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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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第一次亲昵地唤着她的名儿,他便将她视为己有,柳儿,他的柳儿…

或许关镜轩自己也没有发现,那个灵动的精灵般的女子,正慢慢地改变着他。他不再闭塞自持,不再冷言冷语,甚至开始发现那些个细小的美好,他的脸上多了笑容,眼底多了温柔,只为她。不知从何时开始,戏弄她、看着她脸上那些个为他而展露的生动表情,成了他最大的乐趣。年少的情窦初开,伴随着岁月的滋长,更是演变成了化不开的眷恋,他不能、也不愿放开她,纵使在那些身不由己的时刻。

也是缘着她,关镜轩第一次尝到了“吃味”的感觉,那种酸酸涩涩、堵在胸间不上不下的气让他惊慌。这才意识到,柳儿的美好并不是只有他一人知晓,也是那一次,他头一回任性到放任自己的作为,肆意在她身上刻下属于他的印记。柳儿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其实,对于世间大多事物,他都是可有可无的不甚在意,因而也不会对于某件事情有多余的大喜大悲,只除了成亲的那一日。那一日,他真正将她绑到了身边,他的妻,一生一世的结发妻…

新婚的时光是快乐的,心中那份满满要溢出的满足几乎要让他沉溺。可是他所处的环境、他的责任时不时地提醒着他,离别之日近在眼前。

他不想,更不愿,用自己的双手将她狠狠推开,纵然那样或许会是最好的守护。想起早先对皇甫清的忠告,他自嘲地苦笑,“痛一时,求一世”!?说来容易,可真轮到自己身上,那种撕心裂肺,又有谁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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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了。段锦接连的动作以及皇甫清暗中的消息,每每都提醒着他必须做出决断。

柳儿一定很喜欢孩子,看着她谈论孩子时那闪亮的眼眸,他的心撕裂般的疼痛。若是让她知道那些刻意让她服下的避妊药,她又怎么承受得了。他痛恨自己此刻的残忍,却无法不这么做,独自承受身孕的艰辛,她不愿让她体会。柳儿,对不住,你想要的这些,我现在却无法给你,恨我吧,用尽全部的力气来恨我,这样,便再无空闲去痛苦忧伤…

他借着段锦的计谋,故意去往赤阳,那日的别离,柳儿环抱住他,轻声叮咛着“万事小心”,他明知此行的结果只会为她带来心伤,对无力反抗,他只有反身紧拥住她,由着自己的意愿深深的吻上她,或许,这将是最后一次,他能放肆地与她两心相依、唇齿相交…他明白,此行归来,一切皆会改变,一切必须改变!

从冗长的昏睡中清醒过来,他第一眼看见的,便是苍白憔悴的柳净萱。白纸般的面容仿佛就要淡去,消瘦的身躯摇摇欲坠,眼神却因为他的转醒而放出一丝光彩。他面无表情,眼中一片漠然,心,却揪扯着痛。

“柳儿?你怎么在这儿?”许是看出了她眼底的惊慌,他于心不忍,咬咬牙,却还是决定狠下心肠,“你一直在这儿?天色快暗了,早些回府吧,不然你爹娘要忧心了。”

她的不可置信是他意料中的神色。

他刻意保持冷静,“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看着她受不了打击而夺门而出的背影,在他的伤口上又加上一刀,心,好像很更痛了。关镜轩以为柳儿会受不了打击而放弃,却不想,她竟选择留下。她一句句的试探与询问,换来的却只能是失望,他终是不忍,当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时,话却早已脱口而出,“不过,我愿意试着习惯,多一个人在身边的感觉…”

他暗恼自己的轻率,却在看见她激动的神情后,放弃内心的小小挣扎。再给我们一点时间吧,哪怕短短几日,也好…

积聚的事务以及段锦愈渐紧逼的势头,让关镜轩有了一丝疲倦,生性多疑的段锦势必仍会赶尽杀绝,现下,再别无他法。柳净萱试图在他沐浴室为他按揉去疲累,他却不能再肆意享受这份抚慰。明知她会觉得受伤,还是有意闪躲。感觉到她黑暗中的忧伤,他却无能为力。那些破碎的泪珠,化成刀锋,一点一滴刺穿他的身体,他却,无能为力。她这样待在他的身边,很痛苦吧…那么,早日放手吧…

他清楚地明白她的骄傲与倔强,所以他的闪躲与冷落,定会让她决心离府。事隔多日,直到爹娘迫使,他才前往柳府探望。他执掌她的软肋,却还是狠狠戳下,一句“娘让我来探你”便轻而易举地激怒了她。

那些由她口中吐出的字句,一个个印刻在他心上,每一个都载满哀伤,他无言以对。她说,“你休了我,求你。”这虽是他想要的结局,可听她说出口,却还是无法轻易承受,他明白自己把她的骄傲踩得粉碎,而她,早已遍体鳞伤。

听闻她病倒的消息,虽知不该,到底还是忍不住去窥探。趁着舒云娟出房的片刻,他溜进房中,床上那张双目紧闭、毫无血色的面容,让他险些忘了呼吸。她竟然将自己照顾成这样,他知道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自己,却无法不埋怨她的不自惜。

拿出暗袋内的一罐药水,就着她浅淡的唇瓣倒入口中,紧闭的唇却没有松动的痕迹。无奈地叹气,他只好灌下药水,俯低身子,以口将药水灌入她口中,那柔软的温馨让他有片刻失神,理智却提醒着他速速离去。

那一夜,他在门外的角落里静静守候,直到天际泛白,直至他听见她安好的讯息…劲瘦的背影在一片苍茫下更显孤寂,如若不是生在这个时代,如若没有这些纷争,该有多好…

第51章 四八

柳净萱没有想到,那个几乎要被她遗忘掉的某个巧遇,如今却有了意想不到的后续。

“皇上驾到——”柳府门外传来的叫唤声,让柳家二老以及柳净萱大惊。柳家是纯正的生意人,从未与皇族有任何往来牵扯,如今皇上却大驾于府上,也不知所为何事,只好小心翼翼地出来接驾。

“恭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柳义天带着夫人女儿恭敬作揖。

走下轿的皇甫绝脸上没什么表情,“起来吧,不必多礼。”

“谢皇上。”柳义天将皇甫绝迎至前厅上座,静静地等着他开口。

皇甫绝环顾了四周,英气的眼最终停留在角落里的柳净萱身上,顿一顿,开口,“朕今日前来…是为了关家的事。”

柳净萱从头至尾低垂的头,在听到“关家”二字时,终是不自觉的微抬起。没有人发现,皇甫绝在看到她的神情变化后,眼中一闪而逝的——不悦。

皇甫绝望向几人微讶的神情,再度开口,“关家参与国库侵吞,事迹曝露至今仍音讯全无,关于‘通缉’之事,朕想,你们一定有所想法,特前来问询…关少夫人?”啧,最后的这个名号,怎么听怎么刺耳。

“呃…”柳净萱轻轻吸气,没想到皇上竟会问她的意思,不确定地开口,“皇上,您是问我?”

皇甫绝挑眉,柳义天心领神会地带着夫人先行退下,不敢违抗皇上的意愿。

直到宽敞的大厅只剩下两人,皇甫绝才满意地继续,“对于此事,柳姑娘有何看法?”

没有听出他刻意改变的称谓,柳净萱皱眉不解,“民女不知皇上之意,既是查明关家之过,又放榜通缉,单单我微不足道的想法又能如何。”她倒是不信,单凭她对关镜轩的满心信任就能改变些什么。

“或许,你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微不足道?”尾音上扬,言语里有着读不懂的意味。

“…民女不解,还请皇上提点。”

居高临下地审视其由于恭敬而低垂的头,皇甫绝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仅仅一次的会面,她的身形样貌竟再也不曾淡去,是因为她的非凡与不寻常么?从小到大,身边出现的女子,皆是温婉柔弱,低声细语、笑不露齿,更遑论踏出深闺一步。她的与众不同,或许是吸引他的缘由,可这也仅仅是吸引罢了,再无其他,纵使在赫连府的喜宴上远远望见她时,心中那种带着点满足的喜悦,也没能让他意识到心境的改变。直至…那场婚宴,看着满堂人的欢闹喜悦,看着关镜轩眼神中抑制不住的满足与宠溺,看着他抱起她走向新房的场面,心里的空洞终于显现,皇甫绝终于明了,那种滋味名为失落。

不过,他对于不属于自己的事物本就不会有过多的介怀,当柳净萱成了关少夫人,他也将那道曾经出现过心底的身影埋葬。可是,现今发生的种种,却让他无法坐视,关镜轩的放手离去,竟让他心底死去的那一块又慢慢复苏,直到这一刻皇甫绝才正视,就算曾经埋葬,它依然存在,只是被刻意忘怀。

皇甫绝无法克制自己前来,狡诈也好,卑鄙也罢,头一次这么想要得到的,他无论如何也要紧紧抓在手心。眼神中流动着光华,他顺了自己的心意,“如若,朕想要你…进宫,你当如何?”

柳净萱心下一惊,怀疑自己的耳朵,她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主座上的皇甫绝,“…白绝?!”

听闻这个称呼,皇甫绝略显威严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你还记得?”

白绝…皇甫绝…柳净萱心里一慌,不知该如何作答,进宫…是她所想到的那样吧?“皇上,您的意思是…会保关家无碍?”

他点头,观察道柳净萱纠结而痛苦的神色,心中明了她的不情愿,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他以为,以她这般女子,为了曾经所爱,定会应了这番愿请。虽然“曾经所爱”这几个字,让他不爽,不过他有信心,只要将她留在身边,终有一日,她会归心与他。皇甫绝笃定,却不想得到了意料外的答案。

“多谢皇上好意,民女不愿。”柳净萱眼中的坚定,丝毫不为所动。

“你…”皇甫绝看不穿她的想法。

她迎着他探究的目光,再没有一丝惶恐,“我信任他,他定能为自己洗刷清白,不用我多做什么愚蠢的牺牲,我只需耐心等待。”

愚蠢的牺牲…么?呵,这丫头竟敢当面摆他一道,皇甫绝失笑,果然,她可是他看上的人呐。也罢,强扭的瓜不甜,“是朕失言,你就全当朕今日没有来过罢,不过,关镜轩还真是好命。”幸得这样一个女子,爱他,信他,至死方休…

扔下这句话,皇甫绝起身出门。“恭送皇上。”直到他走出府,柳净萱才松了一口气,原来皇上对她竟然…这个认知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

月黑风高。

深林的小屋里,站着两个高挑的身影,在月光的映衬下竟然显出一丝诡异之气。

“他终于有动作了?”

“是。”

“看来是完全信任你了,你照着他的吩咐去办既是,切记不可功亏一篑。账册有无头绪?”

“全府上下,可循之处皆寻不见它的踪迹,想必是在他的卧房之中。”

“那老狐狸,定会将其藏于某处机关之中,你先去办他交代的事,接下来的,便由我来。”

“是。”他领命,推开木门走出,一身黑衣,不变的是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孔,寒飞身去往边境的方向,转眼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月光洒进小屋,映照在立于窗口的人身上,关镜轩长叹口气,望着月,心中念想着唯一的那个人儿。柳儿,再给我点时间,待除却纷乱,我必允你一世,此生不离。

第52章 四九

子夜,段锦在城外的别院里“会客”,只是这些“客”的身份却极为敏感。试想,几大藩王深夜齐集一堂,商讨的又会是什么样的大事呢。

“老臣见过几位藩王,深夜造访,有失远迎。”段锦的脸上是和蔼与恭谦。

“国舅多礼了,此次该是我们几个有事相请。”北藩开口,“关于之前信上所说之事,还望国舅明示。”

“皇上的性子,藩王们皆是明了的罢?也不知那个嘴碎之人,竟在皇上面前嚼舌根,说几位王有叛乱之异心,皇上听了大怒,决定动武灭藩…”段锦语气一顿,环顾了几位脸上浮现的愤慨,“老臣深知几位王一心为了南国,把守边境战乱,现下竟有人污蔑,不想藩王们的一世英名毁于小人之手。”他嘴上这么说,心里确却是嘲讽,分明是一群力大无脑的匪帮子,高帽子一扣,便全然忘了姓甚名谁。

听了这番言辞,几人都涌上怒意,“究竟是那个无耻之徒,胡言乱语,也不怕闪了舌头!”

“我看,关键不在于谁人挑拨,根本就是皇上不愿我们掌有势力。”西藩冷嘲道,他本就不甘被压制在边远的外疆。

几人虽是身为藩王,实质上除了手上可怜的势力外,根本毫无权利可言,皇上明明是要将其压制在外,除去几个威胁罢了。众人听了西藩的这番言语,心中的不满整个涌现。

“我早就觉察了,只是不愿理会,如今竟然得寸进尺,怎得还得步步退让不成!”

“呵,听说,皇上前些日子还坚持出兵未央国,边际的无辜百姓受其牵连,皇上已不得明心,现下还企图灭我藩,真可谓十足十的昏君啊!”西藩气得口不择言。

“他的穷兵黩武已是人人皆知,挑起的纷乱还不是我们一一摆平的,他不看我们的功劳也罢,竟要将我们处之而后快?”

冷冷看着几人吵得哄闹,段锦眼中闪过得意之色,真是一群头脑简单的人,随便以撩拨便怒上心头。他轻轻嗓子,换上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语气甚是惋惜,“先皇仍在之时,哪有这般荒唐之景…皇上与日剧增的好战心可谓是一发不可收拾,真不知,在这样下去,南国,该如何是好…”说完,还痛心疾首地摇摇头,看向几个藩王。

沉默在几人间蔓延,这席话,可谓是穿进了他们的心底,有一个相同的想法在脑中散开,却无人开口挑明。几人对视一眼,看穿了各自的想法,粗犷的北藩终是沉不住气,“我们不能让南国会在皇甫绝的手上!你们的想法?”

“允。”

统一想法后,几人细致地谋划了“护国”之举,皇城,将降风云之变…

天际泛白,段锦回到府上,整夜的“商讨”并没有让他显得疲累,反倒像是心愿即将达成那般红光满面。

他启门想要走进书房,自内冲出的人,却撞得他身形一晃,那人单手稳住段锦肥硕的身躯,自觉不妥地退于一边。

段锦看清来人,压下刚要发作的怒火,皱眉,“你怎会在这?李将军那儿都处理好了?”

“是,特来向您汇报。”寒的声音依旧听不出起伏。

“好,先下去,过几日仍有事交与你办。”

“属下告退。”身子一闪,离去。

段锦看了看那道背影,未发现有何不妥,整整衣服,准备在一旁的躺椅上小憩片刻。甫坐下不久,寒便叩门而入。

段锦一惊,只觉有什么不对,“何事?”

寒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不解,“属下前来汇报您交代之事。”

“什么!?”段锦一跃而起,“你,方才那人是谁?”

寒皱眉,听不懂他的意思。

段锦一边往卧房走,一边摸索着腰带上的玉玦,身后的寒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抵达卧房,他二话不说,焦急地拿出玉玦,搬开书架,将其放入墙上的环扣中,半响,仍没有一丝动静。

他取下玉玦,仔细端详,发现玉环的内侧少了精巧的纹路。段锦想起了之前入门前的一撞,定是那时被偷天换日!他双目猩红,恼怒地将这个假玉玦摔得粉碎,究竟是谁!思索了好半天,终于得出了一个意料中的名字——关镜轩!除了他,还有谁能如此熟识寒的言语动作,甚至他的易容术!

段锦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许久,他才平息下来。笃定地自言,“关镜轩以为那本账册就能奈我何?不出几日,就连皇甫绝也自身难保,又有谁能制我!”

他摆袖离去,根本不顾及身后的寒。所以他没有察觉,在他离去后,“寒”从暗袋中摸出的玉玦,以及眼中的势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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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手了?”皇甫清优雅地为关镜轩斟上香茗。

“嗯,不过,很快他必将又下一步动作,届时,账册或许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啧,要开演了么?”皇甫清媚眼半眯,“既然老狐狸这么自信于他的部署,那么,就照着他的段子走罢,接下来,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既是‘渔翁’,自然做好了收利的准备。”关镜轩看好戏般地笑道,“别忘了那四位藩王以及‘你’招来的三万大军啊。”

皇甫清倒是不甚在意,“三万大军…仍是会现身,只是,名目是‘反乱’,至于藩王…若是明了自己受了奸臣蛊惑,想必会缴械请罪吧。”

“哦?那你准备如何让‘奸臣’吐露自己的野心呢?”依段锦的性子,若是事有变数,他也不会陷自己于不义。

“这个嘛…”皇甫清神秘地笑笑,“我自有他法,现在只等着皇兄招我入宫便是。”

关镜轩喟叹,终是到了这结果之日,这乱世的纷争,让多少人分东离西…或许,从他最初选择了协助皇甫清的路,便注定了这番取舍。他的心终究太大,放不下整个世间的安好;又或是他的心太小,不愿柳儿处于动荡地兵荒马乱。

看着皇甫清满脸的笃定,关镜轩想到被迫与柳儿的分离,他忍不住刺激他一番,“胸有成竹是好,不过你也未免太笃定了些。”

“此话怎讲。”皇甫清不明所以。

“嗯…听说,北国公主已行赐冠之礼,正式继任下任女皇之位。”很好,关镜轩满意地捕捉到皇甫清眼中的不自在,“更甚,每任女皇身边都内侍有一名辅佐,北皇特招赘大将军于她,次月成婚…”

“那又如何?”皇甫清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拿起桌上的账册作势研究起来。

关镜轩挑眉,“既然你无所谓,那我也不便多言,老狐狸那儿,万事小心。”他说完,起身离去,走到门边时又转身回头,看了看皇甫清,他故意露出一抹颠倒众生的笑容,“你的账册,拿反了。”

第53章 结局(上)

皇宫大殿,高高在上的龙椅上,皇甫绝坐着。殿下众臣立成两排,恭敬地低垂着头,静候皇上的指示。

皇甫绝一副不关己的表情,甚至以拳掩唇,化去一个哈欠,厉眸在瞥见段锦那一闪而过的嘲讽时,闪过一丝凌厉。

“众卿家尚有何事?有事禀报,无事退朝。”

沉寂一会,段锦上前,“皇上,老臣有事相禀。”

“说。”意料之中。

“这…老臣有所耳闻,前几日李将军手下三万,朝着皇城的方向集聚,因不知其缘由,老臣并未及时上报,实属失职…昨夜,三万大军竟已抵城外,不知究竟何人之意,又为何而为之…”说完,段锦还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左后方皇甫清的方向。

“荒唐!”皇甫绝大怒,拍案而起,“清王爷,兵权一直由你执掌,如今此等情况,你作何解释!”

满堂文武皆惊恐色变,皇甫清却不紧不慢地上前,“回皇上,三万大军…是臣弟为之。”

段锦惊诧,想不到他竟然会承认这莫须有的事,皇甫绝却盛怒,“放肆!公然带兵围城,想造反不成!”

皇甫绝的怒气,顺了段锦之意,皇甫清余光瞥见他的喜色,唇瓣微微勾起,淡然地出言,“臣弟不敢,三万大军进城,乃是为了——护君。”

皇甫绝挑眉,“此话怎讲?”

“满朝上下对皇上皆是拥护之心,唯独一人,心怀不轨。”

“不知,王爷所指何谓?”段锦开口询问道。

“您说呢?国舅?”他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段锦蹙眉,不悦于事情没有顺着他的意料发展,“老臣不知王爷所指。”

“哦?那么,这个呢?”皇甫清拿出一本账册,目光投向呼吸微乱的段锦,“国舅不觉得眼熟么?这里记录的,可是国库的明细走向,执笔者,可是您呢。”段锦老脸涨的通红,皇甫清却继续火上浇油,“不过,这本册子,和那本原本好似不怎么相同吧,我瞧瞧,上头还有些官吏的名唤…”分明就是贪污国库的罪证。

“国舅?你作何解释?”皇甫绝不冷不热地开口。

段锦“扑通”一声跪倒,“皇上,老臣是冤枉的——”该死,本想以叛变之名,让皇上治罪于皇甫清,没想到他竟反将他一军。

“那么,”皇甫清再度开口,清幽的声音回荡在静谧的大堂,“对于他,你又作何解释?”

不等段锦抬头,一道黑色的身影便出现在他前方,冰冷的嗓音让段锦一下便认出来人——寒。

寒不带表情地向皇上细数段锦的所作,从密谋陷害关家,到私吞国库,再到他觊觎的万人之上的皇位。

段锦不敢相信,自己细密的计划竟这样云淡风轻地被一一化去,满是横肉的老脸刷白,双目却猩红,“该死的奴才!你陷害我!皇上!老臣没有,他们胡言乱语,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皇上——”

皇甫绝看着渐渐迷乱的段锦,只是皱眉,没有说话。

段锦一边喃喃解释,一边环顾四周的人群。赞同,在哪?拥戴,在哪?我该是除去昏君的英雄,南国怎能就这样会在穷兵黩武的昏君之手!我,才是正道!段锦脑中一片纷乱,迷糊中看到隐匿于角落的关镜轩,愤怒整个上涌,是你!都是你!罪魁祸首,坏了我的好事!

段锦怒极攻心,血气上涌,一股莫名之力执掌了他的思维与言语,不受控制的,他全盘托出。“哈哈!我的!一切皆是我的!账册?什么狗屁!如今谁能奈我!皇甫绝?只不过是个昏君罢了,你以为还能高高在上多久,马上,一切皆是我一人独属!你没想到吧,不出一刻,四藩便会进攻皇城,到时候,皇甫?此姓永灭!哈哈——”

“四藩?你是指他们?”皇甫清凉凉开口。

段锦停下笑声,循声看去,只见为名藩王静静站在一边,眼中是恍然受骗的愤怒。西藩率先单膝跪下,向皇上表明自己的立场,“皇上赎罪,先前受奸人蒙蔽,险些铸成大错,特来请罪,今后必安居藩外,誓忠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另外几名藩王先后效仿,段锦脸色大变,深知大势已去,热血涌上喉头,他不知死活地抽出侍卫佩剑,想要上前刺杀皇甫绝,殿上的台阶都尚未触及,便被护卫一剑毙命。

经历了这场浩劫,满堂的臣子皆是惊得目瞪口呆,皇甫绝看着这场变故,无奈叹息,“此类变故,朕不希望再次发生,退朝。”转身,离开大殿。

****************

皇甫清向角落的关镜轩使个眼色,两人静静退身,跟着皇甫绝走向永明宫。

支退丫鬟奴才,皇甫绝看着皇甫清,卸下一身的威严,开口,“终于结束了,你接下来…要如何。”

皇甫清解下腰带上的令牌,将其交付于皇甫绝。后者挑眉,“你明知我的意愿…”那套生疏的称谓被其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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