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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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妃一早就向朕投怀送抱啊!”段宵环着胸,居高临下的鄙夷道,目光似寒冰一般扎在她的身上。

穆青暖有些怔怔地坐在地上,地面的冰冷让她突然清醒了不少。

她突然苦笑了一声。睡了一觉,她差点忘了,眼睛一睁看到的不再是任由她揉捏的痴傻皇弟了。前世有过一段时间,两人同床而枕。她体寒,睡觉时怕冷便一直把段宵当成暖炉抱着。刚才,她醒来时太过迷糊,竟然可笑的错把现在当成了过去。

穆青暖抬头,见段宵气愤地拍着自己的龙袍,整个人的脸色都沉了下来,似乎上面有什么污秽的东西。穆青暖腹诽,不就是碰一下嘛,有必要如此紧张吗?她可不记得段宵有什么洁癖才对。

段宵见穆青暖坐在地上,低头不语。整个人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亵衣,双手不由自主地环抱着,似乎很怕冷。他陡然抬手,拎起她的衣领将她抬起,迫使她的双眼对准自己,想从她的眼中望穿她的心思。

只可惜,穆青暖除了对他皱眉外,不漏半分异样的表情。

“穆青暖,你的姿色是不错。只可惜,南周国失败在竟然派出你这样的女人来诱惑朕。”

穆青暖嘴微张,一脸讶异地望着他。

她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什么!诱惑?她?!段宵什么时候如此多疑加自作多情?!

“陛下能放我回床吗?我这样很冷。”说着,穆青暖不由自主地微颤了一下身子。最最主要的是,自己一身亵衣,如此暴露。而如今他们俩已经今非昔比,身份不同,已经不是从前能搂搂抱抱,随意亲热的对象了。这让她不免有些尴尬。

段宵见穆青暖一脸装傻的样子,又气得不打一处来。然而,看到她因冷微微颤抖的身体时,他竟然又会觉得心怜。这个女人竟然和那个人一样怕冷。一向喜形于色,收敛心情的他竟然就被她的一句话给打败了。

段宵将穆青暖丢回了床,见她迅速缩回被窝里,用被子严密地盖好自己后,段宵慢悠悠道:“穆青暖,你很快就会知道,南周国派你来是错误的。”

穆青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淡淡道:“陛下,你一直都搞错了。没有任何人派我来。”是我自己执着的要来见你的。

“那就好。”段宵瞥了穆青暖一眼,推门离去。这时,守候在门口多时的侍女们便鱼贯而入,为穆青暖准备洗漱的物品。

有一个大胆的侍女在段宵走过的时候开口问道:“陛下,可在华容殿用膳?”

“不,朕回自己宫殿用膳。”段宵寒着脸道。

手指捂着脑袋发疼的地方,穆青暖总觉得自己似乎忽略掉了什么。她洗了一把冷水脸,终于让自己真正清醒了过来。

她回想起昨日,她原本坐在床边等待段宵,想知道段宵究竟从哪里冒出来。谁知等着等着,她突然困了,竟然一不小心睡着了。自重生以来,她睡觉一向不踏实,有好几个夜晚都被梦魔惊醒,有任何风吹草动就会苏醒。昨夜却睡得意外的熟,仿佛是被人下了迷药一般。

迷药?!穆青暖突然恍然。她立刻仔细地环顾了四周,果真在一个窗户的角落看见了一个小洞。她迅速命令侍女推开所有窗户,好让那未散去的药物彻底消散。

**一刻值千金,她却被人下了迷药,丢下了床。

穆青暖掩住口鼻,眼神微沉,怪不得她早上起来头晕晕沉沉,迷迷糊糊的。只是穆青暖不明白的是,段宵为何要搞这些小动作?

侍婢春儿偷偷瞧了一眼喜床上洁白的床铺,又望了一眼身边的淑妃,面露鄙夷。想不到邻国来的和亲公主竟然不是个处。只不过为何陛下不将她打入冷宫,难道被这个狐狸精给迷惑住了?!可看刚才陛下的神情,似乎也对淑妃的侍寝十分不满意,脸色暗沉的可怕。或许只是看在是邻国和亲来的,不敢有所怨言。

这些,都得报告给贵妃主子。淑妃肯本不足为惧,只要贵妃主子再加一把劲,皇后之位非主子莫属。

慈宁宫。

“母后吉祥。”穆青暖进门时,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坐在最高的位置上打扮得端庄华贵的女人。太后瞧见她,露出几许笑容,朝她轻轻招了招手:“淑妃,到哀家这儿来。”

穆青暖嘴角抽了抽,在众妃子火辣辣的视线下蜗牛般地慢慢踱步来到了太后的身侧,很识趣地拘谨地站好。

太后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穆青暖,很是祥和地问道:“昨晚睡得可好?”

“尚好。”穆青暖略一低头,偷偷运气让自己的脸颊微微泛红。乍一看去,像是被宠幸后的娇羞摸样。

太后见之,眼中略带笑意,暗中却滑过几缕算计的光芒。

“贵妃呢?”太后左等右等都未看到某人,不由开口问道。

“贵妃娘娘昨夜划破了手,所以不来请安了。”一侍女回禀道。

“哦?”太后挑眉,“做什么事呢划破了手?”

“是…”侍女满头大汗,正思索着该如何回答。

太后捧着茶盅慢腾腾地道:“回去告诉贵妃,再如此下去,这皇宫再多的花瓶也不够她砸。既然她不来,那陛下御赐的藩国进贡的绸缎就让淑妃先挑了。”太后转过头来对穆青暖道:“淑妃看上什么,就挑走了。哀家老了,这些漂亮绸缎对于哀家来说都是身外之物了。”

太后的说说得很有理,此时贵妃不在,论品级,淑妃最高。她几乎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就这样大刺刺地在刚进宫时就被众妃子用嫉妒的目光紧盯着。

穆青暖看了看摆在殿堂中间的绸缎,随后在众多花色中迅速地拿出了一个。儿时这些锦绣父皇随意赏赐,比起那些艳丽的颜色,她最钟爱的就是白色。她喜欢穿着一身白衣,就像那些书中羽化而登仙的仙人一般。

“白色?”太后眼中一诧异,“淑妃不必拘谨,喜欢什么就拿吧。你看你今天一身朴素,哪像什么妃子该穿的衣服。今朝再从慈宁宫拿白色的回去,别人都要怪哀家冷落了你啊。”说着说着,太后嗔怪道。

穆青暖执着着:“母后,我要这个就可以了。”

段宵赏得衣物大多太过华丽,她素来不喜。今日出门时,她好不容易在这之中找到了一件浅绿色衣裙,没有过多的花饰,朴素干净,让人看得很是舒服。

“太后娘娘,淑妃娘娘…”贵妃派来的侍女原以为没人会选这种颜色,没想到淑妃竟然一眼相中。若是将事情办砸了,她可少不了挨板子。

她惶恐地匍匐在地,颤着身体道:“贵妃娘娘今日派奴婢来其实是看中了这白色绸缎,让奴婢来取的。这白色绸缎只有一个,能不能请淑妃娘娘割爱。让奴婢…”

“混账东西!”太后一拍桌子,眼眸里已经再无刚才的笑意,只有怒火。她偷偷瞥了一眼穆青暖,见她低着头,神色灰暗不明。

太后刚想怒骂什么时,穆青暖突然出声,将绸缎递上:“既然姐姐需要,那我再选别的吧。”

太后皱眉。

谢芸素来喜欢奢华的衣服,今朝怎么对白色瞧上眼了。莫非因为是淑妃看中的,所以特地命人来找茬,试探下淑妃的脾性?

还有,叶瑶是南周名将,脾气应该不会如此柔弱,对方都这么欺负上门了,竟然就这么乖乖地退让了。

“也罢。”见众人走远,太后摸着大拇指的玉扳,嘴角微微上扬:“斗吧斗吧。宫里好久都没这么热闹了。”

最好斗得段宵头脑发晕,一气之下与南周和谢振平共同撕破脸。这样,她与皇儿就能坐享渔翁之利了。

想到皇儿,太后不由急急问道:“按照时辰,皇儿该到京城了,怎么还未进宫向哀家请安。可是路途上出了什么事吗?”

太后的随身侍婢玉嬷嬷上前一步,恭敬地回道:“南平王已经到京了,正在翠莺阁歇着。”

“翠莺阁?”太后皱眉,“这是哪的客栈?”

玉嬷嬷嘴角抽了抽道:“不是客栈,是——青楼…”

“青楼?!”太后猛地一拍桌子,此时可谓是真的气着了,说话的声音都不由颤动了起来。“这逆子怎么又去了这种地方!还不把他速速给哀家带来!”

红豆最相思

前世的习惯,穆青暖喜欢吃好饭时到处去逛逛。熟悉的楼阁,熟悉的花草,以及熟悉容貌,熟悉的人,处处都牵引着她脑海中翻腾的过往记忆。

谢芸一袭白衣丝裙站在池塘边,一头墨发高高束起,肌肤如雪,面似芙蓉,眉如柳,在见到穆青暖的刹那,殷红的嘴唇微微上扬。

谢芸迈着步子朝穆青暖走进,见穆青暖呆呆的似乎被她的美貌震惊着,心中不免洋洋得意着。随后,她高扬着头,上下打量着穆青暖,又是那朴素的衣裙,潦草的装扮,若是被人认成宫女也理所当然。

谢芸挑眉问道:“妹妹,也是来赏荷花的吗?”

像!太像了!谢芸这一身打扮,竟然与前世的自己又七八分相似。现在的谢芸,简直就是圆了她前世未能穿女装的一个梦。

只是,若谢芸的表情卸下高傲,语气不那么咄咄逼人就更好了。

穆青暖心下疑惑,自己究竟哪里招惹了谢芸,为何以前温柔可爱的小女娃,变成了这般摸样?!难道是因为嫁给了段宵,所以近墨者黑了?

“饭后散步而已。”穆青暖谨慎道。

“饭后散步?”谢芸捂嘴轻笑,“妹妹想必也是知道陛下闲暇时喜欢呆在御花园,所以是来等陛下的吧。”

段宵会来这?

穆青暖微皱了下眉。目前她还未做好准备,还真不想那么快再见到段宵。

“那姐姐慢慢等,我先回去了。”

穆青暖毫不犹豫地转身,知趣地离开,让谢芸自以为她踩住了穆青暖的痛脚。也不知为何,在见到穆青暖的第一刻,谢芸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压迫感和危机感。虽得到陛下从未踏进她寝宫的消息,可心中的不安却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扩大。淑妃越是淡然,她越觉得不安。心中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叫嚣着:必须除掉她!必须!

谢芸况似无意中道:“说来,陛下自大婚以后再也没有去过妹妹的寝宫,妹妹真的不在这一起等陛下吗?这可是个好机会啊!”

“不用了。我有些不舒服,先告辞了。”穆青暖暗了暗眼眸,不理会身后谢芸虚假的挽留,躬身施礼,抬脚便离开了御花园。她重返西锦并不是来后宫争宠的,何必和谢芸多费口舌。

这几日,无论穆青暖走哪里,身边总有小尾巴跟着,监视着她的行动。估摸着人数,约有三人。

刚才她与谢芸的相遇并非偶然。她原本想以散步为名,走着走着,走到她原来的寝宫。就算被人发现,也可以以不熟悉皇宫布局,迷路为借口。可是,她的侍女春儿却在她耳边极力地鼓舞着御花园的好处,并积极地为她领路。

看样子,春儿是谢芸的人。纯粹是想将她领到谢芸面前,让谢芸借由段宵冷落她一事,大肆嘲讽的。

见穆青暖斗败而归,谢芸只觉心情畅美,烦恼尽去。

“本宫倒要看看,你这小妮子,怎么和本宫斗!”谢芸缩了缩在冷风下微冷的身体,有些嗔怪道:“陛下怎么还未来御花园。”今日,她这么一身打扮就是为了见一见段宵。她为此布下了甚为详密的计划。谢芸略微黯淡地低垂下头。其实说来,段宵也有好久未到她寝宫了。

“春儿,本宫有些冷,帮本宫从寝宫内拿一件斗篷来。”

春儿有些犹豫,站在原地踌躇着。

“春儿。”穆青暖一挑眉,“你想冻死本宫吗?”

“是,奴婢这就去拿。”

刚才在她与谢芸发生小摩擦后,有一个侍女悄悄离开。看样子也是别的宫派来看看情况的,最有可能的便是太后。

又走了几步,来到一个听阁小谢中,穆青暖假意咳嗽了几声,道:“夏秋,为本宫端碗茶过来。本宫在这里小歇一下。”

“是,娘娘请稍等片刻。”

将所有侍女都赶离身边后,穆青暖的嘴角略一上扬。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明明不是蜿蜒的小路,段宵却走了很久。他一身月白色的袍子,墨色的长发在丝丝缕缕的阳光下似镀了一层金边,随着风飘荡着。

有时候,他发现自己的目光会在桃花的树梢下流连不已,仿佛正在寻觅那个人的修长身影。每一次意识到自己的是失神后,段宵都会皱起眉头,把目光硬生生地调转回前方的道路上,试图忽视心中突如其来的隐隐刺痛。

那个人早已在三年前去世了,但自己心中的暗伤却始终无法抚平。

小路的尽头坐落着一个空旷半荒废的庭院和一个屋舍。

他望着屋子,一时间心乱如麻,不由轻声开口道:“欢迎回来。”

回答他的不是每每在梦中回荡的声音,而是一个尖利充满怒气的女声。

“段宵?是不是你!”一个拄着拐杖的女子从门中走出,“你还来这里干什么!”说着,女子用拐杖狠狠地戳着段宵的身体,一下又一下,段宵却避也未曾躲避。

“萍姨,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未消气吗?”段宵说话的时候没有抬头,睫毛轻颤着。或许是害怕看到对方那双不再明亮的双眸,以及回忆到过往的种种。

“消气?陛下这句话说的实在是太好笑了。”徐萍嘲讽道,“若是消气,皇后娘娘和殿下能回来的话,若是他们能回来的话…”

拐杖啪嗒一声落在地上,徐萍蜷缩着身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鲜血顺着眼角流下。

当年,在知道先皇后和太子殿下的死讯时,身为先皇后的侍女她当场哭瞎了过去。她埋怨段宵的欺骗,又不肯得到他的救济,便迟迟不医治眼睛。久而久之之下,双目彻底瞎了。

“萍姨。”段宵蹲下身子,想将她扶起,手却被对方重重拍开。徐萍望着他满是警惕和怨怼道:“奴婢何德何能竟能让陛下称呼奴婢萍姨,奴婢为此惶恐不已。陛下,这以前是殿下的宫殿,当年殿下走后,陛下将这里翻个底朝天也未找到虎符,便将这宫殿赏给了奴婢。”徐萍嘴角划过一丝冷笑,“今日莫非又来找虎符了?”

段宵微怔,脸色很是不好,最后他站起身,颤着声问道:“你认为我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虎

符?”

“不是为了虎符,你何来奉承我这老婆子。”徐萍恨声道:“段宵,今日我就把话说明白了。别说这虎符不在这里,就算在这,我也不会将它交给你。”

时间骤然间停住,穆青暖摄怔在当场,情感和理智之间挣扎不已。当年,她并没有将虎符随身携带,而是放在了寝宫里。如果段宵将这翻个底朝天也未将虎符找出,那只有一个可能,虎符被人拿走了!

瞧见段宵拂袖离去,正朝她躲身的地方,穆青暖连忙起身离开此处,在惊慌时,她胸口之处滑落了一颗红豆,顺着她的袖口,滚落到了地上。

穆青暖发现后,刚想回去拣时,段宵已经眼明手快地将其捡起。穆青暖躲在暗处,眼也不眨地紧盯着段宵,呼吸骤然间停止。

醉生梦死

段宵那双无波澜的眼眸终于松动了,他蹲下身子,立马焦急地在地上,草丛中寻找了起来。他眼中的慌张泄露了他心中的急迫,到处也找不到其他几颗,他的眼睛又灰败了下来,手心握着那刻滚烫的红豆,喃喃自语着:“在哪?在哪?”

段宵握着手中珍贵之物,急急地又朝徐萍走去。“当年那串红豆,皇兄没有戴在身上吗?”

“红豆?”徐萍扬高了声音,话语流露着淡淡的哀伤和嘲讽。“可是陛下送的相思豆?当年殿下接到陛下亲手送的东西,别提有多高兴了,又怎么可能没有戴上…陛下现在还提那些旧物作什么…那串红豆早随着殿下遗落在战场了…你若见到了其他的,估计只是巧合罢了。”

“巧合吗…”段宵怔怔地望着手心。当年制作时,他在七颗红豆上分别刻有一个肉眼几乎看不见的字,连在一起恰巧是一句话。

这颗红豆上有他的笔迹,怎么可能是其他人的!

当年皇兄亲手携带之物,为何转眼之间遗落在了这里!

难道?!

段宵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他联想着南周的那一片墓地和近几月接二连三欲图不轨的刺客,心中断定了一件事。

当年为段钰埋骨之人如今潜进了皇宫!

那个人来过了这里,那个人很有可能会去找段旭,那个人很有可能手握虎符,那个人对他很是不利,必须除之!

看见段宵阴沉着脸,手握着红豆离开,穆青暖紧绷的神情总算松弛了下来。她再次望向院中,萍姨整个人瘫倒在地上,手无助地摸索着拐杖,眼角还残留着血迹,灰蒙蒙的眼睛看着让穆青暖心疼。穆青暖急匆匆地跑到萍姨身前。

“谁,谁在那里?”灰蒙蒙的眼睛凌厉地望向走进的穆青暖,穆青暖脚步一顿,一时间不知所措了起来。

“这个…”穆青暖捡起地上的拐杖,将它放进萍姨的手心里。“这个给你…”

“你的声音从来没有听过,是新进的宫女?”萍姨不过四十,白发却已经斑驳。她抬起头,对穆青暖的温柔浅笑,一下子让穆青暖酸了心。

“我是华容殿的。”穆青暖虚心道。

“华容殿?淑妃的侍女吗?”萍姨微微皱了下眉,继续道:“这里没有陛下的准许,是不准任何人进来的。你还是快快离去吧。被门口的侍卫发现是要重罚的。”

萍姨拄着拐杖站了起来,穆青暖见她摇摇晃晃着,连忙伸手去扶,她关切地问:“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萍姨身形一颤。“殿下走后,这里的人死的死,散的散,只留我一人了。”

“既然这里都没有人了…”穆青暖颤着声音道:“为何还要留在这里?”

“胡说!”萍姨厉声呵斥道,手持着拐杖重重地在地上一敲:“殿下会回来的!我要代替皇后娘娘等殿下归来。殿下明明答应我要回来的,我还特意做了她最喜欢的芙蓉糕。我…”

萍姨跌跌撞撞地推开门,满满的桌子堆满了各式各样段钰喜欢吃的糕点。她似有魔障般地跌跌撞撞地走进,对着一个人偶般的木娃娃突然欣喜道:“殿下,你终于回来啦。”说完,身子一晃,摔倒在地。

穆青暖吓得连忙跑近,手轻颤放在她的鼻前。

有呼吸,是晕迷了。

一种内疚的心情混杂着一丝莫名的痛楚充斥穆青暖的心中,驱之不散。内心的堤坝却已慢慢开始崩溃了。

看样子,萍姨被三年前的那场变故严重打击到了。情绪十分不稳定,病情又不愿被医治,落得现在半清醒半疯傻的状态。

穆青暖半抱着萍姨,头贴在她的胸前,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流了下来。

萍姨,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病的。

我保证,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了!

任何人都不能!

穆青暖将萍姨安置在床上后,决定去原本找一下能安抚情绪的药。当初,为了让她便利的学习医术,母后特地在这青岚宫的某处开了一间药房,里面堆满着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

不知道三年过去了,那里有没有荒废。

“何人?”亭中那人正饮酒独酌,怔怔地望着手中之物,如瀑的青丝凌乱地洒在身后。听到轻微的声音,段宵忽然回头,狭长的凤眸紧紧地望来。声音因带着醉意,不是之前的冷冽轻蔑,反而温煦柔和,勾人心弦。

段宵竟然未走!糟糕!

穆青暖踟蹰立在原地不动了,她握紧着拳头,不知该进还是退。

“回陛下,贵妃娘娘在青霄宫内等待多时了。”一个侍卫从门边走出,恭敬回禀着。

“好烦。”段宵揉了揉太阳穴,面色不耐着,“知道了。”说着,他起身,将那未喝完的酒摔碎在地上,慢吞吞地离开了。身子跌跌撞撞的,看样子有些醉意了…

那味儿是——思归。

好险,若是刚才她的动静过大,就要被段宵发现了。

穆青暖悻悻焉地来到药房,随后脸色瞬间变得欲哭无泪了起来。

啊啊啊,哪个混蛋把她的药房给拆了的啊!

她气得原地跺脚着。

穆青暖失望地走了出去,望了一眼亭中的碎酒,终于抵挡不住内心的悸动,走了过去。

碎片下面似乎有些什么字迹。

“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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