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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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你赞不绝口的餐厅?"甫下车，靳阳便对眼前黑白色调所组成的餐厅打量了一番。

    “如何?"女伴May抬眉看他，小手滑进他勾起的臂膀，挽着他缓步向前。

    “嗯……”靳阳抚着下巴仔细打量，“还不错!很特别，真佩服餐厅老板的大胆，用黑白两色来装潢整间餐厅，一个处理不好就是天大的失败。”

    “你认为我经手的设计会失败吗?"

    靳阳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家餐厅是你设计的?"

    May含笑点头，“若不是成功之作，怎么有脸带你这个名摄影师来吃饭呢?"

    “难怪你这么爽快的说要请我吃饭，你该不会有贵宾卡吧?"

    “错!小小一张贵宾卡可打动不了我的心。”May俏皮的眨眨眼，拉着他踏上餐厅阶梯。

    伫立在门后的服务生一见到她，立即恭敬上前开门，“May小姐晚安，今晚还是老位置吗?"

    “对，今天我还带了朋友来，叫大厨今晚拿出十成十的功力来，别让我丢脸啊!"她脱下外套，将车钥匙及皮包一并交给服务生。

    “一定不会让您失望。”服务生转身招来另名女服务生，“带May小姐到贵宾席。”

    “是。”女服务生一声应答，挂着温和的笑颜迎上两人，“两位请跟我来。”

    见状，靳阳弯唇露笑，自然地搭上May的肩，犹如一对亲昵的爱人。

    “May，看来你的恶势力已经深驻这家餐厅喽!"

    “现在你才知道我的恶势力有多大啊!"May弯起手肘轻撞了他的腹部，“不过你也真不够意思，回来台湾也不通知我一声，要不是刚好遇到你的助手，只怕我又要错过你了。”

    “惹美人生气是我的错，我这就向你赔罪——”他微低下头，在她颊上印上重重一吻。

    “你就是这张嘴让人无法讨厌你。”May眉开眼笑的轻捏他的颊，“老实告诉你吧!当初我设计完后，也爱上了这家餐厅，所以很厚脸皮的要求老板让我入股……”

    “真符合你行动派的性格。”靳阳没好气的耸了下肩，视线不经意地落在非吸烟区的座席间。

    一张巧笑倩兮的美颜无预警地窜入眼帘，夺走他的注意力。

    女人优雅的抿唇微笑，弯起的眼眸盈着款款温柔，举手投足充满了知性气质，让人目光为之一亮，她正慢条斯理的吃着美味的意大利面，不时投以对方一个柔媚的眼神，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火药味，只有无限的娇美柔情……

    “不会吧……”怎会如此凑巧?座席中与男伴轻声低语的气质美女，不正是暴力狂花仙芷吗?

    “怎么了?"察觉到他停滞的目光，May关心追问，“遇到熟人了吗?"

    靳阳调回视线，“没，我看错了。”

    大手往下，搂住May的腰肢，跟上女服务生的步履踏进吸烟区的座席。

    适巧花仙芷放下刀叉端起冰饮，一个抬眼正好捕捉到靳阳搂抱着女人从眼前一闪而过的张扬姿态。

    瞬时，花仙芷睁圆双瞳，不可思议地喃语：“不会吧……”

    她不会这么倒霉吧?

    “怎么了?"Jack顺着她的目光寻去，却什么也没发现，“看见熟人了吗?"

    “没……”她连忙收起惊讶的情绪，微微勾唇，“没事，刚刚我们说到哪儿了?"

    她聪明的抛出话勾子，Jack也顺着接话，“刚刚我们说到……”

    Jack断续的话语掠过耳畔，她的心思此刻全缠绕在突然出现的靳阳身上。

    真是倒霉透顶!她只想彻底远离那个该死的浑蛋，好好过一个轻松愉快的浪漫夜，怎知靳阳却阴魂不散的出现在同家餐厅。

    老天爷，您未免也太会作弄人了吧!

    一个深呼吸后，花仙芷紊乱的心绪获得有效平抚。

    没关系的，就算靳阳那该死的浑蛋出现在同一家餐厅又如何?今晚他们不会有任何的交集，更不会再与他扯上任何关系，她还是可以和男伴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如此一想后，她的心情逐渐恢复到原先的轻松自若，但眼角余光却不听使唤地往靳阳及其女伴的座位瞄去——

    “给我一份B套餐，餐前酒要香槟，嗯……不要甜点，这样就好。”靳阳合上菜单，递给一旁的服务生。

    “给我A餐，红酒，甜点照上。”May利落的点完餐，同样将菜单递给服务生，“对了，等会儿先给我一杯黑咖啡。”

    “好，餐点马上来。”服务生有礼的颔首后，转身跨步离开。

    服务生走后，靳阳从怀中掏出烟衔在嘴里，边摸索著打火机，边看她一眼，淡然提醒道：“咖啡喝多了对皮肤不好，你们女人不是最讲究什么保养的吗?"

    “我已经咖啡因中毒了，无咖啡不欢。”May从皮包拿出打火机。

    靳阳见她点了火，身子微微向前倾，顺利让烟点着后，像是为了安定心绪，他狠狠地吸了一大口。

    “像你这样吸法，迟早去见上帝。”May笑着说道，亦从皮包找出烟盒，抽出一根凉烟。

    靳阳不在乎的咧唇，“在刮我之前先检讨自己吧!你烟瘾也不小。”

    “那有什么办法?谁叫我生活压力大，需要找个嗜好纾解一下倍受折磨的身心。”她学靳阳狠狠吸了口烟，再徐徐吐出烟圈。

    “我还以为你消除压力的方法就是找个男人，然后让自己好好的流身汗。”

    May挑起了眉角，笑脸吟吟，“你在暗示我什么吗?"

    “我在暗示你……”他让双肘顶在桌面，弯起的双眸浮现迷人笑纹，一双电眼正放射出千万伏特的电流，让May无法移开与他凝视的目光，“该上健身房练练身体了。”

    “去你的!"May忍不住回以一句娇嗔，双颊嫣红不住浮动。

    靳阳愉快的轻笑出声，眼角视线却不受控制地往花仙芷那一桌悄悄睨去——

    滋的一声，靳阳的眼与花仙芷的眸光撞个正着。

    花仙芷犹如做坏事被抓到的孩子一样，急忙调开视线，极力以脸上的浅笑掩饰四目相对那一刻所带给她的惊骇感。

    四目相对时，靳阳有短暂的错愕，眼睁睁看着花仙芷冷冷的调开视线，转回她的男伴身上，对他全然的漠视。

    这不是他第一次遭受她冷淡的对待，然而目睹她转过脸，吝于给他一个笑容……没来由的，他的心不舒服了起来。

    他咬着烟，毫无所觉地用力吸进好几口，又忿忿地吐出。

    “阳，怎么了?"见他的烟灰快落到桌面，May连忙将烟灰缸推到他面前。

    一回过神，靳阳这才发现晚餐不知何时已上了桌，且冒出阵阵引人食指大动的香气，然而他却没有胃口将眼前的可口餐点扫进肚。

    “没什么!"他扯扯发，发现花仙芷有惹恼他的好本事。

    May聪明的未加追问，“今天的鳕鱼很新鲜，趁热尝尝大厨的手艺。”

    “好。”靳阳拿起叉子、垂下眼，眼前浮动的却是花仙芷与男伴私语的温柔笑颜。

    不知怎么地，这个画面不断在眼前反复出现，惹得他莫名的心烦，一双眼不住地往花仙芷的方向探去。

    “阳，你还好吧?"May覆住他的手背，脸上带着疑虑，“你好像突然变得心不在焉，难道跟我吃顿饭有这么无聊吗?"

    “不是、当然不是。”糟，他怎么会忘了May还在身边?"只是……太久没见了，突然间不知道要跟你聊些什么。”

    “真的吗?你一向都是能言善道，还会担心不知跟我聊什么?"

    “那是当然的。”他反握住她欲离的小手，拇指在她洁白的手背来回抚摸，“美女在前，难免会教我内心忐忑，万一我说错话得罪你这个大美女，那该怎么办啊?"

    “你喔!"May拿他没法子，笑开颜，“我该不该感到开心?难得你还会担心我的反应……”

    May接下去的话语全没入靳阳的耳，他的视线再度往花仙芷身上扫去，只见她对男伴依旧一脸温婉和善，男伴不知说了什么笑话，逗她笑得花枝乱颤。

    靳阳的目光不禁移往她的男伴，从他斯文的侧庞到气派的穿着打扮都没放过。

    这样的软脚虾有什么好?

    花仙芷这女人真没看男人的眼光，这种假装斯文的男人通常都是包藏祸心，哪像他完全不隐藏内心的企图，他要是女人，才不会选这种看起来一拳就撂得倒的弱男人。

    忽地，男人朝花仙芷的颊边伸出手，轻巧地撩起她落于颊边的乱发，温柔的帮她塞在耳后，而她的颊边出现两朵红云，垂下的视线仿佛多了分娇羞……

    妈的!这女人真会装淑女!对他就恶言相向、不假辞色，搞得他到现在还弄不清为什么她这么仇视他?他又没有欺骗她的感情或是抛弃了她，她凭什么不给他好脸色看待?

    “阳?"May唤了声，“你今晚真的很不对劲喔!"

    靳阳猛地回神，一见May怀疑的眼神，他连忙露出无往不利的迷人笑靥，“美女当前，所以让我失了神啊!"

    May抿唇一笑，“是吗?"

    “当然!千万不要怀疑我的真心。”靳阳执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印上一个细吻，总算抚平May的猜疑。

    然而这一幕却清楚倒映在花仙芷的眼中，霎时她的胸臆冒出阵阵既闷且火的低气压，让她瞬间失去了保持愉悦的好心情。

    不要脸!花花公子!下流!恶心!浑蛋!

    靳阳果然是没药救的大色狼!一天不勾引女人就会全身不舒畅!

    像他这种没天良的花花公子，最好得到世纪绝症，以免留在人世间残害更多无辜单纯的女人。

    “仙芷，你……还好吧?"Jack看着盘中被她用刀叉分解得快粉碎的面条，忍不住出声询问。

    花仙芷回以公式化的浅浅一笑，“很好啊!有什么问题吗?"

    “嗯……”Jack的目光转下，定凝在盘中那团不知名的黏液物，“你的面条……”

    “啊!"惊见面条惨遭她的毒手，她尴尬的笑了笑，徐徐站起身，“我……我有一点不舒服，我去一下洗手间。”

    不等Jack反应，花仙芷快步朝洗手间的方向冲去，被情绪主宰的她没有察觉到在她离座时，Jack露出一抹奇异的笑。

    “大浑蛋!"她咬牙切齿的踏进洗手间，凝聚起的怨气发酵成无法发泄的无名光火，脚步在洗手间门口来回用力踱步起来。

    光洁的镜面照映着花仙芷昂立的侧身，柔美的侧庞被丝丝阴肃之息所侵占，一双清灵明眸燃起一片狂怒炙火，来回踱步的高跟鞋声反映出她此刻极度不悦的心情。

    叩的一声，花仙芷在大片的镜前站定位，双眼瞪视着镜中忿忿不平的自己，突然觉得自己的反应实在好笑。

    “我管那浑蛋去勾引谁……他是他、我是我，我何必在意他跟谁怎么样?"瞪着镜中气呼呼的自己，满腔的火气渐熄，“是啊……他只是一个陌生人，没什么好在意的，他没重要到可以破坏我的好心情。”

    如此一想后，花仙芷顿感全身轻松不少，“好啦!该出去了。”

    整理了下服装仪容，再三确认她的笑容无懈可击后，这才踩着自信飞扬的步伐走出洗手间。

    “终于出来了。”

    耳边冷不防窜入一个低沉男音，着实让花仙芷吓了一跳，她按抚着胸口，瞪大的双眸转向身旁，一个意料不到的人物出现在她眼前。

    “靳阳!?你想吓死我吗?"

    靳阳露出一抹轻佻的微笑，“你有这么不经吓吗?"

    “你无聊!"她愤懑的赏了一记白眼给他，才刚要迈步向前走，手臂却被他抓了一把，一个后退，撞上他的胸膛。

    “你想干嘛!"花仙芷气不过的旋过身，不意鼻尖擦过他温热的唇。

    刹那间，他身上的气息猛地沁人她的呼息间，令她产生短暂的茫然失神。

    “听我的话，别跟那男人继续约会下去。”靳阳抓住她的双臂，正色警告。

    恍惚间，靳阳强硬的声调劈进脑海，令她不禁抬头迎视他坚决的眼神，“你、你凭什么管我?"

    “花小姐，我也不是很想管你，我只是好心告诉你，千万别跟那男人继续约会下去，否则发生什么事……”他的眼光颇具深意的往Jack身上瞄了眼，“我可不敢保证。”

    “我不需要你的保证，更不需要你莫名其妙的警告!"他分明是个神经病!花仙芷气呼呼的想。

    “你刚刚是不是在心里骂我神经病?"

    花仙芷的心猛跳了一下，他是有读心术还是怎样?"那又怎么样?我的事关你什么事?你只要顾好你的女伴就行了!"

    她甩开他的手，不领情的转身欲走。

    “你这女人真不是普通的番!"一咬牙，靳阳伸手抓住她的肩头，一使力便轻易将她的身子翻转过来，“我可是好心警告你，难道你没有发觉到那男人的企图吗?"

    花仙芷冷笑一声，眼底浮现浓浓的讥讽之情，“我当然知道，就像你对女伴的企图一样。”

    靳阳快被她的尖锐性子给惹得抓狂，“花仙芷，你真有本事!"

    “好说好说，我的本事可万万不及你一分，至少我还不懂把对方的感情玩弄于股掌间。”

    “你除了嘲弄我之外，就不会张开你的眼，好好看清男伴的真正目的吗?"

    “就算他有其他目的……”倩笑的唇角一垮，噙着一丝冷凝，“那也轮不到你来关心，谢谢你的鸡婆!"

    他怀疑这女人根本是生来气死他的!难得他大发善心想拯救她逃出苦海，她却丝毫不领情。

    “你真没看男人的眼光!"他深信她的眼睛肯定瞎了!

    “你看女人的眼光又好到哪里去了!"花仙芷反驳道，他自己还不是个只凭外表论定一切的大浑蛋!

    四目相对，激发出簇簇火花，她的固执真教靳阳有股想掐死她的冲动。

    “你这个笨蛋!"他没风度的低咒。

    “你说什么!?"她怒目相对。

    下一刻，花仙芷被靳阳强力拥入怀，有力的臂膀禁锢住她，才刚要破口辱骂靳阳时，他的头迅速低下，压制住她欲夺口而出的啐骂之言。

    “嗯……唔……”她想要反抗，然而浑身却随着他的吻而渐渐失去气力。

    靳阳含住她的下唇，双目炯然有神的瞪视着她的火眸，他徐徐放松压制她唇瓣的力道，转而细细啄吻起她的唇片。

    他突如其来的温柔让花仙芷一怔，满脑的抗争念头被他的轻怜细吻给吻得消失殆尽，此刻她的眼中只容得下他刚毅英武的脸庞，以及他压在唇上的的灼热度。

    她的唇柔软得不可思议，逗弄得他想要好好品尝她的香甜……

    她身上的香气徐徐飘进鼻中，似想要融入他身体般的来势汹汹，在他回神反应间，她的气息已经盈满整片胸臆……

    “呃……咳咳。”尴尬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女客，以假咳提醒陷入热吻中的男女，眼睛不敢往他们身上瞄去，以抱歉的口吻低声说道：“对不起，我……我要上洗手间。”

    女客的擦身而过如当头棒喝，让沉迷于靳阳怜吻中的花仙芷醒悟过来，第一个反应便是狠狠地推开靳阳，以手背用力抹去他染在唇上的气息。

    “可恶!可恶、可恶!"她的意志为什么这么薄弱，一遇上靳阳就宣告阵亡?

    “别这样虐待自己。”靳阳抓住她的手，她的抹唇动作让他感到刺目。

    “放开我!"她甩开他的手，“我警告你，不准……不准有下次!"

    “你还想要有下次吗?"相较于她的愠火，他反倒是恢复原先的轻佻态度。

    “浑球!"花仙芷握紧双拳，不断告诉自己别为这种下流胚子坏了气质。

    靳阳敛起笑，双眸注入了严然肃色，“浑球只是想告诉你，你的浑球男伴想对你做的事，甚至会更过火……”

    “那也不用你管!”

    她一再的拒绝挑起靳阳的不耐，“你真以为我爱管吗?我只是……只是……”

    “阳，你在这儿做什么?"久等不到靳阳的May索性来到洗手间，却见他与一名女子发生争执，“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May的出现让他及时住了嘴，也让他抑止住适才差点出口的冲动。

    他只是想要……他想要什么?

    男欢女爱本是天经地义，他又何必坏人好事?但是当他一想到对象是花仙芷时，他就忍不住……

    眼见May自然地挽住靳阳的手臂，以情人的亲昵姿态站在他身边时，花仙芷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可笑的第三者，不该打扰到他们谈情说爱。

    正当她转身想走时，Jack却朝她迎了上来。

    “仙芷，你去洗手间好久喔……”

    赌气似的，花仙芷一把挽住Jack的手臂，别过头不看靳阳一眼，“Jack，我们走!"

    “走?"他略显慌乱的看了眼桌面上的果汁，“但是你还没喝饮料……”

    “不喝了，我们走吧!你不是说要带我上山看星星的吗?"

    “是……是啊!”

    “那就走吧!"不由分说，花仙芷拉着Jack离开。

    她与男伴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眼前，靳阳的心情也随之焦躁紊乱，“该死!"

    May一脸茫然，小手抚上他紧绷的脸，“怎么了?餐点不好吃吗?"

    “不是……”他耙梳了及颈长发，“算了，不管她死活了!"

    “那……”May觑了他一眼，指尖在他的手臂上暗示性的画圈圈，“既然你没心思吃饭谈天，不如我们……离开这儿，到我家去吧?"

    “May……”

    “如何?"May挑高眉角，低声邀请，“我想你也很需要消除压力吧!不如……我们一起好好的……流个汗吧……”

    多么诱人的邀约!何况是女方主动提起，富有绅士风度的他，当然不会拒绝佳人的暗示邀约，只是……

    一个转眼，目光落在已没有花仙芷身影的大门，“抱歉，我有事先走了!"

    罔视May的错愕眼神，靳阳如风般奔出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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