靠,自己又没本事这才被休的,可我嫁到严家你再瞧,我隔多长时间去老宅请回安?我伺侯过公婆几回?且还扔下孩子相公跑到战场厮杀一回,可严家又如何?还不一样见了谁都说我好,说我最是孝顺不过的,又是有福气的,我公公婆婆待我如何?这便是因着我如今长了本事,娘家人又眼瞧着有出息的。”

“姐姐说的是。”李梅将这话听进去了,也记在心间:“姐姐的话我定牢牢记得。”

李鸾儿这才笑了,拍拍李梅的肩头:“且放心,你便是想做泼妇,姐姐也定护你泼妇到底的。”

秦氏听了虽也赞成李鸾儿的话,不过还是啐她道:“得了吧,哪有你这般教导妹子的,叫人家听了哪个还敢娶梅儿的。”

“杨家巴不得呢。”李鸾儿笑着给秦氏递过一杯茶去:“婶子没瞧杨家得了梅儿这等好媳妇去笑的什么似的,杨远青几乎整日跟你侄女婿打听梅儿的喜好,杨家老两口也都乐的什么似的,逢人都要夸咱们梅儿的好。”L

第五二四章 伴读

“正是此理。”

李鸾儿笑望李梅:“此等事情还得你自己想开些,莫钻了牛角尖才是。”

李梅大为受教,又问:“那姓厉的事情真不打紧?”

“打什么紧?”李鸾儿伸手点点李梅额头:“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你姐姐我如今就是提刀将姓厉的给砍也也保管没什么事的。”

如此,李梅才真正放下心来。

不说李家如何,只说德庆帝下朝去了后宫,带着怒气寻了赵皇后。

彼时赵皇后正在分发各宫入冬的份例皮子之类的物件,见德庆帝过来赶紧笑着见礼,口中道:“陛下且坐,我叫人泡陛下最爱的茶水。”

“免了。”德庆帝没坐下,一双眼睛直直盯着赵皇后,神色莫名,赵皇后摸摸自己的脸颊:“妾身脸上莫不是有什么?”

德庆帝冷笑一声:“你脸面大的紧,可没什么。”

赵皇后才要说话,不妨德庆帝伸手一拍桌子:“赵氏,你可知罪。”

赵皇后吓了一跳,赶紧问道:“妾身怎么了?哪里惹到陛下了?妾身…究竟做错了什么?”赵皇后实在是想着这段时间倒也安份守已并不曾如何,也不知道德庆帝因何发怒。

“怎么了?赵氏,你赵家真真是好大的脸面,仗着你皇后的身份横行霸道,简直不把王法放在眼里,今日早朝之上御史台大夫参你兄长打死人命强抢民女,朕的脸面都叫你给丢尽了。”德庆帝怒视赵皇后,见她粉面瞬间青白起来,又怒道:“朕自认对你赵家不薄,实也没指望你赵家能如何精忠报国。只盼着你们能给朕少寻些烦恼,哪知道你们偏时不时的添乱。”

“陛下!”赵皇后吓坏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脸色白白的抱了德庆帝的腿痛哭失声:“都是妾身的错,妾身没管教好家人叫兄长闯了这样大的祸事,只是妾身只这一个兄长,陛下。陛下看在妾身的面上饶了他吧。”

“饶了他?”德庆帝一把甩开赵皇后:“谁饶了朕?朝臣们虎视眈眈。京城百姓可也都瞧着呢,今日朕轻放了你兄长,只怕当下朕便威信扫地了。”

“陛下啊。”赵皇后也顾不上身上疼痛。俯身大哭:“请陛下从轻判理。”

德庆帝看了赵皇后许久,久的赵皇后后背冷汗都几乎要湿透衣服了,这才轻叹一口气:“朕叫人查清楚是怎么回事,便是你兄长真打死人命。朕也想法子帮他吧,只那抢去的民女必得放了。你给赵家传个话,叫他们把皮子都给朕崩紧了,若是再出差错,朕哪个都饶不了。”

说完。德庆帝甩袖子便走。

赵皇后抹了汗起身,先是安抚自己惊慌的心情,又叫人给赵家传了信去。另外,便是寻了人仔细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一个小太监将前朝发生的事情给赵皇后仔细的讲了之后。赵皇后想及她兄长也不过推了一把那老头就去了,又想到据说的那柔弱无依的小娘子,总觉得这情节似是很熟悉,仔细回想了许久才想出来,气的几乎要大骂出声。

这不就是她原想陷害李富的计谋么,怎的就…

瞬间,赵皇后明白了,这应该是李家人做下的套子,李家应该是知道赵家的阴谋,忍了这么些时日寻了合适的人选,又在合适的时机打回赵家。

一时间,赵皇后又气又恼又恨,百般滋味齐上心头。

又在此时,那小太监谈及英武侯也被参奏的事情,待说到德庆帝明显包庇英武侯,最后还说什么德庆帝都时常被皇后和贵妃殴打之类的话,简直叫赵皇后几乎吐出一口血来。

赵家是她的娘家人,英武侯是贵妃的娘家人,凭的什么赵家出了事官家便不依不饶,英武侯出了事官家便百般维护,都是服侍官家的人,凭的什么这样差别对待。

另叫赵皇后无法忍耐的便是官家最后那句话。

她可从未打过陛下一下,对陛下从来都是温顺奉承居多,自认持礼的紧,可那贵妃却极张扬,怕是不只一次打过陛下的,可陛下为了不叫贵妃为难,竟把她拉出来说嘴,弄的她好像极不贤惠一般,气的赵皇后浑身都疼,也没什么心力去分派后宫份例,直接瘫躺在床上消气。

其后几日,赵家的事终是平了,赵大爷也不过在衙门走了一圈吃了些苦头罢了,德庆帝并没将他如何,只是,前脚赵大爷从刑部出来,后脚,德庆帝便册封李凤儿为皇贵妃。

旨意一下,赵家人心头皆苦。

李凤儿为贵妃还说得过去,终是低了赵皇后一头的,只要赵皇后稳得住,李凤儿总归还是要给赵皇后请安施礼,可为皇贵妃的话,便有资格穿明黄衣袍,她宫中的规格摆设都能和皇后齐平,且皇贵妃为副后可协同皇后打理后宫事务,一般情况下,皇后在是不会设立皇贵妃的,除非皇后快死了,或者皇后已经去了,这才设立皇贵妃,说起来,这时候设下的皇贵妃也不过是个过渡,且等着过上一段时间之后便是妥妥的皇后了。

现如今赵皇后还活的好好的官家便册封皇贵妃,这不是明着打赵家的脸么,官家已经实实在在的告诉了赵家,他对赵家的行为很不满,对赵皇后也很是不满。

赵皇后虽气,可也不敢如何,只能安份守已的打理后宫,再不敢出什么头了。

而不论后宫还是前朝都认为李凤儿成了皇贵妃必然会张狂的,都等着揪李凤儿的错处,哪晓得李凤儿拿了金印宝册之后和平日无有不同,不只不插手后宫事务,且行为处事没丁点的张扬之处,便是穿着打扮上还是素日模样,叫人不得不赞上一声沉得住气。

自然,也因为李凤儿这般表现。王太后对她更为赞赏,时时处处的表现出对李凤儿的维护之意,叫李凤儿在后宫中更加如鱼得水,逍遥自得的紧。

就算是如此,李凤儿却没有丝毫的感激王太后和德庆帝的意思,她的心早被这母子俩以前的行径给伤透了,如今再对她好也已经晚了些。

李凤儿虽然还是一贯的从容生活。可后宫前朝不少投机者却不放过她。后宫许多美人还有嫔妃都想要依从李凤儿,前朝官员也有几许向李家投诚的,只是这些投机者都叫李凤儿还有李鸾儿打发走了。

笑话。如今官家正值壮年,这些人便赶着投诚岂不是给李家寻不自在么?

德庆帝玩心重处事也叫人摸不着头脑,可再怎么着那也是当今官家,凡是帝王的通病他身上也都有。第一便是多疑,李凤儿若是在后宫纠结许多美人嫔妃那便是结帮了。前朝李家若是也受了那些官家的投诚,便是结党,时间久了,就是德庆帝对李凤儿再多喜爱怕也会着着猜疑而出手对付李家。

虽则李鸾儿不怕。可也不乐意费那般心力。

如此,李鸾儿闭门谢客,时不时的连朝都不上。一副风轻云淡状,倒叫人无从下嘴。

李凤儿也只说要教导自家孩子。在永信宫深居简出,从不多嘴多舌,也不颐指气使,叫德庆帝都高看她一眼。

待到了冬日李梅嫁到杨家为妇,而裴三娘已经检查出怀有身孕,秦氏乐的什么似的,一心只想着裴三娘也能如顾大娘子一般生上三个小子,只是到了年节时请大夫把脉,说是只有一个,秦氏先有些失落,后来想着谁家也不能那般大的福份一次生三个啊,再者,顾大娘子怀了三个小子得多艰难,当初生产的时候可是难产,她亲见的,为着孩子好,还是一回生一个的好。

如此,她也算是想开了,自此之后对裴三娘关爱异常,又亲自做了许多小衣裳准备给未来的孙子孙女穿,直喜的裴夫人见人便说裴三娘嫁了个好人家,婆婆尤其慈爱的紧,叫不晓得多少人羡慕不已。

其余严家李家并无大事,冬日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过着,快到年节的时候,也出了一件事情,便是顾二娘子带了她的女儿珍珠寻到严家寻求帮助。

原顾大娘子临去山海关的时候亲去了许家,言谈间对顾二娘子诸多维护,再加上马夫人将她所生嫡子过继给马家惹的顾呈很不高兴,便念及顾二娘子到底是他亲身女儿,也与许家老爷谈了一回,顾二娘子的境遇好了许多。

只是好景不长马夫人再度怀孕,待到冬月的时候生下一子,这可是顾呈真真正正的嫡子,再加上那小子长的虎头虎脑极像顾呈小时候,顾呈喜的什么似的,因着马家有了一子,马夫人所生二子便随了顾呈的姓,是顾家真正要继家业的,因此上,顾呈只顾着这嫡次子,倒是将付姨娘及顾二娘子几个抛到脑后。

再加上顾大娘走的远鞭长莫及,许家就故态重萌,再度苛责起了顾二娘子,这回冬日下雪,许家二房嫡子将珍珠推进雪地里,头嗑到石头病了许久,险些就去了,顾二娘子又惊又惧,原想给珍珠讨回公道,可许家一家子都维护那个嫡子,将珍珠看做泥土,任是谁都能踩上一脚的,叫顾二娘子没办法,只能厚着脸皮来求助李鸾儿。

李鸾儿倒也记得顾大娘子那些话,她想叫顾二娘子一直活在她的阴影之下,永远仰仗她,羡慕她,便也同意相助,待顾二娘子回到许家后,李鸾儿派了管事去许家说了一番话,又送了顾二娘子母女一些东西,许家人惹不起李鸾儿,只能对顾二娘子又好了些。

这事情倒也不值一提,另有一件事便是厉鸿志毁了容不能派官,再加上他们母子不事生产,在京城也过不下去,便将当初汪家送他的房产转卖了回乡去了。

而留在严家的孙氏却因为没有繁重的劳作,也没有什么烦心事,又为了报答李鸾儿收留之恩,专心研究女红针织,竟是叫她弄出了一种极漂亮的布匹来。

孙氏织的不是什么绸缎,是极普通的细棉布,可这布比寻常的更细腻柔软,且上面还织了好些花纹图案,瞧起来精美的紧,另外,她织布的时候并没有全用绵线,里边掺杂了一些南边某种植物纤维纺的线,织出来的棉布做成衣服穿在身上显的很挺括,就是行动坐立的久一些也没什么皱折,这便比寻常的棉布绸缎都要显的好。

李鸾儿见了孙氏织成的布很是夸赞了一番,又专门买了一些女工跟随孙氏学习,开设了一个布坊,冬月开业以后因着这布确实是好,再加上马上就要过年了,谁家不买些布匹做衣裳,布匹的销量就上去了,李鸾儿又将这布定的价钱很高,弄的那布坊开张之后便日进斗金,买卖红火的紧。

李鸾儿倒也念着孙氏的功劳,布坊中给她留了份子,只说等孙氏赚够了钱就在京里给她买房置地,叫她也做一回地主婆。

如此,孙氏倒是安定下来,如今她日子过的富足,李鸾儿也很敬重她的为人,她倒是很长时间没有想起厉鸿志来,心中也逐渐平静下来,再没了之前的怨怪恨怒之意。

待到了年节的时候,李鸾儿果然拿出孙氏所分的红利在京城与她置了房产,虽然房子不大,不过小二进的院子,可这是京城,没有几百两上千两银子哪里就能买得下的?孙氏这一辈子虽然整日劳作,可过她手的钱财真的有数,几乎整块的银锭子都没拿过,待她见了这房产心中感激无以言明,只能对着李鸾儿不住嗑头了,同时,孙氏心理也起了变化,原她实指望妻凭夫贵,想靠着丈夫过上好日子,可如今相公靠不住的,但是自己努力却也买了房置了产业,实则比靠别人更加的安心。

孙氏见识宽广了,心性自然也发生了变化,心胸开阔之下整个人都变了模样。

另有变了模样的便是夏云烟,入冬时节于希终是忍不住了,求了李凤儿放夏云烟出宫,又求告德庆帝给他和夏云烟赐下婚事,待过年的时候,夏云烟嫁到于家,正式成了于希的夫人,于子然的婶子。

如此各安其命,又是三年过去,德庆帝的长子福豆虚岁六岁了,按照规矩是要开蒙的,德庆帝选了大儒教导福豆,又从权贵人家选出几个和福豆年龄差不多的孩子做福豆的伴读。

李凤儿担忧福豆,便先和德庆帝吹了枕头风,选了李鸾儿的长子辰逸做为福豆的伴读,另选了胡秋和的孙子胡岳还有便是王太后的娘家小侄孙王令做为福豆的伴读,陪福豆读书习武。L

第五二五章 教子

冬初,天色未亮,漆黑的天幕还有点点繁星,严家偌大的院子已经灯火通明。

三进院的东跨院中,小丫头拿了琉璃灯在前引路,穿了棉衣披着厚斗篷的李鸾儿跟在后边,过了抄手游廊,到了北房的廊下,两个穿了绿棉衣的小丫头肃手站在门外,见李鸾儿过来赶紧见礼。

“大少爷可起了?”

李鸾儿摆手问了一句。

小丫头半蹲着身子:“起了,正洗脸呢。”

李鸾儿掀开厚厚的棉帘子进屋,外边天冷的紧,几乎是滴水成冰,可一进屋就有融融暖气扑面而来,李鸾儿脱下斗篷递给丫头,就看到严辰逸板着一张小脸穿戴整齐的过来请安:“儿子见过娘亲。”

“都准备妥了?”李鸾儿捏捏辰逸的脸:“穿件大毛的衣裳吧,今儿外边天冷。”

立时就有丫头取了大毛衣裳过来,李鸾儿接过衣裳也不急着给辰逸穿,先是瞧了瞧他的穿戴又从怀里拿出一瓶子擦脸的油膏给辰逸抹上:“风大小心吹多了脸上起裂子。”

之后才将大毛衣裳给辰逸穿上,又叫丫头寻出一副兔毛的抄袖来给辰逸带着,忙活了半晌才满意点头:“今儿你头一回进宫,娘亲送你过去,改日你便自己去了。”

“儿子能自己去,不用娘亲辛苦。”辰逸小脸还是板的死死的:“外边天冷,儿子不忍娘亲劳累挨冻。”

“就你嘴甜。”李鸾儿笑着拧了辰逸小脸一把:“得,莫说这些没用的,赶紧走吧。”

说话间,她牵起辰逸的小手拉着她出了门:“原是你爹说要送你的,只他打不过我。便由我送你过去。”

辰逸垂下小脑袋,忍笑忍的厉害,又听李鸾儿道:“你可莫以为你爹身子弱,他也只是在咱们家显的弱了些,在外边可比旁人家的爹爹好许多,前儿他和刑家大爷比试还赢了他,娘亲瞧着平虏将军也未必是你爹的对手。只可惜谁叫他碰着咱们娘几个呢。”

辰逸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娘亲说的极是。”

话说李鸾儿家的四个小子五岁时李鸾儿便狠了心熬了金夫人留下的健体药方子。每隔几日给他们泡上一回,到六岁时又教他们练体的法子,现如今这四个小子都是身带巨力。再加上严承悦教导他们的武艺,怕是横行京师也无敌手的。

李鸾儿叹了口气,摸了摸辰逸头上戴的帽子:“你爹最疼你们不过的,你们如今长大了。也要知道孝顺爹爹。”

“儿子明白。”辰逸笑着应了一声。

“你回去跟辰远几个说上一声,你爹面皮子最薄。又最是本份君子,往后你爹出门你们几个轮换着陪他,省的他被人欺负了。”李鸾儿又嘱咐了一声:“另外,你爹生的好。外边的野女人都盯着你爹呢,你们跟着他,若是有野女人不长眼你们可得替你爹打发了。”

李鸾儿这话才落地。便听得严承悦笑着斥了一声:“说的什么话,没的教坏了孩子。”

却见严承悦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他穿了一件深紫袍服,头上也戴了紫貂皮的帽子,更显的面如美玉,俊秀非常,他一出来便牵了辰逸的手:“爹和娘亲一起送你进宫。”

辰逸答应着,等爬上马车之后还在想着,娘亲说不得还在记恨前些日子爹爹出门时被女人缠住的事情呢。

他抬头偷偷瞧瞧严承悦的面庞,虽是小孩子,可也不由的暗赞一声好看,又瞧瞧李鸾儿,也觉赏心悦目,只说这天底下也就自家的娘亲和爹爹最是般配不过的,除此,再没人配得上爹爹,想来娘亲所言的要看紧爹爹很在理,回去必要嘱咐辰远几个。

一家子三人坐上马车,李鸾儿揽了辰逸在怀里细细的嘱咐:“进了宫也莫怕什么,万事都有娘亲兜着呢,福豆是你表弟,必不会为难与你,他若是和你争吵,你只管寻你姨母告状,另外那胡家和王家的小公子你也都熟悉,应也不会与你有什么不和的,要是他们不长眼惹了你,你莫打他们,并不是娘亲叫你忍着,实是你力气太大了些,他们又那般弱,又岂吃得住你一拳,你若有气,暗地里想个阴招收拾了他们便是,明面上可莫要跟他们计较。”

李鸾儿一行说,辰逸一行点头,严承悦听的嘴角都有此抽搐,只觉李鸾儿这教子的法子有些太纵容孩子了,可想归想,李鸾儿说完,他也跟着道:“咱家也不求你考状元,可莫要只读书,小心读成书呆子,另师父教你的觉得对便学,若觉得不好不学也罢,或者回来问你爹也是成的。”

“嗯。”辰逸崇拜的看了严承悦一眼:“爹是状元,爹说的必是对的。”

“臭小子。”李鸾儿笑骂了一句:“你娘还是侯爷呢,难道说的便不对么。”

辰逸笑嘻嘻道:“娘亲说的也对,娘亲放心,我必不会吃亏的。”

李鸾儿想到自家四个小子从小到大似是还没在人前吃过亏,便也跟着放了心。

不知不觉间宫门已在眼前,李鸾儿跳下车将严辰逸抱了下来,拿自己的斗篷裹紧了他,严承悦也跟在李鸾儿身后进了宫。

进宫后李鸾儿带着严辰逸去了永信宫,严承悦则去了万寿宫。

李鸾儿去的巧,她过去的时候正好李凤儿正给福豆梳洗打扮,见李鸾儿跟严辰逸进来,忙叫银环给他们端了热茶点心,又问可用过饭了没?听说还未吃什么东西,便又叫小厨房准备了一些清淡的吃食。

一时间福豆穿戴妥当了,李凤儿拉着福豆也嘱咐几句:“进了学便是大人了,不能跟小孩子一样撒娇耍赖,另跟着师父读书必要认真的,不能淘气,知道么。”

福豆一迭声的应着,李鸾儿才吃完粥听了这话笑道:“福豆,莫听你母妃的,你是皇子,可不是那些寒门学子,又不用你考状元,能读书写字,能看出文章好坏便成,旁的不用多想,我这么对你说,也是这么对你表兄说的。”

“姐。”李凤儿瞪了李鸾儿一眼:“哪有你这么教小孩子的,省的教坏了。”

“如何教得坏?”李鸾儿瞪起眼睛来:“咱们家的孩子最是乖巧不过的,根子上是好的,就是放到坏人堆里也学不坏的,你且放心吧。”

李凤儿只不依,吵着要李鸾儿收回先前的话,必是要福豆努力读书的,李鸾儿直气的咬牙:“你先前也没这般刻板,怎的在宫里这几年倒学成这样,福豆有你这样的母妃真真委屈了。”

她又看向福豆:“可怜见的,过来姨母疼你。”

拉了福豆的手,李鸾儿捏在手中:“小小年纪,手才多大点,骨头都没长好呢,照你母妃说的辛苦读书刻苦练字,岂不将手写的变了形,好孩子,咱们不理你母妃,跟姨母好,姨母罩着你。”

李凤儿听的哭笑不得,才要说什么,便听外边有人道:“英武侯说的极是,朕的儿子不用考状元,不必学那些酸文假醋的。”

说话间,德庆帝竟是挑帘子进来,福豆几个忙起身见礼。

德庆帝摆摆手:“左卿已经等着了,朕带你们见过师父。”

说话间,德庆帝一手牵了福豆,一手拉着辰逸出了屋门,李鸾儿这才轻松一口气笑着喝茶,李凤儿几步过去,小声问道:“姐姐是不是早就知道官家在门口?”

李鸾儿点头:“知道归知道,不过我说的也是真话。”

银环笑着带宫娥出去,屋中只剩下李鸾儿和李凤儿姐妹两个,李鸾儿压低了声音肃容道:“福豆是长子,又有你这个得宠的身为皇贵妃的母妃,若是不坐到那个位子上,你们娘俩必是没有好结果的,这位子,咱们是必要争上一争的。”

李凤儿点头:“早先官家宠信郑美人喝斥与我的时候,我便起了那样的心思。”

“即是要争,做什么叫福豆读那些迂腐的诗书,福豆最该学的应是帝王之道,是御下之道,你以为只会读书便成做好帝王了么,莫说笑了,你且看看那些诗书读的太过好的帝王有几个能成为圣明之君的。”李鸾儿以手指点头桌子慢慢说着,声声句句击到李凤儿心坎上。

“姐姐说的虽极是,可这帝王之道要从哪里去学?”说话间,她竟是犯了愁的:“官家素来最是爱玩的,他又哪有心思教福豆这个,我也不能去求着官家教这个,这…”

李鸾儿拍了拍李凤儿的手:“莫担心,姐姐我给你备着呢。”

说话间,她从怀里摸出几本书来递给李凤儿:“你收好,以后给福豆看。”

李凤儿赶紧接过书来瞧了瞧,却见这书都是市面上没有的,就是宫里御书房也没有这样的书,不由怔然看向李鸾儿。

李鸾儿干咳一声:“这,你莫问了,总归收好便是。”

李凤儿瞬间明白了,这书怕是李鸾儿不知费了多少心思写就的,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实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李鸾儿看李凤儿眼都红了,赶紧岔开话来:“自古以来帝王心思最是难测的,如今官家年轻着呢,咱们家势态又越来越大,说不得慢慢官家便要起疑心,你且不可教着福豆学什么,只叫福豆好好玩耍便是,总归要将身子养好再图其他。”L

第五二六章 责罚

只说李鸾儿姐妹在永信宫商量福豆的事情,德庆帝带着福豆和辰逸去了专为福豆读书而腾出来的正阳宫。

才进得门就看到一个青衣老者负手而立,这样寒冷的冬日里,天色都还未亮,瘦瘦高高的老者仰头看天,天上启明星正亮,显的老者很有几分文人气质还有一些萧瑟之感。

一瞬间,严辰逸脑海中出现一个自家娘亲常说的词…装逼。

“臣见过陛下。”

听到声音,老者转身行礼,严辰逸看老者面目古拙清瘦,有一种仙风道骨之感,便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平身。”德庆帝一笑:“左卿来早了。”

严辰逸这才知道老者便是教他们诗书的师父左学道,赶紧和福豆过去行礼,左学道肃容受了礼,未进门,便又有两个七八岁左右的男童进门见礼。

那穿红衣打扮的跟个红包似的便是胡相公家的孙子胡岳,而穿月白色衣裳的则是王家的王令,这两人拜见了德庆帝还有福豆,见过师父又和严辰逸互相见了礼,如此一行人才进了屋子。

外边天气极冷,众人都穿的厚实,猛一进屋只觉一阵燥热,德庆帝笑了笑:“正阳宫的人倒也尽心,怕是昨天夜里碳炉一直未灭吧,烧的如此暖和。”

福豆已经把外面的大衣裳脱了,而严辰逸三人则先忍着,想着等德庆帝走后再脱衣裳不迟,左学道本就穿的不厚实,这会儿子也不必脱什么衣裳,直接站在前边给各人分排座位。

一共也不过四个人,福豆自然要坐在最前边。剩下三人排排坐坐在福豆身后,又各自分发了书本便开始讲课。

因着才要起蒙,左学道讲的都是最浅湿的,也不过是千字文百家姓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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