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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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别的方法?”

“宁太医为了治疗我,暗中找了不少正方和偏方。但,毒在体内积累了整整两年,发现并治疗时已经太晚了,所以这三年一直服用解药却收效甚微,如今想必已经无药可解了…”季箫陌的话语中透露着无奈和几丝气馁。

见穆水清眼睛红红的,季箫陌捏了捏她的脸,轻笑道:“是不是后悔那日勾引我了?如今,我这一辈子都要赖着你了。以后半身不遂,你可要日日夜夜照顾我哦,不许逃跑!”

他调笑着说完,见穆水清低着头不言不语,心中忽的一咯噔。那灿烂的笑容立刻收敛了起来,他轻轻道:“你是不是后悔了?毕竟我的身子…”

“后悔。”穆水清哽咽了一下,抬头看着怔怔的季箫陌,一字一句道,“我会后悔没有治好你。从明天起,我不仅要帮忙赚钱,我还要将书阁里的医书仔仔细细翻阅一番。”

“你!”季箫陌想劝她好好休息,别总折腾自己的身体。钱他会自己想办法,自己的身体如何他比所有人都清楚。无药可治便是几年来整治的结果,再怎么服药只是拖延毒气蔓延而已。但见穆水清目光坚定,死死瞪着他,似乎即使他不同意她也会强硬得做到底。他了解她倔强的性格,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发丝,笑道:“好,就靠你了。”

一月底的时候,第一把铁制兵器和第一面铁制防具在磕磕绊绊和连续赶工下制作成功了。季箫陌和白夜分别使用铁制兵器和皮制甲胄以及青铜兵器和铁制防具上一一做了实验。而事实正如穆水清所说,钢铁兵器远比青铜兵器锋利尖锐且有良好韧性。皮制甲胄被轻易刺穿,青铜兵器在碰撞上铁制兵器时简直不堪一击。

这番欣喜的发现连季箫陌振奋不已,决定战争的时候全部选用钢铁兵器和防具,保证兵器的质量,促进了军队装备的实用性。

一月到二月中这段时间,穆水清翻阅了近一千本医术,《神农本草经》、《千金方》、《脉经》、《针灸甲乙经》、《本草经集注》等。

季箫陌所中的毒是名为马钱子的慢性毒,别看这名字不咋地,却是一种十分阴险的毒。少量还能作为风湿等疾病的良药,但一旦过量,中毒者身体会一日一日衰弱,并且按照毒药的分量可以控制中毒者死亡的时间,造成他心悸而死,类似现代慢性心力衰竭的假象。

所以当年太医们都无法查出马钱子之毒。更何况那时季箫陌重病,正是气血虚弱之时,所以这毒的危害更是严重。

初期表现为头痛头昏,烦躁不安,继则颈项强硬,全身发紧,甚至角弓反张,两手握固,牙关紧闭,面呈痉笑;严重者可致神志昏迷,呼吸急促,瞳孔散大,心律不整,以致循环衰竭而死亡。

季桁远是命人按照微量慢慢增加的,所以没有一瞬间要了季箫陌的命,而是眼睁睁地看着他在病榻上痛苦不堪。而这毒极难排泄,所以两年的积累,变成了致命的剧毒。虽然之后,季箫陌有服用解药,但此毒已成顽疾,难以彻底根除。

季箫陌不能喝酒也是因为此毒一遇到酒,酒助药性,药性更甚,会引起全身性抽搐,毒烈窜散。他这些年饮食清淡少盐少油腻也是控制毒药扩散的主要原因。

在现代,若是中毒,可以用高锰酸钾洗胃,将体内的毒化解,但在古代,穆水清却泛起了愁。

在外敷七天草药无效后,穆水清换上了针灸。

某日,当穆水清笑着将正在看书的季箫陌扑倒在床上时,这次季箫陌学聪明了,不再无视过去,继续木讷地看书,而是眯着眼睛十分享受地成大字型躺好,望着穆水清坐在他身上扒他衣服,心情各种愉悦和期待。

最近水清忙着赚钱看书,好久都无视他了,如今总算能再次抱水清了…

谁知,自己衣服被脱光后,正等着穆水清也光光的季箫陌,腿忽然一麻。虽说右腿如今毫无知觉,但…望着右腿上一排密密麻麻的针,季箫陌的脸诡异地抽出了一下。他颤音道:“水清,嗯?”

“王爷,我们针灸一段时间,看看效果,或许能将毒逼出来。”

从此季箫陌痛苦的日子就来临了。他再也不能美美地抱着穆水清睡了,每日每夜,右腿上都扎着密密麻麻的针,只能瞪大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每日每夜折腾他腿的爱妃。

或许是不睡觉,彻底观察起夜间季箫陌的睡觉状态,穆水清发现,在晚上,季箫陌有时会出现呼吸困难等症状,例如常在熟睡中憋醒,有窒息感。随后他被迫坐起,咳嗽频繁。而他的右腿仔细观察,呈凹陷性水肿,而这种水肿通常在傍晚出现或者加重,休息一夜后可减轻或消失。穆水清针灸了几日后,水肿的现象慢慢褪去。

但她请了宁太医仔细把脉和探讨后发现,针灸并不能彻底解毒,当年宁太医也同样试过此种法子,针灸只能控制毒不在体内蔓延,缓解中毒者痛苦。

翻了近千本医术,却找不到一个有效的法子,穆水清十分低落。正在她为季箫陌的病情纠结的同时,宫里派人来了——太后病重,请王爷和王妃进宫一趟。

得知这消息的当日,两人立刻坐着轿子进了宫。

母后身子不好多年,季桁远从不派人来府通知,而他这些年身子不便,所以不能看望。这还是第一次严重到宫里派人来。季箫陌不由忧心忡忡,去的路上,手紧紧地握着,白皙的肌肤上青筋暴露。

两人到达太后的凤华宫时,殿内安静极了,跪了一排兢兢战战的太医们,季桁远坐在床头,脸色阴沉无比,那往日虚假的笑容尽数消失,多了几分骇人的冰冷:“一群没用的东西!这点小病都治不了,要你们何用!”

“臣等无能…”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他仰头望见进殿跪拜的季箫陌时,暗沉的目光闪了闪,略有不情愿地挪动了位子,嘴角再次浮现了虚假的笑容:“皇弟,你来了。母后病重,怎么都要见你一面。你来陪母后说说话,散散心。”

季箫陌朝着床边走去,穆水清跟着他上前,帘帐内的中年妇人脸色白白,嘴角隐隐有着血迹,她听闻有人靠近,颤着睫毛睁开了眼睛。那双眉眼据穆水清的观察,与季箫陌有七八分像。她缓缓坐起,骨子里透着一丝静雅。

当年震惊京城的第一才女,如今是贵为太后的全国最尊贵的女人,竟是如此年老色衰,气若游丝,穆水清不由唏嘘不已。

季箫陌望着母后消瘦的身形,连忙上前为她塞个软垫,心中一阵酸涩:“母后可是饿了,箫陌服侍你用膳。”

陈容微垂下眼,手捂着嘴角痛苦地咳嗽了一番,随后将染血的帕子扔到了一边,表情恹恹的:“完全没有食欲,箫陌能来看我已是极好了…”

“母后怎么能这么说,你一定能长寿的。”他的声音已经发颤。

“箫陌最近可好?”陈容立刻转了话题,像小时候一样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声低估了一声,“气色比以前好了不少,又成亲了,我总算能放心了。”她扭头看向穆水清,朝她招了招手,笑得十分和蔼:“你就是箫陌的王妃吗?陛下曾经赐婚时,哀家还觉得太过唐突,如今,瞧着,哀家到是放心了。”

她一连道了两个放心令穆水清一怔,不自觉地走上前去,握住了陈容的手,在陈容的笑容下,轻轻叫了一声母后。

她的手很热满是汗水,浑身还透着一股血腥气。可见最近,咳血甚是严重,血气久久不散。

“好孩子。”陈容说到一半又咳嗦了起来,不仅咳血,还咳血痰,神色衰弱,甚至捂着胸口,面色痛苦不堪。

季箫陌十分着急,拍着陈容的背为她顺气:“母后,母后。”

陈容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人老了,身子骨不行了。想必过几日该去见你父皇了。所以今日怎么也想见见你们。你的王妃,母后还是第一次见呢…如今,母后可以放心去了。”

穆水清心中一紧,总觉得哪里不对。

她有些唐突地夺过陈容手中的锦帕,皱着眉端详了一番,随后她忽然握住了陈容的手腕处,轻轻按了几下。

这时,李妍珊挺着大肚子进屋,瞧见穆水清扑上去的身影,立刻觉得这是抨击穆水清的好机会。她眼中一喜,立刻尖着嗓音道:“妹妹,母后现在正病重,你这是要做什么?要害母后不成?”

穆水清皱眉又捂鼻地反讽回去:“贵妃娘娘,母后咳嗽严重,你竟然还涂着这么浓烈的胭脂香气进屋,你才是想害母后吧。更何况娘娘怀有身孕,这乱七八糟的香气可是对胎儿不好。”

李妍珊憋红了脸,只听季桁远淡淡道:“将脸洗干净了再来。”

李妍珊气得跺脚离去。

穆水清这才看向微微震惊的陈容,才发现自己刚才太过唐突。她收回手,红着脸道:“回母后,妾身发现母后并非是因为衰老所致,而是患有肺结核。此病经常性的感冒,引起发热,而且食欲不振,或者觉得食不下咽。经常衰弱无力,呼吸困难,倦怠,老是咳嗽,还有痰吐,特别是到了晚上情况更是严重。刚才妾身见您捂着胸口,所以才有了此猜测,因为肺结核常会引起胸口难忍的疼痛。”

“肺结核?”所有人一群茫然。

“是。”穆水清将手中的锦帕展开,继续道:“由于肺结核无特异性,所以之前我并没有确定,如今看了锦帕上的血痰才想起刚才握手时,察觉母后手心潮热盗汗。所以刚才水清才斗胆上前,只是为了确认症状。若有唐突,让母后不适,请母后责罚。”

“无碍,你也是关心哀家,继续说吧。”

“妾身见母后脉细弱,舌苔白腻,是肺脾气虚的症状,所以证实了自己猜测,母后得的的确是肺结核。”

季桁远幽幽插话道:“为何太医查不出来,你却知道?”那双幽深的墨瞳紧紧地锁着穆水清的一举一动,甚至仔细地打量着她脸上微妙的表情。

穆水清换了一个古代能听懂的称呼,解释道:“陛下知我喜好读书,所以有幸在书上得知此病的症状。此病又名肺痨,积渐有日,是慢性消耗性疾病。”穆水清知晓季桁远在怀疑,但人命关天,她之前一下子忘记了掩饰,满心都是尽快给季箫陌的母亲治疗。此病万万不能被那些庸医拖着。好在原身有个阅万卷书的才女名号,能顺势敷衍过去。

“我有法子能医治好母后。虽然不能一下子康复,但积极治疗,一定有转好的一日。请让我一试!”

肺结核的病人经常容易发怒,疑心重重,情绪不稳定。眼前的太后已经有了放弃自己的念头,如今就是要让她重燃活下去的信心,积极配合治疗才是上佳之策。只不过肺结核在现代西医的角度极容易治疗,但在古代中医方面却极难进行。

陈容一呆,犹犹豫豫不知该不该听信穆水清之言。毕竟那么多年她喝了那么多药,如今,病情加重,太医们都说药石无灵,是她年老气数已尽。如今穆水清所言,她怕期待越大失望越大,到时候身子更糟糕了。

穆水清这般说等于挑战太医的权威,跪在地的太医们大多心里愤愤的,认为不会医术的穆水清简直是无稽之谈。一人道:“肺痨乃是不治之症。你怎么可能有法子?太后的身子金贵,如今已经年迈,万万不得乱吃写偏房!”

陈容揉着太阳穴,无奈地对穆水清叹了一口气,“孩子,你有心了,但正如太医所说肺痨乃不治之症,哀家已经放弃了,还是算了吧。”

季箫陌却忽然道:“母后,儿臣相信水清。水清医术极佳,不妨一试,或许真有转机。”他忽然声音放低,在陈容的耳边轻念了一句。那双原本灰暗的目光忽然一亮,望着穆水清满是喜气,甚至点点头,越看越满意。看得穆水清莫名其妙,甚至觉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陈容笑道:“就听你一言。你要用什么方子呢?”

“具体方子稍后再说。母后因食欲不振,身子消瘦,其实不吃饭对身子大大的不利,如今,请容许水清为母后准备药膳吧。”

☆68、婆媳关系

陈容是肺脾气虚型肺痨,所以宜选用补气、健脾、益肺等营养丰富的药膳,宜清淡而忌过于甘肥油腻。但进补也不可盲目,因为当身体十分虚弱时,过分滋补会适得其反。

穆水清去御膳房忙活了近一个小时,终于将药膳姗姗端来。她打开提盒,将菜端上桌,一碗海参白果炖母鸡和一碗川贝银燕羹。远远那香味飘来,香气四溢,勾得在旁的季箫陌有些馋涎,心想着水清的药膳手艺越发精湛。但穆水清只在桌上放了一双碗筷,这让季箫陌有些闷闷不乐的。

此时季桁远已经回御书房处理政事,只留下穆水清、季箫陌以及洗完脸干干净净坐在陈容床边十分乖巧、贴心服侍母后的李妍珊。

其实李妍珊并不愿去伺候着身体虚弱又有些作甚烦的陈太后,但她知道,当今的陛下对于这位太后极其看重。前段时间那嚣张得宠的淑妃因为顶撞了太后,骂了一句老不死就被陛下打入了冷宫,就连陈家不少在朝当官的人都被陛下削官降级。

所以,此次太后病重,她怀孕九月都来贴心看望母后,可见她多么有孝心。她此番所为只希望能在陛下心中留个好印象,让陛下尽早立她为后。谁知,一进屋就被穆水清摆了一道,等洗完脸回来,陛下都走了…她心中怨恨无比。

不过,李妍珊见季箫陌在,想着扭转自己在他心中的形象,顺便破坏捣乱下穆水清所为,让穆水清在季箫陌和太后面前大失所望。

“母后最近食欲不振,你怎么还上这么油腻的鸡?!母后怎么可能想吃!”一逮到机会,李妍珊便尽情挑刺。“白果这么硬,母后怎么咬得下。燕窝这几年,母后吃的已经够多了,早上的那碗母后连看都不愿意看。”她抬眼笑道,“准备了那么久,妹妹实在是辛苦了,可都白费心机了。”

转而,她笑着对陈容道:“母后,还是妾身为你熬些粥点吧。”

“娘娘此言差矣。”穆水清望着李妍珊,笑得十分好看,“母后这般消瘦,食欲不振,想必最近食膳太医嘱咐的都是稀粥配素食。但稀粥素食营养少,对治疗无一利处。娘娘不懂药膳,可别乱说。”

穆水清自从得知李妍珊处处刺杀她,对她虽然算不上恨之入骨,也算是厌恶无比。如今见李妍珊话语刺她,她便立刻回击回去,毫不示弱。

陈容叹气道:“前段日子实在是食不下咽。吃得少了,身子不行便全换了粥,但还是没什么胃口。曾经最喜欢吃的椒盐鸡翼,如今见之毫无胃口。这鸡还是换下吧。”

“母后放心,此道海参白果炖母鸡一定合你胃口。”穆水清将盅碗端进,一一解释道,“白果在民间用以抗痨杀虫、敛肺定喘。海参具有补肾益精、养血润燥的功效。母鸡肉味甘,性温,可温中益气、补精添髓。此道海参白果炖母鸡是妾身精心准备,为神疲乏力、咳血盗汗者之药膳。”

陈容望着那橙黄色的汤水上浮着的半只鸡,皮肉透着浅黄,上面漉着白果,冒着热气,强烈的颜色对比使得这道药膳看上去格外鲜嫩清爽,一点没有之前看到鸡时油腻欲吐的感觉。

这般飘香四溢令她忍不住轻轻伸出手,立刻用着筷子夹了一块肉送入口中品味,肉汁鲜美,肥而不腻。那长年食欲不振的胃好似大开一般,竟然咕咕叫了几声,令陈容有些窘。

这时,穆水清走上前,在旁用着小勺为陈容盛了半碗香喷喷白米,恭敬地捧放在她面前桌上。

对肺痨患者的饮食烹调一般以蒸、煮、炖、氽等为佳,而煎、炸、爆、烩、炙、炒等法均不宜。这也是为何陈容之前厌弃曾经喜欢的炸鸡、一直食不下咽的主要原因。在西夏,御药房和御膳房一直是分开来的,皇宫里的盛宴琳琅满目,美妙无比,但适合陈容的却极少。

此时以药膳开胃,不必准备过多,毕竟陈容食不下咽多日。等一两顿陈容适应后,便是要提供供给充足热量,供给优质足量蛋白,补充含钙的药膳。药膳必要荤素搭配,还应色、香、味俱全,以刺激她食欲,增加饮食量。

穆水清如此贤惠让陈容暗中频频赞赏,由于多日吃得极少,如今饿极,面对如此美妙的食物,她一句话也顾不上说,三下五除二就将一碗海参白果炖母鸡一扫而光,就连鲜美的汤水都喝了半碗,让在旁看着的季箫陌饥肠辘辘。他悄悄咬着穆水清的耳朵,轻轻道:“看母亲吃得那么欢,等会回去也给我准备一份吧。”

穆水清白了他一眼,季箫陌幽怨无比地对视之。

见陈容喝完了鸡汤,穆水清连忙将川贝银燕羹递上,她道:“燕窝味甘、淡,性平,养肺滋阴,化痰止咳,补而能清,为肺痨圣药。川贝母润肺,止咳化痰。银耳味甘、淡,性平,入肺、胃、肾经,与玉竹相配,加强滋阴润肺作用。母后请品尝。”

陈容吃过太多次燕窝,说实在的确吃腻了。但这次,她拿着汤勺轻轻一勺,却觉得这碗川贝银燕羹格外甘甜可口。一碗喝尽,她舒适地向椅背上一靠,显然意犹未尽。

见陈容吃得热汗淋漓,穆水清在旁边打扇递巾,递牙签,倒漱口水忙个不停,陈容见之,忽然握着穆水清的手,心疼道:“好媳妇,你都是有孕的人了,怎么还能那么操劳,药方什么就交给太医,你回府好好休息吧。今日娘很开心,没想到箫陌娶到的媳妇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连医术都通…这般风华之人,配箫陌真是委屈了。”

此时陈容对穆水清的自称已不是哀家,而是娘,亲昵地称呼她为好媳妇。望着穆水清的目光就像是看着自己的亲闺女一般,越看越喜欢。

原本见陈容对穆水清心爱的不得了的摸样,李妍珊已经气炸了,如今,她的眼睛都快瞪出来:“怀、怀孕?!”说话间,她捂了捂肚子。该死的穆水清竟然怀孕了!

穆水清一呆,脸蓦然爬上羞红之色,她支支吾吾道:“母后…您,您说什么呢…我、我怎么就怀孕了?!”为何她自己都不知自己怀孕了?

“你没怀孕?”陈容很是诧异,“刚才箫陌在我耳边悄声说的就是你怀孕一事呢,让我养足身子以后抱亲孙子。为了这孙子,这一年我可得撑下去!”

听闻此,穆水清想到那时陈容眼睛发亮望着她的表情,一瞬间仿佛起死回生一般,敢情是以为她怀孕啊。她嗔怪地瞧了季箫陌一眼。

“咳咳咳…”在旁听着的季箫陌重重咳嗽,一副快被呛死的摸样。他可怜巴巴地垂下眉眼,眨了眨眼睛示意穆水清别揭穿他的慌意。

穆水清瞧着陈容吃好饭后,气色好了不少,心里也知她的病并不严重,只不过一直忧郁成疾,烦心事太多,有了厌世之心。如今,季箫陌善意的谎言或许就成了这位老妇人唯一的支撑。

她顺势脸一红,一副娇羞无比的摸样:“箫陌竟然连这都跟您说了…”

“瞧水清的富态,以后生的定是男儿。”陈容开心地笑着,“箫陌长得俊美,水清长得清秀,以后那孩儿习得你们所长,定长得十分俊俏,让无数女娃遗落芳心。”

穆水清噘着唇道:“不,我喜欢女娃。男孩子调皮,女儿贴心,而且可爱。”她可没有古代重男轻女的思想。女娃好啊,她以后要给她穿美美的裙子,将她打扮成漂漂亮亮的小郡主。

见两人唧唧歪歪开始说起了育儿经,甚至在争辩生男好还是生女好的问题,在旁的季箫陌一脸黑线。最后,陈容一拍桌子,中气十足道:“这有什么争辩的,都生!以后多生几个。男娃女娃都要!”

现代的独生子女让穆水清从小就十分寂寞,如今听陈容这般说,立刻点了点头道:“恩恩,全听母后的。”此刻她完全忘了,生孩子的是她自己啊。万一生的全是男或者全是女,岂不是一辈子要生下去了么…

这还算好,不知怎么的,两人兴起之下,竟说起了季箫陌往年的调皮事,这一说,之前还气若游丝的太后娘娘顿时神气十足,将季箫陌小时候的调皮捣蛋、让她操心的事情一一数落了出来。见穆水清望着他的目光越发诡异,季箫陌觉得太过丢脸,又不好打扰母后难得的兴致,只好默默地出了母后的寝宫,出去散散步。

而李妍珊早在两人说着生男生女时,她曾插话说了一句:“男孩好。”结果被华丽丽地无视了过去,于是气闷不已。如今见季箫陌出去,她有些心动,连忙站起身想跟上去,却被陈容喊了住。

陈容从小将季箫陌带大的,怎会不知季箫陌和李妍珊的破事。对于她弃了箫陌成了当朝贵妃,其实心里还有些芥蒂。明明那时多好的一个女娃,怎么长大了,就不一样了呢。所以见她还想和自家小儿纠缠不清,立刻叫住了她。

幸好季箫陌早点出去,若是知道之后轮到穆水清嫌弃地数落他连床第之欢的事都不懂,还要她教时,不知他会不会气得当场晕了过去。倒是陈容听了后,捂着袖子一直笑。她笑道:“哀家竟不知他竟连这都不动,可要哀家给他些春宫图学习学习?箫陌的学习能力还是不错的,想必一点就通了。”

堂堂太后说出春宫图这些话让穆水清震惊当场。陈容却不以为然,淡淡道:“先皇后宫三千,美人无数,我容颜衰老便渐渐不得圣宠。学习些狐媚之术也是必要的。”

李妍珊眼睛一亮,激动道:“母后,不如教教妾身。”

后来,陈容拿出了那些年压箱底的春宫图和小黄本,倒是被想要媚宠的李妍珊瓜分掉不少。陈容见穆水清不争不抢,甚至害羞地红起了耳朵,觉得她是识大体的孩子,越发的喜欢。她握着穆水清的手,忽然将自己手腕处的金镯子脱了下来,带在穆水清的右手腕处,轻拍了几下,笑道:“你侍候得我很如意,这是哀家赏你的。”

这金镯子并非平常的首饰,正翻阅小黄书的李妍珊蓦然一怔。这是历代皇后相传的首饰,几乎跟凤印一般重要!怎么传给了穆水清这个王妃?应该是她的啊!

穆水清虽是贪财之人,但知这朝代金子贵重,连忙想脱下,可她试了吃奶劲、憋红了脸都脱不下,仿佛那金镯子正合她的手腕。

在旁的李妍珊一急,冲上去想帮着穆水清一起用力将镯子取下,陈容却淡淡道:“取不下就算了,也不是什么贵重的物品。就当婆婆送给媳妇的见面礼吧。”

李妍珊脸一白。当年她嫁给陛下的时候,陈容可没这么和颜悦色,只送给她一些普通的小首饰而已。为何她对穆水清如此差别对待呢!

她不知,陈容成为皇后多年、太后多年,早就阅人无数,谁有什么小心事几乎一目了然,所以对于真心待她的穆水清很是疼爱。

穆水清临走前,陈容强硬的塞了一些小黄本在穆水清的衣服里,笑着道:“箫陌是个木疙瘩,这方面笨得很,还是让他好好学习比较好。”她还命人取了很多养胎的补品浩浩荡荡地送去七王府。这一轰动,让所有人都间接知晓当今的七王妃怀孕了,而且甚得太后宠爱。

那高挺着肚子在旁装柔弱喘息的李妍珊完全被她给遗忘了。末了,陈容才想起李妍珊,也命人送了些补品去李妍珊的寝宫。

回到了寝宫,李妍珊气得将送来了补品全部摔在地上。刚才被两人无视的怒气以及对于那只金镯子的嫉妒之情充斥着她的心尖。她恨穆水清简直入骨。奈何几次刺杀失败,父亲便警告她稍加收敛。

而那穆家小儿竟被人挑断手筋、废了舌头,在某日被捆绑地躺在她的床上,瞧见她掀起床帘,对着她呜呜呜地乱叫。她吓得半死,恐被人发现,便将他一刀毙命,和她信任的丫鬟一起将他扔进了池子里,杀人灭尸。

一想起有人能悄无人息地进入她的寝宫,用穆袁然来警告他,某日恐怕也能同样悄无人息地杀了她,李妍珊顿时吓得忘记了要继续报复穆水清这件事,转而担忧着十月怀胎后,她的皇儿究竟从哪里蹦出来呢?!

待四下无人,穆水清踹了季箫陌一脚,羞怒道:“你告诉母后怀孕,若九个月后我没让她抱到孙子被戳穿了怎么办!”她怒瞪他,“孩子又不是我说生,他就自动蹦出来的!欺君之罪,你让我怎么担当!”

谁知,季箫陌十分无赖地将她抱在怀里,下颚抵在她的肩上,轻轻在她耳边暧昧地吹着气,笑道:“母后那么喜欢你,还送你了金镯子和养胎补品。为了不让她伤心,我们一定要多多努力。天天努力,总有一天…”

“你死开…”穆水清气红了脸,“我正忙着呢!我等会要去店里查账,还要看医书,谁有空跟你…”

“水清…”季箫陌肉麻嘛地喊了一句,“那晚上…”

“白天太累,晚上我要补眠!别吵我睡觉!”晚上若是两人腻腻歪歪,一早她一定浑身痛,全身无力。“我明天要进宫陪母后呢。”

她发现自己太喜欢这位太后娘娘了,比起穆家那堆极品亲戚,太后简直像是她的亲娘。所以,她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延长太后的寿命,让她有朝一日,抱抱孙子享受天伦之乐。

“…”季箫陌十分郁闷,以前不是穆水清总想着怎么勾引他么,曾经她天天在床上穿得那么暴露别以为他没发觉。如今,他主动了,她怎么在逃呢…

季箫陌不知,穆水清已经将他从不举秒泄那栏删除,但同样给他加了一个新标签——神勇无比…

明明以前是个腼腆的小处男,怎么如今越来越熟练和老油条了呢,她享受不起啊…

即使穆水清白日警告,但晚上季箫陌看到她私藏太后送的小黄书后又腻歪了过去,笑着说她是不是得了本武功秘籍,两人不如练练双修或许能解毒。这般调情和甜言蜜语下,两人在被窝里折腾得满身是汗,最后搂在一起睡了。

这么温馨的一睡,穆水清差点睡过了进宫见太后的时间,想起昨晚季箫陌的耍无赖,她怒气冲冲地踹了他屁屁一脚将熟睡中的季箫陌狠狠地踹下了床。

☆69、我才是罪魁祸首

季箫陌睡得美美的,屁股忽然一痛,天旋地转间,自己就这样被毫无形象地倒在冰凉的地上,摔了一个狗吃屎的姿势。幸好没有被其他人看见这么丢脸的姿势,否则他王爷的形象更加荡然无存了。他想着府里那堆下人们对他的王妃各种毕恭毕敬崇拜仰慕的摸样,以及望着他一副吃软饭的眼神,他就各种郁闷。

季箫陌立刻翻身抬头,见穆水清叉腰望着自己,十分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软软喊了一声:“水清,早。”

穆水清这么一踢一动,双腿酸疼得她龇牙咧嘴,立刻想到昨晚季箫陌怎么抱都不够,完全忽略她要睡觉的抗议声,将她弄得娇.喘连连,整个身子都酥在他怀里,任他摆布,如今他竟然毫无悔意!立刻,她又怒气冲冲地踩着他的胸膛而过,去衣架上拿衣服。

这么一踩季箫陌倒是不痛,毕竟以前练武时,都练过胸口碎大石呢。只不过穆水清光着身子踏着他胸膛而过,那软软温暖的脚丫轻抚着他敏感的胸口,这般不经意的动作充满了致命的诱.惑,令他的胸口不自觉地起伏了起来。

最主要是水清没穿衣服啊,以他仰头往上的方位,简直是春光一览无遗啊啊啊啊!

水清…你…别、别在…诱惑我了…

想起昨晚水清的万种风情尽显的媚.态,季箫陌感觉浑身燥.热无比,鼻尖隐隐有诡异的血迹滑落,那地方似乎有硬了起来。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清心寡欲之人,怎么最近看见水清就特别燥.热呢…

穆水清穿着衣服时,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季箫陌久久没声音,不会被她踩坏了吧?照例说他是一国王爷,不能让他这么没尊严的,而且身子又那么柔弱…

她担心地扭头望一眼,见季箫陌光.溜溜地仰躺在地上,保持着仰头望天花板的呆滞状态,脸上隐隐有着血迹,下腹被掉落的被子遮掩了重要的一角,一副被人糟.蹋过的样子。

糟糕,王爷被她踩成重伤了?!

穆水清慌张跑近,见季箫陌哪是受伤吐血,而是在流鼻血,被子的一角被他顶得老高,她瞬间脸红恼怒道:“你这个色胚!”说完,又踹了他一脚。

季箫陌抱着被子就地一滚,慌张地躲过这要命的断子绝孙脚,惨白脸道:“水清…你喜欢踹人的毛病得改改,若那踢坏了,就没孩子了…”

水清无语。她纯洁的王爷去哪里了?!怎么吃了几顿肉后就从闷骚变明骚了呢?!

见自己的爱妃甩袖不理自己,这位柔弱王爷咬着被角坐在床下,眼泪汪汪地看着水清穿衣走人,一副眼巴巴欲.求不满等待临幸的摸样。

他的王妃怎么越来越向悍妇方向发展了…原本他还想教教水清武功的,如今想想,还是算了。省的以后在床上打不过她,只有被揍的份…

当然水清变得如何,他都喜欢得紧。

穆水清身子僵硬地进宫后,火眼金睛的太后立马发现了不妥。瞧瞧那走路的怪异姿势,瞧瞧那竖起的衣领,越看越诡异。

恐怕,昨晚两人…

原本是欣喜两人恩爱有加,但她猛然想起穆水清是有孕之身,甚是忧心道:“是母后错了。怀孕期间不易行激烈房.事,特别是头三个月,太容易小产了。箫陌这孩子怎么这点都不懂,万一伤了皇孙儿怎么办呢!真是太不知轻重了!让他明日进宫,哀家要好好让他反省反省,向你陪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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