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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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秦落衣将关切的目光投向跌坐在地上的秦芷萱,伸出手欲要给她上药。

“妹妹,你没事吧?” 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秦落衣嘴角一扬,清幽的目光满是轻嘲。

秦芷萱瞧见嘴角噙笑的秦落衣,早就气的咬牙切齿。而自己的满身狼狈,定是秦落衣这个毒妇所害,她当即拍开秦落衣的手,破口大骂道:“秦落衣,你别假惺惺做戏了!是你,是你故意害我出丑!”

“妹妹,别说了。热水滚烫,不快点换衣服的话…” 比起秦芷萱的怒意,秦落衣却是惊慌失措,满目担忧,哪有刚才轻嘲的模样。

见秦落衣没有反驳自己,反而左顾而言其他,秦芷萱以为自己猜对了,哪里听得见任何话,怒得面色涨红,目光狰狞喷火地瞪着秦落衣:“秦落衣,你好毒的心肠,当初害我毁容不说,这次又要害我!母后,您要为臣妾做主啊!”

她一抬头,原以为众人会纷纷站在她的身边指责秦落衣,谁知所有人竟一脸异样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只跳梁小丑。

楚玉珩一拍桌子,生气地说:“明明是她摔着你的,非要赖在我娘子头上,你这疯婆子莫不是故意摔倒污蔑我娘子吧!亏我娘子好心地把你扶起!怕你被热水烫伤药给你上药!”

楚玉珩左一口“娘子”,右一口“娘子”,甚至冲上前将秦落衣小心地护在身后,目光凶狠怒瞪着秦芷萱,秦落衣无语楚玉珩幼稚动作的同时,心中不禁有暖流泛起。

楚玉珩虽是个傻子,确是在众人前第二次维护她了。

秦落衣拉了拉楚玉珩的袖子,小声道:“王爷不要生气,芷萱妹妹是气过头了才误会了我。我刚才站得两米之远,怎么可能让燕嬷嬷摔倒压向她呢。”

“可是!”楚玉珩不满地跺脚。

“好啦,别气了。一切都是误会…”

斗了那么久,秦落衣早就摸清楚秦芷萱这个娇娇女的脾气,基本上几句话和几个动作就能将她气得怒极攻心,口不择言,继而轻而易举地撕下她温婉善良大家闺秀的伪装。

秦 落衣小声地哄着楚玉珩,声音不大,但众人却是心有所悟:是啊,当时秦落衣离得那么远,如何故意害秦芷萱?更何况秦落衣在第一时间就关心秦芷萱,想扶起她为 她上药,她却好心当成驴肝肺,污蔑秦落衣。联想到秦芷萱在百花宴上出的丑态,和民间流传她插足姐姐婚约,抢走燕王的事,不禁集体对秦芷萱鄙视了起来。

好不容易才被搀起来的秦芷萱,头发散乱,俏丽的衣服弯七扭八,皆是水迹,尤其是胸前的一大片,简直是春=光外露。滚烫的热度至今没有散去,秦芷萱涨红着一张脸,双手捂着胸口,面上有些挂不住。

她自然明白秦落衣的话中之意,的确是燕嬷嬷重心不稳扑向了她,的确秦落衣是在第一时间就来关切她的伤势。但是她现在浑身狼狈,秦落衣却逍遥得站在一旁看她笑话,她不甘心!秦落衣是在做戏!一定是她动的手!为何大家都不信她!

很快,秦芷萱想出了一条毒计,双眸立刻莹莹似水,十分委屈得说:“请安的水,怎么可能如此滚烫,母后,这一切一定另有玄机!”

今日,秦芷萱早就给燕嬷嬷塞了丰厚的银票,让她找机会教训教训秦落衣,并且见机行事。如今她故意将脏水泼到秦落衣身上,燕嬷嬷若是聪明,必定会顺着她的话诬告秦落衣。

一旦有了人证,秦落衣就难以狡辩了!

“芷萱妹妹,你这是在指责燕嬷嬷吗?燕嬷嬷是无心的,自己摔得不轻,还烫痛了手,妹妹怎么能责怪她呢?”

“怎么不能责怪她?”秦芷萱望向燕嬷嬷,沉声质问,“燕嬷嬷,你是不小心摔倒,还是有人让你故意摔倒,将热水泼在本宫的身上?只要你老实交待,本宫一定对你既往不咎。”

秦芷萱满心欢喜等着燕嬷嬷控告秦落衣,而燕嬷嬷不出她所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瑟瑟地磕了一个头:“奴婢有罪,的确是受人指使…”

她心中大喜,秦落衣蹙起了眉头。

楚玉珩一急,连忙道:“你这个妖婆,若是敢污蔑落衣…”

然,燕嬷嬷之后的话语,是在场的众人都想不到的,纷纷愕然地看向她。

“但 并非安王妃,是燕王妃。”燕嬷嬷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沉声道,“这是燕王妃之前给奴婢的一百两银票,让奴婢给安王妃端来滚烫的热水,让安王妃在敬茶的时候 出丑。”想到刚才秦落衣和秦芷萱对待她态度的诧异,燕嬷嬷老泪纵横地又补充道,“奴婢活了一大把年纪,第一次碰到想安王妃这么心善的女子,竟担忧奴婢的伤 势。奴婢不忍燕王妃继续冤枉安王妃,决定说出真相。请娘娘明鉴!”

秦芷萱脸色一变,惊叫道:“你、你说谎!”

“奴 婢若有说谎,天打雷劈。”燕嬷嬷面色一紧,又认真道,“奴婢还有一事要说,一个月前,燕王和安王妃还有婚约时,奴婢曾被请去燕王府教安王妃宫廷礼仪。那 时,慕容夫人塞给奴婢五百两银票,让奴婢好好教训教训安王妃。所以,奴婢在教安王妃学走路时,曾在安王妃足间绑有一寸粗绳。但安王妃极其聪慧,学得很快。 只是后面,相府发生了一件事。安王妃和秦四小姐一同落水,而安王妃不会泅水。”她若有所思地望向秦芷萱,言辞闪烁道,“奴婢现在细细想来,觉得一切太过蹊 跷,可能是有人故意推安王妃——”

秦芷萱冷冷笑道:“你这个贱婢还要冤枉我!当时大姐和四妹在九曲桥,而我在自己的院子里,如何推大姐入水?你说话漏洞百出,还说没人指示你污蔑本宫?”

燕嬷嬷咄咄相逼:“燕王妃,你当时在自己的院子里,可有人证?”

“当时我和王爷在一起。”秦芷萱得意地笑道,“他能为我作证,大姐和四妹落水时我根本不在现场!”

“当真?”

“自然。”

大殿一瞬间静谧了起来,好半响秦落衣轻轻地吐出了一句:“芷萱妹妹,在我和燕王有婚约时,在燕王给我递休书后,你和燕王两人单独在萱园里?”她微微蹙眉,低头手捂胸口,似乎十分的失落和受伤。

作 者有话要说:作者心塞,好心塞。上上章原本没锁的,改了一个错别字被锁了…编编还以为我写了黄爆的内容,找我谈心…_(:з」∠)_好冤枉啊…这篇 文…40万字只摸了三次小手,亲了额头一次,偷亲了嘴角一次,偷抱了一次的文,竟然能判定色>/////<情,我整个人都惊呆了…还让不 让男女主有愉快得进展了?我还能不能愉快的写男女主感情戏了…

继续虐渣渣吧,战完下章,二妹就要退场了,洒泪挥挥~

另外后面楠竹蹭女主豆腐的福利到底要不要砍掉呢…托腮…感觉砍掉后QUQ感情就是原地踏步了…好愁啊…明明那么纯情的男女主…

☆、第88章

秦落衣说得很含糊,却加重了“单独”二字,众人纷纷明白,孤男寡女暗中独处,不就是在偷偷幽会嘛。

那日,宫里的人都隐约 知晓,燕王退亲被皇上重重责备,甚至让他第二日登门道歉,重新哄得秦落衣的欢心。他竟然给秦落衣道歉的同时,还恬不知耻得跑去和秦芷萱幽会?!那时,楚凌 寒还是秦芷萱名义上的姐夫啊!她竟然如此不知羞耻勾搭上了姐夫,暗渡成仓,简直是道德败坏!让人不耻!

如今秦芷萱抢了姐姐的未婚夫,坐上了燕王妃的位子,竟端起了架子,还陷害污蔑姐姐。不仅皇室中人纷纷蹙眉,连一旁的太监宫女都对秦芷萱鄙视了起来,直接怀疑秦芷萱以前的才女称号是不是做戏做出来的。

秦落衣声音一哽,轻轻道,“当日,燕王因递休书一事向我诚心道歉,并表面愿意再娶我。我原以为燕王必定心诚悔悟,原来只是做一场戏…是啊,燕王一直喜欢妹妹,视我于眼中钉肉中刺。而我的存在,一直碍着妹妹成为燕王正妃。”

秦落衣轻咬着唇瓣,模样十分楚楚动人,似乎有着说不完的委屈:“可现在,妹妹你如愿成为了燕王妃,而我已经是你的九弟媳,为何还要处处针对我呢?”

“我、我没有!”面对秦落衣可怜楚楚的控诉,和燕嬷嬷突如其来的叛变,秦芷萱莫名其妙地被扣上了污蔑陷害长姐和勾引未来姐夫两大罪名。

“姐姐,你莫要听一个贱婢之言,就不相信妹妹啊。那日,王爷的确来找姐姐,而我是遇到王爷后给他带路的。”秦芷萱缓过神来,镇定辩解,“我没有和王爷独处一院。当时我的丫鬟春花也在场,她可以为我作证。”

她心里恨恨地想:明明是她指控秦落衣泼她热水羞辱她,为何反转成斥责她和王爷暗中幽会的旧事。好你个秦落衣,不但收拢了燕嬷嬷,竟还偷梁换柱,故意混淆视听将矛盾指向她和王爷!

我怎么可能会让你的奸计得逞呢!

春花上前一步,恭敬地说:“奴婢愿为王妃作证,当时王妃的确没有和王爷独处。”

秦芷萱听闻小小松了一口气,目光轻嘲得看向秦落衣。

现在她已是燕王正妃,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有何可说的!是秦落衣自己抓不住男人,还怨她?

秦落衣微微蹙眉,目光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跪地的春花,心中猜测着春花口中可能说出对她不利的话语。

谁知,春花忽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鼓足勇气地说:“但燕嬷嬷说得并没有错。那日,是王妃让三小姐教训安王妃,推她入水。但其实,王妃并不是想教训安王妃,而是想杀了安王妃!”

春花的每个字说得极快,宛如阵阵响雷,在大殿上轰然炸开。秦芷萱更是听的满面惊骇,颤着声喊道:“春花,你在说什么!本宫什么时候要害姐姐了?!你怎能信口雌黄!”

春花是秦芷萱的贴身大丫鬟,很多事情都是秦芷萱吩咐春花去做的,而春花了解很多秦芷萱的小秘密,更是对她的脾气一清二楚。秦芷萱在外人面前装得贤良淑德、大家闺秀,其实在府中,她一有不顺心就处处发脾气。

“王 妃您忘了吗?当时你特地送给安王妃的长裙上撒有着特制的迷药。迷药入水渗入肌肤,这药是奴婢买的…您又借燕嬷嬷之手,把安王妃双脚绑住,这样不会泅水的 安王妃入水后必死无疑。”春花说着,泪含眼圈,苦苦哀求道,“奴婢每每想到您唆使着奴婢去做些龌龊事,奴婢就觉得良心不安。如今大小姐已经成为安王妃了, 您怎么还做这些事呢?”

秦落衣心中生疑,更加狐疑地看向春花。春花是秦芷萱的大丫鬟,可以说跟秦芷萱荣辱与共。秦芷萱一旦倒台,对她百害而无一利,更何况秦芷萱出嫁前,她还暗中嘲笑她嫁不出去。这样的人为何会帮她说话,站出来指证自己的主子?

该死的贱婢,竟然成为了秦落衣的爪牙!回去后,看本宫如何修理你!

“母后!”秦芷萱眼睛一红,忽然跪倒在地,泪如雨下,“万万不能凭燕嬷嬷和春花几句话,就定臣妾的罪,臣妾是冤枉的啊!一定是有人故意想挑拨我和姐姐的关系,想污蔑我害姐姐。从小到大,我和姐姐是有目共睹的姐妹情深。我怎么可能会害姐姐呢?”

秦芷萱哽咽得说着,泣不成声。秦落衣顺着话,为秦芷萱洗白道:“的确,妹妹曾经对我很照顾呢,其他人对我不屑的时候,只有妹妹愿意接近我,还送了很多胭脂水粉给我。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呢?”

“安 王妃,事实并非您所想的。从小到大,王妃一直对貌丑口吃的您十分不屑,世人眼里所谓的姐妹情深,不过是王妃做的一场戏,王妃是想博得外面的美名!五年多 前,王妃在遇到王爷后,对王爷一见倾心,但王爷与您有婚约在身。王妃一直嫉妒您比自己早出生一个月,占去了嫡长女之位…她想尽办法博得了王爷注意后,偷 偷与王爷幽会多次,甚至在王爷面前不断诋毁您,多次称您懦弱口吃,不配为燕王正妃…送您的胭脂水粉都有着慢性毒,这才是安王妃您面色发黑的根本原因 啊!”

“什、什么?!我中毒的原因竟是因为妹妹送的胭脂水粉?这、这不是真的!”秦落衣捂着嘴震惊得说着,仿佛才知道这个真相。这一刻,众人忽然怜悯起了秦落衣,从小被自己的妹妹玩弄于鼓掌之间,竟还以为自己的妹妹对自己多好。

“王妃不但针对安王妃,还针对很多王爷身边的女子…当时和王妃同窗的柳姑娘,因为王爷曾向王妃提起柳姑娘温婉可人,弹得琴十分好听,王妃就派人…”

春花越说越口无遮拦,堂上的慕容月急红了眼。如今被春花一搅合,这事不但参合进了秦芷萱,连楚凌寒都会被牵连进去。她心中一阵咯噔,立起杀心,肃穆道:“竟然在大堂之上诋毁自己的主子,来人,将这个贱婢给本宫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皇后娘娘,奴婢所说句句属实,绝没有说谎!其实那些年,安王妃的口疾已经渐渐好转,并没有王妃向王爷所说的那么不堪。但王妃为了得到王爷,故意丑化王妃,还…”

春香被侍卫毫不留情地拖着,却仍然磕着头一句一字地补充着。她满头是血,一番笃定之言,看上去完全不似作假。

“慢着。”一直沉默的楚凌寒忽然出声,低沉的嗓音不透一丝怒意,却是散发这一股让人背脊发凉的寒意。他轻抬眼眸,瞥了一眼花容失色的秦芷萱后,笑望着春香,不轻不重地说:“关于柳姑娘的事,你继续说,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秦芷萱的心咯噔一下,见春香的唇一张一合将她这些年做的恶事一一道出:“王妃派人侮辱了柳姑娘…柳姑娘一时承受不住,疯了。而王妃得知王爷喜欢听琴后,开始学起了琴…”

“住口,住口!”秦芷萱终于顾不得礼仪,一个箭步冲上前,对着春香的脸狠狠地扇去。但她还没有扇到春香,手臂已经被人紧紧地扣住。望着楚凌寒恐怖骇人的身前,她的唇瓣轻轻蠕动着,极力想辩解春香的话:“王爷,是这个贱婢污蔑我…”

柳姑娘的事,在楚凌寒的记忆里十分鲜明。楚凌寒会喜欢听琴,正是因为少时曾听到美人一曲,一见倾心。后来,他听闻柳姑娘疯了后,惋惜了很久。没想到,这一切——

“王爷,奴婢并没有冤枉王妃。奴婢和盘托出,只是想寻求庇护。这些天,王妃日日在房里发脾气,打骂我们这些奴才,奴婢受不住了…”春香笃笃磕了几个响头,哭诉道,“生怕自己有一天,也会被王妃虐待死…”

“你这个贱人又胡说,我何时打骂你了!”秦芷萱简直气疯了,她虽然因为王爷不理自己,在房间里发了几次脾气,但只是对王府的下人。春香是她娘家的人,她哪有打骂过!

但楚凌寒联想到府中持续的低气压,更是相信了春香的话。他一把甩开秦芷萱的手,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得望着春香,冷声质问:“本王会罩着你的,你不用怕,继续说。”

秦芷萱还想辩白,却被楚凌寒用力一推,脚步踉跄地跌坐在地上。但此刻,根本没有任何人关心她,不是看好戏得望着她,就是一脸八卦,而慕容月则是满目怒火地瞪着她。一瞬间,感受到大殿里众人投射而来的怪异目光,秦芷萱如同掉入冰窟,浑身上下止不住地颤抖。

完了!

“关于安王妃的事,奴婢还知道一些。三年前,百花宴上,王妃怕安王妃舞蝶会让王爷刮目相看,所以偷偷调换了安王妃的香料,甚至找来毒蜂让安王妃出丑。”

自从得知秦芷萱对她下毒后,秦落衣一直站在一旁,面色凄楚苍白着,让人看着都于心不忍。此刻听闻春香如此说道,她身子一颤,泪如雨下。

秦芷萱喷火似地目光死瞪着秦落衣,简直想将她拆吃入腹!

贱人!又在做戏!

“安王妃是你的嫡姐,燕王妃,你怎能如此心狠手辣!”秦落衣曾为德妃做过几次美容,德妃对秦落衣很有好感,此时立刻为她打抱不平。

看了这么一出好戏,贵妃心情极好,唯恐不乱地说:“刚才的泼水,不会是燕王妃自导自演用来冤枉安王妃的吧?哎,都是一家人,怎么就闹成了这样…”

慕容月没想到事情竟一百八十度大旋转,立刻阴沉着脸道:“这事单凭春香一人之言,口说无凭。本宫会调查清楚,若是真是秦芷萱所为,必定严惩。若是贱婢污蔑芷萱,本宫势必要还芷萱清白。”

秦落衣抬眸往上位投去淡淡的一瞥,慕容月冠冕堂堂的说要调查,其实就是抹杀证据。

贵妃眼睛一眯,笑着补充:“皇后姐姐,这事就今天调查清楚。一直拖着,臣妾怀疑你因为燕王妃是你慕容家的人,就暗中包庇啊。”

慕容月脸色一沉。

“母后,春香还没说完,让她继续说下去。儿臣想知道真相。”慕容月听闻楚凌寒竟然帮着外人,狠狠得瞪了他一眼。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他难道不明白吗!

春 香停顿了一会,接着说道: “一年多前,安王妃及笄,王爷和安王妃的婚约将近,王爷不愿娶安王妃,所以出战去边关。回来时,是王妃提议,王爷战胜而归,若是给安王妃休书的话,能轻而 易举地退掉这场圣旨赐婚。那日,王妃是故意把安王妃打扮得特别艳丽,以迎接王爷之名,将她带出府…安王妃自尽未死后,王妃还郁闷地抱怨,这个贱人怎么还 不死——”

楚玉珩一直一脸傻笑地看着这场好戏,此刻听到春香如此说道,想起当日秦芷萱曾暗中想偷偷掐死秦落衣,他的怒火就忍不住得向上涌着。

一阵阵愤怒如燎原大火,在他胸口沸腾着。他目光一冷,将盘中的一粒瓜子扣于两指之间,愤怒得聚力着。在众人的目光都望向春香时,他伸手一弹,以迅雷之速袭向秦芷萱的心口。

“安王妃变美后,王妃怕安王妃抢走王爷,所以假装中邪,想让假道士指认安王妃为妖孽…”

秦芷萱刚要反驳,胸口忽然一阵剧痛,疼得她完全说不出话来,痛苦得跪在地上。

“王爷,臣妾胸口好疼…好难受…王爷…”

秦 芷萱一直诋毁秦落衣,这些年来,楚凌寒深有体会。他会退了秦落衣的婚约,多半是因为秦芷萱的花言巧语。但现在,他可笑的认识到,秦芷萱所说的没有一句真 话。她诋毁秦落衣胸无点墨,愚蠢无能,但他看见的却是惊才绝艳的佳人。此刻,见到秦芷萱的丫鬟春香如今言辞灼灼地控诉秦芷萱的罪行,楚凌寒表面平静,心里 早已汹涌澎湃。

他原以为秦芷萱贤良淑惠、知书达理,是温婉善良的大家闺秀,所以,宁愿退了秦落衣的婚约,也愿意娶她,立她为正妃。但现在,他越来越后悔,真觉得以前自己瞎了眼,丢了明珠捡了芝麻。真实的秦芷萱善妒,心胸狭窄,心狠手辣!

他竟娶了这么一个口蜜腹剑的毒妇!

楚凌寒克制不住怒意,冷笑三声:“秦芷萱,你还要做戏骗本王?”

“王爷,我没…”秦芷萱刚要说话,一张嘴猛喷出一口鲜血。她望着掌心上的斑斑血迹,整个人懵掉了,紧接着惊慌得喊着:“王爷,我、我吐血了!我——”

楚凌寒不再怜惜她,反而一把推开凑上前的秦芷萱,咬牙切齿道:“母后,此等毒妇,根本不配做儿臣的正妃!”

毒妇?不、不配?!

秦芷萱面色惨白,如五雷轰顶,呆怔在原地。

“寒儿,休得胡言!这事还没调查清楚,怎么能——”太子和贵妃都在,他在说什么蠢话!慕容月简直要被这两人气晕了!

楚凌寒嘴角一勾,冷笑道:“是不是儿臣调查清楚,就能休了这个毒妇?那儿臣现在就去调查!”

“你!你!”慕容月气得说不出话来,楚凌寒已然拂袖离去。

“王爷,王爷…”秦芷萱跌坐在地上,头发散乱,脸色苍白,眼角不停地滚落着泪水。望着楚凌寒决绝的背影,她的眸光越来越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慕容月急急道:“来人,快把燕王妃扶起来,快请太医。”

谁知,刚才踱步而走的楚凌寒又折返了回来,他看着晕厥在地的秦芷萱,目光冰寒,嘲讽至极:“母后,无需请太医。”

装晕骗他,想蒙混过关不是一两回了,竟又故计重施。还以为他会再上当吗?简直是愚蠢!

楚凌寒嘴角一扬,勾起了一抹嗜血的冷笑:“王妃身体不适,儿臣先带王妃回府了。真相,儿臣自会调查清楚,不牢母后您费心了.”

秦芷萱和楚凌寒一走,大殿的气氛瞬间微妙了起来,谁都不敢惹脸色阴沉的慕容月。

“母后,别生气了。喝口茶,消消气。”

刚才的那出戏让慕容月脸面全无,胸闷至极,而秦落衣恭敬的模样又让她找不出茬。她眯了眯眼睛,见秦落衣态度从容谦恭,尽现大家闺秀的涵养,心里一肚子火非但没有消,反而因无处发泄,越演越烈。

她忽然意识到,让秦落衣嫁给楚玉珩实在是太失策。天天在她眼前转,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被秦落衣气死!

半响,慕容月缓缓伸出手接过秦落衣递过来的茶,轻轻抿了一口,淡淡得说:“本宫身子不适,你们慢聊吧。”

秦落衣紧接着向皇室其他人员一一敬茶,气质温婉贤淑,透着一股清雅之气。

众人恍然:这才是真正的王妃该有的姿态啊!

秦落衣的第一次进宫请安,就在这么戏剧性的场景下落幕了。这场局,有人欢喜,有人愁。而好戏只不过刚刚开场…

走出慕容月的宫殿,秦落衣立刻收起了笑容。秦芷萱不是愚钝之人,不可能会被春花轻易背叛而不自知。燕嬷嬷是贪财之人,不可能收了秦芷萱的钱后,反帮助她指责秦芷萱。皇后是慕容家的人,她们揭露了秦芷萱的真面目,不怕被皇后报复吗?

奇怪!刚才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奇怪了,好似幕后有一双手控制着整个局面。究竟是谁暗中筹谋了一切?是燕王的敌对——太子?贵妃?

想到秦芷萱最后的晕倒,秦落衣目光一沉,总觉得不似秦芷萱往常的假晕。秦芷萱的脸色是真的惨白无血色,难道是因为被揭露了罪行,所以她气急攻心,吐血了?

楚玉珩见秦落衣一路上愁眉不展,心里不解地疑惑着:今天,她出了一口恶气,狠狠地教训了一下秦芷萱,为何还不开心呢?

忽然,楚玉珩弯下身,快速对着秦落衣的脸颊偷亲了一口。

“你干什么!”秦落衣捂着脸,震惊地看向楚玉珩。谁知一抬头,又被他偷袭了一下芳唇,立即怒瞪着眼睛,脸颊处飘起两片红晕。

楚玉珩十分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父皇在母后不开心的时候,总是亲亲母后,母后就开心。刚才娘子一脸不开心,我就想让娘子开心点。”

他愿意做任何事讨她欢心,欺负她的人,他会一个个帮她讨回来的!

楚玉珩的诡辩令秦落衣愕然,她立刻反驳道:“那是因为你父皇母后是相爱的,所以才能亲亲。”

“那我们呢?”楚玉珩委屈地说,“娘子明明说过是喜欢我的,我们为何不能亲亲?”

秦落衣没好气地说:“不能就是不能,没那么多理由。”

楚玉珩不开心,恹恹地垂下脑袋不说话。秦落衣却是想着刚才的反转,一路上沉默得思考着。最终她得出了一个结论:这次的事后,慕容月一定会更加憎恨她,想尽办法针对她。她必须尽快解决秦家的事,早日拿到和离书,重获自由!

“燕嬷嬷和春花失踪了?”房内,慕容月沉着脸,冷哼道,“吃里扒外的东西,还想活着出宫?”

皇宫角落,燕嬷嬷抱着怀里的包袱,有些惧怕得看着眼前的女子:“我都按照你说的做了,能把解药给我了吗?”

见女子似笑非笑得望着她,完全没有给解药的意思,她急急道:“皇后不会饶我,我得快速出宫。你已经达成了目的,又何必为难我呢。”

女子将解药扔了过去,燕嬷嬷小心翼翼得接着。谁知,刚走一步,她脖颈处多了一把冰凉的匕首。她腿一软,颤抖着跪倒在地。

“燕嬷嬷,你在宫里也呆了二十多年了,想必知道不少宫中的事情。”女子轻缓得说着,“主子有一些话,想要问你,关于二十年前的事。请跟我走一趟吧。”

燕嬷嬷惊骇得问:“你、你的主子?”

一回府,秦落衣换掉了一身华丽宫装,穿了一件素雅的衣服在书房里看书。最令秦落衣惊喜的是,书房里竟然摆满了各种医书,她简直废寝忘食,一颗心都扑在了看医书上,至于楚玉珩,早被她塞了一堆玩具后,丢到了脑后。

于是,楚玉珩更加闷闷不乐,看着手里的幼稚玩具,轻叹了一口气。这时,窗棂上飞来一只漂亮的鹦鹉。鹦鹉抖了抖羽毛,轻叫了几声。楚玉珩眼眸一沉,迅速瞥了全神贯注看书的秦落衣,随后装傻得说:“彩彩,你是不是饿了?”

“饿了!饿了!”鹦鹉扇动着翅膀飞到了楚玉珩的怀里,用脑袋讨好得蹭了蹭楚玉珩。楚玉珩抱住鹦鹉,从它爪间掏出了一张纸条。

快速扫了几眼后,楚玉珩忽然道:“娘子,我带彩彩去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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