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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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晕?以前可有过这感觉?”擦干净血迹,丰延苍垂眸看着她发白脸,俊美脸庞满是担忧。

“以前吃了太多避毒蛊药,我做这个岳楚人也没多久,吃太多起了副作用了吧。”若是她以前那个身体,肯定什么事儿都没有。但这个身体不同,以前营养不良,被她短时间内养好不说,个子又拔高了不少,期间吃了许多避毒蛊药,又整天将各种毒、蛊放身上,她没抵抗力时候副作用来了,她也没得办法。

“那怎么办?”一听,丰延苍不由得心头一沉,抱着她手臂收紧。

“没事,熬到孩子生下来就没问题了。”想睁眼,但刚睁开一条缝,就瞧见了四五张丰延苍脸乱转。那种眼花缭乱让她想吐,胃里翻搅难受很。

欲言又止,丰延苍小心将她抱起来,转身离开轿子,一旁护卫撑起伞,将两个人护伞下。

“咱们回府。”雨势很大,敲打着伞噼里啪啦。丰延苍抱着她,满目疼惜与担忧,但声音依旧温和。

“嗯。不过我很重,你要挺住。”不敢睁眼,岳楚人扯了扯唇角,却是根本笑不出来。

“无论如何,也不会把你扔了。”看了一眼她隆起肚子,这是第一次丰延苍觉得很碍眼。

任他抱着,听着淅沥唰啦雨声,潮湿但清空气,耳朵里轰鸣声减小了些。

一路返回王府,不过半个时辰,太医院太医全部汇聚到了府里。

换了一身衣服,额头也被包扎起来,岳楚人躺床上依旧晕眩,只是比路上时要好了许多。

大床四周床幔是放下来,轻纱朦胧,隐约能看到床上人形。

天色暗了,屋子里燃着灯,灯火幽幽,再加上满屋子全部无声人,气氛有些紧张有些诡异。

一只手顺着床幔伸出来,肌肤白皙五指纤细。对着床摆放着一把椅子,一发白须白老太医正专心给切脉。

丰延苍站一旁,双手负后,灯火下,他脸色忽明忽暗看起来很阴郁,同时也很吓人。

圆润叮当靠着窗子站着,是满眼担忧,再用不过多久岳楚人就要生了,一直都好好,健康她都佩服,可突然出这样事,她都有些晕了。

半晌,老太医拿开了手,一旁丰延苍眸子动了动,“徐老,如何?”

老太医起身,拱了拱手,随后开口道:“离临产之日不久,未免伤害王妃与小世子,老臣不建议用药,休养吧。”

丰延苍几不可微紧绷了下颌,“她会一直头晕,连下床都不行了么?”

老太医摇摇头,“应当不会,这是间歇性,王妃不可大喜大忧,心情平静想必便不会再发作。”

“生产之后这状况也不会消失?”丰延苍声音有些变了。

“这老臣无法断定,须得生产过后再行切脉。”摇摇头,老太医也很为难。

“小苍子,我没事,天色晚了,叫诸位太医都回去吧。”纱幔后人说话,岳楚人知道自己情况,根本无需别人来给她瞧。丰延苍明显是被吓着了,连她都不信了,愣是把太医院这帮人都找来了。

看了一眼床幔,幽深凤眸恍若古井,颌骨紧绷,使得他脸色很慑人。

几不可微点点头,候门口管家立即将屋子里太医请出去。三十几号人一个个离开下楼,这整个房间才算是彻底寂静下来。

掀开纱幔,瞧着床上躺着人,额头缠着纱布,脸色发白双眼紧闭,不复刚强柔弱很。

叮当识趣退出去,不忘将房门关上。

这边,丰延苍微微倾身抬手摸了摸她脸,“还晕么?”

“好多了。”不睁眼,闻着他味道,听着外面淅淅沥沥雨声,岳楚人觉得很安逸。

“那睁开眼睛看看我。”她不睁眼,他瞧不见她眼睛,他便不清楚她到底是什么感觉。

“不要,看见了你会吐。”拒绝,还拒绝很利索。

“我这么讨人嫌?”听这话,丰延苍也不禁微笑,这个时候还有心情逗闷子,他真不知该如何说她了。

“不是你讨人嫌,是我看什么东西都转。你也不例外,也转,转我想吐。”闭着眼睛,颜色有些淡唇弯起,若是不看她人,听她声音根本听不出什么来。她确实很坚强,便是不适,也能以好心态对待。

“那怎么办?怎么样你才能不晕?”低头吻了吻她鼻尖,丰延苍声音恍若一缕柔风,吹得人欲醉。

“抱着我,我就不晕了。”抿嘴,她睁不开眼睛,晕眩褪去了,头上伤了地方又开始疼了。她很想要他抱着她,嗅着他身上味道,她想她会好很多。

“好。”看着她无声笑了笑,随后脱掉靴子上床,她身边躺下,小心将手臂垫她头下,将她拥入怀中。

外面雨依旧继续,刷啦刷啦,规律很好听。

“待得孩子生下来,真不会再头晕了?”许久,丰延苍出声。他本不想问,但是不问到答案,他真难以心安。

“不会,我知道我情况,你偏偏不信。放心吧,我没事,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回答,下一刻,紧闭眼睛慢慢睁开,看着床顶慢慢转动,但比路上时候好多了。那时候看丰延苍脸,那就是几张脸急速转换。

“对不起。”他默默开口,同时也是真心实意。也坚定了不再让她有孕想法,他真担心她再重复今日意外。头破血流尚是轻,身处轿子里不会有大危险。若是湖边,或是高处,她必受伤。

轻笑,岳楚人微微仰头看向他,线条优美下颌紧绷着,惹得她眸子闪闪,“为你生儿育女,受点苦我也愿意。”

低头,与她对视。她眸子有些微涣散,不过却还是那般晶亮,通过她眼睛能看得出她很开心,但这个样子却让他窝心。

“此生得你,我之大幸。”八个字,却是完全坦露了他内心。

颜色稍淡唇弯起,岳楚人眨了眨眼表示她都懂。额头纱布衬得她格外柔弱,亦是看他心头难忍。

拥紧,另一只手抚上她腹部,那得来不易小东西很乖很乖,母亲不适时候,绝对不会给她添加负担。

自这一日后,岳楚人当真离不开望月楼了。上下楼时候前后都有人,丰延苍时候,他则会走前牵着她,都担心她会突然晕眩,然后一个跟头栽下去。

她自然也不敢再出府乱走了,距离生产不过一个多月,这短短一段时间她还是能忍住。

那强力晕眩虽然没有再来,但她某一时转头或是抬头时,脑子里都会嗡一声。刚开始会有想吐感觉,后来却好似习惯了,发晕时就闭上眼睛,缓上一分钟,然后就慢慢平静下来了。

丰延苍也鲜少出去了,朝上事他也推了不少。丰延绍亦是得知了岳楚人情形,派人送来了不少名贵补品,不过这个时候岳楚人也用不上。

秋雨连绵了几天,终于云开雾散了,秋日太阳火辣辣,会烧灼皮肤那种,相比较起来,夏日阳光倒是很柔和。

望月楼,偏厅里安放了一把宽大摇椅,很适合岳楚人这动不动就头晕人。

躺上面,打开窗子不时吹进来有些凉风,别看太阳火辣,但风还真不暖和。

半睁着眼睛,摇椅缓慢有规律摇晃,晃得她有些昏昏欲睡。

额头伤到地方已经结痂了,乍一看,那白皙娇艳脸上像是沾了一块泥巴似,很突兀。

许久,她几乎要闭上眼睛时候,一个白影出现门口。

一袭月白长衫,墨发束于脑后,丰神俊朗风雅非凡。

管此时手上托着一托盘,但似乎也掩不住其风采,反而使得他看起来相当接地气。

“若是困了,就到楼上去睡。”走过来,看着岳楚人撑起眼皮模样,丰延苍温声道。同时将托盘放旁边小几上,托盘上是一壶铁皮枫斗茶,以及两个空杯。

“我没睡,等你。”歪头瞅着他,瞄了一眼那煮好铁皮枫斗茶,这铁皮枫斗是以前南疆皇室专用。南疆那气候,特产这铁皮枫斗,大燕少见。现今铁皮枫斗成了大燕皇室专用了,产量很低,不过勤王府有不少。她精神状态不佳,喝这个倒是能有效缓解一下。

“真等?瞧你眼睛都睁不开了。”一边动手倒茶,丰延苍满目柔色微笑,声线好听。

“你陪我说话我就不会睡了。你已经连续三天没出府了,真撂挑子了?”接过他递来茶,岳楚人挑了挑眉问道。她知道他事情很多,尤其近忙着赈灾事情,相信若不是因为她要生了,赶赴灾区肯定就是他了。

“想赶我走?”她对面椅子上坐下,凤眸如渊,纤薄唇角荡漾着暖色微笑。

“自然不是,天天看见你当然好。只是你这样为了媳妇儿正事不做,不会有人骂你?”歪头,这般说着,她毫不掩饰她眼里得意。

轻笑,丰延苍微微摇头,“你觉得谁敢骂我?”

转了转眼睛,“不好说啊,背地里谁都会,当面骂你嘛,五哥喽!”丰延绍现肯定忙团团转了,本来就是个勤恳人,丰延苍起码能帮他分担一些。

“害怕你出事就是他。”丰延苍否定。

丰延绍当真是害怕岳楚人出岔子,他兄弟他了解,若岳楚人真有个意外,难保丰延苍会怎样。

几不可微撇嘴,她倒是不觉得丰延绍会那么多情,忙起来可以连续半个月不见任何人,包括他儿子。

“说别人做什么,只要你高兴就成了。今儿你好像一直都没头晕,是不是好点了?”看她还能挑眉撇嘴做怪相,看起来好了许多。

“是啊,有你身边转,就不晕了。”点点头,说和真一样。

“前几天不是还说,看见我会吐么?”揭穿,丰延苍也有些忍俊不禁,看见他想吐?

“倒是记仇,别记不住,这话记得清楚。”轻叱,将手里空杯递给他,要他给续杯。

“你说所有话我都记得住。”接杯起身,云淡风轻豪言壮语。

“知道你聪明,也不至于这么显摆。”他确实聪明,只要他想记住,就绝对一丝都不会遗忘。

“多谢王妃夸奖。”将重续杯杯子放她手里,丰延苍倾身一手扶着她后脑一边她额头上轻吻了下,随后走回原位坐下。

岳楚人笑眯眯,喝了一口茶,随后悠悠道:“既然你这么聪明,那咱们旧事重提怎么样?”

微微扬眉,“哪一桩?”他洗耳恭听模样。

“可是很久了,要追溯到我刚来这个世界时候呢。”眉眼弯弯,恍若月牙儿。

眸子闪动,无数事情从脑海里过了一遍,他依旧淡定,颌首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笑看着他,岳楚人轻咳了一声,“那我可说了,你仔细听好了。”

“好。”点点头,表情很认真。

“说便是岳志洲府上那些莲池人工湖被填事,不知勤王可还记得呀?”轻语气,听得出她并没有不高兴。

神情诧异,随后恍然大悟一般,丰延苍眉目染笑,“记得。”

“记得就好说了,给我说实话,是不是你暗下命令岳志洲把那些莲池填上?”微微拧眉,她佯装发怒。

轻笑,那般诱人,怎也让人生不起气来。

“结果证明,我赌对了。”他承认了,承认很爽,还隐隐很得意。

“切!自从我认识了陈司安,我就觉得这事儿绝对是你干。什么湖底冒红水,什么不祥之兆,瞎掰!”语气不屑,想想她真是好骗,那时候真把她给糊弄了。

轻笑,丰延苍毫不掩饰他好心情,“我还做了很多你不知道事呢,想不想听?”

“嗯?你还做了什么?”歪头不眨眼瞅他,岳楚人还真想听听,这古人背地里都做了些什么。

笑容依旧,他颇为风雅开口,“还记得尚使宫那顶花轿么?那根本就不是大婚那日你所乘坐那顶。”

眼睛睁大,“那真那顶哪儿?”那个时候他就骗她了,这厮、、、、

“烧了。”笑着给予两个字,成功让岳楚人无语。

“你这古人、、、我真是不知说什么了。”摇摇头,她无语凝噎。

“或许是我疑心重,也或许是冥冥中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决不能遂你意。”伸手拍拍她腿,他很庆幸他那么做了,再来一次他也绝对会继续那么做。

翻了翻眼睛,岳楚人轻哼,“亏我那时折腾乐呵,原来我回去道路早就被你扼杀了。”太坏了!

轻笑出声,丰延苍起身走到她身边倾身,一手搭她肩膀上,一边歪头看着她,但仍旧笑得开心。

岳楚人轻哼,抬手拍他脸,他也不躲不避,任她拍。

“你这古人,我承认我不如你,你聪明。希望孩子多继承一点你聪明,像我这脑子不够用,得被人骗团团转。”近距离瞅着他,她也不再拍他,改为抚摸。

“不是骗你,而是一种手段。管不光明正大,但是把你留下来了,目达到了,便也成功了。”眸子轻动,一寸寸扫视她脸,只用那眼神无需说明什么,满满皆是爱。

“我没说你不成功啊,成功把我给忽悠了,多成功。”撇嘴,摸着他脸手指收紧,捏他脸皮。

轻笑,欺近她轻吻她唇,岳楚人抿嘴,随后搂住他头回吻他。

太阳出现也不过两天时间,阴雨再次袭来,将整个天空罩住,随后洒下细密雨水,浇湿大地。

下雨了也吹不得风,走不出去,只得闷望月楼里,好丰延苍一直都,陪她吃饭睡觉闲聊,虽不大会照顾人,但却一直都进步着。

风雨不停,烛火幽暗房间内听得清楚。柔软大床上两人相拥而眠,被窗外雨声吵得,背对着丰延苍躺他怀里岳楚人翻了个身。

睁开眼睛看着床顶,歇了一会儿随后拿开腰间手臂坐起身,扭头瞅了一眼丰延苍,他睡得很沉。想必白天围着她转了一天累着了,她翻身坐起来他都没感觉。

挪下床,随后走出房间下楼,她要去方便一下。肚子里小东西日渐长大,压迫她总是感觉想小解。

楼梯墙上以及楼下都燃着灯火,她完全可以很顺利走下来。

放慢了脚步一步一步,还差三个台阶时,她无意抬头扫了一眼楼下,一个黑影迅速消失余光中,她只抓住了一道影子。

脚步顿住,岳楚人慢慢向上退了一个台阶,不眨眼环视楼下大厅,外面风雨飘摇,屋子里灯火摇曳,某一瞬间这种气氛透着一股诡异。

就这样僵持了许久,大厅里依旧静静什么都没有,岳楚人却是不敢再继续往下走了。若是以前,哪怕狼窟她也敢闯一闯,现她却没那个胆子。慢慢一步一步向后踏着台阶返回,视线依旧聚焦大厅,外面风声急,被风吹得不稳雨水拍打着窗子,就好似人击打一样。

她向上退了第五阶时,空旷大厅中,一个通身笼罩拖地斗篷人出现。恍若幽灵,悄无声息凭空出现,那坠地上斗篷流着水,顺着地板流淌出去,恍若一条条细小蛇,朝着地板间缝隙迅速攀爬。风声急,望月楼一时死寂。

138、同是天涯沦落人

章节名:138、同是天涯沦落人

风雨飘摇,岳楚人有一瞬间愣怔,而后下意识欲开口喊丰延苍。

却没想她刚张开嘴,那明明还大厅站着人眨眼间移到她面前,肩颈处一酸,张着嘴却是发不出声。

睁大了眼睛,岳楚人第一次感觉如此无力,近距离看着那宽大兜帽下脸,都被遮住她只能看得到下巴,其余全部被罩兜帽阴影里。

雨水味道充斥着鼻腔,潮湿压抑,就好像霉雨时节长毛床铺散发出来味道,黏糊糊很恶心。

岳楚人动不得,那就站她下一个台阶人也不动,外面风雨继续,拍打窗子刷拉拉响,将她急促呼吸声都压了下去。

蓦地,那人动了,下巴微微歪了一下,随后右手再次从那将他全部笼罩披风里伸出来。手惨白,手上血管格外清晰,像是暴突起来,很狰狞。

看着他手伸向自己,岳楚人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睁大了眼睛,脑海中无数个想法急速掠过,杀了她?活剖她肚子伤害她孩子?

然而,她都想错了,那人挟住了她,因着她隆起腹部,那只手挟着她姿势有些不方便。但却自她后背绕过很稳妥挟住,随后一阵天旋地转,待得集中精神,她已经进入雨中了。

黑夜浓重,大雨恍若瓢泼,风很疾,她脸朝下什么都看不清,但却能感觉到自己恍若飞。

金雕就府中,但是却什么动静都没有,她彻底心死了,这次来人,绝不是以往那种货色。

挟着她人疾步走,溅起泥水喷溅到她脸上,闭着眼睛脑子轰轰作响,大雨落她身上,她已通身湿透。

胃部翻涌,她很想吐,两只手护着腹部,似乎肚子里小东西也感到了不安,动。

伴随着脑中天旋地转,耳朵也轰鸣厉害,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坐云霄飞车,晕她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或许没过去多久,挟着她速奔走人停了下来,岳楚人喉咙一阵发紧,下一刻呕了出来。

不过那人却并不意,转弯调转了方向,这次速度慢了下来,不过却是进入了山林之中。

林中雨水大,碰到树枝便是一阵稀里哗啦,就好似兜头浇下来一盆水似。

岳楚人不断呕着,身上头上不断有雨水浇下来,一时间她几欲背过气去。

树林里穿梭了一阵,岳楚人也彻底成了落汤鸡,头晕不行,恶心吐不出,她真想能晕过去,那样就不用感受不到现感觉了。

行走人停下了脚步,岳楚人抱着肚子,湿哒哒长发垂下来黏脸上,便是乞丐也要比她这个模样强。

身体被高高拎起来,随后那人一个用力甩,之后松手。岳楚人下意识屈膝抱紧肚子,身体砰砸车板上,后背撞到了什么东西,疼她几欲昏过去。

没有兜头雨水了,但她却通身都是水,睡袍外面罩着一件单薄外衣,好冷。

没待她缓过来,这有着硬车板车移动了,身子随着车前行晃了晃,她伸腿蹬住了车板,才算稳住了身体。

长长地舒口气,耳朵轰鸣脑子晕眩,她没力气动,却是力稳住心神给书生张传消息。

书生张还北方边关,与戚峰和丐帮弟子看守着兽群,她要他去通知阎靳,要阎靳告知丰延苍她去处。她凭空不见了,也不知他会着急成什么样。

马蹄车轮声交替,雨声风声不断,岳楚人蜷缩这硬车板上,浑身湿哒哒,又冷又难受。用全力想集中精神联系书生张叫他点动作,但还是没抵过那强力晕眩,意识缓缓陷入黑暗当中。

再次有感觉时感受到就是疼痛,啪啪声音回响,一下一下打她脸上,疼她皱眉。

“醒醒?你再不醒过来,咱俩都要玩儿完了。”熟悉声音由远及近,她听力一点点恢复,其实那个声音就她身边。

“醒了?醒了就睁开眼睛,和本少瞧瞧,咱们还怎么闯出去。”她动了动睫毛并未睁眼,但那个声音却明显兴奋,而且很急推她肩膀。

费力睁眼,入眼开始是模糊,而后慢慢变清晰,也看清了头顶是什么,居然是岩石。

眼睛微微转了转,入目都是岩石,距离她大约四五米,这是个石洞?

“别发傻了,来看看。”一只手她眼前晃过,岳楚人微微扭头,一眼就瞧见了鼻青脸肿裴袭夜。精致脸庞惨不忍睹,倒是眼睛很亮。

“你怎么这儿?”拧眉,情绪略有浮动,她头又有些发晕。

裴袭夜撩了撩略有散乱头发,“还不是和你一样,被抓来了呗。”

“抓来?”猛回神,岳楚人抬手去摸肚子,触到还是隆起肚子时心头一松,眼前又是一阵发花。

“别担心你肚子,还呢。”瞧着她动作,裴袭夜轻叱,略有些不屑,又有些气愤。

“抓我们来是谁?东疆役亡师。”想起形如鬼魅般人,岳楚人不禁心头一颤,好没有趁着她晕过去对她和她肚子做什么。

“不是他还有谁?”裴袭夜坐着,黑色长袍有些邋遢,脸上都是伤,头发乱糟糟,他也很狼狈。

“把咱们俩都抓来,这是准备要灭了我们架势啊。”睁着眼睛瞧着石洞顶,因为头晕,瞧着那些岩石好像随时会掉下来一样。

“不止是,貌似还有些私人恩怨。”裴袭夜摇摇头,语气凉凉。

“私人恩怨?硫酸雨事儿?那这私人恩怨太双重标准了,他要杀我丈夫,我还要找他算账呢。”轻叱,管头晕却挡不住她眼光如刀。

“你丈夫?现你丈夫哪里?即将与你共患难还不是本少?”裴袭夜冷嘲热讽,提起丰延苍他是气不打一处来。

“很就会找来,你等着吧。”岳楚人很自信,听得裴袭夜愈发不屑。

“哼,他找不找来,咱们也得自救,你确定你丈夫打得过那役亡师?”音调拉高,他继续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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