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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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朔夜匆匆敲响了碧澜轩的房门。

秦绾正起身梳洗,就听朔夜来报,苏宅出事了,不禁无语。

虽然她昨晚就对李暄说有热闹看,但这速度…也未免太快了一点吧?

让夏莲加快速度,换了一身利索的衣裙,随意挽了发髻,插上两枚玉簪,她直接带着朔夜和荆蓝出了门,一边才问道:“怎么回事?”

“镇南王世子一大早就怒气冲冲地闯进了苏宅,门口的侍卫阻拦不住,还被打伤了,只能先回安国侯府报信。”朔夜简略地道。

“这也太嚣张了吧?”荆蓝怒道。

秦绾无奈,苏青崖到底干了什么,居然把那个城府极深的夏泽天气成这副模样?

好在苏宅距离侯府真的不远,一会儿工夫便到,只是,一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的打斗声。

秦绾放慢了脚步,看着蝶衣握着一把剑,硬生生将夏泽天挡在院子里,不由得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真遇上一个高手,侯府的侍卫可不管用,也真就是看门免打扰的作用,有事还是蝶衣更靠谱。

夏泽天长于战场,在这种小巧功夫上确实略有不如,一时间也拿不下蝶衣。

不远处,站着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看身形,应该是夏婉怡。

“是。”朔夜闻声,一个纵身,插入两人之间,连鞘的青冥剑一压,迫退了夏泽天。

“苏青崖!你出来!”夏泽天怒道。

“哟,世子这是怎么了?苏公子哪里得罪你了吗?”秦绾慢悠悠地走过来。

夏泽天一回头,盯着她的眼神很是不善,沉声道:“秦小姐最好不要插手这件事,要不然,虽然本世子没有打女人的习惯,但也不是不能破例一次!”

秦绾莞尔一笑,按下了荆蓝的手,仪态万千地走了过去,一直到夏泽天面前才停下。

夏泽天微微皱眉,也暗自佩服这个女子的胆量,怪不得夏婉怡那个蠢材玩不过她。

“世子,本小姐只是想告诉你…”秦绾话还没说完,猛然出手如电,指尖在夏泽天几处穴道上一点,随即直接将人提起来,重重地往地上一摔,嫣然道,“世子打不打女人本小姐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只是,本小姐从来没有不打男人的习惯。”

夏泽天猝不及防之下,被摔得头晕眼花,穴道传来的酸麻感更是抽空了他的力气,让他挣扎着一时爬不起来。

然而,他眼中却是一片不可置信的神色。

虽然他也听说了昨夜的宫宴上,秦绾表演了一曲剑舞,可剑舞和武功却是不一样的,他相信自己的眼光,这个女子身上完全没有习武留下的痕迹!不像是她身边的两个侍女,一看就武功不弱。

可是,身上的痛感分明告诉他,秦绾不仅是会武,而且还绝对是个高手!

“哥哥!”边上的夏婉怡一声尖叫,赶紧冲了过去。

“滚!”夏泽天一挥手,甩开夏婉怡,自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脸色一片阴沉。

他堂堂战神,居然…对一个女人看走眼了!

“啊!”夏婉怡被他大力一推,站立不稳地倒在地上,连脸上的面纱也掉了下来。

“噗——”荆蓝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

“啊~”夏婉怡一声尖叫,慌忙用手捂住了脸颊。

可是,在场的人哪个不是高手?就算是在夏泽天手里走不过两招的两个侯府侍卫,至少眼力也比普通人强许多,就这么一会儿工夫,该看见的不该看见的,那是全部看见了。

要说秦绾昨晚在夏婉怡脸上划的伤口虽然深,但纯钧剑锋利无比,切口也很平整,若是用最好的伤药好好治疗,就算留个疤也不会很深,还是有办法可以遮掩的。然而,如今不过是一夜,那伤口顺着切开的地方,肌理泛出一种青黑的颜色,看上去不仅狰狞可怖,而且…简直就跟流放三千里的囚犯刺配那样,脸上碗口大的一个黑色“贱”字。

秦绾眨了眨眼睛,也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由得失笑道:“夏小姐看来是很喜欢这个字啊,竟然不惜用猛药也要把这个字深深刻在脸上。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你要是这么喜欢,本小姐可以帮你在另一边脸上也刻一个的。不如就刻个人字如何?”

“贱人,挺对称的。”荆蓝笑道。

“住口!你住口!”夏婉怡简直快疯了,也顾不得自己一向厉害的哥哥都被打了,头脑一热,就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挥掌就打。

“回来!”夏泽天喝道。

可惜,他喊得还是慢了点,秦绾一挑眉,直接抓住夏婉怡的手往后一扭,顺势一脚,直接把人踢了出去,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几乎滚到了院子门口才停下。

“秦绾!”夏泽天怒道。

就算夏婉怡再蠢,可她名义上也是自己的妹妹,是镇南王府的郡主,秦绾的行为,完全是把镇南王府的脸面都放在地上踩。

“忘了说了,本小姐不仅没有不打男人的习惯,不打女人的习惯也没有。”秦绾一耸肩,凉凉地说了一句。

夏泽天阴沉地盯了她一会儿,忽的提高了声音道:“苏青崖!你一个大男人,却躲在两个女人身后,你还要不要脸!”

“朔夜。”秦绾道。

“小姐有什么吩咐?”朔夜走上前,一边还警惕地盯着夏泽天。

“世子嫌弃我和蝶衣是女子,想必荆蓝也是被嫌弃的,还是你陪世子聊聊吧。”秦绾道。

“聊什么?”朔夜黑线。

“比如,聊聊世子究竟有多恨*郡主这个妹妹?”秦绾笑道。

说实话,夏婉怡自己,就算她想,也没那能耐把自己的脸折腾成这副模样的。

“苏青崖!你滚出来,和本世子把话说清楚!”夏泽天道。

终于,房门一开,一身白衣的苏青崖很不耐烦地走出来:“大半夜来吵还不够,大清早又来,夏泽天,你是不是真觉得,本公子不敢毒死你?”

“苏青崖,本世子和你无冤无仇,甚至还有旧,你把本世子的妹妹弄成这副模样是什么意思?”夏泽天冷声道。

要说他今天来是为夏婉怡讨公道,那倒真不至于。他也只是觉得自己的面子被伤到了,若是不能让苏青崖给个交代,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罢了。

“本公子一根手指都没碰过那个肮脏的女人,关本公子什么事。”苏青崖道。

“药不是你给的吗?”夏泽天道。

“谁跟你说那是伤药的。”苏青崖一脸鄙夷地看着他,“大半夜地找上门还毁我一炉药材,本公子就说给你的不是毒药,你也不能信吧?”

“…”夏泽天额头青筋直跳。他承认自己上门有些急,但昨夜苏青崖看起来不是也没计较吗?听他说完来意就直接丢了瓶药膏给他,谁能料到他会一言不发地给瓶毒药啊!

“我要杀了你!”夏婉怡爬起来,因为翻滚使得头发蓬乱,衣服上也满是泥土,看起来就像是个疯子。

荆蓝上前一步,一掌直接把人继续拍飞,又笑道:“朔夜好像是不打女人的,我来代劳吧。”

朔夜看了她一眼,一脸的郁闷:“她也算女人?”

“…”荆蓝沉默了一下,败退,“你说得对。”

“本世子要一个解释。”夏泽天沉声道。

反正,他绝对不相信苏青崖真的只是因为他上门的时间不对才给他一瓶毒药的,更何况,这毒药要不要这么恰到好处,毒不死人,却让夏婉怡脸上的字再也消除不掉了?

看起来,倒像是和秦绾配合得天衣无缝似的。

“解释什么?本公子三不救,那个女人一条不剩地都犯了,毒死她又如何?”苏青崖挑眉。

众人都无语了。

你苏神医看夏婉怡不顺眼…好吧,这个可以有,但人家真的没想自杀或是自残好吗?

“作死的,就不算自杀了?”苏青崖疑惑地问道。

“好吧,算。”秦绾擦了把汗。

就算她猜到了苏青崖不会让夏婉怡好过,但狠到这种程度,也真是…绝了。

“本世子和唐少庄主是朋友。”夏泽天沉声道。

这也是他之前从不怀疑苏青崖给他的药有问题的原因,江湖皆知,苏神医虽然脾气不好,性格更不好,但至少,他从来不坑朋友。

苏青崖的朋友不多,除掉死了的欧阳慧,唐少陵大概是最重要的那个了。

“你又不是唐少陵。”苏青崖很淡定。

如果是唐少陵本人在这里请求,或许他还会犹豫一下。不过夏泽天么…不过是在鸣剑山庄曾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罢了,在他眼里算是个什么东西。何况,夏泽天身为镇南王世子,西秦战神,位高权重,放低身份和唐少陵一个江湖中人结交,要说不是看在鸣剑山庄在西秦崇高的江湖地位份上,谁信?

夏泽天嘴角微微抽了抽,握紧了剑柄。按照苏青崖的逻辑,就算他说他是西秦太子的堂弟也没用吧。毕竟,跟苏青崖关系不错的是太子本人。

他一生顺利,就算偶有挫折,那也是战场上的事,没想到到了东华却处处受挫,让他有一种发泄不出来的愤怒感。

“没事的话,你们都可以走了,本公子从来不医自己毒的人。”苏青崖理所当然地下了逐客令。

“本世子记下了!”夏泽天一声冷哼,转身喝道,“走!”

“哥哥,我的脸怎么办?”夏婉怡慌乱道。

“凉拌!”夏泽天道。

“哥哥!”夏婉怡一下子就没了之前的疯狂,她很清楚,自己这张脸若是不能恢复如初,那这辈子就完全毁了,就算回去西秦,也不可能有人会娶她,而连这点利用价值都没有了的话,可以想象,她以后生不如死的生活了。

夏泽天根本没看她一眼,直接从她身边走过。他心里更清楚,以苏青崖的手段,夏婉怡的脸是不可能治得好了,这个妹妹,还是趁早放弃的好,以免这蠢笨的性子将来捅出更大的麻烦来。

妹妹这种东西,王府里虽然不多,但还是有几个的,回头跟母亲说一声,再记一个到她名下便是了。

秦绾等人也看得出来,以夏泽天的狠辣,夏婉怡绝对是被放弃了。不过,也没人会同情她。

就像苏青崖说的,作死,就不是自杀了?

希望那个贱字能让夏婉怡深刻明白一个道理,不作不死啊!

☆、第三十四章 夫唱妇随

西秦使节团来东华的正题是商议边境的贸易问题。

大陆四国不管打成什么样子,都没有中止过贸易,实在是因为,四国各有特产,离了谁都不行。

北燕的战马,西秦的铁矿,东华的海盐,南楚的粮食,任何一国关闭商道都只会造成两败俱伤的结局。

所以说,所谓边境贸易也就是双方各自扯扯皮,多争取一些好处罢了,不过是例行公事。

不过,还有两桩婚事着实让皇帝很头疼。

*郡主要嫁过来和亲…好吧,这件事其实已经解决了,夏泽天要是还敢把这个妹妹嫁过来,皇帝也要写一个大大的服字。

不过,夏泽天想要求娶一位世子妃,这就有点问题了。

皇帝的四位公主,不是已经订了亲,就是年龄不合适,宗室这一代的女孩儿也不多,年龄合适又没有婚约的也只有信郡王府的怀宁郡主李悦和襄平长公主之女,怡兰郡主安绯瑶了。

可惜,李悦这个尴尬的身份,和亲肯定是不合适的。而安绯瑶…是个人都知道她喜欢宁王,要是强行把她嫁过去,弄出个东华版的夏婉怡来,就丢死人了!何况,襄平长公主宠爱女儿,都能由着她不肯说亲了,皇帝才稍稍露了点口风,长公主就直接进宫去求皇后了。

所以说,皇室宗亲肯定是没有一位公主或郡主能许给夏泽天的了,只能是在贵族世家的女儿中挑选一个。

然而…风声一出,各家各户纷纷给女儿说亲,就算实在没有合适的,就报重病——皇帝总不能嫁个病秧子给人家世子。至于以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要是这一关都过不去,连以后都没有了!

各家的名门闺秀们也不敢上街了,恨不得西秦世子根本不知道有自己这么个人才好。

倒不是夏泽天真的有那么差,事实上,西秦镇南王世子少年英雄,文武双全,也相貌堂堂,绝对能成为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嫁给他,除了要远离家乡之外,其实也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只可惜,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秦绾那一句“可惜错为女儿身”,可谓是风靡京城。

谁家的女儿也不是多得可以随便丢的,嫁给一个断袖…那是准备守一辈子活寡吗?

皇帝也无奈,人家表现得都这么明白了,他总不好逼着臣子嫁女儿,只能暗示夏泽天,要不…世子您再考虑考虑?

不过,无论是李暄还是秦绾,暂时都没空去理会夏泽天的问题,因为…不到半个月,白莲就要出嫁了!

李钰想修复和宁王府的关系,周贵妃看江涟漪非常之不爽,何况白莲的后台也未必就比江涟漪差了,人却比江涟漪温柔和顺多了。

于是,明明是纳侧妃,可婚礼规格比起大婚,也就只低了一线,周贵妃亲自在聘礼中添了不少好东西,宁王府也送出了十里红妆,加上有皇帝赐婚的诏书,就连和大婚时比起来,也真不差什么了。

江涟漪气得跑回了丞相府,不过,也不知道江辙说了什么,婚礼前一天,她还是板着脸回到了太子府。

李钰原本预备着她会发疯,还特地吩咐了人看紧太子妃,别让她毁了婚礼,不过江涟漪这回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开了,虽然全程没有个笑脸,但总算安安静静地完成了婚礼,直到第二天一早新侧妃敬茶完毕,居然也没刁难,倒是让李钰大感意外。

江涟漪不闹腾了,白莲刚刚过门,也忙着清理自己院子里的人手,更忙着讨好李钰固宠,也没时间折腾什么花样。一时间,太子府格外和谐。

就在这个时候,皇帝一道圣旨,命宁王李暄赶赴云州,主持赈灾事宜。

李钧被困古县的事并没有公开,毕竟,洪灾和暴乱差很多,当着西秦使节在,就更要保密了。只是,有些敏感的朝臣想起已经有个端王在云州了,皇帝却又派了宁王过去,总是有点儿不对劲。

粮食方面,由于秦建云主动带头偿还国库借款,又有不少勋贵纷纷效仿,见底的国库也慢慢充盈起来,只是,银子要变成粮食却也没这么快。尤其东华本身粮食也不是很充足,已经派了人去南楚采购,准备从楚江直接运往云州。

这回,李暄是带着五百自己的王府亲卫军先行一步,最主要的目标是救出端王,然后才是赈灾。

古县附近的军队已经和暴民对峙快半个月了,只是有端王在,军队也投鼠忌器,一时间局面也僵住了。

出发的当天早上,秦绾包袱款款,一身劲装打扮,带着朔夜、荆蓝和蝶衣和李暄的大队人马会和,一起出京了。

秦建云默许,张氏母女自从那日的宫宴后,看见秦绾就觉得心里发毛,更是不敢多说什么的。

而京城的勋贵…没见皇帝和人家亲爹、未婚夫都没反对吗?事不关己的,何必去惹麻烦。

因为着急赶路,这次没有准备马车,所有人都是骑马,包括几个女子。

另外,还有苏青崖和沈醉疏同行。前者是秦绾请来应对万一出现的瘟疫的,后者则是伤势好得差不多了闲不住,干脆一起去云州,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怎么说,这是也是他捅出来的,不看着灾民安置妥当,总有种半途而废的感觉。

宁王府的亲兵都是李暄一手带出来的,比起最精锐的禁军也不差,而且和守卫京城的禁军不同,这支军队曾经化整为零,以小队为单位,或是剿匪,或是追捕江洋大盗,总之,人人都是见过血的,而且装备精良,就算没正式上过战场,但也不是花架子,至少冲一下本来都是百姓的暴民那是足够了。

这回不比上次出使南楚的条件,一行人兼程赶路,除了必要的吃饭睡觉,几乎全部时间都是在马背上度过的。

原本,几个亲兵小队长还有些不满王爷去赈灾平乱居然还带着王妃,但几天下来也都个个心服了。

王妃和她的两个侍女一路上都是骑马跟随,没有丝毫拖累速度,甚至…神态轻松,看起来比他们这些常年在马背上的士兵都来得适应!尤其是晚上扎营后,仅有的休息时间,有几个刺头被同僚怂恿着去挑衅王妃,眼见着王爷都没有阻止,可是…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王妃走出来,一只手,脚下一步不动,眨眼间将他们全部放翻。

这一次之后,这些骄兵悍将才都服服帖帖了。

军中不论男女,不论尊卑,实力为尊。

王妃比他们都强,甚至王妃的侍女都能一个人挑翻他们十几个,那他们有什么理由不服气?

再次来到襄城,军队驻扎在城外,李暄和秦绾只带了二十名亲卫军入城。

襄城郡守蔡庆苦着脸将人接入郡守府,笑得简直比哭还难看。

几个月前他才刚刚见过李暄,还准备了官船将人送到南楚去,可这回的心情却是天壤之别。

之前他一直认为自己运气很好,祁展天一案,整个云州的官员几乎被完全洗牌,而他这个处于漩涡中心的襄城郡守竟然没有被牵涉在其中,简直可谓是奇迹了。然而,大概是好运都用完了,这次云州的水灾,最后居然演变成了暴民叛乱,要是处理不好,结果还是要下大狱啊!

“情况怎么样。”李暄直接问道。

“启禀王爷,襄城城墙高大,又属于决堤口的上游,本身灾情不大。”蔡庆苦笑道,“只是,襄城平时城内的存粮也就够百姓自给自足的,这段日子不断有灾民拖家带口投奔而来,下官…实在是没有赈灾的粮食啊。”

“那现在是怎么处理的?”李暄道。

“下官让人核对灾民身份,确实有亲戚在襄城居住的,准予入城,其他人发给帐篷被褥,暂时安置在城北外面的空地。”蔡庆一脸无奈道,“只是,帐篷这些物资也是有限的,幸亏现在天气热,不然还得冻死一批人。粮食么,只能每天两餐稀粥,吃不饱,饿不死。城内的粮价涨了又涨,已经是平时的好几倍了,再下去,只怕是本城的居民都要买不起粮了。”

“朝廷赈灾的粮食呢?”李暄皱了皱眉。

“王爷,襄城并不算是灾情最严重的地方,第一批粮食运抵云州,也要先往南方去。”蔡庆解释道。

“那所谓暴乱的乱民呢?”李暄又道。

“现在集中在古县一带。”蔡庆赶紧道。

“端王…如何?”李暄道。

“听说,暂时无碍。”蔡庆擦了把汗,心知这才是最麻烦的事,万一端王出了个什么意外,他们这些官员只怕都要陪葬。另一边,他心里也在咒骂不已。

你说你一个尊贵无比的王爷,好好待在襄城便是,偏要亲自去安抚这些暴民,自己不要命也别连累别人啊!

现在他最怕的就是一早起来就听说,古县被暴民攻破了。

“虽说古县有城墙,暴民没有攻城器械,但是…城内无粮,端王居然稳得住城内百姓不作乱,背后有高人指点。”秦绾道。

“这位?”蔡庆好奇地看着她。

原本以为宁王风流不羁,奉旨赈灾居然还带着姬妾侍女,可一个姬妾,居然敢在宁王和官员议事的时候插话,就不同寻常了,何况宁王居然毫无异色。

“本王的未婚妻。”李暄淡淡地道。

“见过长乐郡主。”蔡庆赶紧道。

“蔡大人多礼了。”秦绾微微一笑,转过头,又低声道,“第二批粮食怕是没那么快到。”

“我知道。”李暄也觉得头疼。

赈灾本身并不是多难办的差事,只要粮食到位,安抚得当即可,然而,这回一来有端王被困,二来…东华已经多年没有天灾,各地原本建来应对天灾的粮仓竟然没有一处是满的,尤其云州,祁展天倒卖的军粮,大部分都是云州储备仓里的粮食,导致整个云州的存粮极低,根本无法自救。

京城虽然刚刚收上来一批银钱,但要将银钱变成粮食再运过来,也是需要时间的。

“大人…”一个衙役匆匆走过来,但看见议事厅里的人,不禁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要开口。

“说!”蔡庆没好气道。

真是不会看脸色的家伙,要么干脆等宁王走了再来禀告,来了又不说,弄得他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是,大人,北城门又打起来了。”衙役苦着脸道。

“又是为什么?”蔡庆怒道。

“是有人病了,想进城求医,但城门守卫生怕会传染,不敢放人,边上的灾民也跟着闹,说我们草菅人命。”衙役说道。

“不是派了大夫出城驻扎在营地里吗?”蔡庆道。

“张大夫家里夫人病了,今天一早就回城了,赵大夫和孙大夫那里也有不少病人,这不是实在忙不过来吗?”衙役无奈道,“派大夫出城,城内的居民也多有不满的,昨夜王记酒楼掌柜他爹突发急症,平时都是赵大夫看的,这人不在,差点就没救过来了。”

李暄和秦绾对望了一眼,也无奈。

灾民虽然可怜,但他们的到来,必定会侵占了属于本城居民的资源,自然会造成不可调和的矛盾。同情心这个东西,只有在自己衣食无忧的时候才会产生,自己都顾不上了,谁还能同情跟自己抢资源的陌生人?都是小老百姓的,没人有如此高尚的情操。

“拿去。”一边的苏青崖将炭笔还给蝶衣,手里捏着两张纸,淡淡地道,“第一张熬药,可以预防并且治疗水灾后常见的几种疾病,每户人家每天领一碗,一人喝一口就行,如果家里有病人的,加量。第二张配成药后,用大量清水稀释,每日两次,泼洒灾民聚集地,若有多余,就泼洒城内街道,用来预防瘟疫。”

“你是大夫?”蔡庆愣了一下。

“照做,他是最好的大夫。”李暄立即道。

“是。”蔡庆大喜,赶紧接过药方,扫了一眼就递给那衙役,催促道,“快去快去!”

“遵命!”那衙役赶紧跑出去。

“多谢这位公子。”蔡庆朝着苏青崖郑重地一礼。他并非对灾民没有同情心,只是,这种大灾过后,最怕的就是传染瘟疫,若是有办法预防,自然让人安心。何况,他刚刚看了一眼药方,最佩服的就是,上面的药材全是最常见、最廉价的,任意一家药店就能有库存,就算大量使用,也不会耗费太多银钱。

宁王说他是最好的大夫,蔡庆是信了。

在这种情况下,若是开出一张满是贵重药材的药方,哪怕效果绝佳,那大夫也是个白痴!

“不必。”苏青崖吐出两个字,继续发呆。

“城内还有多少存粮?”李暄又道。

“粮仓早在五天前就已经见底。”蔡庆答道,“城内还有十二家粮行,就像是约好了似的一起涨价,再这样下去,别说城外,城内都要出现灾民了。”

“该杀。”李暄一挑眉。

大灾之中哄抬粮价牟取暴利的黑心商人,杀几个都不嫌多!

蔡庆不敢回答,只不停地擦汗。

他当然也想把这些拖后腿的家伙全部抓起来咔嚓了,但涨价…毕竟也没哪条律法能使用,虽说哄抬粮价是死罪,可涨价到什么程度才算是哄抬粮价?反正要是把人抓起来,所有的粮商都会说涨价是各人行为,绝对没有互相串通商议的。这一扯皮简直就没完没了了,要说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杀…蔡庆确实没有那个权力,但更没有那个魄力。

“那要怎么办?”沈醉疏很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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