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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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雕很准确寻到了阎字军驻地大营,长啸一声,简直盖住天地,震得岳楚人也耳膜嗡嗡响。

“小畜生,你叫好难听。”脑子里嗡嗡声消失,岳楚人冷叱,实太难听了。

被她一说,金雕不乐意了,又长啸一声,这次比刚刚还要响亮,震得岳楚人差点从它背上滑下来。

很得意滑翔向下,因着它两声长啸,营地兵将也注意到了它。

于营地后宽阔空地落下,落地速度过,岳楚人直接从它背上滚下来扎进了雪堆儿里。

“靠!”挣扎爬起来,吐了一嘴雪沫儿。穿厚,长时间坐金雕背上,她手脚不灵便,像头笨笨熊。

“怎么趴雪里了?来,起来!”脑后响起熟悉声音,下一刻手臂被抓住,完全没用力气离开雪堆儿,站了起来。

被拽起来,岳楚人像个不倒翁似晃了晃站稳,抬头看向阎靳,一边笑笑一边抬手抹掉脸上雪,“这个小畜生,我训了它它不高兴了呗。故意把我扔下来,粮食减半。”扭头瞪着如同一座小山似矗立那儿金雕,岳楚人狼狈很。

微微垂眸看着她,阎靳面庞柔和几分,她脸上头发上都是雪,瞧着她那儿抹着脸上都化了雪,不由得抬手将她头发上雪拨弄掉,一边沉声道:“冷不冷?回军帐暖和暖和。”

“还成,我穿很厚,瞧瞧我像一粽子。”任阎靳将头发里雪弄掉,岳楚人也笑自己,因着太冷,脸颊红红。这儿可比皇城冷得多,呼吸之间都是白雾。

与雪一个温度眸子划过一抹笑意,放下手,“走吧。”

“嗯。”迈开步子,这一身行头重很,拖着沉重步子随着阎靳往营地走。她走慢,阎靳配合她步伐亦是慢慢走,远远地瞧着,像是一个挺拔英挺猎人身边跟着一只企鹅。

“妹子,你可来了!将军早就说你肯定会这几天到,果然来了。哎呦,是不是太冷了?进来。”费大胆像一头熊,远远迎过来,嗓门震天。

他走近,岳楚人抬手拍拍他肩膀,厚重衣服,使得她根本拍不动。

“确实冷啊,不过风景却是好看,茫茫白雪,我眼睛都被闪瞎了。”大声回应,兄妹俩大嗓门充斥着营地。

费大胆大笑,抬手去拍岳楚人,没用力两下,拍岳楚人直晃。

一旁阎靳抬手自她身后虚空拦了一下,随后微微蹙眉看向费松,“你收着点力量。”

费松一愣,随后看着自己粗壮手臂讪笑,“妹子,你没事吧?”

“没事,不过别再拍了,再拍我就趴下了。”站稳,岳楚人摇摇手。

“那就好,走,进帐暖和暖和。”费松大笑,赶紧让着岳楚人往军帐里走。

刚走到军帐前,军帐厚重帘子被从里挑开,齐白脸露出来,“勤王妃,咱们又见面了。”

“齐军师,几个月过去了,你可明显见老哦!”一个大步进入军帐,温暖气息扑面而来,使得她不禁一抖,好暖和。

“可不是么,愁得头发都白了。”一行人进来,齐白撂下帘子,彻底阻绝外面冷气进来。

“愁什么,说来听听?”解开身上狐裘大氅,里面又是一层厚重外套。把那重不得了外套脱掉,这才好了许多。紫色裙子下蹬着一双羊皮靴子,里面羊毛茂盛,暖和很。

“还不是北疆做那些小动作,明知道我们无力解决,就偏偏以此来逗弄我们。将军沉稳,费大胆这几天都要气炸了。”齐白一边说一边摇头,那边费松很配合一脸凶相,确实很生气。

岳楚人站暖炉边儿暖手,一边扭头瞧着费松轻笑,“知道你生气,但也不用横眉毛竖眼睛,难看死了。”

费松眨眨牛一样眼睛,随后气愤道:“欺人太甚,若是有胆子,就和老子光明正大打一场,不把他们打得尿裤子,老子不姓费。”

岳楚人笑得不行,那边齐白摇头,阎靳不为所动,费松大嚷大叫对他没任何影响。

“他们就是不想和你打才出此下策,因为你们无可奈何。再说现正值寒冬,根本不适合打仗,他们北疆兵将不怕损失,咱们还怕损失呢。我来了,你也不用冒火了,到时带你一起去对付他们,给你解气。”暖好了手,岳楚人转身走到椅子上坐下,旁边阎靳倒了一杯热茶推到她旁边。

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岳楚人歪头瞅着他,“近如何?这儿太冷了,你伤处不舒服了吧?”

“还好。”简短两个字,却是能看出他有些许郁闷。因为他不能动武,按照他所想,他现与废人无异。

“不能急于求成,你这一身武功也不是一年两年练成,这会儿就不能急躁了。”轻声安慰,对面费松睁大眼睛瞅着,齐白神色平静,一双眼睛却是闪着别样光。

“嗯。”微微颌首,阎靳很好听从。

费松咦了一声,随后看了一眼齐白,大声道:“将军也不是听不进去话,只是咱们这帮大老爷们说话不好听,将军不爱听。”

阎靳抬起眼睛看了一眼费松,眸光冷漠,让人不敢再看第二眼。

不过费松不当回事儿,恐怕总是看到他那个眼神,习惯了。

岳楚人听闻哈哈一笑,“那是因为我说话权威,我可是他主治大夫,你们说那都是随口胡诌,安慰人用。”

“此话有理。费大胆,你休得胡说,人多口杂,于勤王妃名誉有损。”齐白点头,像是提点着什么似得,不过费松不明所以。

岳楚人轻笑,扭头看了齐白一眼,摇摇头道:“我不怕就是别人说我坏话了,人各一张嘴,爱怎么说怎么说,别让我听见就成。现来说说这几日裴袭夜又干什么了?”

“前日大雪把那天红雪盖住了,不然真应该让妹子你瞧瞧,那红颜色雪有多瘆人。自大雪过后,他们一直没有什么动作,恐怕被大雪隔住了。”费松说着,大嗓门军帐里回荡。

岳楚人点点头,“他被大雪隔住了做不了坏事儿,那就轮到我了。千山万水来一次不容易,自然得送他点见面礼才是。”葱白指头敲击着椅子扶手,她悠悠道。

费松闻言眼睛睁大,“我陪妹子你去?”

“你那重量,我金雕承受不起。”挑眉,岳楚人很直接摇头,看费松无语,齐白轻笑。

“须得小心,他北疆应当也是圈养了不少了飞禽。”阎靳沉声道,他觉得裴袭夜圈养那些飞禽是专门对付岳楚人金雕。

“他不擅长此类,没事。”摇摇头,岳楚人还当真是不惧裴袭夜任何招数。

“妹子,你与北王若是交手了,需要我们做什么?”费松很是不解。

“需要你们离得远点儿。”看着他,岳楚人勾了勾唇角,那会伤及无辜。

费松点点头,岳楚人说此话,他不敢不信。

“行了,她连夜赶路刚抵达,先不谈这些了。饿了么?一会儿派人把饭菜送到你帐里,你吃过之后好好休息休息,这些事儿明日再说不迟。”阎靳发话,成功阻绝费松欲再说之势。

“好,今儿我好好睡一觉,明儿就去给裴袭夜送礼去。盼着与我决战,那就给他点颜色瞧瞧。”站起身,岳楚人意欲满满。

阎靳将她送到她暂居军帐便离开了,进入军帐,岳楚人几步奔向床铺,趴上面便不想起来了。

“唉,好舒服!”翻个身躺着,看着熟悉帐顶,不由得想起与丰延苍营地日子。每日军帐里休息,就算气温低,被子里有他,便暖和很。

如今只她一人,也没有暖床,恐怕半夜会被冻醒。

想着丰延苍,岳楚人不禁叹气,每次都是分别了才发现思念有多熬人。

不过一会儿有小兵送来饭菜,吃过了又洗漱了下,便一头栽倒床上,不过一会儿,便昏沉沉进入了梦中。

再醒来已是翌日,天气很好,出得军帐,阳光照着白雪反射强光分外刺眼。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才得以睁开眼睛,不过还是很不适。

仰头看天,没走几步,金雕影子上空出现,硕大身体翅展宽大,于营地上空盘旋遮云蔽日,气势岿然。

“到营地后方等我,一会儿咱们出征。”冲着天空摇手指挥,金雕果然径直飞向了营地后方。

许是听见了岳楚人声音,费松于远处军帐里走出来,大步朝着她走过来。

“妹子,你这会儿就要出发?”大嗓门,几乎整个营地都听得到他说话。

“嗯,你还有别吩咐?”眉目弯弯,岳楚人也朝着他走过去。

“那倒是没有,只是你小心点。”摸摸头,费松随后道。

“你就放心吧,我会很就回来。”扬了扬下颌,满眼自信。

“哥哥等你,想吃什么,我叫人去做,等你回来给你接风。”费松很认真睁大眼睛问道。

忍不住笑,岳楚人摇摇头,“你还真当我是带领着千军万马去决战?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准备两坛酒,咱兄妹再大喝一场就成了。”

“好咧,哥哥等你。”抬手要拍岳楚人肩膀,马上要拍到时候猛收住,然后笑着收回手,是想到了昨儿阎靳说他话,他力气太大了。

看他动作,岳楚人不禁轻笑,抬手拍拍他肩膀,随后朝着营地后方走去。

金雕早就落那里,瞧见了岳楚人过来,它压低了身子,后匍匐雪地上。

踩着雪吱嘎吱嘎,步奔过去,拿出两个药丸塞进它嘴里,随后踩着它翅展爬到它背上。

“走吧!”拍拍它颈子,雕儿站起身,翅展大开,随后一飞而起。

低伏着身子,冷风呼啸,随着雕儿越飞越高,下面景色也看愈发清楚。

太居子巫两座山连绵一直进入北疆。天崖两座山之后,这处看,就好似一把钢刀插平地上似。

一直向东方连接关口落了身后,这便是北疆境内了。同样大雪白茫茫,能看到一些房子聚集一起村子,却是看不见营地军队。

眯着眼睛看着下方,终于找到了被大雪掩盖大路,大批军马移动只能走这里,能通向大燕关口,亦是能通向东疆关口。

拍拍金雕示意下去,金雕于半空向下滑翔,后落了雪地上。

从它身上下来,一脚踩进了雪地里,大雪没过了小腿儿。

从大氅里把布包拿出来,一步步雪地里行走,手里东西也一样一样填进深雪中。

将近千米距离,她一步一步走过去,太阳升至半空,照雪地是亮刺眼。

骑上金雕再次移动,翻过了两座山再次停下,恍若埋地雷似,凡是能够行军地方均被她设下了埋伏。

太阳西坠,她满身大汗,哪里还觉得冷。

金雕一直跟她身边,魁梧身子恍若一座小山,又像是一道坚强堡垒,任风雨来袭也能固守她身边。

“让那个裴钱货得意,这次有他好看。小畜生,你说咱们用不用再到东疆边关那儿转悠转悠?我还从来没去过那儿呢。”抹掉额头上汗珠,岳楚人费力从雪中走到金雕身边一边道。

金雕低头看着她,那表情也不知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不急?我也不是急,就是想着西疆被裴袭夜弄到手里了,东疆不能再给他了。北疆铁蹄虽不比阎字军,但也是数一数二,否则怎么会那么就拿下了西疆?纵使西疆没本事,那也是拥有二十万军马国家。”戳它,她一边说着,额头上汗珠往下淌。

“唉,这个时节,北方确实不能起事。只能先这样与他们抻着了,就像抻面似,各拽着一头,都不能用力。”爬上它背,岳楚人拍拍它,示意回去吧。

飞至半空,朝着营地方向返回,大雪茫茫,天地广阔,庞大金雕也恍若一片叶子似,这广阔天地间何其渺小。

远远瞧见了关口,太阳西斜,金雕有力飞翔,却突然长啸了一声,震耳声音使得岳楚人蹙眉。

坐起身子,岳楚人扭头朝后方看去,四五只乌鸦后方百米处跟着,一个个势头很猛,也不顾金雕双翅摆动时卷起巨大风窝,义无反顾向前冲。

眉梢挑起,岳楚人想起昨儿阎靳与她说过事儿,他说裴袭夜也开始圈养了一些飞禽,这几只乌鸦莫不就是他圈养?

还真是寒碜,居然养乌鸦!

“不用管,咱们回去,它们会跟上来。”笑起来,岳楚人回头与金雕说道。裴袭夜养这些东西智商不够,她懒得琢磨。

金雕很听话,径直越过关口直奔大营。

那几只乌鸦果然跟上来了,金雕落地岳楚人从它背上滑下来后它们就一窝疯从半空俯冲下来,那气势好似要把金雕啄死。

岳楚人步走远,那几只乌鸦也冲了下来,金雕随意抬起翅展,几只乌鸦都撞到了它翅展上,立即晕乎乎躺了雪地上。

岳楚人大笑,“太蠢了,真是什么样主人什么样畜生,蠢死了。”走过去,一只只把那几只晕乎乎乌鸦拎起来,随后大步往营地方向走。

“妹子,你可回来了。我酒都备好了、、、这是什么?下酒菜?”一听说金雕回来了,费松急忙从军帐里出来,大嗓门喊着,一眼瞧见了她手里拎着几只乌鸦。

“下酒菜?行啊,咱们就把它们吃了吧。”看了看手里乌鸦,这东西估摸着花了裴袭夜不少心血,能好吃。

“今儿都顺利吧?瞧你这么高兴,肯定顺利。”接过乌鸦,费松大笑道。

“嗯,顺利很。”还捡来几只乌鸦,顺利了。

走回军帐,费松果然已经准备好了酒菜。脱下狐裘直奔暖炉,不过一会儿费松从外回来,一边大笑道:“让伙房把那几只乌鸦烤了,下酒正好。”

“今儿可得少喝点,像上回似喝第二天都失忆了,那太丢人了。”关键丰延苍不,她喝多了没人照顾她。

“成,咱兄妹俩难得聚一回,喝酒为辅谈心为主。”说他粗莽吧,有时候还能冒出一句很押韵顺口溜来。

“费大胆近读书了?出口成章啊。”岳楚人笑眯眯调侃,费松大笑。

暖和了过来,俩人相对而坐,桌子上菜有些凉了,不过并不影响喝酒。

费松分别倒了一杯,结果第一杯酒刚下肚,外面就进来了人。

“王妃,费大胆,你们兄妹俩要喝酒也得叫一声我吧,哪怕假意叫一声也成啊。”齐白走进来,对这二人私自喝酒不带他很是介意。

“齐军师你确定你喝酒?喝多了我们可不负责把你送回去。”岳楚人轻笑,她觉得齐白可不是来喝酒。

“看,我妹子说了,喝多了没人管你啊。”费松粗嗓说着,一边拿过一个杯子倒酒放齐白面前。

齐白笑容满面,看着岳楚人道:“王妃,今日可顺利?”

“顺利。”点点头,岳楚人悠悠道。

“王妃辛苦了,敬王妃。”齐白举杯,很是尊敬。

“不辛苦,分内之事。”回敬,两人一饮而,对面费松也随着喝。

“王妃于半空之上可瞧见了不妥?”放下杯子,齐白继续道。

“不妥?还真是没看到。雪太大,落地直接没过小腿,就这样条件,他也不会费力不讨好。”摇摇头,唯一意外就是那几只乌鸦。

“昨夜东疆边关有小冲突发生,北王或许不敢大肆骚扰我军,但对东疆却是从没放松过。”齐白说道,岳楚人还是稍稍有些意外。

“哼,欺软怕硬。”费松粗声冷叱,很是看不上裴袭夜作风。

眨了眨眼,岳楚人轻笑,“也不知他们什么时候能正式开战,咱们也来个鹬蚌渔翁。”

“北王脾性怪,自是不能按照常理推断,所以近些日子须得严加提防才是。”齐白很有见解。

“他军马靠近不得咱们关口,除非他能带着大军从太居子巫两座山翻过来。现今需要多多关注东疆那边儿,据说东王是个很有头脑人,咱们提防裴袭夜同时,也得多加提防他,我看他现对大燕和北疆都很眼红。”大燕吞并了南疆,裴袭夜吞并了西疆,只有他东疆什么都没得到,说不定眼红成什么样了呢。

“此话有理。”齐白研究过东王,自是了解他是什么样人。

“行了行了,先别说这些了,来来,喝酒。”他们说话,费松插不上嘴,端起酒杯阻断二人说话。

正喝着,小兵从外走进来,端着托盘,上面是烤好乌鸦。

“这是?”齐白微微蹙眉,看不出这是什么。

“来,老夫子尝尝。”拎着个乌鸦强硬递给齐白,费松嘲笑他不懂武功只懂之乎者也。

接过,又研究了一番,烤焦黄,也看不出是什么来,倒是挺香。

岳楚人轻笑,扯下一只腿儿来吃,裴袭夜果然养不错,肉很香。

正吃着空档,军帐帘子自外挑开,身姿挺拔剑眉星目阎靳从外走进来,帘子挑开,外面声音也传进来了,什么东西嘎嘎叫,管好像很远,但这儿也听得到。

“将军。”阎靳一进来,齐白与费松都站了起来。

岳楚人眨眨眼,同时也听到了外面声音,眉毛蓦地拧起,“乌鸦叫?”

阎靳眸光沉冽,看着她点点头,“正要找你去看看呢,一群乌鸦不知从何处飞来,此时营地后方林子里围攻金雕呢。”

刷站起身,拿起狐裘大氅裹上速走出去。

一行人从军帐里走出来,朝着营地后方走一边抬头看,太阳刚落下山头,此时还很明亮。那光秃秃林子上方,一群乌鸦乌泱泱围着金雕,发出难听嘎嘎叫声,恍若一群蝗虫似。

金雕站一处粗壮树冠上,枝桠被它踩得断落不少,加上它打开翅展,来回带着强劲风,是打四周枝桠摇晃。

管金雕力气很大,扑上来乌鸦也被它打栽跟头,但仍旧义无反顾往上冲,好似疯了一般。

不少兵将聚集远处瞧着,岳楚人等人步走过去,兵将让开,不少人看着她,似乎都想知道这样场面该怎么办。幸好乌鸦攻击是金雕,若攻击人话,抵挡起来很麻烦。

看着那些乌鸦半晌,岳楚人扭头看向远处山林,白茫茫,什么都没有。

微微蹙眉,下一刻手从狐裘大氅里抬起来,裹着金箔紫竹笛手中,放唇边,略微刺耳笛音悠荡而出。

笛音一出,金雕腾飞而起不与它们玩耍,几百只乌鸦欲追,但扑棱了两下,下一刻刷拉拉数掉进了林子里。撞击树枝声音噼里啪啦,一时间好似树林被拆了一般。

四周无声,都瞧着那林中,难听笛音似乎也没那么刺耳了。

许久,笛音停歇,林子里有乌鸦扑腾声音传出来,它们并没有死。

“把它们都收集起来,一把火烧了。”放下笛子,岳楚人开口道。

那边费松看了一眼阎靳,随后挥手示意兵将赶行动。

转了转手里笛子,岳楚人扭头看向费松,“费大胆,你带人到关口那里等我,我要去会会裴袭夜。”

“不行,你不能单独行动。”费松没说话,身后阎靳开口,沉冽声音让人反驳不得。

转过身看向阎靳,岳楚人笑笑,眉目生花,“他被隔我设下埋伏后过不来,所以才指挥这么一群乌鸦来。我须得去一趟,他要决战,我自当奉陪。”

阎靳眉峰蹙厉害,看着她笑颜如花模样,他还是不同意。

“放心吧,若是不放心那你去关口那里等我,看我能不能完整回来。”轻笑。话落,不管他答应不答应,她举步朝着停落远处金雕走去,今夜,便是决战之夜。

124、有孕在身

章节名:124、有孕身

黑夜降临,北方黑夜比之白天要冷多。金雕飞速前行,是冷风呼啸,那风恍若刀子似,打脸上凉丝丝疼。

越过关口,继续向北,翻过几座连绵山,漆黑天空下那银白雪地却是泛着些光,以至于不会整个世界都黑漆漆一片。

金雕目力比之岳楚人要强得多,准确找到了他们白天设下埋伏地方,俯冲向下,后落了雪地上。

骑金雕背上,岳楚人直起身子看向前方,朦胧中,只有泛白雪,除此之外伴随便是冷风。

深深呼口气,呼吸之间白雾翻腾,是模糊了视线。

除了自己呼吸,天地之间一片安静,这个时节便是如此,想听个虫鸣蛙叫都是奢侈。

大约一刻钟过后,黑夜中猛传来熟悉又刺耳嘎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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