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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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树后庭花》乃南朝陈后主陈叔宝所作,是南朝陈亡国的最后一个昏庸皇帝。传说陈灭亡的时候,陈后主正在宫中与爱姬妾孔贵嫔、张丽华等众人玩乐,王朝灭亡的过程也正是此诗在宫中盛行的过程,因此被称为亡国之音。”冉秋心看着她,淡淡地说道,“怎么,郡主不知?”

“不知道。”秦绾很干脆地摇头,似乎一点儿都不感觉羞愧。

面对她如此坦然,冉秋心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嘲讽了。

“你以为《玉树后庭花》是什么?”李暄突然插了一句。

“这个么…”秦绾抬头看着天花板,慢悠悠地道,“本小姐出京之前,无痕公子一曲新词《玉树后庭花》风靡京城,人人传唱,连侯府都曾排演过,其中有‘淡妆国色倾城夜’之句,读来如糖似蜜,唇齿流芳,确实挺不错的。”

“…”冉秋心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差点要把绿绮琴的琴弦都扯断。

萧无痕是谁?他的词都是给什么人唱的?

日日醉醒秦楼楚馆的萧大公子,无数花魁名妓的座上客,帐中宾。

比起下贱的琴师,这是将她当成更下贱的唱小曲的姑娘吗?

若只是一曲《玉树后庭花》,弹也就弹了,毕竟也不是她自己选的这首亡国之曲,但若是加上后面的解释…毕竟,《玉树后庭花》这曲子曲名,在某个特定的地方早有了各种特定的解释…

冉秋心再能忍,毕竟还只是个刚出道的女孩子,有些事那是当真忍不了。

“冉姑娘这是怎么了?”秦绾还笑眯眯地问道。

“小女有些不舒服,先行告退。”冉秋心匆匆推开绿绮琴,转身出门,连脚步都有些不稳。

蝶衣无声地叹了口气。

自从上回小姐让她在孔明灯上写淫词艳曲她就知道,冉秋心绝对要倒霉。

“养气功夫太差。”李暄摇摇头。

“还是个小女孩呢。”秦绾也失笑。

两人很默契地对望了一眼,丝毫没有联手欺负人家小姑娘的不好意思。

这种程度的羞辱,或者说是词锋逼迫,便是初入英王府的欧阳慧,也早就能言笑殷殷,应对自如。到底是缺了点历练,少了阅历的沉淀。

“靠岸还有时间,下盘棋如何?”李暄提议道。

“需要让子吗?”秦绾笑道。

“好啊。”李暄道。

秦绾黑线,还真是不客气啊!

执剑搬来棋盘棋子放好,便在一边观看。荆蓝和蝶衣换了桌上的茶水鲜果点心。

李暄毫不客气地拿了黑子,摆满四角星位和中央天元:“开始吧。”

秦绾白了他一眼,拿起一枚白子落下。

很快的,一局终。

秦绾很无语地看着棋盘上几乎一色的黑,突然有种想把棋盘往李暄脸上拍的冲动。

她不是没输过棋,只是没输过这么憋屈的。

要说李暄的棋,其实未必就比她高明,只是,当两个伯仲之间,顶多相差一线的人,开头就任由对方占满四角和天元位,这要是还能赢就真有鬼了!

“你说要让子的。”李暄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那是我不知道你棋下得那么好,完全不需要让子啊混蛋!而且我不知道难道你也不知道吗,分明就是故意的!

“那…这局我让你?”李暄道。

“不用!”秦绾咬牙道。

于是,棋局再开,一连三局,秦绾真是把宁王殿下杀了个片甲不留。

除了第一盘李暄确实是故意放水,后面两盘却是真刀真枪的搏杀。本来棋力上确实还差了一线,尤其今天的秦绾含怒而来,气势格外凶猛,而李暄少了几分求胜心,输也不奇怪了。

“满足了?”李暄含笑看着对面喝茶的女子。

“我最喜欢王爷这样的对手了。”秦绾捧着茶杯,笑眯眯地说道。

“棋力够高,能让我尽兴。”秦绾一本正经地道,“最重要的是,都拼尽全力后,刚刚好,够我赢。”

“所以说,能赢才是最重要的吗?”李暄道。

“不能赢,我学来干嘛?修身养性?”秦绾理所当然道,“而且,赢得越艰难,赢了之后就越高兴,当然要找个水平比自己刚好差一点点的。”

“什么逻辑。”李暄无语。

“秦氏逻辑。”秦绾秒答。

“…”大眼瞪小眼。

“王爷,大小姐,船快靠岸了。”荆蓝忍着笑走过来。

“这么快啊。”秦绾还有些意犹未尽。

“以后有空再陪你下棋。”李暄起身道,“你该回去换衣服了。”

“好吧,你又欠我下棋了,蝶衣,记账。”秦绾道。

蝶衣自然是随身带着纸张炭笔的,闻言毫不犹豫地拿出来开始写。

秦绾走出船舱,夕阳的余晖让她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南岸已经遥遥在望,虽然看不清人,但隐约可见岸边飞扬的旗帜。

秦绾看了几眼,回到自己船上,在荆蓝和蝶衣的伺候下换了一身华丽的礼服。

等梳妆打扮完毕,已经能听到外面的声响,船队正在缓缓靠岸。

“大小姐。”执剑在门口叫了一声。

“进来。”秦绾道。

“大小姐,南楚派来迎接的正使是鸿胪寺少卿池尚戈,另外有临安王世子上官策随行。”执剑说道。

秦绾不禁微微一愣。

鸿胪寺少卿是来迎接宁王和端王的,与她没多大关系,可是临安王…她记得是清河公主唯一的同胞弟弟,那世子应该是她的表哥,或者表弟?

“临安王世子,年方十三。”执剑补充了一句。

“外祖父…有心了。”秦绾不禁心下一暖。

很少有人能为她考虑得如此周全,何况是从未见过面的亲人。

能来接她的皇族子弟,肯定不是只有上官策一人,可没有一个人比上官策更合适了。和母亲最亲近的血脉,加上年纪刚刚好,十三岁的半大孩子和十九岁的待嫁少女,怎么亲近也不至于传出表哥表妹的风言风语来。

秦绾顿时对她这个还未见面的外祖父印象更好了几分。

“小姐,该下船了。”荆蓝道。

“嗯。”秦绾早就准备妥当,立即起身。

她是女眷,自然不和李暄李钧一路,也有南楚皇族的人接着。

被派来接表姐的小世子上官策笑眯眯的,长得很讨喜。他不是来接待使臣的,跟着池尚戈与端王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至于李暄,别说上官策,连池尚戈都没见到。

因为宁王殿下传话说,他是搭船的,端王身负出使重任,他就不凑热闹了。

“见过表姐。”上官策就站在岸边,秦绾下船时还扶了一把。

“谢谢。”秦绾笑了笑。

于是就冷场了。

“那个…表姐真漂亮!”半晌,上官策挠着脸,说了一句。

“噗——”秦绾被逗笑了。

这个小表弟还真是挺好玩的。

“世子,请郡主上车吧。”一个满脸慈爱和激动的老嬷嬷走上来。

“这位嬷嬷是?”秦绾直觉这个老人和自己一定有关系,不然这种场合,不至于让这样的老人家来。

“这是姑姑的乳娘兰嬷嬷,当年姑姑远嫁的时候正好重病,姑姑怜惜嬷嬷,就让嬷嬷留在了南楚。”上官策赶紧说道。

“我娘的…”秦绾惊讶地道。

“二十年前一别,没想到,公主竟然这么早就去了…”兰嬷嬷眼中含着泪,伸出满是皱纹的手,似乎是想碰一碰她,却又半途收了回去。

“兰嬷嬷。”秦绾抓住了她的手。

“郡主…长得真像公主啊。”兰嬷嬷感叹道。

“我没见过娘亲,不过,府里的人都说我不像爹爹倒是的。”秦绾微笑道。

“好啦,让表姐上车吧,这季节的江风也冷着呢。”上官策道。

“是是是。”兰嬷嬷赶紧点头。

秦绾扶着兰嬷嬷的手走向那架华丽的马车,上车前看了一眼,没发现宁王府的旗帜,只有端王李钧的。看来李暄是真的不打算管和亲的事了。

想了想,她只吩咐了一句:“把冉姑娘请到这边来,一个姑娘家难道和男人一起走?”

“是。”荆蓝立即领命而去。

秦绾这才放下车帘。

她相信现在冉秋心一定很不想看见她,不过…不想看还偏要她看,反正难受的又不是自己!

☆、第十四章 谁家后院都不太平

“冉姑娘是哪位?”被秦绾拉着同坐马车的兰嬷嬷疑惑地问了一句。她接到的消息,使节团中的女眷只有永安郡主一人,其他有女子也是郡主的侍女,有谁能被郡主称呼一声“姑娘”?

“嗯…”秦绾想了想,也想不好怎么跟这位老人家解释,便道,“搭船的,毕竟是个姑娘家,后面有辆小马车,让她跟我的侍女挤挤便是了。”

“郡主真是好心。”兰嬷嬷虽然奇怪怎么有姑娘家敢搭官船,又是怎么进了使节团的,搭完船难道还要继续搭车到楚京去,但她第一次见到小主子,也不好问得太多,只能先在心里暗暗记下了。

“表姐,今天晚上我们在前面镇上休息,到京城还要走三四天呢,有什么事,你尽管问兰嬷嬷。”上官策欢快的声音从车外传来。

秦绾拉开窗帘看了一眼,笑道:“我知道了,好好骑马,东张西望的小心摔下来。”

“知道啦,表姐别小看我,我骑术好着呢!”上官策说着,一拍马跑到前边去了。

“郡主别理他,小世子皮实着呢。”兰嬷嬷道。

“嬷嬷和世子也很熟悉?”秦绾好奇道。

“当年公主出嫁时,老奴病重,无法随行,公主便安排了老奴去伺候临安王,这些年,小世子也是老奴看着长大的。”兰嬷嬷说着,又抹了抹眼泪。

“临安王,和我母亲关系很好?”秦绾问道。

在东华,她能得到的消息都是官面上的,基本没什么参考价值。安国侯府早就没有了当年清河公主从南楚陪嫁过来的人,更没人能告诉她什么有用的东西。如今外祖父居然派了母亲生前的乳母过来,就在见面的一瞬间,这位老人眼中涌动的各种情绪,心酸、欣慰、痛苦、愤怒,深深地打动了她。

这是一个对母亲,对自己有着深刻感情的人。刻入灵魂的那种感情无法作假。

“临安王和公主一母同胞,先皇后去世后,姐弟俩在宫中有一段日子非常不好过,都是公主一直护着王爷。”兰嬷嬷低声道,“直到公主聪慧,渐渐脱颖而出,陛下也慢慢走出了皇后去世的阴影,注意到了公主,日子才慢慢好过起来。所以,王爷和公主的关系非常好,当年,王爷也是最反对公主嫁到东华的。”

秦绾垂下视线,一声轻叹。

才几岁的少女,没了母亲,父亲又伤怀爱人离去,看不见儿女,这般艰难地环境下,保护着弟弟长大,还成为皇帝最宠爱的公主,让皇帝在她去世十八年后还念念不忘她留下的独女。清河公主也不是什么纯真善良的白莲花啊。要是能多活几年,好好教导女儿,也不至于让原来的秦绾蠢得被张氏母女如此作践。

“郡主到了京城,可以先去拜会临安王。”兰嬷嬷道。

“自然应该去拜见舅舅的。”秦绾点头,犹豫了一下,又微笑道,“嬷嬷能给我讲讲临安王府里的事吗?除了表弟,还有别的兄弟姐妹吗?”

“这…”兰嬷嬷迟疑了一下才道,“王妃膝下,只有世子一个。”

“哦。”秦绾立即明白。

南楚自诩文化源远流长,嫡庶制度比东华更加严苛,妾室不得扶正一条甚至写入了律法,连皇后死了,皇帝都只能再娶一位皇后,而不能进宠妃为后。嫡子继承爵位和九成家产,庶子共分剩下的一成。

皇帝除非没有嫡子,否则庶子不得继位,更不用说其他王爵了。真没有嫡子,死后爵位收回,庶子是没有继承权的,记入正妻名下的庶子想要顺利继承爵位,也得上奏皇帝,不过没几个能得到恩准的。毕竟对于皇帝来说,爵位那当然是收回一个好一个,自己生不出嫡子,这也算不得皇家刻薄寡恩不是?于是这也使得南楚无子休妻的事特别多。

所以说,除非王妃这个年纪了再生个儿子,否则上官策就是铁板钉钉的下一代临安王。那临安王府里还有几个庶子什么的,就跟她毫无关系了。反正,现在看起来上官策对她这个表姐印象挺好的。

“王爷还有两个庶子,四个庶女。”兰嬷嬷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和秦绾透个底,“除了今年刚刚出生的四小姐之外,世子是最小的。其中大公子已经成家,和夫人分府出去过了,大小姐去年也出嫁了,二小姐今年订了亲,只有三小姐待字闺中。其他也罢了,三小姐的脾气不太好,郡主多担待些。”

“我自然不会与表妹一般见识。”秦绾不用问就知道,没出阁的姑娘,就不太能有比她还年纪大的。

“说起来,郡主这年纪,换做别人家,早该连孩子都有了。”兰嬷嬷终于还是愤愤不满地说道,“公主不在了,安国侯和新夫人就生生把郡主耽误到了这个时候吗?”

“嬷嬷别生气,我从小身体不好,还是前些日子才能养好了,出来走动呢。”不管怎么说,秦绾还是决定维护一下秦建云的形象。毕竟现在秦建云还有用,安国侯府倒霉她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郡主身体不好?大夫怎么说?吃的什么药?”兰嬷嬷赶紧一叠声地问道。

“不过是胎里带来的弱症,这些年也调养得差不多了。”秦绾道。

“那就好,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兰嬷嬷摸着心口道。

从兰嬷嬷口中,秦绾又打听到了不少南楚皇族的密事。比如说,皇帝克妻,现在的皇后已经是第三任了,一年倒有七个月歪在床上,太医院有太医轮流驻守在坤宁宫里,就怕哪天皇后一下子就醒不过来了。比如说,皇帝克女,宫里的公主大都夭折,好不容易有个活到出嫁的清河公主,结果没过几年又没了,清河公主去后,这十几年年宫里倒是又添了两位公主,只是一个前些年没了,另一个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到出嫁。比如说,皇帝克嫡子,元后唯一的嫡子,南楚太子殿下身娇体弱,看起来随时需要皇帝白发人送黑发人,现任皇后夭折了两个儿子,最后一个眼珠子似的看着护着终于养活到了二十岁,也就第二任皇后所出的临安王看上去不像是早死的模样——要不是清河公主,谁知道临安王是不是也早夭了呢。

当然,兰嬷嬷的原话不是这样的,这些是秦绾的总结。

于是,她不由得感叹,怪不得自己这位外祖父年近七旬,身为四国年纪最大的皇帝,却依旧身体强健,毫不服老,敢情是命太硬,都克到身边的人身上去了啊。

到楚京的路上风平浪静,只有一个小插曲,冉秋心因为和荆蓝蝶衣一车,直接被当成了秦绾的侍女看待,无奈就算她再愤怒,整个队伍中只有秦绾这么一个女眷,没人开口为她单独准备马车,她也不能要求什么,更不能和男子一路。

秦绾看在眼里,一边笑。

该不会,在她的打磨下,冉秋心能练成百忍神功什么的吧…

另一个意外就是李暄。

宁王原本不是正式的使臣,他表示自己是来散心的,不想跟着大队,要到处游览一下南楚风光,搞得池尚戈一个头两个大,既怕宁王在南楚的土地上出了事没法跟东华交代,又怕宁王随便走走,一走就走到南楚的军事重地之类的地方去,只得从迎接的禁军中分出一支小队跟着,名为保护,实则监视。

秦绾很清楚李暄跑到南楚来,肯定不会只为了陪她,要真如此,她还得反省一下自己,要真跟了这么个昏庸王爷,以后的性命有没有保障呢。当然,更不是因为什么跟皇帝赌气闹脾气——尽管这个原因是做给皇帝看的。

李暄心里有一本自己的账,他虽然从未对她细说,但也从未对她掩饰,就像她也不会将自己所有的计划和盘托出一样。

只听、不问,互相掩护,这就是他们现在的相处之道。

几天后,终于到达南楚京城。

禁军自然不能进入内城,只能在城外扎营。李钧带着一队亲信进驻了使馆,而秦绾身为南楚郡主,自然不能和端王一起安排在使馆里。本来池尚戈是安排了一座空置的公主府,可进了城,楚帝突然传了一道旨意,公主府空置多年,冷清无人气,让永安郡主暂住临安王府。

秦绾有些惊讶,不过,上官策倒是很高兴,他挺喜欢这个初次见面的表姐的,会温柔地关心他,又不会像娘一样总是唠唠叨叨,相反,有时候还挺有趣的。反正是比府里几个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的庶姐讨喜多了!

最尴尬的是冉秋心,一路上她都被秦绾拘在身边,大庭广众之下不好表示要跟着李暄,就连想自己离开都被秦绾不动声色地拦了,就怕她再黏上去碍着了李暄的事——就算没商量过,他们这点儿默契还是有的。

于是,冉秋心很无奈地陪着秦绾到了楚京,还再一次被临安王府的人当成了郡主的侍女,没有安排单独的房间。而秦绾也坏心眼地什么都没说。

不过好在,和她同屋的蝶衣是一直跟着秦绾的,平时也不需要自己的房间。

圣旨下得突然,不过临安王的准备并不仓促,幽雅的小院,精致的闺房,不但帘帐被褥都是全新的,甚至连当季的衣裳配饰都备下了,加上宫里赏赐的,满满几箱子堆在秦绾的房间里。伶俐的小丫头也有八个,粗使仆妇无数,倒是大丫鬟,想必是料到了秦绾身边肯定带着得用的人,只派来了一个名叫听潮的为她熟悉王府的情况,原先是临安王书房里伺候笔墨书籍的侍女,难得念书识字。

兰嬷嬷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太好,折腾这么一趟也累得不轻,再心疼小主子,也只能回去休息了。

“奴婢听潮,见过郡主。”书房伺候的丫鬟确实有些不同,笑吟吟的,毫不怯场,安排事情井井有条,“郡主一路也累着了,王爷说了,请郡主先沐浴更衣,也可小睡一阵,等晌午王爷从宫里回来再见不迟。”

“那就领了舅舅的好意了。”秦绾微微一笑。

身后的荆蓝上前一步,递过去一个小小的荷包,笑道:“这是郡主赏姐姐的。”

“谢过郡主厚赐。”听潮落落大方地收起了荷包,也没去捏一捏试探里面是什么东西,一面又道,“这屋子是王妃亲自布置的,郡主若有什么不满意的,奴婢让人马上修改。”

“不用,挺好的。”秦绾犹豫了一下,又道,“舅舅虽然进宫去了,我是不是应该先去拜见舅母?”

“郡主先歇着吧,一会儿就见着了。”听潮道。

“舅母那里…不太方便?”秦绾皱了皱眉。

要是王妃不喜欢她这个外甥女,那势必会影响到临安王的态度。可是王妃应该不是那么蠢的人,一个注定不会和自己有利益关系的女子,又深得公公和丈夫喜爱,没有理由去开罪。

“王妃那里有客人。”听潮见了她的神色,赶紧解释,又苦笑了一声,“让郡主见笑了。”

秦绾恍然,想必是那种王妃不乐意见,偏还不能不见的客人。不过,会在今天这个时候上门拜见的客人,如此不讲究,显然也没对王妃有多友好。

很快的,丫头放好了沐浴的水,还撒上了一层花瓣。

蝶衣服侍着秦绾走到屏风后宽衣沐浴,听潮便带着荆蓝去外间清点楚帝的赏赐。

没泡一会儿,荆蓝一个人走了进来。

蝶衣会意,做出收拾房间的模样,听着是否有人靠近屋子。

“怎么样?”秦绾舒舒服服地泡在齐肩的热水中,闭着眼睛问道。

“王妃的客人是阮太傅的儿媳焦氏,大约是为临安王二小姐的事来的。”荆蓝显然是弄清楚了情况,简略地说道,“二小姐上官绮订的是阮家的庶子,只是二小姐好像不太满意这桩婚事。”

“她有什么不满意的。”秦绾淡然道,“就算是舅舅的女儿,但一个庶出的县主,配南楚文坛魁首阮家,就算是个庶子,也不辱没她了。”

“若不是门当户对,王妃也不能说下这亲事。”荆蓝一边帮她洗发,一边撇嘴道,“只是这位二小姐,京城沸沸扬扬传说她与阮家的大公子两情相悦呢。”

“胡闹。”秦绾睁开了眼睛,一声冷笑。

怪不得这焦氏气急败坏地找上门来呢,订的自家庶子,又与嫡子不清不楚,真要娶进门了,万一弄出个大伯和弟媳的丑闻来怎么办?一个可是焦氏的亲生儿子呢。

“听潮连这都跟你说了?”秦绾又道。她毕竟也是初来乍到,而且是第一次见面的亲戚,不至于连这种算是家丑的东西都说给她听吧?

“就算不说,小姐也会马上打听到的。”荆蓝无奈道。

秦绾无语,可以想象有关这位二小姐的流言已经被传到了什么地步,怪不得兰嬷嬷提起临安王府后院的事就是一副牙疼的表情呢。

“小姐打算怎么做?”荆蓝问道。

“做什么?什么都不做,横竖跟我们没什么相干。”秦绾翻了个白眼。

临安王府,只有舅舅舅母和世子上官策才算是她真正的亲人,至于妾那种东西,以及生出来的庶子庶女,没有一个嫡出小姐会喜欢的。

“是。”荆蓝应了一声。原本,她也就是当做笑话讲给小姐听才去打听的。

不过,秦绾没想到的是,有些人她不想去招惹,别人却会招惹到她头上来。

粗使仆妇刚刚抬走沐浴的木桶,秦绾还只穿了一身中衣,外面听潮就来通报,二小姐和三小姐一起来探望郡主了。

“让她们稍等。”秦绾说了一句,毫不在意地在妆台前坐下,让蝶衣梳妆打扮。

一会儿和舅舅舅母第一次见面,总要隆重些,留下一个好印象,妆容可不能马虎了。

于是,两位小姐在客厅里足足等了大半个时辰,才等到了正主。

“一路风尘,刚刚沐浴更衣了,倒劳两位表妹久等。”秦绾笑眯眯的,在两人开口之前就把话堵了回去。

“绮儿见过表姐,原是我们来得不是时候。”上官绮拉了一脸不忿的妹妹一把,敛衽一礼,很是善解人意。

“绣儿见过表姐。”上官绣不情不愿地跟了一句,行礼也是马马虎虎,敷衍了事。

“两位表妹不用多礼,请坐。”秦绾说着,一面也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二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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