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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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的?”掌柜的说话都有些不利落了。

平常市面上的松江布约摸都是二两二钱或者二两三钱一匹进的,到京城一匹卖三两,而何家竟然给到三两五钱,一匹布便有一两三钱银子的赚头。

再说,何家要的布多,进货的时候还能再压压价,说不得二两一匹也能进得来,如此算一下便是一两五钱银子的赚头了。

何家总共要最少七百匹布,一匹一两五钱银子,七百匹便是一千多两银子呢,这个铺子一年统共也赚不得那么些的,旧年一整年算下来也不过赚了六七百两,这样大的赚头,傻子才不赚呢。

“您且等等,我这就去请示主子。”掌柜的立时抹了汗,叫伙计上茶,他亲自去请示自家的主子。

过了约摸有半个来时辰胖长柜气喘呼呼的跑了来,见了何家管事便笑了:“我们家主子说了,到时节必将布给您准备好了。”

何家管事一听也笑了,站起来道:“口说无凭,咱们得立个字据的,不然我也不好跟我家老爷交待,这么着吧,我先付定金,你们必须在下月十六之前将布准备好,若是违约,要付双倍罚金的。”

做生意自然是要冒险的,再说人家要立字据也是该当的,掌柜的没多想笑了笑道:“这是该的,这是该的。”

两人又商量一番,何家管事付了四百两的定金,又与掌柜的定了字据,自然,上面签名画押都是拿了各自主家的印章画的,不然两人都是下人,也做不了那个主的。

何家管事请了中人,字好字据之后一式三份,他与掌柜的每人一份,中人持一份,如此从今日起生效,弄好了这些,何家管事笑着告辞,掌柜的也是笑出一朵太阳花来。

待何家管事一走,掌柜的就立时叫人去南边买松江布押运回来,又去主家一趟好好的表了功,倒是也受了赏。

你道这杂货铺子是谁家的,这铺子是许家太太的,许家清贫,没多少家底,这些年来许太太辛苦持家再加上她的陪嫁总归是攒了些银子,便也买了庄子铺子,杂货铺是许家最大的铺子,也是最赚钱的,许家上下一年的嚼头几乎都是从这里走的。

许太太得知杂货铺子马上就要有一笔赚上上千两银子的买卖,自然也欢喜不已。

若真赚了那些钱,家里立马便能松快起来,他们也能有钱给老二走动走动,说不得那官职就能往上走走的。

说起许家二爷的官职来,许太太就是一阵气闷,对顾二娘子越发的生起气来。

枉那顾二娘子以前总在家里张扬,说什么她与顾大娘子姐妹情深,便是顾大娘子远在关边也记挂着她,托英武侯照料,她也原是看在英武侯的面上才对顾二娘子有些好脸,可这回只是叫顾二娘子去说说情,给老二的官职往上走走都办不到,非但办不到,还被英武侯赶了出来,真叫人好生的没脸。

许太太一想到此事就恨的咬牙,再想到那个被顾二娘子教的性子泼辣的孙女,更是坐不住了,叫了心腹到跟前:“去,叫嬷嬷好好的调教珍珠,几时她知道什么叫三从四德,懂了什么叫温顺贤惠,将礼仪都学好了才叫她出门。”

那心腹答应一声自去了。

从许太太屋里出来,那个老嬷嬷拐弯到了顾二娘子院中,只见院门紧闭,屋中听到一阵吵闹声,老嬷嬷推门进去,便见珍珠被罚跪在院中,顾二娘子正与那教养嬷嬷争执。

“怎么了?”老嬷嬷笑着对教养嬷嬷道:“太太刚吩咐下来,定要将小娘子教养好,不然不许出院门一步。”

教养嬷嬷得了依靠更加得意,顾二娘子立时脸色惨白,有些摇摇欲坠,她摇晃两下站稳了抓住老嬷嬷的手:“花大娘,还请你在太太面前为我们美言几句。”

说话间,将一块玲珑佩送到老嬷嬷手中。

老嬷嬷得了好处自然脸上多了笑模样:“你放心,再过几日我替你美言叫大娘子能出来放放风。”

说完,老嬷嬷也不久留,转身便走。

待送走老嬷嬷,顾二娘子没办法只得又贿赂了教养嬷嬷一番,这才叫珍珠的日子好过了些。

却说隔了几日,李鸾儿便招呼马方过来,见了他便问:“少爷们的事情可都办妥当了?”

马方笑了笑:“大奶奶,都办妥了,也不知道大少爷是怎么弄的,竟然与何富贵家里有了些交情,这回能叫何富贵帮忙也算是能为不小了。”

李鸾儿一时也笑了:“闯祸的能为不小,若不是我与他描补,你当何富贵就那般心甘情愿被他一个孩子指使。”

“这也是大少爷的一片孝心,要不是为了给您出气,大少爷何至于此。”马方笑着恭维了两句。

李鸾儿脸上笑意更浓:“说起孝顺来倒也是真的,只到底年纪小些,有些事处的不太周全,他也不想想万一叫许家人知道他在背后出了馊主意会如何,到底许家老爷为官多年,人脉本事都是有的,怎么都不是他一个孩子能招惹得上的。”

马方垂头:“许家老爷再怎么着也比不过大奶奶您的,有您在,大少爷又怕什么,说起来,大少爷那法子还真是不错,先断了许家财路,再捧杀那个许家二爷,总归这么一弄好叫他翻不过身来。”L

第五六八章 局势

“董太医,我这脉象如何?”

赵皇后横卧榻上,笑着问请脉的董太医。

董太医是专攻妇科的老太医了,现年已经七十多岁,如今不怎么在太医院当值,只是赵皇后这胎分外重要,自然就把他请了来瞧。

董太医收了东西笑了笑:“皇后这胎看脉像极稳,脉搏有力,皇子应是无碍的。”

“有劳董太医了。”赵皇后笑着叫人打了赏,又叫太监送董太医出去。

董太医从赵皇后院中出来并没有回太医院,而是被于希接到了万寿宫中,董太医一进大殿,便见德庆帝坐在御案后正在批阅奏折,就站在一旁安静等着。

于希瞧了两眼立时叫小太监搬了凳子来请董太医坐下,等到德庆帝批完折子于希上前将折子移下去,德庆帝才起身走动走动,又转转手腕子:“如何,皇后脉象如何?”

董太医赶紧起身:“陛下,皇后是滑脉无疑,且脉象稳健,这胎应是皇子。”

德庆帝听了脸上带笑:“有劳董卿了,于希,送董卿出宫。”

于希奉命请董太医出了万寿宫,一行走一行问:“您老确定皇后这胎是个皇子?”

“应是皇子无颖。”董太医笑了笑:“这回陛下有了嫡子,江山更加安稳,朝臣们应该也是极高兴的,真真是四角俱全的。”

于希垂头,掩住眼中的嘲讽:“陛下也很欢喜,若是旁人问起您来,还请如实回答,也好叫大伙都跟着高兴高兴,不瞒您说。陛下盼这胎久矣,还曾说过皇后要是能生下嫡子必要大赦天下的。”

“陛下竟这样看重?”董太医吃了一惊,又见于希神色不像说假的,心中更加惊异,心说都传陛下对皇后不是很敬重,对皇贵妃宠爱非常,如今看来。陛下心里倒还是颇重皇后的。说到底,只有皇后生下来的才是嫡子,皇贵妃所生的再怎么样都是庶子。哪里有不看重嫡子反而重视庶子的道理?

如此,董太医对于希的话更是深信不疑。

于希眼瞅着董太医不见人影了才回到万寿宫,一进大殿便听德庆帝问:“你与董太医怎么说的?”

于希垂手恭敬站在一旁:“奴婢说陛下分外看重皇后娘娘这一胎,一直盼着呢。还说过若是生下嫡子便要大赦天下。”

“你倒是越来越精怪了。”德庆帝瞅了于希一眼起身在殿中转了几圈:“将这些话传遍后宫,务必叫大伙都知道董太医诊断皇后这胎是皇子。还有朕分外看中。”

“是!”于希答应了一声,过了一会为难的看向德庆帝:“陛下,不是奴婢多嘴,实则太后娘娘看中陛下子嗣。要是皇后这一胎有个什么,旁的且不说,太后娘娘那里…恐怕是要伤心的。再则,这也是陛下的嫡子。”

于希不是很明白德庆帝到底是怎么想的。皇后即使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的,可这到底是德庆帝的嫡子,是他的亲生骨肉,再怎么着这孩子也得保下来不是,便是德庆帝有心叫皇长子继位,可也不是说非得将嫡子弄死的呀。

于希是个太监,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再有后的,他比任何人都更看中子嗣血脉,竟是不懂有些人分明有自己亲骨肉,可为着嫡庶之争狠心的将自己的孩子放到火上烤,有的分明能拉一把,可去对孩子死活置之不理。

“于大伴,你多嘴了。”德庆帝不紧不慢的一句话叫于希心惊,赶紧几巴掌扇在自己脸上:“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多嘴多舌。”

德庆帝一笑:“朕心中有数,你不必再劝。”

于希哪里还敢说什么,告退出去便照德庆帝的吩咐去做。

没用多久整个后宫都晓得德庆帝对皇后娘娘这一胎分外看中,德庆帝希望皇后这回能生个健康的嫡子好承继江山社稷,又有人知道董太医给皇后诊了脉,说这一胎是个皇子。

自然,寿安宫也得了信儿,王太后半靠在榻上听白嬷嬷回禀,脸上带着笑:“到底嫡庶有别,有嫡子自然还是嫡子好,皇后这回也争气,竟是怀上了,你们给哀家仔细些,这回定要照顾好皇后和皇子,再不能出差错了。”

白嬷嬷赶紧笑道:“这是自然的,说不得用不上多久您就能抱上嫡孙呢。”

王太后也是笑着点头:“哀家盼着呢,福豆虽然聪明伶俐,对哀家也孝顺,可到底是庶子,不如嫡子贵重啊。”

“想来嫡皇子身份贵重,定也是又聪明又孝顺,再则,皇后娘娘即是开了头,说不得以后还有宫妃生下皇子,到那时候,您可真就是儿孙成群的。”白嬷嬷仔细奉承王太后,说的王太后笑的合不拢嘴。

当阳宫中赵皇后也听了这些消息,脸上的笑一直就消退不下来。

“瞧见了没,皇贵妃就是再得宠又怎样,出身摆在那里,皇长子说到底还是个庶的,又哪里能比得过本宫所出的皇子。”赵皇后脸色红润,脸上也多了几分精神。

“是呢。”她身后几个宫女也笑捧着她:“您瞧,您一怀孕官家便将皇贵妃哄出宫去了,还不是怕皇贵妃急了对您不利么,说不得您这胎生下来皇贵妃才能回来呢,真到了那时候,陛下恐早忘了她,您又有嫡子在,还愁陛下不来当阳宫么。”

宫女们这么一说,赵皇后便更加得意:“趁着本宫怀孕,皇贵妃不在宫中,本宫要多提拔几个美人出来,务必叫陛下乐不思蜀,想不起皇贵妃来。”

赵皇后兴致极高,后宫中有些人神色却不怎么好。

先便是向李凤儿表示了友好的康嫔和德妃,她们眼瞅着赵皇后因怀孕又要起来了就开始害怕,怕赵皇后因她们先前亲近李凤儿而和她们算帐,可如今叫她们向赵皇后示好,她们又怕这样墙头草的行为非但落不得好,反而叫人瞧不起。

如今这康嫔这样的人两头为难,而贞嫔却是怒气冲冲,她只觉得她生在王家本身就比旁人更加高贵,且和德庆帝关系也应该更亲近,可是皇后那个老女人都怀了孕,她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实在是很不应该的。

以贞嫔的脾气,险些冲进当阳宫去闹腾一场,还是她身边的嬷嬷制止了她的行为才没有闯出祸来。

旁的且先不说,只说李凤儿住在李连树家倒也自在的紧,一来这是自己娘家,她多少年没回过家了,娘家人自然就多疼她一些,二来,李家后院干净没有乱七八糟的事情,不像宫中整日勾心斗角的,她落得清静自在。

没住几日李凤儿都觉自己胖了,脸色也好了许多,叫银环都笑称李家的水养人,不然为何一个两个都是貌美的紧呢。

只是,李凤儿也没清静几日宫中消息传来,德庆帝竟是因着赵皇后怀胎而高兴异常,且还有人说赵皇后怀了嫡子,德庆帝怕她下毒手才哄她出宫的。

更有人将她比做太宗皇帝的田贵妃,李凤儿听了心中很不是个滋味。

只是她也知这些话都是空穴来风做不得准的,面上也不显露什么,该如何还如何,心性之稳很是罕见,倒是叫暗暗观察她的裴三娘佩服之极。

这夜,李富下衙归家,吃过晚饭之后李富逗弄着李庆,一边问裴三娘:“今儿可去皇贵妃那里请安了?她那里有没有缺什么,你多注意一些,可千万别慢待了贵人。”

裴三娘一笑:“还用你吩咐,该注意的我都注意着呢,你也不瞧瞧我是什么出身,我裴家号称百花裴家,宫中的花卉可都是我家供着的,和宫里人打交道不仔细些怎行,我自幼跟娘打理生意,这些事情又岂能不懂的。”

一番话说的李富也笑了起来:“偏你这张嘴最是不饶人的,我不过白吩咐一句,你就那么些话堵我呢。”

“偏堵你又怎的,有本事咬我。”裴三娘一仰头,笑的一脸小得意状。

李富瞧她那小模样心中直痒,恨不得在她脸上啃上一口,拍拍李庆叫他跟奶娘去睡觉,等到屋中只有两人时李富一用力将裴三娘扯进怀里搂紧了道:“偏你总是呛我,偏我又舍不得你,看起来这辈子你是吃定我了。”

裴三娘笑着窝在李富怀中,拽着他的头发把玩:“我如今想想我是真有福气的,原我也没想到我能嫁的这样好,真真跟做梦似的。我的郎君俊美不凡,公婆和善,小姑也不是那等刁钻的,又没有通房小妾添堵,你不知道我出去应酬多少人羡慕我呢。”

李富抓着裴三娘的手放在口中咬了两下:“可疼?”

裴三娘点头,李富笑曰:“这便不是做梦的。”

两人一时笑了起来,笑过之后李富问裴三娘:“你瞧官家是怎么个意思?”

裴三娘摇头:“我一个妇道人家又哪里瞧得出来,只我却是知道皇后素来不受宠的,官家应也不会为了一个嫡子便变化这般大,莫忘了陛下先前调动六部官员,明显便是在给福豆铺路,莫非陛下就想不到皇后还有可能怀上?”

见李富点头,裴三娘继续道:“陛下年纪不大,皇后比他还小一点,谁能盖棺定论说皇后必是生不出嫡子的,在这种情况下陛下都能那么想着福豆,又岂会因一个嫡子而改变对福豆的态度。”

李富笑了起来,点点裴三娘的鼻子:“如今我得好好的感谢鸾姐姐一番,若不是鸾姐姐,我哪里又能娶这般聪慧的娘子。”L

第五六九章 赔付

天气阴沉,黑压压的云低低垂着,天地间似乎都变成了灰黑色,便是往日那色彩鲜亮的树木花朵这会儿子似也蒙了一层薄雾,显的无精打彩失了亮丽本色。

丝丝雨线落到地上,溅起水花朵朵,地上因着雨水飞溅,似也笼在一层雾中,四处都是潮湿的,湿的人心里都不舒服,盼着突然放晴,盼着艳阳高照。

外边湿冷,回到屋中,被子似也是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没有一丁点的干燥气。

许家太太看着外边的天色,手中念珠不住飞转,求神拜佛希望赶紧放晴,只是,她越是如此希望,这天越是不能叫她如愿,雨一时更大了些。

“太太,太太。”她身后,一个老嬷嬷小声道:“佟掌柜的已经来说了两次,何家催着要拿布呢,说再拿不出来就要照条子上赔偿。”

“不过是个商家,怕个什么。”许太太冷声说道:“拿了老爷的帖子去衙门知会一声,莫理会何家,谅他也翻不了天的,这样大的雨,陆上走不了,水中也不敢行船,布一时半会儿又怎么能运得来,他们要是再来闹便说运来了自然会给他们的。”

老嬷嬷依言出去吩咐了一声,回来的时候脸上还是有些担忧之色,许太太瞧她一眼:“你担心甚么,官字两张口,咱们说什么便是什么,何家再有钱又能如何,他家是商,咱家是士,天生就得给咱们伏小做低的。”

“是。”老嬷嬷嘴里这样说着,可心里却想何家却是不一样的,何家虽然是商家,可是如今宫里还有他家的老姑太太在呢。那可是个老太妃了,自打高宗的时候便在宫里,先帝爷小时候,这位何老太妃还曾偷偷给先帝衣食药材呢,算是对先帝有恩的,如今宫里的老太妃也只剩她一个,就是太后娘娘和官家都对她很是敬重。这何家又岂是寻常商家可比的。

再者。早先陛下对西北用兵的时候何家可是又出钱又出力,陛下对人家都曾嘉奖过的,那样的人家就是小官也要巴结一二。太太对这样的人家弄权究竟是好还是坏?

许太太也知道老嬷嬷所想,笑了一声道:“不过是个老太妃,高宗的时候就不得宠,她如今怕是都老糊涂了还怕什么。再者,太后和官家对她也不过是面子事的。咱们又何必怕他们。”

说到这里,许太太长叹一声:“我又何尝愿意得罪人呢,还不都是这场雨太不是时候,不然咱们依约交了布匹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现如今何家只是不依,咱们哪里来的钱财相赔,那可是五千多两银子呢。”

老嬷嬷想想也是。即是赔不起,那便豁出去了。总归何家也不敢拿他们如何的吧。

严辰逸站在廊下看着雨滴从房檐落下来,串串如珠落玉盘一般,只觉心中欢悦,笑的唇角都勾了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辰运走了过来,站在辰逸身旁道:“辰迅这小子还是有两下子的,这不,天气看的奇准,说这两日必有大雨,且还是阴雨天气,这不,偏就下了雨的。”

辰逸笑道:“这下咱们不用愁了,想来许家正愁的什么似的,只盼地许太太莫要一夜白头的。”

辰运也笑:“如今他们是进退两难,进便是耍赖却得罪了何家,退要赔那般多的银子,以许家的家底,怕是要掏空的,许太太肯定心疼的紧,怕是不会那般的,唯有和何家硬扛到底,只她许万万没有想到这其中还有咱们的运作,到了与何家打官司的时候,恐怕那位要名声的许老爷都有心将许太太给吃了。”

这话说的一时哥两个相视而笑,辰迅摇着扇子也走了过来,搭起扇子瞧瞧天色,许久叹道:“可惜这雨不能再多下几日了,明儿午时放放晴。”

“神棍。”那哥两个朝着辰迅一比划,辰迅笑的悠然自得:“神棍如何?我自神棍我的,你们管不着的。”

也确实如辰迅所言,第二日午时天空放晴,太阳便和人们一起露出笑脸。

旁人家也许有个笑脸,只许家个个都是满面愁容,原因便是何家将他们给告了。

当初许家和何家立下字据,言称一个月之交交给何家七百匹松江布,若是不能按期交出便要付双倍赔偿金,其中又有中人做证,字据什么的都落了两家老爷的款,写的也是清清楚楚。

而现在许家因为多日大雨不能按时交货便要赖账,请了衙门的人叫何家消停些,若是再闹腾便衙门里见,本来许家太太认为何家是商家,若是真要与他们打官司的话肯定会怕的,哪知道何家根本不怕,没多久便将许家告到了顺天府衙。

按理说何家老爷的官职可比顺天府知府高上许多,若是平常顺天府也不一定能接何家的状子,可今年年初顺天府尹调任地方,新换上的顺天府尹最是刚正不阿的,他除去刚正不阿还很有后台。

这任顺天府尹却也算得上皇室中人,娶的是江阳王的嫡女惠容郡主,这惠容郡主旁的不必说,单人缘在皇室中算得上极好的,且和永宁公主交好,顺天府尹做为郡马,又何必去怕小小的许家。

接了状子,顺天府尹立时便派人去将许家太太传上衙门,当下便断了案子。

这案子人证物证俱在自然好断的紧,他便判了许太太三日内赔偿何家双倍银子,若是不能按期赔付便要封查许家的庄子铺子卖了赔给何家钱财。

许太太一听顿时惊住了,在顺天府大闹了一场,险些将顺天府尹气出病来,见她如此撒泼耍赖,顺天府尹当下也不容情,直接叫了几个女役来拉了她便要动刑,如此许太太才害怕起来,允了赔付何家钱财。

从顺天府出来,许太太惨白着脸回去,才想着要变卖哪处庄子铺子凑够银钱,不想许老爷这时候回来了,一时门便和许太太开始争吵,嫌弃许太太一门心思只往钱眼里钻,浑身铜臭味,为着赚钱什么都不管不顾,且还拿了他的印信与人签什么字据,叫他丢尽了脸。

许太太更加委屈,不管不顾的吵上了,只说若不是自己这些年精打细算这一府的人都喝西北风去吧,又指着许老爷的鼻子大骂,只说他若是嫌自己铜臭,以后就不要花自己的银子,这府里上上下下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哪个不是用她的嫁妆银子赚来的,光凭许老爷的俸禄过活,只怕一家子饿不死也差不了多少的。

许太太豁出去的,将这么些年闷在心里的气都出了出来,大骂一通之后便称病卧床不起,家事也不料理,凡有支用银钱的她也不管,只叫去寻许老爷。

如此没有一天功夫便将许老爷给治服了,乖乖的给她赔了罪,又和她商量如何赔付这笔款子。

且许老爷还说这事宫里都知道了,大约是何富贵寻了宫中的老太妃吧,那老太妃都快入土的人了还挺着去见了太后和官家,只叫给她做主。

官家念及老太妃孤苦了一辈子,先前又曾相助先帝爷的份上便应下了,只说定会看着许家给何家赔银子了事的。

即如此,许家哪里还敢有半点歪心思,只能乖乖卖房产地亩。

说起来,许家这些年也做着几个买卖,每年也有赚头,只到底还是底子太薄了,每年赚的够花用就不错了,也攒不下多少银子,如今一下子叫他们拿出五千多两银子又哪里凑去,只能将一个铺子和一个庄子变卖了。

因卖的急,自然就有人趁火打劫,将庄子铺子的价钱压了许多,许家急着用钱也就忍痛卖了。

在三日后许家到底还是赔出银子的,何富贵拿到银子笑的一脸得意,手中甩着银票都几乎甩到许老爷脸上去了:“还想跟老子斗,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吧。”

直气的许老爷浑身都打颤。

许家气闷,何家欢喜,还有另一家也是极欢喜的。

那便是严辰运,压低价钱买下许家庄子铺子的自然便是他了。

许家那铺子地界还不错,严辰运打算用来开个洋货铺子,自家也有船队下海远洋,运来的许多洋货总得有地方卖吧,开个洋货铺子是很划算的。

另一个庄子严辰运打算用来种果树养鸭子。

冬日严寒之时严辰运曾听李鸾儿念叨过什么羽绒服的,严辰运不解特意问了,在得知用鸭绒填充来做棉衣的时候就有了那个打算。

这许家的庄子靠近河边,是不缺水源的,不管是给鸭子喝水还是用来洗羽绒都成,且土质很好,适合果木生长,这果树长起来林子中可以叫鸭子和鸡之类的家禽活动,鸡又能吃果树上的虫子,倒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再则果木长成了又可以用来烤鸭子,如此打算,真真是将这庄子利用的彻底。

辰运拿到庄子就开开心心的去布置,而辰逸对于许家的暗算还没有结束,又过几日,许家二爷被人堵在勾栏院中,御史参奏一本,许家二爷的官职立时便降下许多,本来已经是六品官了,这一回一下子撸到九品,成为不入流之列,将许太太和许**奶气的险些吐了血。L

第五七零章 豪言

“皇后近些时日都和什么人接触?”

万寿宫,德庆帝瞧着跪在地上的暗卫怔怔出神,虽然口中问话,可神思却已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暗卫垂头,低声道:“只查到和赵家人接触日久,旁的都没查着。”

说到这里,暗卫咬牙,大着胆子道:“属下还查到赵家人最近异动频频,赵家几房的奶奶们多有怀胎之象。”

德庆帝右手持笔,听到暗卫这句话时,手上一用力,笔杆就这么给折了,他冷笑出声:“好,好一个赵家啊,好一个忠君为国的赵家。”

暗卫心中也猜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虽然害怕,可是还是笔挺的跪在地上。

“这事除了朕不能透露分毫,听到没。”德庆帝厉声嘱咐暗卫,暗卫赶紧以头触地:“属下以死报陛下。”

德庆帝一挥手,暗卫便很快退出去,不曾被旁人觉察到便失了踪影。

德庆帝在桌案后呆坐半晌起身道:“来人,给朕更衣,朕要出宫。”

才说完这一句,德庆帝又改了主意,叫了几个小太监跟随,快步去了寿安宫,彼时王太后正在和小宫女说笑,见德庆帝过来,笑着对他招手:“官家来了,快坐,我这两日得闲做针线,做了双鞋子你试试合不合脚。”

德庆帝笑着坐了,王太后叫人取出鞋子来给德庆帝试穿,德庆帝穿好了站起来跳了跳:“母后做的鞋子最是合脚不过的,朕穿着比针线上那些人做的都好。”

“你就别捧着我说了,我自己的针线自个儿还能不知道,也不过勉强能入眼罢了。”王太后乐呵呵的说着,起身走到近前去瞧德庆帝脚上的鞋子。待走近了就发现德庆帝虽然在笑,可眉宇间还有几分愁苦,先是一惊,后不动声色的叫白姑姑带着所有的宫娥都下去,她才拉了德庆帝的手坐下:“我的儿,你有什么事不能与为娘说么,偏放在心里苦着自个儿。”

她这么一问。德庆帝的手都颤抖起来。怔了半晌趴在王太后膝上大哭起来:“母后,儿委屈,儿子心里不痛快啊…”

德庆帝虽爱玩。可性子素来强硬,向来没有这样大哭的时候,他这一哭,哭的王太后心里也不舒服起来。更是心疼德庆帝,伸手抚过他头上的发丝:“我儿。有什么委屈跟为娘说一说,你莫不是连你亲娘都信不过了么。”

“这全天底下儿子唯一能信得过的就只有娘亲了。”德庆帝闷声说道,在王太后膝上把泪蹭干净才抬起头来:“母后,赵家有不臣之心。”

“怎么说的?”王太后一阵惊惧之意。随后沉下心来:“如何这般说,如今皇后还怀着身孕,若是生出嫡子便有可能…赵家如何在这关头生出什么歪心思来?”

德庆帝思量半晌方咬牙道:“母后。赵皇后肚子里根本什么都没有,她绝不可能怀孕。”

“这。这。”王太后更加的惊异,又听德庆帝细细道来:“早年间她小产的时候就伤了身子,太医已经说了,她怕是再难有孕,只朕怕她伤心叫人瞒了,只是再难有孕怕也能有的,这个倒是也说明不得什么,只是母后却不知,儿早年出巡之时一回伤了根本,早就已经,早就已经…”

“我的儿。”王太后听的又是惊吓又是心疼德庆帝,一把搂了他:“我儿受苦了。”

说到这里,王太后咬牙恨声道:“皇后要不得了。”

德庆帝点头:“儿子初听闻她有孕心里就极难受,儿怕她,怕她给朕带了绿帽子,就,就好好的宠着,想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怕这事伤了凤儿和福豆娘们,便将他们打发出宫,又叫人传的风言风语,只说朕盼着皇后生下嫡子,结果朕没有查出皇后有什么外心,反倒查出皇后和赵家来往频繁,另赵家的几位奶奶都怀了胎,且大小不一,月份也都紧挨着。”

“咣当”一声脆响,王太后气的已经将桌上的茶杯扫了下去,跌到地上摔个粉碎:“赵家欺人太甚,竟想,竟想…”

见王太后气的话都几乎说不出来,德庆帝赶紧安抚她,待她平缓一些才道:“是极,赵家野心太甚了些,他们竟然想将自家子孙抱进宫中为朕的嫡子,想要混乱皇室骨血,朕岂能容他。”

王太后如今平静下来不由细思,越是思量越是惊怒。

赵家实在太过歹毒了些,德庆帝不是没有子嗣,他如今可是有福豆这个皇长子在呢,福豆聪明伶俐又兼具文武之才,是储君的好材料,赵家若是将自家子孙充为皇嫡子抱入宫中,说不得将来这个冒牌的皇嫡子便和福豆有一番龙争虎斗,若是伤了他不要紧,可要是伤了福豆,那可就叫德庆帝断了根呢…到时候,赵家的血脉从直龙椅,将来又叫她如何有颜面去见先帝,去见老秦家的列祖列宗。

显然,王太后能想到的德庆帝也都想到了,他紧紧握住王太后的手:“母后,唯今之计咱们娘两个一定要一条心,咱们得想法子保住福豆和丹阳,那才是朕的亲生骨血,不能容丁点损伤,再有,朕且先瞧着赵家如何盘算,再行定计。”

“还瞧什么瞧。”王太后一听顿时急了:“你也跟你父皇一样学的优柔寡断了些,照母后说,甭管赵家是如何打算的,且先将他们一切后路断了再说,赵家仗的也唯有赵皇后一人而已,将赵皇后贬了又怕什么。”

她见德庆帝还是不解,摆手道:“这事交给母后来安排,必叫赵家谋算成空。”

“母后辛苦了。”德庆帝赶紧起身谢过王太后:“朕,都是朕无能还得带累母后操劳。”

王太后一时笑了:“这有什么,谁叫我是你的娘亲,你是我生下来的,我不替你劳累又替哪个劳累。”

娘两个又说一时话,德庆帝脸上带着心满意足的笑从寿安宫出来,待回到万寿宫的时候,他便神色轻松笑带笑意。

于希过来回报监察百官之事,见德庆帝很高兴也便跟着松了口气。

待德庆帝批过折子,又听了于希奏报,指正了几件事情之后,这才站起来伸个懒腰,拍拍于希的肩头:“于大伴,朕心中高兴,朕好些日子的谋算终要成真了,待百年之后,朕便能与凤儿同穴安葬,再不会有旁人插在朕与凤儿之间了。”

于希听这番没头没脑的话很是不明白,德庆帝见他满脸的茫然倒也可乐,又笑一时才摆手叫他出去。

待于希走后,德庆帝抬头望向窗外枝叶繁茂的树木,脸上带着悠然笑意:“凤儿,朕先前许你恩爱两不疑,朕没有做到,朕愧对于你,朕不能许你一世一双人儿,却能许你生同床死同穴,待朕与你百年之后,再不容有任何人呆在朕与你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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