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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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1章 ...
缝衣服对楚雯来说不是难事，他的绣工虽然不是极好，但也还算不差。大富人家的公子，不入厨房不上厅堂，平日里所能做的就是绣花弹琴，会逢衣服也不过是为了要做自己的嫁衣，以及日后偶尔为妻主逢上一两件表表心意而已。
楚雯坐在小院里收边，虽然缝衣服不难，但手中这一件也花了他三天时间，因为下午要和子丹一起去百花楼，晚上回来得晚，自然也就不会起得太早，白天还要学化妆，能花在这衣服上的时间实在不多。
剪断手中的线，楚雯怔怔地看正在墙边一角“开垦菜地”的背影好一会儿，她说空着这么一块地是浪费，虽然地方小，但也够栽几颗菜供两人吃了，省得每天中午要跑出去买菜，还可以节约钱。
“子丹。”
“什么？”她正往弄好的地里洒种子，头也没回。
“过来试试衣服。”
“做好了？”她三两下将种子乱洒在地里就过来洗手。
楚雯怀疑地看她的动作，“你那样洒种子，菜会长出来吗？”
“不知道，我以前也没种过，不管了，我要穿新衣服。”她开心地拿过他手中的衣服就往堂屋去，没发现楚雯一脸的无奈：这么大个女人，还像小孩子一样。楚雯无奈地去为她善后，用小棍将小堆的土一一拨盖在种子上。
“楚雯，衣服好漂亮，我好喜欢，你真厉害！”堂屋里声音先传了出来，随后人出现在门口，浅蓝的颜色，合身的剪裁，简单的款式，只在衣领和袖口处绣了深蓝的蔓藤，穿在子丹身上，看上去很是清爽俊秀。
楚雯微微一笑，也很满意自己做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很好看，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是一个很俊美的女人，难怪百花楼的小倌们都喜欢她…
楚雯看呆了的样子惹笑了子丹，她坏笑着眨眼睛，“干嘛呆呆看着我？被我迷倒了？看上我了？”
“你…”楚雯俊脸一红，怒视她，“你再胡说八道，就不要穿这衣服了！”
子丹举手投降，“是是是，我不敢了不敢了，楚雯美男大人大量，不跟我计较哦！”
这个赖皮的女人，真是拿她没辙！楚雯深呼吸两口，决定不跟她计较。
“子丹，你去拿相机来，我帮你照相。”相机真是个好东西，可以把漂亮的东西留住呢。说到相机，楚雯又开心地笑起来。
*******
子丹在百花楼的化妆无疑是成功的，很快周遭大大小小的青楼都知道了“徐子丹”这个名字。
“若徐小姐愿意去我们美人馆，小百合出多少价，我愿意出两倍，我馆中的美人们，随小姐挑选伺候。”
面前人妖似的中年男人是美人馆的鸨爹陈老板，看着他那厚厚的粉，子丹得体浅笑，“多谢陈老板，陈老板如此看得起在下，在下真是受宠若惊。”
陈老板面露喜色，“怎么说徐小姐是答应了？”
“这个…”子丹一脸为难，“承蒙陈老板如此看得起，于情于理在下都该答应的，只是子丹做的虽是小本生意，也该诚信为先，量力而行，子丹已经答应小百合为百花楼的公子们化妆，只身一人已是忙不过来，若是再为美人馆的公子们化，便是一天到黑不休息，只怕也忙不过来了，那岂不是对百花楼对美人馆都有失诚信吗。”
“徐小姐这样说，就是不肯答应了是吗？”
“陈老板若需给公子们画画指甲做做面膜，在下到是乐意效劳，只是化妆就真的忙不过来了，还请体谅。”子丹浅笑为陈老板续上茶水，“在下还希望跟陈老板交个朋友呢，就不知道陈老板意下如何？”
徐子丹如今已是青楼一条街的大红人，只要看看百花楼门口招揽生意的小倌们就知道她化妆的技术那是无人能及的，自从她为百花楼的小倌们化妆以后，百花楼便宾客盈门，生意比周遭的青楼都要好，如此能人，陈老板自是不敢轻易得罪，何况子丹已经先示好，他又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当下虽然心有不甘，却也只能点头应了。
子丹又笑道，“如此甚好，那么在下便送徐老板一件礼物当做见面礼。”当下为陈老板画了指甲，乐得陈老板高兴不已。
“你先前说可以为我楼里的公子们画指甲，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去？”陈老板翘着十个手指，唯恐不小心弄花了指甲，徐小姐说要两个时辰才能干透了的。
“今日恐怕来不及了，我明日午时过去便是。”
得了答复，陈老板心满意足走了，子丹打着大呵欠关了门，转身就听见楚雯的声音，“明日我们要去美人馆？”因为没有来得及化妆装丑，刚才他都躲在房里没出来。
“是啊，能多挣些钱也好，你起来干什么？再睡一下。”子丹哈欠连天打算回去补眠，这么早来人，害她都没睡饱。
“起都起来了，就别睡了。”他两手一伸拦住她，“你教我煮饭吧。”
“地里的菜还没长大，煮什么饭啊。”好困的说。
“菜没长大难道就不吃饭？没菜就去买啊，正好教我买菜。”
“额~~~~~”
楚雯兴致勃勃，子丹哀叹连连。
*********
为美人馆的小倌们做做指甲做做面膜，并不需要花太多时间，又可以多有些收入，子丹自是很乐意，眼看这样也还能应付过来，之后找上子丹的大大小小的青楼，子丹便都一一应了，也同样只做指甲和面膜。对于这样的情况，小百合到也没说什么，毕竟子丹并没有卖身给他，他也不能让她不接别人的生意，再说他也清楚有不少青楼都开了大价想将子丹挖过去，但子丹并没走，也没给其他楼里的小倌们化妆，对于这点，他已经很感激她了。
对镜自照，小百合抚上自己的脸，做了几次徐小姐的面膜，皮肤果然比以前细润了好多，加上画了妆，他一点老态都没有，反而越加的漂亮，有时有以前熟悉的恩客来，还非要他相陪不可…
“爹爹，徐小姐来了。”
“请她进来。”起身拿过一旁的衣服，想了想，放下，另拿了一件薄薄的纱衣披上，若影若现的肌肤，玲珑的身段，说不诱人是假的。
子丹进屋只淡看了一眼，带笑跟他打过招呼后便坐到一边开始调制面膜。男人的身体她又不是没见过，海滩上的男人都是穿着三角满地跑，他比他们还多了个肚兜，而且，裤子也比三角的长。
小百合走到她旁边，薄纱下的大腿就在她眼前，“徐小姐，这么早就请你过来，真是麻烦你了。”
“不麻烦。”子丹脸上是灿烂的商业笑容，赚钱怎么会麻烦？
她站起身，“调好了，去塌椅上躺好吧。”
依言躺好，小百合手指状似无意识地在自己颈前轻划，雪白的肌肤滑腻似玉，粉色的肚兜稍稍往上撩，一双眼含情脉脉，引人发笑。
对，是引人发笑。
子丹克制住爆笑的冲动，却再忍不住媚眼弯弯，待终于给小百合涂完面膜，子丹前倾慢慢凑近他，轻声道，“小百合公子，如果你——脖颈无故瘙痒的话，最好去看看大夫。”直起身，“面膜一刻钟后洗净即可，我先走了。”然后在小百合目瞪口呆中狂笑而走。
死相！回过神来的小百合心中怨念，竟然嘲笑他！
子丹到化妆间时楚雯也刚好来到，正将新买的胭脂一一往桌上摆放，见了子丹立即开心地递过一盒胭脂，“子丹，你看看。”
这样献宝？子丹轻笑着接过来，“今天买的？”现在楚雯已经很会分辨胭脂水粉的质量，可以独自去补货，对子丹来说也是很大的帮衬，她可以多些时间来挣钱。
打开来，淡淡的茉莉清香，细腻的粉质，最重要的，颜色竟然是紫红，惊喜！真是大大的惊喜！“你在哪里买的？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种颜色的胭脂？”
见她惊喜的样子，楚雯也不说在哪买的，只是递过另一盒，“你再看看这一盒。”
打开来，竟然是橘红，“楚雯你在哪里买的？天哪你好厉害，竟然被你买到不同颜色的胭脂了！”她真是用怕了那些大红水红的颜色。
“你来看，还有另外两种颜色。”楚雯又递过两盒，同样的紫红和橘红，但颜色颜色浓淡跟前两盒又有稍稍的区别。
“还有吗？”
“没了，就这四种颜色，是在一家新开的店里买的，店家说只是试着买，怕买的人不多，便没有做更多的颜色了，我问了，说如果要其他的颜色，应该也能调出来。”
“那真是太好了，明天你带我过去看看，如果真能调出其他颜色的胭脂，我们以后都用这家的。” 子丹开心不已，她带来的各色胭脂剩的不多了，要知道，她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用大红水红两种颜色为客人化出个彩妆来，如果真的能调出各色的胭脂，那她就不用担心以后的生意了。
“我跟店家提过了，店家说我们什么时候去都行，还说希望可以带些我们的胭脂一同去。”
“你连这个都谈好了？”很是不敢相信的语气，这个助手，真真是个好助手阿！
她、生气了吗？楚雯垂下头，“…都是我自作主张，对不起…”
“说什么对不起，你做的太好了！”子丹拉起楚雯双手，“我只是没想到你能成长得这么快，谢谢你！”
“真的吗？”抬起头的眼里满是高兴、还有点自信和怀疑，“你真的不怪我？”
“你这么用心在做事，我怎么会怪你？难道我看起来像是不讲道理的人？”
楚雯侧首笑了，眼波流转间，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被她握住，“啊~~~！”
感觉到手中的挣扎，子丹也才反应过来刚才一时激动竟做了这等“越礼”的事，赶紧放开了尴尬道歉，“唔…对不起。”
“…”他不怪她，可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作者有话要说：我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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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12章 ...
“徐小姐，”艳红的身影扭进来，正好打破了两人的尴尬，手中的托盘轻轻放在桌上，白皙玉指抬起碗，“这是人参煲的汤，你快趁热喝了吧。”
楚雯只看了一眼，面无表情退一边继续摆放化妆品。
子丹往后退了几步，跟他拉开了些距离，“多谢春兰公子美意，不过无功不受禄，这让小百合知道了也不好。”言下之意我不喝。
“徐小姐说的对，只怕爹爹也快过来了，还请小姐快快喝了，免得被爹爹看见。”言下之意被看到了会害我挨骂，你不忍心吧？
那是骂你又不是骂我，“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汤，还是公子自己喝了吧。”
春兰媚眼欲泣，“徐小姐，你怎可如此辜负奴家一片心意？你这样，让奴家很是伤心呐。”
“公子言重了。公子是要先喝汤再化妆还是先化妆再喝汤？”
春兰银牙暗咬，长这么大，还没有女人拒绝过他，何况这里还不只他们两个，这让他面子往哪里摆？正觉得委屈，外面又有声音传来，是秋菊在缠着小百合要新衣，一眨眼的功夫，两人已经跨进门来。正对着小百合，春兰手上还捧着那晚汤。
春兰频频对子丹示好是众所周知的，小百合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虽说他也觉得子丹是个好女人，可也不带他院里的头牌这样没规矩的，要是人人都学他那还得了？当下沉了脸冷声道，“春兰，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春兰平日里虽是凭着头牌的身份有些傲慢，但对着小百合他还是不敢太嚣张，此时又自知理亏，便喃喃不敢言语。
“咦？春兰公子你怎么还没喝完？赶快喝完了来化妆啊！”子丹摆弄着手里的粉底故作惊讶，随即又状似无奈道，“小白合，你这里的公子还真特别，为了赶第一个化妆，连汤都拿到我这里来喝，难道我只有为第一个人化妆化得漂亮些吗？”
小百合这才稍稍扯了笑，“你的技术那是不用说，真是给你添麻烦了。”又满含警告睇春兰，“还不快喝了好化妆，难道让徐小姐一直等着你？”
咕噜噜喝了汤，春兰往凳子上一坐，“我喝好了，抱歉让徐小姐久等，现在可以开始了。”多亏了她替他开脱，不然他少不了一顿骂，只怕她也不是对他全无感觉吧，春兰偷眼看她，他越来越喜欢她了。
小百合自是明白子丹是故意为春兰开脱，心道春兰这样的美人，徐小姐对他有心思也是正常的，只是想到她喜欢别人，自己的心里少不得就有些酸楚，只是他也明白，徐小姐这样又年轻又俊俏的女人，又怎会看得上半老的自己？早先自己那样，她也不是没多看一眼吗。
当天深夜回家时，楚雯幽幽叹息，“百花楼的四大名花，真的很漂亮！”
“还好了。”子丹捶捶自己的肩膀，不得歇地连着化妆几个小时，真是累死人！
“那个春兰，真的是好美。”
“是吗。”
“那个冬梅，好像大家闺秀的样子，他很喜欢你啊，总是有意无意地向你抛媚眼。”
“…是吗？”
“那个秋菊好粘你的，他很可爱呢。”
“嗯，一个可爱的小弟弟，在青楼真是可惜了，希望他以后能有个好的归宿。”
“只怕他也喜欢你吧？”
“…是吗？”
“还有小百合，风韵犹存，他对你也很好啊，每日的饭菜都精心吩咐，又时常给你打赏。”
“……是吗？”
他轻声念，“男人三十一朵花。”
“看来你很喜欢他们。”子丹侧头看他，神情认真，“这样吧，明晚，随便让谁来侍寝，让他们好好伺候你…哈哈哈！”想着楚雯一定会被吓得抱头逃跑，子丹忍不住大笑。
“你…！”这个人在胡说八道什么！楚雯生气地自顾往前走。
“楚雯楚雯楚雯。”子丹追上去，“什么四大名花，什么风韵老鸨，什么艳丽小倌，我一个都不喜欢，我只喜欢你。”
楚雯脚下一软，一个踉跄朝前扑去，幸好子丹扶了他一把才没摔倒。子丹暗自叹气，她有这么可怕吗？
一站稳楚雯就急急退开几步，抚着胸口强制让自己冷静，“你不要乱说些，不然我真的生气了。”
“楚雯…”
楚雯急急打断她，“快些回去吧，我累了。”说完头也不回快速朝前走，一到家就进了房间没再出来。
屋外，子丹对门叹气，是她太心急吓到他了吗？她照顾他，给他讲笑话，逗他开心，想以此来让他忘掉过去，让她慢慢融入他的世界。她没想过要这么快表白的，可是，是他一直在试探她喜欢谁，语气酸酸的，她以为他也对她有感觉了，才会告白的啊！还是她心太急了。
屋里，楚雯背靠着房门，脑里不断盘旋着那句“我只喜欢你”，泪流满面。他只想活着，只是想像正常人一样活着，为什么她要喜欢他？为什么她要说她喜欢他？他这样的人，是永远也不会得到爱的，就算她现在喜欢自己，等她知道他…就连从小一起长大的平姐姐知道了也那么嫌恶他，没有人会不在乎的，连他自己都那么在乎，没有人会不在乎的…如果他是个正常的人，他会鼓起勇气接受她，他会鼓起勇气再去尝试爱，可他不是…
一夜无眠，天快亮的时候楚雯才昏昏沉沉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打开门就见侧边的厨房里子丹正在灶台上煮着什么，她回过头来见了他，四目相对的一刹那有丝丝的尴尬，然后子丹立即扬起笑脸，“楚雯，我煮了鱼，赶快来吃饭。”
“…好。”楚雯应了，快速地洗漱好坐到桌边吃饭，两人都没有提昨晚发生的事，对于楚雯红肿的双眼，子丹什么都没说，本来打算去楚雯说的那家胭脂铺看看，此时也没了心情。吃完饭，两人相对无言，便各自回房去了。
晚些的时候，因为楚雯红肿的眼，子丹便让他留在家里休息，独自去了百花楼。
“徐小姐？你怎么这样看着奴家？”春兰娇羞地用指尖轻戳子丹的胸口。
“你干什么？”挥开他的手，子丹冷着脸，控制住想给他一巴掌的冲动，该死的男人，竟敢摸她的胸！
见她突然见发火，春兰只觉得委屈，从来都是被女人捧在手心里的，什么时候被这样骂过？“什么我干什么，明明是你呆呆地看着我！”
子丹一愣，她又发呆了。
“不好意思，公子请坐好了，我为你化妆。”
见她语气软下来，春兰哼了一声，明明就是被他所迷，竟然还想装清高！你就装吧，我就不信你不会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待小倌们都化完了，子丹只觉得异常的累人，虽说楚雯跟来的时候也没能帮上多少，但此时楚雯不在，总觉得事情似乎多了一倍，看着眼前一桌子的菜，子丹吃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没胃口。她在担心楚雯，担心他难过，担心他哭，还担心他饿着。楚雯连火都还生不好，不知道会不会自己热饭吃？还有他一个人在家，也不知道安不安全，越想越觉得家里的那道木门不牢靠，一脚就能踹开…
子丹在百花楼频频发呆，食不下咽，楚雯在家里也同样不好过。从她出了门，他就觉得屋子里空空的，天黑的时候才想起还没吃饭，花了好半天的时间才生起了火，晚饭是子丹走前做好的——他还不会做，连同中午剩下的鱼，只需要热一热就可以吃了，可就是热一热，他也将菜热成了根本不能入口的黑炭，热鱼汤的时候一不小心又被热汤溅到，手一抖锅铲又掉下去砸在脚背上…楚雯委屈得直想哭。
脚背上还好，只是青了一块，手上却是烫出三个大大的红水泡，火辣辣的痛。楚雯用凉水泡了泡手，一边吃着鱼汤泡饭一边掉眼泪。鱼汤很香，可就是吃着香香的鱼汤，他的心里更加的苦。
吃完饭，无事可做，楚雯在小院里呆呆地坐了一会儿，又到堂屋去拿了那个照相机出来，将相片一一翻着看了好几遍，回到小院里呆坐着，继续掉眼泪。
他不知道他怎么了，他喜欢的人是平姐姐不是吗？为什么子丹说喜欢他，他就失了神？他不是已经想好了一个人过一辈子吗？为什么他还会难过？
月上枝头，楚雯告诉自己该是睡觉的时间了，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突然又想到门被他用木棒扣死了，她回来没人给她开门她进不来，便干脆起来又到小院里呆坐着。
月上中天的时候，她还是没有回来，楚雯想，她是不是在生他的气？她是不是不回来了？百花楼里的小倌，个个貌美如花…楚雯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以前平姐姐也会去找小倌啊，他是知道的，哪有女人不会找小倌呢？所以他也觉得很正常，可是一想到子丹也会找小倌，他的心就针扎般的痛。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门上穿来笃笃的敲门声，接着她的声音响起，“楚雯，我回来了。”大概是怕他在睡觉听不见，声音还有点点大。
她…回来了，胡乱抹干了眼泪，楚雯跑过去开了门，有些呆呆地看她，似乎好久没见了…
子丹也呆看了楚雯一下，很快回过神来笑道，“这么快？你没睡觉吗？”轻轻吐了一口气，看到他平安无事，她总算安心。
“…唔…”楚雯垂下眼，侧了身让她进来，他是怎么了，竟然看着她发呆…
“是不是一个人在家害怕不敢睡觉？你吃饭了吗？”子丹一边关门一边问。
“…吃了，不怕。”
说得那么迟疑？进厨房点了灯，不用查看饭菜少了多少，只扫一眼垃圾箩里的一堆黑炭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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