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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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振平称病未来朝堂,段宵派人在谢府埋伏,却发现里面早已人去楼空。他心中暗骂谢振平奸诈,竟然连自己被囚禁在宫内的女儿也不管,事先溜掉了。

谢芸被抓后,得知父亲丢弃了她自己消失后,知道自己做出叛国之事,横竖都是死,立马撞柱子想要寻死,幸好侍卫眼疾手快,将谢芸救下,但她因为撞坏了脑袋,就此疯了。

段宵并没有将谢振平意图谋逆的事情公布出来,也没有废去谢芸贵妃的称号。他原本囚禁谢芸就是想要引谢振平上钩,此时见谢振平毫无要救女儿的意图,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朝堂之上与谢振平有联系的官员们,想从中找到蛛丝马迹,再将谢振平在朝堂之上布下的暗桩一一除去。

当然段宵没有说,在穆青暖昏迷的那时,谢华言曾用剑威胁自己交出让他穆青暖。他自是决定绝不再放手了,誓死不肯妥协。

然而在他们俩僵持不下之时,穆青暖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呼吸也越发薄弱。

原来为了照顾段宵,段青暖亲自为段宵吸毒,又忍着手上的剧痛为他治疗,使得右手的伤势更为加重,之后又不眠不休陪伴了段宵一晚,将包内仅有的食物也给他,自己只喝了少量的水,导致后来体力不支,伤口感染,身体也越发虚弱,病情更为严重了。

段宵和穆祈见此,只好约法三章。决定一同退敌,待穆青暖醒后,听她的决定。

穆青暖懒懒地躺在床上,耳边还是段宵叙叙地诉说着,似乎仍没有停下来的一丝。她淡淡地瞟了一眼段宵,见他带着笑意柔情的墨眸正好与她对上,微愣后,强撑起身体,皱眉道:“其实你不必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你只需要告诉我,你赢了便可。你难道忘了我是南周郡主吗,对我就一点没有戒心?”

段宵一下子呆住了。自从证实了穆青暖就是段钰以后,他便完全将她作为段钰来看待。他觉得,自己从前的欺骗已经让他后悔了一生,既然如此,就决心再也不欺瞒她了。甚至认为,这个西锦天下都是她的,所有的事情都该与她分享。她竟然说自己是南周郡主,她既然不关心西锦,又为何要回来呢?!

段宵气得呕血,却又不能说什么,脸瞬间苦了下来,可怜兮兮地摸样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两下。自己之前难得表白了,穆青暖竟然晕了过去。而且,在那种危难之下,她明明就是关心自己的,又为何不愿承认呢!

段宵突然俯□子,穆青暖一个呆住便与他那双似迷雾笼罩的水眸对了上。他轻轻地用手拂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脸颊,以及她的唇,那样依依不舍,又带着眷恋。

“我告诉你那么多事情,只是因为我想和你一起共享这个天下…”

他那双漂亮的水眸似要滴出水一般,惹人沉溺。让一直呆呆注视他,不知何时陷进美色中的穆青暖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

她那早已停摆的脑中不断地回响着段宵说的那句话,并连续地,宛如机械般的反问着自己…段宵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段宵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什么,却被一个推门而入的侍女所打断了。

“陛下,淑妃娘娘该换药了。”侍女恭敬地端上盘子。

刚才那一切被段宵所制造出来的暧昧气氛瞬间粉碎,穆青暖突然清醒过来,皱着眉,毫不犹豫地推开了离她太过近,甚至都快贴在她身上的段宵了。

段宵被推开也未恼,伸手接过了盘子,冷冷道:“下去吧。”

侍女继而恭敬地退下,却听段宵又冷冷嘱咐道:“没有朕的吩咐,都不许再进来了。”

“是。”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段宵想干嘛?!

穆青暖见段宵朝她走进,裹着被子往墙壁处缩了缩,皱眉道:“我要换药了,你让侍女下去做什么。”

段宵手一伸,便将穆青暖从裹得紧紧的被子中抱了出来,这样暧昧的距离让穆青暖忍不住脸红心跳了起来。而且她察觉到自己因为浑身是伤,上身根本没有穿衣服,就绑了绷带!

段宵修长的手指轻轻揭开带子,他的动作刻意用的很轻柔,生怕触及到穆青暖胸口以及腹部的两处伤口。

薄薄的茧轻触着她的肌肤,带着让她颤抖的凉意。

“是不是我的手冷了?”察觉到穆青暖的轻颤,段宵一运功,让自己的手指变得温柔了起来。

段宵竟然面不改色地要帮她解绷带?他他他他…

指腹间温暖的触感让穆青暖一下子呆傻住了。苍天可鉴,绷带之下是她□的身子啊!

她一扭身子,后弓了好几步钻回了被窝,双眸警惕地望着段宵,一脸严肃和戒备。

这小子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然敢轻薄她!也不知道他这双手碰过多少女人呢!

穆青暖气呼呼地想着,瞪圆了双眼。哪里知道自己从小时候起就被段宵吃足了豆腐,哪差这一星半点的。

段宵呼哧一笑,伸手柔了柔穆青暖乌黑的长发,似水的凤眼中含着柔情,他浅笑地望着羞红着脸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的穆青暖,笑道:“青暖,你在害羞吗?”他的心怦怦的跳着,面上却沉着如水。

见他语中调笑,穆青暖气得怒瞪了他一眼。哪知这原本有些杀伤力的眼神在段宵眼里便是穆青暖对着他柔情的一瞥,让他的呼吸瞬间一顿。

段宵对着穆青暖的额头亲了一口,眯着带笑的完成月牙的眼晴,对着石化的穆青暖嘱咐道:“好了,我不闹了。等会侍女们会进来为你换药的。好好休息,别乱动。我先去早朝,等会来见你。”

见穆青暖醒来,段宵心中的一颗大石终于落地了。他的心情突然变得美妙了起来,连带着几日严肃凝眉的面容都消散的一干二净了。

当然见到穆青暖穷迫的神情,他也就没告诉她,前几日穆青暖昏迷不醒,他不眠不休地在床侧陪伴,又生怕侍女手拙弄疼穆青暖,自己便亲手代劳了一切事务。

三日没去早朝,想必朝上乱套了吧。

“怪怪的段宵…”穆青暖用手轻触着刚才被段宵吻过的额头,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气息。穆青暖的神色一下子迷茫了起来,眼中也笼起了雾气。

左胸好疼,疼得她都不能呼吸了。穆青暖也不是笨蛋,她怎么会看不出段宵今日这么几个亲昵温柔的动作和话语背后的淡淡情愫呢。

甚至,当时段宵对段钰的告白她也一个字未漏的全部都停下了。因为不知该如何面对喜欢她的段宵,她不得已只好当场装晕了过去。只不过,后来是真的失血过多昏睡了三天。

只是…段宵到底喜欢谁呢?他既然在生死之时也念着段钰,那应该是喜欢段钰了。想必对穆青暖示好,估计想要整治一下这个散成一团乱的后宫了吧。

可她身为段钰时是女扮男装啊!她自认为从前自己并未露出过自己是女儿身的马脚…

穆青暖的脸色僵硬了下来。

难道…段宵是断袖?!,而且竟然还是个喜欢自己皇兄的断袖?!

穆青暖心中纠结啊纠结,只觉得心中那根刺越扎越痛。

她长舒了一口气,平复了乱成一团的心情,皱着眉,又反问自己道,为何在意段宵喜欢的是谁呢?!

她是段钰啊,她可是他的亲姐姐啊!这种违背常理的不伦之恋怎么能萌芽呢!一定要将它扼杀在摇篮里!

可她也是穆青暖啊,她都成了段宵的妃子,理所当然是段宵的女人,作为现在的后宫一员,更是理所当然的应该为段宵开枝散叶而努力着。

脑中两个小人在不停地斗争着。

等等!谁说她喜欢段宵了…谁说要为他生孩子了…而且,他都纳了那么多妃子,也不知碰过多少女人,又不差她一个。

穆青暖蜷缩起身子,像个鸵鸟一般地将头埋在被子里,心中酸酸麻麻的。

嫁入西锦那么久,段宵从不碰她,应该是不喜她的吧…恩,他们之间似乎有些协议,他才会对她客客气气。

穆青暖,你真是个懦夫…

她心里念叨着,一脸丧气垂着脑袋。

现在的她总算明白了一点,自己…好像…喜欢上了…段宵…

“殿下。”

见有人唤自己,穆青暖探出了脑袋,瞧见谢妍红着眼歉意地望着自己。她还未出声询问谢妍为何在此,就见她跪了下来,头重重地碰在地上道:“谢妍私自以殿下的名义动用殿下的旧属,试图想控制皇城,甚至试图想要让殿下登基。谢妍自知自己罪孽深重,从前一直执迷不悔,特来认错。请殿下责罚。若要谢妍的命罚之,也只管开口。这次属下差点害殿下丧命,已做好了以命相抵的准备。”

穆青暖一惊。段宵说要将所有事与她分享,却将这事遗漏了过去。是刻意为之,还是…

穆青暖也不顾自己浑身僵硬酸痛的身体,下了床便将谢妍扶起,皱眉地责备道:“我从小待你如挚友,也从未责罚过你。你为何将此事说得如此严重。别说我现在已经不是段钰,早已不是你的主子了,你的命难道就不是命了吗?你这么说难道认为我是草菅人命的主吗?谢妍!你从前跟了我也有十余年了,难道还不了解我吗?”

“我就说,殿下心肠好,从不责罚属下。”躲在墙角偷听许久的谢宁连忙蹦跶了出来。若不是见谢妍最近精神恍惚,特地尾随,否则这个傻姑娘竟然要以命抵罪。

他往室内一望,连忙捂住自己的眼睛,咋咋呼呼道:“青暖,你□着身子不冷吗?”他这话说得可有歧义了。穆青暖瞪圆了眼,脸也咻的转为了红色。她的上身明明被绷带绑着的,哪有□着身子。

等等,刚才段宵似乎解开了一些…

身子突然一暖,一件宽大的外套从身后盖了上来,穆青暖的身子一僵,不用回头,她也知道身后之人是谁。

耳边是谢宁戏谑的声音,“我就知道华言一定偷偷地躲藏在房内的某个角落。哎哎,也只有殿下出了什么事,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谢华言副将才会显身啊,一如当年…”

正当谢宁感慨万分之时,穆祈冷冷地望着他,道:“谢宁,你话太多了。”

谢宁连忙夸张地闭上嘴,随后又捂上眼睛道:“若是刚才多看青暖几眼,估计我的眼睛就没了。”

他这话和动作十分夸张,惹来跪在地上的谢妍一阵轻笑,穆青暖也不由得想起了从前大家相处的模式,嘴角也忍不住上弯着。倒是穆祈,僵硬着身子,似乎发着愣。

“好了,你们都来了,就顺便把三日前猎场发生的事情完整的告诉我吧。”

谢妍和谢宁你一句我一句地将当日之事完整地复述了一遍。穆青暖能听得出来,谢妍多想把罪名拦在自己的身上,谢宁就多想为她开脱几分。

这两个冤家,兜兜转转了那么多年,何时才能在一起呢。

穆青暖坐回了床上,有些困乏地揉了揉眉心,淡淡道:“谢妍你帮我上下药吧。非礼勿视,你们暂且回避吧。”

谢妍点了点头,聪慧的她也察觉出了穆青暖特意想赶走他们而想要与自己单独谈话的心思。

两人走后,穆青暖长舒了一口气。她突然握住谢妍的手,关切地问道:“谢宁,可有向你表白?我能看得出来他已经喜欢你很久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傻孩子何时能看清谢宁的心意。

谢妍脸一红,眼神不由有些飘忽。昨晚谢宁突然对她说喜欢她,十足的吓了她一大跳。她知道自己还欠着殿下的一条命,当时便回绝了。随后谢宁笑嘻嘻的,一如往常,一切仿你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让她微微地低落了一下。

“谢妍…你也不小了…”穆青暖轻轻道,“你我从小一起长大,年龄也是最相近的,你只比我小几个月,我一直当你是妹妹。以前因为你误喜欢上了女扮男装的我,我能看得出来你对男子都有了微微的抵触…但是…谢宁他,是真心的…”若不真心,何须等了一年又一年,只为谢妍点头和一句我愿意。

谢妍的手轻颤着,她垂下眼睫,断断续续,有些混乱地说道:“从前…我以为我对殿下的感情是喜欢,但那种只是敬佩和依赖…但是…和谢宁在一起不一样,三年前我们彼此分道扬镳,三年后再遇到他时,我的心竟然快速地跳动了起来。他对我说,谢妍,我们离开皇宫吧,到一个与世无争的地方。我当时差点就点头答应了,甚至忘记了自己混入宫廷的初衷,毫不犹豫地就离开了。”

“后来,我反复地想,我们彼此太过熟悉,我怕谢宁有一日才察觉,他只是习惯和我在一起,而不是喜欢。我长得没有姐姐漂亮,没有姐姐温柔娴淑。脾气耿直暴躁,动不动就喜欢对他发火,动手动脚的,常不给他好脸色看…”她戚戚地笑了一声,“殿下真的认为谢宁会喜欢我吗?”

“你不是他,你怎么会知道他的感受。”道出这么一句时,穆青暖突然想到,自己不是段宵,又怎么知道他的感受。他究竟在想什么,这时的她突然迫切地想要知道。

但她也同样发现,自己和谢妍一样进入了一个怪圈。她同样也惶恐不安地害怕,若她有一日告诉段宵自己便是段钰,段宵还会真的喜欢她吗?她只是在段宵最困境的时候伸出了手,然后就这样在一起了十余年,彼此相互依偎了十余年。但段宵对段钰的感情确定是喜欢而不是习惯吗?

喜欢究竟是什么…那时尚未年幼的段宵真的懂吗?

穆青暖从恍惚中回过了神来,敛了敛心神,用力地握了握谢妍的手道:“知道吗?幸福要自己把握,切不可放弃。”

“恩。”谢妍怔了一下后,重重地点了一下头,随后她从怀中掏出兵符放在穆青暖的手上,恭敬道,“殿下,这是你的虎符。当日属下用从殿□上偷得的虎符才调集了旧部,现在将虎符原璧归赵。”

“应该还给外公。”穆青暖叹了口气,却见谢妍摇头道,“现在谢家一片混乱,已是刀板上的鱼肉,此物交还给主公会惹得他人怀疑。”

“段宵要对谢家动手了?”穆青暖闷闷道。

“恩。”谢妍点了点头,“谢振平几年来与东沐暗中有联系,甚至在南周也有探子。早已居心不轨,段宵若是不除谢振平,等于是放任颈边的利刃。”

她看了穆青暖一眼,又道:“殿下想要帮段宵的话,这便是一大利器。而且手握一支军队,待殿下坐上皇后之位,后宫的其他妃子也不敢对殿下造次,段宵若是敢负殿下,谢妍一定不轻饶他!”

穆青暖皱眉,徐徐才道:“我不会留在宫中的…”

谢妍闻言笑了。“当局者迷。谢妍看得很清楚,殿下已经喜欢上段宵了。”

穆青暖脑中一乱,也不想再与谢妍谈论这些。自己会不会为了段宵留在宫中,其实早在她进宫前她便已经想好了。

她不由转移了话题,“你带我去见李燕吧。我有事要问她。”

“是。”

作者有话要说:>///<做了几张插图,分别在49和50,还有几张图剧情没有到,其中一张是第五十四章,很喜欢,嘿嘿,大家等待那章吧,是相认的章节哟。

再重申一下,本文改文名了>///<大家别找不到本文哟,顺便封面图也换了~嘿嘿,我觉得原图很漂亮~不断学习制作封面中~应该有进步吧!

诉情

穆青暖想要单独见见李燕,其实她很早之前就动过这么一个心思。只不过那时为了引李燕上钩,装作着想要与她联合的摸样,也就没有将自己真正想要问的事情说出口。

她一推开门,吱呀一声,那道沉重的房门缓缓打开。房内的人似乎许久不见到阳光,当亮光洒进屋内的时候,转过身,眼睛紧眯了起来。

“原来是淑妃娘娘。”李燕嘲讽地微扬了嘴。“不知娘娘大驾有何光临,可是要嘲讽哀家?”

自猎场叛变失败后,李燕便夺去了太后称号成了待罪之身。段宵甚至翻出了她曾经毒害德容太后腹中的胎儿以及谋杀自己母亲玉美人的案件,并以死罪定案。

段宵早早地就派人赐下了毒酒,从也没有催促李燕喝下。或许是让李燕煎熬地等着她心爱的皇儿生死未卜的消息并终日恍恍惚惚度过着吧。

这种折磨或许比死更难受。

然而她此时却身着华贵衣衫,头顶着凤冠,化有异常美丽雍容华贵的妆容,仿若等待出嫁的少女,又似母仪天下的皇后。她此时此刻,等待的似乎不是那杯毒酒,而是她皇儿领兵而来的喜讯。

“你是谢妍?”李燕看到穆青暖身后谢妍的瞬间,嘴角浮现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一直听闻段钰的暗卫中谢妍易容术绝佳,与段钰的侧妃谢秋言又长得极像。当段宵派人将全身捆绑住的玉嬷嬷扔到哀家面前指控哀家的罪时,哀家便已经猜到了先前的玉嬷嬷被人掉了包。”

“哀家竟然栽在一个易容者的手上!”李燕大笑出声,雍容的脸上尽是难得的笑意,“哀家已经好久没有尝试到失败的滋味了。有趣有趣。只是哀家如何也想不通,段钰的暗卫为何听命于段宵,又或者此时为何和南周的郡主穆青暖站在一起呢。”

“你若想知道自己究竟怎么输的,那就告诉我一件事。”穆青暖上前一步道,“你竟然处心积虑希望段烨上位,当初为何还要支持段宵即位?”

“这件事啊…”李燕冷笑了一声,言语间竟有些不屑,“你以为我想要支持他即位的?当时…”她突然眼角微弯,笑道,“你一个南周人知道三年前事情作何?你现在已经是淑妃娘娘了,想必再过不久,段宵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不让人动摇他的江山,应该会封你为后。你是不是怕他的江山做的不稳?还是怕你日后也沦为哀家的下场,被他恩将仇报来对待…”

“不要岔开话题!”穆青暖皱眉,语气咄咄逼人道,“当将你们这些毒瘤除之后,西锦还有谁能威胁到段宵的江山。更何况,你一直处心积虑让段烨上台,何来他恩人一说。莫要混淆视听!”

“呵…也对。”李燕慢悠悠地剥着自己的长指甲,幽幽道,“当年哀家亲自命人害死他母亲,他装傻并攀住段钰这个靠山才免去一死的下场,想必心中早巴不得哀家早日去死。然而,哀家不得不说,段宵他心机颇重。当年装傻也罢,三年前夺帝时也下了一场好棋,让所有人都被他耍得团团转,还都心甘情愿拥护支持他称帝。真是笑话。”

穆青暖心中一凛,质问道:“此话怎说?”虽然心中相信段宵并没有谋逆的野心,但他坐上西锦帝之位的确存在了太多的蹊跷。为何当初就会是他呢?

李燕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也不知不觉中竟说了出来。

“哀家一直视谢青青为人生大敌。我与她,皆是将族后人,皆是才情不凡,而她却因为先帝喜欢封为了皇后,而哀家却只爬上了贵妃的位子。她的儿子段钰也是哀家的心头大患,总想着有朝一日必出,奈何烨儿不长进,还是让段钰坐上了太子。”

“原以为是太子段钰即位,没想到却被段濡伙同南周之人截杀在南周。哀家知道这消息时真是大快人心,但哀家也知谢净即位后,自己也不会有好下场,便连忙想着对策。这时候段净急着清除谢家的人,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们那里。哀家便暗中传消息让李家动手。”

“为何要对谢家动手?”

李燕嗤笑了一声,觉得穆青暖这个问题问得十足的傻。“当年不管当时段净反叛成功夺得帝位,还是烨儿即位,谢家本身就是个大麻烦,不但拥兵自重,甚至自谢振平成为丞相后,连文官也收服了不少。只要谢家尚在,谁能说自己的天下做得稳当?!或许只有他们拥护的段钰才没有察觉到谢家暗藏的危害。”

穆青暖面上讪讪,在别人眼里谢家就是她夺帝的靠山,却也是别人的眼中钉。不得不说,外公和她从没有这种心思,谢振平就不知了。但他一步步做大,如今远逃在外,也不知何时动的心思。

穆青暖静静地听着李燕又道:“所以当年谢净叛变时便对谢家动手,却还是失败了,反而逼着谢振平铤而走险,控制了皇城。”

“而李家军队始终比谢家慢了一步,皇城戒备中将反贼尽数抓捕。然而先皇后懿,先帝病重。等哀家到时,便是谢振平一心要支持段宵即位,两人直接有什么协议,哀家便不知了。谢振平这人,总是希望让自己最为获益,所以之后还将谢芸嫁入宫中。哀家也看得出来,他原本想找一个好控制的,段宵的身份是皇子中最低贱的,既没有外戚,看似也十分柔弱。却没想到还只过了三年,这只佯装沉睡的猛虎便反咬了他一口。哀家现在才知道,段宵绝对不像表面上那样柔弱,他骨子里面,比谁都狠,心机比谁都重。当年哀家真应该杀了他,以绝后患,现在想想后悔不已。”

“你说的可全是实话?”穆青暖不解,疑惑地反问道,“你若真有心让段烨即位,怎会不成功。段烨可是二皇子,那时太子死,大皇子死,按理名正言顺便是二皇子段烨,而你又有李家的军队助阵…”

穆青暖还未说完,李燕便笑着打断了。

“李家的军队就在外面,哀家也可以为了皇位拼死搏斗一番,但是…”李燕眯了眯眼睛,“段宵却有着先帝遗诏。那张遗诏上写着让所有先帝的妃子全部殉葬。段宵说若改为支持他,他便不在大众宣布这个事实。”

“他用遗诏威胁你?”穆青暖诧异。父皇怎么会下这种遗诏。

“哀家自然不信,但笔迹千真万确,还盖了玉玺。甚至连谢振平也口口声声说他是亲眼见到先帝写下这个遗诏的。遗诏公布时,大臣都在,哀家还能有何举动,这让人如何不怨气!”李燕怒着,笑的一脸的讽刺,“哀家陪先帝没有三十几年也有二十余年了,虽比不上谢青青在先帝心中的地位,但他也不能这样对我!谢青青这个贱人一死竟然就让我们所有妃子为了她殉葬,笑话!”

“啪——”门突然被推开,李燕话说到一半,突然止住,撇过头,见段宵迎着风立在门口,龙袍随风舞动,墨色的眼瞳直直地望着穆青暖,随后又移到了端坐着的李燕身上。李燕见之又闭上了眼,似乎并不想看到段宵。段宵破坏了她好几个大计,他想见她痛苦地死去,她偏偏要活着好好的,相信着皇儿总有一日会汇合到李家的大军并一举攻进皇城。

“太后可是等着段烨召集李家的旧党东山再起?”段宵垂着眼,似乎猜透了李燕的心思,似笑非笑地幽幽道,“可惜啊,可惜…朕刚才接到了一个消息。段烨前行到西江时,被朕的军队发现了,已经全军覆没了。”

穆青暖一愣,转眼望向段宵,见他的脸上皆是沉着和自信。她虽然一直不喜段烨,但毕竟有着血缘关系,是她前世的皇兄。却没想到只是睁眼和眨眼的瞬间,他就这样死去了。一时间,她觉得物是人非,唏嘘不已。

“烨儿死了…”那个一直闭目的女子突然睁眼,随后大笑了出声,头上顶着的凤冠也因为她的剧烈笑意而震落了下来,甚至还刮伤了她的脸部。然而,她只是淡淡地望了段宵和穆青暖一眼,什么也未说,便将桌上的毒酒一仰而尽。

“我终其一生,未能达到所愿。烨儿死了,我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她将凤冠从地上捡起,这么随意地抛到穆青暖的手中,意味不明地笑着道,“这个东西是你的了。”

她说着,在穆青暖惊恐的眼神下,有什么东西顺着她的嘴角微微流淌下来,微凉着,黑色的。

“我已经喝下毒酒了,你放心了吧。我想出宫。”李燕站起身,摇晃着身子朝着门口走去,一步一步,然而却在刚走出门口时忽然摔倒在了地上。

她想去西江,想再见烨儿最后一面。

其实她不知一次问过自己,进宫后开心过吗?坐上太后之位开心吗?然而一步错,步步错,尔虞我诈长久后,自己也失去了最初的纯真和快乐。

穆青暖突然觉得李燕十分可怜,她的一生为了斗而活着,最终因为斗而死去。这就是后宫女子一生的悲哀。

若她真的爱着父皇,应该同母后一样痛苦,她终其一生,献进所有的青春年华,却不得不与她人分享一个夫君,尔虞我诈,也只为了让父皇多看她一眼。

若她至始至终不爱父皇,嫁进宫中便是因为家族事宜。她处心积虑想要扶持自己的皇儿,把他当做自己一生的荣耀,却时常被段烨的不争气弄得心灰意冷。

穆青暖的心情有些抑郁,阴沉着脸将李燕抛给她的凤冠塞回了段宵的手里。她也懒得管段宵是怎么想她为何在此,抬脚便出了房门,然而手却被段宵紧紧地握着。段宵抿着嘴,一声不响地望着她。

“放手。”穆青暖怒道,自己也不知为何如此生气。

他不说话,将凤冠整理好后,亲手为穆青暖戴上,甚至伸手理了理她凌乱的发丝。

“你这是何意?”穆青暖伸手想要摘掉,却被段宵牢牢抓住,动弹不得。他紧扣着她的双手,身子贴得她极近,彼此间皆是急促的呼吸声。

“我回来时见你不在房内,很是担忧。你的伤明明没好…”

“放开我。”穆青暖挣扎着,段宵却仍然不动,望着穆青暖的眼道,“我以为你跟谢华言走了…”他说这话时,睫毛垂得低低的,遮掩了他那两潭深不可测的水眸,那里似乎浮现着道不尽的情绪。

穆青暖心一跳,不明白段宵突然提谢华言做什么,可是发现他真实身份了?她连忙转移话题,眉一皱,低声道:“你弄痛我了…”

段宵的手不自觉地一松,见穆青暖的手腕真的被弄出了红红的一圈,他声音一低,刚才的气势皆无,“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的反复无常让穆青暖觉得有些害怕,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然而她的袖子被他轻轻拉着,随后顺着她的袖子下滑拉住了穆青暖的手,似乎不想再伤到穆青暖未好的手伤,他只是轻轻的搭着,穆青暖一瞬间忘记了挣扎,这觉得这个动作熟悉的让她心中沉闷的悲伤突然溢出。

她一皱眉,便听段宵轻轻道:“青暖,你可是觉得我狠毒,对兄弟赶尽杀绝?”

穆青暖摇头。她虽然心软,也知道成王败寇,更知道如果段宵不这么做,段烨一旦东山再去会更加麻烦。当年父皇便是对秦王段濡心软,放他归去,导致了三年前叛变的导火线。

但是穆青暖的心中仍然不是滋味,只不过被段宵这么一问,她突然发现,一直让自己耿耿于怀,不舒服的不是段烨死了,而是李燕的一番话和她死前的那番神情。她有些恍惚觉得这个后宫太过磨人,葬送了一个又一个女子,而她或许便是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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