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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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计,希望陛下和贵妃配合。”穆青暖轻轻道,“陛下继续将我关押在冷宫,贵妃娘娘继续将滑胎之事怪罪于我,让她掉以轻心。下毒的宫女必然会向她汇报,到时候人赃俱获,想必她也无法抵赖。”

谢芸毫不犹豫便点了头。虽然穆青暖救了她,但她不介意让穆青暖多呆在冷宫几日,主要是她太想知道了,究竟是谁如此恶毒设下了这个圈套,害死了她的皇儿。她会让那个人生不如死。谢芸眼中厉色一现。

段宵注视着穆青暖沉着自信的明眸,沉默半晌道:“理由。”他轻轻一点,谢芸便晕了过去。

“你若想证明自己的清白,之前做的已经够了,为何要趟这趟浑水。你只是个不相关的人,她应该不会要你的性命。”

“不相关吗…”穆青暖讥讽地笑了一声,“谢芸如果死了,谢丞相向你讨说话。我如果死了,南周向你讨说话。她只需要在幕后,看着三虎相斗,毫不费劲地便能掌握西锦的局势。”

“你知道的有些多了。”段宵脸色暗沉。没想到一个南周人也知道西锦其实只是表面宁静,内里并不平静。

“陛下,咱们来个协议如何?”穆青暖笑了笑,“你一直怀疑我的目的,那我告诉你,我来西锦是为了调查一件事情。你想搬倒太后,我帮你。你想要全权掌握西锦,我也能帮你。不过,陛下,你能先说一下与太后有何协议?否则,我可不知道如何帮了…”

段宵抿了抿嘴道:“那朕也把话说开了。朕与太后之间的事情,在太后未倒之前,朕是绝对不能说,也不会说的。若这次计划失败…”他轻飘飘地望了一眼穆青暖,“太后追究起来,恕朕无能为力。”

冷宫破院。

穆青暖提着灯笼朝自己的房内走去,突然灯笼落在了地上,眼前一暗,窗户上敲响着熟悉的“咚咚咚”的轻响。

“谢宁?干嘛打掉我灯笼…”穆青暖摸着黑朝窗户走去,疑问道,“有什么急事要找我?”

对方一直静默不语。

“到底什么事情?是关于三年前的事吗?你在谢振平那里又打探到什么了,还是宫里又查出什么了?”穆青暖的声音有些急促。今日她从段宵的嘴里也听出了一些言下之意,例如段宵真的和太后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交易,她正准备让谢宁好好调查呢。

“你再不说话,我生气了。”穆青暖干脆不理他,朝桌子走去,点起了桌上的蜡烛。

穆青暖回头望了望,见谢宁面色诡异地站在窗前,她好笑地走进,戳了戳他的脸颊道:“还站着干嘛,进来,现在没人在。”可是谢宁却一动也不动,仿佛像是被人点了穴道般僵硬着。

“谢…”穆青暖嘴角的笑意突然凝结了,那一刻仿佛整个时光都停滞住了,她望着穆祈缓缓地从谢宁的身后走出,墨色的眼睛牢牢地盯着她,眼神是熟悉又似陌生。

“殿下…”

穆青暖呼吸一滞,她尴尬地笑笑道:“你在说什么…”

“我…原以为…人心…都是肉做的…”穆祈看着穆青暖,眼中瞬间化为浓重的悲戚。

“到现在,你都不愿意承认吗?”

穆青暖慌张地后退了一步。

“我现在只想问一句,你…是…她…吗?”穆祈有些忐忑,他也知道如果穆青暖就是段钰的话,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竟然借着别人的身体复活了。因为三年前,他无能为力地眼睁睁地望着段钰死在了他怀里。几个月前,也是他亲手为她盖了一座坟墓。但如果,段钰还活着…一切也说得通…因为…

穆祈的手开始不可遏制的颤抖,声音也在颤抖。他也知道眼前这个脸色苍白瘦小的女子是南周郡主穆青暖,忠烈后,是父皇曾经下过的婚约者,他原本要娶的人。只是他此生在世,已经将自己的心,自己的性命全部放在了另一个人的身上,他此生发誓守护的人,放在心尖上的人。所以,他对于穆青暖只有歉意,坦诚地表达了自己绝不会娶她的意思。

可是“穆青暖”却越来越不像穆青暖了,她会医术,熟悉的动作,熟悉的小细节,他站在门梁上仔细观察时,越看越心惊,那个身影完全已经和那个人一模一样了。

徐萍对她异常的喜爱,话语中似乎是对着自己亲生女儿一般,而且她竟然说动了让徐萍治疗眼疾,他曾经苦口婆心也没有劝服她。谢宁,谢妍对她的恭敬,根本不是他那块玉佩的原因,他们的眼中闪烁着明明是熟稔。她对西锦的熟悉,熟悉得仿佛像是在西锦住过几十年一般。她对段旭的在意,竟然主动向他提出,带段旭出宫。她对段宵,那种复杂的感情,说不清,理还乱。他常年陪伴在段钰的身边,怎会不发觉这其中的相似点呢…

如果她是穆青暖,怎么会有那么多莫名其妙的巧合!

但如果“穆青暖”就是段钰,那么,他竟然可笑地又将她再次推向了火坑——这个暗潮涌动,随时覆灭的西锦。

“我…”穆青暖想说不是,可是穆祈眼中的悲伤太过浓重,她不由轻颤了下唇,缓缓道,“对不起,是我…段钰…我不想瞒你的…”

穆祈望着穆青暖的神情突然变得狂喜和焦急了起来,他握着穆青暖的手,冰冷而又用力:“我在你身边那么久,为何不告诉我你的身份。”你知不知道,我…

她咬了咬唇,轻轻道:“知道的人越少对我越安全…”

接触到穆青暖闪烁的双眸,穆祈的心中泛着一阵悲凉,那股冰冷的感觉顺着手尖传到了穆青暖的手上,让她的心微微一颤,将手抽了出来。

穆祈心中的焦急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浮现在脸上些许无奈,以及藏在心头说不出的悲凉。

“你怀疑我?”穆祈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因为我是南周的太子,所以你怀疑我?”他的声音微微扬高,双手也不由自主地紧握了起来。

“不,不是的…”我没有怀疑你…只是说不出口…

“可是你告诉了其他人。谢妍,谢宁,徐萍都知道吧。”穆祈突然自嘲了起来,“同样是在你身边那么多年,他们都知道…”苍白的手指拂过悲伤的脸,“被瞒在谷里的只有我…”

穆青暖从来没有想到,在穆祈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会如此的悲伤,完全掩过了刚才一闪而逝的狂喜,脸色苍白到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

“穆青暖,如果你只做穆青暖就好了。”穆祈的声音越来越低沉,透着十足的凉意和颤声,“穆青暖为何要回西锦,为何要嫁给段宵,为何要卷入这场纷争…我突然有些想明白了…穆青暖,你是对你的皇弟还放心不下吧。”

穆祈的最后一句,那冰凉透心的感觉如利剑般准确的扎进穆青暖的心上,她如同炸毛的刺猬一般否认着:“不是…”

然而此时的穆祈已经什么也听不进,他话语一转,灼灼地望着穆青暖道:“那他为你又做了什么?三年前,他抢了你的帝位,现在,他又将你打入冷宫。穆青暖,跟我回南周好不好?”

穆祈紧紧拽着穆青暖的手,“我今日听到你们的话了。如果段宵动了李燕,西锦表面的宁静就要动荡了。西锦亡国之日不远矣。青暖,随我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好吗?”

“不行。”穆青暖抽出自己的手,明确地拒绝,“三年前的事情我已经有些眉目了,父皇母后的仇我要报,我未出生的皇弟的仇我要报,千千万万战死的士兵的仇我要报。我现在不能走,而且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西锦灭亡…”

“我为你报仇!”穆祈扬高了声音,手又重重地将穆青暖拉回,“你随我回去。”

“穆祈,理由不是那么简单!”

“你来西锦就是想报仇,那我为你报。我安插在西锦的线人已经全部准备就位,只要时机成熟,西锦混战一旦开始,南周的军队趁机进入,就能将西锦一并吞下。到时你想杀谁,李燕,段宵还是谢振平?我都为你送上…要知道,三年前的事情,他们一个也脱不了干系!”

“不,不是的…”穆青暖挣扎,眼前的穆祈竟让她有些恐慌。

“穆青暖,其实你只要表明身份,谢家的暗军和我手下南周的军队都会听命于你。可是,你没有…你其实根本不是为了报仇…你回来后,见到了段宵,想必报仇的心早已经淡了吧…你总说三年前的事情必须要弄清楚,言语间皆是冠冕堂皇,其实你只是假装糊涂。能坐上这帝位的,手段不残忍一点,又如何能抢到这个皇位。如果心机不重的话,当时又如何能假扮痴儿,终日躲在你身边寻求庇护…你说三年前的事情与他无关,又怎么可能呢…”

“穆祈,够了…”穆青暖的脸色已经苍白到了极点,“别再说了。”

穆祈垂下眼睛,面色一片凄苦:“你可有想过我的感受。你可有想过当年我抱着身体日益冷却的你,那种万箭穿心的痛苦。你可有想过为了复你的仇,不惜承认自己厌恶的身世,挥军与自己的血亲作战。你可有想过,我为了你不惜前去东沐寻找你将死者复生的方法。”

“穆青暖,为何到了现在,你还在为你的皇弟说话吗?在那个人在你生前把你利用到极致,伤害到极致以后,你却仍然维护着他。他现在也准备利用着你去搬到他眼前最大的敌手——西锦太后李燕,你难道未曾发现吗?”

“你再说一遍?!”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穆青暖的声音也尖锐起来。

穆祈皱眉,重复道:“他现在也准备利用着你去搬到他眼前最大的敌手——西锦太后李燕,你难道未曾发现吗?”

“不是这句,是前面…”穆青暖的嘴唇猛地咬紧,仰起脸望着穆祈,眼里的雾气已经朦胧着,朦胧得让她看不清此时穆祈的表情。“你这个傻子…”

她以前一直想不明白的,但她现在已经明白了。

为何她的墓是新造的,为何穆祈要去东沐,为何…她…还…活着…

原来,能使死者复生的方法真的…有!

那么穆祈究竟付出了什么!

穆祈突然软下了神情,对她轻轻道:“跟我回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QAQ…写着写着很心疼穆祈…

卷二完结。

下周更新时间:周二,周三,周四晚上19:19:19。周五,周六,周日看码字情况QAQ

初遇

段钰七年那年,春。

“殿下又要溜出宫?”一个黑衣少年欺身挡在段钰的面前,他面容肃然,眼神平淡似水,只不过那清冷的声音,一板一眼,听得段钰心声厌烦。自从外公派了他最得意的四名弟子作为她的贴身暗卫,她的自由便局限了起来。终于被困在青岚宫里,一点也不快活。

这四人之中,特别是这谢华言,最听从母后的吩咐,也最精明,她好不容易将其他三人支开,却还是被他挡住了去路。

“让开。”段钰的口气很不妙,是她发火前的征兆。

“殿下莫非忘了之前被人贩子迷昏拐卖的事情了?”少年挑眉,挡在她面前的身影似座大山一般,动也未动。

“你给我让开,别怪本殿下——”段钰的手还未揍到,身子便一歪,少年随意一躲,竟让她失了平衡,脑袋瓜狠狠地向地面砸去。可这要破相了…

“砰——”谢华言的身子狠狠地撞到了地上,他背后的衣服均被磨破,白皙的肌肤被坑坑洼洼的小石子磨出了一条条血淋淋的伤口,刺着他一阵阵的阵痛。可是,此时,他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浑身的注意力都给了被他竭尽全力抱住的段钰——他的主子三皇子殿下。

只是…

谢华言的双颊泛着诱人的粉红色,眼睛也不知道该看哪里,双手也不知道该不该接着抱着对方。即使他再不通男女之事,即使他知道对方是皇子,是男儿身,可这身体的柔软和淡淡的清香,怎么看怎么觉得是个小女娃。

“疼疼疼——”段钰捂着撞在谢华言胸口的脑袋呻吟着,见谢华言一动不动地呆看着她,思索着他是不是装傻了?

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她狡黠地轻笑了一声,伸手将谢华言的穴道给点了。

“你——”谢华言的话还未说完,连哑穴也被对方点了。

谢华言用眼神肃杀着对方,明显地你有种就解开穴道咱们一对一试试。可偏偏,段钰是个没种的娃,她对着谢华言得意笑了笑后,爬起了身,溜之大吉之前又对他做了一个鬼脸。

段钰钻进了一个草丛里,摸索了半天,最后她苦瓜着脸爬了出来。该死的谢华言,你狠的,竟然将她溜出宫专用大洞给堵上了。

段钰无奈之下,便在宫里溜达了起来。她突然记得,这附近有个破落的院子,那里有个池塘,不如偷偷抓几条烤着吃吃。

她想着,悄悄靠近了那个院子,远远静静一瞥,一个穿着落魄衣服的男孩站在池塘的前面,目光无悲无喜。

这是哪家的孩子?

段钰的疑问还未说出口,那个男孩似下了某种决心一般,面色突然诡异异常,身子一歪,竟然摔进了池塘。

——钰儿,听母后的话,你千万不得下水!

她如同被唆使着,不顾母后的千叮咛万嘱咐,纵身跳入水池,将昏迷的男孩救起。她按着他的胸,将他胸中的水压出,可是他仍旧昏迷不醒。

“来人啊,有没有人啊!”段钰大喊着,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赶至,她内心焦急,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对方的脸色白得吓人,呼吸也越来越虚无。段钰见四周无人相救,也不顾其他,低头便吻向了男孩的唇。如此反复着。

“咳咳——”男孩悠悠转醒,总算将胸中的水汽全部吐出,他的眼刚刚眯起,一个巴掌便扇了过去。男孩的脸瞬间红肿了起来,他睁着眼睛呆呆地望着扇了他以巴掌段钰,嘶哑着声音问道:“你是谁?”

“你管我是谁?!”段钰怒气冲冲地用手指着男孩的脑子,怒骂道,“小小年纪,好的不学,便学人家轻生!你父亲没好好教你吗?!”

男孩沉默了半响,道:“我没有父亲。”

“没有…?”段钰深吸一口气,用眼上下打量着男孩。小小年纪,这娃长得十分美貌,莫非是哪个宫女珠胎暗结所生下的?

“你不冷吗?”男孩看着她,眼神淡淡的,“你的衣服都湿了。”

“湿就湿了,我是男子,又不是女子。”段钰毫不在意。七岁的她,一点发育征兆也没,也难怪现在她浑身湿漉也未发现自己与对方有何不同。毕竟…那时,一个七岁,一个五岁,都是孩子嘛…

“哦。”男孩也不理睬段钰,爬起了身子,便向着屋内。

“喂——你叫什么名字?”段钰对着他的身影喊了喊,可对方偏偏不理她。这该死的臭屁小子。下次再被她逮住,由他好瞧的了!

段钰之所以没有上前去追他,是因为,很不幸的是,段钰在水中救他时,她的脚不幸扭伤了…

她叹了一口气。现在只能将脚治好后才能回去了。冷风嗖得刮过,她的衣服湿漉漉的黏在衣服,显得更加寒冷了。

“哈欠——”段钰不雅观地打了一个喷嚏。突然,身子一暖,她回头,见衣服落下来,披在她脑袋上,是一股熟悉的气味,就是不久之前,她才与那个人吵了一架。

段钰偷偷掀开衣服,发现这外衣并不是谢华言之前所穿,她略微抬头,正对上他淡淡的视线,耳边是谢华言幽幽的声音:“殿下,该回去了…”

他没有动怒,反而语气有些别样的温柔。

他走在前面,单薄的身子挺拔俊朗,只是那背后红红的印子却因为没有外套的遮拦而一显无疑。

湿漉漉的发丝遮蔽了她的视线,段钰的心中浮现了一丝愧疚,她将衣服微微拉低,乱糟糟的头发也懒得梳整,用谢华言的外套遮住了自己狼狈的样子,也遮住了自己愧疚的神情。

而在她没注意的一个角落,一个男孩手握着门柱,悄悄地看着她,他轻轻地问着身边容貌素雅的女子,“那个人是谁?”

“那个…”原本正在绣花的女子突然抬头,望着那离去的背影,忽然一怔,随后她轻柔地抱起了男孩,将他的头贴在自己的胸口,轻轻道,“是你的——四皇兄段钰殿下。”

“哦。”男孩的表情突然变得冷淡了下来,“就是那些说我孽种贱种的兄弟咯。”说完,在女子惊愕的目光下,他拂袖进屋,眼角的黯淡藏得极深极深。

那些人都不是好人!

段钰七岁那年,夏。

凤翔宫外处处被重病把守着,里面也乱糟糟的,宫女们各个惶恐地匍匐在地上,在怒颜的帝王面前一声也不敢吭着。

皇后的房间虽被清理干净了,却仍然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段钰学医后,对于血腥气味向来比较敏感,一进门便打了一个喷嚏,打破了房内浓重的低气压。

“跪下。”父皇的呵斥让段钰面色白了白,她见父皇从屏风后走出,对着她便是一顿臭骂,“你又去哪玩了,你母后都出事了!”

“母后怎么了?”段钰自知自己又溜出宫玩有错,便乖乖地跪了下来。在回来的路上,她的右眼皮狂跳,所以她留了一个心眼,在膝盖处绑好了软垫才赶回了凤翔宫。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心中浮现的不安,不是对于父皇母后对于她的责难,而是母后出事了。

“你母后随身佩戴的香包里的香料被人替换了,里面塞满了麝香。”父皇烦恼地揉了揉眉,“朕的皇儿被这该死的麝香给弄没了!”

段钰也不顾父皇的跪罚了,急急站了起来,跑到了屏风后,她的脚一顿,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谢青青的脸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眼神空洞地可怕。

她上前握住谢青青的手,一字一句道:“母后,钰儿一定会将那个凶手千刀万剐!”

谢青青虚弱地笑了笑,伸手紧紧地反握着她,段钰一喜,连忙道:“母后不要伤心。以后肯定会再怀上很多很多皇儿的,钰儿会有很多很多皇弟的。”

“你母后中麝香已深,这种异香使得她滑胎后气血两虚。太医说,青青已经无法再孕了。”父皇低沉沙哑的声音,让段钰慌张了起来。

“怎么可能,母后,钰儿一定会好好学习医术,一定会有法子的。”谢青青绝望地摇了摇头,段钰一慌张,连忙跪到了地上,握着谢青青的手,眼里闪烁着坚定与执着,“钰儿以后都会听母后的话,乖乖学术,再也不调皮捣乱了。”

段钰七岁,秋。

闹得满朝风云的麝香滑胎案件终于在一个月后揪出了凶手,并且人赃并获,将一个鬼鬼祟祟摸进另一个正在怀孕的妃子寝宫的一个宫女在夜间抓获了。

那个妃子是派人假扮怀孕用以引出凶手的,因为母后滑胎后,父皇已经没有心思再去理那些后宫的莺莺燕燕了。

父皇亲自严刑逼供,因为那个宫女是凤翔宫的,而且还是母后的贴身侍婢,名为如画。只不过再重的酷刑,她还是自称自己爱慕父皇,嫉妒母后得到如此圣宠,而自己却只是个陪嫁丫鬟才下次毒手的。随后,她冷笑了一声,便服毒自缢了。

段钰向谢青青报告者消息时,谢青青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若有所思道:“原来是她…只是真的是这样吗?五个月前,如画还曾向本宫提起,想早早出宫回老家成亲。据说,她的亲事小时便定下了,是一个教书先生,最近刚中了举,已经向她提亲了。那时她可高兴了,一直在本宫面前喋喋不休着。才过了两个月,她就变心喜欢上了皇上就要加害本宫了?恐怕有什么事情她放心不下,不得说出真相吧…”

谢青青摸了摸段钰的脑袋,幽幽道:“这事情恐怕要不了了之了。对方的手段比本宫想得还要高明。钰儿,本宫只有你一个皇儿了。”谢青青紧紧咬着皇儿二字,像是提醒自己,又像是宽慰自己一般。“杀害你皇弟的凶手就在这后宫的妃嫔之中。她们不想让本宫怀孕就是不想有威胁。钰儿,争气一点,成为太子,然后为母后报仇!”

“太子…?”段钰愣愣地重复着一边,迷糊地问道,“只要钰儿好好学习就能成为太子吗?”

“是啊…”谢青青淡淡一笑,“我看钰儿比谁都聪明,前一个月你父皇不是在几个皇子面前表扬你最近特别努力了嘛。”

作者有话要说:修个错字…今晚七点半有更新…

段宵

那时,皇宫里同样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傍晚的时候,在荷塘园的水池里发现了一具女尸,那摸样经鉴定是五年前进宫献舞的舞姬,而水池边上,昏倒了一个约五岁的小男孩。

五年前那舞惊为天人,白沙下的容貌比之西锦第一美女谢青青更是美上几分。当日舞姬便被帝王一夜恩宠,随后还赏赐了风景绝美的荷塘圆,并封了玉美人,恩宠一时,让后宫诸多妃子嫉妒了一时呢。

只不过现在尸体被池水一泡,泛着脓包和恶臭,丝毫看不见当年的一点风华。

想来,那么多年被遗忘在了角落,帝王更是未踏进荷塘圆一步。心灰意冷之下,便投湖自缢了吧。

“母亲,母亲…醒一醒…”男孩醒后,便不停地在女尸的身边叫嚷着,侍卫们犹豫不决着孩子的身份,他们可不记得玉美人生下过皇子啊。一个侍卫低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她是你的母亲吗?”

“我…?”男孩疑惑地抬起头,清澈的眼睛闪烁着疑惑,“名…名字…是…什么?”一个字一个字念的极为困难,随后他双手抱头,哭咽着嚷嚷着,“疼…疼…”

众侍卫突然犯起了难,竟然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莫非是个痴儿?

那晚,段钰不知为何又来到了荷塘圆,见侍卫们叽叽喳喳地不知道在讨论什么,便上前问道:“你们在干吗?…啊…好臭…什么味道…?”

“回四殿下,荷塘圆的美人主子死了,这个…”侍卫让了让,露出了正在正捂着脑袋喊疼的小男孩,“这个小家伙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说玉美人是他的生母。”

“是你!”段钰面色微讶,抬手擦了擦男孩脏脏的脸,那么脏,也不知道之前躲到什么地方了。手绢滑过,露出了一张精致粉嫩的面容,她不由问道:“她是你母亲吗?”

男孩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男孩为难地摇了摇头。段钰眼尖地瞧见他脖颈挂着的玉佩,上面似乎有什么字。

她轻轻念出声来。“宵…段宵。”姓段?!莫非是父皇的孩子,她的皇弟?

段钰听着侍卫们说的前因后果,荷塘圆地处偏僻,几乎无人而至,玉美人自缢而亡,而见证着亲生母亲死亡的段宵被吓成了痴儿,她问了好几个问题都回答不上来,眼睛也呆呆的,话更是反应了好久才回上一句。

“母亲…怎么还不醒啊…?”段宵摇了摇地上的女尸,眼中已经闪烁着泪花了。

段钰的眼中不由滑过怜惜。“你的母亲死了…”

“死?”段宵一头雾水。

段钰微微一笑,突然想着对方才五岁又被吓成了痴儿,这种悲伤的事情就不必让他知晓真相了。她连忙道:“就是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以后可能都不回来了。来,我带你去见父皇。”

说着,段钰牵起了段宵的手,暖暖的温度顺着指尖流淌。

“父…皇?”段宵依旧满脸疑惑,身子僵硬着,微微有些抵触。

“恩。”段钰回头一笑,笑容甜甜的,温暖着人心,“突然冒出来一个那么漂亮的皇儿,父皇一定会很高兴的。”

他才不会高兴呢。段宵在心底冷笑。那么多年来对于母亲不闻不问,连母亲偷偷生下他也不知,又怎么会在意那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私生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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