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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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寿安宫没走多远,迎面碰着一个宫装丽人,那女子长的极年轻,约摸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一张鹅蛋脸,大大的眼睛,琼鼻樱唇,瞧来便是一脸的富贵相,叫人看上一眼便觉得她生来就是该安享尊荣的。

小太监见了这丽人,小声对李鸾儿道:“这是陛下才纳的贞嫔。”

这时候,那丽人已经走近了,李鸾儿少不得见了礼,口称见过贞嫔娘娘,那贞嫔笑了笑,两颊隐现两个酒窝,看起来多了一种甜美的气息,她摆了摆手:“英武侯才从寿安宫出来吧,正好本宫要去拜见太后娘娘,倒也算是有缘份。”

李鸾儿垂头称是,又听贞嫔道:“听说英武侯要伴驾出巡,我素知英武侯好本事,在这里拜托您护好陛下,且注意一些,莫叫陛下接近那等不三不四的人,若是陛下再带进宫里什么妖精样的女人,怕不只是我,便是皇贵妃都心里不痛快吧。”

“我不过是臣子,陛下要如何不是我能够劝阻的了的,我的职责便是护好陛下,叫陛下平安便成,旁的恕我不能应下。”李鸾儿听的有几分火大,不软不硬的给了贞嫔几句,抬步就往永信宫而去,直气的这贞嫔脸色红红的,一跺脚冷哼一声便去了寿安宫。

走了几步路,李鸾儿问那小太监:“贞嫔什么来头。”

小太监压低了声音:“听说是王家人,陛下原是不乐意纳的,只太后拧着性子偏要陛下纳进宫来,又碍着太后的情面,陛下也就多宠了一些。”

李鸾儿听了冷笑两声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且等着到了永信宫,李鸾儿便笑着跟李凤儿道:“如今你越发不管事了,旁人都想欺侮到咱们姐俩头上了。”

李凤儿一愣还有些不明白,李鸾儿一边喝茶一边慢悠悠道:“那个贞嫔是怎么回子事?怎的?王家坐不住了?出了一个王太后不满意,还想再有一个不成,他们家想要几辈子的富贵?”

李凤儿这才知必是贞嫔得罪了李鸾儿,笑了笑:“你理她做甚,左不过还是个没定性的孩子,也就是仗着家世横了一些,我瞧着她进宫便谁都瞧不起,不说我,就是正经皇后都不放在她眼里,仗了太后的势硬是将自个儿当成后宫之主了,就这种性子,说不得哪一日就糊里糊涂的给人做了刀子呢。”

李鸾儿倒也并不是生那贞嫔的气,不过是想提醒李凤儿一声,见李凤儿心里有数便也笑了:“王太后越发糊涂了,竟然弄这么个东西进宫,是怕她去后官家对王家太优容么。”

一句话李凤儿也笑了:“莫说这些了,你去寿安宫,她必嘱咐你保护好陛下,我却要与你说一声顾好自己要紧,总归那么多人护着陛下呢,不差你一个。”

“我心里有数。”李鸾儿点头表示明白了,又从怀里摸出一些药交给李凤儿:“福豆和丹阳一天大过一天,我瞧着该是给他们泡药浴了,你且准备好,莫因怕他们受苦而心软,往后福豆怕要面对各种困难,先吃点苦头倒是好事。”

李凤儿接了药仔细的收好,又对李鸾儿道:“我得了信儿,再过些日子兄长便要进京了,说不得陛下出巡回来你就能见着兄长了。”

“真的?”李鸾儿一喜:“好些年没见着哥哥了,也不知道他现在什么样子了?嫂子和侄儿们都还好?”

一连好几个问句,叫李凤儿也不知如何回答,只能笑笑:“自然是好的,兄长最是护短不过的,肯定能护好嫂嫂和侄儿的,只我担心干娘的身体,她如今上了年纪,总这样奔波也不是个事儿,这回回来便叫她留在京城里吧。”

“我倒也愿意。”说起金夫人来,李鸾儿也有几分担心:“只她性子倔的紧,我怕她还是要跟兄长回山海关的。”

金夫人性子倔,且如今越老越古板,她的观念中养儿防老,做父母的老了甭管如何都得跟着儿子,便是儿子不孝顺,也是活该要受苦受罪的,是实不该跟着女儿过活的。

如今她有儿子有孙子,儿孙又都是极孝敬她的,做什么因着几分辛苦就要离开儿子家跟着女儿了?这女儿是旁人家的媳妇,在家的时候是该好好疼惜的,可出了门子便不能再因着自家给女儿添乱。

李鸾儿知道以金夫人这种性子是必然不会跟她住在严家的,说不得就是她磨破嘴皮子金夫人也必得跟着李春一家子。

李凤儿想到这点也深深叹息,只说一句由着她吧。

两人又说一会儿子话,李鸾儿要走的时候李凤儿才道:“官家若是在外边瞧中什么女人想带回宫来你就由着她,莫因为我去阻止,总归我现在对他也不抱什么希望,我有儿有女的,过好我自己的日子便成了,再者,这后宫女人还少么,也不差那么一两个的。”L

第五四五章 美食

德庆帝这回出巡并不是微服,而是正经八百的巡视,因此带的人很多,除去李鸾儿带着一阵御前侍卫护驾,于希还带了东府的府卫暗中保护,并且还有许多文武大臣跟随。

后宫的嫔妃德庆帝原想带上李凤儿的,只李凤儿不放心福豆和丹阳,并不乐意去,德庆帝无奈就带了康嫔和德妃,后来王太后又叫他带了贞嫔一处去。

自古帝王出巡都是大事,这事准备了好些日子,到了夏日德庆帝才得以出去。

只是因着拖拉的这段时日,德庆帝倒没事,别人真是要吃苦了的。

本来春日出去倒是好天色,即不冷又不热,护驾的人,随驾的人都会轻松很多,可偏到了夏日,这天一日热过一日,老大的太阳挂在天空正中晒着,就算是不动弹都是一身汗,更何况还得仔细伺侯德庆帝了,自然谁都不轻松。

御驾从京城出发,一路向南而行,德庆帝想要巡视民生,并没有走水路,走的都是陆路,都是顺着官道而行,速度不是很快。

第一日也不过走了百多十里地,到了傍晚时分到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四处都是荒山野岭的,没办法只好架起营帐。

御驾出行,带的东西自然多,这营帐也是其中之一,李鸾儿先与于希商量着选好了平坦的地方,又带人搭帐子,德庆帝倒是没瞧见过这些,一时来了兴致,也在一旁瞧的很是欢喜,时不时的还比划一下,讨论几句。

待见帐子搭好了。留于希带人伺侯德庆帝,李鸾儿带了一些人寻了个山头打猎,不一时便弄来不少东西,比如野兔野鸡之类的,带着的御厨忙收拾了烧给德庆帝与那几位嫔妃吃,李鸾儿几个倒并不要御厨做的饭,他们自己点了火堆架起野兔烧烤起来。

待到入夜时分。营地上飘起浓浓肉香。德庆帝在中间最大的帐子里安坐,他身旁陪了康嫔和德妃,下首位置坐着贞嫔。几个宫女捧了食盒进来快速的摆饭。

德庆帝看到那一盆子野鸡汤,又见各类的烧野菜还有炒的各色菌类,便问摆饭的宫女:“英武侯可用过饭了?”

宫女低头一笑:“英武侯带人正烧兔子呢,怕这会儿已经吃上了。”

“她倒是能吃。”德庆帝笑了一声:“即是吃上了便算了。我原还想叫人给她备上一份饭呢。”

“英武侯也实在不识抬举。”贞嫔冷笑一声:“陛下都还没用膳她倒先用上了,这眼里还有没有官家了。”

德庆帝叫人盛了一碗汤喝着。也没答理贞嫔,只康嫔瞧了贞嫔两眼笑了一声,随后就低头与德妃说话去了。

这贞嫔并不觉得她说的话如何不对付,又絮絮叨叨道:“陛下很该好好的管束英武侯了。您瞅瞅李家人如今多过份,英武侯在朝堂之上说打哪个就打哪个,说给哪位老臣没脸也没人敢说什么。她夫君又教导皇子,她哥哥镇守边关。她妹夫…陛下,小心李家有不臣之心啊。”

“贞嫔,这野鸡汤不错,你喝些吧。”德庆帝重重的将碗摞下,淡淡瞅了贞嫔一眼,起身便朝外走去。

康嫔低头浅笑与德妃道:“她还当她是前朝大臣么?就敢这样直言犯谏,也幸好官家脾气好,若是个脾气不好的,说不得这会儿子已经将她打杀了。”

德妃一笑:“人家有太后撑腰呢,自然是不怕的,偏咱们这些没靠山的就得小心翼翼,什么话都不敢多说。”

“眼皮子浅的,怎的就一点心眼都不长呢。”康嫔实在想不出这贞嫔的心眼都长哪去了?瞅着面上也是精明的,怎么内里如此草包,王家叫她进宫怕不说不能庇护家中多得几代富贵,恐还要带累王家呢:“偏她就瞧不清形式。”

“如今中宫无子,整个后宫只有皇贵妃所生皇长子,形式如何谁还瞅不出来么,偏她这般爱现,小心以后有报应。”德妃也看不惯贞嫔的行为,冷笑一声道:“皇贵妃那都是板上钉钉的了,谁瞧不出官家给皇长子铺路呢,不然怎就这般信任提拔李家,偏她蠢的什么话都敢往外讲,待哪一日皇贵妃坐上那个位子有她好受的。”

贞嫔并没有去关注康嫔和德妃,在她眼里,这两个就是透明人物,不值得关注的,她笑呵呵的端起野鸡汤来喝了两口,小声道:“看来我说的很是,官家应该也在警惕李家呢,不然如何赏我汤喝。”

康嫔和德妃看贞嫔这个蠢样子,着实忍不住笑着出了营帐,两人寻了一处大笑出声,康嫔扶着树直揉肚子:“哎呀,姐姐,我实在忍不住了,她也着实太好笑了。”

“是,蠢的叫人哭笑不得。”德妃也是脸带笑意:“她难道就听不出官家是叫她闭嘴么,怎么还敢不要脸的这般张扬,竟然认为官家是在奖赏她?”

“二位娘娘说什么悄悄话呢。”

正当康嫔和德妃笑话贞嫔的痴傻时,不期然一个声音传来,两人赶紧回头瞧去,却见李鸾儿手中拿了一根长长柳枝,踩着野花野草正向这边走来。

待到近前,李鸾儿与这二位见了礼笑道:“娘娘们有什么事这般好笑,说出来叫臣也笑上一笑。”

康嫔看看德妃,摆了摆手:“不过是在说那野鸡汤罢了,到底是才打来的野物,比宫中的还好喝一些。”

李鸾儿笑道:“这倒也是,山中野物多,若是烹调得法,倒也是别有一番滋味的。”

说到这里,李鸾儿又笑了起来:“这回二位娘娘跟陛下出巡,恐怕要一饱口福了,这一路上走过去,各地各府都有那特色美食,想来官家是必要尝上一尝的,娘娘们也能跟着沾些光的。”

“哦?”康嫔一听便有几分好奇:“英武侯见识广,也与我们说说都有什么美食。”

左右无事,李鸾儿又已经吃饱了,也乐意跟这二位闲聊几句,便靠着树将那柳枝扔到地上笑道:“我瞧着快到保定府了,这保定府有名的便是驴肉火烧还有焖子,驴肉倒也是好物,味道好又滋补,素来有天上龙肉地下驴肉的说法,早年间我也尝过,味道确实不错,还有保定府的小咸菜做的也好,待到了地儿二位必要尝一尝的。”

看康嫔和德妃听的认真,李鸾儿心说这二位自小就在深宅大院长大,待到岁数大些进了宫,从一个笼子到了另一个笼子,自此与困兽一般只能囚禁着,就是有聪明才智也不得施展,只能用在后宅争斗上,也难免太过孤单苦闷了些,即是她们爱听这个,多讲一些也无妨,便笑道:“再往南走还有那锅贴、烧饼、再有各地特产的干果,赵县特产的雪花梨,到了南边好吃的更多,各类的精致点心,各色美食不断…”

她一样样的说,直叫康嫔和德妃这两个素来心智极坚强的也听的直流口水,忍不住到:“若是陛下从这些地方经过,是必要尝上一尝的。”

康嫔瞅了瞅李鸾儿笑道:“英武侯倒是见多识广,这些可曾都吃过的?”

李鸾儿摆摆手:“哪里就吃得尽呢,我才去过几个地方,说起来你们莫笑我,我是个极爱吃的,便想着将大雍朝走遍,各地的美食都要尝上一尝,只我嫁了人困于后院哪里能出得去,无奈之下只能从了军,便想着借征战多走些地方,多尝些好吃的。”

她嘴里说着莫笑,自己倒是先笑了起来,康嫔和德妃听的都傻了眼,完全没想到以军功见长,以武艺著称的英武侯参军的初衷竟是不能四处走动品尝美食。

这两个人一想到那在朝堂上素以泼皮无赖见长,叫人人听到都头疼不已,许多人闻名色变的英武侯竟然是个吃货,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只这二位这般一笑,便觉英武侯也并不难相处,不由的生出几分亲近之意来。

笑过之后康嫔叹了口气道:“英武侯还能借着征战四处走动走动,只我们怕这辈子都别想出去走这一遭了,那等风光美食也只能在梦里得见。”

这话带着股子悠悠的怨气和郁闷,李鸾儿只是笑,并不曾安慰她。

等李鸾儿走后,德妃便劝康嫔:“你也莫多想,总归咱们小心些,再好好服侍官家,这回跟官家出来的只咱们三个,我瞧着官家是不待见贞嫔的,这便是咱们姐两个的机会,若是能借这回怀了胎再生个皇子出来便好了,咱们也不求他如何,只求将来他能将咱们接出宫,也能叫咱们尝尝英武侯所说的那些个美食,也不用困于一地终日长叹了。”

康嫔听了顿时鼓起无限的勇气来:“罢,便是为了将来能好,咱们也得抓紧机会的。”

德庆帝带着怒意离了帐子,慢慢踱步,他身后跟着几个小太监仔细的伺侯着,德庆帝走了一会儿远远瞧见一条小河,又见几个侍卫在河边不知道作甚,一时起了兴致就过去瞧瞧。

走的近了就听到几个侍卫相劝的声音,再一瞧,不远处地上坐着个浑身*的女子,女子披散着一头长发傻呆呆的坐着,脸上也不知道是河水还是泪水,将脸庞都湿了,又听几个侍卫相劝的声音。

德庆帝还没走过去,就听到一个侍卫道:“咱们都是男子在这里多有不便,不如去请英武侯来问问这小娘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立时就有人赞同,又有一个侍卫飞也似的去请李鸾儿。

德庆帝几步过去询问:“怎么了?”L

第五四六章 突发

“陛下。”

几个侍卫看到德庆帝过来,立时行礼禀明情况:“臣等在此取水,不想这个小娘子从上游顺水而下,臣等就将她救起,如今正在询问她。”

德庆帝看看那坐在地上浑身*的小娘子皱皱眉头:“你们且去请英武侯,叫她过来问问。”

立时就有人飞跑着去请李鸾儿,约摸一刻钟的时间李鸾儿匆匆赶来,她看看那个已经站了起来,身上披了一件侍卫衣裳的小娘子,笑了笑过去拉了她的手:“这位妹妹怎么到河里去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为难事,与我说一说,我给你想个法子。”

那小娘子一听李鸾儿这般询问,实在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李鸾儿也不劝,听她哭够了又问:“你总是哭也不是办法,到底有什么事也该与我们说一说。”

小娘子一边抹眼泪一边道:“我是这里往西不远处青山屯的人,我姓何,婆家姓杜,人称杜何氏,我与相公自小便一处长大,十五岁的时候嫁到杜家,原我们两个夫妻恩爱日子过的也好,公婆对我也不错,只我嫁过去三年无所出,相公又是家里的独子,为着传宗接代,婆婆就看我极不顺眼,时不时的辱骂殴打…”

说到这里,杜何氏忍不住又哭了:“我知道是我的错处,便都忍了,相公也时常安慰我,为着子嗣,我与相公想尽了法子,药也不知道吃了多少,只一直没动静,又过了两年,我婆婆实在忍不得了。便要给相公纳妾。”

杜何氏偷瞧了李鸾儿两眼:“我和相公恩爱,又如何能够忍得住,我不乐意,婆婆骂了我一顿,又叫我干家中最累最脏的活计,今日我去河边取水,路上听村里人提起。说我婆婆已经买了一人要给相公做妾的。我到了河边心里悲痛,一时想不开就跳下去了。”

因着杜何氏是女子,李鸾儿过来之后。那些侍卫都躲的远远的,不过,他们都是身怀武艺之人,杜何氏的话也都听到了。好些侍卫都在想这杜何氏瞧着柔柔弱弱的,谁晓得竟是这般的善妒。不过是纳个妾而已,她就这般寻死觅活的,显见得心胸狭窄不是什么好的。

只李鸾儿身为女子很是理解杜何氏的苦楚,知道这天底下但凡是女子都是有妒意的。谁也不乐意叫自家的相公纳妾,只有的人忍得下去,有的人忍不下去罢了。想了一时问杜何氏:“你可与你相公请个大夫好好的诊诊脉是怎么回子事,诊出来之后对症下药。说不得是能好的。”

杜何氏垂头:“我婆婆请大夫与我瞧了,说是我宫寒不易怀胎。”

李鸾儿听的倒是笑了:“不易怀胎并不是不能怀,做什么这般急呢,没的糟贱自己有什么好的,现在你就该好生调养身子,若是调养好了,说不得就能抱上大胖小子呢。”

说到这里,李鸾儿又拍了拍杜何氏的肩膀:“再者,你也不过是听同村的人说起,又没亲见你婆婆带人回家,你这般想不开急着投河,今儿算是命好被人救起,万一没碰着我们就这么去了,而你婆婆也没给你相公纳妾,你不是白白送了命么。”

她这话倒是说到点子上了,那杜何氏一听立时精神了,立时就对李鸾儿道谢:“多谢您了,您说的是,是我想左了,险些白丢了性命去。”

李鸾儿看这杜何氏披了侍卫的衣裳总归不像,便带她到自己的帐中,取了一身衣裳与她,等她换好了,李鸾儿道:“我也会些医术,不若我替你诊诊脉吧。”

杜何氏笑着应了,伸出手腕叫李鸾儿给她诊脉。

李鸾儿诊了好一会儿,眉头皱的死紧,诊完了瞧瞧杜何氏又思量一会儿才道:“你倒是有些宫寒,不过却也不严重,怎么就会怀不上呢,实在是怪呢。”

杜何氏一喜:“您是说我能怀上?”

李鸾儿点头:“旁的我倒是不敢说,只诊这些小毛病倒也不会出错的,你身子骨倒是不错,些微有些宫寒也不碍的,那大夫是不是与你有仇,竟然这般误你。”

接着,李鸾儿又问了杜何氏这些年吃了什么药,杜何氏倒是好记性,也些微识得些字,那些药她吃了不少,是说得上的,她给李鸾儿一一说了,李鸾儿越听眉头皱的越紧:“庸医,你吃的这些药哪里是温补调养身子的,分明就是虎狼之药啊。”

杜何氏一听立时又哭了:“我与那大夫无怨无仇,他为何如此害我?”

“谁知道呢。”李鸾儿几乎想翻白眼了,她虽然口中说着庸医,可心里却清楚,就是杜何氏吃的那些药但凡是懂些医理的大夫都明白那药对身子不好,可那大夫怎就会开了,还叫杜何氏一吃这么些年?莫不是杜何氏真和那大夫有仇不成。

不过,李鸾儿也只是稍想了一下便算了,杜何氏与她无亲无故的,她也犯不着替杜何氏费多少心思。

只看杜何氏哭的伤心,李鸾儿难免劝了一句:“你回去还是再寻个好大夫与你瞧瞧,给你相公也好好的看看,到底怎么回子事要做到心里有数,说起来,这夫妻之间总是没有子嗣,原因可并不在女子这一方,有时候男人也占了很大因素。”

杜何氏抬起泪眼看向李鸾儿:“您说的是,我回去便寻个好大夫瞧瞧,这回我叫我兄长帮忙寻一个好的,再不叫人陷害了。”

李鸾儿看杜何氏摆正了心思,也不再伤心,便寻了几个侍卫,外加几个宫女一起送杜何氏回家。

之后李鸾儿便休息一时,又带人巡营,瞧着四下无野兽,周围也没有什么危险这才进帐休息。

到夜深的时候那几个侍卫才回,一回到营帐便寻李鸾儿复命,他们送杜何氏回去的时候杜家正四处寻人,杜何氏的相公疯了似的到处找她。后来听人说远远看见她跳了河,她的相公也险些跳进河里去。

等到杜何氏被送回去,她婆婆对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倒是她相公见她回来很是欢喜,对她嘘寒问暖的,瞧来,小两口感情确实不错。

李鸾儿听了便也没有多想。到第二日就拔营启程。

这一日又走了约摸四五十里路。到下午的时候天空突然阴沉下来,眼瞅着就要下雨了,远远见前边一个村庄。便都急着赶过去,寻了一家富户住了下来。

因着是御驾到来,那富户一家战战兢兢接驾,将家中最好的房间都腾出来给德庆帝和带来的文武大臣住。他们一家倒是挤在后院的两间小屋中,李鸾儿叫人拿钱给这家人。那位老爷说什么都不要,还说什么官家驻陛是天大的福份怎么能要钱呢。

除此,这富户还叫他家的女儿和媳妇去伺侯德妃等人。

到晚间,这家人拿出最好的饭食招待。且等着大雨过后,已经是深夜了,德庆帝只好在这家住了一夜。

这一路且行且住。不过三五天的功夫便离京城远远的,风土人情也有了许多的变化。

又隔一日。便遇上个大镇,这一日正是庙会,满大街的人,看起来热闹极了,德庆帝是个爱热闹的,就微服出来游玩一番,李鸾儿怕他出事,只得换了一身男装做为侍卫跟随。

游玩了一上午风平浪静的,寻常书上电视上那些狗血情景倒是没有碰到,没人行刺,也没有什么卖身葬妇的小白花等着,更没有反朝庭的江湖人出现,李鸾儿才微微放下心来,不由暗地里嘲笑自己有些草木皆兵了。

等德庆帝回到驻陛之处的时候,几个侍卫看到李鸾儿就赶紧追了过去,小声道:“侯爷,早先咱们救的那个杜何氏寻了来,咱们怎么都赶不走,只得等着侯爷回来安排。”

“杜何氏?”李鸾儿几乎忘了这人,想了许久才想起是哪个:“她怎追了来,你叫她来见我。”

不一时,侍卫带了个穿着有些破烂的妇人过来,李鸾儿看了许久才从这个妇人脸上瞧出杜何氏的影子,见杜何氏一身衣裳已经破了,脸上也带着污渍,头发蓬乱,满身的憔悴,便知这一路她必吃了许多的苦。

李鸾儿给杜何氏拿了些吃的,等她吃饱了问她:“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追到这里了?你家人可知道?”

杜何氏打个饱嗝,眼中隐有泪光闪现:“侯爷,您收留小女子吧,我什么都会做,什么都能干,求侯爷收留…我,我实在没有去处了。”

李鸾儿满心不耐:“到底怎么回事。”

杜何氏低垂着头,声音很小的将事情的因由讲了出来。

却原来,这杜何氏回去之后真照着李鸾儿所说请她娘家兄长寻了个相熟的据说医术不错的大夫,她先诊了脉,那大夫说她身子骨倒是不错,只是吃了些虎狼药弄的身子虚了些,倒并不是不能生孩子的,这叫杜何氏更信李鸾儿的话。

即然她自己是能够生得下孩子的,为何成亲五年没有子嗣,杜何氏虽然不愿意,可还是想到她相公身上,她又不能直说恐怕是她相公有问题,又想叫她相公诊脉,就跟她兄长想了个法子。

杜何氏说要回娘家瞧瞧,叫她相公送她过去,等到回到娘家,杜何氏的哥哥摆了酒席招待杜何氏的相公,一时两人吃酒吃醉了,杜何氏就请那位大夫给她相公诊脉,大夫诊过之后有些为难,可还是与杜何氏说了,她大夫身体有毛病,这辈子都甭想有孩子的。

杜何氏听了如遭雷劈惊呆当场,后来她相公酒醒便要回家,两人回到家中,恰逢杜何氏的婆婆见她回了娘家一时气不过骂了起来,杜何氏是个烈性子的,这些年是因着她没有生下孩子自觉理亏才忍让她婆婆的。

如今即知是她相公的毛病,自然就不乐意忍让,与她婆婆对骂了起来,她婆婆说要给她相公纳小,杜何错一时没忍住冷笑几声直言跟她婆婆说要纳便纳,只纳了小也生不出孩子来,她相公这辈子都是生不下孩子的。

杜何氏的婆婆一时气着了,险些昏倒,杜何氏就将请大夫给她相公诊脉的事情讲了出来,她婆婆不信,又问她相公,杜何氏的相公丝毫不惊讶,很痛快的承认了。

杜何氏原来还以为她相公不知道这事,如今看来,她怕是早知道的。

只是她相公即知毛病出在谁身上,为什么这么些年不言不语,哪怕偷偷告诉她婆婆也成啊,起码不用叫她受这么多年的委屈,杜何氏一时间就有些接受无能。

后来,她闹腾了一场,她相公才说了实话,其实她相公成亲后不久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他怕说出来杜何氏会和他和离,他倒是真喜欢杜何氏的,不愿意杜何氏因为他身体的原因弃他于不顾,就想了个法子买通大夫将没有子嗣的罪过安在杜何氏身上,如此,杜何氏心中有愧是绝不会离开他的。

杜何氏相公这些小心思险些小杜何氏丧了命,若不是碰着李鸾儿一行人,说不得她真死了。

杜何氏知道真相之后悲痛欲绝,她倒不是嫌弃她相公身子不好,实在是因她相公的欺骗隐瞒而伤心,一时气不过回了娘家,可她娘亲和兄长都劝她别和离,好好和她相公过日子,实在不成过继个孩子。

杜何氏觉得谁都不理解她,一时又想左了,就离家出走,出来之后也没处去,打听着李鸾儿他们的行踪一路追了来。

李鸾儿听完杜何氏所言目光就冷了几分,上下打量她一番,冷笑一声:“你爱离家出走,爱与你相公闹别扭是你的事,做何非要追着我们不放,我们事情多的很,没功夫理你的家务事,也没那闲情收留你。”

“侯爷?”

杜何氏完全没有想到前些日子对她和和气气的英武侯瞬间翻脸,一时接受不能,扑通跪了下来:“侯爷,求求你留下我吧,我做牛做马,我做什么都成。”

李鸾儿面色阴冷,眼中隐有几分杀气,杜何氏似是吓坏了,起身后退几步,转身跳出营帐。

正好德庆帝正带人拿了长杆子粘知了玩,杜何氏看到德庆帝几步过去跪倒在地上:“求求您可怜可怜小女子,留小女子几日吧,小女子吃的不多,也能做些活计,更能伺侯贵人…”

“你这是?”

德庆帝有几分不解,才要叫人扶起杜何氏,却见李鸾儿追过来一把将那欲扶杜何氏的人拍开,伸手拽起杜何氏,右手直接就掐上杜何氏的脖子:“谁派你来的?说!”L

第五四七章 说书

话说李鸾儿一把将那杜何氏擒住,上至德庆帝,下到小侍卫都满脸惊讶的看向李鸾儿,不明白她这又是意欲如何。

一个侍卫小心上前道:“侯爷,这,这小娘子如何得罪侯爷了,还请侯爷看在她一个村妇无知的份上且饶了她吧。”

德庆帝看着杜何氏被掐的脸色青紫,蹬着脚挣扎也有几分不忍:“英武侯,你这…”

李鸾儿将杜何氏扔在地上,一脚踩在她脸上,将她白嫩清秀的一张脸踩到泥地里:“你究竟意欲何为,老实交待。”

“咳,咳!”

杜何氏大声咳着,一双手使尽力气推着李鸾儿的脚,只是她就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觉得那只脚纹丝不动,似是一座大山压着她一样,叫她透不过气来:“侯爷,奴家,奴家没有什么想头,只是想跟着,咳,伺侯侯爷。”

“呵。”李鸾儿冷笑一声将脚拿开,却又提起杜何氏,瞧杜何氏脸色微变,手上一用力卸了她的下巴,拽着杜何氏的头发道:“你这等小伎俩便以为能骗得过我么,真真做梦。”

她一行说,一行对德庆帝道:“陛下,这杜何氏不定是什么反朝庭的组织派来行刺陛下的,还请陛下好生查问。”

“怎么会?”德庆帝还有些不相信:“这分明就是个农妇么。”

“臣给陛下分说。”李鸾儿笑了笑,将杜何氏带到德庆帝面前,侍卫们也觉得奇怪,便都围上来听着。

李鸾儿一指杜何氏:“且先不说旁的,便是杜何氏落水的那条河。那河从杜何氏所在的村子到咱们驻扎的地方七拐八拐的距离可不远,她一个弱女子落到水里能活生生飘到营地着实是运气太好了些,许她运气也着实的好,只是捞上她来的时候,她只是混身湿透,却并没有比如昏迷,比如休克。也没有灌上多少水。更没有吐出许多脏物来,口中也干净的紧,这就叫人奇怪了。”

“说不得她会游水呢。”一个侍卫说话了。

李鸾儿一笑:“这个也说不定。只是,存心想要投河自尽的人若是会水,大多都是在身上绑巨石之类的,叫自己游不起来。若不然,在水中挣扎一会儿会自动游上水面的。她若是会水,早就自己爬上岸了又何必游到咱们这里来,她游过来,便是说明她是故意过来的。存着不知道什么心思。”

说到这里,李鸾儿又给这些侍卫讲了一下不会游水的人落到水中会是怎样情形,在水中挣扎久了的人都会有什么反应。

那捞杜何氏上岸的几个侍卫回想杜何氏当初的情形。便均说杜何氏不像是在水中挣扎良久的样子。

“这就说明她并不是从村子里跳河的,怕是在半路上跳河。然后挣扎着飘过来的。”李鸾儿笑了一声:“什么人半路上跳河硬是飘过来,除去居心不良的,我实想不出旁的。”

“只这一点并不能说明什么。”一个侍卫还想着给杜何氏开脱。

李鸾儿知道这杜何氏长相清秀,看起来又老实本分,这会儿子被卸了下巴的样子着实叫人心怜,便指着杜何氏道:“只这一点,我自然也不会太过怀疑她的,只是,你们也去了她婆家的村子,那里百姓的日子委实也不好过,就是这杜家算是富户,可杜家媳妇还是得下地做活,回家也要做家务的,她也说她婆婆因她不育苛待她,什么重活累活脏活都叫她做,可我带她回帐替她把脉的时候发现她手中没有做活留下的老茧,反倒是拇指、中指和食指指尖有薄茧,另外,她虎口处也有茧子。”

一个侍卫思量一会儿长叹一声:“她不是正经的农妇,倒是个文武全才的。”

好些侍卫一听这话瞬间都想明白了,便是德庆帝瞧着杜何氏的目光也变了。

指尖有薄茧说明杜何氏常握笔,虎口部有茧子说明她握过刀剑,一个农妇家境也不是多好,为何会常年握笔,又因何握过刀剑呢?

李鸾儿说到这里又笑了:“自然,我虽怀疑她,可也不想要她的命,便与她说了些话,又叫你们送她回去,便是叫你们查查她到底是不是那个村子的人,而据你们回来禀报她也确实是个村妇,即是她都走了,我也不愿意多事,便也不揭穿她,只她没眼色,竟又跟了来。”

李鸾儿一双眼睛直盯着杜何氏,眼中有几分杀气:“她与我说多年不育是她相公的事,她因这个与婆婆争吵,又恨她相公骗她,一气之下跑了出来,这话实在露出许多破绽来。”

在众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下,李鸾儿只得摸摸鼻子耐心解释:“她与她相公青梅竹马自幼便感情深厚,她又嫁到杜家多年,与她相公从来没有争吵过,一再说明夫妻感情很好,那么,夫妻感情如此的好,她却在我这个只见过两次面的人面前说她相公身子有毛病,不育,你们想想,便是自家的相公真有毛病,谁家的娘子会不帮着相公隐瞒,反而在外人面前迫不及待的说出来。”

德庆帝低头细思,倒也真是这么回事,便是李凤儿如今生他的气,与他的感情不像原先那般好了,可若他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毛病,李凤儿也会帮着隐瞒,是绝不会在人前提及的,更何况这个妇人与她相公自来就极要好的。

许多侍卫听了这话看杜何氏的时候也充满了审视。

李鸾儿走到杜何氏跟前,瞧着她的眼睛,见她眼中隐现几分恨意,不由笑了,拍拍杜何氏的脸:“再者,你受你婆婆多年恶气,这会儿子知道原由不在你身上,一般人定是想尽了法子将这口气出出来,或者从你婆婆身上讨回来,哪有你这样离家出走的,一个村妇。从来没有出过远门,长的又不错,竟然能单身一人追上我们,这个还不可疑?”

杜何氏低下头不说话了,李鸾儿知她是认了。

上前一步,李鸾儿将她下巴接好,拍着她问:“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杜何氏将脸扭到一旁不语。李鸾儿冷笑一声:“即是不乐意说,那便不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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