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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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太后摆了摆手,长叹一声:“你说,哀家现在该如何?该如何啊?被刺的那是哀家的儿子,哀家唯一的儿子,那是哀家的命啊,可是,哀家要是抓着不放追究下来,哀家的爹娘兄弟全都得没命。”

说到这里,已经许多年没掉过眼泪的王太后止不住掉下泪来,紧抓着白姑姑的手:“你说哀家要如何?”

“奴…”白姑姑也跟着狠狠掉出眼泪:“娘娘怎生如此命苦,贞嫔实在是…奴竟没看出她有那等狼子野心。”

“哀家误了皇儿,哀家误了皇儿啊。”王太后痛哭失声,一时间泪水几乎将枕头都湿透了。

万寿宫中,德庆帝看着跪在床下的阁臣,又瞧瞧半跪在一旁的严承悦和李鸾儿,抬了抬手:“都起吧,都起来吧。”

一屋子的人相扶站了起来,德庆帝看看胡秋和:“胡卿,朕这回怕是凶多吉少了。朕若是去了,你们定要好好的辅佐皇长子,皇儿聪慧大度,是个好的,只是朕没那么多时间教他,往后,你们多教教他。”

“是!”胡秋和做了这么多年的阁臣。和德庆帝算起来也是君臣相得。见德庆帝如今的样子,不由的老泪纵横:“老臣定然好好辅佐皇长子,请陛下放心。”

德庆帝又看看另外三个阁臣:“你们。你们也一样,帮朕照顾,照顾皇长子。”

另三个也哭着点头,德庆帝一笑。转过头看向严承悦:“严卿,你…你算是福豆的姨丈。他也自来和你亲近,也服你管教,这孩子性子有些随朕,也是贪玩的。朕去后凤儿怕是管不得他的,你,你得好好管教他。就当,就当他是你儿子一般管教。”

见严承悦点头。德庆帝却是狠狠摇头:“罢,朕是个傻的,你家那四个小子你都纵容成那样,朕叫你,叫你当儿子一样管教福豆,还不定被你给教成什么样子呢。”

他笑着看向李鸾儿:“英武侯,拜托了,你看着,莫叫人欺负了朕的福豆和丹阳。”

“你的儿女你自己看着,关我什么事。”李鸾儿冷冷的说了一声:“你这是做甚,没到最后时刻,交待什么遗言,再胡言乱语小心我揍你。”

“英武侯!”高松有些看不过眼大声斥责了李鸾儿一句。

只他这三个字刚说出来,就收到严承悦投过来的冰冷无情的目光,吓了他好大一跳。

“做甚?”李鸾儿看向高松:“别在我跟前大呼小叫,我是武将,负责保家卫国,可不管教导小孩子,皇长子和大公主有爹有娘的哪轮得到我管。”

德庆帝原本心头有些沉重,这会儿听了李鸾儿这话竟觉松快不少,不由笑了起来,这一笑,牵的伤口更疼,看的李凤儿急的不成,赶紧按住他不叫他动。

“不愧是朕的英武侯,这份胆量便是无人能及。”德庆帝笑道:“朕知你最是嘴硬心软的,你是福豆的姨母,总归你不管是不成的,朕,朕放心了。”

“放什么心。”李鸾儿撇了撇嘴:“你将福豆交到我手里,我每天照三顿的打,把他丢到狼窝里,丢到蛇洞中…”

只德庆帝却是不听,只是笑着。

李鸾儿咬牙:“金夫人已经往京城赶了,你撑着些,她来了必然保你无事,不就是中了毒么,不就是受了重伤么,夫人来了这都是小事。”

“哈,哈…”

德庆帝大笑两声:“是极,是极,只要夫人来了朕定然无事。”

只他转头又对李凤儿道:“凤儿,若有来世,朕定然不再负你了,朕这一去,一定等着你,一定,朕原来对不住你,你生朕的气,恨朕,这朕都知道,朕叫你出气,你活的久一点,最好能长命百岁,叫朕在奈何桥上多等些岁月,叫朕也受受那等凄凉苦楚,也好与你出气。”

李凤儿早哭的泪人一样,紧抓着德庆帝的手:“你若是,若是走了,我就活一千年一万年,我叫你等不着,叫你…叫你一直等…”

“是,叫朕一直等着,一直等着。”德庆帝越说越是无力,最后道:“叫福豆和丹阳过来吧,朕再,再看看他们。”

李凤儿点头,命人去叫福豆和丹阳。

德庆帝受伤的事情一直瞒着福豆和丹阳,如今银环和碧桃带他们两个去万寿宫,这俩孩子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待进了屋,看到德庆帝那么虚弱的躺在床上,一时间,两个孩子都蒙了。

“福豆。”德庆帝笑着对福豆招手:“过来,父皇瞧瞧。”

福豆缓慢的过去,握住德庆帝的手:“父皇怎么了,生病了么?”

“是啊。”德庆帝笑着,用目光在福豆脸上流连似怎么都看不够似的:“朕生病了,病的很厉害,再也上不了朝,批不了奏折了,朕的福豆也大了,可愿意替朕分忧,好好的帮朕上朝,帮朕批折子,看守这江山社稷,护住天下黎民?”

福豆想了好一会儿点点头:“儿子试试,只是父皇要好好吃药,早点好起来,福豆还得学功课,不能总帮父皇的忙。”

“好,朕早些好起来。”德庆帝欣慰的笑着:“朕的福豆最是孝顺不过的。”

他又看向丹阳,拉丹阳到身边:“丹阳越发的好看了,长大了也不知道要便宜哪个臭小子。”

“父皇说错了,应该是谁家臭小子要吃亏的。”丹阳笑的很是好看,在德庆帝身上吹了吹:“丹阳给您吹吹就不痛了,病就吹跑了。”

“嗯。”德庆帝心里软软酸酸的很不是个滋味:“丹阳啊,你是朕唯一的女儿,是公主,是金枝玉叶,天之骄女,往后啊,只有你欺负别人的份,可莫叫别人欺负了,就是长大嫁了人,也得好好立起来,不论是谁,只要叫你受委屈,就给朕揍回去。”

丹阳脸上带着甜甜的笑,乖巧的点头:“我听父皇的,谁敢欺负我就揍他丫的,敢欺负母后,敢欺负哥哥也揍他丫的。”

德庆帝看着女儿这样的强横,心中大慰,笑道:“对,揍他丫的,揍的他妈都不认得他。”

这么几句话,叫底下本来极伤感的大臣都想捂脸了,这哪里像是一国之君与公主的对话,分明就是外边的小痞子才说得出来的么。

同时,又有人在想以后可莫叫自家子孙尚公主,实在这公主太狠了些,大有她姨母英武侯的架式么,谁家娶了此等悍妇,怕是阖家不宁的。

德庆帝将该交待的都交待完了,不舍的拉着李凤儿的手,将旁的人都赶了出去,这才小声的,满含情义的对李凤儿道:“凤儿,朕,其实朕早知道,早知道朕是活不久的。”

“你这是什么话?”李凤儿一惊。

德庆帝笑着:“都说朕的父皇是累死的,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其实朕心里头清楚,父皇是小时候伤了底子,一直体弱多病,后来进了宫,那个田贵妃又阴毒,害了父皇几回,父皇身子早垮了。朕小时候,父皇千防万防,只没防住有人对朕伸了手,那还是老留王时候的事了,他因想着父皇只朕一个儿子,若是朕没了,父皇百年之后也只能叫留王继位,所以才…其实,那时候朕就伤了身子的。”

他说到这里,看着李凤儿一脸的惊异顿了一下,随后又笑了起来:“别看朕面上瞧着好,内里是虚的,父皇在位的时候一直请大医帮朕调养着,只是…只是一直治不了根本,父皇也知朕将来子嗣上定然艰难,一来为着与老留王赌气,二来,二来也是为着这江山社稷,就叫朕发过誓,绝不容许断了子嗣血脉,还叫朕要多纳妃子,无论如何得留个后。”

德庆帝说到后来,笑容都苦了:“朕听皇姐说过当初母后没生下朕时所受的苦楚,因想着朕这样的身子骨,若是后宫只你一个,咱们若是没个后,外边不定说什么呢,朕初继位的时候掌控不了朝堂,朕不能叫你受那份苦,也不能叫这江山动荡,就,哈,说起来也是朕心志不坚,便一个个的往宫里带人,因想着后宫美人多些若是再生不出孩子的话,旁人也是怪不了你的,怪也只能怪朕,顶多朕顶个不利子嗣的名头罢了。”

李凤儿听的惊住了,没想着里头还有这样的内幕。

德庆帝越说到最后,笑容也越是苦涩难堪:“那些人,那些人朕也没怎么碰过,有的怀过胎的,其实是朕叫人用了药的,她们怀胎也不过是假象,朕也知道她们若是怀了便有人要坑害她们的,就纵容赵美人几个给有了孕的嫔妃下药,朕原想着这一辈子怕是没个后的,却不想,却不想凤儿你…”

说到这里,德庆帝剧烈的咳了起来。

李凤儿忍泪道:“莫说了,你别说了。”L

第五八零章 解恨

德庆帝眼中都是留恋爱意:“你让朕说完吧,朕怕这回说不完就没有以后了。”

李凤儿看他脸上光彩渐失,看他唇色越发的惨白,心中犹如刀割一般:“你,你说吧,我听着就是了。”

“说那么多,其实也都是借口,朕只是不想朕死了你还恨朕,总归朕没有父皇那样坚韧的性子,没有如父皇待母后一般许你一生一世人,朕,朕心里…凤儿,你就看在朕快去的份上原谅朕吧。”德庆帝拉着李凤儿的手,口中说出来的话还是带着那么些无赖的意味。

李凤儿含泪点头:“罢,罢,我这一辈子都毁在你这小冤家身上了,自多年前我初见你时这颗心就给了你,你好也罢,赖也罢,我终归心里是只有你的,又说什么原谅不原谅呢。”

听了李凤儿这话,德庆帝眼中带着笑,带着深深怀恋:“朕就知道朕的凤儿是不会怪朕的,凤儿,朕…你再给朕唱唱那年冬天你唱的那个曲子,朕一直想听呢。”

李凤儿笑着起身,清了清嗓子唱了起来:“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李凤儿嗓子极好,这曲子叫她唱的婉转风流,又带着万千情义,德庆帝听着听着,不知怎的眼中掉下泪来。

万寿宫外,整整齐齐站着的文武官员,李鸾儿、严承悦等人听着李凤儿深情柔美的歌声,心里却越发的苦涩。

“皇儿,皇儿。”

王太后扶着白姑姑的手一步步缓缓走来,她一步步走的缓慢而又沉重,看到李鸾儿的时候眼睛一亮就朝她走来:“鸾丫头。皇儿,皇儿怎么了?”

李鸾儿忍住悲意笑了笑:“官家和皇后娘娘正在说话。”

“啊!”王太后有种不好的预感,可还是抱有一些希望:“我,我去,去看看皇儿。”

李鸾儿看她走了没几步便要摔倒赶紧扶住,这一扶,发现王太后的手指冰凉。就如泡在冰中一样。心中顿时有些担忧,她帮白姑姑将王太后扶进里屋,才出来没多久就听到王太后悲惨的哭声:“皇儿。皇儿,哀家的明儿啊…”

李凤儿慢慢走出万寿宫,站在高高的丹陛之下忍痛漫声道:“官家龙驭归天了。”

“陛下…”

顿时,万寿宫外文武官员跪成一片。痛哭之声不绝。

已经被人服侍着穿好丧服的丹阳和福豆过来就听到一片哭声,脸色顿时就变了。一路小跑进了万寿宫,待看到已经没了气息的德庆帝时,两个孩子哭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李凤儿着人将宫中各处挂上白幔,又叫宫娥太监全部换上素服。便带着一干嫔妃跪下哭灵,而几位阁臣已经开始忙起德庆帝的身后事来,李鸾儿趁着这个当口去请示王太后要怎样处置贞嫔。

待李鸾儿再见到王太后的时候险些吓坏了。这么短的时间王太后竟然老了不止十岁,原来一头漆黑长发全变成白色的了。整个人显的冷漠又哀痛,她呆呆坐在那里看着德庆帝的遗体,一眼都舍不得错开。

匆匆赶进宫的三位公主围着王太后劝着什么,只王太后充耳不闻。

李鸾儿暗叹一口气,上前小声问道:“娘娘,贞嫔要怎么处置?”

就这一句话,立时叫王太后回了魂,一听贞嫔的名字直咬牙:“这个小贱人先留着,待到我儿出殡之日将她千刀万剐,拿他的肉喂狗。”

长宁公主也恨声道:“母后说的极是,这回定要寻个最好的刽子手,定要叫她足足割够一千刀。”

李鸾儿应了一声:“微臣这便叫人看好她,省的她自尽。”

怀宁公主看了李鸾儿一眼,声音虽然柔柔的,可其中恨意却也不少:“英武侯定然要叫人死死看着她,我记得英武侯说过,为防人自尽该将那人下巴卸下来,再将他手脚关节都卸了,叫他有力气也使不出来,便那么办吧。”

“是。”李鸾儿答应着,心中道王太后母女果然对于官家是极亲近重视的,想想也是,这母女四人的富贵生活可全靠官家了,如今官家一死福豆登基,虽然王太后是福豆的祖母,那三位也是福豆的姑母,可到底差上一层,哪里能如官家在时那般得意呢。

虽觉这么想有些不厚道,可李鸾儿也忍不住这般想着。

她出来一会儿寻了侍卫交待一声,叫他们将贞嫔的手脚关节卸了,叫她想死都死不得。

又过了一会儿,李鸾儿再去寻王太后复旨的时候,却听到王太后正和李凤儿说话。

王太后此时正在劝李凤儿:“凤儿,哀家虽知道这么说有些不厚道,可王家总归,总归是哀家的娘家,王家的人对官家还是很疼爱的,有错的只贞嫔一人,若是将王家赶尽杀绝实有些,有些叫人不忍,你…能否叫福豆下旨只惩治贞嫔一个,放过王家旁的人。”

李凤儿垂着头不说话,王太后心中更加不好受:“凤儿,算是,算是哀家求你了,哀家已经没了儿子,不能连父母兄弟都没了。”

李凤儿猛的抬头,看了王太后一眼点点头:“就照您的意思办吧,我,我一会儿便与福豆说,母后,现在咱们先莫说这些好么,先,先将陛下的身后事打理好,旁的事等以后再说吧。”

王太后轻松一口气,忙不迭应声:“是极,是极,你去忙吧。”

李凤儿起身,脚下有些踉跄,李鸾儿看她面上平静,没有丝毫的伤怀,只是紧咬着下唇,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定一般。

李鸾儿心中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这日晚间旁的命妇都出宫回家,李鸾儿与严承悦说了一声,只说要留在宫中陪李凤儿,严承悦想她应该是担心李凤儿的。便自己带孩子回家。

李鸾儿当晚歇在永信宫,待到半夜的时候,她便感觉出异样来,李鸾儿装做熟睡的样子,只是精神力却是散了开来。

她发现睡在隔壁屋中的李凤儿悄悄起床,慢慢的到了自己这间屋中,李凤儿先走过来轻轻叫了两声。李鸾儿只做熟睡不知。又见李凤儿微叹口气从袖中摸出一截香来点上,李鸾儿赶紧闭气,又见李凤儿出了这间屋子。又将旁的屋子都点了香,之后才从她的睡床下拿出一套利落的衣裳换了,又将脸蒙上,举步快速朝永信宫外走去。

李鸾儿赶紧起床查看。便见永信宫上上下下都睡的死过去的,心知李凤儿定是点了迷香的。只不知她要去做什么。

悄悄跟在李凤儿身后,李鸾儿不露一点痕迹。

见李凤儿从永信宫出来便如一阵风似的用最快的速度去了万寿宫。

如今官家的遗体已经入棺,正放在万寿宫大殿中,为着官家遗体不至于损坏。万寿宫里丁点火碳都没有,冷冷清清的凄惨的很。

李凤儿快步进来,拉了把椅子坐到棺木旁边。先轻笑一声,用着轻快的声音道:“你原先最爱玩的。我只说你不务正业,如今倒是好,将命都玩去了,只是我想着,早知你这么早早的去了,先前的时候就不该拦着你,就该和你一处玩,只现在也晚了些,我今叫人烧了很多玩器与你,你瞧着可好,要是好的话,就给我托个梦,我再叫人烧给你。”

见李凤儿笑语晏然,李鸾儿心中更加不好。

又听李凤儿道:“母后说叫饶了王家,还说王家对你最是疼爱不过的,只我偏不信,可母后求我,我也不能不答应。”

说到这里,李凤儿的声音越来越低:“我不甘心,要是没有王家你那位舅舅宠妾灭妻,没有王家硬是将贞嫔那个贱人塞到宫里,阿郎你又怎么这么早就没了,我的福豆,我的丹阳这么小年纪就没了父亲。”

李凤儿拍了拍棺材:“阿郎你继位的时候多大岁数,可还不是叫那些臣子逼的每日怒气冲冲么,我的福豆那么小,他就,他就得担起那么重的担子,叫他怎么办?我若是有能为的,我也能帮福豆一把,可我只是力气大一些,只会唱歌弹琴,那些朝政我丁点不懂,我…我和福豆该怎么办?阿郎你告诉我我们该怎么办?”

说着说话,李凤儿伏到棺材上痛哭起来:“原你那么误会我,欺负我的时候我恨你之极,可你这么去了,我又…又想着宁可叫你再欺负我,也不叫你冷冷清清的这么无知无觉的躺着,你好可恨,是打定了主意我对你没法子么,欺负了我这么多年,到了,还在欺负我,欺负我们娘三个离不开你,就这么早早的去了…阿郎,你这一去,谁还能给我们遮风避雨。”

李鸾儿站在万寿宫外静静听着,心中越发的沉痛万分,她倒不是为着德庆帝去世多伤怀,她实在是担心李凤儿的。

不管怎么说,德庆帝都是李凤儿的丈夫,是福豆的父亲,且这些年他对李凤儿越发的敬爱,对福豆和丹阳也是极尽宠溺之能事,他在,就会尽全力护着李凤儿母子,他这一去,福豆才多大点年纪,就必然要面对外边的风风雨雨,这孩子…李鸾儿也着实是担心的。

李凤儿哭了一时站了起来,咬了咬牙道:“我虽答应了母后,可总归是气不过的,母后说贞嫔的父亲对你疼爱之极,即然你这位舅舅这么疼你,想来也不愿意叫人孤伶伶一个人上路吧,阿郎,我旁的不管,我先将他这一房送来与你做个伴吧。”

说完,李凤儿转身就朝外走去,走的果决干练之极。

李鸾儿也不阻止,她知李凤儿心中压了许多的事,若是不叫她发泄一下,恐怕是要崩溃的,总归贞嫔父亲那些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李凤儿要杀便杀吧。

只是她怕李凤儿出事,便紧紧跟着护住李凤儿。

李凤儿这么多年在宫中养尊处优,可武艺也没落下,她没多大会儿功夫就到了宫墙上,高高的宫墙对于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大的阻碍,她后退几步轻飘飘的跳起,轻轻松松跳到宫墙之上,又如落叶般飘了下去。

李鸾儿比她更加轻松,连宫墙都没上,用精神力托着整个身体飘在半空中跟着李凤儿。

王家离皇宫不远,李凤儿不一会儿就到了王家后门处,她停了一会儿,跳过王家的外墙,进了内院便径自朝一处走去。

李鸾儿瞧的不由暗赞,李凤儿这么多年皇宫生活也不是白给的,比她才穿来的时候沉稳了不少,起码在做一件事情的时候知道早早打算了。

看李凤儿的样子,之前定然已经探查好了贞嫔那一房的住处。

果然,没用一会儿功夫李凤儿就到了一个宽敞的院中,她在院中站了好一会儿,隐着身形进了院子,在主屋的窗下,李凤儿隐在黑暗中静静听着。

李鸾儿并没有过去,而是放开精神力跟随。

自然,李凤儿听到的那些话李鸾儿也都听到了。

确实是贞嫔父亲和一个小妾在说话。

贞嫔父亲语气有些慌张:“不孝女,真真是个不孝女,她,她怎么敢?那可是官家啊,她行刺官家,她敢行刺官家,她有没有想过她这么一弄我们怎么办?王家怎么办?”

那个小妾一直在哭:“爷,当初就不该叫她活着,活着就是作孽啊,您瞧,她好好的在宫里做她的嫔妃,虽然官家不怎么待见她,可有太后撑腰,她也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她怎么就…她天生下来就是灾星,就是来克咱们的。”

“断绝父女关系,必须断绝。”贞嫔父亲怒气冲冲道:“明儿我就上表,说明早已和贞嫔断了父女关系。”

不管是李凤儿还是李鸾儿听的都是无语之极。

旁人家心疼子女的知道这样的事首先想的是自家的子女能不能活命,会不会受到什么苦楚,而贞嫔父亲真是个贱人,这么急着就要撇清父女关系了?

怎么早先贞嫔进宫的时候他不说断了父女关系,他那时候可是兴冲冲的想着贞嫔能得官家宠爱,若是能生下皇子来,他们这一房可就风光了,这会儿一有事便这样,这人行径真叫人作呕。

李凤儿再也听不下去了,径自推门而入,紧接着,屋中出现一声短促的惨叫,之后就再无声息。

可李鸾儿看的真真的,李凤儿进门先一手一个将贞嫔父亲和那个小妾的脖子给掐住了,之后摘了他们的下巴,叫他们发不出丁点声音,李凤儿从怀中摸出一包药来融进茶水中,给这两个人灌了下去。

灌过之后,李凤儿就将这两个人扔下,又去旁的房间寻了贞嫔的兄弟,也全都照样灌了毒药。

李凤儿用的毒药李鸾儿虽不知是怎样的,可想来也一定是霸道之极的,那些人被灌了药定然会受无尽的苦楚最后才身亡。L

第五八一章 护母

李凤儿从王家出来,李鸾儿一路尾随她回到永信宫,趁她回屋换衣裳的时候赶紧回到床上躺下来。

果然不一会儿李凤儿便身着白色中衣过来查看,见李鸾儿睡的死死的才放了心,亲手将迷香熄灭,李凤儿才躺到床上睡了一小会儿。

没过多长时间外边小厅中的自鸣钟敲了五下,李鸾儿听后赶紧起床,李凤儿已经起身洗脸梳头了,银环看李鸾儿起身,便赶紧带着人过来服侍,一时姐妹俩各自梳洗之后都换上丧服,才要去万寿宫便听得外边一阵闹腾。

李凤儿皱眉:“这又是怎么了?”

银环出去,不一会儿带着白姑姑进来,白姑姑进门便给李凤儿跪下了,咚咚的嗑了好几个头:“皇后娘娘,太后,太后她昨天晚上,昨天晚上薨了。”

“什么?”李凤儿惊的倒退一步:“太后什么时候没的?”

“奴,奴不知道。”白姑姑一行哭一行嗑头:“昨天夜间太后娘娘说要静一静,将奴婢们都赶了出去,奴想着太后怕是思及官家心里不好受,便带人在外边守着,到了半夜太后也没唤人进来,奴便进去看了一眼,见太后睡熟了,不忍吵她,便带人一直守着,谁知道,谁知道她,她竟然一睡不起。”

“快,快去寿安宫。”李凤儿旁的也顾不上,赶紧带人往寿安宫跑。

李鸾儿怕有什么也赶紧跟了过去,一进王太后的屋子,便闻到一股子甜丝丝的味道,李凤儿顺着味道过去寻到一个小香炉,立时叫人将这香炉搬了出去。又命人打开窗子,味道一时散了才过去瞧王太后。

却见王太后一身素衣,头发梳的整整齐齐,只并没有戴什么簪环佩饰,脸上也是干干净净没有丁点脂粉味,她确如白姑姑说的一般似是睡实了,但是李凤儿和李鸾儿分别把了脉之后便知王太后已然故去。

“母后这。这…”李凤儿一行说一行流泪:“怕是早就有了自尽的打算吧。这身衣裳我记得母后说过,似是她年轻时候的,先帝爷在时最喜欢她穿这身衣裳的。”

白姑姑也点头道:“皇后娘娘说的是极。这衣裳太后娘娘一直珍藏着,例如晾晒保养都是她亲手做的,奴都不叫动上一下。”

说到这里,白姑姑又哭了起来:“打先帝爷去后。太后娘娘精神就一直不是很好,时常与奴说起先帝爷。还说若不是为着官家,她怕早随先帝爷去了,还说先帝爷最怕黑,最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她要老不过去,先帝爷定然会极害怕的,如今…如今官家这一走。娘娘就好似没了牵挂一般随先帝和官家去了。”

李鸾儿站在一旁心里暗道王太后可不只因思念先帝而去的,怕是因为觉得愧对德庆帝。实在无颜见人了,另一个也觉得愧对先帝爷,愧对秦家列祖列宗,这才一死以求解脱。

只王太后去都去了,这样的话李鸾儿可不会说出来,说出来也只能叫王太后脸上无光,对她更没丝毫好处的。

“母后即然特意换上这身衣裳,便,便不用再另替她换寿衣了,白姑姑,你带人将母后平日的爱物收拾一下,先,先准备收敛吧。”李凤儿沉痛的吩咐着:“银环,你去叫人通知三位公主,叫她们即刻进宫。”

接着,李凤儿又吩咐了许多王太后的身后事,等一切妥当之后,她才跪下好好的嗑了头,又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

李凤儿神情哀伤,精神也很不好,旁的人都不敢劝,李鸾儿却是敢的,她几步上前扶起李凤儿来小声劝道:“皇后,你打起精神来,现如今太后和官家这一去,皇长子和长公主年幼,宫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还得靠你打点,你,总得将他二位的身后事办的风风光光吧。”

“是极。”李凤儿抹了一把泪扶着李鸾儿的手往外走:“且先去万寿宫看看吧,官家停灵在那里,现在太后,太后要停灵哪里还得等三位公主来了再商量,另,官员家眷也得分开哭灵,总归两边的事都得好好料理。”

说到这里,李凤儿苦笑一声:“我和母后一样苦命,先帝爷早早去了,留下官家年少继位,官家更加狠心,去的更加年轻,留下我们福豆还是个孩子呢,我原说我和母后一样都是年纪轻轻就守了寡,以后这宫里我们婆媳相依为命,哪里料得到母后这般的狠心,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就这么走了。”

她说一句,旁边白姑姑几个哭上几声,等她说完了,白姑姑几个伺侯太后的都哭成了泪人。

“罢,罢。”李凤儿摆摆手:“人都没了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她转头看看白姑姑几位:“您几位可得好好的,我年轻,有些不知事,以后天长时久的还得您几位提点呢。”

白姑姑原是有些死志的,听李凤儿这般一说,竟是不由点头:“奴婢几个替太后娘娘守着,好好伺侯皇后和皇长子。”

李凤儿这才满意的点头,和李鸾儿相携去了万寿宫。

这么一忽的功夫,王太后去世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皇宫,前来哭灵的那些官员和家眷也都听说了,旁的人倒也罢了,只王家人都吓坏了。

原出了贞嫔那件事情王家人虽害怕,可想着有太后抵在前头应该也没什么,却不料太后也去了,要是皇长子继了位,说不得头一个清算的就是王家了。

另外,今儿早上贞嫔父亲去了,除此外,贞嫔的兄弟们也都没了,王家一想就心底发寒,很害怕这事是东府做下的,原还想今儿来了宫里和太后提上那么一声,却不想太后也去了。

王家人越想越害怕,一个人哭灵的时候使着劲的哭,一会儿的功夫哭昏过去好几个。

没过多长时间,长宁几位公主穿着丧服来了,一进宫便得知太后故去的消息,立时哭哭啼啼去了寿安宫,见着太后遗容,三位公主哭的难以自已。

怀宁公主性子最柔和,只是跪着哭太后,长宁和永宁两位公主却是在哭过之后怒气冲冲的寻着李凤儿质问。

长宁做为长姐自然先开口,她忍泪看着李凤儿怒斥:“李凤儿,你什么意思?前脚官家才走,后脚你就,你就容不下母后了,昨儿母后还好好的,怎么一晚上就没了,莫不是你想着要做太后了,怕母后以后抢你的权,便…”

永宁公主也有些恼意:“亏我还当你是个好的,没想到你这般有野心,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了。”

面对两位公主的质问,李凤儿更加伤怀,同时也有怒意,只是想着永宁和长宁刚死了亲娘难免会犯糊涂,便也不与她们两个一般计较,只是解释道:“母后的事情两位姐姐还是去问白姑姑的好,我昨儿夜里忙着安抚皇长子,又忙着处理官家的身后事,并没有在跟前照顾母后,两位姐姐说这样的话究竟何意?是不是容不得我了,还是要逼我们孤儿寡母?”

“你!”永宁公主气的发抖,指着李凤儿骂道:“你说什么?分明是你容不得母后,你…我原便说你出身不好,小家子气,更是个刻薄的,如今看来真是如此…”

李凤儿垂头,将满腔怒火压下,才要说话,却听旁边有人道:“姑姑这话是何意思?”

她转头去看,竟是李鸾儿牵着福豆走了过来。

福豆这孩子本是泡在蜜罐里的,哪里料得到一夕之间失了父亲,便好似天都要塌了,没了德庆帝顶着,福豆也好似一下子长大了一般。

现在他脸上带着淡淡哀痛,眉眼间似是已经去了孩子的天真,多了成熟的痕迹,他几步过来挡在李凤儿身前,抬头看着永宁公主:“姑姑失了母亲难过,母后也失了婆母,失了夫君,岂不比姑姑更难过,姑姑不说安慰母后,反而在母后心上捅刀子,实在有些不该,母后出身不好?如何不好?母后的兄长官至二品,兄弟也是三品京官,亲姐更是超品侯爵,娘家可谓满是朱紫色,富贵已极的,怎么小家子气了?”

说到这里,他淡淡扫了一眼长宁公主,眼中竟然带着一些帝王才有的威严:“昨天父皇去世,姨母怕母后伤心太过很是放心不下,便留在宫中陪伴,姨母怕的就是母后想不开有个万一,同样的,皇祖母失了亲子,心中伤痛怕是不下母后,二位姑姑怎么就不拉心自己的亲娘,怎不留在宫中陪伴,若是二位姑姑中但凡有一个留下来陪着开解皇祖母,怕也不至于如此。”

福豆微微仰着头,迎着早起的阳光,眼睛微眯,其中带些不善:“二位姑姑只担心家中姑父还有表兄、表姐,竟是毫不关心皇祖母,如今皇祖母没了,反而责怪无辜的母后,姑姑到底是何意?真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无人撑腰么,若真是如此,我虽年幼,可也要替母后分辩几句,若是有什么不当的,姑姑也莫与我小儿一般见识。”

小小的福豆几句话竟是说的长宁公主和永宁公主无言以对。

李凤儿见自家儿子这样的维护她,小小年纪就知道护着她,原先的火气奇迹般的消失不见,拉了福豆的手便往寿安宫走去:“福豆,去给你皇祖母嗑个头,你皇祖母可是最疼你不过的。”

李凤儿和福豆越走越远,L

第五八二章 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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